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十八】

又是一日好天氣,無憂躺在躺椅上,椅子在院子中搖來搖去,院中的籬笆上挂着的風鈴叮當作響,無憂嘴裏咬着宮女端來的水果,睡意朦胧。

“無憂姑娘,無憂姑娘……”。一陣急促的男人聲音打破了這份寧靜。

無憂睜開眼睛,看了男人一眼道:“找我什麽事?”

段天恒抹着額頭上的汗珠,回:“明日就是最後期限了,姑娘你想出什麽頭緒了嗎?”

無憂聽了這話繼續閉上眼睛,連看都不要看他了。

“你可知欺君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無憂實在被煩的睡不着,回男人,道:“你這唠叨勁和玉蓮倒是如出一轍,你們兩個大約幾百年是兄妹。”

段天恒聽了,道:“我們這是關心你,誰叫你自己不關心自己的啊。”

無憂反問他:“你怎麽知道我不關心我自己?難不成你會讀心術?”

段天恒知道無憂的嘴巴最會說,但他這次也是有備而來,他不甘示弱的回:“在下不會讀心術,不過姑娘你沒有半點頭緒還躺在這裏,在我看來就是自己不要命了。”

無憂笑,哄着段天恒,說:“你怎麽知道我睡覺的時候沒有想,可能我做個夢,夢裏我就看到兇手了呢。”

段天恒無奈,搖頭,回:“你真當我三歲孩童啊。”

無憂道:“我有預感,你讓我睡個午覺,我醒來定會有點頭緒的。”

段天恒沒有法子,只好随無憂去了,無憂醒來的時候,段天恒還站她躺椅旁邊。

見她醒了,就問:“怎麽樣?”

無憂睡眼惺忪,用手抹了抹眼睛,反問:“什麽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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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天恒道:“頭緒啊,案子啊,黃金失竊案的頭緒啊。”

“這個啊,呵呵。”無憂露出白淨的牙齒,回:“看來天亡我也,就連我爹都不給我托夢。”

段天恒聽了,心想:又被騙了。正想和無憂辯駁,門外傳來一聲響聲,段天恒出門去詢問。

“怎麽了?”無憂遲了半步走了出去,只見幾個太醫帶着箱子正往前面趕,不知道是去哪裏。

段天恒道:“明月自缢不成被宮女救下,太醫正敢去診治。”

無憂道:“明月是那個妃子?”

段天恒聽了之話,表情露出驚恐,道:“我……不該直呼和碩公主的閨名的。”

無憂見他如此緊張,玩笑道:“不用怕,我不會告訴別人這事的。不過你怎麽知道公主閨名?”

段天恒回:“小時候我同公主是玩伴。”

無憂調侃他道:“哎呦,未來驸馬爺啊。”

段天恒知道無憂喜歡胡說八道,也不和她生氣,只搖頭,說:“要說小時候的交情好,就是驸馬爺,那必定是衛将軍了。只是他現在……哎……”段天恒嘆氣。

無憂說:“我們也去看看。”

“好。”

段天恒和無憂和一行人趕去冷泉宮。可惜來了也沒用,門裏,門外都站着侍衛,昭容得到消息趕來見皇妹,既然皇上在裏面,那誰能進去,無憂和段天恒只好離開。

段天恒道:“皇上雖和公主是異母同胞,不過感情很濃厚。”

“他沒有其他姐姐妹妹嗎?”

段天恒沉默了會兒,回:“有一位,只可惜……送去和親,沒幾年就死了。”

無憂聽了這話,從段天恒臉上看上一種痛楚。作為一個有責任的男人,一個孔武有力的帶刀侍衛,他心裏想的定是報效國家,而報效國家的終極意義,就是令這個國家的女人和孩子過得安穩。

段天恒眼神中充滿着一種失望,他看了無憂一眼,道:“其實我不贊同和親之事,雖打戰會流血流淚,但要一個女人擔負這種罪孽,承受這種侮辱,一個國家還要男人做什麽。”

無憂沉默不語,她想:若是一個男人能為天下女人說出這番話,那他就可以算是個男人。

她自己覺得她沒有教錯朋友。

“今夜午時,你在這裏等我,我帶你出城。”段天恒突然表情的嚴肅的開口。

無憂聽他這麽說,知道他是什麽是意思。明日就是昭容給的最後期限,要是她沒有答案,就是一個死字。無憂卻道:“怎麽,你看上了我,要和我雙宿雙栖,亡命天涯?”

段天恒道:“我不想眼睜睜看着你死。”

無憂大笑,道:“我二姨娘說我是狐貍精轉世,坑蒙拐騙樣樣行,都說狐貍就有九條命,我死不了。”

段天恒問:“你可有法子了?”

無憂搖頭,眼神中有沒落。她突然回頭,身後是幽長的走廊,沒有人,但她卻望着那片寂靜許久,忽而,她的雙眸變得冷靜起來,她回:“有我在,你放心。”

段天恒聽了這話笑了起來,他對無憂說:“這話像是我該對你說的,你總教我怎麽讨好女人,你自己怎麽不會讨好男人了,這種話你應當留給男人說,你一個女孩子也不應該如此堅毅,男子都喜歡溫柔如水,一眼望穿的女人。”

無憂默默的聽了,默默的點頭,好似贊同段天恒的話,可她卻又說:“你說的話都對,可我做不到,而且我也不想其他男人喜歡我。”

段天恒不能理解這段話的含義,只覺得無憂太固執。作為一個男人,他信任無憂,贊許她的聰慧,崇拜她堅強的性子,但他知道,他是不會愛上這樣一個女人的,因為男人都怕不能掌控這樣的女人,反而被她制住。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男人的心思不比女人容易猜。

段天恒忽然不說話,讓無憂覺得靜了些。

無憂卻忽而開口,說:“我細細想了下你剛才說的那話,又覺得不是很有道理了。”

段天恒道:“怎麽了?”

無憂說:“其實性子溫柔如水也罷,性子如我也罷,只是美女就成,男人一見美麗的女人就像蜜蜂見了花,沾上了想飛也飛不起來了。這些我在天下樓裏面看得可比你多。”

段天恒反駁道:“男人如此,女人就不如此嗎?京城中有多少官太太生辰往家裏招戲班唱戲呢,多是些油頭粉面的戲子。”

無憂聽了這話,又想到她貌美如花的二姨娘,也算贊同。她回段天恒道:“或許人便是如此的,就算有再好心性,又何嘗能一眼看透呢。總是先看表面,就連書裏寫的少年少女也沒一個醜的,可見人心便是如此啊。”

段天恒不知如何說,只是聽着。

無憂笑了,說:“我總想,若我比現在醜個七八百倍,又不知是誰人會愛我,誰能看透我的心,誰人還能依然做我朋友。”

段天恒不知如何說,無憂拍了拍段天恒的肩膀道:“你回去吧,我想一人靜靜。”

“好。”段天恒離去。

無憂獨自回住所。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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