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五篇
徐心亞在寒假沒多久,就每天跟我打電話,一天一通。
“怎麽啦?”看到來電顯示,我接了電話。
“我告訴你,寒假的學校不是人呆的!飯堂關了,超市關了。我天天啃面包啊!你知道嘛?”
“我知道,你昨天才剛跟我講。
“還好宿舍裏還有林慶英陪我,不然,我肯定老死在這裏沒人知道。”
我笑了她幾句,“幹嘛不回家!”
“要不是挂科,我也不待這。”
閑聊了一個小時,牆壁上的始終慢慢地指向十點,我在公寓裏轉着,換着姿勢聊。
接近年關的時候,許映凡公司的事務逐漸多了起來,很晚才會回來。我放着寒假,除了打工,基本都呆在公寓裏。徐心亞在複習等着補考,一有空就給我打電話。
拿着電話,我打開冰箱。突然很想吃宵夜。
“不聊了,我下樓買宵夜。”
跟徐心亞挂了電話,我進了更衣間,換了身厚衣服,準備下樓。
手機在這時候來了電話。
由于已經穿好了鞋,想着應該沒什麽人找我,就下樓去。
買了個面包,上了樓。
打算回電話,手機上顯示的是我極不想面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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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五分鐘,我回了過去。
沒人接。
我放下手機,覺得松了一口氣。
坐在沙發上,我打開電影,一看就是一小時,慢慢地睡神就來侵襲,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去的。
第二天醒來,已經是9點,我望了一眼床頭的鬧鐘,立刻起來。
客廳裏,許映凡悠閑地坐在落地窗前,喝着咖啡,看報紙。
我指着他,要說什麽。
“還有半個小時。”他聽到我的動靜,從報紙堆裏擡起頭。
“為什麽不叫醒我!”我跑進洗手間快速地整理自己的頭發。
“你睡得那麽熟,不忍心。”
我白了他一眼,繼續一陣的手忙腳亂。
洗漱了一番,我拿起包,往外走。
“吃完早餐再走。”許映凡擋住我的去路,推着我坐到椅子上。
“不吃了,來不及了。”
“來得及,我讓你值班經理找別人代班了,你今天休假。”他拿起玻璃杯,倒滿放我手上。
“剛剛為什麽不告訴我,
不對,你怎麽知道我值班經理手機!”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把淹沒在一堆期刊雜志裏的手機推了過來。
“下次我手機要設密碼了。”我拿過手機,怨念地說。
立刻打開通訊錄,打給了值班經理,一輪解釋後,那邊正在臨時找人代替我的班,聽到我又可以去了。松了口氣。
我打完電話,他收回了放在我身上的目光,拿起一堆的報紙繼續看,我拿起桌子上的三明治咬了一口,拿起背包,往外走。
報紙的那頭悠閑地飄來一句,“我四點左右過去接你。”
“好。”
今天早上,咖啡店我輪到早班,被許映凡這麽一鬧,早上的班我遲到了半小時,扣了四分之一的工資,聽完值班經理的訓之後,整個早上跟下午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怕調錯了客人的飲品又惹來不愉快。
早上忙完了操作臺的事情,下午就被調到點餐臺。
重複着同樣的話,看着不同的客人帶着不同的飲品或坐在窗邊,或獨自一個對着手提電腦聊天,設計着文案。
臨近農歷新年,每個人都還是那麽地忙,身上都帶着幹練。
最近這段時間,在這間商場裏工作,很容易碰到學校的人,拿着大包小包的購物袋,進來小憩。偶爾會有同級的熟面孔留意地看我幾眼。
“天芸。”
偶爾還會碰到熟人。
站在我面前的人是這學期認識的學長,前不久,他過來咖啡店裏帶了外賣,看見了我。于是,出于照顧,最近只要一過來附近就會來光顧。
“老樣子還是拿鐵2杯,橙汁1杯嗎?”我從櫃子裏拿着積分卡遞給他,他接了過去,放在錢包裏。
“是,還要多點一杯給女生,通常女生愛喝什麽多點?”
“甜的吧,星冰樂?”我的手指在屏幕上移動着。
“那就多一杯星冰樂吧。”
出了單,從機器上撕下遞給他,他簽了名,遞了回來。
我又把底單拿回給他,操作臺的同事們把飲品做好放回點餐臺,我從櫃臺底下拿出紙袋和隔離塑料,一杯杯地往裏面放。
“天芸。”
“嗯?”我把包裝好的飲品拿給他,看着面前這位全身都散發着痞氣的學長,大冬天的腳上卻随意地夾着一雙夾腳拖。
在他說話之前,我說,“別說為了幾杯咖啡又要以身相許的話,我聽膩了,你趕緊走吧。”
“你怎麽知道的?”他一副受傷的表情。
“蘇钰燦,你每次來都說,快變成口頭禪了。”
“我可是很認真的。”他摸着自己的良心,眨着眼。
“拜拜。”
點餐臺來了新的客人,我揮了揮手,把他打發走。
忙了一陣,下午四點很快也就到了,剛換完衣服。許映凡的電話就來了,讓我商場門口找他。
許映凡的車很好認,我走了過去,拉開副駕駛座的位置坐了進去,他從頭到尾地打量了我一番,“怎麽了?”感覺他的目光,我問。
“今天晚上要去個聚會,你這身打扮要換一換。”
“我也要去嗎?”
“當然。”
他幫我扣上了安全帶,去他所說的地方。
車在郊區的一個主題酒店拐了進去,車停在門口,有人過了來打開我們的車門,坐上許映凡的位置,把車開走了。
身上穿着剛剛換上的簡便禮服,有點冷,我懷抱着手,許映凡把衣服脫了下來,披在我身上。我挽着許映凡,對着陌生的地方,有點警惕。
他帶着我進了酒店,裏面是個私人俱樂部,門口的人也沒攔着,許映凡帶着我進了去。裏面是像是個酒莊式的,沿路的玻璃櫃子裏擺滿了一支支看似價值不菲的酒。
我挽緊了許映凡,跟上他的腳步,他轉過來看了我一眼,拍拍我的手。
“您好。”
門口一進去,有人托着一盤子酒,點頭示意。許映凡将上面其中的一杯酒遞給我,自己也拿了一杯。
走進了一堆正站在一噴着煙霧的池邊,有人轉過頭來,看見我們,迎了過來,其他人也跟着看了過來。許映凡娴熟地打着招呼,而我站在旁邊收獲了許多關注的目光。
“映凡,來了。”首先走過來的人,過來握了握許映凡的手。我松開挽着許映凡的手,他站在前面。
他轉過來,望向我。跟握手的人說,“遲到了,不好意思。”
“我們也才剛開始沒多久,能來就是給我面子。”
“身邊這位美女是誰啊,介紹介紹。”他眼光落在了許映凡旁邊的我身上。
“怎麽稱呼?”
“樸天芸。”
“樸小姐,第一次見面,我這人看見漂亮美女也不大會說話,好好陪陪映凡啊。”
我笑笑,沒說話。
他向我們敬了杯酒之後就說“映凡,等會過來,林總剛拿了一支好酒來。”跟許映凡道別,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許映凡牽着我。
“你去忙吧,別帶着我了。”我對他說,知道他剛剛是在顧慮我的感受。
“你一個人可以嗎?”
“可以,如果不想呆了就去找你。”
他笑了笑,拿過我手中的酒,“酒就別喝了,我不想擡個醉醺醺的人回去。”
我白了他一眼,自己走開了。
聚會裏,女的都聚在了一堆,三五成群,她們都互相熟悉。
“樸天芸。”有人叫了我的名字。
我一怔,詫異地轉過去。
“本事啊,這地方你也可以進來。”面前的人斜眉橫眼地看着我,我往後退了一步。
“......”
“是哪個男的帶你進來的?”她瞟向我身上的外套。
“我不想跟你吵架。”
“吵架,你好笑了。今天是我訂婚聚會,你這個不速之客過了來,你反倒好,還理直氣壯,你來幹什麽!。”
她站在我面前,一字一句地把我釘在砧板上。
“你訂婚了?”我詫異道。
“哼,你別來攪和我的生活,要是這聚會出了什麽差錯,別怪我不客氣。”她白了我一眼,轉身離開。
走開了幾步,她緩緩地轉過來。
“你應該不會是幹着些龌龊的事吧。”她上下打量着我身上的衣服。
“你爸最近經濟狀況這麽不好,你這些都哪來的。”她拉起我的手,手上許映凡送的新手镯讓她扯了下來。
“還給我。”我伸手要回東西,她拿在手上。
“你爸可真會養女兒啊。”她冷笑道,把東西扔到一邊的地上。
那手镯落地。
“在聊什麽呢?”這時,剛剛握手的那人跟許映凡他們拐了進來,她收起情緒,微笑起來,提起自己的長裙走到握手人的旁邊。
許映凡走了過來,我蹲下,撿起掉的手镯。
許映凡走到我旁邊,接過我的手镯幫我戴上。
“你故意安排的嗎?”我小聲地問。
“這些事情你必須學會放下,不然你永遠也走不過去。”他拉起我的手,帶到他們面前。
“榮叔,看來新任老婆不是很歡迎我啊,對我的女伴這麽有意見。”許映凡對着面前這位打量着50幾歲卻氣質挺拔的人說道。
她一陣尴尬的笑,立刻解釋道,“之前有些誤會,沒想到是映凡你的女伴啊。”
“不好意思,她一向性子比較急,肯定是誤會,是誤會。”榮叔笑着緩和氣氛,轉過來,立刻對我說道,“樸小姐,我代內人跟你說對不起了,這镯子留下,等我們修好再寄給你。”
“不,不用了。沒事沒事。”我搖手拒絕。
他盛情難卻,我脫下了镯子,遞了過去。
他接過去,她站在一旁收了下來。
“進去喝一杯,吃點東西吧。”榮叔邀請道。
“剛要談的事情也談得差不多了,晚上還有點事。”許映凡招過旁邊的侍應,把手裏的空酒杯放在上面。
“樸小姐,方便我現在私下跟你聊幾句嗎?”榮叔說道。
我望了望許映凡,許映凡讓我去。
“說什麽呢?還要私下說?”她在一旁微笑着,表情裏有些急躁。
“讓樸小姐帶幾支我們酒莊的酒回去。”
許映凡把我帶給榮叔,榮叔領着我到裏面的冰藏酒窖。
裏面的木架子上有各種年份的酒,空氣裏飄着一層淡淡的酒香,聞着并不刺鼻。他熟練地帶我到其中的一個地方,拿起一瓶酒,遞給我。
“樸小姐平常喝酒嗎?”
“不怎麽喝,烈的酒喝不了。”
“那這款自制的葡萄酒肯定适合你。”他又拿起另外一瓶,放在包裝的緞帶盒裏。
“謝謝。”我接了過來,道了謝。
“其實,她跟你一樣,也不喜歡烈酒,你說血緣關系是不是就是很神奇的事。”榮叔一語說破我們剛剛掩藏的事情。
我有點慌張,站在原地沒有接話。
他笑了笑,“沒事,沒事,別這麽嚴肅。”
“在訂婚之前我有調查過她的一切,我都坦然接受的。”
“那你為什麽剛剛沒說破?”
“我想給她尊重,如果她願意說,那麽證明她信任我,如果她不願意說,肯定也有她的苦衷。不勉強。今天是第一次見到你,也是第一次見到她情緒這麽失控。我心疼她,在上一段感情中受的傷害影響她那麽深,有些事情你不該太怪她。”
“我沒有怪過,她只是恨我爸而已。”我說。
“每個人心裏面總有一段故事,你我都有。而她的那段故事,我想由我來撫平,填寫一個好的結局。”
他确信地看着我,對自己的話充滿自信。我從他的眼神裏讀到了他對她的愛,這是我在我爸身上看不到的眼神。
“你很好。如果有機會,我想你告訴她,她找到了很好的人。”
“謝謝你,也謝謝你來。希望我們以後還有緣見面。我很喜歡你這小姑娘。”
他笑着,幫我拿着兩支酒,我挽着他的手出去。
“對了,你怎麽會跟許映凡在一起呢?”走了出酒窖,他問我。
“他們在那裏。”許映凡跟她走了過來,迎着我們,我趁機閃避了問題。
榮叔把酒遞給了許映凡,許映凡接了過去,也接過我。
她看了我一眼,我說,“希望你們幸福。”
我松開挽着許映凡的手,主動走到她面前,擁抱了她。
在她耳邊我說道,“榮叔比我爸好,他愛你。”
她表情錯雜,看了榮叔又看看我。
“再見。”我跟他們倆到了別,跟着許映凡出了酒店。
門口,有人把許映凡的車開了回來,貼心地把副駕駛座的門打開,我坐了進去。
許映凡把酒放在後座,倒檔把車開了出去。
“許映凡謝謝你。”
“謝什麽?”
“明白了一件事,父母親們應該有自己的權利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而不是為了孩子,去維持一段沒有愛的感情。他們都應該有幸福。我爸、我媽都應該有。”
“所以呢?”
“我不會再要求我爸跟那個女人斷絕關系。”
“你不為你自己想想?”
“該是我的總會是我的,像我爸媽兜了一圈,結果對方都不是自己要的人,為彼此都磨利了自己的菱角,最終都不幸福。”
“人原本都會自私的,看你怎麽想。” 他對我說。
回到了公寓,有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過來。
“喂,哪位?”
“是我。”聽聲音是那個叫阿敏的人。
“怎麽打了你一整天電話都沒人接?你知道你爸住院了嗎?”
“什麽?”
“你爸最近身體就不好,剛不知道誰打了電話給他,說你在外面被人包養,你爸一時急就發病了,現在你爸正在手術室裏做搭橋手術!你快來。”
挂了電話,我拿着手機,腦子裏一片空白,許映凡從浴室出來。
“我要去醫院,載我去。”我哭喊着,腳都在發軟。
“怎麽了?”
“我爸進醫院了,我要去醫院。”
我的手在發抖着,許映凡看着我這個樣子吓呆了,換了身衣服,開車送我去了醫院。
醫院的走廊裏,啊敏握着手站着,靠着牆,臉色發白着,看見我過來,簡單地交代了醫生說的情況。我才知道原來爸爸一直有心髒的問題,平常都藏着掖着不讓我知道。
許映凡站在我旁邊,我聽了阿敏所說的話,靜靜地走到一旁。
腦子裏一直在忏悔着這段時間對爸爸所做的事情,我看着站在對面的阿敏哭紅的眼眶,她焦急地詢問每一位進出手術室的醫生護士裏面的情況。
“別擔心,會好起來的。”許映凡拉過我緊握的雙手,“別對自己發脾氣。”
他拉開我右手的手心,裏面已經被指甲掐得出了血,而自己卻不知道疼。
我看着手心裏那滲出血的線,心裏面很難受,揪在一起卻表達不出來。許映凡把我的頭按在他胸膛上,“會好的。”
手術進行了6個多小時才結束,爸爸從手術室裏被推了出來,送到病房裏。
此時已經是淩晨,醫生囑咐着相關的注意事項,讓我們留守一個人就行,別打擾其他的病人。啊敏看看我,像是在征得我同意。
“你留下來吧。”我說。
“病人剛做完手術,可能會有疼痛或者精神迷糊,要多注意。”
“謝謝醫生,謝謝。”
回到許映凡的車裏,他什麽也沒說,開着車到了附近的旅館。
“在這裏休息一會兒,等會再去醫院。”許映凡帶着我下車,讓我去休息。
“我睡不着。”我說,心裏還在惦記着醫院裏的爸爸。
“那也合上眼休息。”他硬是拉着我往上床躺,把被單也蓋上。
“我......”
“噓!”他不讓我說話,把手覆蓋在我的眼睛上。
感覺到他手裏的熱度,我閉着眼睛。
“許映凡。”
“嗯?”
“謝謝。”
他嗯了一聲,捂住了我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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