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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你拿着了,不用謝了。”

秦重看了看,緊急案件小組組員的資料。他收回了在時白身上的思緒,翻了開,仔細看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重終于翻完最後一頁,翻過,蓋在桌上。

時白還頂着毛巾坐在那裏:“什麽感想。”

秦重看向時白:“都很不錯。”

時白笑笑:“我以為你會說什麽藏龍卧虎什麽的。”

秦重并沒有特別回應這個,除了左非凡的确有點出乎所料,其他人倒也沒什麽,天才和庸人,只要會做事,對他來說就沒有什麽不同。

“那麽要你一句評價會是什麽?”

時白沒想到秦重會反問,兩只眼睛灼灼的看向秦重:“都很有趣。”

秦重終于大概了解,時白對于有趣的定義是什麽樣的了。

007花心人與父母心

上午九點不到,千元市的警局就熱鬧起來,一直以來從不跟大家趕一個點的緊急案件處理小組卻是在這個時間也一個個都出現了。

警局裏面已經傳了遍,緊急案件處理小組來了新隊長。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時白歸了緊案組,以後除了配合部門,不會跟他們有直接關系了。

好幾個重案小組都進行了小聯歡,表示慶祝。

秦重跟時白都不關注這些。

緊急案件處理小組辦公室裏,時白正蔫噠噠的趴在秦重身邊的桌子上,平時最愛笑的別人發毛,此時一臉嚴肅,生人勿進的姿态。

江瑤拿着兩大袋子熱騰騰的鮮肉大包子,辦公室裏面一個個發:“沒吃過的多吃兩個,吃過的也吃一個,真的特別好吃。”

發到秦重時白這不敢過來:“時白哥這是怎麽了?”

秦重也是真的有點無奈:“沒什麽,昨天洗了澡不好好擦頭發,感冒了,不太舒服,吃過藥了,你不用管他。”

時白擡擡眼皮看秦重,秦重表情平靜,不是他才兩天就自來熟了熟,而是徹底明白,這人就是自己難受,得讓別人比他更難受的典型。

越理會他越來勁,今天早上給他買藥他已經體會深刻,不過好在已經鎮壓。

“大家吃着包子順便說說昨天查到的事情吧。我先說下我跟時白查到的情況。”

時白把臉扭了走,江瑤決定聽自家新任隊長的,她包子正好發了一輪,差了江珏,聽見秦重的話,順勢就當忘記了這個人。

秦重把自己這邊查到的東西說了一遍。

江瑤接上。

“我這邊消息也差不多,乾元大學是六人宿舍,除了之前遇到的兩個,祁薇宿舍還有三個人,這三個比較正常,沒有诋毀祁薇,據他們的說法,祁薇從大二開始,學校不再嚴查宿舍開始就不常在學校住了,而且祁薇不跟人深交,所以他們其實沒有特別熟。觀感就跟很多其他人的觀感是一樣的,覺得祁薇漂亮,能幹,待人溫和,還有個關系特別好還特別優秀的男朋友,挺讓人羨慕的。至于另外兩個就是評價她清高,不愛搭理人等等。”

江瑤微微停頓了一下不着痕跡的呼吸了一下,一口氣說的有她點喘氣困難:“其他社團成員以及聯歡晚會排練的相關成員,好的壞的評價都差不多是這些,這些人都沒有真正的殺人動機,那些女孩對祁薇的嫉妒也并沒有達到要殺人的程度。不過那個之前說過祁薇死了為什麽要找成傑麻煩的女生對祁薇的不滿比其他人高很多。哦,祁薇的室友和一些社團成員的偶有提到,近來,大概也就半個月的時間吧,祁薇的情緒明顯不太好,不過她人溫和,不會把脾氣帶給其他人,所以所有人都沒特別注意。”

時白坐直了一下身體:“那許成傑呢?這些人對許成傑有什麽評價?”

江瑤推了推自己的大框鏡子:“這個我正準備說,也跟秦隊跟時白哥你們了解的差不多,大多數人的評價都跟之前得到的反饋一致,部分女生的好感過于的多,但是跟祁薇一起參加畢業晚會同一社團的一個男生,還是躲着衆人的時候跟我說,他看到許成傑背着祁薇跟其他女生勾勾搭搭,但是他也說了,并不是特別過分的那種,就是逗樂,摸頭之類的。我查過了,這個男生跟許成傑沒有什麽明顯矛盾,喜歡的也不是祁薇,他喜歡的人對許成傑也是路人觀感。”

時白勾勾嘴角:“還真出了個多管閑事的。”

秦重沒有糾正他這不是多管閑事:“還有嗎?”

江瑤搖搖頭:“沒有了。”

時白又趴了回去。

秦重把視線看向江珏,江瑤趁機大大的咬了口包子。

江珏把一份對比報告遞給了秦重:“已經确定江瑤頭上的東西就是來自于‘妝願’,江瑤的确跟裏面好幾個妝容老師都很熟,他們證明江瑤近兩天剛從他們這買走了一些用來做花钿的塗金翅。昨天接到秦隊你的短信後我專門問了,他們說能粘畫出好看花钿的的确是許成傑,而祁薇的确沒有學好這個妝容,前天去他們那買材料的時候還自己試過,浪費了一份材料,他們還打趣就讓男朋友畫就好了,讓她不要浪費了。祁薇除了帶許成傑去過那裏并沒有帶其他人去過,會畫這個妝容的妝容老師是不出個人外妝的,所以沒人昨天晚上跟祁薇見過面,他們的時間已經确認過,沒有問題。”

時白趴在桌子上提名:“八哥你呢?”

“我根據你交代的詢問了一下那一片附近的商販,拿祁薇和許成傑的照片給他們看,他們的說法基本跟‘妝願’的人的說法吻合,但是不止一個商販提到,最近一段時間許成傑在沒有祁薇陪同的情況下,單獨去過妝願很多次,而且跟妝願的很多妝容老師都相談甚歡。”

“果真不是癡情人吧,賣什麽癡情人設。還真的喜歡祁薇,為了祁薇努力完成實驗?其實就是不在乎吧。”江瑤有點憤憤。

時白終于露出點常見的笑容:“果真許成傑的嫌疑是最大的吧。”

秦重看他一眼:“你想說他有嫌疑要先破解他的不在場證明,還有動機。江珏,董江說的這個,‘妝願’沒提到嗎?”

江珏楞了一下,八哥叫習慣了,說到本名反而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沒有,妝願所有的妝容老師都沒提許成傑單獨去過的事情。”

秦重點頭,時白斜過頭側臉貼在桌子上看秦重:“我們去‘妝願’。”

秦重剛要回答,左非凡接了電話:“秦隊,祁薇的父母來了。已經見過祁薇了,現在情緒有點激動,接待那邊說讓我們悠着點。”

秦重飛快的在筆記本上畫出三個圈:“江瑤,你和,和江珏一起,重點的去突擊一下對祁薇敵意明顯的那個室友,看能不能從她嘴裏面問出一點其他的東西,特別是許成傑到底是不是背着祁薇跟其他女生交往或者暧昧這件事情。董江你跟他們一起,不過是具體打聽一下許成傑是從什麽時間性格開始張揚起來的。”

秦重派完了任務才轉向時白:“先跟我去見祁薇的父母,再去‘妝願’。”

江瑤立刻就想說不,要換搭檔,可是秦重沒有給她機會,而且她自己也不覺得能在這位秦隊的視線下提出反對意見,只能瞪了一眼江珏也不說話直接往外走。

董江想說點什麽,江珏先經過他身邊:“我沒關系,走吧,八哥。”

董江只能摸摸頭,跟着走了。

時白往後看了一眼:“雖然知道你其實是個很愛多管閑事的人,不過,你這樣強行讓他們在一起不見得就能幫忙。你想幫他們,可以請教我。”

“你已經跟他們共事那麽久了。”

他們的關系仍然很糟糕。

時白揉了揉不怎麽通氣的鼻子,聽出了秦重沒說出的話的意思:“他們關系怎麽樣跟我又沒關系,但是如果你……”

秦重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紙巾塞給時白:“不用了,我不幹涉組員的私人矛盾,我只要确定他們的私人矛盾不會耽誤工作。”

時白接過紙巾,抽出一張,剩下的直接伸手塞回到秦重的口袋裏面。

秦重看了看,看着時白擦的通紅的鼻子,沒有對他的行為說什麽。

江珏整理的資料,祁薇的父母還不到五十歲,照片上顯示也都比實際年齡年輕,不過秦重和時白看見的兩個人卻是憔悴得看不出照片上一點的風采。

陪着兩個人的小姑娘看見他們立刻松了口氣。

“祁先生,方女士,這是您們女兒案件的負責人。”

秦重伸出手給祁薇的父親。

祁薇的父親神情很是悲傷,不過也把手伸了出來。

只是還沒握上,就被祁薇的母親打掉了:“握什麽握,我女兒是被人害死的對吧,兇手呢?抓到了麽。”

能看得出來,祁薇的母親的确是知識分子,情緒已經崩潰,言語上卻還把握着分寸。

秦重看向她:“我們正在努力抓捕兇手,需要二位的配合。”

秦重放緩了說話的節奏,降低了聲調,祁爸爸一直沒看過來的眼睛聽到秦重的聲音,立刻正式的跟秦重對了一下視線,祁媽媽擡着胸要吵架的氣勢瞬間也平順的了不少。

時白驚奇的看看秦重,原來這人身上壓人的氣勢,還能這麽用。

祁爸爸看了一眼瞬間平靜了好多的祁媽:“你們要問什麽,問吧。”

“據我們調查所知,您女兒大學四年只回過一次家,你們關系不好吧。”

問出問題的是時白。

本來已經平靜一點的祁媽媽瞬間臉色就又難看了起來。

“我們跟女兒的關系跟你們破案有關系嗎?你們要問問題就問點有用的。”

時白被秦重看了一眼,覺得自己很無辜:“如果關系不好,就沒有問他們祁薇近況的必要,因為他們也不會知道。”

秦重錯開半步擋在了時白的前面,同時祁爸爸也擋住了要發脾氣的祁媽媽。

“女兒的确是跟我們鬧了矛盾。她高考失利,她媽媽想要她複讀再考一年,女兒不同意,女兒從小主意就強,就自己填了志願來這裏上大學了,她媽媽很生氣,說了重話,女兒氣性有點大,就不怎麽回家。但是我一直跟女兒都有聯系,他的基本情況我和她媽媽都知道的。”

祁媽媽聽到這話,忍不住眼淚再次掉下來:“我家薇薇就是一根筋,我就說了一句上個破大學沒什麽出路,她就硬是要踏出了出路再回來。我拉不下臉,她也不會哄我這個媽,可是她真的不理我這個媽,我卻不能不管她。她什麽事兒我都知道,談了那個戀愛對象我也不滿意,不過他爸不讓我管,結果呢,看着挺好,臨畢業不是還是惹了薇薇生氣。”

秦重視線鎖了過來:“您說的祁薇的戀愛對象是許成傑嗎?他怎麽惹祁薇生氣了?”

祁媽媽扭了臉:“讓薇薇她爸爸說吧,她電話都是打給她爸爸的。”

祁爸爸點頭:“是叫這個名字,女兒大二談戀愛就跟我說了,所以我們就知道了,這孩子我調查過,家庭條件一般,不過人是挺好,主要是看女兒是真的挺喜歡的,而且大學的戀愛,我也就沒管,沒想到兩個人談的時間還挺長,過年的時候,薇薇還說,想畢業就跟這個許成傑結婚,結果前些時候,沒半個月的時間,有天給我打電話一直哭,一直說什麽許成傑怎麽能是這個樣子呢類似的話。不過也就這一個電話,再問,女兒就不給說了。”

祁爸爸說完,語氣也哽咽了:“不是,我就不明白了,我家薇薇這麽好個孩子,除了倔強一點,從小人就和善,怎麽就叫人給害了呢?我不明白啊,出事的怎麽就是薇薇呢。”

祁媽媽本來就在哭,祁爸爸一哽咽,陪着的接待科的小姑娘瞬間也眼淚汪汪。

時白皺了皺眉,伸手從秦重口袋裏把剛才裝進去的紙巾又拿了出來,接待科小姑娘看得一愣。

時白皺着眉抽出紙巾一人遞了一張:“別哭了,秦重會幫你們把兇手抓到的。”

時白沒說秦重是誰,祁爸爸自然就握住了秦重的手:“一定要抓到害死薇薇的兇手啊。”

秦重眼裏剛剛就湧起來的黑氣翻了翻:“好。”

008突破

秦重的表情緊繃到出了警局的門,并且沒有松懈一點的意思。

時白這次沒故意去問,甚至沒跟秦重搶開小摩托的權利,但是秦重這次的車開的有點快。

時白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危險,摟緊了秦重的腰。

秦重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時白眼很尖:“祁薇是很無辜,可是我也很無辜,你一個開蝸牛車的突然間想向我看齊,我總要保護一下自己的生命安全。”

秦重沒再理會他,車速卻慢了下來。

學院大道是南北路,乾元路是千元市貫穿東西的大道,正好跟學院大道打個交岔。

“妝願”就在乾元路上,但是離乾元學院并不近。

秦重和時白到的時候,“妝願”正開門迎客,進進出出很多面容姣好的女性。偶爾出現一兩個男性也是陪着身邊的人來的。

時白啧了一聲:“難怪附近的人對許成傑印象深刻了。”

“妝願”門口一直有兩個妝容特別精致的接待,看見秦重和時白,眼睛都發了亮,其中一個高挑的立刻就湊了過來。

“兩位先生是要學習化妝妝容麽,我們也有專門為男士準備的課程,當然,如果你們想學習一些女生妝容也是可以的,我們不歧視任何癖好的。”

這姑娘也就不到三十歲的樣子,話說的有點意味深長,時白的眼睛立刻就亮了亮。

秦重擋了他,掏出剛到手的證件:“市局的,有些問題想問問你們。”

高挑姑娘的臉色瞬間就拉了下來:“又是那個祁薇的事情是吧,昨天不是問過了麽,我們這老師要是一直招待你們,還工不工作了。”

秦重不管她說什麽,一直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高挑姑娘翻了個白眼:“跟我進來吧。”

秦重跟時白這才知道,這姑娘可不是什麽小接待,而是“妝願”的負責人之一。

“你們想問什麽?需要我再把跟祁薇有關的妝容老師們都叫來麽?”

“這位姐姐,你對祁薇熟麽,要是你熟,就不用叫其他人了,我們就問個小問題。“

時白臉嫩,又因為感冒,聲音帶着一點沙啞氣。

高挑姑娘的态度軟化了一點:“那你問吧。我是祁薇的老師之一。”

時白拿出許成傑的照片:“許成傑你也熟吧,我們聽周圍的人說,他除了陪着祁薇來,自己也時常單獨來,不知道他單獨來的時候跟和祁薇一起來的時候有什麽不同?怎麽昨天我們的同事沒聽到妝容老師們提起這件事情呢。”

時白這話說的帶着有其他意思的後味。

高挑姑娘的眉跳了跳:“許成傑跟着祁薇來了挺多次,我們自然認識。他沒經常單獨來,不過就是近一個月,單獨來了幾次,給祁薇拿東西而已,沒說自然是覺得沒什麽特別要說出來的必要。”

“據說單獨來的時候比陪祁薇來的時候要開心啊。”

高挑姑娘的眉皺了皺:“你不要影射,我們妝願是正經的化妝培訓機構,沒有什麽其他貓膩,他自己來的時候是比陪着祁薇來的時候更能聊一點,不過就是聊聊天,沒什麽其他的事情。”

時白根本不理會高挑姑娘已經冒出的怒氣:“就更能聊一點?”

高挑姑娘騰的站了起來,秦重站到了時白前面:“我們想知道許成傑單獨來的時候跟陪祁薇來的時候都有什麽不一樣的,沒有其他的意思。”

高挑姑娘挑高眼眉,就剛剛那問題,還沒其他的意思?不過,她仔細打量了一下秦重,這男人的氣勢不是一般的強。

姑娘立刻就不止态度變了變,語氣都瞬間軟了兩分:“許成傑很早就陪祁薇來過,一直都沒什麽不同,不過近一個月開始,他會自己來,自己來的時候跟陪着祁薇來的時候給我們的感覺的确完全不同,從穿着到說話都更張揚,而且特別會哄女孩子開心,不過他也就哄哄,沒做什麽特別的事情,而且每次來也的确都是為了祁薇來的,他之前就有學會那種蜻蜓翅膀花钿的粘畫法,他單獨來是說自己好久沒給祁薇畫了,怕生疏,想在這裏練練,反正他掏錢,我們自然不會拒絕。”

秦重點頭:“謝謝你的配合。”

高挑姑娘看着秦重的認真樣,臉上微微帶上了點羞澀,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

時白推着秦重往外走:“這裏味道太刺鼻了,本來鼻子就不通,這會更難受了。”

高挑姑娘站着瞪了瞪眼。

秦重本來還很不贊同時白推他走的行為,聽見時白的話注意力就轉移了:“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時白出了門就轉了好:“不去。”

秦重從口袋裏面拿出藥:“吃藥!”

時白不太樂意,但是看着秦重一直放在他面前的手,還是把藥給接了過來。

秦重順手就把水遞給他。

時白又看了一眼秦重接了過來,秦重的電話剛好響了。

秦重接了電話,看看還在欣賞藥品紙包的時白:“不吃?”

時白把藥塞進嘴裏倒水。

秦重跨到車上開車:“走吧,回去,還真讓江瑤他們問出點東西。”

時白抱着胳膊不應聲。

秦重平穩的開了車。

警局內,江瑤一看見秦重就來邀功:“秦隊,祁薇那對許成傑有意思的室友,還真知道點東西,她說看見有人大概将近五點的時候從祁薇死亡的現場拿走過東西。”

“問了三回才問出來。”

時白悠悠的一句話就把江瑤的興奮打擊掉了不少,江瑤眨巴着眼睛看時白,時白一副我說的不是事實嗎的樣子。

秦重把江瑤的注意力拉了回來:“許成傑?”

江瑤搖頭:“不是,她說像林河。”

“像?”

江瑤已經被打擊了的心這會有點虛了,她瞄了時白好幾眼:“她說離得遠,就是看着像林河,林河喜歡祁薇,據說追求的還挺猛烈,她們整個宿舍都認識。晚會當晚還在祁薇面前嘲笑過林河連西裝都穿不好。”

“人呢?”

江瑤有點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那女生?被請回來協助調查,江珏在呢,那女生不是江珏她不說話。”

時白聽見江瑤的最後一句話,有了點歡喜氣兒:“我去看看去。”

說完人就走了,快的江瑤沒反應過來。

秦重看着時白的背影消失:“不管怎麽樣,把林河請來問問。”

江瑤趕忙點頭:“好的。”

秦重沒往時白走的地方走,而是往方慈的辦公室去了。

方慈仍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來來,這是你的調令,你看好。”

秦重沒忍住開口:“方局,我來這裏之前并沒有接到相關的命令。”

方慈仍是笑:“這不是就有了麽。”

“但是到目前為止我仍舊沒有收到放棄來之前給我的任務的命令。”

方慈擡眼:“為什麽要放棄?任務是任務,隊長是隊長嘛,又不影響,而且你這緊急案件處理小組的隊長不是給你提供了很多的便利麽,最起碼借口有了嘛。”

秦重已經可以肯定,方慈是知道他一開始的任務是什麽的:“時白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有了一個同居人,秦重,說服時白讓人住進他家裏可不容易。”

秦重看着方慈一副你要珍惜這個機會的樣子,看了看調令轉了身,出門之前又轉了下頭:“方局,時白有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兄弟嗎?”

方慈眼睛眯了眯:“哦,你是見到了小可愛是吧,他不是你的目标,不用在意。”

秦重出了門,一個真的存在,卻只見了一面就好像再也不存在了的人嗎?

左非凡在緊急案件組的門口喊:“秦隊,林河來了,江瑤問你審麽?”

秦重閉了下眼睛再睜開:“我去。”

左非凡應了一聲回去給江瑤回話去了。

審訊室,林河臉色仍然不好看,黑眼圈深得明晃晃告訴所有人他沒睡好,不過他衣服已經換了,換下了不合身的西裝,裝着牛仔褲加休閑衫,倒是比穿西裝的時候看着舒服多了。

林河看見秦重坐下,身體就不自覺的縮了縮。

秦重也沒跟他浪費時間,直接問了重點:“你是五點半的時候報的警,但是将近五點的時候有人看見你在祁薇屍體發現的現場,解釋。”

秦重沒黑臉就是有點嚴肅,林河緊張的兩只手在一起一直絞。

時白估麽着是已經從江珏那了解完,為什麽那祁薇的室友只跟江珏說話。

現在晃到了這邊的審訊室,看來江珏那邊的熱鬧看得挺好,這會比起剛回來的時候有精神多了。

進來時看見林河的樣子,勾着嘴角開了口:“祁薇的死亡時間你根本沒有不在場證明,大早上的在校園裏面閑逛,很值得懷疑哦。”

秦重看時白,時白走到秦重面前攤攤手:“我沒說錯啊。”

江瑤立刻站起來讓位:“時白哥,你坐,我,我去找八哥。”

江瑤消失的迅速,林河的心裏防線崩潰的也挺迅速:“不是我,我那麽喜歡祁薇,怎麽可能殺了她。”

“愛而不得,因愛生恨。”

時白反駁的飛快。

林河抱住了頭:“沒有,不是的,我只是看到祁薇的時候不知道是祁薇,她身上蓋着防水的黑布,我拿起黑布,才發現是祁薇的。”

“為什麽拿走防水的布。”秦重适時的問了一句。

“我平時也是看探案小說和電視劇的,我碰了那塊布,就有指紋了啊,你們懷疑我怎麽辦?”

時白哼嘲:“多此一舉。”

倒是秦重認真的盯向林河:“你要發現屍體,在黑布上留下指印很正常,說吧,你還看到了什麽,讓你覺得留下黑布就會讓警方誤以為你才是兇手?”

009目睹抛屍

時白快速的看了一眼秦重,秦重的眼睛一直鎖在林河的身上,林河低着頭,根本沒敢跟秦重對視,不過已經僵硬到不知道做動作的肢體還是表明了秦重的話對他造成的沖擊。

時白不怎麽高興的抿了下嘴,随後又挑起眼角陰測測的笑:“秦隊,你這麽說可是有偏袒的嫌疑啊,什麽叫做看到了什麽,他現在嫌疑可是很大啊,沒準就是在那布上留下了什麽,才會把布藏起來的,然後又裝作發現屍體報了警,誤導我們,覺得報警的肯定就不會是兇手。現在又專門提到那塊布,沒準是昨天處理過,現在說出來再次誤導我們。”

林河猛地擡起頭:“不是的,我不是兇手,我藏起那塊布的确是因為我……我說了,你們根本也不會信的。”

林河的表情掙紮的厲害。

秦重皺了皺眉,他并不太贊同時白這樣的詢問方式,不過顯然時白的話對林河起了作用。

“把你知道的說出來,信不信由我們來判斷,是事實就一定會是事實,我們會證實。”

林河看了看時白,時白根本沒理會他,剛剛那些話似乎不是他說的一樣,他正側着臉在看自己身邊的人,沒了嘲諷臉和陰冷的笑,若有深思的表情……

林河沒忍住随着時白的視線看過去,一張嚴肅而認真的臉,他恍然就記起了這個人擋住他車和訓斥他時的樣子。

他被叫做秦隊,應該說話是算話的吧。

林河深吸了一口氣:“是許成傑,我是跟着許成傑到那裏的,我都說過了,殺人的是許成傑。但是我也知道許成傑一直在實驗室,但我看見的的确是許成傑。”

時白似乎說了剛才的話對林河就沒了興趣,視線一直在秦重臉上,只不過聽見這句話耳朵還是動了動。

秦重也不着急不催促,一直保持着微皺着眉頭的樣子,就等着林河說點有用的。

林河雖然總時不時的要停頓一下,但是還是一點點的把話說了下去。

“前天夜裏,雨下的特別大,但是我沒有弄錯,就是許成傑用那塊防水的黑布包着祁薇的屍體扔到了千年湖的湖邊,我看見了的,他就坐在桌子旁邊,仔仔細細的把一雙手用透明的指甲油塗上,又在每個指頭上纏上了保鮮膜,最後還帶上了他們理科生做實驗常用的那種手套,然後他才抱起了被黑布包裹着的祁薇,把祁薇帶到了千年湖。”

林河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說話的時候還不自覺的打了顫:“我才開始不知道他抱着的是祁薇,只是很奇怪他的做法, 他仔細的檢查的自己手套的每一個細節,才把懷裏的東西放下,然後又仔細檢查了手指,才離開的。”

時白把視線看向林河打了個哈欠,感冒藥裏好像有一點催眠的成分,他的體質任何藥都不耐。

而這個林河更是無趣到讓他找不到打起精神來的理由。

秦重明顯聚集了一些疑問,但是他耐心充足,他在等着林河把話說完。

林河盯着秦重,整個人說不出來的頹喪:“我是好奇才去看的,我去看的時候雨正好停了,打開那塊布,我才發現裏面竟然是祁薇,我本來想立刻就報警的,可是我害怕,許成傑那個人,學校裏面公認的天才,那麽聰明的腦子,這麽介意那雙手有沒有留下什麽的樣子,我沒想那麽多,當時第一反應就是我碰了那個布,我會不會被認為是兇手,所以我才拿走了布藏起來。然後報了警回到了千年湖邊,那個時候千年湖邊已經有人了,我就當做剛發現屍體,跟他們說了,他們都跑過去看,我沒敢再過去,一直等到警察來。”

秦重表情裏面多了一點無奈,這個林河,可不是像時白說的多此一舉,他真是做了很多多餘的事情。

“你說你看見許成傑處理自己的手指怎麽樣才能不留下指紋?怎麽看見的?”

秦重這句話嚴厲了幾分,林河被吓得激靈了一下。

“我,我跟蹤他和祁薇,許成傑租的房子就在學校附近,你們去看看就知道了,那房子很破,想看點什麽很容易。”

林河這句話說的很不自在,涉及到偷窺隐私,他本來害怕的情緒都少了點。

秦重的雙手在桌子上,右手的大拇指在中指和食指上來回的摩挲:“照你的說法,你跟着許成傑和祁薇回到許成傑租的房子,你又能夠偷窺到他們的一舉一動,可是你看到了許成傑抛屍卻不知道他殺了祁薇。”

林河的臉泛了紅,有點激動:“我又不是變态,他們在卧房裏面的事情我沒興趣看。”

“那你為什麽會突然間偷窺到許成傑?”

“因為他們客廳的燈突然亮了,我以為……”

時白悠悠插了句:“以為也許能看見還在某種餘韻中,沒穿衣服的祁薇。”

秦重皺着眉看了一眼時白,時白把臉扭到了一邊,但是沒再說話。

林河的尴尬更加明顯:“總之我沒忍住看了,結果看見的是坐在燈下做那些事情的許成傑,我更加好奇,就一直看了下去。”

秦重又把自己記錄的林河說的東西的重點看了一遍:“你看到許成傑是怎麽用黑色的防水布包裹祁薇的?仔細點。”

林河愣了一下,然後雖然不太情願還是仔細想了想:“那布也不是特別硬,許成傑搬運的時候是把人卷起來的,但是放到地上的時候應該是鋪在祁薇身上的,我記得我沒有動到祁薇,只是掀開了布而已。”

“你記得只有祁薇身上一塊布麽,她身子底下呢,有布嗎?”

林河仔細的回想了又回想:“沒有吧,應該就只有她身上一塊,許成傑走之前我根本不敢走到前面看,他走後我過去,就只有一塊布蓋在祁薇的身上,我直接就掀開了。”

秦重看着林河的臉:“那天許成傑穿的什麽衣服?”

林河的記憶似乎已經連上了那天晚上,聽見這問題直接就答了:“穿的棕色的薄毛衣和黑色的褲子,就是普通的那種,不是牛仔的也不是西裝,具體什麽料子我也不知道。鞋穿的就是那時老式的黑色膠鞋。”

時白撇撇嘴,再說下去,這個林河馬上就要把自己變成真正的嫌疑人了。

果然秦重确認了一遍:“那天下大雨,天又那麽黑,你确定你看的這麽清楚?”

林河點頭:“确定,他穿什麽衣服,在屋子裏的時候我已經看見了,而且跟蹤他我離的也不遠,确定他就是穿的這些。”

“你離許成傑不遠,一路跟着他就沒被發現?”

林河搖頭,還頗有點自信:“我跟蹤的技巧挺高的。”

秦重頗有點無奈,打斷了似乎想說說自己的跟蹤技巧的林河:“你把拿走的蓋在祁薇身上防水的黑布扔到了哪裏?離開又回來報警用了多長時間?”

林河因為上個問題露在臉上的一點小得意立刻就消失不見了:“就離千年湖正對着的那個教學樓背陰面最裏面有個垃圾桶,那個垃圾桶很少會被用到,也不容易被看見。我把東西塞進去就趕緊跑回來了,也就十幾分鐘的樣子吧。”

秦重把記錄材料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我們會根據你說的去調查真僞,不過,你的嫌疑仍舊在,可能委屈你在這裏呆兩天呢。”

秦重話沒說完,時白就站起來往外走了。

秦重跟出來的時候時白正在交代江瑤:“讓人去把許成傑帶回來,實驗沒做完也帶回來。”

江瑤自覺的看了一眼時白身後的秦重,秦重沒說話對着她點點頭,江瑤這才離開。

時白轉頭看秦重,平靜陳述:“我說話已經不管用了。”

秦重沒有回應時白這句話,只是看着明顯比對着林河興奮的多的時白:“你對許成傑很感興趣?”

時白立刻忘記了自己的抱怨,笑了笑:“因為他比林河要有趣。”

秦重沒再問,反而轉回了一點時白的注意力。

“你不再問問我怎麽有趣了。”

秦重沒回答,江珏走了過來,秦重就把視線調轉給了江珏:“查到了?”

江珏點頭:“查到了,秦隊,許成傑是本地人,他父親兩年前死亡,母親半月前過世,父母給他在千元市留有一套房子,不過離乾元學院有點遠,他應該是為了上學方便才随便又租了一個房子,這是兩個房子的地址。”

秦重接過:“那個祁薇的室友……”

“她之前沒說的就是看到林河的事情,其他的沒什麽了,她對許成傑是單相思,我仔細問過,許成傑跟她并沒有什麽更多的暧昧關系,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秦重沉默了一下:“我是想說如果那個人不好溝通就讓別人去,我聽說……”

江珏的臉稍微尴尬了一下,并且飛快的看了一眼時白:“沒什麽,我能處理。”

時白在旁邊挑眉:“沒什麽,那姑娘麽,也就是有點好色,而且特別容易自作多情。”

秦重了然,江珏無奈的看了一眼時白。

時白笑着看他:“你專門看我一眼,不就是要我幫你補充一下麽,不用謝啊。”

秦重拍了江珏的肩膀:“你不介意就好。”

江珏轉身,總覺得這才沒兩天,秦隊的安慰都開始有時白的嘲諷功能了。

秦重往外走,時白也不管江珏了,直接就跟上了:“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呢。”

秦重看着他:“不需要問。”

時白挑眉:“你覺得已經了解我了?”

秦重露出一個時白說過不太難看的笑,這是第一次秦重對着時白笑,時白還稍稍楞了一下。

“了解應該還談不上,但是我在想,如果林河說的是假話,難道你不是該覺得更有趣的是林河?畢竟我們現在還沒證實,他說的就是真的不是嗎?”

010出租屋

時白楞了一下,這麽說倒也是,要是林河真的是在設計許成傑,那就不是一點的有趣了,不過他倒是也肯定,有趣的肯定不是林河。

不過,時白笑着湊到秦重臉前:“所以,你果真在偷偷的了解我。”

秦重很認真的不解:“這種程度的了解,需要偷偷嗎?我對我們組的組員應該都有差不多這個程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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