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

=================

書名:日出有白

作者:扶光月

文案:

我們終于穿過時間洪流,踏過千難萬阻,從懵懂少年及至而立之年,再次觸及到了彼此,擁有了彼此。

表面高冷內裏溫柔情話達人攻&溫柔勇敢天真善良暴力小甜心受(我胡說的)

互寵、甜文、1V1、HE。

許妟之:追老婆要什麽臉?寵老婆又要什麽底線?恨嫁的許某:我自帶嫁妝你能不能娶我?

沈聽白:雖然我有點輕微肢體接觸障礙,但我絕不可能因此讓本文be!阿妟是我寵大的!他要什麽我都給!

內容标簽: 破鏡重圓 甜文 成長 校園

搜索關鍵字:主角:許妟之,沈聽白 ┃ 配角:楚添源,周凱... ┃ 其它:1v1,HE,巨甜巨寵

一句話簡介:純欲校園文

立意:人世間永恒的愛大多是久別重逢,雙向奔赴的愛戀抵得過一切。

==================

☆、冬日寧城

11月末的寧城,晨起溫度大約只有10度。街道兩旁的樹被風吹的葉子散落一地,黃的、綠的,被來往的行人踩過,發出幹燥又清脆的聲音。

Advertisement

行人們都裹緊了自己的大衣,行色匆匆。

常住在此的人都知道寧城的冬天即使被陽光擁抱着也冰冷刺骨,因為海風卷攜冰冷的水汽而來,吞沒微不足道的熱光。

這天是個工作日,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床上。沈聽白照例按掉了7:40分準時響起的鬧鐘,緩緩起身靠坐在床上醒神。

一張如羊脂般白皙光滑的臉蛋上卻沒什麽血色。

他微微睜開眼睛,纖長的睫毛在陽光的照射下在臉上影影綽綽。似乎是感受到了陽光有些刺眼,他又将眼睛閉了上。鼻子小巧而挺拔,偏白的嘴巴緊閉着,看上去不大高興。

約莫五分鐘後,他有些郁悶地薅了薅自己亂七八糟的頭發,起床洗漱。

8點整,穿戴整齊的沈聽白出了門。

沈聽白穿衣完全是“怎麽舒服怎麽來”的風格。這人裏面穿着淺灰色的連帽衛衣,外面搭了件不算厚的黑色夾克,穿着黑色工裝束腳褲,踩着一雙黑色馬丁靴就出門了。這普普通通的穿搭被沈聽白憑借自己一米八二的優秀身高和出塵的長相提升了不止一個level。

沈聽白打着哈欠在家門口等下樓的電梯。不一會兒,電梯來了,門打開發現裏面比較擁擠,出來的位置至多再站2個人。沈聽白皺了下眉,向後退了兩步。

“小夥子,快上來呀,還可以擠一擠。”一位拎着菜籃子的阿姨說道。

“不用了阿姨,我等下一班。”沈聽白表以一笑,禮貌拒絕。

等沈聽白順利下了樓開車到達公司樓下停好了車,已經8:50了。他卻不急,慢悠悠晃到公司樓下的咖啡店去買了一杯咖啡和一塊三明治。再慢悠悠乘上了15樓的電梯。

“早啊,聽白。”一位女同事和他打招呼。

“嗯,早。”沈聽白叼着一小塊三明治,懶洋洋打了個招呼。

來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旁邊的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早上好,沈大程序猿!”

沈聽白微微收回身子,一臉假笑看着這位頭毛稀疏的同事說道:“早,禿頭猿王胖。”

聽到這句話,這位原名叫王凱飛的胖子如驚雷炸醒,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稀疏的頭頂然後坐在位子上哀嚎:“蒼天啊我才30歲!我才30歲就禿頂了!勸人入IT,我被母豬踢!”

臨近下班,沈聽白收到了來自發小楚添源的微信消息:“聽白,下了班老地方,請你吃飯。”

“1。”沈大程序員被工作折磨了一天屬實脾氣不大好。

楚添源發回了個奧特曼“我他媽直接踢”的表情包以示憤怒,沈聽白笑了笑,收拾東西去老地方。

老地方其實是個飯館,叫“老何的家常菜”。這家餐廳在寧城小有名氣,主要是做當地家常菜。平時生意就非常好,常常是座無虛席。

“聽白,這兒!”門口一個身材挺拔的男人跑向沈聽白。

“快走,吃飯去。何叔留了座,不然吃不到了。”楚添源一邊說着一邊想:你不冷嗎?死要風度不要溫度,就穿個衛衣嘚瑟什麽呢?

走進餐廳,迎面走來一個矮矮胖胖的中年男人,這就是何叔,也是這家餐廳的老板。

“小源小白來啦。菜都給你們上好了,快去吃吧。”何叔說着将兩人領進一個小包廂,“先吃着,有什麽不夠喊服務員,啊。”

楚添源裂開嘴笑:“何叔最好了!”

“就你嘴甜,快吃吧。”

“何叔,多謝。”

“哎,小白多吃點啊,人這麽高,可不能太瘦了啊。要注意身體,知道了嗎?”何叔皺着眉頭擔心地看着他。

沈聽白微微一笑:“知道了何叔。”

何叔眉頭舒展開了,點點頭走了。何叔是沈聽白和楚添源的鄰居,打小這兩人就跟在何叔屁股後面要東西吃。

在沈聽白小時候,何叔就開了一家小飯館,自己又當廚師又當老板的。過了些年,賺了點小錢,何叔的兒子心疼自家老爹,便自己做了掌廚,何叔和他老婆就管管賬。何叔把沈聽白和楚添源當成是自家兩個小兒子,這些年頗為照顧。

“小白又瘦了,诶。”何叔的老婆梅姨說道。

“是啊。可憐了這孩子,爹媽都不在了。多好的一孩子啊,怎麽就...”何叔嘆了口氣。

“你別說這事兒了,你啊跟大強說說做幾個小甜心,等會兒讓小白打包回去。”

“诶,好。山河的忌日要到了吧?”

包廂裏,楚添源吃得正歡,擡頭卻看見沈聽白一直沒動筷。

楚添源嘆了口氣,說:“先吃飯。”

沈聽白點點頭,動了筷。

飯畢,沈聽白和楚添源倆人手裏都拿着一些何叔強塞過來的小點心,向何叔一家道謝告別。

倆人站在路邊,楚添源點了根煙抽着。煙被風吹起,飄散在黑夜裏。良久,他說道:“周日要我陪你去麽?”

“不用了。”沈聽白雙手插在兜裏,神色淡然,“楚大外交官,我先走了,冷得很。”

沈聽白在寧城本土一家上市公司做程序員,而楚添源則在一家中外合資公司擔任項目經理。公司裏有相當一部分的外國人,而楚添源也時常出差國外談判,因此沈聽白就給他取了個外交官的稱呼。

“嗯。”楚添源看着沈聽白的背影,一步、兩步...十步,終于他對着沈聽白的背影說:“沈聽白,你...”

沈聽白站住,轉過身來,臉上仍未有一絲波瀾。

“你...”楚添源面容糾結,憋了半天,“你記得吃點心啊,別放在那兒不吃,何叔一家的心意。”

沈聽白點點頭,走了。

“靠。”楚添源嘆了口氣,掐滅煙,扔進垃圾桶。

寧城的冬天少不了風,也少不了雨。周日的早上,如期而至的雨天。

他一手撐着黑傘,一手抱着一束白色桔梗花,緩步走向龍山墓園。雨水順着黑傘滑下,滴在花上,晶瑩剔透,顯得花鮮活嬌嫩。

遠處的山被籠罩在白色的霧裏,看不真切。這世上的一切好像都看不真切。

這裏埋葬着他的父親,後來埋葬着他的母親。

“麻煩這邊登記一下。”門口的管理員遞了登記冊,沈聽白簽好字走了進去。

徒步20分鐘後,沈聽白來到一排墓碑前。

這裏葬着誰的親人、愛人、朋友;這裏又葬着誰的歡喜、期望、悲痛。

沈聽白走到一個空碑前,立定了。那個空墓碑上沒有姓名,沒有照片。沈聽白父母的墓就在這空碑旁。

他的父母合葬在一起,墓碑上寫着父親的名字沈山河和母親的名字白蘭心。沈聽白将那束白桔梗放在墓前。

“爸,媽。”沈聽白蹲在墓碑前,摸了摸墓碑上二人的照片,“我來看你們了。”

他就這樣沉默地站在墓碑前。周遭沒有別的人,茫茫雨裏,只有他一個人,在那裏。

雨水從黑傘上流淌下來,滴在肩膀上,又順着外套滑落,最後落在水泥地上。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動了動。

他看着墓碑上笑容燦爛的父母,說道:“等年末,再來看你們,還會帶桔梗。”

沈聽白走出墓園,在門口又遇到了剛才的管理員。

管理員的面前站着一個撐着黑傘、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正在簽字。那男人身邊的桌上放着同樣的白色桔梗。雖然只是一個背影,沈聽白仍覺得這個男人氣度不凡。

管理員朝沈聽白微笑,沈聽白點點頭,離開了墓園。

“請問沈山河先生的墓碑在哪一區?”那黑衣男人嗓音平和低沉,他看了眼門口張貼的已經有些泛白的“墓區變更通知”,輕輕抱起那束白花。

“哦,我查一下。稍等。”管理員一邊敲擊着電腦一邊回答:“在24區。”

“多謝。”黑衣男人道完謝打算入園。

“诶等等,你是他什麽人?”管理員問了一嘴,“你這兒沒寫拜訪關系。”

黑衣男人沉默了一會兒,回複到:“我是沈先生兒子的故人。

夜幕降臨,沈聽白站在窗前出神。看着漆黑的天,他竟意外地想起來今天在墓園門口看到的那個氣度不凡的黑衣男人。

他長大後,應該也是這樣吧...

沈聽白想着,摸了摸手腕上帶着的紅色細繩,繩上系着一個很小的扁扁的銀質圓片。粗看平平無奇,只是很普通的裝飾紅繩罷了。細看才發現那小小的圓片上刻着一個字母“X”。

沈聽白收回目光,轉身進浴室洗了個熱水澡,就鑽進被窩裏睡去。這一晚他睡得不□□穩,眉頭時而擰在一起,額頭都滲出了絲絲薄汗。他像在呓語,低低地輕喚着“阿妟。”

作者有話要說: 咚咚咚!先磕三個響頭!感謝屏幕前的這位小可愛打開了這篇小說!大恩不言謝,再鞠三個躬!謝謝謝謝~

我想在離開寧城前,寫一個關于寧城的故事。以我所在的城市為地标,以我的年少校園經歷為基礎,在我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中,興趣愛好所致,上班摸魚摸出了這篇小說。

本文采用倒敘手法,前面18章是重逢後的故事,節奏非常快,你可能看到幾張就嘿嘿嘿了,請不要見怪。之後幾章是童年小故事,可以當番外來看;全文2.5/3都放在高中卷,描寫兩人巨甜巨粘的高中校園生活。兩人感情線一直甜一直爽(分開那幾年當我沒說),個人經歷小虐怡情,不過兩人會一起扛一起渡過難關,克服心理陰影,最後完美He!

“有我沈聽白在,不存在Be可能好嗎~”

總體來說是一本比較輕松、糖分很高的小甜文,希望大家可以有耐心看下去,謝謝大家~

☆、許妟之

“先生早。”出口的保安敬了一個标準的禮。

“早。”男人聲音低沉平緩,原本挺拔的身姿因為一身黑色大衣顯得更加修長。他拎着一個鱷魚皮棕黑色的公文包從小區走了出來。

天宸府是寧城江東一帶數一數二的高檔小區。小區臨江而建,內分平層住宅區和別墅洋房區。住在這兒的非富即貴,小區綠化做的非常好,隐蔽性也高。小區右邊是地下停車場的進出口,時不時有豪車從裏面開出來。門口左右各站一個保安執勤。

許妟之攔了輛出租車,“麻煩去國金中心A座。”

出租車司機說了聲好,便驅車駛向國金中心。半小時後,到達了國金中心A座,許妟之按了28樓的電梯。

“先生,您好,請問您有什麽事嗎?”前臺小姐頗有禮貌,只是臉頰紅了紅。

眼前的男人身材修長,氣質非凡。面容白皙英俊,線條硬朗,濃眉下一雙丹鳳眼裏全是傲氣。他的輪廓鋒利,高挺的鼻子因為寒風被吹得鼻尖有些泛紅,鼻尖兒上的一顆極小的痣似有一番“我見猶憐”的可愛,這才顯得人柔和了些。他的頭發一絲不茍的向後攏,合适的西裝外面套着黑色的大衣,襯的腿又直又長,顯得整個人十分嚴謹。

“我找江執。”

“噢!原來是許先生,江總吩咐過您來了直接進辦公室等他。江總在開會,大概還有半小時能結束。”前臺小姐看了眼手表回答,“請您随我來。”

許妟之跟随前臺小姐一路走向江執辦公室,路上引起了不小的關注。女同胞們花癡地交流着,其中摻雜着幾聲來自男同胞的“我也可以”。

“許先生,您請坐。”

“嗯。”

不一會兒,前臺小姐走了又回來,端了一杯咖啡,“許先生,請喝咖啡。”

“多謝。”

約莫40分鐘後,會議結束。

江家和許家是世交,父輩關系很好。江家是建材起家,許家是做房地産的,江爸爸和許爸爸一拍即合,牢牢坐穩了寧城商界的龍頭寶座。江執比許妟之稍大一些,原本二人應該同一個年級,許妟之上小學時卻執意要晚一年上學。于是,江執比許妟之就大了一個年級。他倆都讀了北城大學,江執畢業後就回來接手了他爸的公司。許妟之卻留在北城三年,今年剛回來。

“妟之。”

許妟之只是擡了擡眼,“嗯。”

“在寧城沒有車不方便,之前幫你訂的車過幾天就能到。”江執走過來坐在許妟之對面的沙發上。

公司裏開了空調不太冷,江執只穿着西裝。他懶懶散散地靠在沙發上,似笑非笑的地看着對面的許妟之。

“随便,黑色就行。”

“你看看,”江執将桌上的iPad遞給許妟之,“喜歡麽”

是一輛黑色的賓利歐陸。

“一般。”許妟之沒接過那個平板,只是瞥了一眼。

江執點了點圖片裏那輛渾身漆黑的車,又點了點許妟之手上那塊黑腕的Patrimony,“年紀輕輕,喜歡的東西倒是老成,清一色的黑。”

江執辦公室除了他的辦公桌和眼前的茶幾是黑色的,其他再難找出一些黑色的元素來,他手上戴着的冰藍迪通拿和最近新買的阿斯頓馬丁DB11都可以看出江執本人十分喜愛典雅的藍色,也十分不屑最保守的黑色。

“這次回寧城是不打算走了?”江執轉了轉手腕,“不會沒呆多久又被你那老爹抓回去吧。”

“不會。”許妟之拿起桌上的紙筆,快速寫下了什麽,“幫我查個人,我知道你可以。”

江執慢悠悠地轉着手上的指環,道:“怎麽,看上哪個小妹妹了?”

許妟之一臉正義地回答道:“不是妹妹。”

江執接過紙一看:“沈....”他念不下去了,這三個字念得他鼻子一陣疼。

“我就知道你這次回來是找他。”江執啧啧稱奇,“就這麽喜歡弟妹?”

許妟之起身打算走,走之前轉過身來沖着江執勾起了嘴角:“別這樣喊他,非要找個稱呼的話...叫弟婿吧。”

許妟之走了,江執坐在沙發上用指關節一下一下揉着眉心。半晌,他喊來助理,把紙遞過去,說:“去查,寧大畢業的。”

☆、酒局

周三早上,許妟之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收到了江執的兩條消息:

第一條是“我的好弟弟,眼光不錯啊。弟婿這長相,放在女人堆裏都是數一數二。人給你找到了,自己把握。”

第二條則是一個word文件。許妟之點開:

姓名:沈聽白

性別:男

身高:182cm

出生日期:1993.4.1

畢業院校:寧城大學/信息技術與軟件工程

就職公司:寧城市星河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任職部門:技術開發部/一級程序員

情感經歷:不明

附證件照一張/生活照一張

許妟之目光停留在證件照上,瘦了。許久,他将目光下移,看到那張生活照。是在公司裏,應該是偷拍的。

照片裏的沈聽白坐在電腦前皺着眉,似乎是遇到了比較難搞定的程序問題。許妟之看着一臉不大開心的沈聽白,笑着想:這點沒變,生氣的樣子還是很可愛。

他看得有些入了神,直到敲門聲響起,許妟之才收回思緒。他匆匆忙忙點了兩下保存,放下手機。

“進。”

“許總,會議室已經安排好。入職會議五分鐘後可以開始。”說話的叫林昭,是許妟之的助理,跟着許妟之從北城一起來的。

“嗯。”

許妟之的父親在妻子懷第二胎的時候舉家搬去了北城,帶走了自家産業的核心部分和人員,在寧城留了一個子公司。許妟之一從國外回來就進入了北城的總部任職,後來他要求回到寧城負責這邊的業務,今天是他新上任的第一天。

會議室坐滿了人,都是各個部門的領導,大家都小聲交談着這位年輕的總裁。衆人在看到推門而入的這位年輕帥氣的首席執行官後,頃刻間靜了下來。

許妟之着一身熨帖合适的高定黑色西裝,白色襯衫上系着斜條紋深藍色領帶。黑色皮鞋在木質地板上踩踏着有力而堅定的腳步。他臉上不辨喜怒,頭發一絲不茍向後梳起,配上一雙筆直修長的腿,嚴謹裏透着禁欲。

年輕貌美的設計總監Doris在看到頂頭上司的模樣後,十分後悔昨晚水喝的有點多臉有些浮腫,今天早上沒有塗睫毛膏,口紅應該換一個軟妹一點的顏色;公司裏的元老財務總監卻憂心忡忡,他的老板未免也太年輕了一些。

許妟之走到首席的位置沒有立刻坐下,而是站在衆人面前。

只見他身體小幅度地傾了傾,平穩地開口道:“大家好,我叫許妟之。從今天起,我會和大家一起處理公司內部大小事務。感謝各位準時出席會議,接下來請各部門依序彙報部門內主要情況。”

說完後,他坐在位子上。随後,林助理入坐在他身側,開始工作。

會議開得時間很長,大家精神卻非常集中。這位年輕的領導和他們心裏想的确有些不同。會議長達三個小時,大多時候他都在傾聽,有時在本上寫點什麽,很少發言。

最後他給出了公司的發展規劃,結束了這場會議。衆人都覺得即使沒有自己的彙報,這位總裁對公司已經是了然于胸。

這一天,公司從上到下都像打了雞血一樣。摸魚的沒那麽明目張膽了,卻多了許多明目張膽路過總裁辦公室去茶水間接咖啡的懷春少女們。

臨近下班時間,林助理接到許妟之呼叫,敲門走入辦公室內。

“許總,您找我。”

“嗯。”許妟之遞過一個文件夾,“林昭,這些是早晨會議上各部門彙報有疑的地方,你下發吧。”

“是。”林昭接過文件。

“還有,晚上你組織聚餐吧。從我私賬上劃。”

“是,許總您不去嗎?”

“嗯,不去了。”

林昭應下,走了出去。

“陳總監,這是總經理整理的一些關于部門存在定性不明的地方并給出了建議。麻煩你過目,許總說如果有疑問明天上班後可以找他。”林昭微笑着和運營總監交代工作。

“好的。許總有心了。麻煩你了,林助理。”

“應該的。今天大家都很辛苦,晚上許總請客聚餐。地方選在了索菲特,您記得來。”

“好,好的。”

林昭給早上開會的高管們都打了招呼,并解釋了許妟之晚上還有合作要談,這一次的飯局先欠着。大家都早早下了班,去享受大老板的恩惠。

許妟之下班後去赴江執的約。此刻,江執正坐在車裏等候。

司機貼心地問:“江總,空調是否需要再調高一點?”

“不用,挺暖了。”

話音剛落,車門被打開,許妟之裹挾着寒風坐了進來,給江執冷得一個激靈。他看了眼許妟之,說道:“喲,寧城的冬風可真厲害,冰塊都吹來了。”他又轉頭跟司機說:“調高點。”

許妟之:......

他7年沒回寧城了。時過境遷,寧城也有很大變化了。

許妟之今晚是随着江執來的。江執自诩是許妟之的好大哥,他也确實是許妟之的表哥。于是,他便擔起了為自家弟弟聯絡人脈的責任,畢竟商場如戰場并不是說說而已。能不能在商界立足,把握好黃金時機,除了靠自身的敏感度和努力,離不開的是關系。

今晚這兩位,一人姓何,一人姓王。姓王的約了江執好幾次,今天才約上。雖然都是40出頭的中年男人,這位姓何的身材卻沒有發福,看來是平時很注意保養,看着像35歲左右。這二人有意在寧城江東建一個集吃喝娛樂為一體的大型購物商場,浩大工程不僅需要龐大的資金流動,土地和建造物料缺一不可。江執覺得黃金地段時機不可錯失,便接下了今晚的飯局。

飯局上,許妟之也不太說話,姓何的會問他一些生意上的問題,他就簡單回答兩句,其餘時間都讓江執和他們聊。

飯局結束,許妟之原本是打算走的,那位姓何的老板提議說去喝點兒酒。剛才在飯局上聊得不錯,江執也不好推脫掉,他眼神詢問了許妟之的意思,許妟之沒講話,他就當是默認了。于是,四人又去了一個高級的靜吧。

靜吧是姓何那位老板的朋友開的,和普通的靜吧其實有點區別。說是靜吧,不如說是靜吧和私人會所的結合版。

它有和靜吧一樣的吧臺,有公共區域座位,有玻璃隔間,當然還有會所的包廂。何老板點了個包廂。

謝老板,也就是何老板的朋友,親自來迎接,并拿了最好的私人珍藏的酒來。四人坐在沙發上,謝老板進來說:“各位,招待不周,玩得開心啊。”

謝老板和何老板交換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便退了出去。

許妟之微微皺眉,江執坐在他旁邊,察覺到了他的異樣,便小聲問他怎麽了。

他只是回了句沒事。這個姓何的給他的感覺不太舒服。

四人喝了幾輪,王老板提議玩骰子:“來吹牛呗,輸的罰三杯,怎麽樣?”

何老板打趣道:“誰和你玩?你太會玩了,玩不過啊。這寧城還有比你更會玩骰子的人麽?”

江執大學裏泡吧搖骰子就沒輸過,一聽這話勝負欲被激起:“來,我跟你比比。”

何老板湊過來說:“江總,我跟你說,他這人搖骰子有絕活兒,一般人玩不過他。要不這樣,咱們換個玩法?”

“說來聽聽。”

“今晚我們就憑運氣怎麽樣?誰運氣差誰就喝酒。”

“哦?”江執挑了挑眉。

“進來。”何老板拍了拍手,四個陪酒女郎推門而入,說先生晚上好。

“骰子,她們搖;酒,我們喝。怎麽樣?敢不敢?”

“嘁,成啊。”江執從沙發起身去桌子那邊坐着,一個長相嬌美的女郎就嬌滴滴地靠過去了。

何老板眼神示意其中一個女郎去許妟之身邊。

“先生,我來幫您搖。”那位女郎聲音甜美,正想坐下。

“不用,離我遠一點。”許妟之語氣冰冷,臉色不善,女郎着實被吓了一跳。

何老板看到這一幕,挑了一下眉:“你怎麽回事?出去,你也出去,換兩個進來。”

他指了指本來要陪自己的那個女郎,然後轉頭對許妟之說:“許總看來是不近女色,不好意思啊,怪我。”

許妟之看了他一眼,只見這姓何的朝他走來。他俯下身,靠的離許妟之很近,湊在他耳邊說了一聲:“我給您賠罪,好不好?”

說完這句話,他就哈哈笑了起來。只見門口進來了兩個男人,穿着侍酒服,軟軟搖動的腰。其中一個細細地說了一句:“何先生,您找我們?”

“來,小陳啊,來幫我們搖骰子,你幫我搖。小白啊,你幫這位許總搖。”

許妟之倏地擡頭,看向後面那個沉默着沒講話的男生,年紀看上去很小,一直低着頭。

何老板把他的舉動都看在眼裏,他竟也沒走開,就近坐在許妟之身邊,說:“王總和江總在那邊玩,我和許總就在這邊玩,怎麽樣?”

江執朝許妟之看了看,許妟之平靜地回了一眼。江執就繼續搖骰子了。

這位姓白的工作人員很識相地坐在許妟之的另一側,沒有坐在他和何老板的中間。

許妟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白先生屁股還沒坐在沙發上,又離許妟之遠了十來公分才尴尬地坐下。

不知是許妟之今天運氣的确不怎麽好,還是那位白先生有意搖差,許妟之連着四輪輸了。白先生抱歉地說:“抱歉,許總,我今天手氣不太好。”

何老板人抵着小陳的肩膀,眼睛看着許妟之,笑容燦爛。

許妟之喝掉最後一口酒,看了姓何的一眼,然後說:“我去下洗手間。”

許妟之雖然喝的很多,但他的酒量一直不錯,盡管10幾杯酒下肚,他走路依然穩穩當當。

他沒有直接去洗手間,而是到了吧臺點了一杯苦艾酒。他單手晃着酒杯,綠色液體打着轉。他的心裏一直在默念一個名字:小白。

許妟之進洗手間的時候被迎面走出來的兩個男人撞了一下。其中一個男人看來是喝了不少,被另一個架着,兩人搖搖晃晃走出來,便不小心碰到了。

清醒着的那個男人說:“不好意思啊。”

許妟之只側了臉過來,點了點頭便走了。

只是那男人立在原地,沒有動。直到他那喝醉酒的朋友喊他:“添源,我還想吐怎麽辦啊?”

楚添源回過神來:“吐什麽吐,回家睡覺。”

正好迎面走來一個同事:“你們去哪兒了?等着喝酒呢,快點。”

“你先扶他進去,我抽根煙。”楚添源說完,又往回走。

他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面在打電話:“嗯,我知道了。”

于是,他輕手輕腳地打開第一個隔間,輕輕關上,沒發出什麽動靜。

許妟之接完林昭電話之後,走出來低着頭在洗手臺洗手。這時,姓何的進來了。

“許總,你還好吧?”姓何的見許妟之出去了很久都沒進來,他以為是許妟之酒量不太好,醉倒在哪個角落裏,便出來尋。

許妟之沒講話,低頭洗着手。他的手骨節分明,纖長勁瘦。

“許總,”他一步一步走近許妟之,“有沒有人說過你的名字很好聽?嗯?妟之?”

許妟之關掉水龍頭,從鏡子裏厭惡地看了一眼這個男人。

“不喜歡別人這樣叫你嗎?那我換個稱呼?小妟?阿妟?”姓何的說着,手探過去想摸他的背。

許妟之一拳揍過去。姓何的摔在門框上,發出一聲悶響。

“何晉,這筆生意,是可以談不成的。”許妟之冷冷地看着他,語氣都降到了冰點。說完,他轉過身,又把手洗了一遍。

何晉被揍了一點也不惱,他爬了起來,很興奮地說:“許妟之,你是吧?你肯定是吧?我們這個圈子裏的人是不是看一眼就知道。我看你第一眼就喜歡你。”

何晉看到許妟之第一眼就覺得這個男人長得太他嗎好看了,他那股漫不經心的傲氣和禁欲感,太性感了,只看一眼就有了性沖動。

何晉看着正在洗手的許妟之,高傲又清冷,想起他剛才從鏡子裏看自己的那一眼,他有了感覺,他愈發興奮道:“你喜歡在上面還是下面?嗯?我可以在下面,我保證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我們試試?”

他還想繼續說,被突然進來的江執一腳踹在洗手臺邊上,磕掉了一顆牙,止不住出血。

“何晉,我的弟弟也是你這種癞蛤/蟆可以肖想的?”

“诶唷,這是怎麽回事?江總,怎麽動這麽大怒?”後趕來的王老板一看地上的何晉,心想這筆生意要飛了。

“王志鵬,之前喊你一聲王總,是給你臉了?亂七八糟的畜生也往我的飯桌帶是嗎?”

“江總,別生氣,別生氣。這我妹夫我才帶來的呀,如果他做了什麽事讓您生氣,我替他道歉,您大人有大量,消消氣。”王志鵬一個勁兒道歉,心裏把他這妹夫罵了個狗吃屎。

“妟之,走了。”江執和許妟之一起走了。

直到廁所裏沒了一點動靜,楚添源才從第一個隔間裏出來。

“糙,果然是他。”

☆、夜遇

二人坐在江執的車上,車裏開着空調,暖洋洋的。此刻,酒精的作用後知後覺的發揮了起來,許妟之有些暈,頭也有些痛。

“你有沒有傷到哪裏?”

許妟之撐着頭,小幅度地搖了搖。

江執有些抱歉地說:“今天是我考慮不周,讓你為難了。”

“沒事。”許妟之輕聲說,這畢竟也不能怪江執,誰能想到那只癞蛤/蟆這麽能惡心人。

江執的司機送完江執後,又将許妟之送往天宸府。

晚9點,我們可憐的沈大程序員還在公司為愛工作(不可能的)。周圍同事走的幾乎差不多了,只剩下個王胖陪他。

“白啊,我倆也太慘了。萬年單身狗,加班捧杯王。你看看別人,下了班屁颠屁颠兒地就能去約會泡吧。只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