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三卷【關】 (25)
樣子也不知道演給誰看。
“睦,看來人家是不想幫我看了,我們就走吧,免得礙了別人的眼。”
“阿迷姑娘……”
“幹嘛!”阿迷惡狠狠的應道。
睦輕痕吓了一跳,卻帶着一絲不依不饒“你有什麽要求嗎?”華芷文看見了睦輕痕的固執,搖了搖頭。
阿迷卻沒有再說話,強硬的執起華芷文的手,按在桌上,華芷文順勢坐下,她是無所謂自己的身體,但她知道睦輕痕在乎,她也知道睦輕痕害怕,睦輕痕從來不說的害怕,從她父母在她面前死去的那一刻,就已經落下陰影。
睦輕痕害怕她在乎的人抛下她,她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怕靠近別人也怕別人靠近,其實內心比誰都細膩。睦輕痕能夠狠心背叛年兮夜,也只是因為是她華芷文先遇上了睦輕痕,給她安定,給她活下來的一切東西。對于當時的睦輕痕來說,潛意識中她不能背叛華芷文,這種潛意思甚至遏制了她對愛情的渴望。
愛情是不安的,有可能在你意想不到的某個瞬間,就變了。很多時候愛情并不能夠帶來安定,它讓人顧忌,讓人害怕,卻又散發着無比誘人的氣息。
睦輕痕選擇了暗影樓,選擇了忠于華國,卻在某一天她後悔了。是哪一天呢?或許連睦輕痕自己都不清楚,但華芷文能夠感覺到,她後悔了,她并沒有得到所謂的安定,因為她沒有忠于自己。
像是一只幼獸被放出去,心心念念以為籠子裏才是安全的,她選擇回到最初的籠子裏,卻發現她一點都不喜歡這個籠子。
華芷文嘆了口氣,對着緊繃着臉的睦輕痕說:“睦,我還沒到走的時候。”
睦輕痕扭過頭,被看出情緒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她也知道自己嘴硬,說:“誰管你,反正你死了暗影樓就是我的,到時候華國被我弄得腥風血雨你也攔不住我。”
華芷文暗了臉色,說:“我不希望你有這樣的野心。”
“那就別死。”睦輕痕冷冷的抛下一句,想要出門,她知道自己的眼眶有些紅,并不想給別人看到。卻聽見阿迷說:“我可沒答應救她,你趕着走?”
睦輕痕緩緩地轉身,說:“醫者仁心,你會見死不救?”
阿迷有些意外的看見睦輕痕的眼睛紅了,她一直以為這個女人是冷血的,她的一切行為都是有陰謀的,不是應該很善于掩飾情緒嗎?還是這只是她演出來的?
Advertisement
來不及思緒,阿迷只是說:“她本來只是小疾,不過一直拖着,現在把整副身體都拖垮了。本來就是病體,還經常強行運功,加上……縱欲。反正現在的情況是不容樂觀。如果要調理的話沒有一年半載是不可能恢複的了,如果是藥理加上有人運功幫她疏導會更為有效,也免去了她諸多苦痛。”
“運功?”睦輕痕重複道。
“對。”阿迷卻笑了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麽東西。
“我可以嗎?”睦輕痕問。
“傳聞中睦輕痕的暗器天下第一,輕功亦是獨步天下,內力肯定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只是你确定你要幫她運功疏導?”阿迷歪着嘴笑了笑。
睦輕痕看見阿迷的表情有些怪異,似乎是幸災樂禍?她不解,便問:“你這樣笑是什麽意思?”
“這需要兩人赤-身相對。讓我猜猜年景容會怎麽想。”阿迷看着睦輕痕期待着她的答案,她看見睦輕痕看了看樓主,咬着唇一副為難的樣子,而華芷文沒有再給她糾結的機會,說:“不必,施藥便足夠了。”
“若只是施藥,你的內力不可強行發動,否則藥效反噬對身體更為不好,若是睦輕痕為你運功疏導,藥效可以在一日之內起作用,便不會阻礙你運功。”
睦輕痕想說什麽,華芷文卻斷然說:“我說不必了。”她握了握睦輕痕的手,說:“我是不介意,但我知道你并不想,當初一個吻都讓你驚慌失措,睦,你沒必要這樣為我。不過,你倒可以問問年景容,看看她是否在意,她若不在意,你就別犯賤了,這沒用。”
阿迷輕蔑的說道:“哼,也不知道是誰負了誰。”
華芷文一個冷眼看向阿迷,阿迷竟然打了個寒顫,她再次看向華芷文,發現那眼神并沒有什麽威懾力,難道剛才那一瞬間的恐懼是錯覺?眼前這女人到底是誰,阿迷想了想,突然想起二人剛才的對話,所以,這女人是暗影樓的樓主,華國的大公主?
這華國有權有勢的人都來村子裏了,安穩的日子都不知道還有幾天。她狠狠的刮了睦輕痕一眼,不敢對華芷文有什麽動作。
兩人沒有再說話,阿迷也沒有再說,她寫了方子,揀了藥。兩人拿了藥欲離開,阿迷卻說,別急着走,我幫她針灸。
華芷文趴在床上,第一次如此深的感受到了疾病帶給她的無力感,她的背部裸-露着,她才想起,她許久沒有被人看過身體,她不知道何時停止了放縱的夜夜笙歌。所有的女人似乎對她失去了吸引力,她也沒有任何興趣再去尋找和寧淺有一絲相像的女人。她想她是累了,也确信這個世界再也找不到寧淺。她如同放棄了對身體的治療一般,放棄了身體的欲望。卻發現,欲望有時候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都是能夠克制的東西。
只有那個想不起面孔的名字,卻讓思念一直有着載體,夢中也無法克制的念着。
身為大夫,阿迷見過的身體不計其數,卻是第一次看見如此完美的裸背。如果年景容身上不是那麽多猙獰的疤痕的話,或許還能和華芷文一較高下。那背部如玉,潔白光滑,她應該有三十多歲了吧,可那皮膚卻并未衰老,她的身上沒有任何傷痕,美得讓阿迷微微失了神。
“看夠了沒有?”耳中傳來華芷文毫無感情的聲音。
阿迷說:“放心,我喜歡男人。”
“那就好。”
想問為什麽她至今未嫁,且不論那容貌與氣度,身為皇家的人,婚事不應當是理所應當的嗎?卻又覺得這應當是皇家的事情,自己不該好奇。阿迷嘆了口氣,想自己到華芷文這個年紀的時候,會不會也只是孤身一人。
針灸完畢,睦輕痕和華芷文走在一起,睦輕痕估計學堂應該已經下課了,覺得趕過去也沒什麽用,也就慢慢的和華芷文走着。
華芷文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問:“有人告訴我,淺瞳召集了樓裏的一小部分人,是不是你下的命令?”
睦輕痕看向華芷文,說:“我不知道,她召集人幹什麽?”
“我以為是你下的令。”華芷文想了想,說:“那就是她擅自做主了。我明明下令暗影樓所有人都去找線索,而她卻擅自改了我的命令,你是不是得做些什麽?”
睦輕痕并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她這幾日只顧着年景容了,根本就沒有關注過樓裏,華芷文這一說,她也才想起淺瞳,似乎,許久沒有見過她了。
“等我問過她先吧,現在我也不清楚,說不定是樓裏發生了什麽事情,并不是大事所以她就處理了。”
“希望是這樣,我不想看到樓裏出現叛徒,也最讨厭別人不聽命令,她是你的人,我希望你能管好她。你知道的,我只對你和宴笙放心。”華芷文冷漠的說。
睦輕痕看見華芷文的側臉,心裏明白這才是她慣常的樣子。
兩人在一個交叉路口分了手。睦輕痕正在想年景容現在應該在哪裏的時候,卻聽見了一個許久沒有出現的聲音。
“輕痕,怎麽在這裏站着?”
睦輕痕看見眼前這個白衣勝雪的女子,心裏想着:怎麽才說着她,她就出現了。
露出了一個微笑,睦輕痕說:“淺瞳,好久不見,你怎麽過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過渡。國慶就這樣結束了~
☆、今晚留下來
淺瞳有些惱,卻未表現出來,過來了?怎麽這語氣像是這裏是她的家?明明暗影樓才是她睦輕痕應該在的地方。但她并未表現出來,依舊笑靥如花。淺瞳靠近睦輕痕,似有若無的親昵讓睦輕痕有些無以名狀的感覺,她想拉開距離又怕傷了眼前人的心,只好僵在那裏,等着淺瞳的回答。
“将軍是我的恩人,我也是關心她的。況且,我們那麽久沒有見了,你就沒有一絲想念我?”
淺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淡也不冷,就如往日二人相處時一般,但她往日不會靠這般近,睦輕痕有些許的尴尬,卻并未表現出來,反而是一本正經的回答說:“有想念。”
“輕痕住哪兒?”淺瞳試探道。
“嗯……客棧。”
淺瞳有一絲欣喜,便說:“我也打算留幾日,樓裏的日常事務我都安排好了,我也許久沒有出過樓裏,就當是散散心,輕痕覺得可好?”
淺瞳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睦輕痕也無法反駁,只好點點頭,她順勢退開了些,說:“那我帶你去客棧吧,嗯,還有樓主近日也在此處,按常理你應該去見見她。”
“樓主也住在客棧裏?”淺瞳有些不可思議。
“樓主買了一個小院子。我帶你安置好,再去找樓主吧。”睦輕痕心裏嘆了一口氣,年景容,我現在只想見你。
等到弄好一切,已經夕陽西下了,天色都暗了下來,睦輕痕把淺瞳帶到樓主面前,也沒有解釋什麽就離開了。
急匆匆的趕到年景容家中,站在門口卻不知道敲還是不敲的時候,門卻開了,正對上年景容的眼睛。“我還以為你不過來了,還打算出去吃晚飯。”年景容看着睦輕痕笑了笑。
“還沒吃?”
“欸,又說下午過來找我,又是你說給我做飯吃,結果現在才出現。”年景容用食指點了點睦輕痕的額頭“食言鬼,真讨厭你比我高了。”
睦輕痕想解釋,卻被年景容拉起了手,她心裏起了波瀾,便說:“阿迷姑娘知道了,村子裏的人也知道了,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欸,最麻煩的就是你啦。”年景容說,“你來這裏找我的時候怎麽沒想過會給我添麻煩?現在來想會不會遲了一點。”
見睦輕痕不說話,年景容看着她的懊惱,嘆了一口氣,說:“沒怪你,想什麽,後悔了?”
“我怕你後悔。”兩人靠得極近,能聽見彼此呼吸的聲音,睦輕痕輕輕補了一句:“不過你後悔也來不及了。”話語準确無誤的傳入年景容的耳朵裏,她說:“我突然不想吃飯了。”
“嗯?那你想幹什……”
話未完,年景容把睦輕痕拉進門裏,她快速的關了門,把睦輕痕輕輕壓在門處,發出了吱呀吱呀的聲音,她一手扶着睦輕痕的頸部,一手在她的腰間摸索,隔着絲質的布料,感受那無與倫比的柔軟。她聽見睦輕痕輕微的喘息,覺得還不夠,想讓她無力,想讓她情不自禁,想讓她屬于自己。
這個念頭一出來,把年景容自己吓了一跳。她不明白,為什麽對睦輕痕有如此急切的欲望。她停了下來,看着睦輕痕紅透了的臉龐,粉紅的唇瓣被充血染紅,伸出舌頭,舔了舔,如願的看見睦輕痕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喜歡嗎?”是魅惑的聲音,從年景容的口裏發出的聲音。一點都不像平日。
睦輕痕睜開眼,看着年景容微微眯上的眼睛,覺得她此刻像是個狐貍,精明的算計,讓人情不自禁被她蠱惑。不能再讓她穿男裝,不然指不定天底下多少女子會愛上她。
固執的抿着唇,即使此刻再喜歡不過了。不能如她所願,不然她會更加肆無忌憚的把自己的魂吸走。
“不喜歡,嗯?”後面的語氣詞,那惑人的語氣詞,怎麽可能是年景容發出來的?她的聲音明明一點兒都不陰柔,此刻卻讓人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是女子,讓人無力抵擋的女子。睦輕痕想吻她不讓她繼續說話,年景容卻把頭往後挪出一段小小的距離,笑着看着睦輕痕惱羞成怒的樣子,說:“你好可愛。我決定了,我們還是不要出去吃了。你在這裏等我,我出去買回來。”
“為什麽?”
“不然我怕在外面我忍不住想親你。這樣有損年先生在村民們面前的形象。”
還未出門,年景容對着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睦輕痕說:“不許走,以後如果你擅自走了,我不原諒你。”
睦輕痕只是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頰。
晚飯過後。
年景容抱着睦輕痕,坐在小小的院子裏,小小聲的說話。
中途彥軒回來看見兩人如此,不知道該作何表情。而年景容也一點都不避諱,反而是睦輕痕掙了掙年景容的懷抱,見掙不開,也就不管了。只是彥軒還不是很敢确定短短幾天她們怎的就親密成這樣,便問:“爹,你們……”
卻見年景容眯着眼睛說:“我記得你小子打過她的主意?”
彥軒和年景容沒大沒小習慣了,說:“你當時還兇人家睦姐姐,人家都沒有和你算賬你和我算什麽賬。你們繼續,我什麽都沒看到。”
睦輕痕看着年景容的臉,有一些失神。這仿佛是她們相識以來,第一次有那麽多的時間可以說話,沒有試探沒有猜忌,三年來似乎有很多話可以說,但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有對方問起的時候,才去細細回想了,說出個大概。
總有一種感覺,像是你不在身邊,我還是得好好過,可是我到底做了什麽呢,仿佛做了很多東西,又仿佛什麽都沒有做,記不得了,只記得這些日子,你不在我的身邊。
此刻的擁抱真實得美好得讓人懷疑。畢竟曾經以為不可能再與你相擁了。
年景容見她失神,也不打斷。年景容不知道自己抱了睦輕痕多久,久到換了姿勢,腿還是麻了,就是不想碰不到她。其實沒有那麽多話講,更多的時候是沉默或者凝視,甚至還有身體的欲念在作祟,但年景容不着急,她怕會吓到她。
睦輕痕換了姿勢靠在年景容肩上,年景容意識到睦輕痕回過神來了,便問:“想什麽那麽入神?”
“想你。”睦輕痕說完,看見年景容嘴角的笑容,突然說:“午後我和樓主去找了阿迷姑娘。樓主的身體不太好,阿迷姑娘說,如果我幫樓主運功疏導的話,會有助藥物作用于身體。”
“阿迷沒有為難你?”
睦輕痕想了想,搖了搖頭。年景容見此,也笑着搖了搖頭。睦輕痕不知她什麽意思,也不深究,繼續講:“如果我給樓主運功疏導,你有意見嗎?”
“那是你的樓主,與我什麽關系?”
睦輕痕見她不在意的樣子,便又說:“如果赤-身相對呢?”
年景容變了臉色,認真的看着睦輕痕說:“所以你打算為你的樓主做到這個程度?”
睦輕痕在她耳邊輕呼道:“說你愛我,我就不這樣做。”
“如果你敢這樣做,我就不要你了。”年景容挑釁的看着睦輕痕。
睦輕痕得不到想要的話,便松開年景容的懷抱,說:“用這個威脅我,對你也沒什麽好處。”秋意濃,少了另一個人的體溫讓睦輕痕覺得有些冷,她徑直的往房間裏走去,并沒有回頭,說:“院子裏有點冷,你進不進來?還有,今天我見到淺瞳了,她打算在這裏住幾日。”
懷裏有些空,一個人在院子裏吹風也不會愉快,年景容不知道睦輕痕為什麽突然有點生氣的樣子,跟在她身後進了房間,說:“欸,你們暗影樓的人怎麽都過來這裏了,我不想給村子帶來麻煩,先是你們樓主,現在是淺瞳,然後是誰?不要打破村子裏的寧靜。”
睦輕痕轉頭看着她,冷了語氣,說:“所以你現在是在怪我?”
“沒有,我只是就事論事。畢竟暗影樓來這裏,可能會給村民帶來不安。”
睦輕痕直直的看着年景容,不明白氣氛為什麽一下子變成這樣,“樓主要做什麽不是我能管的。而淺瞳說你是她的恩人,她想來看看你的近況。我不知道她要過來。這三年都是她陪着我的,你不在的時候,我的所有痛苦和快樂都是她陪着我度過的,她是我最好的友人,我不可能叫她回去。而且她也說了只是過來幾日,至于其他人,不會再有人過來了,我可以保證。”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年景容又說了一次。
“好歹淺瞳也是将軍府的人,你就不想見見她?”睦輕痕問。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她對你有意?年景容想。但只是走到睦輕痕身邊,從後面抱住她,說:“雖然我不知道你在生什麽氣,但我們別用這種語氣來講話好不好,別鬧到彼此不愉快,嗯?”
睦輕痕卻掙開,挑着眼看着年景容,咬着牙說:“對,是我在鬧,如果鬧到不愉快,你是不是也就不要我了?”
年景容一愣,這才明白症結,“我開玩笑而已。”
睦輕痕拿起一本書,坐在椅子上,擋住臉,她也知道自己有些過激了,她也明白自己的患得患失,她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面對年景容,她知道自己服個軟就好了,但她卻不知道該怎麽做。
過了許久,睦輕痕聽見了一聲嘆息,年景容拉了椅子坐在她的旁邊,說:“我再也不拿這個開玩笑了,是我錯,原諒我?”
“嗯。”睦輕痕把書放下,站起身,走到房門口,說:“天黑了,我回去了。”
“嗯。”年景容看着她的背影,有些無奈,見她都把門打開了,又問了一句:“你怕不怕黑?”
睦輕痕轉頭看她,忘記了掩飾眼睛濕了的事實,木然說道:“不怕。”
“喔。”
睦輕痕以為她下一句是“那你走吧。”結果年景容卻一臉無可奈何的走過來,硬生生的把她拉回了房間,随手關上了門,還插上了門栓。學着她面無表情的說:“我怕。”
“什麽?”
“我怕黑。”
“哈?”睦輕痕看着屋內點燃的燈,年景容見此便把它滅了。說:“我怕黑,你別走。”
“……”傻子才信你。心裏這般說着,卻走進年景容的懷抱中,說:“如果我說怕呢?”
“更簡單啊,既然怕就不要回去了。”年景容笑着,還是把燈點亮了,“我去給你打水沐浴,今晚留下來。”
睦輕痕臉一紅,沒有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網速……
最近想很多。我爸說他老了,舍不得我的時候,瞬間就不知道未來怎麽辦了。
世上安得雙全法?
☆、收盡清冷意
年景容擁着睦輕痕躺在床上,月光清冷,透過窗子,在地上留下一地碎光。鼻尖萦繞着女兒香,那順滑的發分不清誰是誰的,兀自糾纏在一起。鼻子挨着鼻子,唇貼着唇,把冷意收盡了,只留下迷亂的熱。
年景容的手卻很安分的搭在睦輕痕的腰間,睦輕痕想起曾經見過的,樓主和別的女子相貼的畫面,身子不由一陣暗流。她開口,說每一個字,都會與年景容的唇碰觸,“我們,接下來,幹什麽?”
“睡覺啊,不然睦沐你想幹什麽?”
唇前的呼吸把整個人都染得熱了起來,睦輕痕躲了年景容的呼吸,把頭埋在年景容懷中,卻抑制不住身體異樣的感覺,“不想幹什麽,睡覺。”
暗了燈後只有幽幽的月光,睦輕痕從來都是獨自一人睡,此刻窩在年景容懷裏,即使心中是甜如蜜,卻依舊無法入睡,她想翻身,卻又聽見年景容淺而平穩的呼吸,應該是睡着了。
不想吵到她,卻又想動,思來想去,便更睡不着了。
卻聽見年景容輕聲問:“睡不着?”
“嗯,我以為你睡着了。”睦輕痕小聲說。
“不習慣?我也不太習慣,這樣是不是不太舒服?那你轉過身去吧。”睦輕痕依言,轉過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年景容從背後抱住她,然後問:“這樣好一點嗎?”
“嗯。”睦輕痕聲音低低的,睜開眼看不到年景容,沒有那灼熱的呼吸,和那夜色下也掩蓋不了的明亮眼神。
“如果還睡不着就叫我,嗯?”
“嗯。”睦輕痕應了聲。
年景容卻笑:“你剛才想翻身都不翻,恐怕再睡不着也不會叫我吧。那我們聊會天?”
“越聊越精神的好吧。”
“那我給你講故事好了,你閉上眼睛,乖,聽我講。”
“我不是小孩子。”睦輕痕嘟囔道。
之前怎麽沒有覺得她那麽麻煩。年景容想,為什麽要睡在一起呢,既然彼此都不習慣。卻又不想松開手,秋天來了,冬天也快來了,或許是抱着她可以取暖。
“那給你背詩吧。背詩不行就給你唱歌,總會哄到你睡着的。”年景容無奈的說。
結果《離騷》還沒有背到一半,就聽見了睦輕痕平穩的呼吸聲,年景容試着輕聲喊了幾聲“睦沐”也不見響應,應該是睡着了。年景容卻沒有多少睡意,看着眼前的黑發,想着終于抱住了眼前這個女人。
而淺瞳在客棧的房內,看着隔壁一直的黑暗,臉上僵到了極點,“你不是住客棧嗎輕痕,原來早就和年兮夜睡一起了啊。我真是小看你了呢。”
“今後,我會讓你為你的不潔付出代價的。”
徹夜,屋外狂風大作。
第二日,睦輕痕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昨夜何時又轉身面對着年景容了。在她睜開眼的瞬間,年景容笑着對她說早。聲音有些沙啞,一副明顯沒有睡好的樣子,眼眶上也有了深色的一圈。
睦輕痕不知道該說什麽,便用手輕輕碰年景容的眼睛。年景容只是笑:“夫人,以後一起睡吧。我喜歡一睜眼就看見你。”
睦輕痕聽見這熟悉的稱呼,呼吸一滞,看見年景容的樣子,卻又有些心疼,想起曾經見過的動物來,便說:“你不怕變成大熊貓?”
年景容伸了個懶腰,說:“我故意沒睡好的,想看看你半夜會不會說夢話,說出個情郎來,我好先把他滅了。”
“狡辯。”
“不拒絕我就當你答應了。”年景容起了身,正想出房門,卻聽見了敲門聲,心想彥軒這孩子第一次知道什麽叫禮數了,終于不是直接推門進來。
走過去開了門,彥軒探頭探腦的往裏面瞧,年景容敲了敲他的額頭,說:“非禮勿視。”
“喔,阿迷一大早過來了,想要找你。”
“她幹嘛不直接過來。”年景容打了個哈欠。
彥軒無語的看着她,“房裏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
年景容歪着頭看了彥軒一眼,說:“那你後退一步。”彥軒依言照做,年景容把門關上了,說:“門外等着。”說完走到睦輕痕面前,刮了刮她的鼻子,說:“怎麽還不起來,快快快,不然阿迷又要開始罵我了。”
睦輕痕說:“她找你又不是找我。”
“一起去吧。”年景容拿來了一把象牙梳,開始細細的幫睦輕痕梳頭,綁好了發帶,又取來了外衣。睦輕痕紅着臉說:“我自己來。”年景容笑:“那你快點,我去打熱水給你洗漱。”
睦輕痕卻問:“在将軍府的時候,這些事,不是應該是丫鬟做的嗎?”
年景容回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将軍府了,沒有年兮夜了,我也習慣了所有事情都自己做。如果你不習慣沒有人服侍,我來也沒有關系。你可得想清楚,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如果你要反悔,我也攔不住你,不過你得早點告訴我,親口告訴我,我不想從別人那裏知道。”
“我想扇你一巴掌。”睦輕痕面無表情的說。
“謝謝你手下留情。”年景容走到睦輕痕面前,抱住了她,“再不說了。”松開手,看着眼睛,“睦沐,我喜歡你。”
睦輕痕緩了臉色:“熱水。”
“好。”
阿迷看着攜手出現的兩個人,撅着嘴陰陽怪氣的說:“年景容你是貓有九條命,對不對?”
年景容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回道:“本來只有一條,多虧阿迷華佗再世加了八條。”
“別拐彎抹角。”阿迷指着睦輕痕問年景容說:“你确定要和她在一起?”
“是。”年景容說:“我只會和她在一起,我從來就只想和她在一起。雖然我知道你不會喜歡我的選擇,但我相信她,希望你也相信她。”
“好,我可以不針對她。你告訴戲月姐了嗎?”
“沒有。”
“你不打算告訴她?”阿迷挑眉。
“那是我的事情,我會寫信告訴她。”年景容皺了皺眉。
阿迷擺手,“随便你。”
幾人正僵持着,氣氛有些尴尬。卻響起了敲門聲。彥軒走過去把門打開了,卻出現了一個陌生的臉孔。他問:“你是誰?你找誰?”
那女子說:“我叫淺瞳,我找将軍。”
彥軒說:“這裏沒有将軍。”
淺瞳沒有理會彥軒的話,只是看向了不遠處的三人,繼而看見了年景容和睦輕痕握在一起的手。她笑了笑,說:“将軍,三年多了,淺瞳對您甚是思念。”
年景容低了一點點頭,似乎在想什麽,她很快又擡起,動作快得不易察覺,她走到淺瞳面前,說:“年景容,随便你怎麽叫,年兮夜已經死于葉城之戰中。”
淺瞳面不改色,說:“好。”又看向睦輕痕,說:“輕痕昨夜沒有回客棧,我還想你去了哪,原來是在這裏。”
睦輕痕沒有說話,年景容看了她一眼,又轉頭看着淺瞳,說:“打算呆多久?需要我帶你逛逛嗎?”
淺瞳看了看年景容,并不知道她此時正在想什麽,她從來對年景容有所忌憚,她猶記得在将軍府裏,年景容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而此時她斂了鋒芒,而心機卻是不會變的。
“那當然是好的。”淺瞳淺淺的笑了笑。
年景容緊了緊睦輕痕的手,才笑着松開。年景容一副對睦輕痕無比親昵的樣子,在她耳邊說:“我單獨和她說兩句。”
此刻,門口卻又來了一人。華芷文看着屋內的衆人,“這般熱鬧。”阿迷嘀咕了一句:“今天什麽日子,全都來了。”
睦輕痕迎上去,只喊了一聲:“樓主。”
華芷文點點頭,低聲問:“你問清楚淺瞳什麽回事沒有?”
睦輕痕一愣,說:“我忘了。”
“你的眼裏就只剩下你的年景容。”華芷文無奈的搖搖頭,對着正欲離開的淺瞳和年景容說,“淺瞳,留步。”
淺瞳停下來,說:“樓主,有何事?”
“你擅自更改我的命令,我需要一個解釋。”
“是淺瞳擅自做主了。只是樓主不在,輕痕亦不在,邱将軍發現城中有叛亂分子,不欲出動軍隊怕打草驚蛇,于是便求助于暗影樓。淺瞳思及皇城安危事關重大,這才擅自做主。”
華芷文沉思了一會,只留下一句:“沒有下一次。”
淺瞳謝過,與年景容一同離開。而睦輕痕亦與樓主一道離去。
留下阿迷和彥軒面面相觑:“搞什麽,明明是我找年景容的!”阿迷一臉的不爽,對彥軒說:“你就看着吧,年景容和睦輕痕在一起就會扯上暗影樓,暗影樓一扯上就有華國皇室,反正是沒幾天安寧日子了,怕是青倫早就料到了,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消息,前幾日竟然給我來信說讓我別介入年景容和睦輕痕的事。我現在才覺得當初青倫是不是早就想好了,他根本就是故意讓我下山。”
“你下山就下山,有什麽好蓄謀的。”彥軒不解的問。
“關鍵是年景容也跟着下了,關鍵是這裏離華都那麽近,關鍵是……”阿迷小聲說:“村子有疫病不假,但我覺得不需要血凝精也沒有什麽關系,可是青倫卻說藥材裏要加一味血凝精才能更好的發揮藥效。”阿迷看着彥軒,斟酌着要不要說。
彥軒卻開口:“如果不需要血凝精這味珍貴的藥材,爹說不定就不會去參加文試,可能只是看着我去玩玩。然後她可能就不會和睦姐姐有什麽交集,然後也不會有後來這些事情,你想說這些?”
“差不多吧,雖然現在好像也是風平浪靜,我總是覺得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要來的總是會來的。”彥軒一副老成的樣子,“你擔心那麽多也沒用,對了,你為什麽老是針對睦姐姐,還有爹之前不是娶過妻嗎,雖然說我一直想不通她一個女子怎麽會想到去娶另一個女子的,但這不是關鍵,關鍵是,怎麽又和睦姐姐有關聯?”
“她娶的人就是睦輕痕。”
“什麽?不是秦國莫家的小姐嗎?”
“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我猜年景容是想攪進這亂世局中了,我只怕她現在根本無力自保。”阿迷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有野心,一個女子,也想争天下嗎?”
“你是說,爹想當皇帝?”
“誰知道呢。也不知道青倫搞什麽鬼。”
☆、淺瞳的到來
眼前是一派的青山綠水,湛藍的天倒映在溪流上,年景容和淺瞳并肩走着,年景容問:“淺瞳什麽時候到村子裏的?”
“昨日。”
“一晃就三年了,淺瞳還是舊時模樣。”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