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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倆,與這狗屁程序恩恩愛愛!!!”
“有本事你也去約會泡吧。”沈聽白沒有表情地碼着程序,“我要為公司做貢獻。”
“靠!你可拉倒吧。你這話說的比母豬會上樹還滲人。”
沈聽白接了個電話,皺了皺眉。挂了電話後,王胖問他怎麽了。
沈聽白回道:“程哥說他落了手提在公司,讓我給送一下,很着急,今晚必須把代碼寫完,明早開會要用。”
程哥是技術部總監,脾氣暴躁的老好人一個,平時不大會麻煩同事,這次想必是确實很急。
“那你去呗。”
“王胖...”沈聽白看着王凱飛,還沒下文,王胖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反駁道:“別!我昨天漏寫了個程序還沒交呢,你要我去給程老大送文件,他...”
說着,王胖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并發出了“額”的死音,以死明志:堅決不去!
沈聽白想了想程哥發火的樣子,憐憫地看了胖子一眼。無法,只好和王胖說了拜拜就下了班。
沈聽白按照程哥給的地址,驅車40分鐘後到了。
沈聽白拿着文件走了進去,小區周圍很安靜,大門宏偉氣派,有些中國風的味道。門口墨色的石碑上刻着三個鎏金楷體字“天宸府”。
應該是程哥和門口的保安通過消息,沈聽白寫了來訪者登記後便走了進去。
剛入小區就可看見一眼清澈的噴泉,噴泉兩側都是一棟棟的別墅,有獨立的院子,圍牆成為了界限。一條可以容納三車并驅的道路在兩旁郁郁蔥蔥大樹的籠罩下往深處延伸。再往深處走一些就是平層住宅區。
沈聽白腳不停,走向17幢901。這裏都是一梯一戶,沈聽白到了之後便在門口等着程哥。
程哥抱歉地說:“聽白,今天多謝你了。我家薇薇又發病了,走不開。多虧你了,辛苦你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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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哥和他老婆離了婚,女兒随他一起生活。他的女兒遺傳了母親的偏頭疼,現在上高中,學業壓力大,時常發作。發作起來會狂吐,離不開人。
“沒事的,程哥。那我先走了。你照顧薇薇吧。”
“诶,好。路上要小心。”
“嗯。”
沈聽白看了眼手機快10點了。晚上的寧城溫度驟降,此時的沈聽白裏面穿了個米白色毛衣,外面就套了件無帽的淺黃色的衛衣,下面搭了一條牛仔褲,還很過分的沒有穿秋褲。這會兒感受到了寒意,才想起大衣被自己落在了公司。
他加快了步伐。快走到噴泉的時候,看到迎面走來一個高大身影,在路燈下照射下将影子拉的細長。他走得很慢,甚至看上去有些不太穩。
沈聽白腳步越來越慢,他覺得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記憶一下子拉回了上周末的下雨天,墓園門口黑色大衣的男人...沈聽白心想,是他?
來人擡頭與他四目相對,立定了。卻又因為燈光昏暗,看的不真切,那人又走了過來,腳步沒有了剛才的散漫。
每一步都走得比之前快,每一步都走得比之前急。
沈聽白看着向他走來的這個男人,呼吸一窒。
許妟之向前走一步,沈聽白向後退一步;他再向前走一步,他再向後退一步。
幾步之後,許妟之沒有動了,沈聽白也停了下來。
沈聽白正想開口說話:“你...”
只見許妟之三步并作兩步向他走來,沈聽白着急想退卻發現自己身後是藤蘿密布的綠牆。
沈聽白看着眼前比他高了小半個頭的許妟之,喝得有些醉,眼神都有些迷離。
許妟之慢慢向前靠,鼻息劃過沈聽白的臉頰,燙得他一震,繼而靠在沈聽白肩膀上,把臉埋在他的脖子裏,哽咽着用氣音說:“小白,我回來了。”
☆、吻痣
沈聽白回過神時,他已然被許妟之圈在懷裏。
許妟之低下頭埋在他的脖頸裏,兩只手抱着他的腰,用着一些力道。小心翼翼,怕讓他不适,又怕他跑掉一樣。
沈聽白想掙脫,雙手按在許妟之胸口推了推,只是輕輕推了推,許妟之就收緊了手臂,把人抱得更緊了些。
良久,像是确認懷裏的人是真實的,許妟之的臉在沈聽白脖子上蹭了蹭。
“許...你幹嘛?”沈聽白僵住,渾身都繃了起來。
感受到懷裏人的變化,許妟之才緩緩擡起頭。
許妟之喝了酒,這會兒眼神聚焦失敗,眼裏水波潋滟,眼尾染着些緋紅,原本帶着傲氣的丹鳳眼此刻多了一分柔情,還有一些...妩媚。
沈聽白不知是被這昏黃的燈黃迷了眼,還是被許妟之鼻尖的小痣勾了魂,鬼使神差地,他微微踮腳,俯身向前吻了吻這顆小痣。
許妟之只有一瞬的錯愕就吻了回去,吻得霸道卻也溫柔。
王爾德曾經在自己的作品中留下關于苦艾酒的說明書:喝苦艾酒的第一個階段就和平常喝酒一樣,第二個階段會看到一些醜陋可怕的畫面,第三個階段你就能看到你想要看到的一切。
許妟之想,現在就是我想要的一切。
苦艾酒的甜苦藥草氣味在舌尖打轉,兩人呼吸交錯,周圍空氣裏彌漫着酒精帶來的暧昧。許妟之一手摟着沈聽白,另一只手輕輕按在他的耳後;不知不覺中沈聽白開始回應他,原本帶着推拒意味的雙手此刻軟在許妟之懷裏。沈聽白被吻得喘不過氣來,發出嗚嗚咽咽細碎的聲音。
或是感受到倆人都起了些反應,沈聽白一個激靈推開了許妟之,轉身就想走。
“小白,”許妟之趕緊拽住了他的手腕,将人又帶回了自己懷裏,從背後牢牢抱住,“別走。”
沈聽白的耳朵在藤蔓的陰影裏紅的發燙,卻仍裝作鎮定地回答道:“許妟之,我們現在已經不在一起了。”
“你說過我們只是分別沒有分開。”許妟之的語氣像在撒嬌,又帶着不甘心。
沈聽白此刻心跳快的不正常,像高中時剛跑完一千米。他急急忙忙說了句“我要回去睡覺了”就跑了。
如果沈聽白可以看到當時落荒而逃的自己是什麽樣子,他一定會一頭紮進那眼噴泉裏。這哪是正經人,分明就是嬌羞的小娘子!
許妟之在原地站了很久才轉身進了自己家,他不知道的是沈聽白回家後翻來覆去睡不着,滿腦子都是那個吻,甚至想着想着還很羞恥的又有了反應。
直到四點多,濃重的睡意才讓沈聽白的心跳頻率恢複到了正常。于是,不出意外的,他頂着兩只熊貓眼去上班了。
沈聽白此刻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懷疑人生:我這一晚上都在想些什麽啊,我靠,許妟之這混蛋!
沈聽白這一整天都散發着一種駭人的蜜汁氣場:莫挨老子。
王凱飛都不敢和他多說話,膽戰心驚。終于挨到下班,王胖收拾東西打算走了,問道:“白啊,沒事吧你?這一天的,怪吓人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母豬親了呢,一臉菜色。”
“你是跟母豬過不去了?你這麽喜歡母豬你大學怎麽不學母豬的産後護理?”
王凱飛:......
周圍聽到這句話後引起哄然大笑。
沈聽白心亂如麻,覺得自己左右寫不出點什麽東西來,關了電腦也下了班。
他漫不經心走着,乘坐電梯下樓。他走出電梯時,看到大樓門外站着的許妟之。
那人穿着一身西裝,大衣挽在手臂裏,提着包,俨然一派成功人士的樣子。這時天色已經暗下來,溫度也降了下來,來往的人說話都冒着白氣。許妟之卻站在寒冷的夜裏一動不動。
沈聽白不忍,快步走過去。快走到時,他看到兩個女孩子羞答答地小跑到許妟之面前,笑眼如桃花看着許妟之。
其中一個女孩子說:“你好。你長得真好看!”
沈聽白哼哼了兩聲,內心:我也覺得。
“謝謝。”許妟之道了聲謝,臉上卻沒有表情。
沈聽白:假正經。
“我們...想要一個你的微信,可以嗎?”另一個女孩小心翼翼地遞出自己的手機。
沈聽白:你給一個試試。
只見許妟之從口袋裏拿出手機。
沈聽白:你他媽真敢給?
然後他按亮了手機似乎是看了眼時間,回道:“抱歉。我在等我男朋友。他會吃醋,不好哄。”
沈聽白:草。
沈聽白快步從許妟之面前走過去,卻沒有停下。許妟之看到後緊跟上前,跟到了停車場。
“你跟着我幹嘛?”
“來哄吃醋的男朋友。”
“誰是你男朋友?”
“誰吃醋誰就是。”
“你...我沒吃醋,你別跟着我。”沈聽白作勢開車門,許妟之一手撐在車門上看着他。
本想發火的沈聽白看到了許妟之凍得通紅的手,一下子心軟了。
“你能不能送我一程,我沒有車,這會兒也打不到。外面好冷。”
你沒車?鬼信。外面冷,你外套不穿站着門口惹什麽桃花?沈聽白這樣想着,嘴上卻說:“上車。”
許妟之收回手,淺淺一笑,“好。”
沈聽白載着蹭車的許妟之駛向天宸府。
“到了,下車。”
“我沒吃飯,有點頭暈,你扶我進去好不好?”許妟之靠在座位上,眼睛微睜着看沈聽白。
沈聽白:?
實際上,許妟之因為太忙了從午飯開始的确是沒吃,這會兒屬實有些低血糖了。車裏空調開得暖和,他整個人也有些疲憊。
“好不好?”他的語氣更加輕了一些。
“... ...”沈聽白前後糾結了不過5秒,把車一熄火,選擇輕輕托起許妟之的手臂扶他進去,許妟之動作極快地反握住他的手。
門口的保安問候道:“先生們,晚上好。”
許妟之點點頭,拉着身旁臉紅成猴子屁股的沈聽白,帶他走了進去。
☆、确認愛意
沈聽白看着許妟之輸密碼解鎖,一時之間忘了甩開他的手,因為密碼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他的生日.
等走進家裏,沈聽白才晃過神來,掙脫開他的手。許妟之一到家裏,就栽進沙發,整個人臉色發白。
“你還好吧?”沈聽白有些擔心,以為他是剛才吹了冷風。碰了碰他的額頭,還好,沒發熱。
“嗯。”許妟之極輕地回了一聲。
沈聽白四周看了看,想起許妟之說的沒有吃飯,走進廚房,從冰箱裏拿了一些蜂蜜,兌了水喂給他喝。過了一會兒,許妟之的臉色才緩了一些過來。
“再躺一會兒,別動。”沈聽白說着,打算再去廚房看看做點什麽吃的。
許妟之卻突然拉住了他的手,将他拽進懷裏。
“讓我抱一會兒。”
沈聽白不敢動,怕一動就壞事,嘴硬說着:“昨晚...那是意外,你喝多了,我酒量也不好,聞着酒味也會醉。今天...今天純屬是我怕你凍死街頭,餓死在家裏,見義勇為,樂于助人罷了。你別想多。”
後半句的“我倆沒有關系”他始終沒忍心說出口。
“你看着我,小白。”許妟之擡起頭,與沈聽白四目相對。
他的眼神火熱又堅定,沈聽白頓時心虛。想逃,卻又被他握住手腕。
“你還戴着,你還喜歡我。”許妟之握到了沈聽白戴在左手的紅繩,遞給他看自己手上那根一樣的紅繩,唯一不同的是,自己的那根小圓片上刻着的是S。
沈聽白的許妟之,許妟之的沈聽白。
“我這是..這是戴習慣了,忘了摘。我...我...我不是...”越說越沒底氣,越說越覺得自己還喜歡,喜歡的不得了。
“确認。”許妟之看着沈聽白,眼裏含着笑意。
“确認什...”沈聽白話還沒說完,就被許妟之吻住。
許妟之抱着沈聽白坐在自己腿上,倆人吻了一會兒分開,鼻尖抵着鼻尖,輕輕蹭着,呼吸都有些急促。
“我很想你,阿妟,我真的,很想你。”
“我也想你,真的,每時每刻,無時無刻。”
他們輕輕地吻着,許妟之的手又輕又緩地撫着他的側臉,沈聽白覺得事态發展下去有一絲絲的危險,于是趕緊起身,“我去廚房看看。”
廚房裏食材不算多,沈聽白的廚藝也只夠應付他自己一個人吃,沒做給別人吃過,他真怕做出了黑暗料理,直接送許妟之一程。
他思考了一會兒,拿出冰箱裏僅有的三個雞蛋,一些肉絲還有幾顆青菜。沈聽白決定做青菜肉絲面,這個總不大會出錯。
沒一會兒面做好了,沈聽白看了一眼滿意至極。他還卧了三個蛋呢。一人一碗,許妟之兩個,他一個。
“過來,吃面。”
許妟之走過來,有些意外地看着沈聽白。
沈聽白以為是這位大少爺不吃這麽樸素的面,“我不大會做飯,你要是不想吃的話要不點外賣?”
“不,我想吃。”許妟之生怕沈聽白收走眼前的面,“小白,我很開心。”
“有什麽好開心的,快吃。”
二人将面掃蕩一空。許妟之吃完還意猶未盡地說:“小白,我還想要。”
沈聽白臉一紅,尋思着這話怎麽這麽奇怪,擺擺手說:“沒了沒了,我要回家了。”
“別走,”許妟之抓着他的手晃了晃,“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沈聽白:......
“好不好?”
沈聽白:......
僵持了半分鐘,沈聽白敗下陣來。
倆人窩在沙發裏挑了一部電影看。許妟之家的客廳也沒有電視,有一個很大的投影。關了燈,偌大的客廳只有投影發出昏暗的光。
電影裏的兩人在接吻,電影外的兩人也在接吻;電影裏冰天雪地,寒冷山上,兩位男主糾纏在一起,取暖、放縱。電影外一方天地,寬敞沙發上,沈聽白和許妟之十指相扣,想念、發瘋。
思念這種東西,見不到的時候,你覺得它看不見、摸不着;等見了面,才知道那是吞骨噬髓的強烈。
“小白,睜開眼,看我。”
沈聽白眼皮顫動,微微睜開眼,雙眼灌滿了缱绻的情/欲。
“只想我,也只看着我。”
許妟之俯下身,在他的雙眼上各停留下一個帶有安慰意味的吻。一路吻下,眼睛、鼻子、嘴唇、下巴,然後含住了他的喉結。
沈聽白的手先是軟軟搭在許妟之的手臂上,後來顫顫巍巍地去攀許妟之的肩膀,然後圈着就不松開了。
許妟之一邊吻着他,用手臂微微撐起,用另一只手撫慰他的小白。他的小白好像禁不起挑逗,沒一會兒發洩在許妟之手裏,神情都有些游離。
“別看我。”沈聽白偏過頭。
“你真好看,”許妟之笑着吻了吻他的臉頰,“現在這樣特別好看。”
說着将人抱在身前,帶去浴室洗漱。
浴室裏,整個人紅成一只蝦的沈聽白被許妟之壁咚在牆上。他微笑着看着懷裏的人,神情卻是很認真,像是在确認什麽。
沈聽白看懂了他的眼神,伸出手摸摸他的臉,說:“我沒事,真的。都多少年了,早不會了。”
“嗯。”許妟之笑着親了親他。
“我...幫幫你?”許妟之給沈聽白洗完頭發後,聽到他這樣說。
“好。”許妟之把頭往下低。濕嗒嗒的腦袋蹭在沈聽白胸前。
“我說的不是這個。”雖然這樣說着,沈聽白還是乖乖地抹了洗發水開始給他洗頭。
直到洗完頭,許妟之把淌着水的頭發一把向後倒,擡起頭來笑眯眯地問沈聽白:“你要怎麽幫我?嗯?”
“就...你剛才怎麽幫我,我就怎麽幫你啊。”沈聽白撓了撓臉,“不樂意?”
接下來,許妟之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沒有不樂意,他真的很樂意,非常樂意。
一定是浴室太悶了,沈聽白這澡洗得人好像在雲上飄。
終于洗完澡,許妟之給沈聽白穿了自己的睡衣,給他和自己把頭發都吹了幹,就把人抱去床上睡覺了。
“晚安,男朋友。”許妟之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個晚安吻。
“晚安。”
沈聽白睡得不踏實,感覺熱得慌,總是動來動去。
“乖,不動。”許妟之頭埋在沈聽白頸後,抱着他,“你再動我很難忍住。”
沈聽白沉默了一會兒,說:“為什麽要忍?”
許妟之好像深呼吸了一下,才慢慢說:“明天還要上班,快睡。”
沈聽白思考了一會兒,慢慢在許妟之的懷裏睡過去。
沈聽白見許妟之的第一面,裝着鎮定、冷漠和陌生;沈聽白見許妟之的第二面,那些僞裝被刻在骨子裏的喜歡擊得粉碎,風一吹飄飄灑灑沒了影。
☆、他的阿妟
沈聽白的生物鐘今天發揮的很準時,他窩在某人懷裏醒神。他翻了個身,一只手就跟了過來抱着他的腰。
沈聽白猛然睜眼,環顧四周:不是他的房間。
這個房間很簡單,整體色調呈灰黑色。棕灰色窗簾下還有一層透着光的奶色白紗;窗簾旁是一面嵌在牆上的鏡子,有三條類似燈串一樣的東西垂下來,旁邊就是淺灰色短絨軟包的床,床單和枕頭用了一樣的顏色,被子是深灰色的。床頭櫃選了黑色,櫃子上只放了一盞夜燈;灰白色的毛毯和淺灰色的床搭配的很好,不沉悶反而有一絲溫馨。地板用了棕黑色,和床對面的黑色櫃子一淺一深。
沈聽白收回目光,動作極輕地又轉回去。
他的阿妟還在睡覺,沈聽白伸出一根手指,虛虛地從許妟之的眉毛一路往下劃過,先是眼睛,再到鼻子,在鼻尖停留了一會兒,繼而向下,點了點他的嘴巴,再到下巴,然後是喉結...再往下,沈聽白頓住,想到了昨晚的事情,腦袋裏炸起一朵蘑菇雲。
沈聽白一個激靈起身,卻被假裝睡着的那個人一把撈回了被窩裏抱住。
“早上好,寶寶。”許妟之的聲音帶着一絲沙啞和缱绻。
“......”沈聽白無語,這麽大個人了怎麽還這樣?膩膩歪歪,溫溫軟軟,像小狗一樣。
許妟之睜開眼,眼裏滿是笑意,在懷裏寶貝的額頭上淺淺印下一個吻。
“...早。”沈聽白的耳朵尖又開始紅了,他甕聲甕氣“男朋友。”
許妟之低低地笑了起來,“寶寶,你好可愛。”
“你笑什麽?”
“你剛剛叫我什麽?”許妟之一個翻身将人壓在身下,剛醒過來的許小妟也跟沈小白來了一個隔着褲子的早安吻。“嗯?再叫一次。”
剛起來的許妟之頭發還是順毛,沒有精心梳理,劉海都放了下來,整個人看上去一下子小了好幾歲。沈聽白心想:順毛好乖。
“你別耍流氓。”沈聽白推開許妟之急忙下了床。
“好了,不鬧你了。”許妟之跟着起身,拉住他的小白。他的小白其實沒變,和以前一樣容易害羞,容易氣急敗壞,“去洗漱吧。洗漱完,我們去吃早飯,好不好?”
“我怎麽洗?”
“我幫你洗?”
“......”
“用我的杯子,我的毛巾,穿我的衣服,好不好?”
沈聽白心裏想着:好不好?你一句一個好不好,我哪敢不好?
“那你快點拿衣服給我。”他丢下一句酷酷的話轉身進了浴室。
手機沒電關機了,沈聽白找來數據線給手機充上電。
剛自動開機,手機就跳出了十幾個未接來電和幾十條微信消息,一度使沈聽白的手機卡得死機。
沈聽白穿毛衣的時候,手機響了。
“你手機響了,接麽?”
沈聽白一時沒想到誰會在大早上給他打電話,便回複:“你幫我接吧。”
許妟之拿過手機,開了免提。
他正想開口時,聽到手機裏傳來咆哮聲:“沈聽白,你手機為什麽一直關機?我昨晚去了你家,你不在,你去哪兒了?我給你打了10幾個電話你都沒接!”
沈聽白一臉尴尬:......
許妟之聽到“我昨晚去了你家”,挑了挑眉看着沈聽白。
沈聽白清了清嗓子,回道:“昨晚有事,沒在家。手機沒電了,剛充上。你有什麽事?”
“許妟之回來了你知不知道?那王八蛋小兔崽子許妟之回來了!他以前敢跑現在還敢回來,你要不要我幫你揍他?你見過他了沒?沒有吧。如果他來找你,你告訴我。他就是人渣!敗類!是欺騙感情的大渣男!”
許妟之和沈聽白:.......
沈聽白想:見過了。不僅見過了,我昨晚還住在他家,睡在他床上,現在身上穿的外套還是他的。
“楚添源?”許妟之語氣頗有些輕快。
“幹嘛,聽白?”楚添源氣頭上一時沒聽出來這是誰,“你不是聽白,你是誰?”
“哦,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是你剛才說的王八蛋小兔崽子人渣敗類欺騙感情的大渣男許妟之。小白在我這。”
沈聽白和楚添源:......
世界好像安靜了三秒,三秒後楚添源勃然大怒:“你他嗎還敢找我們家小白?你到底想怎麽樣?你們在哪?把沈聽白放回來聽到沒?你要是敢對我們小白再做點什麽,你...”
“楚添源,我晚點回你。”話還沒說完,沈聽白就挂了電話。
沈聽白看着許妟之,有些不好意思,正想替楚添源道個歉,許妟之卻突然抱緊了他:“小白,他罵得對,是我不好。我以後都不會走了,你別生我氣,好不好?”
“我沒生氣,也沒怪你。”沈聽白摸了摸許妟之的頭發。
“小白,當初我去北城後,一切的通訊都被斷了。我聯系不到你。再後來,我的情況好一些了,還是聯系不到你,你換了號碼。”
“嗯。”
“楚添源可以給你打10幾個電話,我卻沒有你的電話號碼。”
“......”沈聽白覺得故事走向有些不對勁,“吃醋?”
許妟之不講話了。
沈聽白被逗笑,拿過許妟之的手機。他發現許妟之的手機屏保是他的照片。他坐在電腦前,電腦擋住了他下半張臉,只露出兩只眼睛和皺着的眉頭。頭發殺氣騰騰地盤踞在頭上,看上去很不好惹。
沈聽白想到了什麽,輕笑了一下說:“解鎖。”
“你的生日。”
解了鎖,将自己的號碼添加進電話簿裏,微信也加了上。
“現在有了。”
“不夠。”許妟之說着,按着沈聽白的手指在自己的手機上錄指紋解鎖。
“哪來的我的照片?”
“托朋友拍的。”
“啧,拍得真醜啊,你這朋友技術不行。”
“很好看,我家小白怎麽都好看。”特意加重的“我家”兩個字,顯然是對剛才楚添源的話很不滿,在宣示主權。
終于出了門,許妟之帶着穿着他外套的沈聽白下樓。許妟之今天心情很好,因為男朋友要送他去上班。
送到國金中心D座的時候,許妟之還拉着他去買早點。
“兩個芝士滑蛋蝦仁三明治,一杯熱牛奶,一杯美式。多謝。”
“好的,兩個芝士滑蛋蝦仁三明治,一杯熱牛奶,一杯美式。一共76元,請問支付寶還是微信。”
“支付寶。”
“好的。這是小票,請收好。請在旁邊取餐哦。”
倆人走到一邊,沈聽白嘀咕:“幹嘛給我牛奶?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也要咖啡。”
“比我小就是小朋友。”許妟之捏了捏他的手心,繼續說:“胃不好少喝咖啡,知道嗎?”
“哼。”沈聽白假裝不開心,心裏卻是樂意。
設計總監Doris剛進門就看見她那英俊潇灑,風流倜傥的老板站在那裏。她理了理頭發,走過去:“許總早上好啊。好巧啊,你也喜歡這家店?”
“嗯,早。”
沈聽白聽到聲音也轉過身來。
Doris看着這倆人,心情大好。一大早碰到兩位大帥哥是什麽心情?是哦吼吼吼吼一天都可以神采飛揚地和閨蜜分享今早奇遇的心情!
“這位是?”Doris喜笑顏開。
“這位是...”許妟之正想回答。
沈聽白一臉正義地接話:“好兄弟。”
神他媽好兄弟,社會主義互幫互助好兄弟?
許妟之皮笑肉不笑地回答:“是,認識很多年的朋友。”
“哦~原來如此,果然帥哥的朋友都是帥哥呢。”
Doris開心極了。眼前這位老板的好兄弟長得比老板柔和很多,整個人清秀明亮,面色紅潤有光澤,微微笑着,一雙溫柔的眼睛勾起來,真的是超越性別的美。
如果說老板是“冰山美人”“高嶺之花”,那麽這位好兄弟可以說是“風吹桃花”“碧波漣漪”,一個野性傲氣高不可攀,一個明媚溫柔如沐春風。
啧,還挺配。
不知道Doris內心小九九的沈聽白:這位女士還要對我笑到什麽時候?我笑得臉都要僵了。
許妟之拿了早餐後,帶着沈聽白走了出去。在門口,他囑咐沈聽白:“好好吃早飯,好兄弟。”
“...我錯了。”
許妟之笑說:“開車小心,到了給我發消息。”
二人道別,許妟之看着車開走才轉身進了大樓。
Doris在店裏目睹了全程,除了覺得老板朋友的外套有點眼熟以外,心裏暗暗感動:老板和他的兄弟感情真好!車尾氣都看不見了,老板還在目送他的好兄弟!老板真的重情重義!
沈聽白單手拎着早餐袋子,另一只手給許妟之發消息說自己到了。
到了公司,沈聽白屁股還沒坐到椅子上。王凱飛一聲吼:“白啊!今天怎麽神采奕奕!整個人煥然一新!面色紅潤有光澤,難道冬天還沒結束,你的春天已經來了嗎!”
沈聽白白了這胖子一眼:“嘴巴不想要可以捐出去做實驗。”
“什麽實驗?”
“豬為什麽可以開口說話。”
“.......”王胖飽受打擊,不過他眼前一亮,恢複了鬥志,問道:“白啊,換風格了?以前不都是運動風,現在...成功的商務人士?”
他指了指沈聽白身上的黑色大衣。
沈聽白:靠...他早上已經是挑了許妟之最休閑的衣服穿了。可顯然,許妟之偏休閑的衣服少得令人發指。他的衣服褲子在昨天的戰鬥力壯烈犧牲,他本想套一個許妟之的深藍色毛衣,穿了個黑褲子就出門的。許妟之不允許,又給他套了件黑色大衣。許妟之身材比沈聽白要高大一些,衣服穿在身上有些松垮,雖然不細看就不大看得出來,但風格還是一眼就能看出。
沈聽白喝了一口牛奶,臉不紅心不亂地說道:“偶爾換換風格,營造一種我的事業很成功,我年輕有為的錯覺,讓我從中可以産生努力工作的鬥志。”
“哦!學到了,學到了,下次我也試試!”王胖恍然大悟,深感佩服。
☆、楚添源
下班時,沈聽白想到某人說自己沒車,便發了消息給許妟之,問要不要去接他。許妟之今天很忙,說要加班。沈聽白便自己回了家。
剛到家,沈聽白就接到了楚添源的電話:“沈聽白!你說的晚點打給我!天都黑了還沒打!”
“...抱歉,忘了。”
“十分鐘後我到你家樓下來接你,去何叔那裏吃飯。”
“...”
“敢說不字,我們絕交!”
“好...”
十分鐘後,沈聽白在自家樓下見到了氣成河豚的楚添源,渾身散發着“別惹老子,誰惹老子老子砍誰”的暴戾氣息,而實際上楚添源在談判時人模狗樣,哦不,有模有樣,彬彬有禮。
“诶。”沈聽白嘆了口氣,“走吧,楚大外交官。”
無論是在沈聽白家樓下,還是已經坐在了何叔的店裏,楚添源的眉毛都擰在一起,他怎麽看都覺得沈聽白今天哪兒有點奇怪。
楚添源瞪着沈聽白,沈聽白一臉怡然,吃着眼前的蟹黃豆腐。
感受到了含有殺意的注目禮,沈聽白放下湯匙,擡起來頭:“你問吧。”
話音剛落,楚添源問:“你和許妟之早上在一起?”
“嗯。”
“你昨晚也和他一起?”
“嗯。”
“你昨晚在他家?”
“嗯。”
“你們睡一起?”
“嗯。”
“你!!!”
“呃...”沈聽白扶額,“添源,你信不過他,也應該信得過我吧。”
“你?你見到許妟之,自己是誰還記得嗎?”
“......”
良久的沉默,楚添源才開口:“你們,又在一起了?”
“嗯。”
“诶...”楚添源終于放棄,拿起了筷子,“吃飯,這頓你買單。”
“好。”沈聽白笑笑,知道楚添源這是不生氣了。
吃完飯,楚添源送沈聽白回家。
“我先上去了,你路上小心。”
“嗯。沈聽白,你想好了?”沒有明說,但是沈聽白知道他講的是許妟之。
“想好了,很早以前就想好了。”有多早呢?大概是十六七歲那會兒就想好了吧。
沈聽白站在窗戶邊,看到楚添源沒走,靠在車上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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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大學他考去了北城,還是經常回來看沈聽白,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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