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漂亮的一擊

徐槿容見孫知府爽快地同意,心裏漸漸有一種勝券在握的感覺。

一步一步走來,她算是親自看到了趙明勝是如何自掘墳墓,又如何自食其果。

她擡頭看了看天,如釋重負地長舒一口氣。

……

找到跟阮玉差不多聲音和容貌的人其實并不難。

阮玉身形算是嬌小,容貌比不得徐槿容那般美豔,卻也是個眉清目秀的女子。

徐槿容跟翡翠去了一趟芙蓉街,主仆二人逛了一圈,發現有許多賣身當丫鬟的女子。

總的來講,容貌都非常普通,有些稍微機靈一點,卻也不符合自己原來那安靜的性子。

徐槿容左挑右選,正當有些失望之極,忽然看到了街對面有一個表演才藝的姑娘。

那姑娘瓜子臉,典型的杏眼,梳了一個劉海,遮住了兩條黛眉,在一群人裏格外顯眼。

徐槿容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她表演雜技,心想年歲不過跟自己差不多,甚至可能更小,就出來賣藝了,有些不容易。

翡翠見自家小姐注視那姑娘好一陣子,猜到了她的想法,于是等一場表演完就跑到那姑娘面前去,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那姑娘先是有些微微吃驚,後看到徐槿容,想了想也就點頭答應翡翠了。

“雙桃見過小姐。”女孩額角還有汗,眼睛清澈得跟山澗小溪一般。

聽她的聲音,雖然比阮玉的稍微尖一些,但好在都算是比較柔和。

趙明勝若真的在昏迷之際,還不一定能分辨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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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槿容點頭會意,“你這次幫我這個忙,若是做得好自然不會虧待你。”

雙桃一聽,笑着答謝:“小姐放心,這點小事雙桃一定竭力而為!”

衙門內。

趙明勝有些悶悶不樂,他雖說暫時沒被關押在大牢,但留在了衙門也不是一件好事。

他左右徘徊,額頭上青筋凸起,一想到徐槿容臨走前跟他說過的那番話,他就有些惱怒。

一氣之下,趙明勝把窗臺上的陶瓷花盤給掀到地上。

花盆落地,聲音異常的清脆刺耳。

他真是實在想不通,為何阮氏會突然想起來告發自己。

按理說阮玲那個柔柔弱弱的性子能這樣做嗎?

想來想去,只覺得是徐槿容在後面作祟,故意引誘阮氏這樣做。

偏偏他惹不起徐槿容,趙明勝又氣又恨,這徐相府大小姐好端端跟自己叫什麽勁兒!

難道就因為上次衣服那件事,她徐槿容就能記恨這麽久!

趙明勝“呸”了一口,怒道:“簡直就是一個毒婦!誰娶了誰倒黴!”

罵了一陣,他突然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傳來,下意識就警覺起來,把花盆碎瓷片給掃到一邊,自己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孫知府推開門,一看到趙明勝坐得端正,還有些詫異。

他眸光微凝,掃到那碎了的花盆,忽得笑了笑。

“趙公子心情不好麽?還拿本官的花盆出氣。”

趙明勝沒理他,冷笑道:“不過是不小心碰到了,孫大人若這麽在意一個花盆,小民賠一個便是。”

孫知府一聽,輕輕一笑,坐在椅子上意味深長地說道:“這倒不必了,何苦為了一個花盆那麽較真呢。”

說完,見趙明勝臉色不怎麽好,他也沒繼續說下去了,話鋒一轉,忽然對趙明勝道:“趙公子,本官也是秉公辦事,這點你需理解。等本官調查清楚後,若你沒有嫌疑,自然是會放你出去。”

趙明勝看了他一眼,“孫知府,有時候婦人最記仇,你身為長安知府,不要被一面之詞給騙了。否則說出去,就成了大家的笑話。”

孫知府低頭一笑,“趙公子說的即是。”

他心裏卻忍不住嗤笑一聲,不說別的,就看看他那個娘,大致也能知道是誰無理取鬧了。

“趙公子,那本官還有事,就先出去了。還有,一會兒送午膳的人會來。”他回頭提醒道。

趙明勝皺眉點了點頭。

等孫知府走後,送午膳的人果然就推門進來了。

衙門裏吃得還不差,一打開食盒,除了燒雞和丸子湯,還有很多小食跟酒水。

趙明勝看了這菜,猶豫了一會兒,先端起酒壺嘗了一口。

他向來有些嘴刁,以前吃阮玉做的菜吃習慣了,只要外面做的稍微差點火候,他都不會多吃一口。

如今看來衙門廚子還不錯,雖然手藝沒有他那前妻做得好,卻也能做下酒菜。

于是不到一會兒功夫,趙明勝便把小菜都吃完了。

此時他聽到走廊外有說話聲,聲音不大,窸窸窣窣的,弄得他更想屏息去聽。

結果走到門邊聽了一陣,他就感覺有些站不穩。

想來是這酒後勁太大,人有些醉醺醺,趙明勝揉了揉太陽穴,再睜眼,看到的竟是模模糊糊的。

門外傳來笑聲,那聲音越來越近,趙明勝感覺自己腿腳發軟,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往前一栽,昏了過去。

孫知府守在門外,聽到屋內沒有動靜,便讓人進去查看。

見趙明勝倒在門口,他冷笑一聲,拿了幾根麻繩來,把他綁在了椅子上。

……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趙明勝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在一片黑暗之中,除了隐隐約約跳動的火燭,什麽也看不到了。

他此時雖然睜眼,但還是沒有什麽意識,頭腦昏沉酸脹,手腳沒有力氣。

正當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了。

趙明勝使勁睜眼去看,想看看是誰來了,結果出了一個模糊的影子,他什麽也看不到。

那人穿着紅色的衣服,遠看着像是嫁衣,頭上還頂了一個蓋頭,看着不覺得喜慶,只覺得詭異。

那女子就這樣面對趙明勝,也沒有說話,趙明勝覺得脊背有些發涼,便問道:“你是何人?”

那女子忽然笑出了聲,又走近了一步,“明勝,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阮玉啊。”

趙明勝瞬時整個人都打了一個激靈,這火燭的光昏昏暗暗,他左右打量,覺得這女子輪廓的确挺像阮玉。

雙桃按照徐槿容吩咐的話,繼續說道:“明勝,你瞧妾身這紅嫁衣好看麽?”

趙明勝緊抿下唇,“你到底是何人!?”

女子聲音婉轉動聽,她笑道:“明勝,怎麽我過世沒多久你就把我忘了啊。我可是一直都念叨着你,一心就想來看看你,看你過得好不好。”

趙明勝搖搖頭,讓自己清醒過來,還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這一定是在做夢,肯定是在做夢!”

雙桃點頭,“是啊,妾身給你托夢來了,就想跟你說會兒話。”

這個場景有些熟悉。

趙明勝冷冷地看着她,想起自己之前做的那個夢,怒道:“你已經死了,死了,懂嗎!?我跟你如今一刀兩斷,你何必庸人自擾!”

女子果然沉默了,許久,聽到一陣隐隐約約的哭泣聲從紅蓋頭裏傳來。

“可是,可是妾身死的好冤,妾身是被害死的,明勝你要為妾身做主啊!”

女子伸出手似乎想向他求助,火紅的指甲看着瘆人。

趙明勝拼命往後躲,奈何被綁在椅子上根本動彈不得,情急之下他呵斥道:“阮玉,你活該!你活該被毒死,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糾纏,你偏不聽,如今既然覺得自己很冤,那就去跟閻王爺說去!”

雙桃聽着,不知為何心裏都有些難過,為這個意外死去的阮氏感到不甘。

“所以,明勝,你真的承認妾身是被毒死的了?”

趙明勝冷笑一聲,“對啊,你就是被毒死的,誰讓你要吃那盤香瓜。不過看到你死的七竅流血,我如今只覺得暢快,那是你該得的!你在我們家做牛做馬也是你自己選擇的,若不是你那祖父觊觎我們趙府的家産,怎麽會讓你嫁過來。你既然已經嫁過來,就要知足,我娶你就已擡舉你了。若不是看在你們家還有飯店的面子上,誰會娶你這麽一個糟心玩意兒……”

徐槿容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她氣的眼眶發紅,身子一直在發抖。

最後再也忍不住了,見趙明勝已經坦白,她下一步就沖到屋內,還不等雙桃出來,便狠狠地給了他兩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

趙明勝臉上火辣辣的疼,多虧徐槿容的這幾巴掌,他這時徹底清醒了過來,一擡頭看到徐槿容的臉還有些錯愕。

徐槿容收斂了方才的怒氣,對他笑了笑,“趙公子,你醒了?剛剛你好像做噩夢了,怎麽都醒不過來。”

所以你就扇我??

趙明勝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還沒緩過神來。

孫知府此時走進來,看着趙明勝嚴肅道:“趙明勝,你終于親口承認了!”

趙明勝微怔,有些不解,“承認什麽?”

孫知府嗤笑道:“你承認自己害死了阮氏,之前所說皆為事實。”

趙明勝這才反應過來,看着兩人,臉憋得通紅,濃眉皺起,他厲聲道:“你們故意的!!?”

徐槿容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冷道:“你自己的确做過這些事,我們只不過讓你親口說出來罷了。”

趙明勝雙手緊握,狠狠地瞪了徐槿容一眼,那眼神活像是以前阮玉把他惹惱的樣子。

孫知府也不跟他多廢話了,叫了幾個侍衛來給趙明勝先松綁,然後帶上鐐铐。

趙明勝全程臉跟豬肝一樣,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孫知府看着他還是一副不知悔改甚至滿腹怨氣的模樣,便拍了拍他的肩,說道:“我看你年紀輕輕,相貌不差,沒料到你內心卻如此陰暗惡毒。這人吶,不能做太多惡事,否則總有一天報應會毫無保留地來到自己身上。”

趙明勝哪會理這些,他咬緊牙關,沉默不語。

等看到徐槿容時,他又忍不住威脅:“徐槿容,你知不知道你的嘴臉多讓我惡心,跟那死去的阮氏一樣。閑事管多了,麻煩也會找到你,你且等着吧!”

早已是撕破臉的局面,徐槿容看到他臉上的巴掌印,冷笑一聲:“壞事做多了,下場也好不到哪兒去,趙公子如今都自身難保了,還有閑心這麽關心我?”

報不報應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這一次自己贏得很漂亮!

終于把趙明勝這個狗東西送進大牢,等着他被刑具折磨而死!

趙明勝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向她,眼神如刀子般犀利。

徐槿容卻也不甘示弱,給他狠狠瞪了回去。

兩個人有深仇大恨一般,都巴不得盼着對方去死。

翡翠見狀,趕緊走過來,挽住徐槿容,柔聲道:“小姐,他得到報應了,你也別生氣了,氣壞自己可不好了。”

一聽到翡翠的聲音,徐槿容頓時整個人都心情平和了很多。

否則要是一直想着趙明勝那個糟心玩意兒,自己恐怕三日都食不下咽。

翡翠看她回過神來,笑了笑,柔聲安慰:“小姐,咱們回家吧,回家翡翠讓林姨給小姐你做杏仁豆腐吃。”

作者有話要說: 趙明勝:誰娶徐槿容誰倒黴!

宋成也:你他娘的再給老子說一遍!(刀放在脖子上)

徐之渙:建議直接動手。

(心裏os:反正也不可能嫁給你,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系列)

(啊啊啊最近買了好多口紅T T我又要吃土了!不過花知曉的真的真的好看,包裝我愛了!送了一個小熊夾子 太可愛了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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