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那網子不知什麽材料, 靈氣沖煞十足, 林蘇瓷剛被網羅進去,身體驟然縮小, 渾身衣物褡裢順勢吸入芥子,只留下一直被擠壓成扁臉的小貓崽。
電光火石之間,林蘇瓷猛地想起來數月前, 崇雲派時, 望梨陳對他說的話。
小心捕靈罩。
捕靈罩。
眼下這個玩意兒, 他一百個肯定,就是那玄心門的弟子整出來對付他的!
排面兒是夠大了。
林蘇瓷小爪子的指甲被宴柏深修剪過,勾着網絲都攀不住。這網罩裏頭不知道被加了什麽符箓,一股子一股子的寒意,順着林蘇瓷梅花墊直沖他身體而來。
濃霧越來越重。
林蘇瓷眼前的視線被徹底阻礙, 近在身邊的樹林都分辨不得, 只能察覺出, 這張網在不斷疾疾後退。
怕是已經離開了他們剛剛駐紮的地方了。
完犢子了,小藍師兄估計沒有看見,只當他去放水,短時間看不見他也不會心有疑『惑』, 等他們發現, 自己估計就已經落入他人掌中了。
玄心門,哪個娃兒這麽大的膽子欺負他這個明面兒師叔?
那個被他壞了計劃的六弟子?
丁兆?
總不能是望梨陳。
敵在暗我在明, 棘手。
林蘇瓷耳邊只能聽見徐徐風聲, 他發出的聲響像是被這個網全然吸收了似的, 周圍寂靜如舊,毫無半點響動。
沒有給他求救的機會。
這是想要他的命?
林蘇瓷抓緊了那網,不知道過了多久,悄然飛在半空的捕靈罩終于停了下來。
“抓住了!”
“當真厲害的捕靈罩,不枉我專門去求……”
林蘇瓷的耳朵都靈敏,風聲還未停,他就已經聽見了人聲。
漆黑的夜『色』中,一雙翠碧獸眸閃着幽幽暗光,眸中一道光點,卻是在濃濃夜中,把那幾個身影看了個清清楚楚。
捕靈罩被挂在了樹枝頭,下頭圍着三個人。
三人皆是一身白衣,肩繡徽章,好巧不巧,正是玄心門的門徽。
一個年輕的弟子,一臉扭曲的,對他投來一個惡毒的眼神:“小畜生,終于落在我手中了!”
這個聲音,可不就是當初那個被他偷聽了談話的六弟子麽?
玄心門什麽峰主的兒子,丁兆的弟子。
那個在他的一席話下,挨了一頓鞭笞的家夥。
啧。
他該說是果然如此,還是該說沒有創意?
這動手的對象,一點都沒有出人意料的驚喜啊。
林蘇瓷的目光劃過那一臉扭曲的六弟子,落在旁邊。
另外一個,是一個笑面的青年,正與身側的人低語。
林蘇瓷的目光順勢看去。
這三人中最後一個,卻是一個相貌平平,無一出挑的弟子。
林蘇瓷卻驟然有一股心悸。
他警惕地縮了縮瞳眸。
不對。
此人身着同輩弟子衣衫,可他周身彌漫出來的氣場,全然不是一個築基弟子的境界。
紫金琉會壓境。此地的限制,設在融合。
他家的師兄們除了柏深外,雖然也是融合被壓下來,但是氣息是純正的,被壓境後毫無任何銳氣。
眼前的人,投來的目光中,蘊含的煞氣甚至有幾分邪『性』,在他身上,林蘇瓷看不見一個普通正道弟子該有的純正。
他的周身,彌漫着的,都是一種令人呼吸都不太順暢的煞氣。
這個人……是個狠茬子。
“呵。林師叔,別來無恙啊。”
率先開口的,可不是那個六弟子,他顯然恨極了林蘇瓷,陰陽怪氣,手裏頭的佩劍,随着主人的意動,铮鳴不止,殺氣躍然。
林蘇瓷這會兒貓型,巴掌大的一團,一屁股坐在捕靈罩中,小爪子勾着那網格,眸子透過格網,落在那說話的弟子身上。
“別來無恙別來無恙,”小貓崽的聲音還是帶着幼獸的『奶』氣,比起『奶』氣,更多的是理直氣壯的茫然,“你是?”
那六弟子鼻子都要氣歪了,氣急敗壞:“好啊,居然不認識我?小畜生,你當初在我玄心門害得我受刑鞭笞,居然還不認識我?”
嚴格說來,林蘇瓷偷聽,到一系列後續讓這個六弟子挨打,他們之間,還真沒有碰過面。也就是他耳朵尖,分辨出了聲音。
他聽出來了就聽出來了,沒見過,該做的表面工作,還是要做。
林蘇瓷頓時一臉恍然大悟,被捕靈罩快擠扁了的貓臉充滿真摯:“原來是小師侄啊,你屁股上的傷可好全了?”
來自師叔的真摯問候,不亞于一擊重創,那六弟子胸口急促起伏,磨牙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中快成了怪談般的鬼魅陰森。
“師弟,”旁邊的那笑面青年按住六弟子顫抖的手,制住了六師弟後,他擡頭含笑道,“林師叔,百聞不如一見,您當真是趣人。”
“趣人不趣人的我不知道,但是吧,我可以說,我是個好人。”林蘇瓷慢吞吞環視了周圍一圈,最終目光回到了那笑面的青年身上。這人他未曾見過,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麽身份,但是,既然出現在了這裏,肯定就是和那六弟子合謀,想要算計他的。
林蘇瓷擡了擡小爪子,眸中水波漣漣:“小師侄,我覺着,你也是好人。不如把師叔放下來,我們坐着聊?”
“師叔真是說笑。”那笑面的青年看着客氣,說出來的可就一點都不客氣,“您都是将死之人了,就別這麽挑剔待遇了吧。”
林蘇瓷沉默了下,半響,他猶猶豫豫道:“師侄呀,你們……這是要對師叔動手?”
那六弟子冷笑:“放心,在紫金琉裏,我會把你的痕跡抹得幹幹淨淨,不會有人知道是我們動的手。同樣,也不會給你機會,出去告狀。”
“如果想用以下犯上的門規來吓唬我,小畜生,你就別癡心妄想了。我可不是那幾個廢物!”
林蘇瓷扭了扭。
捕靈罩縮的挺小的,也就給他留了巴掌大,翻個身就有些艱難。
被拘束着,怪不舒服的。
林蘇瓷眼看着那六弟子眼睛都要冒出紅了,才不緊不慢道:“師侄呀,那你倒是說說,為什麽要對我動手?我也沒有怎麽着你。”
“你還有臉說?!”
那六弟子被氣得跳腳:“若不是你,我怎麽會被當衆刑罰鞭笞?!若不是你,我的計劃好好的,肯定能拔得頭籌!都被你這個小畜生給攪了局,現在還敢來問我,你怎麽了?!”
林蘇瓷目光落在那另外兩個人身上。那有些威懾的弟子低眸,倒是個幫手的角『色』。六弟子叫嚷的再兇,也沒有上來動手,他看來看去,發覺這裏頭主事的,或許是那個笑面的青年。
不過……
林蘇瓷小爪子比劃了一個掏耳朵的動作,嫌棄不已:“沒禮貌的家夥,搞清楚是你先設計我師兄,自食惡果有何不可。偏你委屈了?”
“師弟。”那笑面的青年把氣暈了頭想動手的六弟子按住,給了他一個眼神。
而後他擡頭,依然笑眯眯着:“師叔,如今你落在了我們手上,多說這些廢話也沒有用。你不用拖延時間,其他幾位師叔,短時間內是不會發現你丢了的。就算發現你丢了,也追不上來。”
“哦。”林蘇瓷一臉無辜,“我沒有拖延時間,身為長輩,我慈祥親和,跟你們小輩聊聊天而已呀。”
“是不是拖延時間,師叔你心知肚明,我也心知肚明。”
笑面青年淡然自若。他像是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面對林蘇瓷,有種居高臨下的憐憫。
“師叔,你與六師弟之間的過往,狠狠打了六師弟的臉,如今被報複,也是你理應接受的。就不要妄想着能逃脫。倒不如,你好好想想,該拿些什麽來換一個……體面的死法?”
林蘇瓷第一反應:“你們給我準備的是什麽不體面的死法?”
那笑面青年倒是含蓄:“紫金琉靈獸數千,狩獵者衆。若是狩獵到一只幼獸,也是常有之事。”
“剝了皮『毛』,分起肉骨,剃取筋,再剝除內髒,”那笑面青年有條不紊,“最後,是收其妖丹。”
林蘇瓷眨巴着眼:“厲害厲害,說的我都害怕了。”
說是害怕,巴掌大的小貓崽還十分順應地抖了抖身體。
“師叔,這個死法你覺着若是不如意,自己換一個?”那笑面青年道,“我們好歹同出一宗,你若是做些有益與我們的事情,那麽做晚輩的,賞你一個全屍也不是不可能。”
林蘇瓷來了興趣:“你說說看,要做些什麽?”
“比如……”笑面青年眸光一閃,“采集一下竹摧草,如何?”
林蘇瓷一頓。
站在樹底下的三個人,那六弟子明顯是個引子。現在他甚至可以說,這就是個炮灰。
報仇不報仇的,乍一看是他們的目的,可他知道竹摧草的問題,那同樣就知道了一件事。
他們也知道,竹摧草不得自己去采集,這是哄着他去做勞力。
有點意思。
林蘇瓷的目光,最終落在了那個一直沉默低頭的弟子身上。
“你叫什麽,誰家的弟子呀。”林蘇瓷這問話,卻是沖着那笑面青年的。
“師叔就算知道了我的名字又如何,請恕晚輩拒絕。這黃泉路上,你念叨六師弟一個人的名字就夠了。”那笑面青年卻是果斷拒絕了。
“不是……哎!”林蘇瓷抖了抖耳朵,看着那一直怒意的六弟子,好脾氣道,“我說,你認不認識這兩個人呀。”
“你在說什麽?”六弟子聽到這話,根本沒有細想,“挑撥我們師兄弟,也救不了你的命!”
反倒是那笑面青年與那低頭的弟子,驟然眸光一閃,似有深意。
啧。
林蘇瓷也懶得劃道道了,爪子在捕靈罩上輕輕一劃,小貓崽輕而易舉從捕靈罩中掙脫。
落地的瞬間,林蘇瓷手指一抖,衣衫整整齊齊裹住了他身體。
斜挎着布褡裢的貓耳少年笑得比那冷面的弟子眼神還要邪氣。
他擡起手,在這寂靜之中,清脆地鼓掌:“小師侄,真不錯,論沒腦子你當屬第一呀。”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那對面三人都大吃一驚。
比起遲鈍的六弟子,動作最快的是那笑面青年,身形飛快往後一掠,躲出了林蘇瓷可攻擊的範疇。
那一直未曾開口的弟子慢吞吞掃過林蘇瓷,擋在了六弟子前面。
“你?!怎麽可能!”六弟子說話都磕絆了,“這可是我專門去求來的捕靈罩!五階靈獸都休想掙開!你一個練氣七階的修為,根本不可能掙開才是!”
林蘇瓷慢吞吞從褡裢中翻找着,他低着頭,渾身都是破綻,好似根本未曾戒備着對面的三人,任由自己的命門暴『露』在外,輕而易舉,就能将他一招擊殺的模樣。
然而那二人卻根本沒有動手,不但沒有動手,反而對視一眼,彼此之間,對林蘇瓷都流『露』出了深深的戒備。
“唔,你沒腦子,我不想和你說話。”林蘇瓷翻出了自己想要的符箓,『露』出了一個笑容,一排尖尖的小白牙在寒光中,意外的亮眼。
“我還是跟聰明人說話好了,”林蘇瓷友善地朝那退到最後的笑面青年招了招手中符箓,“你是聰明人,該知道怎麽回事吧?”
“……是我小瞧了你。”
那青年收斂了臉上笑容,警惕的模樣,與之前相去甚遠。
“不足周歲的幼獸,縱使妖修,也不過練氣……我們被這個假象蒙蔽了。林師叔,你如今起碼築基。”
林蘇瓷手中符箓衆多,他似乎在苦惱到底選取哪一張,聞言輕飄飄道:“築基不築基的又如何,比不上你身邊這位小師侄啊。”
“啊,不對。”林蘇瓷迎着對面兩人驟變的面『色』,赧然道,“這位不是玄心門弟子吧,怎麽稱呼?”
沉默了許久的那弟子,終于深深看了林蘇瓷一眼,猶如沙粒似的聲音,帶着破敗:“在下……湖『色』。”
林蘇瓷靜默片刻,而後一臉惋惜看向六弟子,無不心痛:“你好敗家,想殺我尋個別的法子不好麽,非要去請殺手。說吧,花了多錢?”
他理直氣壯到,這錢似乎是他出的。
時至此刻,那湖『色』才真真正正看向林蘇瓷。
林蘇瓷知道他在看什麽,不搭理,只猶豫了下:“這個敗家師侄給你的錢,能給我麽?”
六弟子一臉空白,幾乎不知道林蘇瓷在說什麽似的僵硬。
而那湖『色』,倒是多了兩份警惕。
殺手,退錢。這就是告訴湖『色』,他這個任務,完不成。
眼前的,不過是一個看着才築基的妖修。一般妖修都需要漫長的修行過程,才會一點點進步。而這個崽子,是實打實的不足周歲的幼獸。
一個幼獸,一個築基的妖修,可以說是任是誰來了,都能玩弄與鼓掌之中。
可湖『色』,警惕了。
他不光警惕,甚至還倒退了兩步,就像是林蘇瓷身邊,有什麽看不見的兇猛巨獸,張着血盆大口,等待着獵物的自投羅網。
眼前的妖修,是他未曾見過的奇特。
也是他未曾有過的……緊張。
林蘇瓷見那湖『色』只退後,不說話,嘆了口氣。
小說中威風凜凜的鳳舞組織裏的殺手,最炮灰的,大約就是個這個湖『色』老兄了。
融合不足結丹,接了小白菜的截殺單,被小白菜玩弄的死無全屍。
這本該是小白菜變成食人花的道路上的小攔路,怎麽就提前這麽多,送到他面前來了?
算了。
反正……
林蘇瓷扣扣臉頰,扭頭看了眼身後,空『蕩』『蕩』的,除了『迷』霧什麽也沒有。
而後,他轉過來,對着那三人『露』出一個客客氣氣的微笑:“我呢,不太喜歡竹摧草,也不太喜歡被人分屍。”
他話音未落,湖『色』的刀光已然在黑夜中折『射』出殺機。
林蘇瓷手指一晃。
符箓結陣。
禦靈飛于半空。
他疾疾後退。
刀光劍影交織。
下一瞬,林蘇瓷連番引爆符箓。
雷符,電符,火符。
回琏塞給他的作戰類符箓,皆是蠻橫粗暴不已的符箓,直而爽。
禦靈疾馳空中,源源不斷朝他輸送來空氣中的靈氣,化作他的動力,足以同時支配五個符箓陣法。
湖『色』棘手。
就算被壓境,他也是經驗豐富的殺手,刁鑽而橫煞,最不好圈牢。
三個符箓陣都被用在了湖『色』身上。
剩下的,一個絆住了那笑面青年,一個圍着六弟子。
林蘇瓷的這一手,着實讓對面三人大吃一驚。
符箓實在是兇狠而有效的法器,卻需要大量的靈氣去維持支配。更別提,多張符箓組成一個陣法,維持下來,何等的消耗靈氣。
而林蘇瓷,擡手五個符箓陣!!!
不光如此,林蘇瓷甚至還在繼續往外掏符箓,大有再加的模樣!
那笑面青年一看如此,二話不說,狠狠破陣。
林蘇瓷的陣法到底只是築基的實力,補迅速加補,破起來倒也容易。
那笑面青年趁着林蘇瓷專心給湖『色』的陣法加補,迅速破陣。
只他并未上前來。而是腳下一點。卻是朝着反方向,毫不猶豫迅速遁走。
林蘇瓷看着那青年逃離的背影,愉悅的笑了。
六弟子沒有經歷過符箓陣,這會兒被壓倒在地,已經懵了,掙紮都掙紮不脫。
林蘇瓷慢吞吞給那湖『色』的符箓陣添磚加瓦。
被毀一張,他補一張,靈氣更狂,破壞力更強。
湖『色』連番挑了三五次,卻始終被困在符箓陣之中,不得靠近林蘇瓷半步。
他再等,再等林蘇瓷補不上,靈氣幹涸的時候,這個只能遠程作戰的妖修,就會被他一擊斬下!
而令人絕望的是,林蘇瓷好似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再次在他身邊加了一個符箓陣,還有閑情逸致,笑眯眯問他:“請你要花多少錢,告訴我,我回頭也出去接活兒,肯定比你掙。”
殺手被激得吐血。
林蘇瓷倒是好整以暇,褡裢裏一張又一張符箓補上,看着殺手猶如困獸,眸子一轉,悄悄扭頭向身後看去。
空『蕩』『蕩』的林子,什麽都沒有。
林蘇瓷啧了一聲。
符箓陣最終,被一一挑破。
林蘇瓷并未繼續補。
那湖『色』,已經靈氣枯竭,杵着刀倒在地上,被粗暴手段炸得渾身是傷的殺手,已經連呼吸都弱了幾分。
林蘇瓷低頭看了他幾眼,這才拍了拍手,喜滋滋一臉嘚瑟道:“怎麽樣怎麽樣,還算不錯吧?”
六弟子還以為是在問他,早就在林蘇瓷一番狂轟濫炸中暈頭轉向的他,可憐巴巴的看清了局勢,連一個字都說不出。
不過,也不需要他。
“不錯。”
不遠處的樹後,宴柏深緩緩現身,就像是在四方門他們日常訓練一樣,他走過來拍了拍林蘇瓷的後頸。
林蘇瓷收起了符箓,剛剛兇狠的大殺器,這會兒變成了無骨的小崽子,他靠在宴柏深身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他們真過分,趁我放水來抓我,害得我差點遛鳥了。”
宴柏深:“……”
地上的殺手慢吞吞擡頭,看見了宴柏深,而後又慢吞吞趴回地上。
“……果然如此。”
林蘇瓷搗了搗宴柏深:“師兄師兄,剛剛我打他們的時候,你壓他們境了麽?”
說到底,他一個築基,敢一對三這麽嚣張,還贏得這麽漂亮,裏頭肯定有師兄的助力。
“先不提這個。”
宴柏深看着眼睛亮晶晶的小貓崽,問:“你為何知道我在?”
若是不知道他在,這個惜命的小家夥,怎麽敢這麽莽撞?林蘇瓷一動手,他就知道,他知道他在。
他給了他底氣,讓他毫無後顧之憂。
林蘇瓷一臉詫異:“不是你說的麽!”
宴柏深不解。
“上一次啊,”林蘇瓷笑眯眯道,“你說了,不會離開我身邊呀。”
宴柏深微微一怔。
“所以,你就覺着我在?”
“不是覺着,是确信。”林蘇瓷一笑,小尖牙『露』出來,在滿地戰後的紛『亂』之中,他倒是笑得閃瞎眼的純真,“而你就在我身邊,不是麽。”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