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三卷【關】 (10)

了一個,讓你失去自由的男人?”樓主笑了笑,是那種把一切都掌握在手心的那種笑容,她說:“看來他對你應該是不差,只是你怕是沒經歷過情愛,所以誤把男人的詭計當做了愛情。他不過是想讓你,死心塌地,臣服于他,從而滿足他的虛榮心而已,亦或者,他還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你不知。卻陷入他營造的暧昧之中。”

樓主湊近了睦輕痕的耳邊,輕聲問:“還是因為他占有了你,所以你不舍得?”

睦輕痕震驚的看着樓主,從未想過端莊雍容的她會說出這樣的話,她後退了一步,樓主卻以為是她心虛,用指尖輕挑她的下額,說:“睦,別被騙了。”

帶着蠱惑力的言語。但,睦輕痕依舊搖了搖頭。

樓主從來沒有想過睦輕痕會忤逆她,她吃驚得微微張開了嘴,旋而又笑了,說:“睦,你動情了。可是……”樓主故意拖長了語調,看見睦輕痕緊凝着,似乎緊張的眼睛,才緩緩的說:“可是由頭至尾,都是一個局,年兮夜娶你,不過是他義父的授意,他其實,一點都不愛你。不是只有秦國才有暗探,我也有,年兮夜可是和一名女子交往甚密?據我所知,他們之間的關系,可不是那麽簡單,若只是朋友,可會經常深夜相會?”

“他義父授意?可笑,我于他無任何價值,更何況是他的義父,我從來沒有見過他。”睦輕痕卻冷靜的說。

“你不信?那你不如,親口問問年兮夜。我說的可是事實?睦,別陷入,情之一字,會讓人喪失理智。你不應該在對方态度還不明确的時候,就一股腦的投入感情。”

“樓主,你誤會了,我并未愛他,他亦并未愛我。我不過是他手中無足輕重的人質,将軍府的傀儡夫人,即使我死了,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所以你沒必要再和我說這些。”

“真固執的小孩。”樓主對瀾本書笑了笑,又說:“本書,既然睦不肯配合,那就進行第二計劃吧。”

“睦,跟在我身邊。雖然我覺得你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男人忤逆我很愚蠢,但我也無法阻止你的想法,只要你不破壞計劃,我不會處罰你。畢竟愛情可以讓人變成瘋子,我只是希望你可以保持冷靜。”雖然,我自己已經是個瘋子了,我親愛的小孩,我不希望你也是,這太苦。樓主在心裏又補了一句。

已經三日沒有睦輕痕的消息。戰事迫在眉睫。

年兮夜披挂上陣,和邱少臨交了手。邱少臨不敵,左肩被年兮夜的劍劃了一道傷口,他拍馬逃走。年兮夜揮軍追擊。

直至三裏地外,那是一片林地。孤軍深入是兵家大忌。更何況林地地形,騎兵不便,卻有利于敵人埋伏。

年兮夜行至林地邊緣,面前是一條頗寬的河流,見華軍全閃進了林地。她下了馬,揮手叫停,秦穿來到年兮夜的身邊,說:“将軍,末将覺得不能再追了,恐有埋伏。”

年兮夜皺了眉,躊躇着說:“此次把邱少臨逼至這種境地,他身邊的士兵所剩無幾,正是最好的擒獲時刻。你說的并非有錯,只是我不甘心就這樣放跑他。”秦穿卻謹慎的說:“與其把自己置于危險,不如讓敵人寸步難行。”

年兮夜突然詭谲一笑,說:“那就,火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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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将軍,這片林子是先帝下令植建的,更何況林內還有平常百姓生活,若是燒毀,恐怕……”

“放跑邱少臨你能擔待得起?”

“可是……”

很快,火勢迅速的大了起來,那竹林本青翠欲滴,卻被火光熏得黑亮,濃煙滾滾中,沒有人看得見,聽得見生命的掙紮。

只有殘忍的臉孔和看不見的哀嚎。戰争再殘酷,不過是人為。年兮夜覺得自己該下地獄。

“樓主,竹林大火。”瀾本書眉頭緊凝,有些着急的說“邱将軍為了引年兮夜,還在裏面。”

樓主拭了拭手中的劍,說:“那就去救他。”她嘴角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眼神是冷淡的,仿佛在下一個決定。她轉頭看向睦輕痕,說:“睦,走吧。”

睦輕痕點點頭,雖然樓主并未找出解藥,這幾日卻用內力幫她驅逐了不少藥力,現在她恢複了一些武功。雖然大不如前,但畢竟還是有用的。

邱少臨。睦輕痕默默的在心中咀嚼了這幾個字。如果沒有遇到年兮夜,自己,說不定會嫁給他吧。只是遇到了年兮夜又如何?他已經有戲月了,即使退一萬步,他真的喜歡自己,自己也不能忍受和別的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吧。

要知道,戲月那麽美,連女人看了也會心動的。帶着風情的眉,高挺的鼻梁,那适中的紅唇,與那攝人的眼睛。她在年兮夜懷裏時,動人得讓人不忍再看。她懂年兮夜,這是最重要的一點。而自己,看不清他。

心中雖有心事,腳步卻沒有絲毫怠慢,睦輕痕與瀾本書跟在樓主身後疾馳,他們使着輕功在竹林中穿梭。濃煙滾滾,看不清眼前的事物,而那煙塵侵入口鼻,他們手捂着,卻不能抵禦多少。

瀾本書說:“樓主,這樣不行,火勢太大了,年兮夜是想放火燒林,不惜一切代價想殺了邱将軍。如果我們繼續如此漫無目的的找,遲早會燒死在這裏。”

話音未落,睦輕痕卻聽見了一聲熟悉的,卻又陌生的聲音。熟悉,是因為她能夠捕捉聲音的主人是誰,陌生,是因為那一聲類似于怒吼的命令。他從來不會那麽大聲講話,不,或許也是會的,自己認識他并不久,但她從未聽過,年兮夜如此憤怒的聲音。

他下令,救火。

睦輕痕并不知道樓主和瀾本書會不會詫異,她看不清楚他們,她只知道自己充滿了不解。明明,這場大火燒下去,邱少臨會死,而樓主,瀾本書,和自己的命,是年兮夜的意外收獲。

放火者怎麽會叫停?

不過是幾個瞬間而已,睦輕痕發現她和樓主以及瀾本書走散了。她躍到樹頂之上,想要吸一口空氣,卻發現黑煙根本不會給她這個機會。她的呼吸開始困難起來。她原本就沒有恢複多少的內力也快用盡了。

竟然要死在這裏了。年兮夜的笑臉伴着煙出現了,虛無缥缈的,睦輕痕沒有意識之前,小聲呢喃了一句:“我還不知道,你的樣子呢。”

以為此生已盡,意識中也來不及後悔。甚至都忘了,活着要報仇的事情。只記得他輕輕淺淺的笑,記得他的戲谑,記得他或許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溫柔。只是這樣,對他身邊不離不棄的女子很不公平呢。如果是這般多情的人,為什麽還要喜歡他?

答案還未閃現,睦輕痕就陷入了昏迷。

或許是由于林地旁有河流的緣故,在年兮夜下了這般近乎荒唐的決斷後,在将士一心的情況下,火勢逐漸小了起來。

秦穿憤怒的看着年兮夜,他覺得年兮夜變了。他曾經無比崇敬的将軍變了。變得婦人之仁起來,曾經年兮夜也是這般說過自己的,只是若是自己下令放火,那決計不會再做出救火的舉動。秦穿當然知道,年兮夜并不是為了所謂的華軍将士的性命,他沒有這樣的善心。秦穿看見了那個穿着青衣的女子,睦輕痕,他是見過無數次的。

那個在将軍府的女人。敵國的刺客。

年兮夜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而把到手的勝利棄之不顧?

如果年兮夜真的變成了這樣,這樣的人如何還能夠站在他的頭上?遲早有一天,他定要……取而代之。

他有些驚異于自己的想法,平複了滿心的戾氣,生怕被旁人看出。然而等秦穿平靜下來,再望向年兮夜所在的地方的時候,人不見了。

秦穿一劍掃過他身旁的樹,只輕輕碰到,就碎落了。

遠遠的他還能看見,年兮夜進入林中的身影。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有什麽疑惑或者設想可以提出來哈~因為有時候的确是沒想到那一層呀~

☆、這女人竟然吻了她

到處都是濃煙,和令人難受的窒息感。只在看見那個身影的一瞬間,年兮夜才發現自己心中所有的樓宇都坍塌了。像被扼住了咽喉。火那麽大,你就為了那個男人,那麽急着送命嗎?

我簡直是瘋了,才會下令滅火。我如果不是瘋了,怎麽會不管不顧的,就自己進了這竹林。我甚至不知道,你是為了那個男人,還是故意引我進來。最可笑的是,我竟然知道了,還要上你的當。

你在哪裏?

你的武功恢複了嗎?

求你,要走就走遠一點,逃離這裏……

年兮夜揮劍如雨,橫沖直撞的,遇到障礙就一劍劈倒。她看見了很多屍體,她每次停下來辨別的時候就好似一場煎熬。幸而沒有女人。

她不僅看見了華軍的士兵,甚至還看見了穿着布衣的百姓。都是她親手下令,借火焰之舌屠戮的。他們都不該死的。耳鳴,幻聽,是殺與傷,刀與劍相撞的聲音。

直到,她眼中看見了一抹青色。那抹熟悉的青色倒在地上,像世間唯一剩下的萬籁俱靜。那青色不同于竹子的綠,更何況,大半的竹子已經被熏黑。

她踉踉跄跄的沖過去,顫抖着手指,試探了睦輕痕的口鼻,發現還有氣,她猛抓起睦輕痕的手腕,探了探她的脈搏。脈象有些虛弱。

年兮夜打橫抱起睦輕痕,往竹林深處走去。她記得那裏有個山洞。她自己一個人,若是遇上華軍,尚能應對脫身,只是帶着睦輕痕,她知道,她無法把她帶走。

只因開戰前她收到密報,暗影樓的樓主出現了。年兮夜明白,和瀾本書打她尚且只有一半的勝算,何況樓主。她也知道,暗影樓的人,華軍的人,都不會傷害睦輕痕,但年兮夜想把她帶走。

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哪個瞬間。只是剛才那一剎那,她發現,她一點都不希望看不見這個女人,更不希望她有任何危險。

她喜歡上睦輕痕了。

她看着被火燒過後的一切。一邊逃離,一邊無可奈何的發現自己是玩火***。

憑着記憶,年兮夜找到山洞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一路上她東躲西藏,好幾次差點被活下來的華軍撞上,避無可避了,也打倒了幾個華軍士兵。倒是因為帶着人,不小心被劃了一刀,她沒見到邱少臨。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年兮夜小心翼翼的把睦輕痕放到鋪了稻草的地上,這些稻草想必是林中打獵的人留下的。年兮夜給睦輕痕做了處理,估計她只是吸入了太多的濃煙。用內力把體內的毒氣引了出來,年兮夜探得睦輕痕的氣息平穩了,也就放下心來。她撕了衣上一節,粗略的包紮了自己的傷口。

而後她走到洞口邊,砍了幾棵未被燒毀的植被,掩在洞口。她聽見了華軍集結的聲音,如果被發現,她沒有太大的把握。

聽見睦輕痕咳嗽的聲音,她回過身,向睦輕痕走過去,她不知道該用什麽語氣和态度才是最合适的,畢竟她出現在這裏,找不出什麽合适的理由。看着睦輕痕用袖子掩了半邊面,輕輕的咳着,她很想過去幫她拍拍背,卻思及不适合,便又凝住了腳步,只說:“好些了麽?”

睦輕痕意識一恢複時就看見了年兮夜,她不是不意外的,她看見的是年兮夜的背影,幾乎擋住了洞口的所有光線。睦輕痕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只記得自己吸入了太多的濃煙,不省人事。此後年兮夜為什麽會出現,她們為什麽會在一個山洞裏,她全然不知。但她卻沒有多少不安。即使那個人背對着自己,卻足夠讓人心安。

她感到難受,喉嚨癢極了,她咳得停不下來。用餘光可以看到年兮夜轉了身,他走過來了,步履比平日的速度緩慢許多,背後鍍着細碎的光,她突然覺得冷,擡頭看着年兮夜,沒有太多死裏逃生的感覺。只是沒想到,還有機會見到他。

直到聽見年兮夜的聲音,看見他嘴唇只是動了一下,距離還有一些遠,她覺得有些虛幻。抓不住的聲音,是真的嗎?睦輕痕忘了回答,只是細細的盯着年兮夜看,鬼使神差的招了招手,說:“你能不能走過來一下?”

她想:過來一些好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我如何能相信,你會來救我。

只是僵持了幾許,睦輕痕已經開始覺得受不了,她愈加懷疑這是假的。掙紮着起身,心裏突生了一種惱怒,想要打破這個幻想。她甚至懷疑自己是否已經死去,來到了什麽幻想的時空。

卻落入了一個懷抱中,全身布滿了另一個身體的溫度,頭頂上傳來了動怒的責備:“你幹什麽?”

睦輕痕卻沒有來得及反應,身體僵了僵,滿腔的怨怼卻随着這溫度軟化下來,她的目光帶着堅定,直視着年兮夜。心裏想着,你是真的。她輕聲說:“想坐起來”

年兮夜一愣,覺得自己大驚小怪了。便緩緩松了手,說:“你休息一會。”說罷,便離身走到了山洞的另一個角落,盤腿坐着,好似在聚合內力。睦輕痕有些讪讪的,只能看着他,他閉了眼睛,嘴角是緊繃的,他一半在明一半在暗,讓人看不真切。

她并不知道年兮夜只是做做樣子,其實年兮夜根本沒有再運功亦沒有休養生息。

年兮夜只是心裏很亂,她覺得一切都處于失控之中。理智告訴她,只要遠離睦輕痕,她的世界便不會紊亂,才會恢複正常。

只是,睦輕痕只要出現在她的視線範圍之內,就存在着獨一無二的吸引力,她即使閉上眼睛,也能感受到她的氣息,她即使平穩了呼吸,心跳也露出了兵慌馬亂的痕跡。

憑什麽她在拼命隐忍,而那個女人卻能冷靜的看着自己。

猛地一睜眼,眼神也變得清明起來。她站起身,對睦輕痕說:“你應該不需要解藥了吧,那也就不必留在這裏了,如果你身體恢複了,你可以自行離去。”

睦輕痕看着年兮夜,想要知道他說這番話到底是何意,“所以說,你并不是為救我,才進來竹林的?”

“睦姑娘想多了,不過是不忍故人受害而已。更何況,睦姑娘若是跟我這樣一個敵國将軍在一塊,被別人發現了,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不僅可能被套個通敵的罪名,說不定還丢了清白,也不知道邱将軍是否介意。”年兮夜冷冷的說。

睦輕痕聽着他這般冷嘲熱諷,不怒反笑,遠遠的看着年兮夜,也不着急靠近他了,只說:“哦,那我走了。我猜測邱将軍如若喜歡我,那便不會介意這些。反正年将軍您也說過,您娶的不過是一名叫‘莫聲’的女子,不是麽?”

說罷,卻見年兮夜咬了牙,生生磨出兩個字:“你走。”

睦輕痕站起身,拂了拂衣上的塵埃,見年兮夜狠狠的盯着自己,心中出現了輕微的愉悅,她一步一步的靠近年兮夜,看着他的眼神由狠轉疑,她輕啓丹唇,仿佛筝聲漸起,一字一頓的把握得恰到好處,“你之前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年兮夜意識到天色漸沉了,心被這一句話吊在了懸崖上,一個字一個字的全都掉下了山崖,沒有回音,她亦不知道自己應該作何回應。之前說過的話?她說過的話多了,哪裏知道是哪一句。

見年兮夜不回答,睦輕痕幹脆傾身向前,果斷的踮起了腳尖,在年兮夜的唇上印上了一個吻。這個吻太過于倉促和短暫,讓年兮夜有一種閃電經過的感覺,腦海瞬間空白,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睦輕痕。這女人,這女人竟然吻了她。

睦輕痕微揚起頭,即使輕吻完畢,卻未落下腳尖退去。她知道自己的臉已經燒紅,但仍挑釁的看着年兮夜,又重複了一遍,“你之前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年兮夜感覺到了血湧上心頭的感覺,她能感知的只有睦輕痕依舊環住她腰身的手,她的眼裏僅能看見睦輕痕的臉,她的眼中帶着從未見過的神采,她的唇柔軟而香甜,只是僅僅的一觸碰,便讓她渾身戰栗。她情不自禁的一手環上睦輕痕的腰身,如柳一般,卻只在她的懷抱中搖曳。她另一只手摟住了睦輕痕的細白的頸項,觸及的是那如黑絲綢般的順滑,只能被她撫-摸,只能被她的手指穿-插。

她想再次品嘗那如夢似幻的味道,快要得逞的剎那,睦輕痕卻偏移了唇,貼着她的臉頰,呼着細膩的熱氣,說:“面具脫下。”

年兮夜感覺到整個世界都在崩塌,別說面具了,簡直一切都可以滿足她。

只是還有最後一絲理智,她蹭着睦輕痕仿若吹彈可破的皮膚,說:“失望怎麽辦?”

“那是我的事。”睦輕痕松開一只手,揭開了年兮夜的面具。

年兮夜并未阻擋,只是被那沉落的黃昏微微刺激了一下暗藏的皮膚。她并未再有任何動作,只是怔怔的看着睦輕痕,看着她的眼睛,不敢放過一絲表情。她不知道睦輕痕會怎麽看她這張臉。她是否需要告訴睦輕痕,她是女的,是否需要承認,對,她就是年景容。

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十多個小時看書,簡直身心疲憊……

關于彼岸提到的,我想到了烽火戲諸侯。有人會說昏君誤國該死,但也有人會覺得拱手江山讨你歡不是随便一個人就能做到的極致浪漫。年兮夜有一點周幽王,雖然我并不認同周幽王。個人有個人的理解吧~願愛無憂。

☆、不拿吻來開玩笑

睦輕痕只是想過年兮夜會和年景容相像,卻沒有想過,他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她有些失神,她不敢再繼續猜測什麽,心亂如麻卻沒有影響她雙手掙開了年兮夜的束縛,看着年兮夜除卻面具後,明白無誤的顯露出的那一瞬間受傷的神情。

睦輕痕立馬雙手攀上了年兮夜的肩,狠狠的咬住了年兮夜的唇,不再看年兮夜驚異震驚的雙眼,而是閉上了,任由整個世界陷入黑暗,任由黑暗把身體全副依靠在年兮夜身上。

年兮夜身後并無依靠,她緊緊抱着睦輕痕,包紮好的傷口被睦輕痕大膽的動作扯了扯,有些疼。她後退兩步,靠在了石壁上。身體有了支撐,她被這橫沖直撞毫無章法的吻弄得思緒混亂,意亂情迷之間,把一切交付感覺。

年兮夜看見睦輕痕微微氣喘的離了自己的唇,看見她的發微亂了,衣衫亦被自己抓皺了,再也忍不住,含住了她的上唇,用舌輕舔,輕掃,深入。

天色再暗。掩不住這山洞內的绮麗風光。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能依靠初升的月光,才能看見洞內兩重人影重疊在一起,睦輕痕窩在年兮夜的懷裏,說:“天黑了。”

“嗯。”年兮夜懶懶的,她有千言萬語,卻不知為何不想說。只是環抱睦輕痕的手又緊了些。她并不是不害怕,只是想把手收緊一些,才能抓住當下。

睦輕痕偏了頭,唇不小心掃過了年兮夜的下巴,她小小聲的說道:“喂,你真的不是年景容?”

年兮夜的心口漏了一拍,小心翼翼的問:“如果我是,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睦輕痕想了想,又窩回年兮夜的頸窩裏,說:“唔,你還是不要是了,兩個女子怎麽在一起。”

果然……年兮夜苦笑着看着上方,難過得眼睛都幾乎要濕潤起來,只是她忍住了,輕輕的吸了一口氣,又問:“你真的喜歡我嗎?”

睦輕痕坐起身來,轉過身俯視着看年兮夜,皺着眉,微微怒了,輕撅了嘴,說:“我不是那種拿自己的吻來開玩笑的人。”

年兮夜也坐起身,定定的看着睦輕痕,說:“夫人。”

嗯?睦輕痕餘怒未消,也不回應。

“我喜歡你。我怎麽覺得你無論哪一個樣子,都在勾引我。”說罷,又俯身前去,吻住了身前的女子。直到呼吸不暢,直到衣裳淩亂,直到年兮夜不知道何時把手伸進去,握住了睦輕痕身前的柔軟。睦輕痕嘤咛一聲,突然打破了年兮夜的意亂情迷。

年兮夜猛然清醒過來,停下了動作,愣愣的看着睦輕痕不解的神情,她低下了頭,把睦輕痕摟進懷裏,呢喃着說:“睦沐,睦沐,睦沐。”

睦輕痕睜着迷離的雙眼,“唔?怎麽了?”

“有些事情沒有必要一個晚上做完。”她咬了咬唇,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除非你要抛下我。”

睦輕痕細細的理着年兮夜的發,裝作漫不經心的說:“沒關系啊,我抛下你不是還有戲月嗎?所以說,我們要聊聊我們之間存在的問題了嗎?”

年兮夜一愣,沒想到氣氛會急轉直下,她有些傷腦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所以,你喜歡我?戲月呢?”睦輕痕把年兮夜的頭發抓亂了,也不管,直接問道。

“我愛你。”年兮夜閉了閉眼,再睜開時是認真無比的神情。在睦輕痕動作凝住之際,又加了一句:“真的。”

睦輕痕沒想到年兮夜會用愛這個字眼,他不是從來都用喜歡的嗎?不認真的,随口的,像是開玩笑的。而這次,卻這般認真。睦輕痕輕撫年兮夜的臉,指尖抵着唇,說:“那,這裏,只能是我的,答應嗎?”

“好。”

睦輕痕的手指往下游弋,來到了胸口的位置,年兮夜有些不知所措,睦輕痕的手輕覆在上面,說:“這裏呢?”

“你的。”說完,抓住了睦輕痕在她胸前的手,十指緊扣了。怕被她發現什麽,又怕她發現不了什麽。不能瞞一輩子的,但想愛她很久,她會接受嗎?

“你在害怕什麽?”睦輕痕突然問道,伸出如白玉的指尖,輕點年兮夜的眉,食指和中指夾住了幾根,玩心大起般撫摸,突然餘光嘟見年兮夜手臂上傷口滲出了血。急急的松了手,說:“受傷了?”

年兮夜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并沒有很在意,說:“沒事的。”說罷又抓住了睦輕痕的手,移到唇前親吻。“害怕,你有一天會不喜歡我。”

睦輕痕笑了,說:“我可沒說我現在很喜歡你。”見年兮夜臉色微變,只好說:“好啦,只準你和我開玩笑嗎?真是……”

“睦沐。”

“嗯?”

“如果我們能平安回到将軍府,再次開戰的時候,你怎麽辦?”

睦輕痕摩挲着年兮夜的手指,許久才說:“兩不相幫。”她擡起頭看着年兮夜,“但,如果你死了,我就當一輩子寡婦。”

年兮夜笑:“我還以為你會為我殉情。”

“不,我要想你一輩子,讓朝廷給我立一個貞節牌坊。”睦輕痕掐了掐年兮夜的臉,說:“還是不要了,說不定我會找到一個美男子中途改嫁。所以你還是不要死了,得防着我我紅杏出牆。”

“以前可沒發現你這般會說。”年兮夜撇了撇嘴。

睦輕痕拉起年兮夜的手臂,仔細看了看,解開了粗略包紮的碎布條,她身上并無藥物,俯身吸了吸傷口,年兮夜吃驚的阻止了她。她皺了皺眉,說:“血一直流,我出去找些草藥來。”說罷就想起身。

“不要。”年兮夜急忙抓住她,說:“那麽晚了也看不清。沒事的。”她心裏有一種恐懼,仿佛睦輕痕只要離開了山洞,就不會回來。

“我給你唱一首歌吧。”年兮夜笑着說。

睦輕痕嘆了一口氣,卻是依了年兮夜,只是重新幫他包紮好了,又卧回她的懷裏。聽他開口,柔柔的聲音,細軟的身軀,他的聲線迷人,比講話的時候更為美好,世上怎麽會有這般的男子?

卻聽他唱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曲畢,許久的沉醉,睦輕痕咬了咬年兮夜的下巴,又尋了上去,覺得這嘴唇更為美麗了,年兮夜笑着,撓撓頭,臉微紅,說:“這是我第一次在別人面前唱歌。”

睦輕痕又央年兮夜再唱,和着年兮夜的調,輕輕的跟唱着,她不知道這是什麽曲,亦不太明白是什麽意思,她只知道眼前人的深情,她想回應。

兩人又說了許久話,只是年兮夜應是過于勞累,終于淺淺的睡去。睦輕痕看着年兮夜,吻了吻她的唇,卻無睡意,看着她那受傷的手,還是起了身。走出了山洞。

她想着,她一會就回來了,那時候年兮夜應該還沒有醒來的。

體溫剛散去一些,月光輕輕撫摸了一雙緩緩睜開帶着朦胧的眼,在黑暗中,看不清什麽。

剛下了點雨,戲月終于回到了京城,她直奔宰相府。她有着不經通傳便可進入的特權。即使已經是深夜了,但戲月知道,主上必然不會那麽早就寝。

遠遠的可以看見書房的燈,那燈光洩出來,戲月走上臺階,隔着書房門,用清清冷冷的聲音說:“主上,我回來了。”

門霎時打開,出來一個中年人,即使在深夜,他的衣着依舊整齊講究,眼中并無一絲疲态,他的聲音是沉穩的,并不亮。他是李承年,秦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是整個秦國的支柱。如果不是李承年秦國不過是一個小國,遲早躲不過被吞并。然而在李承年的到來之後,他勵精圖治,對秦國進行了大大小小的改革,才有了現在的國力。

如果說年兮夜是秦國的劍,那麽李承年就是握劍之人。

李承年看了看戲月,只身一人,心裏有些意外,臉色卻絲毫不變,他語調很慢,只說;“進來再說。”

戲月不卑不亢的跟在李承年身後,進了書房。她想起了将軍府年兮夜的書房,那裏是溫暖的,東西不多,也不會很奢華,卻有着溫情。而這裏,卻是簡單得讓人不敢相信是丞相府的書房。一張木桌一張太師椅幾張待客的凳子,幾幅字畫,除了滿滿的書籍,再無其他。

就連丞相府,也是冷的。她從來沒有見過丞相府裏出現除了她之外的其他女人。甚至不會有常在的仆人。除了管家,這裏的下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從來不會出現熟面孔。

東西少,可以說是清廉,簡樸。可是這裏顯出了的感覺卻是,主人随時會離開。是不會久留于此的姿态。

只是主上明明已經在秦地十多年。

戲月站在書案前,李承年已經坐下了,他依舊用着不急不躁的語氣,問;“景容呢?”

戲月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或許,這個世界上,會稱年兮夜為“景容”的,只有主上了吧。可是,明明就是他一手造就了年兮夜,卻喊着少爺原本的名字,戲月覺得有些可笑了。

“少爺說,這是一舉打擊華軍的機會,她不想錯過。事情一結束,她馬上就會趕過來。”

李承年搖了搖頭,是低沉的聲音:“華軍那邊,可以放一放。只要守住葉城就好了。沒必要去招惹。太子的異動,皇上已經察覺了。我們要及時應對。”

戲月感覺到了李承年對年兮夜的不認同,但這不是她能說什麽的,只好問:“主上,我們站哪邊?”

“站哪邊?當然是,站兩邊。”李承年說這話的時候明明是無比自信的語氣,臉上卻依舊是無表情的,他額頭上有着深深的川型皺紋,即使此刻他并沒有皺起眉頭。

作者有話要說: 上面那首詩是,詩經裏的《子衿》~

☆、為何不歸?

“我不出面,我還不想把底牌露出來。我本來想景容回來幫我在明面上處理了。結果,她卻沒有回來。這是她第一次沒有聽我的,我不相信是這種理由。”李承年看着戲月,仿佛看透一切。

戲月低了頭,說:“主上,少爺不會背叛您。”

“這我倒是可以肯定。”李承年點點頭。又說:“戲月,你為何郁結上浮?”

戲月挑了挑眉,直視着李承年,說:“主上也會關心我?”

“我知道你一直覺得我無情,覺得我沒有七情六欲,為達目的不惜一切代價。是嗎?”

被這樣一對過分滄桑的雙眼看着,戲月亦不想隐瞞,他是主上,但他喜歡有利用價值的人,不會被幾句話挑撥起來,亦不會為了幾句話而把有用之人棄之不用。于是她說:“是。”

“其實,你可以恨我的。”李承年的眼光浮向右上,似乎在回憶着些什麽,他頓了頓,才說: “因為,本來很早以前,或許有四五年光景了。景容是想娶你的,她那時候說‘與其娶一個不認識不喜歡的人,為什麽我不能娶戲月。’。但我沒答應。後來,皇上想給她賜婚,我不能讓她的身份暴露。你其實依舊是最好的人選。但是,那個姓睦的女子出現了,我問景容,願不願意娶那個女子,出乎意料她答應了。對不起,那是我的私心。”

戲月隐忍着怒氣,“睦輕痕憑什麽得到你的青睐,憑什麽不是我,你知道我喜歡她!”

“她是暗影樓的人。我以為能引出暗影樓的樓主華芷文,我想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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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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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