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舞娘

好像還是個老外?米魚懸着的的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

米魚小心翼翼走到床邊替他解開了手上腳上的繩子,沒想到,男人剛一松脫,喉嚨裏突然發出一聲巨大的嘶吼……

接着就突然拔出了一把鋒利的水果刀抵在了她的鎖骨上,眼神輕佻玩味。

“哼!小婊砸?你也想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做拉爾酒吧的舞娘?”

白人門德爾松冷笑一聲,手指劃過下巴,想起來剛才發生的事,他是酒吧裏的舞女掮客,只是喝醉了在街頭不小心睡了一覺,就被當作流浪漢給捆到這裏來了。

這樣想走後門進酒吧的女人已經擠破了頭,所以他自然而然以為這一次綁票是這個女人的小陰謀。

“什麽舞娘?”

米魚一頭霧水,瞪着一雙澄澈的眸子看着他。

“你別誤會……我是幫我男朋友來照顧一下你的,你不是他的生意夥伴麽?他剛剛還在外面的……”

門德爾松皺了皺眉頭,臉瞬間陰沉了下來,拳頭握得咯吱響。

“會撒謊的小濺貨!”

“你知道平時我骨子裏最恨什麽樣的女人麽?你這樣專門會嬌滴滴裝可憐的心機婊,”

“再說我根本沒有朋友,有的只是賭場上吸血的虱子一樣的同類。”他眯了眯眼。

“撒謊?女人可惜你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你知道我平時都怎麽修理你們這些不誠實的小濺貨的?”

門德爾松邪佞地笑了,抽出旁邊散落在一堆衣服裏的一根皮帶就攥在了手裏。

目露兇光,高大的一步步逼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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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不要過來,別過來!救命啊,桦生哥,桦生……”米魚意識到了危險,扯着嗓子一步步後退,可退路都被堵死了,不出一會兒整個人就被擠到了衛生間的最裏面死角……

……

正盯着監控屏幕的白桦生嘴裏的煙嚯地就掉了出來,眼睛裏射出了火。

“你不是說不會來真的,二叔?”

“怎麽找了這麽個……狠貨?他會不會傷害我的魚魚……”

白桦生攥着手裏的套,顯然是對這一切措手不及。說好了只是收拾一下她,然後再由他出面哄哄那丫頭,這樣蒙混過關騙過米夫人的眼睛就行了,沒想到居然自己都被這個老奸巨猾的擺了一道,當了他的馬前卒?

想到這裏,他一肚子火,怒目掃過去。

“啊生,”白二叔一只手拍在他肩膀上,臉上狡黠的笑容漸漸加深。

“米家夫人等着這條猛料已經等了十幾年,你總不能讓她老人家失望的不是?再說那筆十七個億的融資就快要到帳了,看在錢的份上你忍一忍,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肯讨好米夫人對她這個野丫頭下手的人多了去了,你不抓住這次機會,怎能雞犬升天?”

白桦生靜默了一刻,一拳砸在自己腿上狠狠地吸了一口新點燃的煙,語氣頹然,帶着不甘。

“可是,魚魚她還是個處,你要我怎麽放心?又怎麽忍心……”

他說這話,白二叔已經意識到他放開了,鼓勵地拍了拍他的背。

“大丈夫何患無妻?等過了這陣子,叔給你找個比這漂亮一千倍幹淨一千倍的女人……”

白二叔說什麽白桦生已經聽不進去了,一雙狹長的桃花眸死死盯着監控裏那淩亂的畫面……

隐忍了許久,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丫頭,真沒被男人上過手,如假包換的小白兔……”

白二叔有點錯愕,盯着他那色迷晦澀的眼神,捂了捂胸口,本來以為這厮會至少跟他幹上一架的,沒想到,居然看上了興味?

如假包換的……衣冠禽/獸!

米魚蜷縮着身子,縮在角落裏被白人就差要上下其手。她瞪着水霧的大眼睛,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明明只是來照顧一下桦生哥的朋友,為什麽會遇到一個瘋子,說些如此奇怪的話?

什麽舞女,什麽雞犬升天,什麽撒謊?

她腦子裏重現了白桦生那張妖孽白皙的臉,她的桦生哥怎麽會騙她呢?可是明明是他讓她進的房間,然後又是他鎖的門……

身前高大如獸的身影越發逼近,白人手裏的皮鞭都快要指到她的臉上,危險的呼吸拂了過來……

米魚縮在角落手掌撐在潮濕冰冷的地磚上,骨骼都是涼的,眼睛裏恍惚不清,迅速浮聚了一大片的霧氣,化作清澈的眼淚滾落下來。

腦子裏迅速連軸轉,可轉了半天還是沒有任何結果。

是他麽……

這一切背後都明明白白指向了一個黑手,可是米魚饒是再清醒也不願意把這罪魁禍首的帽子扣在白桦生的頭上。

那麽如清風朗月的桦生哥,那麽疼她在乎她,怎麽會讓她置于如此危險的境地?

這一切倒底是為什麽?

門德爾松見她已經退無可退,突然蹲了下來,一只手猛地擒住了她的下颌。

就在他散發着狐臭味的手指一步步逼近她胸口的時候……

“動手!”白二叔面容死僵地下了指令,同時看了一眼白桦生,那厮眉眼頹靡,正若無其事地吞雲吐霧。

包間裏,門外早就埋伏好的一大票人突然蜂擁進來,刺目的閃光燈瞬間亮起……

米魚手足無措地被一群陌生的記者圍住,她已經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那空靈的晃眼的白色炫光仿佛要撕開她的皮肉一般窺視着她的全部秘密,淩虐着她的自尊,她只感到眼前一片漆黑。

突然像是掉進了一個冰窟,渾身冷得徹骨,就要被冰水淹沒頭頂……

……

人群散去後,米魚縮在浴室裏,像是個殘破的布娃娃。

一個男人推門走了進來,米魚擡頭,一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心髒驟然一縮。

“桦生哥……剛才到底怎麽回事?”米魚死死地揪着自己衣擺,顫抖着,心裏還存在着最後一絲夢幻。

或者這一切只是意外……

白桦生知道事情紙裏包不住火,事情遲早要露餡兒,索性也不瞞她了,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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