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三卷【關】 (15)
着醫館內另一位女子,說:“失血過多,可能已經傷及內腑。”阿迷立馬準備救人,正準備撕開年兮夜身上破碎不堪的衣裳,卻見秦穿依舊站在這裏,一臉焦急不安的樣子。
阿迷便對秦穿說:“你先出去吧,你在不太方便。”秦穿想起年兮夜的女子身份,有些赧,急急地退了出去。
阿迷快速的取回所需要的藥具,就在這當口,還不忘對戲月說:“這人到底有什麽好?”說完也不等戲月回答。阿迷看了一眼戲月,戲月只是看着年兮夜,眼裏眉間的世界,像極了天邊一朵變幻莫測的雲。阿迷在心中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開始處理她的傷口。
這哪裏是一具身體?深淺不一的傷口斑駁得如同枯木,阿迷不知道一個人如何能夠忍受這些疼痛,亦不知道一個女子如何能做到這個份上,她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的嗎?
比以往更重的傷。即使救回來,一時半會也恢複不了了吧。細細探了脈,她心中一驚,或許,年兮夜會武功全廢。
直到兩個時辰之後,阿迷才停下來,她看了看戲月,說:“死不了,也活不好了,這身體如果再折騰一回都會壞掉了。”
戲月終于移開了眼神,說:“她自己的選擇,能怪誰?”
“我以為你會心疼得要死。”阿迷坐到戲月床邊,捶了捶腿,歪着頭看她。阿迷見戲月無動于衷,亦不回答她,便繞了繞戲月的長發,又說:“姐姐,我不懂,你現在看到她是什麽心情?”
“不知道。哀大莫過于心死,可能現在是半死,她還活着就好了,我不奢求什麽。愛是兩個人的事,她若不愛我,那也是無可奈何而已。”
“可是,若我愛一個人,他的眼中就只能有我。”
“或許吧。”戲月閉上眼,像是不再想再說話。阿迷卻說:“她如果和那個女人沒可能了,你會怎麽做?”
戲月睜開眼,掃了一眼阿迷,知道年兮夜沒有生命危險,她亦放下了心,神态有些疲憊有些慵懶,聲線低低地,說:“你想我怎麽做?勾引她?”
阿迷說:“愛久見人心。”
“有些事情是注定的,我已經努力過去靠近她,如果她依舊無意,不過是天命而已。或許有些消極,但福禍總相依,我盡力了,接下來是福是禍并不是我能把握的。”戲月眼中有些淡然,這些日子裏,她想了許多。
曾經以為,年兮夜愛不愛她是最重要的,卻忽略了,即使沒有年兮夜她也能過得很好,錦上添花誰不想,但不是所有人都有這種幸運。
年兮夜愛上睦輕痕了,或許睦輕痕也喜歡她,那又如何,同心而離居,苦不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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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從心。如果放不下年兮夜,就呆在她的身旁,說不定有一天兩眼終相許。如果有一天真的放下了,也好歹有過想要寄托一生的愛情,我是想要陪你一輩子的,用一切我可以掌握的時間,和你在一起。
人生,不過一場修行。而年兮夜,你陪我與否,我依舊要修行。
年兮夜醒來的時候,正聽見街道上有打更人喊天幹物燥,小心火燭。她的口很幹,四周都是黑暗一片,她渾身疼痛,不由悶哼了一聲。
卻聽見了熟悉的聲音,“你醒了?”
戲月聽得年兮夜嗯了一聲,便說:“想喝水?”
“嗯,你身體怎麽樣了?”黑暗中聽見窸窸窣窣的下床的聲音,年兮夜啞着幹結的嗓子,輕聲問道。
戲月把燈點上了,滿目的黑暗漸漸有了光亮,年兮夜眯了眯眼才習慣過來,她看見戲月穿着麻布衣袍,一副農家女的模樣,不由有些好奇,說:“怎麽穿成這樣?”
戲月給年兮夜倒了水,她知道自己身體只是恢複了一些,功力亦只有當初的三成,但她什麽也沒有說,只是把水杯遞給年兮夜,說了句:“我很好。只是,我們現在一無所有了。”看向年兮夜的時候,卻覺得有種難兄難弟的感覺。“這樣穿舒服。反正也沒人看。”
年兮夜接過水,一口喝盡了,又眼巴巴的看着戲月,戲月幹脆把小水壺拿了過來,看着她說:“怎麽,不好看?”
年兮夜哪敢接話,只是猛地搖頭,突然又怕被戲月誤會了意思,忙說:“好看,好看。人好看穿什麽也好看。”
戲月卻不接話,反而感傷的說:“少爺,你知道你睡了多少天嗎?”
年兮夜愣住了,咬了咬唇,猜測道:“三天?”
“五天。你知道五天能夠發生什麽嗎?”
年兮夜的心被提了起來,她說:“發生了什麽?”
“葉城已經開戰三天了,估計很快城就撐不住了,秦穿已經趕了過去,不過我想應該于事無補。”
年兮夜急切的想要坐起來,卻發現全身無力,連一個坐起的動作,她都需要強撐着,才能勉強坐好,冬天已經來了,華軍竟然還不肯休戰。果然是要趁火打劫。她的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她嘆了一口氣。
戲月冷冷的看着她,說:“你還想回葉城嗎?也不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少爺,別逞強了。”
“如果不是我,葉城也不會那麽快就變成這樣對吧。”年兮夜狠然的看着被子,咬着牙,“那麽我怎麽可能在這裏袖手旁觀,就算是死也是我應得的。”
戲月嘆了口氣,“你什麽時候變成了莽夫?”她頓了頓,“我不是怪你,葉城如何與我無關,我只是想勸你不要逞匹夫之勇,畢竟你現在的身體經不起折騰。”她看着年兮夜一臉的苦痛,只好說:“讓我和你一起去吧,還得叫上一些人,秦宮的事情交給主上了,如果可以的話叫上青倫與我們一起回葉城可能會比較好。雖然知道這不是最好的選擇,但你想要回去,我不會攔你,我們一起回去。”
“戲月……”年兮夜擡頭看着她。
戲月卻閉上了眼睛,說:“少爺,我不要你的感激,也不要你眼中的虧欠。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可能你不會了解,我做的只是因為我想做,并不是因為其他,我為你做這些時候,我是開心的。得益者是我啊,所以你不用覺得虧欠我什麽。”
“可是戲月……我愛上了睦輕痕,別對我那麽好,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年兮夜掙紮着,依舊狠了狠心說了出來,她覺得自己混蛋極了,但卻只能誠實的面對着自己的心,感情上,傷人會不會好過騙人?
“我知道。”戲月淡淡的說,她的發絲被午夜的微風吹亂了,在昏黃的燈光下柔柔的飄動着,不知怎的就帶了那無力的宿命感。
年兮夜只是看着,有時候帶着暖意的光,亦不是完全是柔和的氣氛。譬如此刻的凝重,就如所有空氣聚在一起生生的撞出了舊色,讓人想起擦不掉的抹不去的回憶。她想:我是多麽的喜歡你,可是我的喜歡卻不是你想要的喜歡。而你的愛我亦不能對等過來。
戲月看見年兮夜一臉苦惱的樣子,挑了挑眉,用手指挑起年兮夜的下巴,說:“少爺,我在努力找一個适合的距離,讓我們都舒服的距離。或許很難,但我會嘗試。不給你添煩惱,也不給自己找苦惱。”說罷,她抽離了手指,又說:“譬如,我知道這個動作我不應該再做,即使你不反抗我。”
年兮夜沒有看戲月,反而把頭埋在了枕頭上,柔軟的,卻緩解不了心中的堅硬棱角,她的聲音悶悶的,像是被枕頭過濾了一半,“有時候,你知道嗎?其實有很多時候,我覺得我不愛你簡直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毛病。”
“我當你在誇我。只是你不該這麽說。”
“嗯?”年兮夜疑惑的看着戲月。
戲月卻不再解釋,“順其自然好嗎?時間會讓我們看清一些東西,我們一起等。”
“還有命嗎?”年兮夜卻悲觀的說。
戲月笑了,說:“有時候,你知道嗎?其實有很多時候,我覺得我愛你簡直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毛病。”
☆、是心安所以心安
年兮夜一愣,哈哈大笑起來,說:“愛情才是最大的毛病。”哪知道一笑卻扯動了傷口,她龇牙咧嘴卻沒有喊出聲,戲月無奈的看着她,說:“小孩子。”
年兮夜不滿的看了一眼戲月,卻沒有發作,而是問:“那我們什麽時候回葉城?”
“雖然刻不容緩,可是,明天吧,我去找人,順便叫阿迷給你配點藥,不然我怕……”戲月頓了頓,才說:“我怕,你挨不過去。”
年兮夜想拍拍胸口說才不是,卻發現自己的手完全沒有力氣,她便問:“我的手……怎麽了?”
戲月有些遲疑,斟酌了許久,才說:“你武功全廢了。右手手筋被人挑斷了,怕是這輩子不能再拿劍。”戲月以為會在年兮夜臉上看到震驚,卻看見了一臉平靜的她。
“其實我料到的了,不用擔心我。”年兮夜擠出一個笑容,又說:“右手廢了,不還有左手嗎?就算都廢了,不影響吃飯就好,唉,民以食為天嘛。”
戲月看着年兮夜的故作堅強,也不戳穿,說:“我滅燈了,你再睡一會,也不知道明天你能不能下床,不然就麻煩了。”
年兮夜沒有再答話,見戲月滅了燈,房間又重現陷入黑暗。她沉默了,面無表情的,她的心中還有一絲暖意,她并非一無所有。她看不見戲月的樣子了,這個女子,是上天賜給她最好的禮物,而她,卻是上天給戲月的一個禍害吧。
次日,年兮夜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戲月已經準備好了一切,把迷迷糊糊的年兮夜扶上了馬車。
青倫這時候也過來了,他看着戲月,搖了搖頭。阿迷站在青倫身旁,說:“戲月姐愛得太苦了。”青倫說:“未必。”
“為什麽?”阿迷不解。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青倫撫了撫胡子,“有時候,人不過求一個心安。”
“無望也會心安嗎?”阿迷看着戲月精致的側臉,她依舊一身淡黃衣裳,卻不再明亮,反而卻顯出幾分淡雅的氣質。
“無望不會心安,是心安所以心安。”
“好繞啊,老頭。”阿迷撇了撇嘴。
“我想,她如此聰慧,會知道如何自處才對自己最好的。”青倫摸了摸阿迷的頭,說:“其實現在的年兮夜配不上戲月。”
“一直都配不上。”阿迷生氣的看着青倫,快速反駁道。
“以後可不一定。”青倫笑了笑說。
阿迷卻說:“配得上又怎麽樣,雖然比起戲月姐,我才不喜歡年兮夜,可是不得不承認年兮夜是個死心眼的人。要她放下那個女人,不知道得花多少年。我可不希望戲月姐把心思花在了等她上。”
“不是你該想的。”青倫敲了敲阿迷的頭,“欸,難不成你看上戲月了?”
阿迷抓狂的看着青倫,“欸,你很不正經欸,我只是為戲月姐不值。雖然她很好,我還是比較……喜歡男人啊。”
青倫笑了笑,卻吸引了戲月的目光。戲月邁着款款蓮步,帶着笑問,“你們倆師徒又在說什麽呢,能告訴我嗎?”
阿迷做了個鬼臉,說:“說把年兮夜弄成傻瓜,然後她就不會犯傻了。”
戲月啼笑皆非的看着阿迷:“這是什麽理論?”
“欸,對了,戲月姐,如果年兮夜變成傻瓜了,只愛你一個,你要不要?”
阿迷的聲線如同清晨的黃鹂一般,悅耳動聽,提出了一個戲月從來沒有想過的設想,她偏了偏頭,任那設想的餘音聲聲敲打心扉,又似一陣風鈴,清脆的聲音久久不息,突破她的耳膜,進入她的腦裏,讓她不能回避,只能給出一個答案。
“我……不要。”帶着一些遲疑,帶着一絲猶豫,她依舊說不要,她搖了搖頭,看着一臉不解的阿迷,輕啓了紅唇,把周圍的空氣都印上了暖色,她解釋說:“我願她一直這般聰明,意氣風發。”她轉了身,長發輕輕的轉了個彎,輕輕的碰到了阿迷的臉,又轉瞬離去,戲月看着馬車的簾子,仿佛能看見裏面的年兮夜,她笑着說:“我不希望她變成笨蛋,更不希望別人當她是笨蛋。”
戲月還想說什麽,卻沒有說出來,只是心裏想,有時候我會害怕她太聰明,太讓人喜歡,有時候我又怕她不聰明,一無是處,不被別人喜歡。前者是怕她不會喜歡上我,後者是怕她受委屈。
年兮夜,如果我們都平平凡凡就好了,不太聰明,也不太漂亮,沒有很多錢,只有彼此能看上彼此。不過也只是想想而已。你年紀輕輕就這般優秀,我也是很得意的,畢竟是我喜歡的人。你會變得更好。而我可能會更喜歡你,也可能不會。
有時候我們會一見鐘情,有時候我們會日久傾心。有時候喜歡和對方是否優秀無關,有時候喜歡和所謂道德無關。道德不過人為定義,婚娶亦然。其實主上做對了一件事情,他沒有讓你娶我。
若是你娶了我,再愛上了別人,那該多讓人難過。
其實這樣也好,這樣我就不會綁在你的身邊,我可以自由的選擇是否愛你,是否留在你的身邊,這一切都可以跟從我的心,而非那一紙婚書。
兮夜,或許有一天,你會更聰明,懂得如何處理我們的關系。如果你最終依舊沒有愛上我,我們之間或許已經不是友情,不是親情,不是愛情,是第四種獨一無二的感情。也算是不枉我,愛你那麽久。
一路馬蹄聲滾滾,葉城可能很遠,也可能很近。如同時間,一個眨眼就可能近在眼前。沙塵飛揚可能會眯了眼,閉了眼,再打開,回到曾經熟悉的城,每個人看到的東西都是不同的。
一切終将到來。
是那座熟悉的城,斷壁殘垣诏示着它遭受過多大的重創。它不複繁華,不複人氣,沉寂得像座死城。一行四人都沉默了。他們的馬車停在城外,身後是為數不多匆忙集合的幾千士兵。
“還要進去嗎?”阿迷偏頭看了看青倫,她似乎在自言自語,并不期待任何人的回答。
“你走的時候,留了人下來嗎?”戲月看着探出頭看着葉城的年兮夜,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問。
“有,我吩咐副将留下來了,不過我吩咐了他,若是不敵便投降。”
戲月便說:“那……我進去看看吧,青倫前輩,就麻煩你照顧她了。”
青倫卻擺擺手,說:“我去,你和阿迷留下來,你武功還沒恢複多少,葉城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難保會發生什麽意外。”
戲月沉了沉眼簾,并沒有說什麽,阿迷亦沒有插話,年兮夜只好說:“青倫,小心一點。”
三人看着青倫飄然遠去的矯健身手,臉上依舊是擔憂的,阿迷拉了拉自己的衣角,說:“就像一座空城。”
戲月不置可否,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風沙不會影響她的沉默,反而在她默然的臉上添了幾分冷峻。年兮夜很少看見這樣的戲月,她擔憂的問:“怎麽了?”
戲月看着年兮夜捂着胸口,一副柔弱的樣子,有些不忍再看,便看着青倫離去的方向,說:“兩天前得到的情報是還在反抗,秦穿也應該在指揮作戰了,可是此刻毫無動靜,恐怕,兇多吉少。”
年兮夜沉默了,她想起秦穿,那個總是在她身旁的少年,那個為了他不惜和秦王對抗的少年,他,還好嗎?她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夠得到別人的重視。她感覺到這世上冥冥中有一根無形的鏈條,把他們都串在了一起。
沒有過多久,青倫便回來了,他臉色嚴峻,聲色嚴肅的說:“還有少部分人和傷者在城內,華軍有少數士兵在做最後的輕掃。我沒有看見秦穿,估計你留下的副将是投降了,華軍沒有傷害我軍的士兵,可能得到了上頭的命令。”
青倫遲疑了一刻,看着年兮夜,說:“将軍府被燒了。也是整座城裏唯一被燒的地方,看起來有點蹊跷,裏面還有重要的東西嗎?”
年兮夜愣了愣,想到華軍帶兵的是邱少臨,瞬間就明白了,想來是洩憤吧。“燒了也好,不過是無關重要的回憶。”她想起事先已經把重要的卷宗轉移了,心亦稍安,卻又想起有幅畫還留在府裏,怕是已經燒成灰燼了。
年兮夜想,她說過那幅畫上的人不像她。命都快沒了,也沒必要留着這些糊塗念想。她劇烈的咳了幾聲,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身上,忙擺擺手,說:“沒事沒事。”卻依舊止不住咳。
戲月撫了撫她的背,好整以暇的說:“接下來怎麽辦?”
“我想進去看看。”
青倫說:“如果城中沒有力量了,我們這點兵力簡直是一點用都沒有,即使城內現在沒有多少士兵,我們重新掌控了,很快華軍就會打過來,幾千人對幾萬、十幾萬人,簡直就是找死。京城那邊拿不出其他軍隊了。李承年想直接奪了秦王的權,我擋不住他,我覺得他快要瘋了。”
年兮夜說:“至少,我要找到秦穿,我不能不管他,還有淺瞳,她好像還留在葉城,我要找到她。”
阿迷惱怒的看了年兮夜一眼,雙手交叉合抱胸前,說:“又擺出一副情深意重的樣子,明明都是你惹出來的事。”
年兮夜看着阿迷,沒有說話,喉嚨很癢,卻什麽話都吐不出來,像是被巨石堵住了,她想說對不起,卻又不知道對不起誰。
戲月拍了拍阿迷的肩,示意她不要說了,“我進去看看吧。”見青倫又要阻止,便說:“前輩,論武功我當然比不上您,但論探查,我還是比較在行的。”說罷,把年兮夜淩亂的發整了整,說:“別擔心我喔,我知道你還是會很擔心我的。對不對?”
年兮夜看着戲月,點了點頭,說:“小心點,你不許有任何損失。”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好可愛,一直在幫年配對……連秦穿都不放過,我是正正經經的GL作者好嗎?
好喜歡你們的評論,哈哈,我覺得幾章下來,睦姑娘會成為被衆人遺忘的姑娘。戲月姑娘賽高……
☆、想取你性命
“放心啦,我要出事也得等你身體好一些,好給你英雄救美的機會。”戲月說罷,也不管年兮夜什麽表情,她只是開了個玩笑,讓年兮夜也讓她自己的心輕松一些。她左眼皮跳了跳,但她并沒有在意,身形矯健的,往城內穿梭而去。
在年兮夜眼中,看不見戲月的身影了,她轉過頭問青倫,“我這輩子,是成為一個廢人了嗎?”
“不能習武而已。”青倫沉了沉臉色,帶了輕責的口吻:“這樣就自暴自棄了?”
“沒。只是覺得有些沒用而已。如果……過得了這一劫,我就找個山林歸隐得了,然後用十年寒窗考個狀元,說不定那時候就天下太平了。”年兮夜自嘲的笑笑。
“我還以為你要輕生。”阿迷撇撇嘴,又說;“剛才那樣講是我不對,向你道歉。”
“沒事,你說的沒錯。事都是我惹出來的。”年兮夜眼色暗了暗,阿迷接過話頭,說:“其實歸隐也不錯,這世道太亂了,都是一群不安生的人在掌權。”她看向青倫,說:“師傅,等過了這事兒,我們可以回藥王谷,我想那裏了。野草應該瘋長了吧,還得回去打掃。”她頓了頓,惡狠狠的看着年兮夜說:“就派你了,反正掃地你還是可以幹的吧。”
年兮夜慢慢浮起了微笑,似乎,會是很寧靜的生活呢。她突然說了句謝謝,阿迷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年兮夜也不解釋,其實阿迷雖然惡狠狠的和她說話,但藥王谷并不是一般人能夠進去的,阿迷其實是接納了她吧。
這樣,就見不到那個女人了。深山野林的,人煙罕至的,多好,一輩子無憂。
又聊了許久,戲月卻還未回來。年兮夜心中有了隐憂,便說:“青倫……”話音未落,有一隊鐵騎從城門中沖出來,在距離她們約莫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大聲說:“請問哪一位是年将軍,我們邱将軍打算請您過去一敘。”
青倫眼色變冷,看着那為首的騎兵,年兮夜心跳漏了一拍,不祥感飛快的撞擊她的胸口,邱少臨?他怎麽會在城裏,年兮夜看了看青倫,青倫亦是一臉不信的樣子,于是她說:“我是,但我和你們将軍沒有任何話可以說。”
那為首的騎兵卻說:“邱将軍說了,年将軍若是看過這一樣東西,便會同意的。”年兮夜遙遙的看見那騎兵手上拿着的軟布,明黃的,明亮的在風中搖曳。是戲月衣裳上的一小片。那料子是獨一無二的,明月樓獨有的。
所以說,戲月在他手上!?
年兮夜慌忙的下了馬車,卻被青倫攔住了,青倫說:“我和你一起去。”
那為首的騎兵卻一臉嚴肅的說:“邱将軍說了,如果不想戲月姑娘有事的話,年将軍最好一個人過去,不然将軍可不敢擔保會不會被那麽多人吓到,進而一不小心傷害了戲月姑娘。”
青倫一臉怒容,正想發功,卻被年兮夜拉住了手臂,年兮夜虛弱的說:“別。”青倫怒道:“你如果去了,你覺得你可以回來嗎?!”
“我至少要讓戲月回來啊。他針對的是我。”年兮夜說。
“你根本經不起折騰。”青倫喝道。
“難不成你讓我眼睜睜看着戲月因為我而有什麽事情嗎?反正我也是廢人一個了,就算一命換一命也不虧。何況我不會輕易讓自己死的,我知道我死了戲月會自責,我已經欠她太多了,我不能讓她餘生都活在這樣的陰影之中。”
青倫平靜了一些,但依舊固執的不同意。年兮夜便借着咳嗽,靠近青倫的耳邊,說:“你等會潛進去好了,我知道我自己去就是找死。”
年兮夜又強調了一遍,“讓我去。我不能讓她有事。”
阿迷擔憂的看着兩人,帶着哭腔說:“師傅,讓她去吧,她去了不一定會有事,如果她不去,戲月姐姐一定會出事的。”
青倫權衡了很久,終于松開手,年兮夜步履緩慢的被扶上了馬,往葉城深處駕去。
她被帶到了一件屋子裏。不用凝神,她亦知道,她被帶到了明月樓。邱少臨緩緩的從室內走出,他的身後跟着一個人架着刀在戲月的脖子上。戲月的手被綁得已經泛紅,嘴上還被塞了布團。她并不掙紮,只是怔怔的看着年兮夜,像是在溫柔的喊她“少爺”,她的眉間是皺着的,顯然她此刻并不想看見自己。
傻姑娘,她一定在內疚吧。年兮夜心中一陣憤怒和心疼,她想吼,卻知道她已經沒有任何優勢,只能任憑邱少臨宰割。只能忍着悲痛,強作平靜的問邱少臨,“你想怎樣?怎樣才能放了她。”
“你留下,我放她。”邱少臨看着年兮夜,他并沒有戴面具,這是邱少臨第一次見年兮夜的真面目,出乎意料的是一副柔弱的樣子,甚至陰柔,他心裏狠狠的說道:像個娘們。竟然被這樣的人搶了女人,簡直是恥辱。
“好。”年兮夜說。
“其實我可以把你們都留下的,不是嗎?”邱少臨仿佛一個勢在必得的獵人,帶着微笑,他似乎看見他的獵物一步步靠近,他舉着弓,已拉滿,必然一擊即中。“當然,不可以忽視,你身後還有青倫,他的武功,我可不敢輕視。”
“放了她,你想要什麽?”
“我?我想取你性命。”邱少臨看見年兮夜面不改色,有些意外。
年兮夜看見戲月猛地搖頭,她擔憂的看了戲月一眼,她強撐着身子向戲月走去,走近了,才看見戲月身上的傷,她不忍再看,拿下了她口中的布團,沒有說話,戲月卻急聲道:“少爺,別管我。”
“傻姐姐,我說過,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啊,怎麽能看着你受傷?我沒事的,相信我。”她用手碰了碰戲月的手腕,武功全失了,但把脈的手法還是有的,她探得戲月內力耗盡,心中的不妙又加了一層。她撤了手,看向邱少臨,說:“放她走。反正,秦國已經回天乏術了,邱将軍不會言而無信吧。”
“我似乎沒有答應你會放人。”邱少臨冷冷的說。
卻聽見中氣十足的怒吼,青倫破門而入,他走到年兮夜身旁,雙手搭在戲月和年兮夜的肩上,冷眼瞪着邱少臨:“不放便不放,你以為我不能救?”
“青倫前輩,是定要管這等閑事了嗎?”邱少臨依舊微笑着,像是抓住了什麽要害,看着青倫已經散發着強壓,卻依舊有恃無恐。
“那你可以看看我管不管得?”青倫狂傲的說。
邱少臨緩慢的踱着步,仿佛在思量,他直視着青倫的眼睛,又掃了掃年兮夜,這個人曾經讓他臉面無存,甚至還占有了他的心上人,那麽怎麽能夠放過他。邱少臨便說:“青倫前輩的武功我當然不懷疑,只是,若是戲月姑娘身體安康,我當然無力阻攔,但前輩真的有自信,帶着兩個毫無還手之力的人離開這裏嗎?說不定,還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呢。如果青倫前輩想着手裏還有那幾千兵,也不必再琢磨我軍的人數了,我可以告訴你,葉城內埋伏了三萬人,而臨近駐紮的兵力加起來亦有三萬,如果前輩這般有自信,我亦不介意和您鬥上一鬥。能和前輩交手,年輕一輩中,怕是極少的吧。”
青倫正想開口,年兮夜的肩輕輕撞了撞他,她看向邱少臨,“如果我留下,你要不要考慮放他們走。”
青倫和戲月同時震驚的看着年兮夜,這無疑是自尋死路的決定。
邱少臨斜着眼看着他們,似乎在權衡利弊,畢竟若是和青倫硬拼,會得不償失。他終于開口,說:“可以。”
戲月提高了音調,連臉都掙脫了所有的優雅和娴靜,她說:“不可以。”
年兮夜看了看戲月,是笑着的,帶着纏繞着回憶的憐惜,時間在凝視的這一刻仿佛靜止,卻又似只是一瞬,年兮夜對青倫說,“帶她走。損失最小。何況,我有東西可以和邱将軍交換,他不會傷害我。”
年兮夜一副篤定的樣子,讓青倫有些微的疑惑,戲月的掙紮讓青倫無奈的點了她的穴道,他沒有廢話,想着若把戲月先救走,安置到安全的地方,或許可以折返回來。若是硬拼,他實在沒有把握,帶着兩個人,從千萬人手中逃脫。
青倫沒有再猶豫,他把戲月帶走了,以極快的速度。
邱少臨看着青倫離去,吩咐加強了守衛,看着年兮夜,說:“有東西和我交換?似乎除了你的命,你身上沒有任何是我需要的東西。”
年兮夜找了張凳子,她坐下了,才說:“我只是找個理由讓青倫走而已。你那麽恨我?為什麽?”
“明知故問。”邱少臨咬了咬牙,狠狠的看着年兮夜,說:“年将軍原來是個娘娘腔。真讓我意外。”邱少臨站到年兮夜身前,用手擒住他的肩,獰笑道:“我突然不想讓你死得那麽痛快了。”
年兮夜狠狠的咳了幾下,卻不顧邱少臨的威脅,強忍着痛,強作平靜道:“欸,邱将軍,你會怎麽對秦國的百姓。”
“我覺得年将軍曾經屠城的行為值得我效仿。”邱少臨一臉戲谑,仿佛愚弄。
“我曾經屠城,是啊,屠城的下場你看到了?難道你也想得到報應?”年兮夜低垂着頭,把肩上的手掰開,說:“邱将軍如果想羞辱我,折磨我,請随意。但請你放過秦國百姓。”年兮夜看着邱少臨,眼中沒有懇求,只是平靜的陳述。“當做善事。我還希望你能活久一點。”
“哦?這倒是奇事,年将軍竟然希望我活久一點,真讓我不可置信。”邱少臨看着年兮夜,企圖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麽來。
“要殺要剮?”年兮夜并不回答,只是平靜的看着邱少臨,帶着死亡前的平靜,仿佛生無可戀。
邱少臨沒有回答,他命人把年兮夜綁了起來,出門時看着年兮夜,仿佛想到了什麽,他說:“睦輕痕是我的女人,不是你的,死前你也得給我認清楚。我當然會長命百歲,也會和她百年好合。”他笑了笑,說:“以牙還牙,以火還火。”
作者有話要說: 有小夥伴建議我把所有人都抓起來就能見面了……
這章的邱少臨可惡極了喲
☆、年兮夜之死
門重重的關上了。不久後,年兮夜看見了火光。熏極了。她很快,就陷入了昏迷。直到不知道過了多久,年兮夜感覺有人不停的拍打她的臉頰,但周圍的溫度太高了,她難受得一點都不想醒過來。好痛苦,如果死了,就不會那麽痛苦了吧。
眼中是一片黑暗的,意識中,那黑暗密布着紅光,影影綽綽的。她并不知道那點點紅是什麽,她仿佛置身于一個痛苦和舒适的臨界,有一片白光亮的刺眼。一邊是解脫的召喚,一邊是紅塵俗世的紛紛擾擾。她想拿起手中的劍,卻發現身邊空無一物,體溫不斷上升,陷入了混沌的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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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