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二十六
窗戶外正好是流花湖邊,此時夜已過半,湖邊巡邏的兩個人在樹下打着瞌睡,長書伏在樹上,看了看四周,将面紗拉下,輕輕躍下地來,慢慢向前走去,一面走,一面細細搜尋。
走不多時,只見一棵樹幹上以指甲劃着一道淺淺印痕,這樹幹上本是斑斑駁駁,那道印痕夾在其中,幾不可見,她細細辨認之下,方看出似是指向東面,便又往東走了一段,隔了幾棵樹,果然又看見那标記。
她順着那标記一直走到盡頭,前方卻是一間院落,院中山石玲珑,繡閣雅致,她默默看了片刻,回轉身來,到了蕭珩房間,仍從窗戶躍回屋中,慢慢在床上躺下。
蕭珩将那青桑舞女送到葉霜華住處後,便又問明了總管房所在,來找孫九青。
孫九青房前一人道:“總管已經睡下了,有什麽事明天再來吧。”
蕭珩正色道:“我有急事要找你們總管,如果耽擱了,只怕等總管怪罪下來,你們擔當不起。”
那值守人将信将疑,猶豫半晌,方與另一人耳語幾句,那人立即轉身而去,蕭珩看着那人遠去的方向,笑道:“你們總管不是睡下了麽?”
那值守人有些尴尬,并不答話。
蕭珩等了多時,方見孫九青急急往這邊趕過來,面有不悅之色,也不行禮,只道:“這麽晚了,蕭閣主找我何事?”
蕭珩躬身行了個禮,笑道:“不好意思,這麽晚了還來打攪孫總管,實在是阿雁姑娘腳痛難忍,我又沒有帶傷藥,不得已,只好來向總管要一些。”
孫九青一拍腦袋,忙笑道:“瞧我,竟把這事兒給忘了,本是我疏忽了,蕭閣主請稍候片刻,我馬上去取。”
蕭珩拿了孫九青的藥酒,回到房間,輕輕敲了敲裏間的門。
長書道:“進來吧。”
他走進去,将藥酒放在床邊一張桌案上。
長書奇道:“你從哪裏拿的?”
蕭珩道:“找孫九青拿的。”
長書便坐下地來,解開緊緊纏住腳踝的衣帶,蕭珩看着那衣帶沉默一會兒,問:“你出去過了?”
長書道:“青櫻既然要我來連雲莊找她,連雲莊這麽大,她一定會給我指路,我出去看了看,大概知道她在什麽地方了。”
蕭珩看着她将藥酒倒入手心,悠悠道:“你……就這麽想知道你父親的消息?”
長書也不擡頭,輕輕嗯了一聲,搽好藥酒,擡起頭來,目光中露出一絲渴望神色:“我從小就想知道我父親長什麽樣,可我母親從來也不在我面前提起他,我小時候問師公和師傅,他們也不願多說,不過,我知道他……很厲害。”說罷,面上微微露出笑意。
蕭珩慢慢在旁邊一張凳子上坐下,亦微微笑道:“……怎麽個厲害法兒?”
長書似乎來了興致,将手肘靠在案上,道:“你十二歲才入谷,大概很多事情都還不知道吧。青鋒谷枕劍、問劍、倚劍、沉劍和藏劍五閣,本是長老才有資格擔任閣主,二十三年前,谷中為了培養青年弟子,開辦試劍大會,這才将枕劍閣主之位破例交由試劍大會勝者擔任,我父親,就是第一屆試劍大會的勝者,也是第一位最年輕的閣主……”
蕭珩看着她,笑道:“你任閣主的時候只有十七歲,不是比你父親還年輕麽?”
長書道:“我那算不得數的。大家說得不錯,如果那年你來參加試劍大會,枕劍閣主早就是你的了。”
蕭珩默然不語,長書看他一眼,半晌嘆道:“一事歸一事,我也不是輸不起之人,輸了就輸了,這也沒什麽。”
他猶豫片刻,道:“其實你的劍,并非就真的不如我的劍……我後來仔細看過涵光斷劍,總覺得斷得有些蹊跷……”
長書道:“怎麽說?”
“劍成之後,你有沒有試過涵光劍?”
她慢慢搖頭:“試劍大會頭幾天,涵光劍才得以劍成,自然是沒有試過,你說說看,怎麽蹊跷了?”
蕭珩想了一會兒,慢慢搖頭:“我也說不好……”
長書以手扶額,自嘲一笑:“斷了就是斷了,還能有什麽其他原因?不過,我以前輸給你,并不代表以後也會輸給你……”
她忽然想起一事,眸光一閃,朝他傾過身來:“不如我們來做個約定。”
蕭珩道:“什麽?”
長書一笑:“等找到了勾踐墓,我還想去黎家渡找朱五爺,五年之後,咱們約個地方見面,看那時是你的劍好,還是我的劍好。”
蕭珩看向窗外,只見月光皎皎,映得流花湖上如煙似霧,一片迷離。
他慢慢道:“五年?這時間也太長了吧?”
“……那麽,三年如何?”
“三年也太長,幹脆一年罷。”
長書面有難色:“一年?”
蕭珩轉回頭看着她,低低道:“怎麽?沒有信心?”
長書想了一會兒,咬牙道:“一年就一年,那就說好,一年後的今日,我們就在浮稽山上見。”
蕭珩點頭,鄭重道:“好。”
他又坐了一會兒,見她無話,便站起身來:“很晚了,你歇息吧。青櫻那裏,你也不用着急,你父親,該出現的時候自然會出現。今晚,不要再出去了。”
長書不語,垂下眼睫,良久低聲道:“……我是真的很想見他一面,不為別的,就想問問他,為什麽要丢下我們母女,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苦衷?”
蕭珩輕嘆一聲:“世間之事,哪來那麽多苦衷?你又何必去問為什麽?有些事情,只怕知道了反而傷心。”
長書詫異擡頭:“你為什麽這麽說?你難道知道什麽?”
蕭珩苦笑:“我只知道,有的人,根本就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你以為他對你好,把他看做自己的兄長、甚至是父親,可是有一天……”
他面上神色漸漸慘然,別過頭去,低聲道:“睡吧。”
他走到外間,點亮燈燭,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良久,側耳細聽,裏間的人呼吸平緩悠長,他知她已睡熟,這才吹滅燭火,輕輕出了門。
他悄悄越過總管房,朝着取藥時孫九青回來的方向,一路行去。到了一間富麗樓閣之外,果然遠遠看見孫九青站在門口,他便悄悄繞到後面,伏在窗外一顆樹上。
只聽裏面薛凝道:“這批劍不出三月,定能趕制成功。”
另一人道:“上次百靈島給我鑄的東拏劍,實在令人大失所望,想不到百靈島盛名之下,其實難符。”這聲音一字一板,正是顏遨的聲音。
外面蕭珩想起朱易偷梁換柱一事,心下不由暗笑。
顏遨又道:“我看這次你給我鑄的這把劍,倒還不錯,希望三月之後,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薛凝道:“南侯大人放心。”
顏遨過得片刻,又問:“此事需進行得極為隐秘,你這裏人來人往,如何能保證不被別人知道?”
“莊內劍堂,本也沒有能力鑄造這麽大批量的劍,我三年前,在浮稽山谷中,另辟了一塊地方,那地方還沒有外人知曉,這批劍就在那裏鑄造……”
“如此甚好。此事你若辦成,我答應你的事,也一定會辦到。”
“多謝南侯……在下還有一事相求。”
“你說。”
“方才說過,這批劍要達成南侯所需之效,須得以人身祭劍,只是這麽多童男童女,一時之間,也難以找齊……”
“此事我自會吩咐下去。”
“如此我就放心了……有勞南侯。”
顏遨又停了一陣,才又道:“青鋒谷來的那蕭閣主,是個什麽人物?”
薛凝道:“此人我倒是沒有打過交道,尚不知他深淺。”
“……這人年紀雖輕,到底是青鋒谷一閣之主,你可得小心,仔細點看着他些。”
“南侯思慮周全。那既無他事,在下就先告辭了。”
顏遨道:“你去吧。”
窗外蕭珩在樹上又坐了一陣,聽得裏面動靜全無,這才悄悄下了樹,慢慢回轉。
他回到房中,輕輕躺在一張長椅上合上雙目,眼皮卻不由自主,輕輕跳動。
此時天色仍未明朗,因薛凝的婚禮便在今日,連雲莊內的嘈雜聲漸漸四起,蕭珩躺了一會兒,聽得外面聲音越來越大,便自長椅上跳下來,理理衣袍出了門。
他在連雲莊內轉了一會兒,莊內人來人往,面上均是一派急促神色,并無人理會他,他在流花湖畔流連一陣,又慢慢朝莊門口走去。
孫九青忙得焦頭爛額,一轉頭看見他的身影,忙将諸事撇下,趕過來道:“蕭閣主哪裏去?”
蕭珩笑道:“睡不着,出來走走,孫總管不必管我,忙您的吧。”
孫九青道:“也沒什麽要緊事兒,交給他們辦就是了。蕭閣主若是想在莊裏走走,我倒是可以帶帶路,別看這莊子不大,一不小心,倒挺容易迷了路。”
蕭珩道:“如此便有勞總管了。”
正說間,門外忽傳來一陣喧嘩之聲,兩名侍衛進來禀報:“總管,外面來了幾個小叫花子,說今日咱們莊裏辦喜事,要讨幾個喜錢。”
孫九青不耐道:“這點事也要來問我,我身上可沒帶錢,快趕走。”
蕭珩一笑:“今日少莊主大喜,別人要來讨這吉利,咱們可不好拒絕。我身上倒帶了幾個錢,等我去将他們打發走便是。”說罷,出門将錢分給衆小孩,又回至莊內。
孫九青笑道:“多謝蕭閣主。那邊便是莊裏的劍堂,不如我們去那裏轉轉?”見他點頭,便引他朝劍堂走去。
蕭珩一路慢慢吞吞,一邊走,一邊不停問東問西,孫九青早不耐煩,奈何薛凝有令,也只得強打精神應付,見他好不容易參觀完劍堂,居然又想去廚房一觀,便忍不住道:“今日廚房頗為忙亂,我們就是去了也無從下腳,我看還是算了吧。”
蕭珩頗為遺憾:“貴莊食物精美,昨晚送來的點心更是雅致可口,那荷葉水果羹,阿雁姑娘吃了贊不絕口呢!本想來看看,不知今日又做了沒有……”
孫九青笑道:“這個好說,一會兒我讓他們送來便是。”
蕭珩笑道:“多謝,這會兒天也大亮了,我還是回去看看阿雁姑娘腳好的怎麽樣了,孫總管也不必再陪我了,盡管忙您的吧。”
孫九青心頭一松,呵呵笑了兩聲,一直把他送到房門外,這才告辭離去。
蕭珩回至屋內,裏間長書果然已不在房中,他便躺到椅子上,翻開昨夜看的的那本書。
晨光自窗戶中透入,淺紅紗帳內,嬌美少女緩緩伸個懶腰,睜開雙眼。
她慢慢自床上坐起,茫然看了看坐在屋角的白衣男子,迷惑道:“這是哪裏?你又是誰?”
薛凝唇邊浮起一絲笑意:“別裝了。”
少女睜大雙眼:“你說什麽?”
薛凝看着她迷蒙的眼神,将身子靠到椅背上,懶懶笑道:“我可不是青鋒谷那些愚蠢之人,已經由得你裝了這麽久了,現在是該說正事兒的時候了。”
少女面上神情立變,眼珠一轉,嬌笑道:“好吧,既被你看穿了,我也不用這麽辛苦了。你是怎麽知道的?”
薛凝面上浮起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你們要秋葵故意透露你妹妹的消息給我,好讓我将你妹妹帶到連雲莊,又怎麽不把秋葵看緊點?她不僅把你們要她說的告訴我了,連你們不想要她說的,她也全部都告訴我了……”
青櫻咬牙道:“早知道這小賤人靠不住……”斜眼看了看他,不由問道:“你使了什麽手段?”
他暧昧笑道:“這手段嘛……你要不要試試?”說話間欺身過來,修長如玉的手指撫上她的面頰:“這種美妙的滋味,可是哪個女人都無法抗拒的……”
青櫻見他俊美的臉龐越湊越近,臉色有些發白,面上卻仍是笑意盈盈,顧左右而言他:“你把秋葵怎麽樣了?”
薛凝将她攬在懷裏,一邊挑開她的衣衫,一邊笑道:“我是想帶她來連雲莊,可她本已死心塌地跟了我,李庭一死,卻又改變主意啦,真可惜。”
“你把她殺了?”
“你這小丫頭,總想着殺人可不好……我也沒有殺她,只不過是給她下了一種藥,讓她慢慢變瘋而已。李庭已死,她就是瘋了也情有可緣,你那幹娘,也懷疑不到我頭上。”
青櫻衣衫已給他解開,眼看肚兜就要被他扯下,忙又道:“那我妹妹呢?”
薛凝在她手臂上吻了一下,含糊道:“你溜進莊子裏來,前腳把她藏在山洞裏,我後腳就把她接走了……”
青櫻只覺他溫熱的唇在手臂上游移,不由自主,渾身泛起一陣酥麻之感,忙咬了下舌頭,媚笑道:“你今日不是要成親麽?你不留點精神,晚上新娘子可要不高興了。”
薛凝大笑:“不勞你費心,我精神足得很。”眼光朝她雪白的玉臂慢慢看上去,光潔的肩頭,一塊銅錢大小的印記赫然在目,他慢慢放開她,滿意點頭:“你功課倒是做得足。”
青櫻暗暗松了口氣,故意将手臂又纏上他頸間,盈盈秋波如水般蕩漾:“怎麽又停了?”
薛凝笑道:“原來你比我還急……”
青櫻道:“我既不用裝成她,也就沒什麽好顧忌的了。”
薛凝面上笑容卻是一收,将她推倒在床上,起身坐回椅子,慢慢道:“我看,你還是繼續裝下去的好。”
青櫻一愣,薛凝把玩着手上一個指環,道:“實話告訴你,你們想在我連雲莊找的東西,我自己也在找,如今快有眉目了,只是,你妹妹我另有用處,有個人,卻需要你去應付一下。”
青櫻問:“是誰?”
薛凝道:“樓重銘。”
她心中念頭急轉,明白過來:“我父親在為你做事?”
薛凝笑道:“我是想,不過嘛,這也要看你的了。你父親并不知道還有你這個人,他只道他妻子生下的只有樓月娘一個,在他面前,你可不能再露出破綻了。”
青櫻格格笑道:“我父親和月娘也有好多年沒見過了,這個倒不是難事,只是,我幫了你,有什麽好處?”
薛凝道:“你那點心思,我可是全都知道,你如果能哄得樓重銘乖乖為我做事,你想取代李之儀,我也會幫你。再說,來日方長,你要讨好他,也不必這麽着急,你一下就把他要你做的事情做完了,他不要你了你又怎麽辦?”
青櫻眼珠轉來轉去,半晌嘆道:“我還有能有什麽選擇?好吧,你什麽時候送我去我父親那裏?”
薛凝站起身來,在她粉嫩的面頰上捏了一把,又看了看她柔美姣好的身體,笑道:“你這般可人,等我先看看那新娘子合不合我意再說。”
他輕輕吹了聲口哨,笑着出門。下得樓來,卻見院子中,清麗女子靠在一方山石旁,低頭繡着一塊手絹。
薛凝怔忪半晌,上前道:“你若是悶了,怎不去找你妹妹?”
“剛從她那裏回來,我見她忙着練習今晚要彈的曲子,就走了。”
薛凝輕嘆一聲:“你妹妹琴技雖好,比你還差着一大截,你進莊子裏這些年,總不見你撫琴,別生疏了才好。”
女子淡淡道:“沒那心思。”
薛凝面色一變:“你……還念着他?”
她看他一眼,咬了咬唇,一言不發回身進屋。
薛凝面有怒色,狠狠一掌拍向山石,大步出了院門。
青櫻在房中又睡了片刻,只聽窗戶輕搖,傅長書已翻身進來,坐到她對面。
青櫻笑道:“你來得倒真快。”
長書道:“那晚,你說的可是真話?”
“自然是真。”
長書沉吟:“越劍詳考我還沒有拿到手,不過應該就快了。”
青櫻懶懶穿上衣服,道:“我改變主意了,那越劍詳考,你還是去拿給李之儀吧。”
長書看着她肩上那塊傷疤,慢慢道:“你真打定主意不與我交換了?”
青櫻道:“說了不換就不換。你有本事,自己找去。姑娘我今日心情不錯,就不喊人了,你快走吧,我還要睡覺呢。”
長書看了她片刻,一言不發,站起身來。
她慢慢回到房間,見蕭珩躺在長椅上看書,便将面紗拿開,坐到屋中凳子上。
蕭珩頭也不擡:“你去找過青櫻了?”
長書點頭:“她改變主意了。”
蕭珩放下書:“改變主意了?為何?”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見她肩頭上多了那塊傷疤,當日在百靈島,我是見到她肩頭上并無任何痕跡,這才發覺她不是月娘的。如今,她既然要弄那一塊傷疤在肩上,那說明她要在這裏,繼續假扮成月娘……”
蕭珩起身,慢慢道:“那就是說——”
長書看向他,低聲道:“也許月娘,就在這連雲莊裏,或者說,月娘曾經到這裏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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