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一部分人已經先從行宮裏回去了

王明雅的丫鬟寶蟬也跟着到了春芳宮。

“讓你打聽的事兒,打聽好了沒有?”王明雅問寶蟬。

寶蟬點頭,“姑娘,歐陽雲錦被看管起來了,奴婢也接觸不到。”

“那就不要再打聽了。”王明雅說道:“以後就不要随意走動,除非是跟着我出去。”

寶蟬點頭稱是。

過了初選,能住在春芳宮,對秀女們來說,就進了一步了。

不過看着第一天,王明雅就被太後宮裏的人叫了去慈寧宮,大家是各種羨慕嫉妒恨,這就是宮裏

有人好辦事兒。

“怕什麽?以前聽說淑妃娘娘在宮裏一點兒人脈也沒有,還不是得到了現在的地位?所以啊,這有人脈沒有人脈,關鍵是得了皇上的喜歡才是。”其中一個秀女,見王明雅走了,就說道。

“呵呵,你這張嘴,現在就開始想皇上了,你知道皇上長什麽樣嗎?”有人打趣。

“反正肯定長得好,以後大家見到了不就知道了?”

王明雅被帶到了慈寧宮,王太後讓人都出去了,然後對着王明雅說道:“跪下!”

王明雅二話不說,立刻就跪下了,王太後有些痛心疾首,說道:“哀家已經問了那檢查的婆子了,你還有什麽話可以說的?”

真的是自己這個侄女兒幹的好事兒,王太後很失望,這個侄女兒,她是萬分看好的,誰知道這還沒有進宮,就弄出了這個事兒,讓王太後太失望了。

王明雅說道:“姑母,明雅做的事兒,明雅不後悔,請容許明雅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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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後到底心疼這個侄女兒,說道:“也好,哀家聽聽,你到底有什麽要說的。”

難道她不知道,這就等于是和歐陽家撕破了臉了?這對他們王家就沒有好處了。

“姑母曾經跟明雅說過,要麽不出手,要麽就一招制敵。最好把對手扼殺在還沒有成事前,明雅在王家的時候,歐陽家就明确的表示不送秀女進宮,可是到了最後,卻送了一個歐陽家的姑娘,那麽,這就表示,是這個歐陽雲錦的父母或者是她們這一支,擅自做的主張,歐陽大人不喜歡別人忤逆他的意思,所以侄女兒就知道,歐陽大人肯定心裏很惱火,歐陽雲錦的父母的這個決定。

因為他們這樣做,絲毫沒有考慮到歐陽大人的處境,反而讓外人看到我們和歐陽家要對着幹的意思。所以明雅就做了主張,讓這位歐陽姑娘從一開始就沒有了進宮的機會,不然真的等她進了宮,封了份位,歐陽大人眼看着自己的族孫女有機會更進一步,是不是就要斬斷和我們王家的關系,轉而支持那位歐陽姑娘呢,這不是我們王家能夠承受的起的,與其這樣,還不如把這個苗頭給掐斷了。讓歐陽大人死心塌地的和我們王家站在一邊。”

人都是有野心的,雖然歐陽大人說是不送人進宮,可是要是這個歐陽雲錦真的成功了,那麽歐陽

大人難道會放任不管,到時候歐陽家的人脈就全成了那歐陽雲錦的,或者更厲害,還會反過來對于王明雅,與其這樣,就讓最開始都沒有了希望。她從來都不後悔做這件事。

王太後聽了說道:“只是你用這種方法,歐陽家難保不懷恨在心。”

王明雅說道:“我已經讓那嬷嬷說了,這種情況,是屬于騎馬弄成的,根本就怪罪不到歐陽家,就是有人去調查,歐陽家業只會是這種說法,那歐陽雲錦被查的結果,一定是清白的。

這樣以來,歐陽家不過是虛驚一場,什麽損失也沒有,也是為了給歐陽家一些警告,不要以為什麽事兒都可以天衣無縫。

再者,歐陽首輔的年紀也大了,估計用不了幾年就會致仕,他們歐陽家自顧不暇,等歐陽大人退下來了,這歐陽家也算不得什麽了,而我們王家,只要有太後姑母你在,就絕對會屹立不倒,還有皇上也是我們王家的外孫,歐陽家再厲害,也得記住這個。”

說來說去,不過是給歐陽家不聽話的人一個警告,而且讓歐陽家知道王明雅手段的厲害,對王家就更忌憚了。

因為王明雅進宮,很有可能會生皇子,只要王家不是造反,那絕對比歐陽家要強的多。

歐陽家老是覺得王家現在是靠着歐陽家,現在也是時候,讓他們認清楚狀況了。

再說,歐陽家絕對不會因為一個落選的小姑娘,就和王家鬧翻的,她們還要依仗王家。

王太後說道:“明雅,有你這一番話,哀家就放心了。”

她這個侄女兒,果然有勇有謀,以後在宮裏絕對不成問題。

不過該交代的還是要交代,“你進宮不成問題,但是你進宮的首要目的,就是生個皇子,別跟你那個堂姐學,跟人争風吃醋,算計這個,算計那個,這宮裏的女人是算計不完的,除非那個人已經影響到你得寵受孕了,不然別輕易的去想辦法。那樣得不償失。”

“明雅記住姑母的話了,自然會好好謀算。”

王太後的意思是,讓王明雅開始別看着皇上寵別人,就要想辦法,把人給除掉,那是最傻的做法。

當然,适當的時候,也需要除掉眼中釘。

王明雅是給了歐陽家一個不大不小的下馬威,雖然後來派人去查了情況,表示歐陽雲錦是清白的,但是還是讓歐陽家的名聲受損了一些。

但是,也正如王明雅想的那樣,歐陽家沒有和王家因為這個事兒,而撕破臉,反而和王家的關系更好了。

不過趙皇後心裏冷笑道,到底有沒有懷恨在心,只有歐陽首輔自己心裏清楚了,打人不打臉,弄了這麽個事兒,可是很給歐陽家打了一巴掌,這個王明雅聰明是聰明,只是這不顧及對方心情的姿态,以後遲早要栽個大跟頭。

王家的人,從來都是唯我獨尊的,只有她們算計別人,不能別人算計她們。平時還會裝一裝,但是一涉及到實際好處,就再也裝不下去了,露出了本來的真面目。

有時候,一個小小的自尊心也可能出大事兒。

被脅迫的融洽和自動的融洽,完全不是一回事兒,或許王家的人從來不在乎這些吧,認為王家永遠的會是在別人之上。

靜妃目前正在趙皇後面前刷存在感,因為她想去給秀女複選,這次趙皇後的意思是,讓五個嫔妃一起去,如果通過了三個人,那麽就算是通過了複選,反之,就會被淘汰。這五個名額,反正時間還早,趙皇後沒有定下來。

趙皇後看靜妃上竄下跳的,就随着她折騰。同時也覺得可笑,本來她這五個人中間,就有靜妃的一個名額,只是她就是不說,看看她能蹦達到哪一個地步。

趙皇後的坤寧宮倒是沒有召見春芳宮的秀女,不過別的宮裏,就不一定了。

新秀女們

因為秀女進了宮,還有嫔妃專門派人過去看看情況,但是都知道,打聽事情可以,但是手不要伸太長。免得出了事兒,就到自己身上了。

頂多是和她們有親戚關系的,才會把人叫到自己的宮裏。

這天,李伽羅的長春宮裏也有人來遞消息了,因為雲氏很久沒有進宮了,也沒有因為這個選秀的事兒,跟李伽羅說什麽。

紅線說道:“說是主子您母親的堂姐家的姑娘,姓張。”

姓張,哦,明白了,李伽羅想起德妃的母親陳夫人還托人帶信過自己,那時候自己剛進宮沒有多久,這位張夫人想進宮拜見自己,那時候自己沒有應下來。

現在這張家有姑娘進宮選秀來了,按說,她和張家的關系不好,可以說,基本上全無,她要找也是找德妃,而不是自己啊。

李伽羅說道:“本宮哪裏有這個功夫見人,見一個,那個不滿意,索性都不見了。就說本宮身懷有孕,不方便見人。”

既然是托着德妃那邊的關系過來遞話的,就和德妃那邊的人說吧。

沒想到才把話給遞過去沒有多久,德妃自己親自過來長春宮了。

見了李伽羅的面,德妃說道:“這次的事兒,是我沒有管好,實在對不住了。”

德妃也沒有推卸責任,主要是這事兒,是她娘跟她說的,張夫人那邊過來找她娘,然後陳夫人看在親戚的份上,就找了自己的閨女說了。

德妃還生怕淑妃生氣,然後動了胎氣,可就不好了。

有時候,這些人情,不做還不成。

李伽羅說道:“也沒有什麽,主要是我這人比較冷清,不喜歡摻合到這些事兒裏去。”

真要見了這個張姑娘,以後說不定這張姑娘就打着她的印記了,不管是張姑娘本人拿着雞毛當令

箭,或者是別人因為這個原因對付她,都不是什麽好事情。

她本人也不是靠新人來争寵的人,所以不見才為好。

德妃也明白這個道理,事實上,人家淑妃還真不需要別人的幫助,她自己有個三皇子,目前肚子裏還揣着一個。

德妃自己的想法是,和淑妃只能交好,不能交惡。

要不然今天,她也不會親自過來解釋了,就怕淑妃因為這個事兒,心裏厭惡了自己,那就不好了。

她和淑妃也沒有什麽恩怨之類的,更談不上嫉妒淑妃。

在這宮裏,她守着二公主安安分分的過日子,不争不搶的,以後二公主嫁人了,她年紀也大了,也不會成為別人的眼中釘,所以這樣的清閑的日子不要太好。

但是呢,娘家的事情,她不能不應付啊。

德妃跟淑妃解釋,她自己和張姑娘有什麽淵源。

“我舅舅的女兒嫁的是張夫人小姑子的兒子,我舅舅和我母親感情好,而張夫人和她小姑子的感情也好,所以我母親對張夫人的一些要求就,”

李伽羅說道:“我明白了,不過這張姑娘是張夫人的什麽人?記得張夫人自己的女兒早就嫁人了。”

德妃說道:“是張夫人小叔子的女兒,她父親的官是捐的,剛好是五品,這次因為選秀,這張姑娘長得還不錯,就給報上名了。只是我看這位張姑娘進來的可能性不大。”

正因為進來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才要多找關系。

德妃這個人不喜歡說人的是非,不過對張夫人那一邊的人,卻很有些不滿的,本來她要見這張姑娘已經夠給張夫人和張家面子了,現在還要自己托人告訴淑妃,早就跟她們說了,淑妃不喜歡見這些人,肯定是不會見的,她們卻不相信,弄得自己跟死皮賴臉要讓淑妃見人一樣,不是說沒有面子,而是心裏不爽快,平白的差點得罪了淑妃。

而今天見了那位張姑娘,長相只能算是中人之姿,說話也沒有什麽分寸,就是進宮了,也是惹事兒的貨色。

她現在都後悔見這張姑娘了,最好這張姑娘在複選的時候,就能給淘汰下去。

人情那,真是什麽時候都還不完。

張姑娘沒有見到淑妃,心裏的不高興,可想而知,她還在別的秀女那邊說了,自己不僅能見到德妃還能見到淑妃,和這二位都與關系,家裏也是親戚。

當德妃的人請她過去的時候,張姑娘明顯的看到了這春芳宮衆秀女羨慕的眼光。

可是在德妃處是見到了德妃,德妃對她還挺和善的,只是張姑娘知道,現在這位德妃,也就是個閑置的,皇上根本就不搭理她的。何況年紀也大了,對她沒有什麽用處。

張姑娘就委婉的提了要見一見淑妃的意思,她伯母跟她說了,論起來,她和淑妃還是表姊妹呢,到了宮裏不拜訪一下,就對不起人。

德妃就派人過去了,張姑娘本以為能順利的見到淑妃,最好是到時候皇上能過來,那麽她就能提前見到皇上了,給皇上留個很好的印象,說不定皇上就看上了自己,那麽管她什麽複選和終選的,都只是形勢了。

而且不是說淑妃受寵嗎?皇上就是看在淑妃的面子上,也對自己這個表妹另眼相看。

那王明雅算什麽?太後娘娘再厲害,也還不是沒有把王賢妃保住?

她家裏人都跟她說了,這男人啊,一般都是有了媳婦忘了娘,皇上自然也不例外,聽媳婦的話,比聽娘的話更甚,所以只要淑妃娘娘一句話,她絕對能留在宮裏。

但是德妃派去的人卻告訴自己,淑妃那邊因為懷着身孕不舒服,就不能見張姑娘了。

張姑娘總不好還親自過去,看淑妃是不是真的不舒服吧,她就是再沒有眼色,也不敢做這種事兒啊。

所以回去的時候,張姑娘的神情就很奇怪。

和她玩得好的人,都問她,“見到淑妃娘娘了沒有?淑妃娘娘是不是長得傾國傾城,國色天香?

“淑妃娘娘的長春宮好不好看?”

更有甚者,問道:“不是說皇上每天都要去淑妃娘娘那裏嗎?你在那裏碰到了皇上沒有?皇上長什麽樣?好不好看?溫柔不溫柔?”

各種問題都來了。簡直是讓張姑娘聽的頭疼。

“我看,恐怕她連長春宮的影子都沒有見着吧。”說話的是和張姑娘不對付的另一個姓嚴的秀女,嚴秀女從在宮外面,就和張姑娘不對付。以前還争搶屋子了的。

幸好這春芳宮是已經分好的,不然還會掐架。

張姑娘聽了,就很生氣,說道:“長春宮我早晚會看到的,不像某些人,要門路沒有門路,想要找人,都沒有地方找去。”

嚴秀女聽了,哈哈笑道:“你們聽到了吧,是她自己說的,她根本就沒有見到淑妃娘娘,還在這裏吹,什麽和淑妃娘娘是親戚,人家淑妃娘娘知道你是那個地裏的啊,你姓你的張,淑妃娘娘姓武,八竿子打不着的,就想着攀關系,這下好了,就露處原形了,以後可別對着別人都吹,說什麽和淑妃娘娘關系好,真要讓淑妃娘娘聽到了,你可別被宮規處置了!”

兩個人你一眼,我一語的,就這麽争鋒相對起來,大家有的勸,有的看熱鬧,還有的在拱火,直到管着春芳宮的峽夏姑姑帶着幾個宮女過來,大家都退到了一邊。

夏姑姑對衆人說道:“各位姑娘,不論你們是什麽身份,進了這春芳宮,就得遵守這春芳宮的規矩,奴婢的職責就是遵照皇後娘娘的懿旨,管好春芳宮,哪怕你們以後誰有了大造化,成了主子娘娘,但是在這裏,誰要是出了錯,奴婢是一點兒也不會講究情面的,該如何就如何,宮裏也有宮規,在這種場合吵架,別讓我這個當奴婢的笑話各位的教養。”

說的這看熱鬧的秀女們都有些羞愧,夏姑姑說道:“各位都回自己屋把,奉勸各位,小聰明還是不要的好,這春芳宮裏,每次選秀,喜歡耍小聰明的,都會少那麽幾個人,你們還是各自看好自己,別做出一輩子後悔的事兒,連累自己不要緊,要是連累的自己的家人和家族,那就不配為人子了。”

其他的秀女都回自己屋了。

夏姑姑把張姑娘和嚴秀女叫到了一個屋子裏,單獨要找這兩人說話,實在是這兩人,太不像話了,跟潑婦一樣的争吵,不把她們這些人放在眼裏。

夏姑姑說道:“張姑娘,你也甭跟我說認識這個認識那個,在這宮裏,奴婢就是管着春芳宮的,哪怕你就是以後發達了奴婢也一點兒也不沾光,只盼望着你能安分一些,別讓大家都為難。”

張姑娘說道:“是她先和我吵架的,怪不得我。”

嚴秀女說道:“她随便那宮裏的主子亂說,難道我就不能說了?”

夏姑姑道:“我不管你們誰對誰錯,以後再讓我聽見或者看見了,你們這複選就不用了,宮裏的主子,想來也都會支持我的這個意思,畢竟宮裏不需要多嘴多舌的人。你們有門路,告我的狀,我也還是這樣說。”

張姑娘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這個夏姑姑,真是個油鹽不進的,誰的面子都不買,連那王明雅都一樣。

所以張姑娘也不好說什麽和淑妃是表姊妹。只能把這嚴秀女給狠狠的記了一筆。

夏姑姑帶着宮女玉蘭從春芳宮秀女院裏出來。

玉蘭嘆口氣說道:“這一屆的秀女,比上一屆的事情多多了。”玉蘭上一屆也是跟着夏姑姑在春芳宮裏當差。

上一屆的秀女,也是出了些事兒,但是像這樣,當着衆人的面吵架的,還真沒有。

夏姑姑道:“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成,現在正是亂的時候,恐怕還會出事兒。”

出了事情,對夏姑姑她們的影響也不大,因為大家都知道,在這宮裏,不出事兒,才是不正常的。

玉蘭說道:“剛才我聽到她們說到了淑妃,那位張姑娘說是淑妃的親戚。”

淑妃在宮裏,是炙手可熱的,玉蘭不得不說這個。免得把淑妃給得罪了。

玉蘭三年前也在這春芳宮裏,伺候過包括淑妃在內的好多主子。說起來,淑妃真是個人物,以前

誰都最看好的是那位王充儀,因為她長得最好看,且身份也高,誰知道三年過去了,那些秀女的格局,完全變了樣。

夏姑姑說道:“和淑妃有什麽關系,這年頭,只要是沾上一點兒關系,就說是有關系了。你就當沒有聽見就好。”

夏姑姑自然不怕得罪淑妃,因為她早已經知道,這張姑娘和淑妃到底是什麽關系,八竿子打不着的。

現在淑妃連見都不見這張姑娘,說明人家根本就沒有拿這張姑娘當一回事兒。

玉蘭聽了點點頭,“姑姑,你說,這一屆的秀女中間,是不是能出現比淑妃更厲害的人來?”

夏姑姑說道:“恐怕很難,以前皇上只有一個皇子,急切需要更多的皇子,現在皇上已經有三個皇子,且淑妃肚子裏還有一個,說不定又是一個皇子,咱們皇上又不是那種好女色的,對皇子的急切沒有以前那麽深,所以,這一屆的秀女想要靠生皇子,就能封妃,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兒。”

宮裏的女人越來越多,份位上的要求就越來越嚴格,畢竟那些份位,除了低等的份位沒有人數限制,其他的都有。

年份長的,把位置都站好了,剩下的,才進宮,真要三年爬到淑妃那個位置,難上加難。

“那王家的姑娘呢?”玉蘭小聲的問道。

夏姑姑說道:“王家的姑娘,這個怎麽說呢?有時候,有靠山也不是什麽好事兒啊。”尤其是這靠山還是太後娘娘。

夏姑姑在宮裏這麽多年,很多事情都看得很通透,這也是因為她是局外人的緣故。

身在局中的人,自然看不清自己的處境。皇後不希望王家的姑娘能得到高位,當然,更不願意王家的姑娘生下皇子。

而皇上呢,恐怕更是如此吧。

罷了,她只是個宮人,這些主子或者小主們=如何,關她什麽事兒呢,等選秀一結束,這春芳宮又該寂靜無聲了。

“玉蘭,等到了年份,就出宮去吧,能出宮也是個好事兒。”夏姑姑對玉蘭說道,玉蘭就和她的一個姑娘一樣,“別想着那天大的好事兒,那樣把自己的一輩子都毀了。”

宮裏的宮女,不乏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想法,都想着成為第二個李容華,只是李容華真的過的好嗎?

人那,有時候野心太大,絕對不是好事兒。

玉蘭問道:“姑姑,當年你年份到了,怎麽沒有出宮去?”

夏姑姑說道:“我家裏的人全都不在了,出宮了,不過是孤苦伶仃的過一輩子,在宮裏,至少能得到庇佑,也認識許多熟悉的人。你不同,你家裏的人還在,好好當差,等回去了,憑着你在宮裏這些年的教養和規矩,就不愁沒有好日子過。姑姑啊,就希望你們都能過的好。”

玉蘭道:“姑姑,等我出宮了,我就把你接回去,我養着你!”

夏姑姑欣慰的笑了,“好,姑姑就等着那一天了,到時候你可別嫌棄我啰嗦。”

夏姑姑不過是那麽一說,她也不想打擾玉蘭出宮後的日子,大家能在一起,就是緣分。

分開了的事情,想那麽多幹什麽?只是玉蘭有這份心,就讓夏姑姑很欣慰了。

很快,就要進入複選的日子,趙皇後自己沒有出面,而是讓德妃帶着靜妃,寧妃,王充儀,另外加上宮裏的老人嚴淑容一起,給秀女們進行複選。

想當年

嚴淑容是在皇上大婚後,就跟着皇上的,只是她一直很透明,存在感太弱,這次如果不是她要出來給秀女複選,大家都快忘了她了。那些秀女們根本就不知道還有這個人選,也沒有去嚴淑容這邊拜碼頭,所以有些人就驚慌了,生怕自己被刷下來。

出現了嚴淑容這個變數,複選的事兒,還真是說不準。

“怎麽沒有淑妃娘娘呢?”

“淑妃娘娘懷着身孕呢,怎麽能出來複選?”

“這倒也是,看來淑妃娘娘不是個喜歡拔尖的。”要是喜歡拔尖,別說懷孕,就是要生了,也會過來給這些秀女複選,畢竟秀女進宮,對她們這些老人也是有一定威脅的。

能在人選上做出選擇,絕對是很重要的一步。

連王太後聽說淑妃對這次的選秀沒有摻合,都有些小吃驚,“你說她是太過自信,覺得皇帝不會冷落她,還是真的就是不在乎?”

宮嬷嬷道:“依奴婢看,淑妃更看重自己的肚子裏的孩子。”

王太後道:“她倒是知道誰重誰次。”肚子裏有塊兒肉,比争寵是強多了,王太後倒是沒有再說淑妃什麽。

複選,明雅是絕對通的過的。

只是這皇後,突然把嚴淑容給扒拉出來,真是讓人有些意外了。

不過想一想,嚴淑容的品級也夠那個資格了。王太後覺得,這宮裏的妃位還是少了些。

“闵懷安那邊怎麽說?”王太後問道。

宮嬷嬷道:“王充儀是個聰明人。”

王充儀不會明面上和王太後對着幹的,何況,真的能阻止得了那王明雅進宮?

到時候王太後可以單獨下懿旨,所以說呢,何必做這種自讨沒趣的事兒?

“現在我也可以說想當年了。”宮裏選秀,就沒有別的事兒,袁婕妤到李伽羅這邊聊天,皇上因為忙着前朝的事兒,很多天都沒有到後宮了。

宮裏的女人都在新一屆的秀女中間打主意了,所以後宮比以前更是安靜。

難得有幾天清閑,袁淑華和李伽羅兩個人看看書,哄哄三皇子,過的特別自在。

李伽羅聽了袁淑華的話,笑道:“不過是三年,你就說想當年了。”

“三年也是不短的時間,我都感覺我老了不少了。主要是心裏,三年多沒有見過家裏人了。”袁淑華在家裏也是千寵萬寵的,可是在宮裏,卻是處處小心,份位高的要給她們行禮,份位低的,大部分都是有着別樣的心思。

李伽羅說道:“前不久,你不是說你父親有可能調回京城嗎?”

袁淑華的父親都做了五六年的粵州布政使了。按說應該換地方了。

“唉,上次又來信,說可能是調到別處去。估計在別處也得好幾年。”

粵州離京城又遠,李伽羅說道:“到時候到京述職,總能見到。”

袁淑華道:“也只能這樣了。”她家裏父母對她好,不過父親也有庶出子女。

本來這次袁淑華也接了信,信上說,她們袁家有人打算再送秀女進宮,袁淑華當時看了就心裏不高興的很,在這宮裏,人人都覺得好,可是內裏誰知道多艱難?

現在竟然還寫信讓自己多照應照應。袁淑華直接回了一封信,表示自己沒有那個本事,如果袁家真的要選人進宮,那麽以後大家就各顧各路。

袁淑華知道袁家的打算,不過是看自己這三年沒有生下孩子,所以着急了,只是這樣的方式,實在是讓人覺得讨厭。

幸虧父母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不然她真的覺得太寒心了。

袁家族裏的一些人,沾着自己父母的光,還想挖自己父母的牆角,真是豈有此理!

所以袁家這次沒有送人,袁淑華不用再糟心。

“你娘家有人說要送人進宮來嗎?”袁淑華想到了自己家的事兒,就想到了淑妃的娘家,淑妃娘

家早就在京城裏了,她父親也封了郡公,看淑妃受寵,說不得就有人要借光了。

李伽羅說道:“武家幾代都是單傳,父親又是寒門出身,要說這族裏,真是沒有什麽人,家裏的姐妹,二妹已經嫁人,還有幾個小妹妹年紀都小,剩下二叔那邊的兩個妹妹,一個也要嫁人,還有個是庶出,所以沒有人要來選秀。”

“還是你好,娘家人口簡單,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我們袁家人口衆多,什麽養的人都有,這次還給我來信,說要送人進宮來,讓我多照應照應,竟然是瞞着我爹娘的,把我爹娘氣得夠嗆,随後我爹娘就把這一家子給訓斥了一通,還把往年給他們的年禮也都給免了,這才着急了。”

李伽羅聽了問道:“不是說只有正五品以上的官員之女才能選秀嗎?你的族親是五品官了?”

“什麽啊,那家子打的好主意,想着想瞞着我爹娘,和我說了,讓我以為是我爹娘的主意,然後她們見我這邊答應了,再跟我爹娘說去,讓我爹娘以為是我的主意,把那個女兒認我爹娘當幹爹幹娘,人家想的可美了,真是好事兒都要占盡了。”

竟然是兩頭瞞,把大家都當成傻子呢。

李伽羅笑着說道:“莫不是這一家子都覺得自己太聰明了,別人都聽他們的?”

袁淑華也笑道:“可不是這樣,只是平白讓人覺得讨厭罷了。瞧我,跟你說這些糟心事兒幹什麽?快到午膳了,我先告辭了。”

“就在這裏用吧,難道我這裏連管你一頓飯的本事都沒有了?”李伽羅笑道:“你就別走了。”

“也好,”袁淑華道:“你這邊的小廚房,我早就羨慕的不得了了,今天非要嘗一嘗不可。”

作為四妃之一,是可以在宮裏有自己的小廚房的,加上李伽羅又懷了身孕,小廚房的東西是應有盡有。

那邊秀女的複選正如火如荼的進行着,複選是一個一個的選,讓秀女表現才藝,當年李伽羅表演的就是寫字。

張姑娘對上首的德妃,寧妃,靜妃,嚴淑容,王充儀行了禮,報上了自己的出身和名字。

還偷偷的看了德妃一眼。只不過德妃沒有表現的很熱切。

靜妃見德妃沒有開口,她就開口道:“張秀女,你都擅長什麽?”

這個秀女聽說還和德妃有關系,不過德妃現在在宮裏,也就是份位聽着好聽,她一點兒也不怵她。

自己安排的人還查了,這個張秀女,在春芳宮,傳出來,還淑妃還說有有拐彎抹角的關系,這就讓靜妃有理由不喜歡她了。

張姑娘微微一笑,說道:“回禀靜妃娘娘,臣女會吹笛子。”

吹笛子?靜妃道:“給她拿個笛子。”

因為秀女們要準備才藝,所以各種東西都有準備,按照規定,是不能用自己帶的東西的,不然誰知道裏面有沒有搞鬼?

張姑娘拿着笛子,竟然吹了一首上青雲,靜妃聽了一半,就喝住了,說道:“本宮聽了,真是頭疼,你也甭吹了,這樣的笛聲,誰聽多了,都會難受。”

把張姑娘說的眼淚都掉下來了,她自認為自己吹的很好,家裏人誰不說她笛聲優美?竟然被這靜妃給貶成這樣。

靜妃這樣說,就是不會選張姑娘了,其他的人呢,靜妃想看看,是不是有人和自己做對了。

最後五個人中間,嚴淑容是附議靜妃,寧妃選的是花,也是沒有看上張姑娘,倒是德妃,選了如意,但是已經有三個都選了花,王充儀選花還是如意,都已經不起作用了。

張姑娘被淘汰了。

正等在外面的秀女,看張姑娘紅着眼圈出來了,這情景,肯定是沒有選上,原本還有些信心的,如今都有些擔心了,這張姑娘本身長得還算可以,後宮裏也有關系,怎麽就被淘汰了呢?

難道和淑妃有關系,說的是假的?

王明雅今天還沒有輪到她,所以就沒有過來。

張姑娘因為沒有被選上,直接就要收拾東西,今天就送出宮去了。

張姑娘不想離開宮裏,可是有人看着,她還能怎麽樣,她的後宮夢破碎了。

張姑娘回去後,張家的人都知道自家姑娘落選了,而張姑娘把自己關在了家裏,哭了好半天。

張夫人聽說侄女兒被送回來了,也吃了一驚。連忙過來,問情況,張姑娘就把複選的時候的事兒,說了一遍。

張姑娘的娘氣憤的說道:“這靜妃也太不像話了,有這麽羞辱人的嗎?肯定是怕我們姑娘進宮了,奪了她的寵,所以才會這樣過分的!“

張夫人問張姑娘,“大伯母讓你進宮直接找淑妃娘娘,你去了沒有?”

因為姑娘在宮裏,消息也傳不過來,所以張家還不知道情況呢。

張姑娘道:“淑妃說她身體不适,就沒有見我,倒是德妃娘娘見了我,複選的時候,也給了我如意,可惡的是靜妃,她把我那樣說了一通,別人聽了她的話,都不敢得罪她,我就這麽被送出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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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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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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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