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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睡一覺起來就已經四點多了,唐臣睡眼惺忪,胡亂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穿着容與的T恤還有一條內褲就跑到浴室去了。
容與剛剛洗完臉,看着唐臣兩條細長細長的腿在自己跟前晃,把自己三十多年來養成的紳士修養全抛諸腦後了,忍不住在他腿上摸了一把。
唐臣一個機靈,好像才是清醒了,倏地回頭看着他,兇巴巴地瞪着容與:“幹嘛?”
容與笑笑:“摸摸罷了,你腿還挺滑的。”
唐臣掬了一捧水撩在容與臉上,浸濕了部分胸口的衣襟,gay裏gay氣地罵道:“死鬼啦,你竟然占人家便宜。”
容與條件反射,“啪”地一巴掌扇他胳膊上,都顧不上抹臉上的水珠了,抖着雞皮疙瘩惡寒道:“你給我好好說話,惡心誰呢!”
唐臣沖他呲牙笑了一下:“果然之前的便宜都是不能白占的,您一直記着呢是吧!”
“可不麽。”容與卸了毛巾擦臉:“還出去麽?”
“也沒啥事兒,走呗,大雁塔雖然沒啥轉的,但是十一天天有噴泉,那邊還有個步行街,跟坊上不太一樣。”
“那就走吧。”
兩個人收拾收拾就出發了,但是路上很堵,到大雁塔已經是六點多了。
廣場上人挺多,大部分都是小孩子,你追我趕,吹泡泡的,拍照的,還有幾個老大爺拿着海綿做的大毛筆蘸着水在地上寫大字。
兩人駐足看了一會兒,唐臣不太懂,低聲問容與:“寫得怎麽樣啊?”
“很好。”
“跟你比呢?”
容與睨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道:“不能比,老人家的字帶着一股文人墨客的清傲風韻,我這個年紀是學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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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臣哧哧地笑了:“你說等你年紀大了,會不會也像這老爺爺似的拿着一桶水一根大海綿毛筆地就來廣場上寫字啊?”
容與揉了揉他的頭發:“你這麽關心我的老年生活啊?”
“問問還不行了?”唐臣咕哝道。
“我也不知道,誰知道那個時候什麽樣子呢。”容與輕笑。
唐臣心想,但願我有那個資格可以看見。
“對了,你那個戲,陳導的那個,還沒定下來啊?”唐臣問。
容與抿着嘴唇搖了搖頭:“還沒,可能機會不大了。”
“畢竟陳導的戲,謹慎認真一點也是好的。”
容與也不糾結,點頭道:“先好好玩兒一圈再說吧,我也不是沒戲拍。”
唐臣“呦”了一聲,跟着附和道:“是啊,您是誰啊,随便一部戲拿出來都是得過獎的呢。”
容與掐他後頸:“少酸了,等明年你的大風一播,六月份剛好可以參加白玉蘭獎,那時候說不定就是視帝了。”
唐臣挑眉:“借你吉言咯。”
兩個人在廣場上看了半個小時的噴泉,實在是很無聊,但是誰也沒說要走,就那麽看着聊着。
之後就去了後面的步行街,是跟坊上的不一樣,他更像是一場食品交流會,賣什麽的都有,榴蓮酥,臭豆腐,椰子汁,熱幹面,螺蛳粉,就不局限于陝西小吃了。
雖然中午的泡馍都是硬貨,但到底也是兩個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子,早都餓了,在步行街依舊買了不是少小吃,然後挑了一張沒人坐的小石凳子,鼓着腮幫子吃得歡暢。
夜裏的步行街很亮堂,各種商販打的燈光,還有本身就帶有的霓虹燈,這裏就像白晝一樣。
“哎,這個還挺好吃,再買點兒吧。”唐臣指着在新疆買買提那兒買的的烤羊肉串兒說道。
“我也覺得這個挺好吃的,你等着我再買點兒。”
唐臣揚聲提要求:“我要吃十串兒!”
容與沒回頭,給他比了個OK的手勢。
唐臣等他回來,順便把榴蓮酥給吃了,容與好像挺嫌棄這個的,剛叫他吃都沒吃,唐臣只能自己解決了。
榴蓮酥挺好吃,再買一盒。
臭豆腐也好香,再買一份。
椰子汁不夠喝,再買兩個。
薯條好酥好脆,再買兩包。
這天再回到酒店的時候又是肚子溜圓,唐臣嘆了口氣,放假沒節制,進組之前肯定還得去一段時間健身房控制控制體重。
唐臣和容與約好了明天早上起來看鐘樓的“燕歸巢”,這個場景也是唐臣無意中發現的,之前還在上學的時候,他早上做過公交去實習,每天八點左右會經過鐘樓,如果不下雨,那裏就會有百十來只小燕子圍着鐘樓轉悠,場景很壯觀,每次走到這裏他都會擡頭看,一群小黑姑娘在天上飛,下面是西安市中心的标志性建築,對他而言不只是觸動那麽簡單。
但是要看的話就得八點起來,容與住的酒店倒是就在鐘樓旁邊,到時候下個樓就能看見,但是唐臣就不行了,他還得趕早起床然後再開車過來,都不夠麻煩的,所以他給寧蘇打了電話說晚上不回去住了,直接就準備在酒店睡下。
“你把這件衣服給我算了,我正好缺一件兒睡衣。”唐臣洗了澡繼續穿容與的T恤。
容與白了他一眼:“你還缺那點兒買睡衣的錢啊,想拿就拿走吧。”
唐臣拿吹風機吹頭發:“倒是不缺,就是要買的話還費事兒,這衣服我都睡覺穿了,你也不能要了啊。”
容與他後面湊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說話,生怕被吹風機嗡嗡的聲響蓋了去似的:“別拿我衣服幹壞事兒啊。”
唐臣從鏡子裏看了他一眼,轉過身拿着吹風機對着他已經幹透的頭發一通狂吹,害怕熱風烘着他,專門離遠了點,容與猝不及防,好好的發型被他吹得像個鳥窩。
唐臣惡作劇得逞般地哈哈大笑,又轉過身自己吹頭發去了,容與無奈地在他後頸上掐了兩把,笑罵道:“混蛋啊你。”
洗了澡倆人就窩在沙發上玩兒手機看電視,唐臣覺得這種相處形式挺新奇的,就像在一起生活着一樣,不自覺拿眼睛瞄容與,隔半分鐘就得看一眼,像偷偷幹了什麽壞事兒似的竊竊自喜。
容與知道他在時不時地看自己,有點想笑,最後還是無奈地擡起頭看了他一眼:“你看半天手機了,都沒看見熱搜的嗎?”
唐臣愣了一下,連忙進去微博裏:“啊?又上熱搜啦?”
容與點點頭:“就咱倆這麽個逛法,不被發現那是十八線小透明吧?”
唐臣想想也是,在坊上那是人太多,昨天吃泡馍首先就很光明正大了,晚上又去逛了步行街,不被發現那是不可能的。
熱搜名字就叫“容與唐臣西安”。
沒有在回民街的照片,只有兩張一看就是偷拍的他倆在一塊兒吃泡馍的照片,從照片裏的角度看過去,應該是當時坐在倆人旁邊的那兩個女孩兒拍的,還有一長串文字: 在西安那一家唐臣經常吃得泡馍館偶遇了兩個人,真的被這倆人的對話笑到頭掉,他們太可愛了叭【愛心】
下面就跟了一些兩個人當時的對話,唐臣沒仔細看。
還有另一個博主發了在步行街的照片,真的很毀形象,坐在石凳上吃烤串兒,手上還拿了那麽多東西,活脫脫倆糙漢吃貨。
營銷號也跟着轉發了一波,示意粉絲趕緊去他們還沒逛過的景點蹲點兒去。
容與這邊正在翻評論,依舊沒什麽有營養的,相較于他倆賣腐的言論,還有人已經覺得有點審美疲勞了,他倆動不動捆綁在一起,又從來不承認或者否認有什麽,有的路人就會覺得有點煩。
容與沉吟了一下,問:“你今天是不是拍照了?給我幾張,我發點兒游客照。”
容與把唐臣發過來的圖稍微修了一下發了出去,有一張回民街的人山人海,一張大雁塔的噴泉,還有一張是唐臣拍的他自己,他買羊肉串的時候,唐臣在後面偷偷拍的,全身都放進去了,他的站姿也很随意,一手還在口袋抄着,即便在人群中,也跟普通人是不一樣的。
容與想了想,還是加了一張他拍的唐臣,是昨天他安安靜靜掰馍的照片,低眉順目的,看起來像只溫馴的大貓。
@容與: 我的泡馍是他掰的,他的烤串是我買的。
【圖片】【圖片】
【圖片】【圖片】
你們說我倆賣腐,我也就不避諱了,不然豈不是白擔這罪名。
他這麽些年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被媒體拍到過,早都有不少人猜測他到底是眼界太高還是性向不對了,他對這些無所謂,現在的觀衆,對這些東西的接受度比較高,只要他不承認,就不太可能會出什麽問題,而且現在的粉絲們越來越關注作品,遠離藝人私生活,只要作品拿得出手,就很少會有人拿這些說事兒。
只是唐臣有點特殊,他成名是因為三年前的一部偶像劇,即便是今年播的《格子》也是披着商戰外衣的言情劇,現在兩部能代表他轉型的戲壓着沒播,大家對他的印象也還是流量小生,跟自己不能比,難免有人對唐臣持有懷疑态度,容與雖然不在乎自己的言論,但不能不在意外界對于唐臣的評價。
所以這個微博他發最合适。
過了十幾分鐘,唐臣給他評論的一條: 你也就人傻錢多了,馍不會掰,只會花錢【嫌棄】
容與氣笑了,他剛剛還挺心疼他替他着想是為了什麽啊?
容與回複唐臣: 那你倒是把錢還我啊【微笑】
唐臣抱着手機笑:“不還不還就不還!”
容與白了他一眼:“要不你今兒回家住吧。”
唐臣一瞪眼,專門氣他似的大聲道:“我就不!”
那樣子奶兇奶兇的,嗓門兒是大,但是卻沒什麽威懾力,容與都被他逗笑了,朝他扔了一個抱枕,笑罵:“滾蛋!”
“我今天還沒吃糖呢!”唐臣把抱枕放回去,嚷嚷道。
容與煩得要死,在口袋掏了顆糖直接砸他臉上:“死熊孩子,吃完刷牙去。”
唐臣把塑料紙剝了塞嘴裏卡蹦卡蹦嚼着,笑得春風滿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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