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3)
“看不出來,挺勇猛啊。”關鶴開侃。
聶寒山笑歸笑,手上卻已經備好毛巾和水,一瓶擰好給了林苑,另一瓶遞給溫酌言,毛巾往他頭上一搭,又低頭問小姑娘:“還玩不玩?”
舒意已經蹲下去用毛巾給林苑擦臉,小姑娘不吭聲,仰起頭偷瞄溫酌言。
解思失笑:“不得了了小溫同學。”
溫酌言莞爾,擦完了頭發又把毛巾搭到頸後,低頭道:“想玩嗎?”
“先把氣喘勻吧你。”聶寒山斜他一眼,彎下身子把林苑抱起來,“哥哥身體不好,讓他先休息,聶叔叔帶你玩,怎麽樣?”
沒來由的就比聶寒山低了一輩,溫酌言哭笑不得,不過注意力還是集中在小姑娘的臉上。
幾個大人等了半天,見林苑看看聶寒山,又看看溫酌言,終于慢吞吞點了頭。
關鶴笑道:“哎都不忍心看了,你倆看,像不像兩口子鬧離婚?”
解思只是笑,舒意道:“要麽去找曹曉靈溝通溝通,兩個家長一起上得了,離了多不好。”
鬧騰了半天,休息時間結束,聶寒山抱着孩子走了。溫酌言其實覺得力氣已經回來了,但總不能真去讓曹曉靈他們改規則——舒意說的時候,心裏确實癢了一下。
事實證明,接下來的環節溫酌言退出算是明智選擇。兩個游戲都考驗體力,第一個是讓小孩雙手挂到大人脖子上,兩腿夾緊大人的腰,由大人帶着小孩匍匐前進,最先到達終點者取勝。在場家長大多是坐辦公室的,拼起體力來顯然趕不上聶寒山,讓他輕松奪了個第一名。之後背着孩子坐俯卧撐的游戲更不必多談,聶寒山如魚得水,看得出趴在他背上的林苑也挺開心,眼睛都彎了,小孩子總還是喜歡被矚目。
這次換溫酌言給聶寒山遞毛巾遞水,已經到午休時間,他們和老師一道往餐廳走,聶寒山調侃校方不厚道,最常規的兩人三足都不玩,幾個刁鑽游戲把家長累得夠嗆。曹曉靈道:“這也就上午,下午還真不敢在室外了,去室內拼腦力,弟弟來不來?”
聶寒山笑道:“這不行啊,說到腦力就把我給踹了?”
舒意道:“連解老師都被踹了,還輪得到你嚷嚷?”
曹曉靈道:“看看我們家老關,從頭到尾他吭氣了嗎,自知之明,多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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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鶴提起一口氣又壓下去,被解思拍了拍肩,終歸沒頂嘴。
後來解思對溫酌言道:“現在咱們四個裏就你地位最高,沒轍了。”
溫酌言仍是笑盈盈的,人對于最生疏的人自然百般維護,只能說明她們不讨厭他,他沒給聶寒山丢人——自知之明他也有。
靠近梨園的地方有一片露天游樂場,飯後的午休時間裏,溫酌言在兩位女士的要求下跟着去了,林苑膽小,爬高上低的一律不敢玩,唯獨喜歡秋千,溫酌言便專心給她推繩。問她要不要高,她說可以,溫酌言稍稍加了點力,秋千擺到高處,聽見咯咯的笑聲,等秋千擺下來,溫酌言特地挪動步子去看,确實是小姑娘在笑。後來秋千慢了,他才發現她兩顆小虎牙特別可愛。
曹曉靈帶了檸檬汁來,溫酌言轉身去取,回來就見有小男孩在跟林苑搭讪。稍微走近,聽見男孩子說:“你爸爸踩氣球超厲害的。”
林苑道:“不是我爸爸。”
男孩子道:“哦——那是黑一點的那個叔叔嗎?他也好厲害。”
林苑道:“他們不是我爸爸。”
男孩子懵了,大概還沒遇到過這麽難搞的妞。
溫酌言忍住笑過去,把檸檬汁給林苑,又拿着原本給自己的那杯問男孩子要不要,男孩搖頭,說他媽媽去拿了。溫酌言出現,男孩變成了啞巴,挪回旁邊的秋千上,孤零零的。
等了很久也沒見他媽媽回來。
今天來參加活動必然是有父母陪的,溫酌言不好多事,沒再去問。林苑蕩秋千累了,他便停下來,把她抱到紅漆玩具馬上坐。
沒坐幾分鐘,就聽說水塘那邊出事了。
“就屬大學生最鬧騰,半大孩子管都管不了……”
周圍家長絮絮叨叨,溫酌言聽了半天,似乎是來玩的大學生私自動了莊園停靠在岸邊、用來撈魚網的船只,然而技巧生疏,船劃到林子後邊時翻了,幸好有人路過,把幾個不會水的救了上來,才沒人受傷。句句不離“大學生”,溫酌言聽得冤屈,卻也習以為常,又想到水塘養魚,下邊泥沼必然不淺,的确是命大,換作在郊外,不管會不會水都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時間已經近兩點半,溫酌言把林苑抱下來,準備去預先說定的地方集合,就見曹曉靈迎面跑過來,“苑苑我來帶吧,小溫你回住處去,幫忙照顧一下。”
溫酌言發懵,曹曉靈這才又作解釋,原來那幫大學生遇到的是聶寒山幾人。
下午四點多鐘,天忽然變了個樣,雨水傾瀉而下,洶湧異常。一道閃電劈進院子裏,風把廚房門口的一只塑料桶掀翻,金毛從睡夢中驚醒,站起來吠了兩聲,又被林苑安撫下去。廚房裏鍋鏟聲仍源源不斷持續着,醬料香味穿過雨水鑽進鼻腔,溫酌言這才感覺肚子餓了。
姓林的男人到廚房門口扶起塑料桶,順便沖他點頭一笑,算是打過招呼。
推門進去,聶寒山正半靠在案臺前玩手機。溫酌言拿了幹淨衣服和毛巾,剛準備去浴室,驀地發現聶寒山偏着頭,正對着他枕邊的筆記本發呆,手機還在手心裏,指尖卻不動了。
溫酌言道:“要不要看看?”
聶寒山轉過頭看他,逗趣道:“日記可以給我看?”
溫酌言失笑:“我哪有閑心寫日記,都是我爸寫的小故事,不過成人可能不太喜歡。”
聶寒山一愣:“行啊,你爸還給你寫睡前故事看?”
溫酌言道:“以前是兒童雜志的編輯,也發表過幾篇文章,這一本說是練筆,不過都是給我看的,從來沒有發表過。”
聶寒山走過去拿起筆記本,草草翻看幾頁,“很幸福啊你,我小時候聽了三年的小紅帽,老太太不識字,這個還是我媽給我講時候她老人家記下來的。”
溫酌言笑了起來,點頭道:“我爸非常心細。”
聶寒山又翻了幾頁,“以前做編輯,現在轉行了?”
溫酌言道:“現在不在了。”
翻頁聲戛然而止。
雨聲更加清晰,聶寒山的手機還非常不争氣地響了一下,大概是新消息提醒,輕微的音效在潮濕的空氣裏炸開,連水花都沒有,又被吞沒下去。
聶寒山緩過神,合上筆記本,出言道歉。
溫酌言反是笑了:“不要緊的,十多年的事了,我不是還準備給你看嗎?”
聶寒山似乎在仔細觀察他的神色變化,大約沒有察覺異樣,放心地笑了。
“快去洗,折騰這麽久還不累?”
舒意剛剛沐浴結束,狹窄的小浴室裏仍填滿水汽。熱水沖在身上舒适至極,溫酌言洗的時間有些長,回去時候聶寒山居然躺在床上睡着了。溫酌言便放輕動作,走到床沿坐下,擡手悄悄摸了摸聶寒山的眉毛,又撓一撓他的鼻梁,然後及時抽手,時不時看窗外的雨,時不時又低頭看看聶寒山。
溫酌言喜靜,就是坐着看雨也能待幾個鐘頭,何況身邊還有熟睡的聶寒山。所以關鶴在院子裏喊吃飯的時候,他感覺時間并沒有過去太久。
關鶴的喊聲把聶寒山也吵醒了,皺着眉撐開眼皮看了看天花板,發現溫酌言坐在身邊,似乎吓了一跳。溫酌言看他睜開眼睛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按太陽穴,這才醒悟,伸出手一探他的額頭,有些發燙。
聶寒山看起來身體好,而且下水時間也短,誰都料不到會是他病倒。不常病的人突然生病,往往是繃出來的,也許下水只是導火索。又不方便多問,溫酌言只好把藥翻出來,盯着聶寒山吃了,讓他繼續睡覺,然後關上門去廚房吃飯。
後來才知道出事的學生還是溫酌言的校友,解思晚上要回學校開會,幹脆載了幾個一起回去。此刻廚房裏剩下的人已經不多,關鶴不見聶寒山,正要發問,溫酌言就先道:“聶哥有點燒,一會兒我給他送進去。”
挑了些清淡的菜,湯是他又親自加熱過一道的,仍冒着熱氣,等聶寒山把飯菜吃完,湯水溫度剛好。給他量了體溫,三十八度,是挺難受的。
把碗勺放回廚房,林氏妻子正在擦洗櫥櫃,讓他放着就好,溫酌言沒好意思,将東西刷幹淨了才回房間。聶寒山仍舊躺着,不過人沒睡着,一見他進門就笑:“這才幾點,你在這忙出忙進幹什麽,去客廳看會兒電視啊。”
溫酌言笑了笑,走到床邊,脫了鞋就掀開被子鑽進去。
聶寒山不無詫異,又往靠牆一側挪,給他讓出了位置。
“生着病呢,不怕傳染?”仍不忘逗趣。
溫酌言道:“沒關系。”
聶寒山有些遲疑,但沒堅持多久,還是妥協。
被窩被焐得暖烘烘的,透着一股極淡的煙草味,是聶寒山身上的味道,但知道溫酌言不吸煙以後,他好像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吸過煙。味道不重,而且是屬于聶寒山的,溫酌言覺得舒适,下意識往他胸膛上貼。
聶寒山索性張開手臂把他圈入懷裏,手指還在他耳廓上撥了撥。溫酌言能感覺他溫熱的鼻息就貼着他的額頭,像是安神香,他明明不困的,現在都有些想睡覺了。
“魔術從哪學來的?”
忽然冒出這麽句話,溫酌言收斂困意,擡起眼睑。
“網上很多。”
以為聶寒山要揭穿他藏牌的把戲,卻見他一牽嘴角:“四個國王是好朋友。”
溫酌言粲齒,掀開聶寒山的衣擺,把手鑽進去,掌心摸索他健碩的背脊,又從肩胛骨處下滑,最後落在他微微凹陷的後腰上,摸到那條疤就停下來。
“好朋友。”
被手機消息提示音以及振動鬧醒,溫酌言想探出手往枕邊摸,但被聶寒山抱得太緊,又怕吵醒對方,苦手不已,歷經幾番周折才成功脫離桎梏。
是幾個童年玩伴的微信群,去年不知道誰一時興起弄出來的,建立之初熱鬧過一陣,但已經分離十多年,交流下來才發現環境與興趣已經大相徑庭,熱度就日趨冷卻下去——最後一次有動靜還是新年問候。所以一直沒有屏蔽,這時候響起來,打開一看,是前言不搭後語的廣告信息,疑似有人被盜號。
能被消息鬧醒,說明其實他也快醒了,睜開眼睛後的确睡意全無,但時間顯示是淩晨三點。鑽進聶寒山懷裏時天才黑下來不久,只想陪他淺眠一會,居然沉睡過去,這人身上還真是有令人安心的力量。
既然睡不着便不強迫自己再睡。其實兩個一八幾的大男人擠在木板鋪就的單人床上很不舒服,要是臉不錯開,彼此的呼吸都能讓對方缺氧,翻身更是勉強,不僅有摔下去的危險,還必然驚擾對方。所以眼下溫酌言也不敢動,只好保持和聶寒山相擁的姿勢,貼着他的胸口發呆。
聶寒山穿了一件土氣的嫩黃短袖T,其實鄉下的夜晚算不上很熱,但大約是發燒的緣故,溫酌言摸着他背上的衣料已經濡濕一半。于是又去探他的額頭,燒好像已經退了,不得不說,身體素質是真的好,要是換溫酌言,估摸着要熬個兩三天。
光線太暗,他也看不了聶寒山的臉,只好對着濕悶的空氣發呆。到了聽見雞鳴,天邊擦亮,隐約能看到對方五官輪廓的時候,他卻又不留神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聶寒山正在看他。
窗外雨似乎停了,院子裏隐約有林氏夫妻早起幹活的響動。聶寒山正對着他的臉發呆,四目相對的瞬間還好像有些無所适從,不過溫酌言沒空深究他的反應,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兩人相貼的下體上。
聶寒山的家夥,當時在學校洗澡他就見過,不過勃起時候尺寸似乎更為驚人。
因為是寬松的睡眠褲衩,感覺非常明顯,而溫酌言自己的又頂着他的,血液流速都陡然加快。
跟他說了句早安,聶寒山掀開被子似乎要起床,不料溫酌言的手更快一步,已經伸入他的褲衩裏,握住他精神抖擻的陽具。聶寒山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往後縮了一下,溫酌言能夠察覺,心跳也跟着加快,但既然已經到這一步,也沒有退回去的道理。
聶寒山不動了,任他的手在他陰莖上套弄,還伸出手也握住他的,溫酌言感覺他的手心很暖很大,動作娴熟而不急切,弄起來比之前兩個男人都要舒服。他合上眼,仰起下颌,吞了口唾沫,手指速度慢下來,摸到根部兩個陰囊上搔刮按揉。聶寒山漸而發出非常輕微的低喘,摟住他的一只手更加用力,掌心貼着他的背把他往懷裏摁。
像是得到鼓勵,溫酌言急切地希望對方更舒服一點,更喜歡他一些,于是又把手指挪動到他陰莖頂端的龜頭上,用指尖在凹槽處來回摩挲,他能感覺聶寒山身上的肌肉正逐步繃緊,而且撫慰他陰莖的手也慢下來了。
稍稍上挪身體,溫酌言把鼻尖貼到對方額頭上,一邊蹭他分泌出的細汗,一邊加速手下的攻勢。不料對方忽然松開握着他陰莖的手,同時喘息變得緊促,不過少頃,身體發出短暫的痙攣,一股粘稠的液體就沖破馬眼,打濕了他的掌心。
溫酌言一時無措。
聶寒山合着眼睛劇烈喘息着,臉色透出潮紅,溫酌言有些想吻過去,又覺得不合時宜。
似乎是他失手做錯了什麽,讓他射出來了?
又或許是身體狀态不好,出來的量也不多,這對于頭一次接觸的床伴而言,無疑是尴尬的。所以溫酌言也不敢多問,只能等着他平息,期間什麽都不做。
聶寒山緩過來以後卻什麽也沒說,兩只手都放到他下面去,一只刺激他的馬眼,一只揉捏陰囊和腿間的囊袋,溫酌言被他伺候得爽到不行,又不敢發出聲音,便把臉悶到他頸窩裏,直到射出來。
時間不說驚人,也是正常範圍裏偏久的,比聶寒山長很多,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聶寒山卻若無其事,用紙巾給他擦幹淨,最後還笑起來拍了拍他屁股,催他起床洗漱。
午飯過後就來了幾位眼生的中年男人,衣着打扮都要比村裏人時髦得多,一位細高似竹竿,另幾位紛紛挺個啤酒肚,關鶴與聶寒山帶人去了莊園,接下來的時間都忙于應酬,多半就是前天晚上提到的客人。舒意和曹曉靈提議去山上走走,曹曉靈認識路,要是時間允許,還能到桃園去轉一圈,溫酌言無事可做,自然當了跟班。不過實際遠不如計劃理想,兩位姑娘畢竟是市裏待慣了的,尤其舒意,常常坐辦公室,體力根本跟不上,去桃園的山路才走了三分之一,就果斷折返,改為到荷塘坐船。
再回農居,才三點多鐘。
聶寒山、關鶴以及那幫客人也已經回來,在小池塘邊釣魚。
路過堂屋外的陽臺,舒意和曹曉靈拿草編花環去逗弄林苑:“就是這位哥哥給你編的花環,收下來就嫁給他,苑苑嫁不嫁呀?”
林苑仰頭盯着溫酌言看。
那天的游戲被聶寒山他們的事打斷,之後溫酌言一直沒空和她交流,此刻被小妹妹一雙大眼睛鎖視着,居然有些緊張起來。
最後林苑伸出手,把花環接了過去。
曹曉靈和舒意笑起來。聶寒山恰好過來上衛生間,見狀難免發問,曹曉靈便把事情告訴他。
又道:“上次用你的戒指問苑苑嫁不嫁,苑苑想都不想就給拒絕了,鉑金戒對草編花環啊!老聶你說你窩囊不窩囊?”
鉑金戒指。
聶寒山居然不反駁,斜着眼睛朝溫酌言笑。
送過花環,林苑與溫酌言的關系似乎又回到了玩游戲時候那樣。溫酌言坐下來陪她聊天,還有幸抱到了她的貓。
晚飯林氏一家、舒意、曹曉靈還有溫酌言他們坐一桌,關鶴與聶寒山陪客人坐一桌。溫酌言和林苑已經十分要好,小姑娘連位置都挨着他,舒意和曹曉靈樂不可支,叫林苑小溫太太。到後來小姑娘也沒繃住,咧嘴笑了一下,溫酌言伸手去掐她的臉,她扭捏着躲,一邊咯咯地笑開。她媽媽忙道:“嘴裏別含飯,當心嗆到。”
溫酌言收了手不再鬧她,擡頭就見對面桌的聶寒山在看。
酒過三巡,客人開始跟關、聶兩人稱兄道弟,後兩位也顯得十分亢奮,不過神智仍清楚。後來客人的司機上門,兩人架着人幫忙送上車,溫酌言過去搭手,他力氣不小,一個幾乎有他兩倍寬的男人都被他鉗住身子站穩了。
上車前感覺屁股被人摸了一把,還沒意識到怎麽回事,聶寒山就一把将人拽過去,當麻袋一樣塞進了後座。男人肥厚的身軀放到聶寒山手上好像沒有絲毫重量,而他本人也已經意識混沌,上車就歪着頭打呼嚕了。
溫酌言扭頭去看聶寒山,對着他樂。
聶寒山随手在他腦袋上來了一掌。
渾渾噩噩一天,其實沒做多少事,溫酌言還是感覺有些乏了。洗澡等了些時間,女士優先,然後兩個醉鬼去,最後才輪到他。熱水燒得很燙,沒洗多久就出來了,一回房主動爬到聶寒山床上。大概喝多了覺得熱,聶寒山上身赤裸,溫酌言便翻身壓上去,手在他皮膚上随處摸索,聶寒山半睡半醒,啞着喉嚨哼了一聲,掀開眼皮。
“撩完你的小溫太太又來撩我?”
溫酌言停手,把臉放到他耳畔,下颌輕摩他的肩,悶着頭笑。
聶寒山比較累,甚至沒有推開他,又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明天一走就又要分開睡,而早上自己還發揮失常,沒能讓對方舒服一場,随便想想,溫酌就有些忐忑。再三斟酌,才嘗試着摸到聶寒山的陰莖,把自己的也掏出來,一并握在手心裏套弄。能感覺聶寒山很快就勃起了,在睡夢中都加快了呼吸頻率。溫酌言又支起膝蓋,跨坐在他身上,擺動腰肢讓陰莖與他的龜頭相互摩擦。
聶寒山呼吸愈來愈急,胸口起伏劇烈起來。不多時,人逐漸轉醒,入眼即是溫酌言跨坐在自己身上磨蹭的畫面,混沌的目光頓時凝固。溫酌言視而不見,動作幅度加大,聶寒山的陰莖很快勃起到極限,驚人的尺寸。
正欲暫停,聶寒山忽然掐住他手臂,一個翻身将人壓于身下。
體位陡然倒置,溫酌言卻也不急,順勢将手放到聶寒山健勁的腰上,掌心往下一滑,在他飽滿結實的臀肉上狠掐一把。聶寒山渾然無覺,手指狠狠捏住他的下颌,一口咬上他的嘴唇,同時下體一沉,陰莖猛力撞入他兩腿之間。
突如其來的進攻讓溫酌言防不勝防,會陰被聶寒山這樣一摩擦,快感立竿見影。聶寒山似乎很滿意他被他大腿裹夾的感覺,松開他的唇以後就騰出一只手來掐他胯骨,同時擺動腰肢飛快抽插起來。
溫酌言讓他掐得有些痛。本來是沒有打算的,這時候被聶寒山撩得有些忘情了,回過神來時右手中指已經插入聶寒山的肛門裏。
沒有任何潤滑,從未被開拓過的腸道幹澀而緊致,溫酌言一不留神就塞了半根手指進去,只感覺腸肉對手指帶着很大的排斥,掐着聶寒山一瓣臀肉的手試圖将臀縫拉得再開一些,然而不等他繼續深入,大概是痛感刺激到了聶寒山,他胯下的動作立即停了,在溫酌言胯骨和下颌上的手指同時收緊。溫酌言胸口一顫,疼出一頭汗。
聶寒山清醒,他也醒了。
把手指從聶寒山後穴裏抽出來,溫酌言緘口無聲。聶寒山深深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好像一根刺,挑起一層皮肉紮了一下,無法傷及脾髒,卻如之前被蚊蟲叮咬一般癢痛難忍。
溫酌言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他本不想這麽快來的,拖得越久,聶寒山接受的可能性就越大。
剛剛簡直鬼迷心竅。
聶寒山套上T裇去了浴室,再回來時候褲衩是平的。面色如常地熄了燈,躺到了溫酌言的床上去,還讓他蓋好被子。溫酌言稍稍安心,但依舊沒睡好,感覺閉上眼睛後沒多久就聽見房間裏有聲音,電磁波似的,低而冗長,絮絮叨叨,似乎是聶寒山在講電話。
再醒來,對床空空如也,行李也不翼而飛。
關鶴說有急事,老聶千叮萬囑,把小溫安全送回學校,還不準耽誤下午的課。說時措辭風趣,身邊更有曹曉靈和舒意幫腔,溫酌言回以微笑,不敢掃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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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