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天命所定

北辰胤為子奪皇位，劍鋒直指龍之子！北辰鳳先手上軟劍潇灑應戰，北辰胤明知到北辰鳳先技不如他，不過殺意，卻不能全心，只不過點到為止！

同一時間，聽到打鬥聲的長孫護帶領雙老非循、騰虛護駕準備護駕，卻被江仲逸所帶領的軍隊困住！

本欲突圍的長孫護怎麽也想不到，西佛國長老之一的非循，卻是一掌擊向他的背門，在毫無防備之下，長孫護含恨而亡，心中唯一殷切期盼的就是北辰鳳先能夠突出險境！

北辰鳳先見到長孫護不幸身亡，心中悲痛難耐，內元提升，一式‘鳳消遙’驚天動地！流竄的炙熱火舌四散開來，衆人見狀紛紛閃避。北辰胤初感壓力，劍芒急忙破火網，火舌散去之後，現場已不見北辰鳳先的身影！北辰胤立即下令兵分三路，将北辰鳳先困住皇陵江！

北辰鳳先來到皇陵江時，北辰元凰卻已經在此等後他！

“北！辰！元！凰！”

“直呼本皇真名，北辰鳳先，此乃殺頭大罪！”北辰元凰轉過身來，看着這位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兄弟。

“身為一國之君，竟然草菅人命！北辰元凰，自欺欺人最是愚蠢！”

“哼！這艘船，是你要逃逸的船吧？”北辰元凰冷哼一聲，一道掌勁揮出，士兵手中的火把随即落到竹船上，不稍半刻，便沉入水中。“船燒了，你沒路可退，就像渡家的人，沒命可走！”

無情的話，讓北辰鳳先失望，更多的卻是震驚憤怒！“渡家的仇，今日做下句點！”

“帝位之争，今日一見終點！”北辰元凰劍指北辰鳳先！

家仇、權鬥，真龍主，怒蛟生，提劍為私怨而戰！

北辰鳳先手中軟劍，劍走輕盈，北辰元凰手中鐵家所鑄之間，隐約間，迸發雷火之勢！初招對決，卻是北辰元凰技高一籌！

北辰鳳先身退瞬間，手軟劍值天，“鳳悠揚。”應聲而出，凰鳳身态乍然而現！

北辰元凰不敢大意，“闕空斬”揮斬而出，天雷并地火！

鳳悠揚對決闕空斬，輕柔激戰狠戾！同樣是天賦異禀，不相高下的交鋒過後，北辰鳳先敗于一點猶豫！滴落的汗水，同樣，滴落的血液，混合落入泥土之中。

“猶豫，不是真正的皇者。”北辰元凰背對着北辰鳳先，緩緩閉上的雙眼，掩蓋了內心最為真實的情感。

北辰鳳先體力漸失，卻依然不願就此倒下，“流浪的藝人，心，終究不似天生的皇子。”

“明明恨我，卻敗于一絲猶豫，你，很傻！”北辰元凰說着，轉過身來，看着北辰鳳先。

“血緣，是無法從我體內，抽去的一部分。撇開恩怨，你始終是我的……”最後的字眼，停駐在指尖。北辰元凰伸手阻止他說出最為真實的兩個字，“噓，別說，這兩字在你我之間是禁忌。”

北辰鳳先看着他，終究體力不支，卻是倒落在北辰元凰的懷中，越來越模糊的視線，看着北辰元凰。北辰元凰将他抱至江邊，看着落日最後的餘晖，“血緣算什麽？渡江修，楚華容，與我的感情更勝兄弟，你的母親待我如親子，可是他們擋在我的帝位之前，我便将他們一一剪除，也包括你。”

“你身上的味道，很孤寂…很恐懼……”

“孤寂、恐懼？那是什麽東西？”北辰元凰或許懂，或許不懂，但在此時此刻，他必須學會忘記感受，感受那錐心的痛，刺骨的冷！

“你自己……體會，你贏了，拔劍吧。”

“劍一拔，你将馬上絕命。”

“這不是……你要的結果嗎？”

“我還不要讓你死，你還沒對我說，我要你親口對我說，你必須承認，承認我才是真正的王者！”

“你後悔你為了帝位所做的一切嗎？”或許，在北辰鳳先的心中，還是希望聽到北辰元凰說出去後悔兩字，但可惜沒有，北辰元凰連他心中最後一絲的期盼也完全抹殺了！“做了，就沒有後悔之理，我的性命，不浪費在後悔。我的腳步要不斷地向前行，我後悔，便是對不起犧牲的人！”

“元凰，孤寂又恐懼的王者。”

在北辰鳳先吐出這句話的同時，北辰元凰無情地抽出北辰鳳先體中之劍，鮮紅的血液，頓時噴湧而出，染紅一片天地！

“我在……地獄……等你……”擡起的手，想要握住什麽，終究卻是什麽也沒握住。

北辰元凰默默地聽着北辰鳳先最後的遺言，感受着懷中逐漸變冷的身軀，夕陽挽送，汙濁的江水，淹沒清俊的容顏，同時也葬送心底那最後一絲的良知。北辰元凰邁開腳步，走向充滿鮮血的修羅道，帝王道！

松開的手，下一瞬，卻被對方牢牢抓住，暗金色的眸中，是最淩厲，最刺心的光芒。月琉璃的心，慌了，驚了！看着月琉璃臉上有些慌亂的神情，緊握着他的手用力一拽，月琉璃頃刻間，被龍宿壓在身下，銳利的目光，刺得月琉璃的每一寸肌膚都在痛！

“吾知道，汝還有話沒說出。說吧，吾認真聽着！”龍宿一只手将月琉璃的兩只手牢牢地固定在頭頂，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讓他直視自己，這個時候，他不容他在逃避！

下巴被捏的生疼，月琉璃雙眼緊閉，語氣輕緩地敘道：“我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因為一個意外而來到這個世界，雖然我也不知為何在你所在的這個世界中，我會成為你的小弟，但我卻清楚地感覺到，你我之間的确存在着某種特殊的聯系，這樣的聯系，讓你我都很自然地接受對方，并視對方為自己生命中最為重要的存在。”

“那為何一開始不願說，現在又要說出來？”龍宿皺眉看着他，詢問的同時，也在思考着他所說的每一句話，是否都是真實的。

“因為害怕。我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來到這裏，面對陌生的世界，誰都會害怕。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中唯一的親人，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敢失去你。”

月琉璃頓了頓，又接着說道，“我也害怕，在将來的某一天，你知曉了我不是你的弟弟，你腦海中有關我的一切，不過須臾一夢，不值一哂，毫不猶豫地将我從身邊推離，讓我消失在你的生活中，我害怕那一日的到來。在我付出所有情感之後，被你無情舍棄的場景，我連想都不敢去想，與其日後痛苦，還不如現在……就此斷了……也好……”

“既然如此，為何不敢看吾的眼睛？還是說，汝現在就在害怕？害怕吾無情地舍棄汝？”

月琉璃察覺到禁锢自己的手緩緩松開，壓在身上的力道也瞬間消失，心中訝異的同時，緩緩睜開雙眼。而原本就不斷蓄在眼中的淚水，在雙眼睜開的一瞬，止不住地流下！

“哭什麽？”龍宿輕柔地為他拭去眼角的淚水，“汝是吾弟也好，不是吾弟也罷，只要是吾疏樓龍宿所認定的人，即便是天，也無法剝奪！傻宿兒，不管血緣身份，是真是假，聯系着汝吾之間的紐帶，又怎會說斷就斷？”

月琉璃看着龍宿眼中心痛溫柔的目光，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撲到龍宿的懷中痛哭起來。不管他在外人眼中是一個怎樣的人，在疏樓龍宿面前，他永遠是他，最真實的他！

龍宿無言地安慰着他，動作輕柔地撫摸着他柔順的長發，等他發洩完心中的苦悶。

豁然之境，劍子仙跡獨自一人望天而嘆，是在擔憂佛劍之事，也是在擔憂天下之事，“事局不變，變在人心，大衆生之利，小衆生之義，兩者之間的平衡，難…難啊。古塵劍斬無私，堅持不變，但願轉圜有裕。”

就在劍子感嘆的時候，素還真的身影出現在豁然之境。

“素還真，自你複生以來，這是你我第一次有機會好好坐下來一談，粗茶，請吧。”劍子仙跡轉身微笑地看着素還真，拂塵輕甩，石桌上頓時出現一壺粗茶。

素還真微微稽首，“多謝前輩。事情看似糾結難解，但天理會眷顧慈悲的人。”

“你是為藏龍崗龍氣而來？有時物極必反，過分的精進，乃是衰弱的開始，你以為呢？”

“缺乏是衰弱的因素。”

“因素可以人為制造，對你素還真該是經驗豐富，不用煩，不用煩。”劍子的語氣永遠都是那般的輕松。

“前輩不煩，素某自然不用煩。”

“孺子可教也，素還真說說你來的另一個目的吧。”

“前輩知曉蘭若經，應該聽過一蓮托生。”

“赫赫聞名的智賢者，蘭若經正是其編撰集結而成的大作。”

“那可曾聽聞他另一本的著作——一蓮托生品？”

“一蓮托生品？嗯？這倒是非常有意思，素還真你從何處聽聞？”

“神之社，六醜廢人。”

“六醜廢人？素還真，以你敏銳第六感判斷，這個人如何？”劍子略一沉吟，再度問道。

“這嘛……要我形容，脫俗不凡的人物。”

“讓你信得過？”

“是。”

“那就照你所想的去做吧。一蓮托生的著作非常廣泛，此書之中也許有有關蘭若經更詳細的記載，有助于解讀蘭若經上的典籍。”劍子點頭道。

“我曉得。前輩，關于地理司……”

“我明白，必要時，劍子不惜采取極端。”

“偏勞前輩了，素某告辭。”

“等一下！”劍子突然叫道。

“前輩還有何事？”

“春秋一夢月琉璃，聽說他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琉璃仙境，不知你可知曉他的下落？”

“琉璃？素某也有一段時日未曾見到他了，前輩因何事尋他？”

“嗯？無事。”

素還真疑惑地看着劍子，不過見他不願多說，也不再詢問，微微一禮，轉身離去。

“就連素還真也不知曉月琉璃的下落，人會在哪了。聖蹤啊聖蹤，提起他，你用心為何呢？佛劍，唉……”

宮燈帏，月琉璃趴在疏樓龍宿的懷中發洩着心中苦悶。

“對不起，是琉璃失态了。”月琉璃哭完後，紅着一張臉離開龍宿的懷抱，悶聲道歉着。

龍宿微笑地看着他。

“為什麽你一見到我，就知道我是紫宿？”月琉璃紅着一雙眼，不解地看着他。

“想知道？”龍宿寵溺地看着他。

“嗯。”月琉璃點頭。

“真的想知道？”

“嗯嗯。”月琉璃狂點頭。

“就如汝所說的，吾們之間有着某種特殊的聯系，讓吾們都很自然地接受對方，并視對方為自己生命中最為重要的存在。所以，在四目相對一瞬，吾就明白汝就是宿兒，吾的小弟。”龍宿說着，突然拔出他插在腦後，用來固定發型的發簪，瞬間，一頭銀發傾灑而下，“還有一點，下次如果再想要換一個身份的時候，記得不要把吾送汝的東西用上，吾想吾的小弟，還沒有弱到保護不了自己的東西。”

月琉璃看着龍宿手中的發簪，那是龍宿送他所有發簪中，他最喜歡的一只。玉質的發簪，一端雕刻着一朵精致的半盛開的白蓮，幾根玉穗垂落下來，微風一吹，就會發出清脆的聲響。

月琉璃一把奪過那只發簪，不滿地看着他，“那剛才兄長的行為，都是在吓琉璃？”

“這嘛，算是汝隐瞞吾的懲罰。”

“過分！！”

“為兄這就過分了？那汝不信任為兄，又怎麽說？”

“我那不是害怕嘛！”月琉璃沒什麽底氣地說道。

“狡辯！”龍宿從他手中抽出那根發簪，将他那一頭銀發重新固定在腦袋上。“雖然這一頭銀發也很漂亮，但吾還是喜歡汝原來的紫發，什麽時候換回來？”

月琉璃輕輕地靠在龍宿的身上，“恐怕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

“嗯？”龍宿疑惑地看着他。

“疏樓紫宿是我，春秋一夢月琉璃也是我，并無誰主，誰次的存在。唯一不同的是，疏樓紫宿屬于儒門天下，月琉璃卻不屬于任何門派。”

龍宿靜靜地看着他，輕柔道：“吾明白了。”

就在龍宿話音一落的瞬間，月琉璃腦海中想起了系統的聲音，“嘀嘀，宿主完成不可隐瞞之任務，同時完成潛藏任務心結，促進與疏樓龍宿之間的關系，獲得銀月之扇，月璞。”

“銀月之扇？”聽到自己與疏樓龍宿之間的關系更加密切，月琉璃心中開心，同時也疑惑銀月之扇的用途。

“以月光所凝聚的天地寶扇，擁有淨化之力，可驅除一切邪惡之氣。”

“嗯？那不知對邪兵衛是否有效？”月琉璃突然想到佛劍體內的邪兵衛。

“可以，但以宿主現在的修為還不足以驅散像邪兵衛這種由天地所生的邪氣。”

“哈？我都近神修為了還不能使用？”那這把所謂的銀月之扇不就是中看不中用了？

“第二意識是近神修為，但第一意識不是，而且第一意識現在還處于修複狀态，對第二意識的修為也會有所影響，因此不能驅除邪兵衛。”

“……你行！”月琉璃心中咬牙切齒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