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隐疾?
鄭旭然森森覺得養孩子不容易,而養原白更是不容易,若是自個兒一随便的孩子,他哪裏會耐下心來勸說,也只有原白能讓他這樣;但現在是說得再多,眼前這人也聽不進一句。
如果是手下,肯定會點頭聽命,可這人不是他的手下,也不是他的情婦,而是他的兒子,是他心心相思的人。
鄭旭然說的很坦然,完全忽略了他十四歲時就有女人被送上床來的事實,若不是清楚他的意圖,還真會以為鄭旭然是在為原白着想。
而原白,只得再一次無語,又是這個,又是這個,鄭牲口都對他說過多少次了,就像恨不得每天都提醒他一次,他像是貪圖享樂的人麽……好吧,是有點貪圖享樂,但重生以來從來沒有想要去玩女人過,更不用說男人了,現在這小殼子,毛都還沒長齊,也玩不了吧!
原白想着自己下面那小東西,很不爽,也太小了,肯定比他前世時要小得多,現在即使是找男人,一看也就是個被壓的,他不知道該說是鄭旭然想想豐富了點,還是他想歪了。
這殼子還不到十五,而原白不知道自己前世多少歲了,已經當了多少年孤魂野鬼,又重生了多少次,死了多少次,但至少應該不止十五吧,以這麽多次重生死亡的經歷,做愛之類的應該能夠玩兒了。
……
原白沒說話,于是這件事未果,鄭旭然心裏很清楚除非原白不上學,天天被關在家裏,否則想要杜絕情敵,不可能;他想要原白合群,只能讓他繼續去學校上學。
但讓原白少與別人接觸,鄭旭然還有其它方法抵擋情敵,自發現原白還可以和同學一起回來後,鄭旭然親自接送的次數愈發的勤了,而且之前他只是把原白送到校門口,現在是一定得把原白送進校門;于是,開始對原白上心的人,看到鄭旭然的出現,轉而對他上心了,擋了春光燦爛的一片桃花。
對此鄭旭然很滿意,原白正是叛逆時期,性子容易沖動,要是哪天真帶回個小男生或小女生來見家長,說是真心相愛,他不知道要擺出哪種表情……肯定是哪種都不會好,鄭旭然不認為他能接受。
目光看向原白,鄭旭然又覺得自己真是多想了,這人可能比他還冷靜,怎麽看都不像是會沖動的。
……
鄭旭然對待原白過度在乎的态度,又引來了另一個結果。
風和日麗萬裏無雲的某日,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這處宅子的訪客很少,即使是鄭旭然住進來了,幾乎也沒有幾個,或許有許多,但從沒直接在原白面前出現過,更沒有起過沖突;而原白自對鄭旭然失望後,也不再對訪客抱有期待了,他只希望訪客不要像鄭旭然一樣住下來。
今天的這個不速之客,原白在遠處淡淡的瞥了一眼,就再沒興趣,約莫二十餘歲的一個人,比以往的那些人年輕了點;年輕人,自肖哲樂那個唠叨受出現後,他就對這類避而遠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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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晰一向是快言快語,但面對正在書房認真工作鳥都不鳥他的鄭旭然,只得很識相的閉嘴,乖乖等待。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鄭晰耐心也漸漸磨去,看鄭旭然的樣子,好像還有很多工作要做,不知道還要等多久,鄭晰按捺不住,突然騰地站了起來,“表……”
剛開口說了不到兩個字,就見鄭旭然面色凝重的擡頭看他,沒有言語,已經硬生生的把他後面想說的話給逼了回去。
“有事?”只聽鄭旭然輕輕的随口問道。
當然有事,有很大的事,沒事我來幹什麽!
鄭晰在心裏吶喊忿忿不平,但面上卻只是滾動了下喉結,勉強牽起嘴角,讪讪笑道:“表哥真忙。”
鄭旭然面色如常的看他,鄭晰心裏一緊,湊過去乖巧的說道:“表哥你忙你的,我是來看你帶回來的小孩兒的,不礙事的……”
鄭旭然想了兩秒,放下手裏的工作,擡手揉了揉眉心,就在鄭晰以為他會生氣時,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叫了傭人進來,“原白呢?”
“原少正在後花園,”傭人乙頓了下流利的如是應道,傭人也有一個圈子,紀禾茉的慘狀,他們都看到了,能幫就幫,于是傭人乙只說了原白在後花園,而沒有直接說跟禾茉在一起。
但她不說,不代表鄭旭然不知道,此吃醋攻對情敵異常敏感的神經一聽就知道怎麽回事了,臉立即就黑了下來,心裏不停诋毀情敵,又去找那個小園丁了,不就是年輕了點,又沒有什麽特別的,要胸沒胸,要腿沒腿,原白以前玩得那些人不都是男人麽,什麽時候也對女人感興趣了,那多茉莉花還是早點謝了好。
鄭旭然帶着冷意問:“那個叫禾茉的很閑麽?”
傭人乙感覺到屋內寒冷的涼意,不由得繃緊身體偷瞥了眼鄭旭然的臉色,一看就知道情況不妙了,心裏不禁再為茉莉花同情了把,少爺自然不會将怒火往原少頭上燒,于是只能遷怒于傭人了,甚至不用開口吩咐,管家自然就會将禾茉的工作量增加。
傭人乙吓得繃緊身體垂首道:“禾茉正在剪枝,原少……可能……可能……”
鄭旭然心裏愈發的不滿也只得壓下,對傭人道:“不用說了,叫他直接來見客。”
傭人乙不敢多留,立即輕步出去了。
剩下屋子裏一個被側翼誤傷,和一個源頭。
鄭晰自然不認為表哥這是在為他着想,考慮他想見小孩兒才叫那個稱之為原白的人來的;因為怎麽看也怎麽像是鄭旭然自己想要見傳說中的年輕男孩。
都住一個屋子了,還念念不忘,他剛才坐了這麽久都沒被施舍一個多餘的表情,那男孩很不簡單啊,現在這情形,一看就知道是在吃醋,能讓表哥吃醋的人,肯定很有趣,鄭晰幸災樂禍的想。
而鄭旭然此時心底正怒火騰騰,燃燒出來,卻是讓周圍帶着寒意,他是不會承認是他自己想自家小孩兒了。
鄭晰突然被那股寒意侵襲內髒,吓出內傷,極其誠懇的安撫道:“別生氣,表哥別生氣,那奪茉莉花再怎麽漂亮也比不上你啊,你想想,他是你的人,敢在地頭上亂來麽,你就別擔心了……”不得不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倆兄弟都直接稱茉莉花了。鄭晰突然也對能讓鄭旭然頭疼的人感興趣了,一個情敵小園丁,直接處理了不是,還放在這裏,不嫌礙眼麽。
鄭旭然沒有再說話,眼神愈發凝重,而鄭晰越說越覺得禾茉這名字好熟悉,紀家小女兒就叫紀禾茉吧,沒想到這裏也有朵茉莉花,日後告訴那紀嘉然肯定能讓他生氣。
鄭晰暗下琢磨着怎樣才能惹紀嘉然更生氣,一回神就瞥見鄭旭然寒冷的眼神,讪讪谄媚的笑道:“我是聽說你最近行為異常,關心你,才來看你的。”
鄭旭然給他投了個明顯不信的眼神。
鄭晰無奈嘆氣,“其實我是來看我侄子的。”
“……沒有侄子。”鄭旭然頓了下,才冰冷的蹦出這句。
鄭晰不畏強勢,勇往直前再接再厲,“那我是來看我嫂子的。”
“……也沒有嫂子。”鄭旭然幾乎要咬牙把鄭晰嚼碎了。
鄭晰後怕的揉頭,“好吧,聽說你看上了個年輕男孩,我想來看看,不是侄子也不是嫂子那是什麽身份?”
鄭旭然眼神死死盯着他,蹦出一句道:“你想打聽什麽消息?”
鄭晰突然笑了,“哪能啊,我真是想看那個年輕男孩,你剛才說叫原白吧,名字不錯,一聽就很幹淨很單純。”
幹淨?
單純?
鄭旭然默然,要是你聽說他玩np玩得瘋狂,肯定得驚訝,還幹淨!不過現在挺幹淨的;至于單純,鄭旭然腦中浮現出原白淡然的臉龐,心說那就是一還沒斷奶的小孩。
鄭旭然深吸口氣,調整面部表情,鄙視道:“不是鄭念要你來的?”
鄭晰笑容頓時僵硬的臉上,跨了臉,“……”
“他又想幹什麽,你別跟他一起亂來。”鄭旭然一看他臉色就知道猜對了,頓時又發覺最近用長輩語重心長的語氣用多了,面對這個旁系表弟居然還真帶了幾分誠意,不知是為鄭念,還是為眼前這個表弟。
鄭晰垂肩,擡頭望着他,上一刻還是垂頭喪氣,下一秒就恢複了活力,“哪能啊,表哥我只是對你在意的小孩兒感興趣才來的,我是什麽人你還不知道麽喂喂……你那什麽眼神不相信我是不是……你別不信啊,我說的都是真的,真的……”
“……”鄭旭然無言,心說我該相信你麽。
即使無言,他也早已經習慣鄭晰間接性和突然性的抽風,所以此時,面上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鄭晰這下是真的委屈了無辜了,狼來了的故事誰都知道,即使他這次是真的只是因為對能讓鄭旭然在意的男孩感興趣,也無法讓人相信,于是只得解釋道:“我只是聽說你行為詭異,就跟鄭念打聽了這事,來這裏跟他沒關系……”
“恩,”鄭旭然聽完淡淡的應了聲。
鄭晰不滿了,“恩是什麽意思,你還是不信。”
鄭旭然:“……”
……
鄭哲:“……”
……
鄭晰顯然不想再在他的信用問題上折騰,那只會越抹越黑,而鄭旭然同樣也不想讨論那個,因為以鄭晰抽風的頻率,哪還有信用可言,只會浪費時間。
鄭晰轉移話題道:“二爺見你上回找了年輕男孩都沒想享用,就送了幾個年輕漂亮的男孩過來,聽說你最近口味變了,喜歡上了年輕男孩的身體是嗎?”
“……”
“你不會戀童了吧,小孩雖然肌膚光滑柔嫩,但,但你都這把歲數了,還下得去手,老牛吃嫩草你……”
鄭晰話突然打住,下面的都卡在喉嚨裏,因為他感受到鄭旭然眸裏迸發着如冰般寒冷的光芒。
鄭晰咽了一口水,慢吞吞道:“別看我,你都表現得如此明顯了,還有誰能不知道。”
見鄭旭然沒發怒的跡象,鄭晰大膽湊近了,像詢問小秘密似地的問:“老實說,你多久沒發洩了,欲望積得在臉上都表現得如此欲求不滿。”
鄭旭然手一頓,欲求不滿?臉上?連鄭晰都發現了,那原白豈不是早就……
後面的鄭旭然不想去想,此時只覺得面部表情都要扭曲了。
鄭晰笑道:“那個讓你擁有強烈欲望的男孩怎麽還沒來,我要看看是誰能讓你如此了,二爺送來的幾個男孩你準備怎樣處理,要我幫你一起送來這裏麽,或許他們跟那個叫原白的能好好相處……”
鄭旭然臉頓時一冷,打斷他的話,“你再說一句,就準備關禁閉吧。”
“啊……”鄭晰掩住嘴唇,驚悚的看着他,很識相的閉上了嘴,眼神見見由驚恐變為無辜,眨啊眨的示意——我是無辜的。
見慣了鄭晰的抽風程度,鄭旭然心知他面具下是怎樣一副猥瑣面孔,根本就不給予理會,偶爾掃了他一眼,覺得還是原白順眼得多,百看不厭。
鄭晰見自己的表情又一次在鄭旭然面前無用,垂頭喪氣道:“那被送來的幾個男孩……”
“送走,我不需要。”鄭旭然想也不想就說,笑話,要是把他們帶來那是置原白于何地,還好好相處,只怕送來了,原白看他的眼神就不只有警惕防備了,厭惡憎恨肯定會随之而來;況且,他只要原白一個就夠了,對別人,硬不起來。
鄭晰一聽訝異了,臉上表現出很誇張的遺憾,“送走?那多浪費,你要不要再考慮……”
“我不需要。”鄭旭然冷淡的又說了一遍。
“你要的,我們都知道你需要的,不然也不會給你帶來了……”鄭晰還很沒眼色的繼續說,他想看看鄭旭然對那個突然從哪個洞裏冒出來的男孩有幾分上心,能讓表格如此欲求不滿,忍受欲火焚身的痛苦也不發洩強來,鄭晰想到此頓時氣勢湧起,表哥,等着,我就來解救你了。
結果不待他說完,鄭旭然眼裏又迸發出了如冰般寒冷的光芒,打斷他的話,“立即給我送回去。”
鄭旭然是真怒了,要是讓原白知道,肯定解釋不清了,他好不容易才得原白的幾分親近,這人就企圖來破壞他們的關系,他安得什麽心,太可恥了,肯定又是一個情敵,來搶他家小孩的。
于是,在鄭晰還不明所以的情況下,已經被鄭旭然當成了情敵。
鄭旭然冷聲道:“你也可以回去了。”情敵就要及時趕走,難道還開門歡迎引狼入室不成。
“別啊,”鄭晰一聽哭喪了臉,“我好不容易壯着膽子來一次,你就敢我走,太不近人情了……”
人情?鄭旭然看着他冷笑。
鄭晰惶恐,此時後悔不已,早知是這個結果就不試探了,軟聲請求:“那幾個男孩我沒帶來,真的沒帶,你想想沒你的允許我哪敢往你身邊帶人。”
鄭旭然臉色稍好了點,鄭晰及時抓住機會親近關心,“表哥你真的沒事了嗎?還是找幾個女人發洩欲望……”
無視鄭旭然的臉黑,鄭晰繼續厚着臉皮道:“請相信我真誠的心,憋壞了就不好了……”他就不信一個正常男人都這樣了還能忍下去。
“……”
鄭晰見他難以啓齒,突然驚訝的睜大了眼的看他:“你不會……”
他突然閉上了嘴,看鄭旭然的眼神由顧忌關心變為了同情,眼眶微紅,動了動唇,咬着嘴唇表情複雜的望着鄭旭然,一副喪了親的摸樣,半天才顫抖着嘴唇問:“你……不會……有什麽隐疾吧……要不要我去聯系醫生,保證不會有別人知道,表哥,你受苦了,表弟我沒能及時知道了解你的痛苦……”
鄭旭然:“……”
鄭晰突然也同情的閉上了嘴,為這個強勢男人傷心,光鮮了快半輩子,結果突然發生這種事情,怎麽承受得了;鄭晰在鄭旭然的沉默下更加認為他有隐疾,不然欲望如此強烈為什麽不找人發洩的活受罪,此時作為表哥身邊唯一的親人,他要理解,要關心,要感同身受,就差抹淚抱着他痛哭了。
鄭晰全身籠罩着哀傷,以至于沒發現鄭旭然全身散發的寒冷陡然消失,目光僵硬的停在剛推開剛要敲門而門就開了的原白身上。
此時原白是滿臉的震驚,視線僵硬從哀痛的鄭晰身上移到鄭旭然臉龐,再緩緩順着他的脖頸往下移到腰際,停在胯下,眼裏是赤果果的懷疑,以及掩飾不住的訝異,表情簡單而又複雜,說不清是驚,還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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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