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看到遲小撈擠了進來,唐尊淡淡問:“他們說我是‘二椅子’,是什麽意思?”
遲小撈氣還沒順勻,被這天真無邪的問題給雷得外焦裏嫩,他正在琢磨着怎麽樣以既簡單又含蓄的措辭,來使唐大人明白他确實是受到了華夏語言最下流的侮辱,一個疑惑的聲音沖他叫了一聲:“小、麻、子?”
遲小撈竟然先前沒發現對面一群耀武揚威的人當中,那個紮中間身量最高的謝瘟神。
“你們認識?”謝瘟神問。
一場鬥毆無形中化解了,遲小撈把那幾個人掃了一眼,點頭道:“是啊,誤會一場。”
華子用肩膀撞撞謝徽,低聲問:“認識?”
他覺得這人有點眼熟,摸不準是什麽關系,只得先熄火暫停,把這人身份搞清楚再說,京城的圈子就這麽大,萬一流了血往後擡頭不見低頭也碰的上。
“嗯,認識,都散了吧!”謝徽含糊的應了一聲,拉着華子準備走人,視線經過唐尊時打量了下,然後表情不善的對遲小撈做了個電話聯系的手勢。
也不知道唐尊跟華子之間發生過什麽龌蹉,被謝徽扯着離開的華子顯然還不想就這麽消停,指着唐尊威脅道:“今天先放過你,下次別讓我見着,否則爺爺非讓你見血不可!”
唐尊個不惜貨的天生就是個惹事的主,鄙夷的反問:“你們這流行打架叫爺爺幫忙的嗎?你說你丢人不丢人?”
華子:“!”
愣是反應了兩三秒才炸毛,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掙開膀大腰圓的謝徽就沖了上去:“嘿我這暴脾氣,今天不削的你趴地上叫爺爺我就是你孫子!”
唐尊臨危不亂,矮身避過華子的飛毛腿,反手握住他的腳踝往上一提,華子老胳膊老腿的骨頭都長實了,哪裏經得起這麽一提,散了螺絲釘的機器人似的直挺挺往後栽了下去,旁邊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見唐尊另一只空着手往腰部一托,一個标準的雙人探戈的舞姿華麗麗拍進了衆人眼裏,一條玉腿還握在唐大人手裏。
這畫面太美大家都不忍看,好半晌大家夥才松了口氣,倆當事人還保持着定格的狀态,讓衆人有種插-入不了的錯覺。
從遲小撈的角度,捕捉到那兩人對視時眼底裏不能說的秘密,就差腦門上貼上鬥大的“□□”二字了。
華子似乎才想起來掙紮,唐尊不知道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麽,華子那表情頓時精彩紛呈,最後忍辱負重的咽了咽喉嚨,一把推開唐尊,氣吼吼的走了。
Advertisement
跟着華子的其餘幾個人用眼神警告了下唐尊,然後跟着追了出去,謝徽趁着這空當過來,問遲小撈:“華子說那二椅子喜歡男的,你怎麽跟他混一塊?”
幾個月不見,謝徽曬得黑黃黑黃的,像是從赤道裸-奔回來的,身上随便穿了件不防寒的薄羽絨服,本來是件修身的款,卻因為瘦脫了形明顯不合身,遲小撈本來有心問問近況,卻被他一副幫兄弟捉奸的小賤樣給弄來了氣,冷冷別他一眼,說:“你也喜歡男的,能自覺離遠點麽!”
稀奇的是被嗆了,謝徽這家夥居然沒發火,歪着頭若有所思的瞅着他,“這大過年的,你倆沒一起過?鬧掰了?”
遲小撈丢下一句:“先顧好你自個吧!”說罷跟着唐尊大步走了。
謝徽個二百五在後面叫道:“你丫可不能劈腿,否則我整不死你!”
後來遲小撈旁敲側擊的問了唐尊是咋回事,人不以為然的聳肩:“我不知道他是直的。”
遲小撈:“!!!”
“我更沒想到一個直男的關注點不在跟男人睡了這回事上,而是……呃……誰上誰下。”
遲小撈:“!!!”
“我覺得我可能惹上了一個麻煩。”
遲小撈:“不是‘可能’,而是‘已經’,您自求多福吧。”
與此同時大洋彼岸,洗完澡的尹少陽從浴室裏出來,腰上只圍了一條毛巾,剛洗頭發裏邊的沙子花了他半個小時,褲子都來不及套就出來看有沒有錯過未接來電。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靠!
他簡直懷疑廖洪波那小子根本就沒發照片過去,這是作死的節奏!
隔壁房裏,廖洪波卻認為老板是在作死,他關掉這會吵得滿天飛的關于某明顯和某老板的娛樂新聞,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閉上眼睛進入了夢鄉。
尹少陽在房間裏轉了幾圈,拿起手機想撥號,又煩躁的砸進了沙發裏,過了會點了支煙,想不過從沙發裏翻出手機看是不是砸壞了,要不怎麽沒電話進來呢,該死的手機怎麽滿信號滿格電愣是沒有電話進來呢!
房門這時憤怒的響了,尹少陽啐了一聲,打開門,明晉頂着張怒不可歇的俊臉,手裏揚着一只手機,嗓子都氣啞了:“尹少陽,我招你惹你了,這麽害我!”
手機上開的是明晉的微博,第一條新春送祝福的微博留言量讓人咂舌,尹少陽拿着手機浏覽了幾條,郁悶的心情頓時由陰轉晴,嘴角揚起的一個笑又強行收了回去,這會嘚瑟好像挺不厚道的。
咳咳,遲小撈那熊孩子太胡鬧了,回去得打屁股!
好不容易送走了明晉,手機鈴聲終于歡樂的響起了,影遁江湖已久的謝瘟神估計是沒有追回真愛,唯恐天下不亂的爆料了一條國內最新消息:“尹少陽出大事了我跟你說你媳婦菊花癢癢準備劈腿了!”
尹少陽還沒從興奮勁裏剝離出來,沒接上茬,謝瘟神還在一個勁的勸慰準綠帽王八:“你他媽倒是說句話啊,哎……你也別着急哭,他們還在錢櫃這會子估計還沒成事,你放心,哥們幫你給盯着,保證幫你看嚴實喽……”
尹少陽終于解除了當機狀态,沉聲問:“誰?”
“啊?誰誰誰?”
尹少陽咆哮:“我問奸夫是誰!?”
“哦,是個假洋鬼子,丫長得賊精神,我懷疑他跟華子也有一腿,你說這叫什麽事兒……怎麽能盡啃一個窩的草呢,華子一直男愣是被那小子給掰彎了還始亂終棄——”
尹少陽掐斷了電話,什麽叫做躲雨掉進河裏,放屁砸了腳跟,就是他這種,前門點燈後院起火,這是報應不爽!
昨天晚上回來晚了,遲小撈睡到中午才起來,嘴裏還含着牙膏泡沫沒來得及吐,大門被擂開了。
有人就踩着皮鞋急吼吼的走了進來,遲小撈慢條斯理的漱口、洗臉、擦幹淨手走出浴室,靠在門邊等福爾摩斯·尹在髒衣簍裏捯饬犯罪證據。
用腳趾頭也猜得到謝徽那個爛舌根的缺德貨幹了些什麽,他拭目以待等着尹少陽怎麽樣把賊喊捉賊演到底。
尹大少撿起一件高領羊絨衫嗅了幾嗅,估計沒有收獲,徑直走到衣帽間,拎出一件羽絨服跟狼狗一樣一樣的聳着鼻子從裏嗅到外,衣服往地上一甩,厲聲問:“誰的香水味?”
遲小撈打了個哈欠,“你聞到的應該是洗衣液的味,我昨天穿的是夾襖,被人吐了一身,昨天晚上就丢盆子裏毀屍滅跡了。”
卯足勁要掀起點妖風的尹大少這會像是被小山雞漠視的山大王,眼瞅着小山雞驕傲的丢給他一個雞屁股屁颠屁颠的去煎雞蛋,險些氣出一口陳年老血。
“遲!小!撈!”
尹大爺認為直呼其名就是明擺着警告他,他現在生氣了,很生氣!
被警告的那個堅持把雞蛋翻了個面才回頭瞅了他一眼,“有事說事兒,我帶着耳朵呢。”
尹少陽千算萬算就沒算到會受到這樣的待遇,他原先的計劃是牛逼嘎嘎的回來等小破孩抱大腿捍衛感情,不想計劃失敗,裝逼不成反被欺,就想着怎麽着也要扳回一層,等他抱大腿挽回感情,不想……不想……
尹大少感覺整個世界風中淩亂了!
兩盤攤雞蛋端上了桌,遲小撈瞥了眼還站在廚房門口的尹少陽,面無表情的招呼他過來吃。
在吃早點的空當,尹大少決定改變作戰方針,他不是傻缺,還真信了謝徽那二貨的話?怎麽可能!無非就是心裏邊不痛快,變着法子找茬,唐尊那假洋鬼子他不會放過,那是後話,當務之急是教訓家裏邊這一只。
他掏出手機打開網頁,往遲小撈面前一放,“說說,這怎麽回事?”
遲小撈用掀開眼皮子掃了眼娛樂八卦,才一晚上工夫,眼睛雪亮的廣大網友已經列舉了疑似同性戀1、2、3……條,白帝那邊估計也沒閑着,放出了明晉和某女星同游的照片,一時間明星秘辛變得撲朔迷離,遲小撈沒看出別的,只覺得照片上的某老板模樣特傻。
尹少陽用食指敲敲桌面,示意他說話。
“你想問什麽?”遲小撈微微擡頭,大年初一的陽光照在他臉上,使得整張臉淡的如同天邊稀薄的雲,“照片是我放網上的,裏邊的人可不是我P的,難道是廖洪波沒事幹做幾張拼圖來消遣我?”
尹少陽要的就是他這态度,還真當他沉得住氣呢,這才剛開始,就扯到正茬上了,尹少陽暗自得意,面上橫眉冷對,“我在日本碰到明晉,一起去塞班島玩兩天怎麽你了?犯得着用這種陰損手段争風吃醋麽!”
遲小撈擡首看着他,一霎眼神風清月白,又煙水迷離,倒映無數人間心事。
那眼神太複雜,以至于尹少陽一瞬恍惚,用心看過去,他就将眼神轉了開去。
遲小撈聲線沉沉的歉然道:“是我當時手賤了,沒想這麽多,後來後悔也來不及了。”
尹少陽故意正話反着說是為了激他,沒想到他承認錯誤倒是麻溜。
手賤不就是承認當時吃醋了麽,你倒是把吃醋進行到底啊,現在認個屁的錯啊認!
尹少陽黑着一張臉,有點力不從心,遲小撈不該是這樣的态度,至少要跟他鬧跟他吵,絕不是這樣毫不在意。
“那邊天氣很好吧?”遲小撈打破沉默。
“嗯,還成。”尹少陽心不在焉的回應,想不過又加了一句:“還挺好玩的,你想去嗎?”
遲小撈搖搖頭說:“以後再說吧,你去洗洗休息,想吃什麽我去買。”
正要起身,尹少陽單手撈住了他的後頸,視線在他臉上來回的掃,越看臉色越沉,這可好,剛無處可發的火這會算是另辟一徑了,“臉上的痘坑是怎麽回事?”
遲小撈定定看着他,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唐尊介紹給他一個中醫,內服外敷将近兩個月,同在屋檐下的人現在才察覺到自己臉上的變化,這是得漠視到何等程度才能到達這種相看兩不拽的境界?
而此時尹少陽也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不對勁,他就不該信遲小撈說的那些“我喜歡跳舞,去參加比賽也并不是想充盈羽翼,我只想證明自己能行。”的這些鬼話,雖然他确實是沒相信過。
被壓在社會底層的人一旦瞅準機會就會跳得比誰都高,要不那些枭雄是怎麽煉成的?
何況遲小撈并非本質意義上的‘底層人’,他曾經有過美滿的家庭,受過教育,他有夢想有憧憬,有跟生活叫板的沖勁,甚至有一張如蒙塵蚌珠初現矜華的臉。
他能為了不堕入泥淖毀了這張臉,那麽現在他開始在意這張臉,又是為了什麽?
“不管你有什麽打算和安排,現在立刻停止!”
遲小撈想說什麽,尹少陽随即加了一句:“如果你還在乎我,想繼續在一起的話!”
“這是兩碼事,你不能混為一談!”
尹少陽咆哮:“這就是一碼事!”
遲小撈被他吼得脖子一縮,兩人對視了起碼兩分鐘,等尹少陽氣順了,遲小撈才小心的籲了口氣,試探的開口:“照片那事确實是我有欠考慮,我會跟他道歉,你別生氣了。”
針尖對麥芒還能痛痛快快的過幾招,可此刻就算是吵得熱火朝天,也好像是沒鬧到點子上,尹少陽氣餒的同時更覺得窩火,對牛彈琴想必就是這種感覺。
他索性以歪就歪,冷聲吼道:“你道歉?道歉頂屁用!”
話音一落,又是一陣讓人窒息的靜默,遲小撈心如死水的杵在原地,他感覺手足冰涼,全身的力氣從脊柱往外抽離,就連呼吸都感覺不順暢,心口有什麽東西堵着,很難受。
他的情緒就寫在臉上,尹少陽是鐵了心的要打擊他,單手捏住他的下巴,兩邊臉來回的看,諷刺道:“想學明晉破繭成蝶,就這張臉?我勸你安分點吧,該幹嘛幹嘛,你不是那塊料!”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