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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非正常戀愛
作者:似是故人來
文案:
據說
正常戀愛程序是牽手親吻住在一起循序漸進
那麽,非正常戀愛就是倒着來了
內容标簽:豪門世家 俊傑 天之驕子 平步青雲
搜索關鍵字:主角:宋初一 ┃ 配角:陳豫琛/沈翰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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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妖姬
宋初一覺得自己是在幻覺中,不然,怎麽會看到沈翰呢!
五年了,沈翰無數次出現在她夢裏,卻一次沒在清醒時出現過。
追上他,問一聲他過得好嗎,畢竟,他們曾那麽相愛過。
他過得好不好跟自己有什麽關系?
“宋初一,我這輩子只做錯了一件事,就是愛上你。”沈翰的聲音在耳邊回蕩,宋初一恍惚間還能聽到他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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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翰肯定不想見到自己!
宋初一仰頭半眯起眼,與沈翰分手後,她就養成了這個動作,似乎只有這樣,眼淚才不會滑落。
理智告訴宋初一別跟過去,兩只腳卻已朝那個似曾相識的身影消失的大門走去。
那是一個酒吧,裏面昏黃暗沉,只亮着微弱的幾盞燈,煙氣酒氣彌漫,還有脂粉香水的味道,男男女女暧昧的輕笑低語流瀉,這樣靡迷放蕩的場所不是宋初一這種人可以踏進去的,宋初一遲疑着,目光在暈暗的光暈裏穿梭,企圖找到那個魂牽夢萦的男人。
陳豫琛進酒吧後點了一杯藍色妖姬坐到角落處,沒有要女人陪同靜靜地喝着,涼沁沁的液體從喉間滑落,像輕薄的刀片割開食道,左胸口一陣尖銳的疼。
透明的玻璃杯子杯壁優雅柔順光滑溫潤,杯身渾圓薄巧輕盈宜人,藍色的酒液瑩澈剔透,與記憶裏那個人那樣相似,沉甸甸在心頭交纏糾結。
藍色妖姬——你是我最深的愛戀,希望永遠銘記我們這段美麗愛情故事。
耳際響起輕佻的狎笑聲,隔壁桌幾個男人同時朝酒吧門口走去,陳豫琛擡頭看去,握着酒杯的手抖地收縮,噠一聲,晶瑩透明的酒杯成了碎片,藍色的酒液混合了指腹掌心滲出來的鮮血化成陰冷的暗紫。
酒吧門口的女人素顏如雪,簡單的圓領襯衫,一半水藍和一半月白的雪紡紗成斜線拼接在一起的長裙,搖曳暗沉的燈光映襯下,別有一股與酒吧裏那些妝容精致的女人不同的清麗風情。
“一個人?來一杯如何?”走在前面的男人開口搭讪,後面的男人躍躍欲試。
這種場面在酒吧裏随處可見,并不稀奇,陳豫琛垂下眼睑,視若無睹的姿态。
“我不喝酒。”有些驚怯的聲音嬌嫩綿軟。
陳豫琛抿了抿唇,他覺得身體有些熱,暴躁的熱,還有無法控制的生理上的熱。
“來酒吧怎麽能不喝酒。”推搡聲響起,接着是因液體嗆喉引起的咳嗽。
陳豫琛吐出一口煙圈,唇角帶起淺笑。
到酒吧難道不是喝酒尋歡,怎麽可能不喝酒?被男人追逐的局面自然也應是意料中的。
“放開我。”糯軟的聲音顫抖蕭瑟,像枝頭備受寒風摧殘的黃葉。
“一會你就不想我們放開你了,是不是覺得有點熱,脫掉一件衣服吧。”男人的聲音興奮得腔板走調。
這幾個男人剛才灌女人的酒下藥了,陳豫琛眼皮跳了跳,終是擡頭看去。
女人臉頰嫣紅的胭脂色給素白的容顏上了妝,汗濕的留海微彎,一雙惶急的眼睛盈盈的似要滴出水來,扣得密實的圓領衫已被扯開兩個扣子,露着引人遐思的一片雪白。
陳豫琛霍地站了起來大踏步走了過去。
“怎麽才來,我等了你很久了。”拔開一只只渎亵的髒手,陳豫琛輕輕勾住宋初一肩膀,睥睨的視線掃向那三個男人。
目光的較量比拳腳更能懾人,陳豫琛臉部輪廓線條分明而不失柔和,很英俊,卻處處透着危險兇悍,像剛出籠的猛獸,冷酷兇殘。
狹路相逢勇者勝!亘古不變的真理,陳豫琛輕而易舉帶走宋初一。
夏夜的風很涼爽,輕輕吹來臉頰微涼,身體卻似乎更熱了,搭在肩膀上的手像一把燒熱的烙鐵,灼得宋初一呼吸困頓。宋初一側臉仰頭望去,面前忽地攪起漩渦,漩渦裏露出沈翰英挺的眉眼,宋初一低低笑了,一只手不老實地摸索上去。
“沈翰,是你嗎?”
陳豫琛搭着宋初一肩膀的手猛地一緊,那一狠掐的力氣幾乎要扳斷她的肩胛骨。
“沈翰,你弄疼我了,輕點。”宋初一低喃。
記憶深處那一夜,一模一樣的糯軟甜膩的聲音也是這樣痛苦地跟他說——你弄疼我了,輕點。
陳豫琛覺得自己已經死去的一顆心突然又怦怦亂跳起來。他的手撫上宋初一光潔細滑的臉頰,撚轉過她的耳垂後徐徐向下摸索……
宋初一仰頭迎接他,後項微曲,陳豫琛的手指從她的發根往下,輕易便觸上她軟緞般光滑的背脊。
“沈翰……”宋初一再次低叫,尾音長長的,綿軟溫潤,連着騷動一直逶迤進陳豫琛胸腔裏。
***
宋初一一覺醒來,晚霞正豔,半邊天空溢着紅,濃濃烈烈像着了火,連室內地面都蒙上一層紅紗。
周身肌肉骨頭劇烈的酸痛,心窩卻像浸過溫水似通透舒暢,這感覺就像以前和沈翰在一起放縱後的清晨一樣,宋初一站在窗前,默想着昨晚熟悉而陌生的夢境,臉頰先是微有紅潤,後來,變得蒼白。
記憶停留在被強灌酒那一刻,有幾個男人輕侮她,後來又來了一個男人帶走她,宋初一竭力去想男人的樣貌,卻只模模糊糊記得男人渾然天成的淡定氣勢。
睡的是自己的租屋,身上穿的雖是睡裙,可身體清爽幹淨,床單也很整齊看不出穢跡。
宋初一顫抖着尋找昨晚原來穿的衣裙。
房間一無所獲,衛生間裏幹幹淨淨。
宋初一快絕望時看到陽臺上飄揚招展的衣服,長舒出一口氣。
看來自己只是醉糊塗了,沒出什麽事,還有力氣洗衣服便是最好的證明。
糊塗得人事不醒怎麽回到自己的租屋的,宋初一沒有時間去思想,她猛然間想起,今天本來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做的。
她和金鼎國際售樓部的售樓小姐小曹約好今天去簽商品房買賣合同的。
這個時候售樓處快下班了,宋初一急忙拿起茶幾上的置業計價表找小曹手機號碼給她打電話。
小曹根本不在乎她沒去簽合同,因為,今天有人看中她要買的那套房子,已簽完合同了。
“我們都約好的,你怎麽能這樣?”宋初一握手機的手在顫抖。
“不好意思,客人看中那套房子我也沒辦法,要不這樣,買房的陳先生還在,你過來和他協商一下。”小曹敷衍道。
明知是敷衍,宋初一還是不願放棄。
“宋小姐,買你看中的那套房子的就是陳豫琛先生。”小曹見宋初一真的過來了,不得不為宋初一介紹橫刀奪愛的買主。
陳豫琛穿着剪裁合體修身的敞角領亞麻襯衣,珠貝扣子顯示了襯衣不同凡顯的身份,深藍色休閑褲包裹下的雙腿筆挺修長,衣冠楚楚傲氣逼人,所謂精英才俊。
“陳先生,那套房子是我先看中的。”
宋初一的聲音清澈明淨裏帶着溫淡的糯軟,此時因氣息不勻而帶着細微的虛弱,有着說不出的味道。
陳豫琛不為所動,冷冷道:“看中了就要出手,遲了只能怪自己。”
話音落,轉身揚長而去。
宋初一呆若木雞——氣的,也是急的。
宋初一想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想盼了很多年了。
自母親突然跳樓自殺去世,緊接着與沈翰分手,她就像無根的浮萍到處飄蕩,好不容易才攢夠了首付款買房子,千挑萬揀後,對金鼎國際這套房子一見鐘情再見傾心三見愛得掏心挖肺,在紙上塗抹過幾十張效果圖,腦子裏構想了無數次家的美好景象。
她已将那套房子視為囊中物,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宋小姐,要不你再看看別的房子?”小曹眼裏現了同情,窮人買套可心的房子不易。
宋初一赤着雙足,高跟鞋提在手裏,額頭滿是汗水,一看就是因堵車而靠兩條腿跑路過來的。
宋初一茫然搖頭。
別的房子?別的房子哪有戶型面積樓層價格小區環境樣樣都合心意?
也許自己就是得不到留不住喜歡的,就像沈翰。
心底拔絲涼,身體卻更熱了,汗水從額頭淌進眼睛,酸酸澀澀的,晶瑩的水滴從眼睛滑落,也不知是淚水還是汗水。
小曹心虛地調開目光。
陳豫琛是第一次過來看房子,今日中午才過來的,看了金鼎國際幾套房子均不滿意,為了做成陳豫琛的生意,她開了宋初一看中的那套房子給陳豫琛看,意想不到陳豫琛一眼看中。
宋初一是貸款買房,還壓價,陳豫琛是全款,且不講價,她當然要抓住陳豫琛了。
其實宋初一看中的那套房子才六十多平方,跟陳豫琛的精英形象一點不配,陳豫琛看起來不像是買不起大房子的人。
宋初一身體微晃了晃。
當年放棄沈翰是迫于無奈,眼下呢?
不!她不要再一次失去,那套房子是她的家,她的歸宿。
宋初一朝外狂奔,哪還有陳豫琛的影子。
“宋小姐。”小曹良心發現,追了出來,“今天要下班了,合同明天才拿到房産局備案,陳先生和我說過他的住址,要不你找他談一談,房産局備案前還能更改。”
這是最後一線希望,宋初一當然不會放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随遇,很開心沒開坑就收到雷!
養碧不再被蒙蔽已走遠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3-22 23:41:38
曾經深愛
陳豫琛住在藍海酒店,一個高貴典雅至尊新潮的吃住玩樂齊備的休閑會所,走廊地面鋪着的新西蘭進口地毯厚實綿軟踏上去如行走雲端,宋初一瞥了一眼金光閃閃的廊柱裏自己孤孑孑的影像,咬了咬牙深吸了口氣,挺起胸膛往前走。
按響門鈴後,宋初一簡潔地說:“客房服務。”
房門打開了,宋初一想,看來陳豫琛也不是多精明,也不看一下來的是什麽人就開門。
她錯了,陳豫琛看她的眼神顯示,他知道來的是她。
陳豫琛清冷的視線在宋初一微顯蒼白的臉上停留了片刻後,淡淡地轉身,一句話都欠奉。
這樣的态度連皺眉呵斥她打擾了他的清靜還不如,宋初一路上打好的十幾個開場白腹稿胎死腹中。
陳豫琛回房了,宋初一愣了片刻,邁步跟了進去。
除了沈翰的房間,這是她第一次踏進男人的領地,雖然是酒店不是家居,空氣裏男性的陽剛味道還是非常清晰。
宋初只不自在了片刻便被別的地方引開了注意力。
房間太亂了,到處都是稿紙。圓形咖啡桌,藤椅,真皮長沙發乃至地面上都是,想不踩到稿紙走進去都難。
宋初一懷疑陳豫琛是無影神腳走進去的,她沒有這功力,只能半蹲下去,一張一張拾起稿紙清一條能走進去的路。
散落各處的稿紙都是建築設計圖,有高樓大廈的外觀圖,有富貴輝煌的廳堂,也有明麗歡暢的居家裝修圖,宋初一視線瞟過,下意識便按類別和稿圖畫出的先後順序歸置。
陳豫琛默看着宋初一的舉動,眼光鋒利如刀直直紮過來,宋初一感到悚然……啓唇想說話時,陳豫琛淡淡地開口了。
“我在G市只呆一年,一年後就要離開,你若是想要那套房子,也不是不可以。”他頓住,宋初一的呼吸随着他的停頓而窒住。“我很喜歡那套房子,給我住上一年。”
他是說自己買了房子後白給他住一年,一年後自己才能搬進那房子嗎?宋初一微皺眉。
“我不白住,你買了房子後總得裝修吧?裝修費用我付。”
他若按一年房租來出,頂多兩萬元,能裝修出什麽模樣!宋初一眉頭皺得更緊。
“我只當是自己買房一年後折價賣給你,裝修不可能粗糙。”似是知道宋初一心中所想,陳豫琛接着道。
聽起來不錯,可她迫切地想擁有自己的房子,想擁有自己的家園,她不想再租房子住了,宋初一緊皺的眉頭并沒有松開。
“你可以搬進來住,幫我打理家務,你也看到了,我對收拾東西深惡痛絕,當然,我不會讓你白做事,收拾房間由你負責,做飯炒菜我來。”
“你會做飯?”宋初一訝異不已,她覺得做飯是最最難辦的事,長這麽大,她這個廚房白癡還只能煮出夾生飯,更別提炒菜煲湯了。
“試一試你就知道了。”陳豫琛冷漠的臉上忽地現出笑容,眼神有些飄忽,也不知想到什麽開心事。
這個交換條件很不錯,她可以不用天天吃泡面水餃虐待自己的胃,可是……那套房子只有六十多平方,一室一廳一廚一衛,無法住兩個人。
“客廳可以特別定做個沙發,白天做沙發,晚上做床,我只需要在客廳一角擺一張辦公桌安放電腦打印機,晚上睡沙發就可以了,你睡卧室,白天晚上你都可以鎖上房門。”陳豫琛緩緩道。
似乎很妥當,可是……自己到底是女人,和一個陌生男人同居,哪能行?
“你怕我耍流氓?”再次看穿她心中所想,陳豫琛嘴角翹起,曬笑道:“我想,應該擔心被劫色的是我。”
好像有道理,他這麽出色的男人,要什麽女人沒有,怎麽會看上姿色乏善可陳的自己。
宋初一遲疑難定。
“我可以把我的護照押在你那裏。”陳豫琛背轉身走向房間一角,那裏有一個行李箱。
矯健挺拔的背影,沉穩的步履,超脫的氣勢,一切是那樣熟悉,宋初一脫口而出叫道:“沈翰……”
陳豫琛身體僵了一下,緩緩蹲了下去打開行李箱,從裏面拿出護照,轉身朝宋初一扔過去。
“看清楚,別對着我喊別的男人的名字。”
啪一聲護照掉落地上,宋初一木呆呆地忘了去接。
怎麽那麽相像?沈翰的背影她很熟悉,當年每次約會回寝室,沈翰都要等她上樓後才離開,她站在窗前目送他的背影消失,那背影深刻進她腦海中,絕無可能認錯。
可是……那張臉明明不是沈翰的臉,盡管,細看輪廓很相似,然而,再怎麽看也不是沈翰。
“我同意你的提議。”宋初一在瞬間下了決心。
***
購房合同的更改遇到麻煩,陳豫琛是全款,宋初一是貸款,而且,陳豫琛購買的價格比宋初一和小曹談好的價格每平方差了三百元,售樓部同意更名,但宋初一必須全款且按陳豫琛的購買價格買房。
差價近兩萬元宋初一可以咬咬牙接受,全款她就沒辦法了,首付款是她省吃儉用攢下的全部積蓄。
“不能找親戚同學借嗎?”陳豫琛皺眉,眼眸滿滿的譏諷。
宋初一沒有親戚,她媽媽生前從沒提過娘家親戚,而爸爸,她沒有爸爸。
她大學沒畢業辍學,同學都失去聯系。
也不是都失去聯系,還有一個人,季峰,只要她開口,季峰一定會借錢給她,季峰也有那個經濟條件借錢給她。
可是她不想向季峰借錢,她不想與季峰有牽扯。
“真沒地方借錢?”陳豫琛接着問,眸色更冷,半晌,漠淡地道:“我借給你,打張欠條給我,按銀行貸款利率付利息給我。”
宋初一答應了。
她不想向陳豫琛借錢,然而,她真的非常想要那套房子,她的潛意識作崇,覺得抓住房子就抓住幸福,就能抓住她和沈翰逝去的愛情。
房子是現房,辦好手續後就拿到鑰匙了,站在還是毛坯的房子裏,宋初一眼眶澀澀的想掉淚。
陳豫琛就是建築設計師,可是他設計的是大單,宋初一沒指望他的,她自己當年讀的也是設計,雖然沒畢業,設計自己蝸居的水平綽綽有餘。
效果圖宋初一塗抹很多張了,想着陳豫琛要在裏面住上一年,也要照顧一下他的品味,宋初一把自己畫好的圖紙拿去給他看。
陳豫琛看得仔細,眼神專注,許久後點了點頭,問道:“裝修方式你打算用哪一種?”
裝修分全包即包工包料,半包是有些料裝修公司置買有些房主自己買,清包是裝修公司只出工人收取工錢,房主自己買所有材料。
清包是最省錢且能用好材料的方案,只是房主得花不少時間和精力跑建材市場,宋初一原先的設想就是清包,她到公司上班後三年沒休過假,攢了兩個月假期,可以跟公司申請休假。
“我打算給裝修公司清包。”宋初一說道。
“清包也可以,材料自己看得到,可以花相對少的錢買到質優的。”陳豫琛表示贊同,宋初一正想和他說讓他暫住酒店,裝修完了可以入住時再打電話通知他,陳豫琛說:“裝修我也要參與,買材料一起去買,你搬到藍海來跟我一起住。”
他略頓,接着又道:“就當是提前體驗一下同居生活,你過來了睡房間裏,我睡起居廳。”
他在藍海的房間是套間,帶廚房衛生間起居廳卧室,那日看到的沙發長長的軟軟的,睡起來雖然不舒服,但也不會太難受吧?宋初一猶豫了一下答應了。
陳豫琛要幫宋初一搬家,宋初一搖頭:“我衣服很少。”
她四季衣服加起來只十來套,又因不會做飯,同時為了省錢,廚具和電器一樣沒置辦,屋裏只有一個大瓷碗一個電水壺,平時要不在外吃快餐,要不燒水泡方便面,煮水餃時就把水餃扔電水壺裏面煮。
床是房東的,屬于她自己的東西一個紙箱就裝完了。
陳豫琛到底跟着宋初一到她的租屋了,抱起裝衣服的紙箱時他瞟了宋初一一眼,狀若無意道:“你怎麽過的那麽辛苦?男朋友不養你嗎?”
宋初一搖頭,低低地澀澀道:“我和他早就分手了。”
“分手了不會再交嗎?”陳豫琛笑了,笑容森冷寒冽。
宋初一沒有注意到,她的情緒沉浸在往日與沈翰的纏綿裏,悲傷漾上她白得有些發青的臉龐。
“愛過一次再沒有力氣愛了。”
“愛過一次就沒有力氣愛了,說得你好像多專情似的。”陳豫琛的聲音尖銳淩厲,恍若鋼刀劃過鐵板,“你難道只交往過一個男朋友?”
“當然。”宋初一脫口而出,話說完了,卻又呆了呆。
季峰其實也可以算是她交往過的男朋友,起碼,在沈翰眼裏。
☆、恍然如夢
跟在陳豫琛身後進了藍海酒店他的房間後,宋初一還呆呆愣愣失魂落魄着。
“我去買菜。”陳豫琛丢下這句話開門走了,關門聲很響,像是在發洩什麽似的。
宋初一眼皮擡了擡,在輕顫的房門上停了停,虛弱地站了起來走進房間拾掇衣物。
不能再想了,她不能因為抑郁症再進一次精神病療養院。
陳豫琛提了幾大袋子東西回來,一袋是魚肉海鮮果蔬,另外幾袋是……宋初一有些瞠目地看着他往外拿東西。
“這蜂蜜每天早晚舀一勺沖溫開水喝,這潤膚露沐浴後擦身,這個足底按摩器閑着沒事踩上去按摩一下……”吃的擺滿茶幾,用的堆滿茶幾旁,東西拿完了,陳豫琛掃了宋初一一眼,眼神嫌惡鄙夷,“你得稍稍注意一下形象,別讓我的朋友來了看到了,以為我跟非洲難民住一起。”
宋初一氣得臉龐紫脹,本來沒好意思用他買的東西,要還他錢叫他以後別買的,不管了。
“我去做飯,你餓了先吃零嘴水果。”陳豫琛走了。
如果他不是嗆死人的聲音,再配着冷漠的一張臉,宋初一會感激不已且不自在不好意思,眼下,她悻悻然撕開一袋零嘴按下了電視看節目。
廚房裏響聲不斷,不久溢出清香,味覺和聽覺沖擊蓋過電視裏竭嘶底裏的表演,宋初一猶豫了一下起身朝廚房走去。
湯鍋咕哝哝冒着熱氣,香味誘人,宋初一恍若無聞,她的眼珠子定定地落在陳豫琛的手上。
陳豫琛在切黃瓜,動作純熟,碧綠的黃瓜被他像分解藝術品似的切成均勻纖美的細條,切黃瓜的那雙手優雅修長,白皙幹淨,那樣的熟悉……宋初一感到天旋地轉虛眩無力。
“怎麽啦?”陳豫琛像是背後長了眼睛,霎地擱了菜刀沖過來摟住她。
他不是沈翰,別再在他身上尋找沈翰的影子了,宋初一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用力推開他遠離他的懷抱,平靜地道:“沒事。”
晚餐很豐富,元寶鵝卷,松香銀魚,蜜炙雞脯……無一不是精美之極。配套的青花瓷餐具更是賞心悅目,色香味形勾得人食欲大動,宋初一口水在喉嚨裏彙成了潺潺春水,毫不客氣提筷拿勺開吃。
陳豫琛吃的很少,不時看宋初一,眼裏隐隐約約帶了暖若春風的笑意。
“你真厲害。”飯畢,宋初一由衷贊道。
“不厲害不行,我女朋友是廚房白癡,連剪蛋都不會,只能我學了做給她吃。”陳豫琛笑了。
她也是廚房白癡,沈翰也說過由他學做飯做給她吃。
宋初一感覺頭很痛,腦袋裏一片混亂。
“你動不動就臉色蒼白滿頭細汗,身體太虛弱了,應該多補補。”陳豫琛站起來走到宋初一身旁,手臂橫到她背後,要擁抱她,最終卻只是擱到椅背上。
宋初一一陣傷感,為什麽說這話的不是沈翰?
心情抑郁,宋初一也不收拾洗漱了,起身走進卧室一頭栽倒床上。
這晚宋初一做了長長的一整夜的夢,夢裏與沈翰相愛的點點滴滴湧現,然後定格停留在最後一次見面上,沈翰跪在她膝邊抓着她的手嘶聲哀求:“初一,離開季峰回頭好不好?我雖然叛出家庭了,可沒有家庭的支持我一樣能賺錢讓你過上好日子的,你信我,你看,這是我這些天課餘時間打工賺到的錢,有一千塊了,咱們下個月的生活費不用愁了,等畢業了能找全職工作,我的收入會更高,房子車子我都能賺出來的。”
心口連綿不斷的尖利刺痛,宋初一痛不欲生。
再多的傷痛在天明後也得壓下,天邊升起金色的絢麗的陽光時,宋初一起身下床。
拉開房門看到餐桌已收拾幹淨,上面還擺放着一瓶趣致盎然的野菊花時宋初一微微發愣。
陳豫琛在沙發上擡起頭來斜眼看宋初一:“下不為例,以後收拾幹淨了才能睡覺。”
裝修工人陳豫琛說找他公司裏挂靠的裝修單位,昨晚上他不知是出去了還是網上聯系的,連裝修材料單都拿到了,第一天他們要做的是買地板磚和沙子水泥。
一夜的迷夢,走在陽光下時,宋初一的心仍籠罩在沉沉的灰暗之中,臉色蒼白晦暗。
“把臉頰搓搓弄出紅潤來,精神點,別像個女鬼似的。”陳豫琛惡毒地說。
“也許真是女鬼呢。”宋初一針尖回敬他的麥芒,實在受不了一派精英派頭風度翩翩的他,說話卻夾槍帶棒那麽嗆人。
“哦,那我們是不是人鬼情未了?”陳豫琛竟沒生氣,聳聳肩膀來了句冷笑話。
被占了口頭便宜揩了嘴仗油,宋初一更怒,不搭理他,快步朝公車站走去。
“等等,我們不坐公交車,公司派人送車過來給我了。”陳豫琛抓住她。
他們沒等多久,一輛賓利雅致開了過來。
不過一個設計師,公司居然配車,還是這麽好的車。宋初一暗暗驚奇,坐上副座後,還有些愣神忘了系安全帶。
迷瞪裏陳豫琛的身體從側面壓過來,異樣的氣息撲面而來,宋初一整個人僵住。
“這不是坐公交車,記得要系安全帶。”他沒了冷漠的樣子,聲音貼着耳根,帶着調笑的意味低低說:“是不是要等男士獻殷勤?”
“你不會提醒一聲非得幫忙系嗎?”宋初一氣急敗壞。
“我光是動嘴沒動手,哪有機會得親佳人芳澤。”陳豫琛指腹在宋初一手背帶過,宋初一觸電似一抖,氣惱不已極兇狠地瞪陳豫琛。
陳豫琛的氣息又變得僵冷,稍停,似乎想說什麽,終是沒言語,賓利車彙入川流不息車流中。
宋初一覺得他的側臉輪廓冷硬而陰沉,看起來心情不悅之極。
地磚品牌衆多,種類也不少,什麽釉面磚亞光磚玻化磚的,客廳卧室和陽臺衛生間廚房用的也不一樣,宋初一看得頭暈聽得耳鳴,也不知買哪個好,陳豫琛極有耐心,走了一家又一家,貨比十幾家後才定了下來,談妥了由賣家送貨,又去市場一側雇兩個做散工的男人,讓他們跟着送貨車走,幫忙把地磚擡進屋裏。
“你好像很有經驗。”宋初一忍不住問道。
“我女朋友很想擁有自己的房子,我還沒錢買房子時就經常到裝飾材料市場逛。”陳豫琛淡淡說。
他女朋友真幸福,宋初一想問他女朋友怎麽沒來G市,陳豫琛已邁開大步走開了。
買完地磚買沙子水泥,中午兩人在外面小飯店随便吃了碗皮蛋粥便往新房趕去。
地磚和沙子水泥已送到搬進屋裏了,裝修公司的泥瓦工正在調沙子水泥。
“現在大家裝修時卧室客廳都是鋪木地板,宋小姐怎麽要用地磚?”一工人笑着問道。
為什麽要用地磚?宋初一有些恍惚。
當年沈翰的母親反對他們來往逼他們分手,沈翰與家庭決裂,沒有家庭的支持,房子只能自己攢錢買,沈翰說,剛開始工作時工資肯定不高,攢不了多少錢,先買套小面積的房子,地面鋪價格比木地板便宜的地磚,省錢,又方便他們的孩子在地上調皮搗蛋搞破壞,等過幾年孩子大了,他們也攢多錢了,就換大房子,地面鋪實木地板和羊絨地毯。
言猶在耳,物是人非,她和沈翰已分道揚镳。
回到酒店裏已是下午五點了,宋初一情緒非常低落,抱了一個靠墊埋了臉頰進去一言不發坐沙發上,陳豫琛也不說話,進廚房做飯去了。
晚餐菜式比昨晚略少,卻更加美味,荷葉水晶醬豬肘口感上乘,清蒸黃花魚香嫩滑爽……宋初一吃得感覺喉間都堵滿食物了才放下筷子。
吃過飯她懶懶的不想動了,站起來就往卧室走。
“剛吃完就睡積食,還會成大胖子,別睡,到樓下走走。”陳豫琛一把拽住她。
女為悅已者容,她是胖是瘦又沒人在意,有什麽可怕的,宋初一嘴唇動了動,掙不脫只能由着陳豫琛拖出房門。
酒店庭園雖不大,假山噴泉花木一樣不缺,城市的燈光被樹木阻隔離得很遠,只天上一彎疏離的冷月照着繁華中的這一片寂廖。
兩個才認識幾天的人也沒什麽話說,靜靜地一前一後走着。
“豫琛。”有人朝他們走來,一個身材高挑樣貌帥氣的男人。
宋初一認出,這是早上送車過來給陳豫琛的那個人。
“中心大廈的前庭設計稿定下來了嗎?”男人問道,遞給陳豫琛一根煙。
“還沒,你急什麽,過幾天給你,我這幾天忙。”陳豫琛不耐煩道,叨了煙往前湊由男人幫他點煙。
“忙什麽?”男人微笑着調侃,視線朝宋初一瞥過來,桃花眼帶着若有若無的挑逗。
“她和我們不一樣,呂頌我警告你,別招惹她。”陳豫琛惡狠狠說。
“哦。”喚呂頌的男人嘻嘻一笑,挑眉說:“是和我不一樣還是和你不一樣?我覺得有必要區別一下。”
“不管和誰不一樣,反正你別惹她,收起你迷惑女人的那些招數。”陳豫琛聲音更冷,蓬蓬的煙霧模糊了他深刻的五官,迷朦裏透出香暖的感覺,烏沉沉的夜色也遮不住他的好顏色。
☆、危機暗伏
“認識一下,我是豫琛的搭檔呂頌。”呂頌朝宋初一走過來,笑意蕩漾,桃花眼格外秀長明亮。
“宋初一。”宋初一有些生疏地伸出手。
呂頌長相斯文俊秀,手掌卻很大,宋初一的小手與他交握住後,幾乎整個被包裹。
盛夏的夜本是極悶熱的,宋初一卻在瞬間感覺到凜冽的寒意。
“你在院子裏走走。”陳豫琛把宋初一的手抓開,拖起呂頌往酒店裏面走,“跟我來看設計圖。”
“不是吧?連我和她握一下手你都吃醋?”進了電梯後,呂頌好笑地問陳豫琛。
“你女人還少嗎?”陳豫琛不答反問,輕鄙的眼神盯着呂頌剛剛與宋初一握過的手,似乎那上面帶着病毒。
“我女人再多,總是能帶給她們幸福,不像你。”呂頌說了一半頓住,有些歉疚地拍了自己額角一下,“兄弟別介意,是我多嘴。”
一幫朋友聚在一起時都喚女人陪伴,獨陳豫琛一直冷冷的不讓女人近身,大家開始以為陳豫琛性向有問題,便喚MB,誰知陳豫琛也不要MB,朋友間慢慢地便說開了,陳豫琛可能是性無能。
風言風語傳到陳豫琛耳裏,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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