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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與頤指氣使地讓唐臣給他買了不少東西:“我覺得這幾個都挺好看的,要不全買了吧。”

容與指着一排排書簽道。

“你要那麽多幹嘛?”

容與挑眉:“我書多。”

最後唐臣給他買了三個筆記本兩支鋼筆,五個書簽,一只手機殼,還有一個卡套。

容與要卡套的時候唐臣很是驚異:“這是人裝公交卡的,你要這幹什麽?”

“我可以裝別的卡,管得着麽你。”容與一反常态地還傲嬌起來了。

“那這手機殼嘞?你确定要一個後面寫着字兒的?”

這一類的手機殼有一個系列的,上面寫着的都是長安八景之一,容與拿的那個是一只淡青色的,豎着用行書寫了個“霸橋煙柳”,給人的感覺挺清新的。

容與前後看了看:“多好看啊,質量也挺好的。”

唐臣揚眉道:“是啊,一個六十呢,質量能不好麽,那我也要一個。”

唐臣在裏面挑挑撿撿,找到了一只卡其色的“暮鼓晨鐘”,然後把錢給老板轉了。

倆人當場就把手機殼給換了,容與翻來翻去看了好幾遍,很喜歡的樣子。

“吃飽了麽?”唐臣問道。

容與感受了一下:“剛剛還挺飽,這會兒又餓了。”

所以倆人又吃了一頓灌湯包子,唐臣把容與送回酒店的時候跟他道:“明天我帶你吃泡馍去,最好吃的泡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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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回民街的泡馍就挺好吃的啊。”

“一看就是外地人的心裏,你別管了,明兒跟我走就行了。”

容與以為唐臣說的接他,大概就在十一點左右,誰知道唐臣不到十點就來了。

容與雖然不太睡懶覺,但這會兒還是沒怎麽收拾,頭發也是亂的,身上穿的得還是松松垮垮的家居服:“怎麽這麽早?”

唐臣催促道:“你快點,馬上就要走了。”

容與懵逼:“你是不是看錯表了?這會兒才九點五十五。”

“過去還得半個小時四十分鐘,他們家人還多。”

“馍要自己掰的,別磨蹭了,不然一點你都吃不上飯。”

容與就這麽被他三催四催地稀裏糊塗收拾完了,頭發也沒打理,殺青這麽久以來他的頭發也長長了不少,都有小劉海兒了,看上去挺有不羁的那種帥氣。

唐臣帶他去的泡馍館也在一條小巷子裏,旁邊還有一家醫院,人來人往的,唐臣是真不怕被發現。

“我在這兒吃飯,被拍好幾次了都,有段時間還有粉絲在這兒蹲點兒,服了。”

唐臣說得不錯,他們到的時候是十點五十,店裏竟然已經坐了大半兒的人了,而且以中年人居多,吵吵嚷嚷的,熱鬧的不行。

店面其實不大,裏面也就擺了七八張桌子,跟坊上那些美名在外的泡馍館不一樣,這裏極盡低調,也沒有過大的招牌,但是容與莫名就是覺得這裏的味道一定更為正宗。

唐臣自來熟地繞到吧臺後面去跟老板說了兩句,老板就帶着兩個人去了裏面的隔間,雖然是隔間,也有三四張桌子,就是相對于外面來說安靜一點罷了。

“咱倆坐窗戶邊,這兒一會兒肯定也要坐滿。”唐臣道。

兩個人落了坐,老板端着兩個大瓷碗還有四個餅進來了,放下之後卻不出去,欲言又止地站在一邊。

容與看了他一眼。

唐臣打直球道:“他想要張簽名兒。”

容與失笑,問老板要了紙筆給簽了名兒:“您直說啊。”

老板老大不好意思:“唐臣第一次來我都愣了半天呢,何況您呢。”

“啥意思啊?我沒咱們影帝咖位大呗?”唐臣睨了老板一眼。

老板哈哈一笑:“嗨,我這小地方,自從你被拍了之後,生意都好多了。”

唐臣搖搖頭:“酒香不怕巷子深,您這兒味道好。”

老板走後,倆人就開始自己掰馍,容與沒做過這事兒,有點不上道兒,總覺得費勁兒,便擡眼去看唐臣怎麽弄。

外面的聲音挺大,應當是又來了不少人,裏面也有客人陸陸續續進來了,在他們旁邊的一張桌子上,就坐了兩個女生,說着笑着手上也不停,竟然掰得挺快。

唐臣已經搞定了一個馍,容與這邊才掐了四分之一,唐臣探頭過來看他成果,十分嫌棄道:“您怎麽這麽慢啊?”

容與嗆他:“男人不能太快你不知道麽?”

唐臣白他一眼:“我還沒駕照呢大哥,照顧一下小孩兒啊。”

“昨天開車不是開得挺老練的麽?”

唐臣啧了一聲:“你掰得太大了,當吃葫蘆頭麽?這樣煮出來沒味道!”

容與看了看唐臣的碗,蹙眉不解道:“我之前來西安吃的泡馍塊兒頭就這麽大啊。”

“那是機子絞出來的,太大了,泡馍用的都是死面馍,硬得很,也不入味兒,都是急匆匆趕時間的人才吃,正經泡馍都是自己掰,誰吃機子絞的。”

容與牙疼似的咧了咧嘴:“這麽小,得掰到猴年馬月去啊。”

“不急,我一會兒幫你。”

容與把餅一放:“這樣,你給我掰,這頓我請。”

唐臣嗤笑:“我本來就沒打算掏錢啊。”

容與看了看桌上一筷子都沒動過的涼菜和牛肉,精明道:“我給你夾菜,你趕緊的。”

唐臣心想我稀罕你給我夾菜,又不是沒吃過,不過轉念一想,他自己也沒手吃,讓他伺候一下也挺好,還能用用他的筷子。

唐臣勉為其難道:“行吧。”

容與就看着唐臣掰馍,時不時夾一筷子菜塞他嘴裏,腐竹,花生,面筋,蓮菜,順序都不變,一來二去的唐臣就怒了,沖着那盤牛肉揚下巴:“我說,您好歹給我喂塊兒肉吃啊!”

容與撐着額頭笑了,笑得歡暢,肩膀都在抖,從盤子裏夾了一塊兒牛肉喂給他吃。

唐臣氣不順,還在猶自嘟嘟囔囔:“你這人真的是,我真想把你這惡劣的樣子發到網上去,讓你家的魚丸們好好看看,你平常到底是個什麽德行……”

容與依舊撐着腦袋看他,慢慢不笑了,輕聲說道:“哎,其實你脾氣挺好的,有人說過麽?”

唐臣看了他一眼,欲蓋彌彰地咳了一聲:“除了你,就只有我媽這麽說過。”

容與笑笑:“認識這麽久,我都能看出來,紙老虎。”

唐臣瞪他:“誰紙老虎了?碗趕緊拿來,我現在可是你衣食父母,趕緊巴結好了啊,速度的,我要吃肉。”

容與搖了搖頭,給他夾了兩塊兒肉。

唐臣一個人掰了相當于四個馍,也不覺得手疼,一個小時就搞定了,馍塊兒挺小巧,幾乎都差不多大,一看就是經常這麽幹的人。

“要多點湯麽?”唐臣問他。

“你看着弄吧,咋樣好吃咋樣來呗。”

唐臣叫了老板過來,給兩個碗上都夾了號碼牌:“兩份牛肉的,都湯寬。”

老板應了一聲端走了。

容與好奇道:“我怎麽看還有那種,像是炒出來的?”

唐臣解釋:“那叫小炒,味道比較重,有人愛吃,但是還是吃泡馍正宗一點兒。”

吃泡馍最大的工程量就是掰馍了,可能等飯和吃的時間加起來都不如掰馍用的時間長,但是泡馍就吃這麽個過程,自己掰出來的吃着也香。

飯很快上來,還帶了兩小碟糖蒜,味道很香,容與饞蟲都被勾起來了。

“辣椒醬,要麽?”

容與點頭:“嗯。”

唐臣把糖蒜撥給他:“吃點兒,一會兒回去刷個牙就行了,就着吃特別香。”

容與笑着扒了一口飯,嚼吧嚼吧咽下肚:“我怎麽覺着,你跟個搞推銷的似的。”

唐臣也笑了:“就算不是也差不離了吧。”

倆人吃一頓泡馍,十點五十坐這兒的,吃完都到十二點半去了,跟吃一頓火鍋時間差不多。

容與之前說了唐臣脾氣挺好,這話沒錯,他性子雖然急了點,但是真正生氣的底線很低。他不光脾氣挺好,還挺賢惠的,雖然看上去不太好惹,但是有誰知道他還會包餃子,就算坐那兒掰馍,都能掰一個小時也不帶動彈的呢。

出來一早上,唐臣也挺累,下午都不準備再動彈。

“不想出去就睡會兒吧,你給我訂的那不是個套間麽。”

唐臣打了個哈欠:“我哪兒敢給你訂房間啊?估計網上早就炸了吧?是我爸過來訂的,我意思他訂個差不多的得了,你又不矯情,沒頂兒的房都能睡,誰知道他那麽實誠,還訂個套間。”

容與無奈:“誰沒頂兒的房都能睡了?再不矯情也不能這麽住啊。”

唐臣嘎嘎笑了兩聲:“那睡醒再說吧,起來想出去就走,不想動就算了。”

“嗯。”容與點點頭。

回到酒店倆人就先刷了個牙,唐臣沒想着要在這兒睡午覺,衣服什麽的都沒拿,也沒辦法穿着身上的T恤睡,起來肯定就皺皺巴巴的了,容與只能給他拿了件自己帶過來的T恤給他借着穿。

“我也睡會兒去。”容與拿了自己的家居服,在唐臣腦袋上揉了一把,進裏面那間房子去了。

唐臣鑽進被窩,空調溫度調到最低,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本來都準備睡覺了,過了兩秒,他的睫毛顫了顫,又把眼睛睜開了。

他揪了揪身上的那件白色純棉T恤,斂了斂下巴,嘴巴和鼻子都縮進了領口裏,然後吸了口氣,鼻尖盡是容與身上的味道,帶着淡淡的清香,應該是他用的洗衣液的味道,唐臣都能聞出來,容與應該從來沒換過洗衣液,一直是這樣的味道,不濃郁,聞着讓人很舒服。

作者有話要說:

長安八景:灞橋煙柳,曲江流飲,暮鼓晨鐘,太白積雪,草堂煙霧,骊山晚照,鹹陽古渡,華岳仙掌。

關中真的是很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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