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血流成河

姜梅兒的心陣陣抽痛,她又怎麽會不認得那個人的筆跡呢?只是也陷裏了嗎?

但是她又能說什麽呢?慢慢的靠近薛月韻,盡量的不打擾到她,只是一秒鐘的時間,血玉釵便刺穿了姜梅兒的脖頸處,還好躲得快。

“偷偷摸摸的幹嘛?”薛月韻有幾分不悅。

“宮主,憂兒在暗牢等着您呢。”姜梅兒忍住頸處的疼痛,沒有流露出任何的不自然的表情,要知道她最讨厭矯情的女人,無論受了多少傷,在她面前禁止可憐兮兮的,不然你會有死的風險。

“知道了。”薛月韻收好信,又把血玉釵別在了頭發上,大步離開了中宮。

一路上,姜梅兒都不敢說話,薛月韻也沒有說話,姜梅兒發現最近越來越不懂薛月韻了,以前還能猜透三分,最近是連半分都猜不透了。

“這件事過後,和憂兒一起随我到鐘離國。”薛月韻兀自開口,吓了姜梅兒一跳,但還是恩了一聲。

暗牢裏,薛月韻陰着臉慢慢的踱步進去。沒有任何語言,黑壓壓的一片人,薛月韻拔出姜梅兒身上的軟劍,輕輕一躍而起,軟劍像一條毒蛇一般。

繞過誰誰都會死的慘烈,莫憂冷漠的站在那裏,沒有移動,但是看到姜梅兒脖子上的傷疤,她知道梅兒又惹到宮主了,不知道為什麽她越來越不懂宮主了。

本以為i她只是外表冷漠,可是今天看着,并不是如此,外表冰冷,內心更加冰冷,薛月韻,什麽可以動容到你?你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

毒蛇一般的軟劍,不斷的刺向林子鑫的黨羽,慢慢的白牆開始被鮮紅的血液所替代,本來潔淨的地面,開始被屍體堆積,血腥的味道充斥着姜梅兒的鼻間。

那種想要嘔吐的感覺讓姜梅兒感覺到世界末日的到來,從認識她的那一天開始,就沒見過她如此的嗜血,盡管青衣的裙擺早已被血液染透,可是薛月韻就是沒有停手的意思。

外面不知道從哪裏沖進來很多人。

“林殿下,恕我們救駕來遲。”領頭的蒙面男子已然表明了立場,他是林子鑫的黨羽。

只是蒙面男子看到薛月韻那紫色的眼眸泛着冷冽的寒冰的時候,恐懼開始在心底蔓延,只是就算死磕到底,也不能就這麽認輸了啊。

林子鑫漠然的看着莫憂,并沒有理會蒙面男子,然而早已殺紅了眼的薛月韻哪管是誰。

毒蛇般的軟劍靈活自如,無懈可擊,打的蒙面男子一群人幾乎沒有還手之力,不消半刻,一樣的結果,屍體縱橫,鮮紅的血液如河流一般放肆的大笑。

“你希望我死嗎?”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林子鑫祈求般的看着莫憂。

莫憂的內心在掙紮,作為薛月韻得力的手下,妖嬈的三師姐,她應該毫不猶豫的說,希望。

可是作為林子鑫最想娶的女子,她應該更加毫不猶豫的勸他放棄這個想法。

她迷茫了,沒有人教過她該如何面對友情和愛情的沖突。尤其這友情裏還摻雜這任務一般的命令。

薛月韻用手碾碎了軟劍,沒有說話,冷冷的看了一眼姜梅兒之後,又看了一眼莫憂,斷然的踩着屍體,趟過血液彙成的河流走上暗牢的正位。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四個人一直都沒有聲音,整個暗牢裏都蔓延着屍體的血腥味道。

姜梅兒不知道該說什麽?是要幫着薛月韻,還是幫着莫憂?她不知道,她知道莫憂心裏有多糾結,這麽多年來,從來都沒有違逆過薛月韻的命令,可唯獨今天。

她是真的做不到,她想如果是她,她也做不到吧,可是那又怎樣?要麽留下自己的命和忠心,要麽和他一起去死,如果是死亡,那麽她寧願殺了他,說不定以後會遇到更好的。

薛月韻冷然的看着莫憂,她知道面對心愛之人是什麽感覺,更何況是要親手殺了他呢?可是回想起那個夢,她的心又開始顫抖。

與其如此,不如都這樣來吧,心愛的人殺了自己,死也無憾了吧。

“為什麽不說話?這個問題有那麽難回答嗎?”林子鑫開始變得狂躁,他知道薛月韻對于莫憂是什麽?那是她拿命守護的宮主,他背叛了她守護的人,她又怎麽會讓自己活着呢?

可是就是不甘心,就想聽她親口說出來,那樣就算是心碎的答案,那麽他也心滿意足了,其實今天,他宮變,他就沒想過會活着離開。

又或是來到這個世界,就沒想要活着離開。

“不,一點也不難回答。”莫憂在糾結之餘開了口,慢慢的回頭,看向坐在主位上的薛月韻,啞然開口:“師妹,我就你一個親人了,在他死之前,能不能作為高堂給我們一個完整拜堂。”

薛月韻看不到莫憂的眼淚,也許早就流幹了,也許臉上沒有眼淚,心裏卻在滴血,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梅兒,這裏就我們四個,你就幫我們喊拜堂時要說的話吧。”莫憂走到林子鑫的身邊,撕下裙邊的一角,當作扯着的紅綢。

“一拜天地。”姜梅兒開口說話,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居然啞成這個樣子。

莫憂和林子鑫很認真的跪在地上,拜起了天地。

“二拜高堂。”林子鑫雖不情願,但還是乖乖的順從了莫憂。

“夫妻對拜。”姜梅兒的眼淚順着眼睑流落下來,心酸疼的厲害。

兩個人如此的認真,林子鑫青黑色的衣服都被血液染紅了,因為拜天地的時候磕頭,兩個人額頭上的血液開始緩緩的留下來。

“林子鑫,我從來都沒有奢望過這一天,可是居然實現了,謝謝你,師妹,謝謝你,梅兒,謝謝你,謝謝你們。”莫憂的嗓子啞的不像樣。

“可是鑫,你知道嗎?不該這樣的,不該這樣的,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怎麽會?”莫憂慢慢的緊緊的抱住林子鑫,銀色的短刀在昏暗的地牢裏發出刺眼的光芒。

沒有絲毫猶豫,短刀刺入林子鑫的後胸口,感受着溫暖的血液流了下來,莫憂拔出短刀,割下了林子鑫的人頭,這是薛月邪宮的規矩,凡是反叛之徒,割頭斷筋,五馬分屍。

三個人,都在嗅着冷漠的血腥之氣,沒有人說一句話,沒有人動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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