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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祝晚同屆一起來到三中就讀的學生,加上她一共有三個。
沈薇和沈淮兩人家裏頭都有在城裏的親戚,不像祝晚只能和爺爺奶奶相依為命。
家裏父母聽說能免費就讀衡市三中,一早就讓城裏的親戚幫忙打點了方便上學的住宿。
來上學之前,祝晚的爺爺生了場病,雖說不嚴重,但也着實折騰了好一陣子,錯過銜接課不說,住的地方也沒有着落,後來還是奶奶拜托了村長出面幫忙,在離學校稍微遠一些的老宅區尋了一間半地下室。
條件不算太好,但周圍治安還算不錯,祝晚一個人住倒也方便。
走完長長的過道,進門右手邊就是一張小床,對着門的是個大窗,書桌挨在窗下,由于是半地下室,窗外除了兩米寬的過道便是一堵一米多高的圍牆,說是圍牆,其實也就是外面小道較為寬厚的圍欄。
祝晚坐在書桌上,偶爾擡頭就能看到路過的行人在一米多高的地方走動。
回來的時候背着個大書包走在路上,裏面全是早上新發下來的書,班裏很多同學是沒有将所有課本都帶回家的習慣,但這是她第一次擁有這麽多新課本,心裏激動得不得了,即便是沉,也開開心心地全數往家裏背。
中午吃飯的時候見過了周遇臣,知道他沒事,心裏最後一點憂慮也沒有了,此刻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舒暢,腳步輕快,不時還哼點小曲。
她沒有搭公交的習慣,還沒記清路線,繞了許久,終于回到自己的小天地,将書包裏的新書一本一本細心地擺放到書桌上,再把還沒有整理好的行李統統安置歸位。
大致打掃了一下衛生,看看時間,到了該去學校的時間,翻箱倒櫃找出個大水桶,往裏頭丢了兩塊抹布進去,出門上鎖,小快步走去學校。
進了校門的時候路上就有不少同學都在看她,她稍微有些不自在,加快腳步往十四班走。
到了班級更覺得奇怪,明明上午老師一一安排了分工,可是進門一看,同學們輕松地湊在一起聊天說笑,也沒見到有人帶了打掃工具。
祝晚來不及将大桶藏到身後,班裏一些滑頭就忍不住對着她笑成一團,“同學,怎麽打掃個衛生也這麽積極啊,正好你帶了大桶,班裏窗玻璃也沒幾塊,都歸你擦得了。”
“是啊是啊,這些活我們家都是請人來幹的,我爸媽都舍不得我碰,憑什麽來學校裏當牛做馬的。”
“我也是,別說其他的,就這樣的桶子,我家都沒有,現在誰還用這個,上哪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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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和他們搭腔,把大水桶往桌下一放,自顧自地坐到座位上。
昨天就沒怎麽睡好,中午更是忙個團團轉,來不及休息,此刻的她微微有些困意,趴在桌上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閉目養神。
趴着趴着便漸漸睡着了。
這一覺感覺睡了很久,醒來的時候腦袋都有些微微斷片,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在眼下投出一塊淺淺的陰影,緩緩睜開眼睛,朦朦胧胧間,一張帥氣精致的臉呈現在眼前。
祝晚趴着睡,周遇臣便盯着看,一直看到她醒來也舍不得別開眼。
兩眼對視間,祝晚不好意思了,直起身來收斂了自己的眼神,臉頰邊上還有被衣服壓着還未散去的淡淡紅痕,乖得不行。
呆呆地坐在位置上,眼睛随意尋了一處地方盯着發愣,整個人看上去傻乎乎的,顯然還沒有清醒。
周遇臣仍舊單手撐着腦袋,歪着頭,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嘴角微微挂着笑,旁若無人。
陸續有同學提着打滿水的大桶從門口處進來,經過祝晚和周遇臣桌邊的時候還有意無意地往這邊瞟了瞟,看到周遇臣的眼神之後又立刻別開,迅速往遠離這頭的窗邊走。
祝晚清醒了片刻,受不住他灼熱的目光,低着頭,小手在課桌底下悄悄揪了揪他的校褲,又趁他來不及握住的時候趕快收回來,動作迅速得讓周遇臣都忍不住手抵着嘴笑。
她嗓音低低地小聲提醒:“周遇臣。”
“嗯?”聽到她喊自己,男人笑意更深,懶洋洋地回了一句。
“你幹嘛一直盯着我看呀……好多同學看着呢……”
“你好看啊。”周遇臣向來不會隐藏自己的情緒,心裏覺得她好看,嘴上便毫無顧忌,“小丫頭一年多沒見,越長越好看了,老頭真會養。”
“……”祝晚紅着臉轉過頭瞪了他一眼也無濟于事。
周家小霸王才不會委屈自己,心心念念的小蘑菇頭就擺在眼前,不看白不看。
兩人眼神才剛剛重新對上,周遇臣還沒來得及再多說兩句,身後膽大包天的範宇哲拿着塊濕答答的抹布,一下伸到兩人面前,滿臉的戲谑,語氣賤兮兮的:“哎哎哎,幹嘛呢臣哥,打掃衛生還是泡妞啊,這擦窗戶可是小蘑菇頭的任務,我和阿或那塊地還沒掃幹淨呢。”
“讓你擦個窗哪來這麽多話。”每回遇上範宇哲這破壞氣氛的王八蛋,周遇臣都恨不得踢上兩腳,事實也并沒有放過他,擡腳就是一踹。
只不過這是自家兄弟,力道自然有分寸,範宇哲裝模作樣地龇牙咧嘴一番,依舊不怕死地往兩人中間湊,“小蘑菇頭趕緊的啊,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祝晚最怕範宇哲張嘴,這嘴一張準是騷話。
周遇臣揚眉,語氣兇巴巴地沖他問:“桶呢?”
祝晚以為他問自己,連忙低頭在課桌下找中午從家帶來的大桶,只是彎腰找了半天,連個影子都沒見着。
範宇哲适時把那個熟悉的大桶往桌上一放,裏頭蓄滿了幹淨的水,欠揍地不行沖周遇臣喊:“給大佬遞桶!”
後者痞痞地笑罵到:“滾你媽的。”
單手接過蓄滿水的桶,拎着走到窗邊,常年混跡籃球場,以至于精壯的小臂上青筋微顯,祝晚見狀連忙跟在後頭。
那桶可是她帶來的呢!
窗邊已經站了好些人,都是一同被分配到擦窗戶的同學,甚至下午剛剛說過不打算幹活,嘲笑她帶了大桶來的幾個小滑頭也手腳利索地貼着窗子擦個不停,一點不敢怠慢的樣子。
祝晚往玻璃上看了幾眼,雖說擦得不怎麽樣,但估計這些人已經折騰很久了,自己睡過頭姍姍來遲,心裏怎麽說都有些不好意思。
周遇臣還在和範宇哲商量怎麽個擦法,畢竟都是家裏寵慣大的二世祖,別說髒活累活,就連抹布都沒碰過,只是轉頭的功夫,就見祝晚擰了條抹布,身子嬌小卻靈活地爬到疊着的桌子上開始認真擦拭。
周遇臣歪頭一看,眉頭便皺起來了,臉色立刻黑了下來,範宇哲見狀也停止了嬉笑,轉身往他視線方向望去,卧槽,小蘑菇頭站得老高老高,交疊的桌子微微顫着,她卻擦得起勁呢!
再一看周遇臣,明顯不高興了,還沒等他開口,便将手中抹布往他懷裏一丢,徑直走向祝晚,長手一攬,圈在小姑娘腰側,不由分說地直接将她從桌上抱回到地上,穩穩當當。
祝晚輕得不行,他抱得絲毫不費力氣。
只是突然被人從身後抱回地面,祝晚還是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嗓門倒是不算大,仰着小臉沖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問:“怎麽了?”
“誰讓你爬那麽高了?”後者絲毫沒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對。
“擦窗戶啊……”
“我擦。”他認命地拿過抹布,三兩下爬上顫巍巍的桌子,“你在下邊欣賞就成。”
“……”
範宇哲看好戲美滋滋,期間還不忘調侃周遇臣兩句:“臣哥今天打算怎麽騷啊?”
“喲!這姿勢!”
“嗬!擦玻璃擦出一種中國風啊!”
回應他的是一塊劈頭蓋臉力道不輕的髒抹布。
小題大做地錘着胸口咳嗽好幾聲,沒人理便越發做妖,“臣哥!我胸口疼!心更疼!”後面一句話自己都裝不下去了,嬉皮笑臉地蹦達了幾下。
“滾。”
“咕嚕咕嚕!”
一旁祝晚憋不住笑,兩顆圓溜溜的眼珠子轉來轉去。
兇巴巴的周遇臣:“不許看着他笑,過來看我擦玻璃!”
無奈的蘑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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