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14)

:“普通人吃的。”

許妟之笑了聲,說:“知道了。你一般早上幾點出門?”

“六點半吧,怎麽了?”

“嗯,沒事。”

下午放學,楚添源問許妟之:“說了沒?聽嗎?”

許妟之搖搖頭。

楚添源無奈道:“他連你的話都不聽?那真沒戲了。”

“沒說。”

“為什麽不說?”

“沒用。”

“你...”楚添源氣走了,一個兩個都指定有點問題吧?靠!

☆、繞路乘車

第二天早上,仍然是下雨天,雨勢比昨天更大。

楚添源撐着傘說:“我說真的,今天這雨,你就算遲到也得打車,不能騎車。”

“嗯,你先走吧。”沈聽白撐一把傘,示意他先去公交站。

“哎?他怎麽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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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沈聽白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站在前面公交站臺的許妟之。

沈聽白快步走向公交站臺,許妟之見二人走來,微微一笑。

沈聽白站到公交站內,收起傘,問:“你怎麽在這?”

許妟之伸手拿過他的傘,回答:“來坐車。”

“許妟之,可真有你的。”楚添源算是明白了他什麽意思:說沒用,直接做。

沈聽白不解地問:“你家不是就在學校附近嗎?走路5分鐘就能到,你到這裏來坐車?”

許妟之說:“想和你一起坐車。”

沈聽白回過頭看了一眼楚添源:“你告的狀吧。”

楚添源否認三連:“不是我,我沒有,你別胡說啊。”

許妟之稍稍湊近一點,在他耳邊說:“和我一起,好不好?”

沈聽白糾結了一會兒,點頭答應。

楚添源轉過頭看到遠處來的線路公交:“來了,走了。”

楚添源走在最前面,刷了公交卡,然後是沈聽白,最後是許妟之。到許妟之的時候,他愣了一下,沈聽白懂了,于是又刷了一下卡。

車上沒有座位,三人都站着。許妟之說:“周末我去辦一張。”

“別了,又不經常坐,我和你用一張就夠了。”沈聽白站在下車區附近,許妟之就站在他旁邊。

這會兒人不算太多,沈聽白的臉色還挺正常。過了兩站,人越來越多,開始摩肩接踵。他的臉色開始不太好,有些泛白。

許妟之和他換了個位置,沈聽白靠着柱子,許妟之盡量讓他和人群隔開。

“我在。”許妟之伸出一只手,握着他的手,捏了捏手心。

沈聽白點了點頭。

寧城公交司機開車太野,公交每一次剎車,人群都會東倒西歪。每當這時,許妟之都會把他往懷裏帶一點,避免被別的人過度碰到。

離學校還有兩站時,許妟之拉他下了車。

楚添源不解地問:“沒到呢,你們幹嘛去?”

“你先去。”許妟之答,一邊撐開傘,護着沈聽白往前走。

許妟之一手撐傘,站在他面前:“我可以抱你一下麽?”

沈聽白點點頭,許妟之用一只手圈住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背:“今天就到這,很棒。”

等到沈聽白基本恢複過來,他從書包裏拿出兩個早餐盒子,遞了一個給沈聽白:“小王爺爺那裏買的生煎,邊走邊吃?”

沈聽白接過一個盒子打開,問:“你呢?”

“我等會兒吧。”

“給。”沈聽白夾了一個放到他嘴邊。

許妟之短暫地猶豫了一下邊走邊吃是不是不太符合形象,1秒後他咬住那個生煎。

沈聽白笑了一下,走在許妟之左邊,說:“恭喜阿妟解鎖普通高中生的生活體驗——邊走邊吃。”

許妟之笑了笑,吃完了這個生煎才說:“牛奶在旁邊的袋裏,慢點吃。”

“好,張嘴。”

兩人到教室,早自修都開始了。沈聽白坐下,抽了兩張紙給許妟之右肩上的水擦幹,說:“等12月份以後,就可以在校服外面套大衣了。”

“為什麽?”

“學校沒有冬季校服,總不能讓學生把棉襖什麽的穿在校服裏面吧,塞不進啊。”

許妟之沒回答,好像在努力回想一些什麽。

沈聽白見他一直沒講話,便問道:“怎麽了?”

“寧城冬天沒有暖氣嗎?”

...... ?

沈聽白問:“你小時候不是住這裏的嗎?你見過有暖氣?”

許妟之坦白說:“我以為只是小時候沒有,不知道長大了也沒有。”

沈聽白笑了聲:“南北差異。”

吳憂走進教室,站在許妟之旁邊說:“班主任找你。”

“嗯。”他轉頭對沈聽白說,“我去一下。”

“嗯,去吧。”

“許妟之,來,坐。”小王老師微笑着說,“叫你來,是想和你說一下,12月份的複賽時間定下來了,從17號開始到31號,兩周時間。”

“嗯。”

“準備的怎麽樣?有遇到什麽困難嗎?”

“還行,沒什麽困難。”

“嗯,也不要太累了,注意休息。哦還有件事,周老師托我問問你有沒有空教教你同桌語文?他其他成績都很理想,特別是理綜。你來以前,他的理綜一直都是年級前三的。他的成績太可惜了,語文拉分太多。如果你能幫幫他,以後北城大學是一定可以的。”

提到同桌,許妟之臉上就有了表情,他微微一笑,問:“可以,我一定全力輔導他。”

“好,那你先回去吧。”

許妟之回到位子上,沈聽白問:“是競賽的事情麽?”

“嗯。”

“你不用太放心上,随便考考就行了。”沈聽白一邊翻着化學習題一邊和他聊天。

“随便考考?”許妟之翻開一本數學習題,握着筆。

沈聽白勾了個B,繼續道:“嗯,随便考考,拿個第一吧。”

許妟之輕聲笑了下,說:“好。”

“開玩笑的。”沈聽白停下筆看着他,“你不用一直拿第一,如果累了的話,第100,第1000,都可以。”

許妟之回望他,沒講話。

“真的。”沈聽白眼神專注,繼而又勾了下嘴角,道:“我不嫌棄。”

許妟之笑了聲,問:“哦?那你準備什麽時候給我個名分?我現在名不正言不順的。”

沈聽白眼神上下掃視了一圈,輕輕地問:“想要?”

這兩個字的殺傷力太大了,許妟之心驟然一緊,低聲問:“你給麽?”

沈聽白笑了一下,收回目光,繼續寫題:“那要看你了。”

“看我什麽?”

“看你什麽時候願意放開膽子來...喜歡我。”沈聽白“喜歡我”三個字說地極輕,但許妟之就是聽到了。

他勾了下嘴角,說:“我努努力。”

“跟我來。”

沈聽白收起筆,站起身,往外走。許妟之跟着他往外走。

沈聽白上了樓梯,一路到了6樓。他輕而易舉撬開那搖搖欲墜的鎖,開門上了天臺。

“慣犯?”許妟之緊随其後。

沈聽白笑了下:“楚添源教的,做題做煩了就上來吹吹風。”

天臺上有幾張廢桌椅,牆上還有大片的塗鴉。亂七八糟的,有某某對某某的表白,也有不知道哪位勇士寫的“等我畢業了回來揍肖主任”,更多的是未署名的願望。

這會兒已經不下雨了,雨過天晴,空氣格外清新。他們二人就站在護欄前,将一中的風景盡收眼底。

沈聽白目不斜視看着遠方,笑着說:“你在看我。”

許妟之笑了一下,回答:“是。”

沈聽白繼續說:“你想抱我。”

“是。”

沈聽白轉過身來,張開雙臂,說:“抱。”

許妟之抱上去,不敢貼緊,只輕輕抱着。一個不帶任何情/欲、只有溫柔的擁抱。

抱了一會兒,許妟之問:“難受嗎?”

沈聽白搖了搖頭,說:“以後想抱我不要問。”

“小白,太勉強了。”許妟之感受到懷裏的人有些緊張。

“不比以前好麽?”沈聽白吸了一口許妟之身上的薄荷味道。

許妟之摸了摸他的頭發,說:“小白,你不能因為我是許妟之,就勉強自己做這些。我不要你被我抱着的時候,想的只有再忍一下。”

“我也想抱你,真的。”沈聽白在他懷裏蹭了蹭,“想和你牽手、擁抱、甚至是...接吻。”

許妟之抱得稍微緊了些,輕聲安慰:“以後都會的。”

可他心裏知道并不是這樣,他的小白是因為他想做這些,才想做這些。沈聽白所有的一切關于觸碰的欲望都來自許妟之,許妟之想要,他就想給。

說到底,沈聽白目前克服不了同性這一關。

他知道自己很依賴許妟之,很需要許妟之,他知道自己是喜歡許妟之的。可是,肢體接觸要怎麽辦?在一起之後難免會有更親密的接觸,男生和男生之間,他該怎麽做?他能做麽?

許妟之知道沈聽白現在做不到,所以他不能放肆自己的喜歡。一旦自己的喜歡收不好,一定會傷到他。他只能等,慢慢等。

“過來。”許妟之松開懷裏的人,拉着他的手看操場,“你知道看着這樣的景色,我很想做點什麽麽?”

“哦?做什麽?”沈聽白微微一笑,莫不是想調戲我?

許妟之莞爾一笑:“想讓你即興寫一篇作文。”

沈聽白:...... “你來真的?”

“嗯,我看過你寫的作文。場景描寫太蒼白,幾乎沒有用上各種修辭手法。你是不知道有哪些修辭手法麽?”

“這小學生都知道吧?”

“那你怎麽不知道用?”

“怪肉麻的...”沈聽白實話實說,“好好的一個微笑,為什麽要形容成像粉色的花朵一樣嬌嫩,像春風拂過一樣溫暖?”

許妟之笑道:“因為這個?”

“是啊。”

“那好解決。”許妟之挑了下眉,“以後每天都要對我說情話,用上修辭。”

沈聽白一臉震驚,道:“天才啊,你是怎麽想出這個方法的?你只是想聽我對你說情話吧?”

許妟之回答:“都有,既想聽你說情話,又想幫你提高作文水平。”

沈聽白:我真是...太謝謝你了。

“關于議論文,你的問題就少了很多。邏輯性很好,條理很清楚。只是引證部分比較少,可以加一些,起到潤色作用,分自然就高了。”

“噢,請問如鑽石一般閃耀的許老師,我們是在調情還是在上課?”

許妟之看了他一眼:“二者不沖突。”

“去你的。”

“喏,沈同學,看知行橋那邊的一排樹,形容一下。”

沈聽白長嘆了一口笑,又好氣又好笑地說:“許老師,饒了我吧...”

☆、月考

月考的早上,依舊是個下雨天。

楚添源撐着傘看公交站臺那個看上去就很裝逼的人:“你怎麽又來了?”

許妟之對着他身後那人微微一笑:“早。”

“早。”沈聽白走上前,問:“起這麽早不困?”

“沒早起多少,打車過來的。”

“這個點你能打到車?”楚添源一臉不信,“不可能。”

許妟之一個眼神掃過去,示意他閉嘴。

“不用這樣的。”沈聽白站在他身旁,與他并肩等着公交,“太辛苦了。”

許妟之偷偷伸出一只手,在楚添源看不見的地方,捏了捏沈聽白的手心:“想見你,不辛苦。”

今天車上人格外多,剛上車就被擠得有些喘不上氣。沈聽白自上車後就沒講過話,臉色着實不怎麽好。

許妟之微微低下頭,貼在他耳邊說:“看我。”

沈聽白擡起頭,看着許妟之的臉,皺着的眉舒展開,問:“你有什麽好看的?”

許妟之眨了兩下眼,說:“我記得我是沈聽白實名認證過的好看。”

沈聽白沒忍住,笑了一聲。

“猜猜今天早飯是什麽?”

“生煎?”

許妟之挑了下眉,問:“為什麽猜這個?”

沈聽白湊近他,輕聲說:“我猜你想要我喂你。”

“真聰明。差不多,是煎餃。”

沈聽白靠着他肩膀笑了起來,只聽耳朵邊上傳來一聲帶着笑意的“那你喂麽?”

“嗯,喂。”沈聽白擡起頭,“留一站,走過去。”

“好。”

兩人在倒數第二站下了車,剩楚添源一個人還被擠在車上下不來。

楚添源咬牙切齒地無能狂怒道:“你們兩個王八蛋,我再也不想看見你們了!”

沈聽白見他被擠得書包都貼在後腦勺,兩只手撐着窗戶為保證自己的臉不會貼在玻璃上,不禁笑道:“少俠好功夫啊。”

許妟之一手撐傘,一手拿一盒牛奶。沈聽白打開餐盒,咦了一聲:“這個是什麽?”

他拿出那個圓柱體的塑料小圓盒,仔細看了看裏面的液體,嗅了嗅:“醋?”

“嗯。”

沈聽白把醋倒在盒子裏,說:“原來你喜歡吃醋啊。”

“是啊。”

沈聽白用筷子戳了一個餃子:“行啊,那我以後多讓你吃點醋。”

許妟之看了他一眼:“嗯,你試試。”

“不敢不敢,快吃快吃。”

沈聽白吃兩個餃子,許妟之就把牛奶遞過去給他吸兩口,然後自己也吸一口。

兩人時間掐點得很好,到教室時大家正要去各考場。

趙晨陽手上拿着一個文具袋:“妟哥,這次你在一號考場了,一起去啊。”

許妟之不急不慢地打開書包,拿出一塊手表和文具袋,對趙晨陽幾人說:“我等會兒,你們先去。”

他轉頭對沈聽白說:“手表給你,看着點時間。作文不要寫地太急,字別飛。”

“行。”沈聽白收下表,和他一起去1班。

許妟之剛走進門就入座了,他在1號座位,第二個位子上吳憂抱着手臂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怎麽?”

吳憂見他入座,仍是面無表情地說:“看看我以前的位子。”

許妟之頭也沒回,笑了聲,說:“以後是我的了。”

“你最近笑的很頻繁。”

許妟之這才回過頭,看了看幾乎和自己處在對角線的那人:“是啊。”

“憂憂!加油!超過許妟之!”陳圓圓從一班門口跑過去,文科班的考場都在樓上。

吳憂微笑着回答:“嗯。”

一個考場30人,沈聽白在最後一列倒數第二個,他剛一擡頭就看到許妟之轉過來,于是他也笑了笑,用口型說:“加油。”

雖然他知道喊許妟之加油不如喊自己加油,但他還是想給他打打氣。別的人都有人喊加油,許妟之也可以有。

考試正式開始,沈聽白火速勾完選擇題,先寫了作文。一看作文體裁是議論文,穩了。這次他是真的好好寫字了,寫的時候滿腦子都是許老師那句“字別飛”,愣是把大部分字都寫進了框裏。寫完作文,他又翻到前面,把閱讀和古詩寫了。留了10分鐘,檢查了一遍,鈴響,交卷。

許妟之在門口等他,問:“怎麽樣?”

沈聽白笑着擺擺手,說:“英雄不在考完的時候過問考試成績不知道?”

許妟之笑笑說:“我的錯。”

看來這次應該是不錯。下午的數學不用多問,都是二人擅長的科目。

第二天,放了晴,雖然溫度不高,但比下雨天舒服太多了。

“今天騎車。”沈聽白興高采烈地去單車那邊解鎖。

“沈聽白,你看——”

沈聽白回過頭,看了看楚添源手指的方向。

“今天沒下雨啊,你怎麽也來了?”沈聽白剛推出一輛單車,還沒跨上去。

“不能來麽?”許妟之遞給楚添源一個餐盒,“你的。”

楚添源接過餐盒:“诶唷,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今天怎麽有我的份兒啊?”

“補償。”許妟之走向沈聽白,站在他面前,“你帶我?”

沈聽白點點頭:“行啊,上來。”

楚添源終于知道補償什麽了,這對他一個單身的人兒來說真的太慘了。

楚添源越想越氣,越騎越快。

他騎了一會兒,又放慢速度,等到沈聽白騎過來的時候,挑釁地說:“沈聽白,比比?”

沈聽白還不知道他什麽心思麽,回道:“行啊。”

“那就誰後到學校請飲料啊。”楚添源話還沒說完,就騎出去了,“你請!”

沈聽白笑着說:“抱緊了。”

許妟之雙手圈住他的腰,說:“嗯。”

沈聽白追上,落後楚添源一點點。楚添源回頭一看這兩個人滿臉笑容,好不快活啊,他呸了一口,說:“狗男男!”

沈聽白笑罵道:“操!”

許妟之聞聲勾了下嘴角,小白罵人挺帶感啊。

路過一片草地,沈聽白慢慢靠近楚添源,說了聲:“許妟之!”

“嗯!”許妟之明白,伸出手一推楚添源的後座,楚添源就騎歪了,他奔向自由自在的草坪,壯士一去不複返。

沈聽白擺擺手,說:“你請啊。”

楚添源車搖搖晃晃保持平衡,又努力從軟軟的草坪上蹬回來,一邊騎一邊罵:“我操/你大爺許妟之!”

不出意外,沈聽白先到學校門口。楚添源到的時候臉都黑了,一邊鎖車一邊問:“想喝什麽?”

沈聽白笑着說:“問他,他喝什麽我喝什麽。”

楚添源把目光移到許妟之臉上,一臉:你敢亂說我就砍了你。

許妟之一手握拳抵着鼻子,清了下嗓子,說:“我金貴,飲料只喝最貴的。”

“我他嗎就知道!”楚添源氣走了,“中午給你們!”

沈聽白和許妟之走在他後面,到了三樓,三人默契十足,背着書包一起趴着走廊上吃早飯。

“許妟之,你這個炒粉挺好吃的,哪兒買的?”楚添源吃了一大口,差點噎住。

沈聽白給他拍了拍。

許妟之斯文吃着,吃完這一口才緩緩道:“我小區附近。”

許妟之從書包裏拿了兩盒牛奶,拆好一盒給沈聽白,沈聽白就着他的手吸了兩口。

楚添源看見了,嘴裏還叼着炒粉,問:“為什麽我沒有?”

許妟之又拆了另一盒,說:“我記得小時候你說你不喜歡喝牛奶,淡淡的,一點味道都沒有。”

“你什麽記性?”

許妟之喝了口牛奶,才說:“哦?文科生記性不應該比我更好麽?”

楚添源默默翻了個白眼,對路過的一個男生說:“周凱,來口水,噎死了。”

周凱遞過水杯,說:“你們三個往這一趴,啧,養眼。你看看多少女生在看你們。”

楚添源喝了口水緩了過來,說:“叫她們別看了,好好複習,名草有主了。”

“誰啊?”八卦的心燃起熊熊火焰,周凱也往那一趴,等楚添源繼續說。

楚添源把水杯往他懷裏一塞,說:“我!我我我!我老婆林志玲,快滾!”

許妟之問:“什麽時候的事?小白,之後他和林志玲結婚了,我們随禮要随大一點。”

沈聽白憋着笑呢,斷斷續續才說了一句:“好,我不包個八萬八都對不起我們英俊潇灑、風流倜傥的楚哥。”

“...你們兩個真煩!”楚添源一捧餐盒走了。

吃完飯,二人去了第一考場,一天下來,場場順利。

周四公告欄出了全部成績:許妟之以語文扣了四分,其他均滿分的成績位列第一,吳憂723,總分第二。沈聽白這次語文有了進步,考到了112,理綜直逼290,位列年級17。楚添源這次逆天改命,勇奪文科第三。在他前面一個是周姝妤,還有一個就是周凱。

後來,許妟之都去接沈聽白一起上學。

下雨他們三人就一起坐公交,許妟之和沈聽白總會在倒數第二站下車,兩人一邊走一邊吃早飯。晴天,他們三個就騎車,只不過楚添源騎一輛,沈聽白載許妟之。

楚添源在那天之後再也沒和沈聽白比過騎車,這對狗男男太陰險。

日子就這樣過的飛快,轉眼到了12月份。

這天午休,班長趙晨陽走進教室,宣布一件事。他站在講臺上,說:“同學們,靜一靜啊。我宣布一個事情,就是元旦彙演——”

話還沒說完,班裏就熱鬧起來。

“靜一靜啊,同學們...”

“安靜。”吳憂走進教室,和他一起站在講臺上,底下就安靜了。

“元旦彙演又要來了,還是一樣,一班一個節目。這個去年我們班是小品,今年大家打算報什麽呢?大家自己先想一想,有想表演的同學把節目報給我。如果報的小組比較多,我們就公開讓同學們一起投票。還有,高一高二今年可以選送一個節目,以樂器類為主,不計入班級節目裏,不過是要競争的,通過學校選拔才行。如果有同學擅長樂器的可以告訴我,我也報上去,試一試哈。”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開始交流起來,趙晨陽又補充了一句:“今明兩天,想一下,最遲明天午休的時候報給我!”

沈聽白此時正在刷物理大題,他停下筆,看着同桌說:“我記得你好像會樂器?”

“你說哪樣?”許妟之一手翻着資料,一手在筆記本上抄寫着什麽。

沈聽白趴着桌子,問:“不是只有鋼琴?”

“鋼琴、小提琴、吉他還有笛子。”

“什麽時候學的?我怎麽不知道?”沈聽白震驚了,他是真的不知道。

“小時候,還有去北城的時候。”

“怎麽沒聽你說過其他三樣?”

“不喜歡,沒認真學。考了幾級懶得考了。”

沈聽白:.......

“怎麽?”許妟之放下筆看着他,問:“想聽我彈琴了?”

“嗯。”沈聽白回憶道,“上次聽你彈琴好像是...小學五年級?”

“嗯。”

“彈麽?”

“學校是什麽鋼琴?”許妟之又收回目光,繼續抄東西。

沈聽白想了一下許妟之以前家裏放着的那臺三角鋼琴,嘆了口氣,拿起筆繼續寫題:“反正不是斯坦威。”

許妟之沒講話,看了他一眼,偷笑了一下。

第二天午休,趙晨陽站在講臺上,彙報情況:“同學們,我們班這次報了三個節目,兩個唱歌,一個是舞蹈。唱歌是鄭楚和方瑩兩個合唱《偏愛》,柯薇獨唱《星月神話》;舞蹈是于佳組合幾個女孩一起跳《青花瓷》。這個,來,讓我們用掌聲歡迎他們給我們先展示一小段。”

趙晨陽趁着臺上在表演的時候,發小紙片給除了表演節目以外的每個同學。

“都很精彩!這個,請其他同學在紙片上不署名寫上自己喜歡的節目,然後折好往前傳。”

吳憂計票,趙晨陽在黑板上寫正字:最終結果是舞蹈節目《青花瓷》。

“那麽恭喜于佳小組啦!當然,也很感謝其他三位同學給我們唱了這麽好聽的歌,那麽同學們開始午休吧。”

趙晨陽要去交表,許妟之拿着數學卷子對沈聽白說:“我去趟辦公室。”

“好。”沈聽白想估計是競賽的事。

許妟之到教務處門口才叫住趙晨陽,說:“我報一個選送,鋼琴。”

“什麽?”趙晨陽問,“妟哥,你還會彈鋼琴啊。”

“嗯,先別說。”

“行,我保密!”

接下來兩天的中午,許妟之都不在,說是去找小王老師讨論題目。

沈聽白想這個競賽看來挺難的,許妟之挺上心的。

趙晨陽在周五的放學時間,偷偷跟許妟之說:“妟哥,你的鋼琴通過了。”

“嗯,別和沈聽白說。”

“啊?為什麽啊?”

“驚喜。”

“哦!原來是給小白彈的啊,我懂了,一定保密!”

☆、胃痛

一早去接沈聽白的時候,許妟之發現他有點焉了吧唧的,嘴唇泛白,眉頭皺着,推車都有些有氣無力。

他擋住沈聽白推車的動作,問:“怎麽了?沒睡好?”

沈聽白搖搖頭:“不是,白女士昨晚做的麻小太辣了,胃到現在還有點不舒服。”

許妟之扶着車把手,沈聽白一手撐着車座,一手按着胃部。

“太辣了還吃?”

沈聽白意猶未盡道:“好吃啊,你太可惜了,如果你能吃辣,一定要試試我老媽做的麻辣小龍蝦。”

“昨晚我也吃了,我怎麽沒事?”楚添源推着車走過來,看沈聽白的眉毛都擰在一起,說:“要不今天別去學校了?讓許妟之幫你請個假。”

“不了,走吧。”沈聽白說着,剛跨上車座,被許妟之又抱到後面的座位上:“今天我帶你。”

“你會騎車?”楚添源指指他,又指指車,“你知道這兩個踏板怎麽蹬麽你?”

許妟之一腳踩着踏板,一腳撐着地,說:“不至于蠢笨如你。”

他回過頭,把沈聽白的外套拉鏈小心拉到頂,沈聽白的下半張臉都躲在衣服裏。

“抱好。”

“嗯。”沈聽白靠着他的背,一手圈住他的腰。

确認他抱好了不會掉,許妟之才騎車。

楚添源跟在旁邊,時刻擔心這位大少爺會不會摔了:“你還真會騎?什麽時候學的。”

“昨天。”

“呵。”楚添源發出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往前騎去,心想你不裝b是會死?

許妟之還真是昨天放學回家的路上學的。這有什麽難度嗎?不就是人往上一坐,兩腳一蹬,就能騎了?

楚添源發現許妟之騎到半路還順手接了個電話。

靠,只有他不會單手騎車嗎?這兩個不是人的東西為什麽平衡性這麽好?

等到校門口,許妟之讓楚添源和沈聽白一塊兒先進去。

沈聽白問:“你去哪兒?”

許妟之回答:“我回趟家,落了東西。”

“行,那我先回教室。”

“楚添源,你帶他去醫務室。然後幫他請一個早自修的假。”

“哦,行,走。”

楚添源拎着沈聽白的書包把人往裏帶。

“能不能不要像拎小雞一樣拎我?”沈聽白氣若游絲說着,“我還沒死。”

“我看你是走不太動了。很痛麽?”楚添源看他走路都不太挺得直腰,像只烏龜一樣在爬。

沈聽白不答,點了一下頭。楚添源也放慢了腳步,慢慢陪他一起走。他哼了一聲:“叫你吃啊。吃不死你。”

沈聽白想到這個勝負欲直沖天靈蓋:“那你跟我搶什麽?你不跟我搶,我也不至于吃這麽多啊。”

“關我什麽事啊?我吃我的礙着你了?”楚添源嫌他走得慢,幹脆架着他走路。

“不覺得搶起來比較好吃麽?”沈聽白笑了下,搭着他的肩。

楚添源一想,是這個道理,小時候西瓜不也搶着吃,當然是他和沈聽白兩個搶,許妟之從來不搶,就安安靜靜坐在旁邊看他倆打架,小口小口吃西瓜,籽都乖乖吐在一張紙巾上。

“有道理。不過,”他湊近一點放低了聲音問沈聽白:“我這樣架着你,許妟之看到了會不會揍我?”

沈聽白看了他一眼問:“他揍你幹嘛?”

楚添源看看周圍的同學,小聲說:“不吃醋麽?”

沈聽白無奈地嘆了口氣:“源啊,如果他連你的醋都吃,我們是不是該反思一下這10年的友情質量啊?”

“你怎麽知道他不會。”楚添源也貓着腰,“他連好兄弟都敢泡。”

沈聽白剛想罵他,只聽後面一個女生喊了一句:“許妟之!”

他和楚添源頗有默契地停下腳步,回過頭。只見許妟之手裏提了個白色的盒子,正急匆匆往他們這邊來。

一個女生小跑跟上許妟之,走在他前面,倒着走路,好像是想和他講話。許妟之往左繞,那個女生也跟着往左走;許妟之往右,她也往右。

楚添源看着那個女生像小兔子一樣在許妟之身邊蹦來蹦去,笑着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調情呢,一下左一下右的。不過那個女生怪可愛的,嘿嘿,外套還有個兔子耳朵的帽子。”

許妟之被攔得幹脆站在原地不動了。

沈聽白皺了下眉,他怎麽突然有點不爽呢。于是他提高音量喊了一聲:“許妟之!”

“我草。”旁邊的楚添源被他這麽突然一喊,吓了一跳。

許妟之看到兩人,對那女生好像是說了兩個字,立刻跑過來。

楚添源還架着沈聽白,問:“你怎麽走個路都能有桃花呢?真搞不懂,這些小姑娘家家的,怎麽就喜歡你這種冰塊臉呢?”

“走,去醫務室。”許妟之把沈聽白拉到自己這邊,然後對着楚添源說,“你去幫我們請個假。”

“看吧,我說什麽來着。”楚添源對着沈聽白說,“你倆就一個德行。”

許妟之想去拉他的手臂,“走吧。”

沈聽白不給他扶,往前走了兩步,說:“我自己能走。”

許妟之趕緊跟上,走在他左後方一點點的位置。等到了醫務室,沈聽白還是沒有跟他講話。

沈聽白不知道自己在生什麽氣,就是覺得挺煩的:不是對女生很冷淡麽?怎麽被人家繞了幾下就沒辦法了,直接站着不動了?

“很痛的話等會兒吃點東西然後把這個嚼碎了咽下去,然後去病床上躺20分鐘,會緩解一些。”

“早餐喝點粥之類的,不要吃堅硬的東西。然後這個沖劑,一日兩次,飯後喝。”

醫務室的漂亮小姐姐貼心地說:“這麽小年紀胃怎麽這麽不好呀?要自己多注意一點,現在照顧不好,等以後到了工作,有你受的。”

“知道了,姜醫生,我會注意的。”沈聽白說完起身,想走。

“去哪裏?”許妟之拉住他。

“回教室。”沈聽白沒看他,自顧自拿藥。

“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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