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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接拿刀砍的!”

說得她好像是超級悍婦一樣,偏偏那時候許多事實已養成,外人看到的,就是夏商周被她壓得死死的,說她撥刀相向,還沒人懷疑的。

當然,這些已經是後話了。

當時的宋念慈反省歸反省,但孕期的她,情緒确實起伏非常之大,上班的時候還可以壓制住,一回到家,就完全的不管不顧了,稍不如意,就脾氣大發,以至于夏商周那段時間,可以用水生火熱來形容。

有一次陸敏來家裏,夏商周就苦着臉跟她說:“好好勸勸你朋友吧,像吃了嗆藥似的,對孩子多不好。”

陸敏問念慈為什麽這麽暴燥。宋念慈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只是覺得心裏像是窩了一團火,莫名其妙的存在着,想發都發不出來。

陸敏幽幽地說:“你家老夏都對你這麽好了,你還有什麽火要發的?你要是我,怕不得發瘋崩潰了事啦?”

宋念慈被她噎了一下,想一想,也确實是這樣,就喟嘆着說:“可能是我還沒做好當媽媽的準備吧,因為懷着孕,好多事我想做卻沒辦法做,所以時不時會後悔這麽早結婚生孩子。”

陸敏撇嘴,嗤道:“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或許吧?”宋念慈搖搖頭,把話題轉開來,“你現在感覺如何?”

陸敏攤攤手:“一個字,累,兩個字,很累,三個字,累死人了。”

宋念慈知道她心裏不舒服,兩人同是懷着孕,自己都被養得珠圓玉潤了,陸敏卻是除了肚子,整個人都暴瘦了一大圈。也就不好拿自己這點破事煩她,試圖開玩笑:“最後一個應該是四個字。”

陸敏勉強笑了笑。

宋念慈拉着她的手:“這回又是怎麽啦?”

“沒什麽,就是覺得累,所以上你這裏來躲躲清靜。”陸敏嘆口氣,頓了半晌,忽地湊過來,悄聲問,“你們還有沒有同房啊?”

這種話題,倒算不得限制級,宋念慈給人調侃啊調侃啊的,早習慣了,因此面不改色地答:“當然有啊。”又看着陸敏,睜大眼睛,“你們不會一直禁着欲吧?”

“哪能呢?”陸敏苦着臉,“他恨不得一有空就拿我揉搓一頓。”

她說揉搓,宋念慈想象了一下這兩字的場景,有些臉紅。

陸敏卻是一副苦不堪言煩惱得很的模樣:“我哪有心情應付他啊,可又不得不滿足他,照這樣下去,估計不用等孩子生出來,我就完全對**失去興趣了。”

宋念慈張大了嘴,不知道該誇範磊強還是該說陸敏在這方面太弱,總之盡管她有身孕,她也不喜歡夏商周太過靠近自己,但時不時調**解解欲,她還是很喜歡的呀。

好在陸敏知道了宋念慈這邊也有同房的需要,自己并不是唯一一個不得不施行夫妻義務的,就轉了話頭:“我打算孕七個月的時候就休假,這樣子,太累了。”

宋念慈重重點頭:“早該休啦,你們那銀行的活壓力本來就大,你現在是雙身子呢,哪裏還受得了這個?”說着又有些不滿,“你瘦成這樣,範磊就什麽也沒做?”

陸敏諷刺地一笑:“他能說什麽?他就是個老媽奴,他媽說什麽都是聖旨,我說什麽都是放屁。他媽說是成天大魚大肉地伺候我,可沒一餐是合我胃口的,我說一句,他還嫌我太挑剔,我哪餐要是吃少一點了,他們全家人都針對我,顯得我多麽惡毒,刻薄了他們範家的孩子一樣。”

宋念慈皺眉:“那你回娘家吃去呀。”

“天天往家跑,累。”

“那就住娘家。”

“那不就是要跟範磊分居?我跟他,本來就沒什麽感情,這要一分開住,跟離婚有什麽區別?”

宋念慈聞言有些同情地看着她,說不出一句話。

其實按她想的,這孩子不生也罷,她有時候很佩服陸敏,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沒有萌生半點退意,要是她,大概早就打掉孩子,離婚回娘家另過了吧?

她想不到,看似那麽蔑視世俗那麽性烈如火的陸敏,骨子裏,竟是如此傳統而固執。

她還能說什麽?

世人都說,寧拆一間廟,不毀一樁婚,她總不能明着勸她不要孩子,離婚算了吧?

就像夏商周說的那樣,各人有各人的路,各人有各人的緣法。

嘆息着把陸敏送走,想想自己,宋念慈又不由得萬分慶幸,廚房裏夏商周紮着圍兜戴着袖套一副标準家庭婦男的模樣正在做飯,飯菜的香味透過半掩的門扉傳得滿房都是。

這個男人,在外面也是天之驕子一個,卻為了她,窩在家裏洗手做羹湯。

她跑過去從後面抱住他,嬌嬌地喚:“老公~~”

這樣的柔情似水,夏某人已經很久沒經歷了,往往宋念慈給他好臉色的時候,都是緊跟在一場又一場的暴風驟雨之後,因此一時有些不敢置信,膽顫心驚地道:“老婆,發生什麽事啦?”

……真是賤骨頭啊,宋念慈狠狠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沒想到,夏商周反倒是放心了,樂不屁颠地拿他做的東西出來獻寶:“天氣慢慢熱了,你不是胃口不好麽?看,我在老謝那裏挖了點醬料出來,給你做涼拌黃瓜,好不好呀?”

有了對比,才可以看到自己掌握到手的幸福。

因為陸敏不幸福的生活在前,夏商周于是也稍微收斂了些自己的脾氣,回到娘家,連宋建文和劉女士都說:“到底是結了婚的人了,我看着懂事了不少。”又誇夏商周調教有方。

夏商周喜滋滋的,假心假意地推讓功勞:“哪裏,念慈本來就很懂事,是爸爸媽媽教養得好。”

一家人你誇我贊的,和樂融融。

宋念慈看得他們父慈子孝的模樣,酸溜溜的說:“我倒不曉得,原來我長成今天這樣,都是你們手段好,沒我自己什麽事呀?”

劉女士聞言哈哈大笑,說:“這話聽着好倒牙。”又招呼宋建文,“快快,老宋說些好聽的誇誇你女兒。”

老宋難得心情好,正準備應和着誇兩句,那邊宋念慈的電話卻忽地響了,居然是陸敏她媽媽。

電話裏聽見她說:“念慈啊,有空來看看陸敏不?她現在在醫院,孩子早産了,她心情很不好,你有空就來看看她吧。”

作者有話要說:哎~~可憐的陸敏。

☆、62反擊

宋念慈趕到醫院的時候,範磊的父母正在病房裏教子:“這麽大的人了,這時候也要有點節制嘛,小年青的,就曉得貪圖個痛快!現在好了,孩子早産,放進保溫箱裏,一天的費用就是好幾千,還不管報銷的,這錢誰出得起呀?……”

敢情心痛的不是陸敏因為早産受的苦以及孩子的危險,而是心痛那些錢花的不是地方。而且,說是在罵的她自己兒子,但就這麽大喇喇地當着陸敏的面……宋念慈和夏商周站在門外面聽了一會兒,實在聽不下去了,推開門走了進去,也不看那一家極品,只管走到陸敏床前,擔憂地問:“陸敏,你還好吧?”

陸敏閉目躺在床上,對周遭的動靜殊無反應,聽到她的聲音才睜開眼來,疲憊地說:“你怎麽來了?”

宋念慈說:“我來看看你。”

陸敏嘆口氣:“我媽通知你的吧?真是的,你都還懷着孕呢,這地方,實在不該你來。”

“你還管得着這個!”宋念慈真是服了她了,“感覺還好吧?”

“不過是提早剖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她話還沒落音,那邊就響起範磊母親尖刻的聲音:“怎麽沒什麽大不了的?孩子至少要放保溫箱半個月呢,那麽多錢……”

說得宋念慈心頭火起,正想回過頭去頂兩句,陸敏卻一把扯住她的手,冷淡地說:“這錢我自己會出,包括我生産的所有費用,都不勞你們老範家費半點心,不過以後孩子落戶,就跟着我姓好了。”

說前面話的時候,範家一家都面露喜色,再聽到最後一句,範磊母親直接就跳腳了:“哪有孩子跟娘姓的?我家範磊又不是入贅到你們陸家……”

陸敏這狀态,實在不适合跟人家對吵,宋念慈嫌她聒噪,便直接按鈴讓護士來把她一家趕出去了。夏商周見狀,體貼地半拉半勸把那家人都帶到外面去了。

病房裏,宋念慈握着陸敏的手沉默了良久,半晌,她才氣鼓鼓地捶了捶床板:“他家怎麽這樣啊?!”

陸敏反倒是一臉平靜:“沒什麽,我生的是個女兒。”

宋念慈開始沒反應過來,好一會才省悟到這裏面掩着的道道。要沒記錯,範磊弟媳婦的孩子早幾個月前就落地了,也是個女兒,現在陸敏又生下個女兒……以陸敏和範磊雙職工的條件,生二胎那是想都不要想了。

也難怪範磊一家這麽跳腳了,是毫不掩飾地在借題發揮啊。

對于重男輕女的老人家來說,或者這就是最好的報複?

陸敏見宋念慈一臉了然的神色,臉上就露出一絲壞笑:“老天保佑,懷上的時候我就在想這是個女兒就好了。”頓了頓,語氣轉淡,“而且要是個女兒,将來我跟範磊離婚,就會少許多扯皮的事——他家是絕對不會要的,還想着添孫子呢!”

宋念慈認真看着陸敏,她是真的很認真地在考慮這些事的,心頭一時有些酸楚,而且範磊一家今日的作派,也确實令人寒心,那些違心勸告的話就半句也說出不口,只得道:“想那麽多幹什麽?養好身體吧先。”

看好友愁眉苦臉的樣子,陸敏不覺心裏暖了些,柔聲說:“還沒到最糟的地步呢,我也沒說就一定會離。不過要我像以前那樣忍着他一家,想都不用想了……現在想一想,那時自己的想法真是蠢得可怕,幹什麽為了這麽一群人那樣委屈我自己?”

直到回到家,宋念慈都在想陸敏的那一番話,她不知道,她那算是想通了,還是又鑽進了另一條死胡同。

夏商周也是一路眉頭緊皺,沉默得有些異常。

宋念慈還道他是被那一家人纏煩了,回過頭來安撫他說:“以後對那家人,沒必要給面子,都什麽東西呀,早産難道是陸敏想要的啊?她工作本身壓力就大,家裏還沒個體貼人,能不早産麽?……”

她數落得痛快,夏商周卻是半晌沒接話,最後說話了,卻完全是另一個方向上的,還帶一副後怕怕的樣子:“哎呀,沒想到孕期同房這麽危險!”

……

陸敏早産的原因,宋念慈後來也聽她說了,本來嘛,青年夫妻,有這方的需求本來也沒什麽,更何況他們兩個是幾乎沒同居多久,就有了孩子,那方面更是從沒有好好地滿足過,所以陸敏基本上,對範磊還是有求必應的。

只是這段時間,為了能夠趕在孕七月的時候休假,陸敏想把所有手頭上的工作都盡快完成,完不成的就早些交接,本身已是忙得夠嗆了,回到家,範磊還要纏她,就顯得多少有些力不從心。

這幾日她覺得肚子隐隐有些發脹,尤其是昨天,在外頭跑了一天後,感覺非常不好。她回家的時間有些晚,範磊一家飯早就吃過了,她原本想問一問範磊母親這情形是什麽個狀況的,可到家看到他們全坐在麻将臺前,噼裏啪啦的打得正歡,就什麽也沒說,自己回房休息去了。

到得半夜,迷迷糊糊被範磊纏醒,她本是累極,就沒好氣地拍開了他,誰曉得他發什麽神經,還得勁了,死纏活纏半強半逼地非要完成全套。

還沒抽幾下,陸敏就痛得死去活來,開燈一看,很好,見紅了。

一家人慌裏慌張地打120,進醫院,盡快如此,孩子還是早産了。

早産的原因還這麽“不堪”,所以自打孩子落地,範磊父母就埋怨上了。早晨的時候陸敏媽媽趕到醫院,兩親家母還對罵了一場,陸媽媽氣得當場就走了。可到底不放心,這才打電話叫宋念慈過去看一看。

只是在宋念慈看來,陸敏這早産的原因,與其說是因為不當的同房,還不如說是這段時間心理和身體的雙重抑郁壓迫的結果。

否則,不是說頭三個月懷孕很危險嗎?她和夏商周都沒怎麽禁過,還不是好端端的?

所以這會兒聽到夏商周這麽說,宋念慈就很不高興:“就算是孕期同房危險,難道就是陸敏一個人的錯?她完全就不想,還不是範磊壓着她一定要做的?”想到範磊那恨不得隐形起來沒一句屁話的膿包樣,越加惱了,遷怒似地在夏商周腰上掐了一把,“你們男人就是這得性,沒事的時候什麽好話都哄得出口,一有事了,恨不得早些撇清楚幹系才是好哩……從今兒起,你別想再近我的身!”

哪曉得夏商周居然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沒錯,以後确實要注意了,際敏看着比你還結實呢,都受不住,你就更不用講了。”說着拍拍胸脯,十分慶幸,“還好頭三個月裏沒出什麽事情。”

看樣子,那是打定主意要忍到她生了。

自己丈夫這麽上道,反倒讓宋念慈無話可說。

好在範磊膿胞歸膿胞,倒沒真讓陸敏把所有的費用都扛起來,不過他也沒有偉大到獨自負擔起所有,而是共同承擔,AA制,除去可報銷的,雙方一人一半。

兩個人還一本正經,算賬算得一清二楚,就連買個奶瓶,也是各出各份。

夫妻做到這份上了,旁觀者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頭上已經有了個孫女,範家人對陸敏這個孩子的到來,沒有半點欣喜的表示。宋念慈每次看到範家那家的态度,就想起自己那個也有些封建的婆婆,想起她“兩胎論”,未免就有了些“兔死狐悲”一樣的心思,似乎是為了堵氣,陸敏孩子滿月的時候,宋念慈封了一個大大的紅包。

原本她還想給得更多,倒是夏商周勸住了她:“我曉得你是怕陸敏有困難,可是你也是馬上就要生孩子的人,你給多少,陸敏還不得回你更多?你這不是幫她,是讓她為難嘛。”

想想也确實有道理,于是折衷,把餘下沒給的錢統統買了适用的東西三不五時地送過去,不過即便如此,那數目一填上去,還是足以鎮壓全場。

陸敏對她撐腰似的娘家人作派也很高興,兩個人坐在一邊說話,旁若無人,再沒有當初小媳婦的小心小意。

一個月了,範磊母親似乎對她這種轉變還沒有完全适應過來,就連在酒席上也不忘寒碜自家媳婦,渾沒有家醜不能外揚的自覺,別人說:“孩子白白胖胖的,看不出一點是早産兒的樣子。”

範磊母親在一邊冷嘲熱諷:“早産的孩子不好帶咧,都堆了一大堆錢,勉強還只能養成這個樣子。所以說,年輕人就是不懂事,只圖自己快活,就沒想過其他人會跟着受罪。”

陸敏早産的原因,拜這婆婆之力,遠的近的都有所耳聞,因此聞言俱都有些尴尬,苦笑着面面相觑,不知道該怎麽接下去。

反倒是陸敏一臉淡然地拍着懷裏的孩子,擡起頭,看着自家婆婆冷冷地說:“是啊,我是不懂事,你兒子倒是懂事得很呀,哪怕我再不願意,他也要硬着來。要不要我打電話去咨詢一下,讓律師來告訴告訴你,什麽是婚內□啊?”

範磊母親說話夠沒有分寸的了,可陸敏這話,更是半點也不客氣,這還是在酒席上呢,裏裏外外那麽多親朋故友。

是以她這話一出,不要說是已自認很熟悉陸敏了的宋念慈,就連範磊一家人,也俱都呆在了當場。

作者有話要說:陸敏的小宇宙爆發了~~

☆、63生産

宋念慈清醒後的第一反應就是去看範磊的反應,一大男人,囧得連耳朵都紅了,絞着衣袖子站在那裏,估計是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這等臉皮,畢竟還沒有夏商周的厚啊。你看她家夏商周,就完全一副興致勃勃看好戲的模樣,見老婆望過來,還朝她可惡地飛了個媚眼。

倒是他旁邊的程念恩,望着陸敏脖子縮了縮,難得地露出一副小生好怕的樣子來。

宋念慈忍不住有些失笑,低下頭去看着陸敏懷裏渾不解事的小孩子,像是要在她的小臉上,瞧出一朵花來。

空氣沉得像要擠出水來。

好半晌後,才有一個突兀的聲音站出來打哈哈:“啊呀,時間差不多了,大家就先上桌坐好吧,菜很快就要上來了。”

宋念慈擡眼看了一下,是個陌生的圓臉婦人,大概應該是範磊那邊的什麽親戚。

總算有人出來打圓場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有志一同地選擇短暫性失明加失聰,沒事人般把那劍撥弩張的婆媳分開了。

陸敏抱着孩子幹脆就和宋念慈坐到一席,後者眼珠子在席上轉了一圈,有些擔心地說:“這樣不好吧?孩子畢竟才是主角呢。”

陸敏神色淡淡的:“她這麽小懂得什麽,這席面還不是辦給大人看的?”

很明顯自己不是這個意思,宋念慈摸摸鼻子,她的本意是想說,這麽不給婆家面子,會不會讓娘家人不太好做啊?而且,以後大家總是要在一個屋檐下待着的,鬧得太僵,總歸不是什麽好事。

還是夏商周好,一句話就讓陸敏改了主意,他說:“這樣會不會顯得你好像怕了他們一家一樣?”

陸敏乜斜了他一眼:“不用你激将我!”又想了一想,到底還是抱着孩子坐回去了。

阿大等她走後才湊過來說:“哦,想不到陸敏這麽彪悍,我都不敢跟她講話了。”

程念恩也附合:“是啊是啊,我一直以為小敏姐最是溫柔大方不過了的。”

宋念慈隔着夏商周瞪阿大:“怎麽着,慶幸自己沒娶她了?”

阿大笑:“哪裏,我是後悔當初沒争取啊。”

宋念慈哼哼:“沒事,你這話我會轉告給她的。”

阿大面色一僵,幹笑着說:“不用吧?她都結婚生孩子了,告訴她不是給她夫妻關系添堵麽?”

“切。”宋念慈不屑地嗤他一句,“假!”

如所有人所料,陸敏之後的生活,可以用戰火不斷來形容,陸媽媽看不過,還試圖勸她幹脆搬出來住,小家小戶的自己過自己的日子,娘家還可以支持她首付的錢。

陸敏偏就不幹,産假一完就上班去了,還不要退了休的公公婆婆幫帶孩子,自己請了個保姆,一起擠在那個三室一廳的家裏,按陸敏的話說是:“要堵一起堵,沒道理只堵我一個人吧?”

還真是跟他們扛上了,他老公範磊焉了巴幾地夾在老婆跟老娘中間,屁話都沒一個,誰讓掏錢他就掏錢,除去一個女人的丈夫,就作為一個孩子的父親以及一個母親的兒子而言,他勉勉強強也算稱職。

宋念慈工作之餘,也常去看陸敏,盡管婆媳矛盾不斷,不過看心情,她倒是比以前要好很多,有時候還能把家裏的事拿出來當笑料,抱怨反倒少了起來。

這或者就是把一切都看開了的結果。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她已經不再試圖融入他們的生活裏去,她就把她們看成是搭夥過日子的,把範磊不再當成是自己一生所恃,而不過是給了孩子精子的男人……

宋念慈不知道她這樣過下去,是好還是不好。

總之這種婚姻生活,肯定不是她願意的。宋念慈最大的好處,就是能夠從別人不幸的婚姻裏察覺出自己的幸福來,然後發現不足,并加以改進。

因此當夏商周發現,讓宋念慈多跟陸敏接觸,十分有利于促進自己家的夫妻和諧進程後,就變着法兒地想邀陸敏母女來家裏玩,有一次宋念慈做完了一期節目,大家難得空閑,甚至還開了專車,把兩家人都邀到山上一起呼吸新鮮空氣去。

那天去的除了陸敏兩口子,還有程念恩,帶着她的小女朋友,一群人,稱得上是浩浩蕩蕩了。

程念恩的女朋友,是真的年級小,才十八歲,高中剛畢業,那逼人的青春氣息,甫一見面陸敏就咬着她的耳朵說:“以後別讓我看見這娃啊,一看到她我就覺得自己老得特別的快。”

不說陸敏,連宋念慈也有那感覺。

夏商周也是第一次看到她,聞言笑着說:“看來念恩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經歷了餘紅的事情之後,這是想從源頭上抓起了。”

陸敏瞥一眼自家老公,對此完全的嗤之以鼻:“男人就是虛榮,那嫩草就有那麽好吃?這麽年輕的女孩子,不要說老牛們招不招架得住,就說感情上,完全不懂事,根本就一點也沒定性,指不定就是這山望着那山高,不曉得哪天為了別人就把你給一腳踹了。”

這話大有深意,可宋念慈注意到,範磊完全的是木無表情,聽而不聞。事實上,跟他見面也有好幾次了,宋念慈就沒見他有什麽活潑的表現,任何時候,都是一副老實得不得了的樣子。要是陸敏不說,她真是完全想不出,在這樣一層外表下,居然藏着那麽不安份的一顆心。

所以說,看上去很老實很內向的男人,真是一點也不可靠,悶棍子打死人啊。

和範磊比起來,愈發的襯托出夏商周的風度翩翩,英俊潇灑,八面玲珑,就是長得還算不錯的念恩跟他相比,也毫無一點可比性。

念恩太年輕了,沒有時間的厚度,在宋念慈看來,嫩得好比是一根剛挂果的青黃瓜似的,瞧着青蔥喜人,可哪有瓜有蒂落的那種韻味?

陸敏跟她想法完全一樣,湊過來和她悄悄地說:“這一群男人裏,還就你家夏商周看起來順眼些,要看牢啊。”

宋念慈一臉的輕松:“天要下雨,男人要出軌,難道都是看得牢的嗎?”

說話間,夏商周拎着程念恩去布置野營的場地,就讓她倆幫着照看他女朋友。

小姑娘瞧着嬌滴滴的,也不怕生,看她倆聊得熱鬧,就嗲嗲地問:“姐姐們在說什麽呀,聊得這麽開心?”

陸敏笑吟吟的,學她說話:“沒聊什麽,就聊你跟念恩兩個,看着真是年輕,羨慕死人哩。”

宋念慈太了解陸敏了,知道她是沒太看得上這小姑娘,就打岔說:“來,小佩,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我是朋友,陸敏,陸敏,這是念恩的女朋友,小佩。”

兩人都很有禮貌地互相點了點頭。

畢竟是不熟,沒什麽話講,宋念慈只好擔起大任,提起興致問了些小佩諸如她現在在幹什麽,以後有什麽打算之類的問題。越談陸敏眼裏的譏諷味就越濃,越談宋念慈就替自己小姨嘆氣。

要是程念恩真的娶了這姑娘,那她小姨可不是多了個媳婦,而是又多了個不懂事要靠她養的女兒啊。

唉,人生不如意事,總是十之**啊。

日子就這麽懶洋洋地過去,轉眼夏盡秋也到了頭,宋念慈終于挨到了預産期。

日子越到最後,宋念慈睡不好也吃不好,經常通宵通宵地睜着眼睛數星星過來的,自己也耐不過了,就休了産假坐在家裏等着生産日的到來。

那天其實離真正的産期還有兩天。宋念慈一早起來就胃口不好,吃罷早餐不過是多喝了口水,就一股腦把剛吃下的全給吐光光了。

夏商周這幾日有些忙,市裏最近正在搞什麽優秀旅游公司的評比活動,加上所謂的國際旅游節也在這邊舉行,所有搞旅游這一塊的,從老板到員工,都忙得腳不沾地。他今日原本要陪一幹領導去山上,看宋念慈這樣就有些不想去,最後還是宋念慈看不得他那粘乎乎的樣,把他給趕走了。

其實日子臨近了,夏商周倒是有意讓自己老娘過來幫忙的,不過念慈一想到結婚那會短暫的相處以及陸敏家裏的婆媳相争就發怵,說什麽也不肯,因此,夏商周一走,宋念慈就只剩下一個人在家裏。

她是做好順産的打算的,所以孕後期她走動得非常多。原本她也只是打算就是附近溜達溜達。但想着橫豎沒事,就去嬰幼兒商店裏轉悠,轉悠來轉悠去,轉到了醫院附近,想着也有個把禮拜沒做産檢了,去聽聽孩子的胎心跳吧。

結果不聽不知道,一聽吓一跳,醫生說:“你這胎心跳不正常。”又問她,“最近孩子胎動正常嗎?”

宋念慈被醫生頭一句話吓到了,茫茫然地回憶了一遍,說:“挺好的呀……不過一周前醫生說胎心有些慢,曾經吸過三次氧,後來就好了。”

醫生聞言,表情就有些嚴厲:“都這時候了,那醫生就沒告訴你,要你天天都來醫院看看嗎?”

啊,有嗎?沒有吧?宋念慈吸氧的時候就覺得醫生有些大驚小怪的,因此渾沒在意,此時見醫生這表情,又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大意了,就慌慌地問:“那怎麽辦?”

醫生一邊示意她起來,一邊往外頭走:“先照個B超吧。”

還特事特辦,一開好單就特意安排她先進B超室,檢查結果很不樂觀:“羊水都快沒有了,等不到順産了,趕緊剖腹。”

宋念慈:“啊?”

“誰陪你過來的?”

“我一個人。”

“你老公呢?”這下醫生都要跳起來了。

宋念慈趕緊打電話給夏商周,不在服務區,“呃,他在山上,手機沒信號。”

“等不得了,趕緊通知你其他家人過來。”醫生一邊說,一邊回頭叫來一個護士,吩咐說,“趕緊去看看,産室排得出空不,這有個危急産婦,必須馬上手術。”說完,還不忘回頭跟宋念慈補充一句,“時間不短了,這時候手術,我不敢保證孩子有沒有問題。”

宋念慈這下是徹底慌神了,拖出手機給她媽哭着打電話,把劉女士驚得魂飛魄散,趕緊召呼自家老公一起往醫院趕去,想着自己妹妹在醫院方面的人脈向來多,又通知了劉小女士一家,夏商周電話打不通,就在路上趕的時候又告訴了夏家父母。

在等她們來的過程當中,醫院方面是一點也不浪費時間地做好了各項準備,宋念慈雖然心裏惴惴的,這會兒卻覺得有些餓,就問:“醫生,我餓了,能不能先吃點東西?”

“手術前四個小時不能吃任何東西,你這點兒還要吃什麽?”

“那要不喝點水?”逛了那麽久,她渴啊。

醫生毫不容情地拒絕:“水都不能喝!”

于是悲摧的宋念慈只能又餓又渴地等着,任憑醫生把她推到産房門口,正心慌意亂,呼啦啦打門口湧進來一大群人。

醫生嘀咕:“不來就不來,一來來一串。”趕緊揚聲問,“誰是病人家屬。”

“我是她媽。”

“我是她婆婆。”

“我是她小姨。”

……

一下子N個聲音,醫生定了定神,想了想說:“那就媽媽簽字吧。”

這邊簽字,那邊宋念慈就被推進産室去了,完全沒給她半點準備跟親人好好話一場的時間,心驚膽顫就上了産床。

作者有話要說:宋MM終于要生寶寶了。

☆、64初生

夏商周終于接到電話的時候,宋念慈已經進了産房有一段時間了,他立即抛一幹人等,火速坐了個纜車下山。他想着女人生個孩子到底還要那麽久吧?不曾想,還在路上,就又接到報喜的電話,夏媽媽在那邊話都說不流利了:“嗨,是個孩子啊,孩子……”

夏商周一頭黑線,安撫住他老娘,最後才曉得,生的是個兒子。

結束通話,他抱着手機呵呵傻笑。

開車的師傅問他:“夏總,老板娘給你添了個什麽啊?”

“兒子!哎呀,我做爸爸了,哈哈哈。”眼睛瞥到路邊有賣鮮花的,趕緊叫住停車,興沖沖地買了束大大的鮮花。

到了醫院的時候,宋念慈還在昏睡當中,小家夥給醫生抱去做清洗和檢查去了。他也不着急,樂不屁颠地提着袋子叫上程念恩,兩個滿科室病房見人就發喜糖和零食,那陣勢,把宋念慈都給擾醒了。

她睜開眼睛,面前的都是她的親人,臉上皆是笑盈盈的,劉女士俯過身來,問:“還好吧?痛不痛?”

宋念慈搖搖頭,想要翻身,卻被兩個劉女士一起按住:“別,醫生說了,産後六個小時,要平躺,不能翻。”

宋念慈乖乖地躺回去,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麽,可時間一長,受不住了,床鋪再柔軟都像是睡在一塊鐵板上。

而且,餓的感覺沒有了,她好渴啊,誰能給她點水喝?

還沒問出口,夏商周已經抱着孩子回來了,樂滋滋地湊到她面前,說:“老婆,我們的孩子,看一眼吧。”

宋念慈也很好奇自己的孩子長什麽樣,見狀就抛了先前的念頭,努力偏過頭去看,可是看完她幾乎想哭:“唔,好醜,不會是抱錯了吧?”

所有人都哭笑不得。

夏商周賞了她一記白眼:“哎哎,這是你第一眼見到孩子诶,說的是什麽話?”

夏媽媽也嗔道:“我一直看着的哩,哪裏會抱錯?孩子生下來有些小,等過段日子長開了,也就好了。”

宋念慈不太相信,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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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