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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麽!讓我做你的特助?!”宗玉衡難以置信地大聲說,“開什麽玩笑!”

馮濤倒是一臉平靜地解釋說,“因為正好這個職位空出來——人力資源的主任走了,林秘書被調去那邊。你接替她的工作。”

宗玉衡大聲說:“我為什麽要給你做助理!——你随便給我安排個別的職位就好了,什麽市場部啊、渠道部啊、營銷部啊、随便什麽就好了,我不要給你做特助!”

馮濤說:“對不起,你說的那些部門沒有空缺,何況我并不認為以宗總的能力适合那些工作。”

宗玉衡霍然起身,準備談崩了,“你耍我?!”

馮濤還是一臉誠實可靠的樣子,“我的意思是,以宗總的能力,比較适合做那種主抓全局的工作,只一個部門沒辦法發揮你的實力。”

這話說的宗玉衡還是很受用的,人總歸希望自己的價值被重視——雖然他心裏也知道這話多少是有些水分的,“你所說的主抓全局的工作就是做你的助理?!”

馮濤笑笑,“我總不能請你回來做老板吧——何況你不打算聽聽我打算給你多少薪水麽?”

宗玉衡雖然表面上還做出既然你非說不可我就姑且聽之的樣子,實際上耳朵卻豎起來,心裏也盤算着到底會是多少錢。

之前馮濤跟着他的時候就相當于他的助理了,但是同時他也是副總,所以實際上是領着副總的工資做兩份的活;後來馮濤出去單幹了,他開始請助理,可是每個都沒幾天要麽辭職要麽被他辭退,個個笨手笨腳的合不來,那時候的薪水大概每個月五千?那麽一年也就是六萬……太少了點。

“十萬。”馮濤抛出個數目,“年薪十萬,年底還有獎金分紅。”

十萬,既不過少,也不過多,剛剛好符合宗玉衡的心理預期,他一時間有些動搖。

“當然,宗總如果你能找到比這份薪水更好的工作,我還是會替你高興祝你前程遠大的。可是如果暫時沒有更好的機遇的話,不是有句話麽,擇業不如就業,暫時屈就下也不失為一個權宜的法子。”馮濤剖析給他看。

宗玉衡有點懷疑地說:“你,不會是有什麽卑鄙的企圖吧?”

馮濤嘴角向下撇了撇,同時挑眉,“比如說?——如果宗總覺得我對你還有什麽卑鄙的企圖的話你可以拒絕我。”

宗玉衡想了想,“如果沒有企圖的話,你為什麽要花高出一倍的價錢請我做你的助理?難道不是因為想滿足你發達之後的虛榮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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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濤想,宗玉衡還沒有白到無藥可救,可惜的是他仍舊是個虛榮到無藥可救的人,自己還是捏着他的七寸呢。

“我出十萬請你回來,自然是因為——你有那十萬的價值。宗總你不要低估自己的身價。”

宗玉衡于是又有點小膨脹了,不過還是有點不放心,他咳了咳,“我先聲明,我如果接受你的聘請擔任你的特助,也是會公司分明的,特別是——我不會和你有感情上的任何糾葛的。”那意思好像是說我賣藝不賣身的,你死心吧!

馮濤一副被冤枉的表情,錯愕地說:“宗總你想到哪裏去了,我和你一樣是好馬不吃回頭草的類型。何況人怎麽能夠一錯再錯呢,你說是不是?”

“……”

為了讓自己的立場更加清白,馮濤語重心長地說:“其實宗總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你不說的話我還怕你有什麽想法,既然這樣,在這方面我們就可以達成共識了——在工作上我們一定要做到公私分明,我不會因為你曾經是老的老板而對你特別優惠或者刁難的。”

宗玉衡的喉嚨動了動,他故意維持一個風淡雲輕的水準,“我也是這個意思。”

馮濤又笑了笑,“更何況,我現在是有女朋友的,我們感情很好。”

宗玉衡的臉色就一頓,不過瞬間就恢複了清高的神色,冷聲說:“那就好,你有做你該做的事情,我就放心了。”

簽合同的時候宗玉衡對于其中一條“二十四小時聽從公司負責人的工作安排”産生了質疑。

馮濤解釋說:“記得我說過的,我請你是因為你有這個價值。這個也是體現你價值的地方——其實你大可以放心,之所以加上這一條內容是因為我這裏加班情況很嚴重,怕員工有情緒,所以事先打招呼,我請的每個人合同裏都有這一條,不是專門給宗總你定的。”

宗玉衡看了看,又指着“對上級領導安排的一切合理工作要求不得提出異議”這條說,“這個又算什麽?”

馮濤解釋說:“這個也不算什麽,我保證給你安排的工作都在合理範疇之內——你記得我做你助理的時候都做了哪些工作吧?既然我那時沒有任何異議地接受下來,我覺得宗總你的能力完全沒問題。”

宗玉衡看了看,想了想,最後提出來,“我的薪水是每月支取還是可以一次性領取?”

馮濤說:“本來一次性領也沒什麽,不過鑒于之前宗總對于你賣房那十萬塊錢處理的方式來看——我建議你還是每月領取,這樣至少維持生活沒有問題。”

宗玉衡不想他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反口問,“可是下個月我弟弟要叫學費,我可不可以預支薪水?”

“多少錢?”

“五萬。”

“沒問題。那就用分期付款的方式每月扣一點還吧。”

打消了最後的顧慮,宗玉衡在那勞動合同上簽了字。

馮濤一塊石頭落地,笑着站起身整理下西服,很鄭重地像談判之後簽到很大一單生意一樣對宗玉衡微微躬身伸出手,“歡迎你回來,預祝我們倆再次合作愉快。”

宗玉衡就不冷不單地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馮濤笑說:“這是你長久以來給人打工的第一份工作吧,想來有很多規矩不懂,沒關系,我會以過來人身份好好給你做在職培訓的。那麽第一件事情就是——有必要重新确定我們之間的稱謂。從今天起,你要稱呼我馮總,我就叫你——宗特助。”

“……好大的官威喲,小人得志……”宗玉衡不滿地翻白眼嘀咕。

“注意你的身份,宗特助!”馮濤嚴正地警告,“另外就是做特助不僅要注意自己的言談舉止态度,還要保持體面的着裝,我知道你衣櫃裏的衣服很多,而且都是名牌,不過并不都适合你現在的社會角色和職業身份了,那些個什麽‘男版小辣椒’啥的就不要穿出來了。”

“喂!你夠了!你的意思是說我從前穿的很沒品味很不體面?!”宗玉衡很生氣。

“宗特助,再次提醒你注意你對我的稱呼,請叫我馮總。并不是說你之前穿的不好,而是太好了,我對特助的要求是不能像孔雀一樣花哨。”

“你!你管我穿什麽!”

馮濤就拿出剛剛簽的合同,某一條款說,“請你自覺遵守公司的章程。”

宗玉衡已經開始後悔簽那份合同了。

可是他剛剛好像看到在合同的最後一頁上寫着違約金——十萬。

做特助的工作內容是什麽,宗玉衡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他之前對特助呼來喝去的也沒想那麽多,覺得就像個貼身小厮一樣不管什麽差遣就好了。輪到他到這個身份了,他卻十分茫然,并且隐隐有點不安——雖然極力隐藏不讓自己露怯。

第二天宗玉衡穿了件盡量低調的西裝,打了個不是十分花哨的領帶來上班,面無表情地和林苗并排面對馮濤站着。

馮濤一大早地就在那埋頭文件,桌上還有昨晚來不及收拾的設計圖紙什麽的,他頭也不擡很簡練地下達指示——“林秘書你負責培訓下宗特助,三天後完成工作交接去人力資源報道。”

林秘書應了聲,“是,馮總。”然後就手腳麻利地開始收拾桌子,把各種圖紙資料歸位,然後又任性女傭一樣忽而東忽而西忽而上忽而下地忙碌幹活。

宗玉衡呆愣愣地看着,他從來沒發現林秘書竟然是個工作小能手。

馮濤瞟了他一眼,低頭說:“請你來不是做客的,盡快适應你新的工作內容和環境,除了觀察林秘書的工作內容之外,也盡量找點力所能及的活來做吧。”

林苗就好心好意地說:“不用不用,我自己能應付得來,宗總才第一天上班……”在馮濤嚴峻的一瞥之下,林苗嘎地閉上嘴,然後改口說,“內個,要不宗總——不,宗特助你去給馮總泡杯咖啡吧。茶水間你知道在哪裏。”

宗玉衡就面無表情地走出去了。

他狠狠地往裏面了幾大勺咖啡,狠狠地抱怨,“苦死你苦死你!作威作福的樣子!小人得志小人得志!!”

于是馮濤頭也不擡地喝了口咖啡之後差一點噴出來,哭得發酸。

“這是什麽?!——宗特助你連咖啡也泡不好嗎?!”

宗玉衡裝作很無辜的樣子說,“你知道的,我不怎麽愛喝這個東西。所以就掌握不好咯。”

馮濤點點頭,“好啊,為了讓你能夠用身體記住泡咖啡的方法,你就來品嘗下自己的傑作吧。”他把杯子一推,示意宗玉衡喝下去。

林苗忙在一旁打圓場,“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再去給馮總泡一杯吧。”

馮濤有魄力地看了她一眼,意思是沒你的事。

林苗就很專業地嘎一下不敢插手了,東張西望的意思是,我什麽都沒說,沒有什麽事。

宗玉衡又不能說自己是故意放那麽多咖啡的,看馮濤一副挑釁的樣子,他氣血上湧,端起咖啡,很優雅不失風度地一口口喝下去,然後用疊得很工整的手帕擦擦嘴,評價,“味道還不錯哦。”

馮濤笑了笑,繼續低頭工作,說:“現在麻煩宗特助再去給我泡一杯,林秘書旁邊指導下——還有就是以後我覺得不合口味的咖啡都歸宗特助品嘗,知道達到水準以上。”

氣死了!宗玉衡飲恨!!誰說馮濤忠厚老實了!明明就是個陰險小人啊!!

于是上班的第一天除了被嚴苛的老板操個半死外,晚上宗玉衡還失眠了——早上的咖啡因到現在還在他體內殘留着。

他抱着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最後他坐起來撓着頭,大喊:“馮濤我恨你!!”

作者有話要說:wylfirst

[-收起]

違約金十萬,馮濤開的是火星公司嗎?新勞動法只有兩種情況允許收取違約金:1。培訓并約定服務期:比如公司花大價錢把你送出國培訓1年,要求你至少為公司服務3年以上。如果你不滿三年就要跑路,那就要交違約金,但金額也不得超過公司為你支付的培訓費用。假設你為公司已經賣命了兩年,還差一年,按平均攤派計算,你支付的違約金不應高于三分之一的培訓費。

2。競業限制:公司為保護知識産權和商業秘密,在勞動合同或保密協議中約定了競業限制條款。比如離職後三年內不得在競争對手或同行業企業任職;但這種約定一般要求該公司在員工離職後的三年內逐月支付經濟補償。如果離職員工拿了競業限制補償,還跳槽到競争對手那裏,才需要支付違約金。

現在孔雀只是小小一個助理,也沒有接受什麽重金打造的高額培訓,想走就走,談何十萬違約金。

如果将來離職,有競業限制,這個在簽勞動合同時,HR是要攤開來說的(就像宣讀MirandaRights一樣),并且約定好補償金額。不可能稀裏糊塗來個十萬塊違約金。

[回複]

[1樓]作者回複 發表時間:2011-07-1022:47:56

呃…原來是這樣啊…

那麽第一種可能就是——馮總欺負宗總不懂行情了。以前他做老板的,這麽具體的事都是下屬或者說馮濤來幫他處理的。

第二,就算沒有違約金,宗總預支了五萬塊的薪水…以後還可能預支更過,欠錢總是要還的吧。還不上?那就用身體…出賣勞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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