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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夏商周無可奈何,只得又打道回府,氣得興致剛來的阿大拼命對他豎中指。

夏商周拽拽的:“有本事你也娶個老婆啊,我也讓你這麽折騰。”

阿大差點吐血。

夏母找他也沒什麽事,說是家裏雖然不用裝修,但簡單裝飾一下還是要的。因為他們結婚時間定得急,夏商民一時之間不好調假,只能等他們結婚前趕回來,于是夏母就天天只好逮着夏商周一個當壯丁。

夏商周昨晚才被訓了一晚,今日不太敢違抗母命,回頭一口氣請了五六七八個臨時工,一車拉到家裏,對他娘說:“媽,還有些什麽事做,盡着安排,一天搞定。”

他娘心痛錢,偷偷地扯着他袖子表示不滿:“你就不能自己動動手,這麽點活還要請工麽?”

夏商周面不改色地撒謊:“不要錢的,老謝請着做事的,工資他都開好了的,我只是順便。”

夏母立馬就不講話了,喜滋滋地把工作都安排下去,有空閑了,又扯着夏商周準備接着聊一聊:“那個,念慈回去,沒事吧?”

這是要确認宋家父母的态度吧?夏商周考慮半秒,見他娘心情好,就試探着勸道:“媽,其實我們那就是一句玩笑,人家外面結婚前還興財産公證呢,說句離婚怎麽啦,說離就真的會離啊?”

他娘臉色立即就拉下來了:“那孩子的事怎麽說?”

夏商周頓時想抽自己一下,說來說去,不就是這個話題惹得大家都不開心麽?他本來昨天沒睡好,今天又讓宋念慈刺激了一下,終于忍不住了,和他娘對着來,斬釘截鐵地表示:“肯定只生一個,兩個是想都不用想的!念慈要是違紀了,她工作就沒有了。”

夏母恨鐵不成鋼:“她那工作不要就不要又怎麽樣,你養不起她啊?”

夏商周覺得真是無法和自己老娘溝通:“她讀那麽多書,難道就為了結婚生孩子,她肯,我也不會讓啊。”

當然,他的本意是,女人有點事做就可以了,壓力不要太大,純粹一個精神寄托罷了,太過于追求事業成功就沒必要。

可是夏母很堅持:“那不行,我不管你們生男生女,兩個孩子肯定是要的。”

于是一切,又回到了昨晚的老路,最後夏母還被他氣得哭了,轉過身去打電話同夏商民訴苦,電話打了一個鐘,搞得一家人頭都很大。

晚上的時候,夏商民電話敲過來,無可奈何地說:“哥,你跟媽這時候争這些幹什麽呀,她說什麽就是什麽,你應着不就完了?以後日子把握在你們自己手裏,該怎麽做就怎麽做,至于現在非要論個輸贏,争得不得安寧麽?”

夏商周頓時就啞然了,醍糊灌頂似的一下就開了竅,哎,難怪人家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是他自己先失了清醒,才釀成了這場無謂的“婆媳紛争”。

一想通,夏商周先跟自己母親道了歉,表示自己欠考慮,說錯了話,然後又連夜跑到宋念慈家,去的時候正趕上宋念慈孕吐,吐得稀裏嘩啦的,連血都嘔出來了。

☆、51怨念

宋念慈覺得她的人生真是一片慘淡,喉嚨裏面像是有一團火在燒,睜着眼睛等天亮的時間讓從不失眠的她感到異常難受,好幾次她都以為自己已經忍到臨界點,就要爬起來往醫院去了,到底還是癱在床上沒有動彈。

睡不着,唯一的出氣口就是自動送上門來被淩虐的夏商周,難受起來就踹他一腳,根本不理他睡着還是沒睡着。夏商周難得好脾氣,任打打罵還任踢,有一次實在是困得不行了,見宋念慈閉着眼睛以為她終于睡下了,就窩在床邊邊上想打個盹,結果淩空飛來一腳,“啪唧”,他摔床底下去了。

宋念慈見狀唬了一跳,趕緊伸手去撈,沒撈着。

夏商周迷迷糊糊地爬起來,揉了揉眼睛,又伸手去揉摔痛的額角,一抹,粘濕濕的,湊到眼前一看,原來額角撞在床頭櫃的尖角上,見紅了。

宋念慈吓得趕緊跳下床給他找傷藥,好在宋女士比較講究,家裏雲南白藥創可貼紗布消毒水什麽一應俱全,消毒水往上面一路淋過,痛得夏商周直抽抽。

宋念慈愧疚得無以複加,動作盡可能地放輕柔。

夏商周倒還是笑眯眯的,摟着她的腰,看她把自己的腦袋拿紗布包成了個粽子,揶揄道:“你是打算用這個昭告天下,你把我一腳踹成了個重傷患?”

宋念慈本來擔心得不得了,見他還不正經,騰出手來在他身上不輕不重地撓了一下。

夏商周抓住她的手,柔情款款地朝她擠眼睛,問:“現在舒服一點了嗎?”

宋念慈被他故作的深情嗆出了一口血,正待動手,卻看到夏商周摸着自己的額頭沖她風情萬種地笑,一時倒有些心虛地咳了咳,驚異地發現喉嚨居然沒有那麽痛了。

于是宋念慈平衡了,恨恨地說:“早知道這痛是可以轉移的,我應該起先就幹脆割你一刀。”

夏商周被她的彪悍弄得哭笑不得。

不過好在終于可以安然睡一覺了,淩晨四點半,折騰了一宿的宋念慈終于迷迷糊糊睡過去,

第二日一起床就被送去了醫院。當然,夏商周還是把那有些丢人現眼的紗布給拆除了,有些事,娛樂一下老婆可以,但要娛樂大衆,他的娛樂精神明顯不夠那麽大衆化。

但饒是如此,一覺睡醒,他額上多了一兩塊創可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為此,劉女士沒少拿眼睛瞪樣宋念慈,要不是看在她不舒服的份上,估計還得言語教育好一陣。

在醫院宋念慈被從産科轉到了口腔科,這是孕吐導致胃酸上湧燒壞了喉嚨,醫生對此也沒有辦法,本來是建議她忍着算了,可看宋念慈實在可憐,就開了點藥進行物理療法。

宋念慈喉嚨正難受,那藥水通過噴管直接進入到喉嚨,很是緩解了她的痛感,只是做一次要半個小時,嘴巴張的實在難受。

總而言之一句話,懷孕無日子可以過。

相比較而言,同樣是孕婦的陸敏卻是小日子滋滋潤潤的,她沒有任何不适的反應,唯一令她怨念的婆婆管得太多也太寬,她在家裏吃什麽都要以寶寶為先。

受不了,她一個電話打到宋念慈那裏,約她出去躲清靜,彼此宋念慈正數着牆上的挂鐘苦挨那半小時,聽到電話鈴響,非常幹脆地把噴頭放下,好了傷疤忘記痛的速度,令夏商周嘆為觀止。

兩個女人沒地方去,坐在冰吧裏面窮磨。

陸敏對着宋念慈吐槽:“有時候真他娘的想問問他們,到底是孩子重要還是我重要?整日裏這不能吃那不能喝的!我的媽媽咪呀,你真是想象不出,昨天晚上給我熬的居然是豬肚湯,油膩膩的也就不說,那麽大一個豬肚子,切成三塊讓我吃,你想象一下,想象一下,三塊啊,娘的,誰嘴巴那麽大可以吃得下?好,吃不下是吧,讓他兒子給拿了把刀邊上侍候着,靠,當我是在吃牛扒嗎?”

陸敏說到動情處,一臉的猙獰,可見這些日子被荼毒不輕。

宋念慈失笑,想象了一下被切成三塊的豬肚子,很慶幸:“還好我不用和婆婆住。”接着又想起那一場由玩笑引起的家庭戰争,心情頗是頹喪,苦着臉說,“真不明白結婚有什麽好,怎麽那麽多人前仆後繼地往婚姻的墳墓裏爬?”

陸敏刻毒地說道:“是為了搶先占住死了埋自己的那塊地方。”

宋念慈很悲觀:“那要是離婚了又怎麽辦?”

陸敏答:“再搶。”

宋念慈立即對她佩服得不得了,豎起大拇指:“你才是鬥戰勝佛啊陸大姐。”

陸敏回答得貌似理所當然:“我不可能一直一個人過一輩子吧?”

大概這就是許多人結婚的原因,迫于世俗還有自己的壓力,因為忍受不了孤獨的,往往還是自己,我們的心,從來就沒有那麽強大。

為此,不惜接受一個陌生的男人,融入另一個完全陌生的家庭,吃他們愛吃的東西,習慣他們的習慣,并最終變成自己的。

在此期間,需要不斷地學會妥協、包容、遷就,而這,是一個多麽漫長的過程。陸敏發完牢騷,聽宋念慈将她最新的家庭戰事說完,非常淡定地安慰:“你終将會習慣的。”看宋念慈一臉的驚悚,又笑得有幾分惡狠狠的樣子,“不習慣也得習慣!”勾勾手指,示意她湊近去,“告訴你一個辦法,當你覺得自己忍受不了的時候,就當自己是死人,沒有味覺,沒有感覺,沒有知覺——這是我獨家總結的陸氏婚姻攻略哦,一般人我還不告訴她!”

宋念慈震驚地看着陸敏,她覺得自己已完全不認識了她。她好像第一次才發現,原來看似潑辣毒舌大大咧咧的陸敏,其實非常的富有伸展性和柔軟性,并且适應能力超級之強,當她還在為自己閨閣姑娘的時光哀悼不舍的時候,她已經完成了由一個自由自在的單身個體完成了向家庭煮婦的完美轉身。

和陸敏的侃聊大會還沒結束,賴姐一個電話就打過來了。

宋念慈立馬屁颠屁颠跑過去,在家裏無所事事的日子真令人發狂,因此完全顧不得陸敏在後面叫她“工作狂”。

等去了電視臺,她才知道其實也沒多大事,賴姐對新做的節目文案不滿意,讓宋念慈給點意見修改修改,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賴姐笑嘻嘻地圍着她左右轉了一圈,笑道:“我想你了嘛。”又在她身上捏了捏,“不是有孩子了嗎?怎麽還是那麽瘦!”說着拿出一疊的清單,“你們家夏先生說你孕吐很厲害,完全吃不下東西,哪,這是我搜羅到的各色治孕吐的小秘方,其中還有我總結出來的先進經驗,你可以拿回去,一個一個參詳參詳。”

宋念慈差點吐出一口血:對于她未婚先孕這件事,夏商周還是不遺餘力地替她到處宣揚啊!

賴姐看她臉色,笑着推了他一把:“他也是關心你嘛,這樣的好男人,讓我們真是羨慕嫉妒恨。”

被羨慕的對象宋念慈,只好抽了抽嘴角。

賴姐于是又問她孕期的不适,順便交流經驗之。期間陳明重來取資料,站在他們旁邊完全插不上嘴。宋念慈被賴姐勾起了興致,又訴了一番準已婚婦女的苦楚,順便被迫接受了許多孕婦保健知識,以及很快就要到來的新生兒護理知識。

這樣聊了半日,陳明重親自送她回家,出了電視臺,他還是一直都沒有再說話,宋念慈覺得奇怪:“你今日很沉默啊。”

陳明重看了她一眼,神色複雜,好半晌才道:“原來,你也這麽婦女啊。”

“轟隆!”一道晴天大霹靂,才25歲還覺得自己不過是十八青春美少女的宋念慈,被他這話,砸蒙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大概是我目前寫得最長的一篇文了……十七萬字了還才到一半,淚奔!

有些後悔寫這麽長啊啊啊啊,尤其是還停了這麽久。

和女主一起怨念。

☆、52婚禮

于是夏商周回家,看到一臉郁卒的宋念慈。

他有些奇怪,往常宋念慈見完陸敏回來不說神采飛揚,但也不會要死不活,走過去摟着她問:“怎麽啦?逛街逛累了?”

宋念慈瞥一眼他,捂着臉說:“今天有人說我是婦女了……”

夏商周失笑,安慰她:“沒事,慢慢你就會習慣了。”

宋念慈擡起頭瞪他:“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夏商周笑着在她臉上輕啄了一口:“乖,十八歲都可以叫做婦女了,所以,你做婦女其實已經很多年了。”

宋念慈:……

果然,在這種問題上,就不能在他夏某人這裏求安慰。

結婚的日子很快就要到了,宋念慈的伴娘人選也終于選定,洪碧儒由于想帶惠惠去參加,可是洪家兩老堅決不同意,于是就出了個馊主意,極力撺掇宋念慈讓他女朋友做她的伴娘。

宋念慈看着他真是無語極了,男人有時候神經短路起來會非常可怕,讓自己的正牌女朋友做傳說中緋聞女友的伴娘,大概除此一家,也別無分號了。

夏商周聽說後,笑得格外陰險:“怕什麽,他敢讓她來,難不成你還不敢讓她去?再說了,伴娘是個什麽活?被整被灌酒的可都是伴娘啊。”

宋念慈想起陸敏結婚時自己的慘烈,外加考慮到夏商周那一幫損友惡搞的威力,因此也就很欣然地同意了洪家公子這個不怎麽靠譜的建議,并提前申明:要是他女朋友臨時撩挑子,她就有辦法讓他和她,嗯,一輩子相親相愛不得。

洪碧儒屁颠屁颠應了,至于他怎麽說服的惠惠宋念慈就不曉得了,總而言之,她來陪宋念慈試婚紗尋影樓定服裝等等事情的時候,神情還是很暖和的,搞得宋念慈倒像是那個放不下的真小人。

陸敏評價她們這種情況:“因為你都要結婚了,她大概想一笑泯恩仇吧。”

宋念慈聽得說不出話:其實她和她就是兩個路人甲啊。

而夏商周這邊的伴郎,陸敏就極力慫恿阿大,她惡狠狠地同宋念慈說:“我結婚的時候他把我們所有人都灌得那麽慘,現在名正言順有可以修理他的時候,為什麽不修理?”

宋念慈欣然,于是阿大同志就被欽點成了夏商周和宋念慈婚禮上伴郎的不二人選,只不過這個伴郎一肚子壞水,成日裏和老謝商量:“夏老板結婚,怎麽着我們也應該想個辦法讓他終身難忘吧?”

老謝心領神會,和他擠眉弄眼:“那當然了,咱們城裏黃金級別的單身漢,當然要怎麽高調怎麽來。”

阿大俱樂部裏面一個小夥子也在四季上班,聽見後忍不住插嘴:“老大說他結婚要低調着辦,他老丈人當着官呢,要避嫌的。”

阿大嗤他一聲:“他低調他的,我們高調我們的。”說着,又湊到老謝面前,形容猥瑣,“我打算送他一個貞操帶,然後賞他一件花式內衣,最後結婚麽,紅短褲當然是少不了的啊,他不是最耀眼的青年企業家麽?高帽子那也是斷然少不得的!”

老謝道:“嗯,上面就書“宇宙第一賤男大甩賣”,還要拿着一根竹條子在後面不斷抽打,一邊抽打一邊讓他喊,‘我是賤男’。“

嘎嘎嘎嘎嘎……

可憐的小夥子想象了一下自家素來風流倜傥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的老板穿着紅短褲大胸罩,外加一條顯眼的貞操帶走在路上被抽打的樣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只是阿大他們的計劃注定流産,結婚前兩天,夏商周參加他們辦的僞“單身派對”時,就盯着阿大惡毒地說:“那天怎麽做你千萬要想好啊,我結婚就這麽一次的,倒是你,還在我後面。”怕他老年癡呆愛健忘,不忘提醒,“我手底下可是有的一幫已經結了婚又能搞事的男人女人們。”

阿大頓時就蔫了。

老謝恨鐵不成鋼地瞪住他。

夏商周卻轉過來又望着他,笑得很悠然:“哦對了,還有你,我覺得你那裏的味道越做越水了,打算結婚後讓下面的導游帶客人們換個吃飯的地兒。”

老謝聞言一頓,很快臉上就笑出了一朵花:“哎呀,公子真是愛開玩笑啊,我那裏從來都是精益求精新品不斷價格公道童叟無欺,夏老板怎麽能随便換地方呢?”回過頭去在阿大腦袋上拍了一記,罵道,“告訴你,夏老板結婚,你是伴郎,保駕護航的事,一定要做好啊,做不好,我抽你!”

那狗尾巴搖的,這回換阿大對他不停地豎中指。

沒了這兩個帶頭的人,其他人畏于夏商周的常年積威,想鬧點什麽出來那也是有心無力。因此夏宋兩人的婚禮,不失平淡地進行了。

當然了,盡管事前宋家已要求要盡可能地低調,但他們的身份都擺在那裏,好多人就算沒有下請貼,最後還是來了人。不過考慮到排場太大宋局長接受不了,于是開寶馬的換成奧迪,開奧迪的幾個人一起租來了大巴,租大巴的,嗯,比如說阿大之流的,組團騎了自行車去參加。

排場是小了,人是不少反多,好在夏家父母早有準備,飯菜倒是沒有少的,流水席吃了一席又一席,從早上吃到下午日落西山言才作罷。

陸敏雖是孕婦,也沒資格當伴娘,不過她倒是全程都在,抽着空兒拉住宋念慈問:“那個女的是誰啊,怎麽穿成那樣?”

順着她的目光望過去,那邊是男賓來席,陸敏說的人正是周曉悅。她今日穿了一身黑衣黑裙,往素嬌俏可人的她,今日倍顯得莊重肅穆,很适合去參加喪禮而不是婚禮。

宋念慈累得要死,雖然大家已盡可能照顧到她了,但這樣穿行不停地光敬酒就讓她夠嗆了,見到周曉悅穿成這樣,她也沒多想,灌了自己一大杯白開水,漫不經心地答:“是職業裝吧,估計喝完酒她還要去參加什麽重要會議。”

陸敏摩挲着下巴,總覺得那女人的氣息裏,帶着幾分不懷好意。

不光陸敏這樣想,老謝也覺得很不妥,他皺着眉看了好幾眼周曉悅,最後到底沒忍住,低聲說:“人家結婚,你穿成這樣,好像不妥吧?

周曉悅笑得如沐春風,反問道:“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啊,既是進墳墓了,那我穿成這樣,又有什麽不妥的呢?”

……老謝無語地望着她,這是赤果果的詛咒啊。

果然最毒從來都是婦人心!

作者有話要說:改錯字

☆、53洞房

周曉悅說完,看到夏商周和阿大被召喚到了這一桌,她喜氣洋洋地先跟夏商周說恭喜:“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夏商周很客氣地說謝謝,轉過頭去欲和其他人說話,不成想對方似乎并沒有打算放過他,悠悠然又問:“怎麽辦,你大喜的日子老謝卻來批評我,我穿成這樣,難道真的不好看嗎?”

她語氣嬌嗔,表情卻是再一本正經不過的。

夏商周随口回她一句,“挺好看的。”視線回轉,又低下頭将她從頭到腳重新打量了一遍,這回口氣鄭重了些,“你是美女嘛,就是穿破麻布也是很打眼的。”說完,也不理她臉色如何,嘴角噙着笑,一把将阿大扯出來,對鬧着要敬他酒的人說:“今天阿大放話了,你們敬我多少酒他都喝,所以,同志們請盡情地放大量吧。”

婚禮現場,大家都喝了些酒,幾句話就被他把興致撩高了。

可憐的阿大,被當作替死鬼推到了前臺,還被人掐着脖子,說不出一句話。後來他醉得在床上癱了三天,一個禮拜吃任何東西嘴都是苦的,因此一見着老謝就怨念:“喝酒是我的,洞房就變成了人家的了,世界上還有比伴郎這個職業更悲摧的嗎?”

老謝笑嘻嘻問他:“那夏老板的洞房,你敢進嗎?”

阿大頓時頭搖得像潑浪鼓,不過好歹讓他跟夏宋兩個有了胡攪蠻纏的理由,一遇宋念慈就念叨他在他們婚禮上所作出的犧牲,忝着臉說:“宋妹妹啊,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介紹一個兩個女朋友作為回報啊?”

夏商周涼涼地應他一句:“按說,你應該叫她嫂子了吧?”

……

當然,這些都已是後話。

夏商周在這桌狐朋狗友那裏并沒鬧多久,當然,周曉悅不管是無意還有有意的出位穿着與言詞也并沒有影響到他的心情。以前的時候,他想到周曉悅這個人,還會生出諸如傷感、茫然、怨恨、失落等種種複雜的情緒,可現在,他基本對她已能做到心平氣和了,在他看來,她的任何一個小動作,不過是孩子似不甘心的負氣罷了。

但不甘心又怎麽樣?他們已經永遠都是過去式了。

老謝對兩人之間的恩怨糾葛很清楚,因此看到周曉悅一臉的難堪不禁嘆息道:“你這樣又是何苦?”

周曉悅苦笑着說:“我只不過……”

只不過想做他或者她心裏的一根刺罷了,可是看看,夏商周也便罷了,宋念慈先前見着她,非但沒有生氣,還誇她難得莊重的打扮更顯成熟迷人,沒心沒肺的樣子令她突然覺得意興闌珊、頹然無趣,後頭想要說的話便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了。

女人心裏的執念,男人又怎麽會明白?

和老謝說心事,也不過是俏媚眼做給瞎子看罷了,他從來不會懂,也是不願意懂她的那些個男人中的一員。

只是沒想到,如今這名單裏已再要加一個夏商周。

賓客終于盡散,宋念慈洗漱好後,抱着腳坐在床上看了又看,哀嚎:“夏商周,你來給我看看,我的腳腫了沒腫。”

夏商周聞言從浴室裏走出來,一邊抹着頭上的水一邊打量,丢了毛巾坐到她身邊,笑着道:“腫倒是沒腫,不過肯定累壞了吧?來,我給捏捏。”

說着就捧起她的腳揉捏起來,宋念慈超級怕癢,他手一挨到就忙不疊地想縮回來,結果還是慢了些,讓他抓了個正着。尖叫着想要踹他,不曾想夏商周技術還不錯,酸酸麻麻的很是舒服,極好地緩解了腳心肌肉的腫脹感。

她忍不住細細地□了一聲,聲音嬌媚柔嫩,一下就闖進了因老婆有孕而饑餓已久的夏商周心裏。

像根羽毛,勾得他整個人都有些蠢蠢欲動,低下頭,這才發現宋念慈有一雙很漂亮的腳,細嫩白皙,指甲幹淨圓潤,柔柔的泛着粉色的光澤,十分的誘人。

喉結滑動,夏商周無意識地吞了口口水。

宋念慈依我無知無覺地咪眼享受着,忽地感覺腳心一熱,有濕濕滑滑的東西在上面舔過,跟着就是非一般騷癢的感覺傳過來,睜眼一看,她幾乎暈倒,拿腳奮力一抽,罵道:“夏商周你惡不惡心啊,腳丫子你也舔?”

夏商周皮兮兮的:“你不是才洗過?而且老婆全身都是香噴噴的……”

宋念慈幾乎要無語了。

夏商周聞弦歌知雅意,曉得如此重口味的事情她很難接受得了,就改而抱住她,手一邊往不該伸的地方伸,一邊湊近來提醒道:“老婆,今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啊。”

誰知宋念慈一樣不客氣,大力拍了他一記天靈蓋,斥道:“洞房個屁,早八百年就跟你洞過了……滾開,你臭死了。”

夏商周委屈得不行,她自懷孕後味覺怪異到令人發指,聞不得其他異味也就算了,怎麽能連老公身上的味道也抗拒?他試圖讓她習慣,略有些強硬地掰過她的身子,可一看宋念慈眉頭緊皺,嘴巴抿得死死的很是不堪忍受的樣子,只得作罷,改而攻擊已經被他撩開來的胸部。

宋念慈欲哭無淚,蹬他:“死開,我都累死了,你還要發情。”

夏商周可憐兮兮的:“今天我們新婚。”

宋念慈想說,新個屁婚,第一次都沒了,新婚洞房什麽的又有什麽意義?擺酒也不過是擺給別人看罷了。可擡起眼,見到夏商周欲求不滿的樣子又覺得他可憐,自從查出懷孕,他就再沒有碰過她,有時候就算想親熱親熱,也被她以聞不得“異味”為由,一把推開了。

心下一軟,身子就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夏商周打蛇随棍上,為照顧她的情緒避開她的臉,專攻她下半身,唇舌輕柔又不失技巧地在她最敏感的地方一一掠過,驚起她身體的一陣陣顫栗。

宋仿慈不由自主地抓住被尖,心裏有什麽東西像缺了個口似的,不停地缺失,不停地想要,夏商周卻報複似地偏不滿足她,每每在她要淪陷的關鍵時候又棄壘而行。于是只好自己不斷地迎合,嘴裏無意識地發出細啐的□,揪住他的頭發,又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痕跡,借此發洩自己的不滿跟**。

夏商周看時候差不多,探身上來,舔了舔她的耳垂,滿意地發現這回她已不再抗拒,挨近些,又吻了吻她的嘴角,輕聲問:“還舒服嗎?”

宋念慈說不出話。

夏商周于是把吻加深,宋念慈很明顯地掙紮了一下,可到底架不住自己身體的需要和他的強勢,被他的舌頭強硬地鑽了進去。

心裏微有不适,還是那種異味入侵感,可閉上眼睛,終于慢慢也變得習慣。

兩人身上的衣服都已完全褪去,作為她接受他的獎賞,他把自己最堅硬的部分送到了她最柔軟的所在,輕揉慢撚,細細挺進,宋念慈覺得身上全部的感觀都被他調動起來了,那麽飽滿而舒适,最激蕩時候,她叫着他的名字。

“夏商周。”

“嗯。”

“夏商周。”

“嗯。”

“你會一直一直都愛我嗎?”她問他。

“我會一直一直都愛你的。”他回答。

這樣的柔軟蜜意,這樣的靈肉相合,讓宋念慈相信,在婚姻的最開始,也不是沒有堅定和堅貞的愛情的。

或者,所有前仆後繼奔向婚姻的男人女人,都無一例外地相信着這一點,并且虔誠地相信,這種堅定和堅貞一定能維持到人生的最後,伴到自己老去,化骨成灰。

☆、54杯子

欲、仙、欲、死。

這是宋念慈對自己洞房花燭夜的評價。

夏商周大手罩在她胸口,聞言輕輕捏了她一下,語氣森森:“這麽說,我以前的技術都不怎麽樣了?”

宋念慈毫不客氣地回答他:“是的。”

夏商周吐血。

其實是宋念慈本身有點欲、望淡薄,除去最開始剛剛識其滋味的時候還有些沉迷,之後太過頻密的□運動,并不能讓她感受到多麽的暢快淋漓,見夏商周不高興,看在他剛才辛苦取悅自己的份上,好心解釋:“這就好比吃肉,以前一天幾頓都是山珍海味,哪裏還能嘗得出肉滋味?”

對這答案,夏商周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說:“你也不用這麽委婉地提醒我。”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要知道,能被老公這麽愛要當作是榮幸,而不是負擔。”頓了頓,又補充,“說出去,只怕很多女人會羨慕死你的。”

宋念慈對他呲牙咧嘴,惡狠狠地道:“女人三十如狼四十似虎,等我三十歲後搞死你!”

夏商周大笑,往床上一攤,作無賴狀:“來吧,我現在就等着你來搞死我。”

宋念慈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輕輕在小夏商周身上報複性地捏了一把,見軟綿綿的很是好玩,忍不住握在手裏揉了揉,沒幾下,就漸漸脹起來了。

宋念慈吓得趕緊縮回手,想要假裝無視它又重新活泛過來的事實。夏商周卻很堅定地把她的手放回去,握着她的手慢慢上下撸動,在她耳邊吹熱氣:“親愛的,它又想了,怎麽辦?”

宋念慈掙脫不得,只好罵:“種馬!”

夏商周翻身騎上。

宋念慈吓得要死,不得不提醒:“我還懷着孩子啊,還是頭三個月啊。”

這麽歡愛不是要人命麽?

夏商周頓了頓,有些喪氣地爬下來,握着她的手可憐兮兮地要求:“要不,用上面?”

宋念慈斷然拒絕:“想都別想!髒死了!”

她對這個有陰影,太重、口、味,太髒了!

“一點也不髒的。”夏商周說完,身體力行地縮下去,掰開宋念慈的腿就鑽了進去,兩人歡愛過後才清洗完畢,都沒有穿衣服,他這下動作既快宋念慈又沒防,倒是一不留神讓他得逞了。

宋念慈對這個是打心裏的很抗拒,雙腿夾緊想把他擠出來:“夏商周你快死開!”

可惜女人的力量,和男人永遠沒法比,一開始她身體繃得很緊,但到底架不住他溫柔的舐弄,慢慢軟和了下來,直至最後,居然升騰起一種迷幻似的強烈快感。

見她再次動情,夏商周把身體掉過來,讓她握住自己的硬、挺,柔軟包裹的堅硬,更強地刺激了宋念慈的感官,她近乎本能地撫摸着那個東西,難受又痛快。

夏商周很得意,本來想趁她神智不清的時候再待後續,門突然毫無預警地被敲響了,宋念慈緊張過劇,打了個哆嗦,一洩千裏。

夏商周惱怒地擡頭,正想惡狠狠地兇一把,外頭響起他老娘的聲音:“小周,睡了沒有啊?沒睡的話出來,我找你有事。”

夏商周的怒火瞬間熄滅,不甘心地捏了她一記,只好起來穿衣。

宋念慈躲在被窩裏偷笑,聽到門外夏商周無可奈何的聲音:“媽,有什麽事?”

夏母說:“就是你們的禮金啊,我點數點好了,你自己過來看一下。”

夏商周更無奈了:“這個明天再說不行嗎?”

後面夏母說了些什麽,兩人走得遠了,宋念慈已沒聽清。這回夏商周去得比較久,她都快睡着了他才回來,手上還捏着一個大皮包。

夏商周一進門就開始抱怨:“我媽也真是,這大好的日子讓我出去數錢。”說着将包遞給她,“給你存起來?”

他用的是疑問句式,想來是并不太希望這筆錢由她來接管的。夏商周雖然寵她,願意把自己所有的家當都毫無條件地送給她,但,他也有他孝順父母的方式。

事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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