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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規組織了,局長,之前你說時白哥不算正式組員,小組不滿六人,不給批團建費用,這回帶上秦隊,我們可有六個人了啊,就算給秦隊接風洗塵,您是不是給批頓飯錢啊。”
方慈無奈了看了江瑤一眼,這說的好像刻薄了他們一樣,工資一點也沒少發啊:“行行行,批,還有,你們不是六個人,時白今天開始也正式歸你們組了,身份照舊。”
時白的口改的特別快:“我們組還有一個組員,叫許念,不過他現在正在休假。他是個法醫,我們組是這警局裏面唯一一個擁有專屬法醫的小組,”
其他人都看了他一眼,他以前可從來不說我們組。
江瑤顯然很是興奮:“走走走,秦隊,我知道一個特別好吃的飯館。”
一直沉默的秦重終于開了口:“我們既然叫做緊急案件處理小組,那到了我們手裏的案子必然都很緊急,而且,就算沒什麽時間的要求,跟人命相關的事情,哪有不緊急的。現在既然我是隊長了,就按照我的節奏來,現在離飯點還有點時間,飯不忙着吃,先來說說今天的案子吧。”
004案件分析
秦重說話就是那樣,聲音不大,斬釘截鐵,說出口的話就有必須要實現的力度。而且認真的樣子,總讓人覺得他說的話就是對的,忍不住要點頭。
江瑤被實實在在的駁了面子也不生氣,吐了吐舌頭,今天在案件現場她就已經見識過一次來着,實在提不起來反駁的念頭。
左非凡被吓得縮了下脖子,這新隊長的氣勢好強,不過很快眼睛就轉了轉,好好表現沒準也能被派出個外勤什麽的,立刻就坐了端正。
時白早就找了個椅子坐在那托着下巴看熱鬧。
整個辦公室一瞬間就只剩下江珏霹靂啪啦按鍵盤的聲音。
方慈樂呵呵的,挺滿意秦重造成的效果,不過開口的時候表情還是變了嚴肅:“咱們就先說說案子吧。乾元學院是千元市唯一的一個本科院校,雖然一點都挨不上什麽重點,但是畢竟是唯一,出了人命肯定是各方關注的焦點,而且這次看到的學生很多,為了不引起更多恐慌,大家的确需要早點破案。”
所有人點頭表示理解。
秦重看了江瑤跟江珏一眼:“江瑤,江珏,先說說你們兩個獲取到的信息吧。”
江珏停下手裏的動作看向江瑤,江瑤壓根沒看人:“我先說吧。”
江珏沒意見,秦重微皺了下眉點了頭。
江瑤的聲音很清脆:“聽到報案人林河說到許成傑這個人,我就在時白哥的示意下去找人了,也是很巧,我找來問路的人正好是祁薇的兩個室友,我順便打聽了一下她們的說法,她們口裏的許成傑,學習好,人長得帥,有能力,是學院裏面的風雲人物,對祁薇也很好,聽得出她們的語氣很羨慕祁薇。我也咨詢了其他人,許成傑跟祁薇這一對是學校裏面很有名的模範情侶,祁薇這個人在其他人口中的風評也很好,不過他的兩個室友很奇怪,一直在誇許成傑,對祁薇的評價就不怎麽高了,其中一個知道我要去找許成傑,還挺不高興的,直接說了祁薇死了幹嘛要煩成傑這樣的話。”
左非凡忍不住評論:“女孩子之間,嫉妒很正常。”
秦重沒評論:“繼續。”
江瑤點頭:“然後我找到了許成傑,生物學大四的學生,人在實驗室裏面,的确跟其他人描述的差不多,人長的很不錯,也很懂禮貌,他跟導師和其他一些同學一直在做一個很重要的生物細胞提取實驗,從昨天早上一直到現在,我去之前,他還不知道祁薇死亡的事情,聽說了之後能感覺出來很不敢相信,也很傷心,不像撒謊,因為跟他一起做實驗的老師和同學們都不知道祁薇這件事情。而且他們是熬夜做實驗,昨天晚上大家基本都沒睡覺,案發時間他一直在實驗室。”
“林河說看見他的事情問了麽。”發問的是時白。
“問了,他說晚上十點的時候的确見過祁薇,因為一直在做實驗沒有看祁薇的表演,所以祁薇生氣了,不過他說他并沒有打祁薇,而是因為祁薇當時太生氣,打了他,他擋了祁薇一下,不知道祁薇怎麽的就要摔跤,不過不等祁薇摔倒,他就拉住了。就這些了,對于配合調查許成傑很積極,但是因為他的那個實驗正在緊要關頭,并不能過來,不過他說實驗結束後,如果需要,他随時配合。”
秦重低着頭,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抓了一支筆在一個黑色的筆記本上寫寫畫畫。
“嗯,江珏繼續。”
江珏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弄好了辦公室裏面專門配備的投影儀。
“林河沒有提供更多的信息,他一口咬定就是許成傑害了祁薇,但是他并不能提供更加确鑿的證據。而且他并不能提供昨天晚上案發時間自己的不在場證明,他只說是在校園裏面晃蕩,并沒有人能夠證明。所以他回去後,我找同事跟着他了。”
說完這句話後他才放了投影:“這個是我從乾元學院複制祁薇的檔案後,搜集整理出來的祁薇的社會關系圖以及一些相關信息。祁薇不是千元市本地人,而是臨省省會的人,她中學成績一直很好,只有高考成績失常,考來這裏應該是意外。她父母都建在,父親是商人,母親是醫生,家庭環境不錯。不過祁薇跟父母之間關系可能不太好,她大學四年只回過一趟家,我這邊已經讓人聯系她父母了,快的話明天早上就能到。”
秦重插了一句:“祁薇父母到了,跟接待組說,讓他們先去看看祁薇,還是要确認一下。”
江珏點頭,繼續:“祁薇半年前在一個叫做“妝願”的妝容培訓班中學習,一直到最近都頻繁出入,這個培訓班是千元市一個很有名的化妝培訓機構,他們不止教學生妝,白領妝,新娘妝這些,還會教畫一些古代妝容,所用的材料也號稱是古書上記載的那種。祁薇頭上的用蜻蜓翅膀塗以金料粘畫的花钿,就是這個培訓機構的特色妝容之一。目前查到的就這些。”
秦重拿着筆,看着自己畫在筆記本上的東西,皺眉看向秦瑤:“昨天晚上大雨是幾點到幾點。”
“是從半夜十二點開始一直到淩晨四點才漸漸結束。”
秦重在筆記本上時間關系上大大畫了個圈:“我記得在現場的時候你跟時白說,你推測那裏不是第一案發現場,但又說大雨抹掉痕跡,我沒記錯吧。”
江瑤點點頭。
秦重看向她:“那我問你,第一,你是怎麽判斷那裏不是第一案發現場的?第二,如果還有抛屍行為,按照你的說法,大雨能沖毀洗刷掉痕跡,抛屍就應該在雨停之前,但是死者妝容完整,你第一時間到現場的,有看到什麽對死者屍體進行防護的東西嗎?”
江瑤愣了愣,她的确沒有考慮到這是矛盾的。
她之所在沒有确定死者死因的情況下就告訴時白她的推斷,是因為時白知道她的能力,可是這個新隊長并不知道。
“我沒有看到什麽對死者進行防護的東西,我們到的時候,死者就是那樣穿着洋裝平躺在地上的,至于我的推斷,我……”
“因為她有極強的犯罪現場還原能力,在假設他殺的情況下,如果她沒有成功的還原殺人現場,她會做出這裏并非第一案發現場的判斷。”
時白悠悠開了口。
秦重看了江瑤一眼,看向時白。
時白搶着在他開口之前繼續:“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刑事案件偵查靠的不是直覺和猜測,他們包括我從來也沒有以此作為完全的斷案證據,但是在一定的情況下,她的還原能力就會幫極大的忙。還有,你并不了解,她對到底是不是案發現場的推斷到底有多準确。”
江瑤驚訝的看向時白,顯然沒想到時白居然替她解釋了。
秦重一直就看着時白,等他把話說完才開口:“我并不需要知道,在還沒有斷定死亡原因以及是否他殺的情況下就判斷是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太過草率,我只看事實和證據。”
江瑤剛剛疑問吃飯的事情被駁面子并沒有生氣,但是秦重的這句話倒是讓她的臉色白了白,這是她唯一的優勢了,如果這個都被認作沒用的話,她……
“犯罪現場還原,是現代斷案極其重要的推演過程,秦隊,你沒有仔細了解江瑤的能力,就直接否定,這并不是正确的行為。”
開口的是正在整理投影設備的江珏。
秦重看過去,江珏的身材颀長偏瘦,一張臉更是每一個五官都長得恰到好處,俊逸的自然而不逼人,乍看驚豔,細看仍舊,加上他一把清越的聲音,秦重今天第一次見就覺得覺得他更像一個藝術家而不是警察。
但是他的确是一個警察,而且是今天秦重在現場見到的幾個人裏,他最欣賞的一個,時白和江瑤都明顯的對于案件和死者,都是興趣大于職業,柯悅也許夠職業但是她的情緒化太強,時白即便是說到工作相關,她也是一副不搭理的狀态。
反而是這個江珏,在時白的調戲和江瑤的排斥之下,态度端正,情緒也端正,根據剛才的報告,能看得出是很認真嚴謹的人。
不過這個他欣賞的人,倒是實實在的反駁了他,而且是為了一個明顯很排斥他的人,秦重想了想,沒有過多解釋,對着江珏認真說了一句:“我沒有小看任何人能力。”
江珏正對上秦重的眼睛,楞了一下,轉了頭。
時白趁着秦重正在跟江珏說話的間隙,走到江瑤身邊拉了拉她的頭發。
江瑤正傷心呢:“時白哥,你別鬧。”
秦重的目光瞬間就看了過來,時白對着他笑:“喂,秦大隊長,把你對江珏說的話再對江瑤說一遍。”
秦重看他,時白對着他眨眨眼。
秦重對上江瑤:“我沒有小看你的能力,你的能力很有用,只是下次最起碼要等到确切判定是他殺或者有一定證據需要之後再去做一定的判斷。”
江瑤不自覺的趕緊點頭:“哦哦,知道了,秦隊。”
時白微笑着回到秦重的身邊,顯然心情不錯。
一直默默看着的左非凡沒太弄懂剛才發生了什麽事兒,他的思緒還留在江瑤和江珏對案件的講解上呢,整個人的狀态是恨不得立馬一展身手抓兇手,興奮的緊。
“秦隊,你是不是要分配任務了,咱們人少,你可以安排我出外勤啊,我真的可以啊。”
秦重看向左非凡,這人理解能力有問題?他決定今天晚上要好好看看各位組員的資料:“不,先等。”
還沒等左非凡問等什麽,柯悅拿着報告進來:“已經斷定他殺,死因是中毒,毒素是從不同的生物毒腺中提取提純之後混合而成的,毒素被直接注射進死者的心髒而快速造成死者的死亡,死者心髒內的毒素可以殺死十個她了,根據毒素發作速度,自殺是完不成這個注射量的。之前掩蓋的太好,清理之後死者中毒情況明顯,但是死者身上的确很幹淨,沒發現死者被禁锢掙紮的痕跡,這是驗屍報告,你們看看吧。”
時白站在秦重的前面,秦重坐在方慈的前面,柯悅并不知道秦重已經成為案件組的隊長,直接越過兩個人把報告給了方慈。
秦重抿嘴,看來時白真把這位法醫姑娘惹的不輕。
方慈把報告遞給秦重,順便給柯悅介紹:“這是緊急案件調查組新上任的隊長秦重。”
柯悅再次驚訝,不過什麽也沒說,點了個頭走出了門。
時白站在秦重身側随着秦重的翻動看了看:“看來,許成傑的嫌疑還是大啊。”
秦重擡頭看他。
“生物專業的高才生,正在做生物細胞提取的研究,提取個毒素應該也沒什麽問題吧。而且,死者沒有掙紮痕跡,誰閑着沒事兒幹讓人往自己心髒上紮針,熟人作案可能性很大。要說熟,對祁薇來說,這個許成傑最熟啊。”
時白理所當然道。
江瑤暗戳戳的看過來,時白哥這也是胡亂猜測吧,秦隊長跟時白哥PK,貌似值得一看。
秦重什麽都沒說,整理了一下表情:“既然判定是他殺,那就開始幹活吧。江瑤去其他組借兩個面善會聊天的再去仔細查一下祁薇的學校關系,她在學校的人緣,以及最近有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排查一下他的室友這些人有沒有可能殺人。江珏和董江去那個叫做“妝願”的培訓機構仔細詢問一下,落實一下祁薇頭上的裝飾是不是他們那的,問下東西是不是祁薇購買的,以及祁薇自己到底有沒有學會這種花钿的妝容的畫法。我和時白去見見許成傑。今天時間不多,你們調查完成就可以回家,明天上班再統一進行報告。”
左非凡急的不行:“那我呢?”
“你在這等其他人看有沒有需要協助的,如果祁薇的父母今天就來了,你就做好接待工作。”
秦重快速的分配任務,左非凡一點都不滿意,阿珏都說了祁薇的父母最早明天早上才能到的,不過看着秦重就不敢說出來了,只能點頭。
方慈覺得這才像緊急案件處理小組的樣子嘛,滿意的不行,還有,既然不吃飯了,那團建費用就不用批了吧
秦重出門前轉身,和時白同時出了聲。
“對了,方局,我們的團建費用你就給非凡吧,這頓飯等那個叫做許念的組員回來我們一起吃。”
“方老頭,飯我們總會吃的,錢別忘了給。”
005花钿傳情
兩個人剛出門,就接受到江瑤的大拇指點贊,方局你不提醒他,他肯定會當做沒承諾過這件事情的,小氣的要死。
時白搶在秦重之前開口:“阿珏,你跟八哥開我們的車去,小瑤你既然都借人了,順便借輛車,借的人還能給你當司機,我跟秦隊就先走了。”
江珏江瑤董江面面相觑,本來應該互相感慨一下,只是江瑤的視線到了江珏的臉上就哼了一聲扭開。
董江本來八卦心就不強,看見這情景看了一眼江珏:“阿珏,我們走吧。”
江珏沒反對,江瑤扭頭一個人往其他組借人去了。
秦重跟着時白往外走,沒對他剛剛的分配有什麽意見。
時白看着秦重沒有表情的臉:“我的小摩托只能坐兩個人。”所以必須得分開走。
秦重想着早上帶着自己一路飛奔到乾元學院以及後來又飛奔到警局的小摩托,也沒說他們可以跟董江他們一起坐四輪:“你分配的挺好的。”
時白揚揚臉,跨到摩托上:“來,上來。”
秦重沒動,時白疑惑的看他。
“你往後坐,我來開。”
時白看看秦重樣子,并不是在跟他商量,他轉了轉眼睛,屁股往後挪了挪,伸出手:“那,鑰匙。”
秦重接過來,也沒讓時白再動,跨坐上去打了火。
開了幾分鐘,時白有點受不了:“牽扯人命的都是緊急的,不是你說的,就算是個小摩托,你開這麽慢,也是在侮辱他。”
秦重沒理會人,照常。
時白沉默了一小會:“正好,開的慢,說話能聽見,我無聊,你跟我聊聊天,要不然我就在車上搶奪開車權。”
又過了幾秒,時白正準備動,秦重的聲音傳過來:“八哥是說董江吧。”
時白勾起嘴角:“是啊,看到他臉上的那條疤了麽,從頭到尾一張臉,我給他起了外號叫疤哥,後來就成了八哥,哦,對了,他叫你秦隊,你是不是知道他臉上的疤是怎麽來的?”
秦重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所以他換了一個:“今天現場江瑤跟你說情況的時候你已經知道她說的話前後矛盾,但是你什麽都沒有說。”
時白也沒糾結董江傷疤的問題,聽見秦重的問題:“哦,你看出來了啊,是,我知道,可是我只是去熟悉情況的,又不是去教他們怎麽做事情了,她說的對或者錯我知道就行,幹嘛要要提醒她呢,她對或者不對,跟我又沒關系。”
秦重呼吸沉重了一下,散發出一些不悅,但是只有一點點,很快就又不見了:“你剛剛替她說了話。”
時白的聲音帶着十足的輕快:“這個嘛,既然你做了壞人,我就趁機做做好人嘛,你沒看見小姑娘很感動的嗎。”
秦重這次是真的沒再說話,時白的嘴皮一直沒停下,秦重也沒有理會。
千元市不大,時白說着說着也就到了。
秦重鎖好車後轉頭看時白:“今天加入案件小組,你自願的。”
時白微笑着看着秦重的眼睛:“我知道你的意思,恩,以後遇見誰又蠢了,我會提醒他們的。”
秦重看着他不動。
時白眨了眨眼睛:“好了好了,放心,既然我現在已經是你的人,我會聽你話的。”
這語氣稍顯暧昧了些,秦重沒有受到影響,他把鑰匙順手放到自己的口袋裏面,盯緊時白的眼睛:“很好。”
說完這兩個字秦重就轉身往乾元學院生物實驗室走了,時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跟了上去。
乾元學院的重點學科,深受那個高大上的研究基地影響,生物化學這些偏理科學科的師資設備相對雄厚,生物實驗室是近兩年剛捐贈的,規模對于乾元學院這樣一個大學來說已經很是不錯。
兩個人到實驗室的時候,并沒有看見許成傑。
負責帶隊的老師是個三十多歲的年輕男人,看見兩個人楞了一下,秦重跟他說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老師哦了一聲:“現在警察也挑形象了是吧。”
時白對着他露出牙齒笑了笑,老師打了個哆嗦,總算說了正題:“成傑他知道祁薇的事情挺傷心的,他們兩個的關系一直挺好的,哎,真可惜,郎才女貌多好的一對啊。”
秦重可沒從這人的臉上看出多可惜的意思:“請問怎麽稱呼。”
“哦哦,我姓王,您叫我小王就行。”
秦重自然沒這麽叫:“王老師,你知道許成傑去哪了嗎?”
“成傑,他沒去哪啊,我們實驗還沒完成,正到緊要關頭呢,他是這個實驗小組的主力人員,之前因為傷心和做實驗,一直沒吃飯,我讓他去學校的小超市買吃的去了,人嘛,不管遇到什麽,總要吃飯的是吧。他應該等會就回來了,需要我找人去叫他嗎?”
秦重阻止:“不用了,我們等一下就好,王老師,昨天晚上許成傑十點左右出去過是吧,你記得他是什麽時候回來的嗎?除了昨天晚上十點,他還有在其他時間出去過嗎?”
王老師想了想:“哦,十點左右的時候祁薇來找過他,他就出去了一小會,也就二十分鐘左右吧。回來之後應該就沒出去過了,哦,今天早上五點左右的時候也出去過,應該就是去了個廁所,也就不到十分鐘的樣子,其他的,直到剛才出去,就再也沒出去過了。”
“确定看見他在。”
王老師點頭:“确定啊,我們這個實驗包括我在內總共11個人,昨天撐不住休息的也就兩三個人,其他人都看見了啊。”
秦重思索着緩緩點頭。
王老師已經先一步看到了許成傑:“哎,成傑,你回來了,這邊,有警官找你,還是祁薇的事情。”
秦重和時白看過去。
許成傑的樣子就像江瑤描述的那樣,外形不錯,一米七八的身高不算矮,臉也是比較讨女生喜歡的白淨的長相,可能在實驗室裏呆的時間有點過長,臉上沒有一點紅潤氣,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傷心的原因。
聽見叫立刻就走了過來,禮貌的對着秦重和時白微微彎了下腰。
“你們有什麽問的盡管問,就是我現在還不能長時間離開實驗室,只能在這問了。”
秦重這次還沒說話,時白開了口:“沒關系,我們也就是随便問幾個問題。”
許成傑坦然的把視線看向時白。
時白對着他笑了笑:“你是真的喜歡你女朋友嗎?畢業晚會這種提前很久就會開始準備的晚會,你女朋友肯定早就跟你說過她會演節目讓你去看了吧,你不但沒去,她來找你,明顯已經很激動的情況下,你居然也沒怎麽理會她就回去做實驗了。”
許成傑的臉色立刻就蒼白了兩分,臉上顯出幾分愧疚:“你說的對,她從排練第一天就跟我說一定要讓我去看她的演出,我也保證了一定會去,結果還是食言了。他來找我,那麽激動,我應該多陪她一會的。”
時白譏诮的笑了一下。
許成傑也自嘲的假笑了一下:“我知道為了實驗忽略她感覺上好像我對她很不上心,但我真的很喜歡她。你們不了解,我跟她大一就認識,大二開始确定關系談戀愛,她家庭條件好,又沒什麽大小姐的脾氣,對我也好。其實我這麽看重這個實驗,是因為這個實驗是我們專業的幾個重要研究課題之一,如果能夠成功,無論是找工作還是考研,都是一個很好的成績。我也沒想到課題實驗偏偏趕在這個時候,我都沒敢告訴小薇,本來以為她節目的時間抽半個小時應該也能擠出來,誰知道實驗做起來真的忘了。是我的錯。”
許成傑對于祁薇的感情從他說話的字裏行間能感覺出來,并不像假的。
秦重皺了皺眉頭,時白朝着實驗室裏面仔細的看了看:“生物學我不太了解,不知道所謂的提取細胞是什麽,跟提取一些有毒的動物的毒腺有沒有什麽關系啊,我一直想試試,玩毒液什麽的應該挺有意思的吧。”
許成傑眉頭皺了皺:“這位警官,生物學研究是很複雜的學科,你說的毒腺提取什麽的是很危險的,一般情況下,我們作為學生,不會允許被做這種實驗的。你作為非專業的興趣者,最好更別自己去做,以免發生意外。”
時白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許成傑,笑了笑:“哦。”
秦重拉回了兩個人之間詭異的氣氛:“你跟女朋友關系很好,那她最近有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許成傑很認真的想了想:“沒有,都很正常,唯一不同的就是昨天晚上她真的生了大氣,說起來,我們在一起三年,她從來沒有那麽激動過。”
秦重點頭,拿出一張祁薇的照片:“你昨天晚上見她的時候,她是這個樣子嗎?”
許成傑接過照片的手有點顫抖,聲音也有幾分不穩:“對,不過并沒有這個花钿,我就知道,根本就不是她不會,她只是想讓我給她畫罷了。”
許成傑的表情想笑又笑不出來,最後擺出的是一副要哭的表情。
秦重敏銳的聽出了問題:“什麽意思?祁薇之前自己不會粘畫這個花钿嗎?”
許成傑吸吸鼻子:“這個花钿是一個叫做‘妝願’的化妝培訓機構教的一種古代花钿的畫法,我有空的時候被小薇一起拉着去過幾次,她其他妝容學的都很快,只有這一個自己畫的時候怎麽都粘畫不好,那裏的老師們好像跟她挺熟,有一次就起哄讓我學,誰知道我學得倒是很快,有時候閑了,小薇會讓我幫她粘畫這種花钿。她總說古有畫眉傳情,我們就算描花钿傳情了。我昨天并沒有給她畫這個,想來是她自己早就學會了,只是一直騙我學不會吧。”
006有趣
“成傑,實驗又要到關鍵點了,你快來。”
許成傑歉意的看着秦重,似乎知道做決定的是這個人。
秦重點了頭:“那行,你先去做實驗吧,之後案子可能還要麻煩到你。”
許成傑連忙表示:“只要能快點抓到兇手,我随時配合。不過如果需要我去警局,恐怕要等我把這個實驗做完了。”
秦重點頭,許成傑回到了實驗的隊伍,他的臉色仍舊蒼白,但是拿着試管的手卻是非常非常的穩。
秦重看了一會,回過頭看見時白也在很認真的看着許成傑。
“看出什麽了?”
時白深了個懶腰,先一步離開實驗室:“沒什麽,就是覺得這個許成傑也是個有趣的人那。”
秦重還沒有太摸透時白對于有趣的定義,所以他并沒有接着時白的話說什麽。
時白站在實驗室樓下四處看着:“許成傑既然是這所大學的風雲人物,應該很多人都會認識他的吧。”
他話音還沒落就拉住了一個從他們旁邊走過去的男生:“喂,同學,你認不認識許成傑啊。”
被時白拉住的男生,本來被突然間拉住挺不開心的,聽見這問題,嗤笑了一聲:“認識啊,怎麽不認識,生物系的天才嗎,真不明白,真是天才,怎麽淪落到跟我們一起在這破學校了,趁得我們一個個倒是跟傻瓜一樣的。虛僞。”
男生說完就甩着袖子走了。
秦重看着他的背影:“難得讓你找到一個說許成傑壞話的。”
“剛剛我們來的時候他就在樓下,現在我們都要走了,他還在。而且盯到實驗室的目光各種恨,我就是随便拉住問問,實驗室裏人那麽多,沒想到還真是個不滿許成傑的。”
時白的話說的輕描淡寫,沒有特別在意自己說了什麽。
秦重卻突然意識到,方慈特聘時白做警局案件顧問,這并不是一個随便的決定。
時白看着秦重的臉,眼裏的眸光閃了閃,嘴角輕微的彎了彎:“還是多問問吧,全面了解一下許成傑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畢竟,到目前為止,不考慮作案時間的話,他的嫌疑還是最大的。雖然吧,考慮作案時間,他的嫌疑就解除了。”
秦重看看時白,對于他後半句話自然表現的興奮沒有進行評價,兩個人又随機的問了一些人,許成傑的确是這個學校的風雲人物,認知度很高,被問到學生百分之九十的人都知道這麽一個人。
普遍評價都不錯,跟江瑤所說的祁薇室友所說的相差并不大,而且能看得出,這個人在女生中人氣很高。
不過兩個人還是從詢問中發現了兩個比較值得注意的點。
“許成傑近一段比起之前愛出風頭,性格也更張揚了。性格的突然改變總有原因的。”
秦重在小摩托邊上總結,時白微眯着眼睛看他:“大概是因為要畢業了,張揚一點才好被導師老板們注意到。”
秦重點頭:“有這種可能性,不過我們今天見到的許成傑并沒有發現所謂張揚的這種特性。還有就是部分女生對他的評價過于完美,而且明顯對他有憧憬,對祁薇抱有一定的敵意,這些女生不限于祁薇的室友,我們随便問都能問到,總體來說這個人數可能并不少。即便許成傑優秀,這也不太正常。”
時白一屁股坐在車上:“這才正常啊,祁薇跟他吵架沒準是因為這個,要不然能那麽激動?明明就是男朋友桃花太多,而不是因為他沒去看她的節目。”
秦重回想了一下剛剛許成傑跟他們交談時的樣子,沒有對時白的話進行評論。
不過,他扭頭看了看乾元學院。
“找人看着許成傑。”
時白眨了眨眼睛,用手指指了指自己:“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秦重很明确的點頭:“這裏沒有第三個人。”
時白摸摸鼻子:“好吧,誰讓我自願做了你的人呢。”
語氣有些可憐,秦重看着他不帶眨眼。
時白皺着鼻子抽出電話打電話,秦重也接到了一個電話。
時白自己打着電話還觀察着秦重的表情,沒大變化,但是掩藏在平靜之下的細小的沉重仍舊是被他發現了。
“讓我猜猜,給你打電話的是誰,董江?”
秦重把電話塞進口袋:“董江去你住的地方跟我見面可以嗎?”
時白挑挑眼角:“你都已經把電話給挂了,我說不行?”
“我可以再打電話給他改地方。”
時白一只腳跨到座位的另外一邊,滑到前面,伸出手:“鑰匙給我,讓我開,我就同意。”
秦重跟時白對視了三秒,從口袋裏拿出了鑰匙交出去。
時白接過:“其實我是想着你不同意的。”
秦重看着摩托着了火跨坐上去,這個人只是在找一個理由拿小摩托飙車,他同不同意做這個交易,結果并不會改變。
所以,不如同意。
時白一腳油門上沖了出去,秦重坐的穩如泰山。
時白風馳電掣的開到自家門口,自己的腮幫子都感覺有點變了型,扭頭看秦重,秦重的表情就跟坐他自己開的蝸牛車是一樣的,沒什麽表情。
時白瞪了一眼,這人果真沒意思!
秦重忽略了這個瞪視,穩穩的下車,董江已經站在門口等他。
秦重夜色中看過去,那道傷痕仍然是這個英武男人最顯眼的部分。
從右眉右眼跨着鼻子嘴巴直到下巴,秦重的眼前恍惚了一下,似乎看到那道疤痕剛剛形成的時候,翻開的血肉,露出的白骨,似乎瞎了的一只眼。
董江看見他倒是露出了笑容,一張猙獰的面容也沒掩蓋住骨子裏的憨厚:“秦隊。”
時白眼睛在兩個人身上轉了一圈:“進來吧。”
這次他特別的有眼色,進了屋就遁了:“你們随便,我洗澡去了。”
秦重想了想,把董江帶到了餐廳,開始鼓搗着燒熱水。
“秦隊,你別忙。”
秦重沒看他:“我跑了一天,會渴。”
董江就沒了客套的話。
最後秦重還是一人倒了一杯滾燙的白開水,熱氣蒸騰在空氣中飄走,秦重無意識的拿手在杯頂一下一下的蓋,蓋出了滿手的水汽。
董江就這麽滾燙的喝了一口,似乎沒多大的感覺:“秦隊,你怎麽來千元市了。”
秦重想了想今天方慈的說法:“是老隊長去上面要的人,上面就派我來了。”
董江只是憨厚,他不傻,秦重是幹什麽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又不是像他當時不走也沒有其他的用了,怎麽就這麽調到了千元市當刑警?
不過董江沒繼續問,既然已經得了這麽個回答,他就信這麽個回答。
兩個人之間又沉默了一小會。
還是董江,沒忍住,緊張的把杯子緊緊的抓在手裏:“那個,秦隊,我哥,找到了嗎?”
秦重撥弄水汽的手就這麽頓了一下。他看向董江,即便一道疤隔着,他仍然從這張臉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找了嗎?自然找到了,可是找到的喜悅沒多久,任務失敗,剛找到的人就變城了叛變者,這話要怎麽說出來。
他的沉默讓憨厚的漢子意識到了不對。
董江撓了一把後腦勺的頭發:“對不起哈,秦隊,我不該問的,要真找到了你肯定早就跟我說了。不過秦隊,你來千元市了,我哥還會繼續找麽?”
秦重鄭重的看向董江的眼睛:“會,我保證,我會找到董海。”
董江咧着嘴笑了:“秦隊,你說我就信,他們都說雙胞胎有感應,我知道的,我哥肯定沒死,一定能找到的,”
秦重想着那個說着等這任務結束就回去見弟弟的人:“嗯,會找到的。”
董江抱着杯子把水咕咚咕咚的全部送進了肚子裏面:“秦隊,我還沒跟你說歡迎,能再次跟你一起工作,我很高興。”
嘴笨的人只能用嘴直接的話表達想法,感情卻是最為真摯的,秦重的臉上也浮現出一點笑容。
他雖然沒想到現在這個局面和結果,不過被人真誠的歡迎,還是高興的。
董江告了辭,秦重沒有特意去送,他也拿起手裏已經涼了的水,大口喝了完。
“第一次看見你笑,還行,沒我想的難看。不過你要是大笑,應該挺難看的。”
時白穿着睡衣靠在牆邊,毛巾搭在頭上,眼神灼灼的看人。
秦重仔細的看了看,夜晚已經再次降臨,同樣濕漉漉的腦袋,時白并沒有跟白天有什麽不同,昨天要不是錯覺,大概就是像時白所說的,真的有另外一個人吧。
時白看着秦重已經收起來的笑容,直接坐到了秦重的對面,把手裏的東西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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