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三卷【關】 (43)

年景容說:“你先過來一下,走的時候再把大夫請上來。”

影子上了樓,年景容悄聲對他說:“去煙笑樓,找雲煙,她知道怎麽找到戲月,戲月或許已經在邱府探聽了,一切聽她的指示。”

影子點點頭。年景容見此,有些內疚地說:“還說回來就讓你倆拜堂成親,結果卻還要你們幫我奔波,抱歉。”

影子搖搖頭,也沒說什麽,就出去了。很快一位年約三十的女子走了進來,她提着一個小小的藥箱,不慌不忙的走到年景容面前,說:“姑娘,是何人需要就醫?”

既是影子所請,想必已經試探過虛實,但年景容無武功在身,睦輕痕又陷入了昏迷,她有些後悔讓影子走了,但見這女子眉目清秀,并無戾氣在身,她将信将疑,把這女子帶入了房間。

這女子的醫道應是頗高,年景容站在一旁,見那女子從容淡定,把了脈,寫了方,卻說要針灸,說是中了一種無色無味的毒,這種毒不會讓人有性命之憂,但如若不解,将會一直沉睡,若時間長了再去解毒,也有再也醒不過來的可能。那女子對年景容解釋道:“看這位姑娘的脈象,武功應該非常卓絕,下毒之人怕是深知這一點,若是用其他毒藥,這位姑娘一定會發現,這樣一來不但不能得手,反而可能被這位姑娘所殺。若是用這種毒藥,雖然不能致這位姑娘于死地,卻能讓她沒有還擊之力,也是煞費苦心。”

而年景容并不關心其中關節,只急忙追問道:“能解與否?”

那女子笑了笑,說:“自然是可以的,只需把毒素引出體外即可。”說罷,便想要褪去睦輕痕的衣物為其施針。年景容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說:“施針需要褪去所有衣物?”

那女子便笑道:“你為何如此緊張,我們同是女子,赤誠相見也無礙吧。”

年景容有些讪讪然,道:“我來,你轉過身去。只要背部便可對吧?”

那女子古怪的看着她,年景容也不顧,只直視着,直到那女子不情不願的轉了身,年景容迅速的脫了睦輕痕的衣物,讓她趴在床上,露出了那美麗的蝴蝶骨。她依舊有些不情願自己的女人的背部被別人看了去。

那女子快速的施針,年景容一直盯着,卻很快發現了不妥,她立馬扼住那女子的手,說:“你在幹什麽?!”

那女子也是沒有武功之人,然而卻比手筋斷過的年景容多了幾分手勁,她反扼年景容的手,年景容吃疼,但沒有吭聲。那女子便說:“這麽快便看了出來,也是出乎我的意料,只是,你也太弱了吧,我一個沒有武功的女人,也能止住你。更何況,我只是喝了點東西,暫時封存了武功而已。”

年景容問道:“你想幹什麽?”

那女子笑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有人花錢讓我把這女人殺了,我便來了。只是沒想到要殺的女人如此美麗,更沒想到護花使者長得也不賴。暗影樓樓主不是嫁人了嗎?怎的,你一個女人,卻對她有着愛慕的眼神?”

年景容并沒有回答,反而說道:“既然你有武功,擒住我也沒用,你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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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歪頭想了想,說:“好像有點道理。”便松了手。

年景容沒有做任何動作,只是看着她,說:“你收了多少錢,我給你多你一半。”

“一萬兩黃金呢,你能拿得出那麽多?”那女人倒是有興致的看着年景容。

“一萬兩?黃金?我可不信溫書桁有那麽多錢。他不過是為朝廷辦事,也不可能花那麽多錢。”年景容說道。

“溫書桁?”那女子搖搖頭,說:“不認識。”

這回倒是年景容未預料到了,她問:“不是溫書桁,能是誰?”年景容心中轉念一想,有了個名字,但若是這個名字,情況或許比想象中更糟糕。

那女子不回答了,倒是一副思索的樣子,過了一會,她突然說:“不了,你出再高的價錢也不行,幹我們這一行講求信譽。更何況,若是我把暗影樓樓主給殺了,刺客的頭都被我幹掉了,我不是名聲大噪嗎?下輩子都不用愁了。”

年景容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舉起說指着那女子說:“你……”話音未落,還帶着些許的顫,年景容卻迅速的點了那女子的穴。那女子驚訝極了。年景容卻說:“我沒想到你也有看好戲的愛好,宴笙。”

宴笙從側門而入,走到那女子面前,迅速的把穴給解了,又點上,說:“看來你恢複得不錯,都勉強能點個穴了。”

年景容不理宴笙,走回床邊幫睦輕痕把衣服穿好,把她輕輕摟在懷裏,那女子見這二人完全不理自己,便嚷着:“你們是早有預謀!”

年景容看着睦輕痕沉睡不醒仿若嬰兒般的臉,說:“我不會拿我的妻子來冒險,我一開始确實以為你是來救她的,直到你施針的時候,我才發現不妥,我故意向你示弱,讓你失去警惕,即使你依舊謹慎,也沒關系,從你進房門的時候,宴笙就在側門處傳遞了暗號,我知道她在,所以放心和你周旋。”

“妻子?!”那女子驚呼。年景容對宴笙說:“幫我點一下她的啞穴,我不想殺人,不想解釋,也不想聽人聒噪。”

宴笙一點也不含糊,立馬便點了那女人的穴,說:“那我把她丢進一間空房間去。”

年景容點點頭,又問:“你準備幹什麽?”

宴笙想了想,說:“睡覺。”

年景容便說:“好的,好夢。”

宴笙皺了皺眉,又說:“可是小睦還不醒。”

“沒事,我會好好照顧她。”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一天有48小時,我才有可能日更。最近弄合同,又弄刑事案件,也挺好玩。

☆、無計

“我不是說你照顧不好她。”宴笙再次皺起了眉頭,說:“我的意思是,她不能一直不醒。”

年景容擡起頭,語氣有些沖的說道:“我知道。”

宴笙搖搖頭,走出了房門。年景容看着睦輕痕,有些難過:“我知道啊,可是我那點醫術,根本不知道怎麽救你。”

年景容照顧睦輕痕到第三天的時候,戲月和影子依舊沒有消息,年景容知道她們不會輕易有事,這世上如果真的有人可以同時把戲月和影子拿下,那她們真是毫無勝算了。

她是有沖動想去溫府弄個明白,但也知道以她現在的身體,去了只會給戲月添麻煩。人貴有自知之明,而她被自己的自知之明弄得心煩意亂。她知道她應該淡定下來,應該從容一點,但看着身邊的人一個個陷入未知的困境,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讓她有些無望。

年景容對着睦輕痕輕輕的說:“如果你醒着就好了,有你在的話,說不定能把我體內狂躁的獅子按壓住。又或者我會因為要面子,而在你面前裝出無所不能的樣子,也好過我現在像一只暴走的獅子。”她輕輕撫着睦輕痕的臉頰:“可能上輩子欠了你吧,這輩子甘願被你制住,再渴望自由,現在也只想回到你的身邊。你怎麽這麽厲害呀,一定動用了什麽法寶,既然那麽厲害,為什麽不醒過來呀,嗯?”

她嘆了一口氣,走出了房門。

暗夜之中,有一位男子向她走來,他抱拳,低沉的聲音帶着男子的磁性,他問:“請問您是睦樓主的什麽人?”

年景容有些莫名,她沒有說話。那男子便解釋道:“我是睦樓主的下屬,直接歸屬于睦樓主,她曾給我下過令,若她七日未和我聯系,我就需要來尋她。前幾日有一位女子面目冷峻,武功高強,她不聽我任何話語,只是保護着樓主。我尋思着樓主并無太大危險,便決定等待,直到姑娘您出現。”

“我出現已經三日了。”年景容并不輕信。

“當然,我需要知道您和樓主之間的關系。才能夠确定是否把一切告知。”與年景容的冷漠相比,那男子倒是有幾分不急不緩。

年景容看着那男子審視的眼光,并不說什麽,只是靜待下文。

“睦樓主說過,在這個世界上,我們只需要聽令于她,以及她的丈夫年景容。”那男子說話有些緩慢,卻是字字铿锵。年景容有些驚訝,說:“我們?什麽意思?”

“我們只忠于暗影樓,不,應該是只忠于睦樓主,在睦樓主還未接管暗影樓之前,我們就已經是睦樓主的人了。但這是個秘密,不到萬不得已,睦樓主并不打算讓任何人知道我們的存在。”

年景容擺擺手,說:“等等!那你為何告訴我?”年景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女子裝扮,并不認為自己此刻能夠讓別人知道,她是睦輕痕的丈夫。但她的确感到不可思議,她從來不知道這些人的存在,從來不知道睦輕痕暗中有勢力,若如這個男子所說,在睦輕痕未接管暗影樓之前,他們便存在,到如今,人數應該是不少了。

“這也是為何我在三日之後,才來到您的面前。前幾日,邱府被查封之時,情況緊急,睦樓主曾召我入暗影樓,她在房間見的我。我曾看見過房間內的一幅畫,上面畫着兩個女子。我當時并未深究,只知道畫中其中一位女子是睦樓主。前幾日,那位武功高強的女子,即使保護睦樓主,也只是在隔壁的房間。而這幾日您一直都在睦樓主的房間之內,我想起了那幅畫,那背影,與您十分相似。便大膽猜測,您和樓主關系匪淺。”

年景容聽着這男子含蓄的表達,心中的漣漪尚未平息,她便說:“那你找我,何事?”

“睦樓主未醒,睦樓主的丈夫亦未歸來,我想,情況緊急,您應該需要我們。”

年景容一愣,她以為那男子了解了她和睦輕痕的關系,沒想到卻只是……她自嘲地笑了笑,點了點頭,說:“好,那你帶上人,我們去溫府。”

那男子抱拳道:“在下程德,姑娘如何稱呼?”

年景容瞟了他一眼,說:“姓年。你打算帶多少人跟我走?”

程德便說:“溫府的守衛,我帶十人足矣,只是除了溫府,怕是還有旁人,若人手不足,我再號令亦可。”

年景容點點頭,說:“足以全身而退即可。剩下的人,保護好睦樓主。”

程德帶着年景容出了暗影樓,遭到了一些阻攔,但程德一人足以把年景容帶出。年景容見程德的身手,并不比當年的自己差多少,當下也疑惑,睦輕痕從哪裏募集的這些高手。明面上暗影樓已經有了一批勢力,若是加上暗中的這些人手,怕是可以弄得華都天翻地覆。或許,把前線可以利用的人利用起來,即使帝位,也可成為囊中之物。

只是,這女人,卻沉睡不醒。溫書桁與她并無多少交集,往日也未見她有多信任溫家,若不是彥軒跟着溫書桁學文史,或許睦輕痕根本就不會和溫家打多少照面。她不至于那麽輕率的,為何輕易中計?

但年景容确實沒有想到,溫書桁會以彥軒作要挾。她敬他的學識和人品,未料到會有今日這一出。

心裏幾番算計下來,便到了溫府門前,那府衛森嚴,有重兵把守,看起來并不是簡單的溫府府衛。她正想讓人通報,來個正面而入,都到這個時候了,她也不在乎自己的女子身份了,知道又如何,她知道睦輕痕準備好了,她也準備好了。只要睦輕痕醒過來,就可以拿下華都。

即使被稱作亂臣賊子又如何?流芳千古,不如一世舒服。

然而還未當她走上前,一個女子走到她的身邊,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了她的穴。程德站在年景容身後約一米處,見不知從哪冒出一個女子,年景容突然不動了想要走上前。年景容并未出聲,只因覺得這女子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這女子低聲道:“我是戲月的人。”說着便挽起了年景容的手臂,以內力挾持着年景容走,仿若兩個年輕貌美的女子相約逛街。程德打算上前,年景容卻說:“姐姐帶我去哪兒逛呀。”

程德有幾分疑惑,但見年景容并未反抗,也就只跟在她身後。

年景容的确不認識這個女子,但這女子是戲月的人,她卻是敢确定的。因為她知道戲月培養出來的人,都有着她的行事風格,所以年景容會覺得熟悉。

離溫府愈來愈遠,那女子低聲道:“守衛是皇帝的人。府內并無彥軒公子,亦無阿迷姑娘,估計是設計來請君入甕。這次不是溫府,而是皇帝和溫府聯手,邱少臨死後,皇帝可能看出了什麽,或者只是想把暗影樓鏟除。現在還不知道他的目的。溫家一向忠于皇室,即使與暗影樓有交情,在忠君面前,也是不值一提的。”

“先把我穴解了。”年景容說。

“戲月要我确定你不會沖動的情況下,才可以把你的穴道解開。她知道你或許會忍不住從暗影樓裏出來。”

“你看到後面的人沒有,我不是出來送死的。”年景容有些微的惱。

那女子感受到了年景容的怒氣,她不情願的解開了年景容的穴道。年景容面色冷峻,說:“那知道彥軒和阿迷在哪嗎?“

“阿迷姑娘在天牢,彥軒公子……在皇宮。”

“劫天牢,有把握嗎?”年景容知道形勢嚴峻,她必須冷靜再冷靜。關心則亂,彥軒并非她親生,年景容卻早已把他當做自己的親人。阿迷更不用說,多少次,都是阿迷把她從鬼門關裏拉回來。

“戲月正是考慮到這一點,即使我們成功劫天牢,會驚動整個華都,若群起而攻之,我們勝算很小。”

年景容咬着牙分析道:“你說得對,溫書桁雖然不管事很多年,但他不可能看着我們颠覆華都,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救睦沐。而青倫遠在前線,即使通知他然後他趕回來,怕是也趕不及。”

像是無計可施了。

程德看見年景容和那女子開始交談,便停下腳步在一旁等候,直至看見年景容皺着眉頭的樣子,他突然感覺這年姑娘皺眉的樣子與睦輕痕好相似。他走上前,對年景容說:“年姑娘,我們現在如何做?”

年景容看着程德,這男子比她還高一個頭,她說:“如果我們去劫天牢,局面有辦法控制嗎?”

程德愣在原地,重複了一句:“劫天牢?”

年景容說:“我想了一個辦法。”年景容話音未落,便聽到了有些熟悉的聲音:“暗影樓怎麽了?”

☆、大膽

年景容側了身,抿着嘴,看見了華芷文,在華芷文身旁,她毫無意外的看見了寧淺。年景容黯淡的眼神中浮起亮光,她看着華芷文,但又思及華芷文與華起恩的關系,眼中又恢複了平靜。

華芷文皺着眉頭,看着溫府大門,說:“我們剛回去暗影樓了,守衛都不堪一擊,但不是我們的人。”而寧淺看着年景容,說:“我們得到消息,說你在前線負傷了,害怕輕痕有什麽事情,結果,是你玩的小把戲是嗎?”

年景容理了理思緒,回答道:“這個不是關鍵。”她停頓了一下,決定賭一把,便說 :“關鍵是,輕痕現在昏迷不醒,我的義子以及友人被華王所控。”她看了一眼華芷文的臉色,華芷文卻看着另一邊,她的眼中空空如也,年景容有些不安,又看向了寧淺。

寧淺便說:“芷文,我們去看看輕痕吧,想必你也放不下心。”

華芷文臉色冷峻,對年景容說:“我把她交給你,你就是這樣照顧她的?!你知道愛一個人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麽嗎?是陪伴,你先是去前線,後是根本就不能保護她,現在她是昏迷,那下次呢……”寧淺握住了華芷文的手,感覺到了她些微的顫抖,她明白華芷文只是借機宣洩她的怒氣,以及一邊是她的哥哥,一邊是她養了那麽多年的小姑娘,她只是不知所措,而年景容正好撞在了她的槍口上。

寧淺很快就猜到了,她在皇宮那麽久,雖不管朝事,也知溫府素來中立,若是溫家都出動了,必然是華起恩的命令。更何況,暗影樓乃華芷文一手所創,若不是華起恩授意,誰敢動暗影樓?華芷文那麽聰明,又哪裏會想不通其中關節?

華芷文先是在她和華起恩之間做了一個抉擇。第一次,華芷文已經選了她寧淺,違了倫理,這第二次,華芷文更不可能心安理得的去幫睦輕痕。即使華起恩做了再多的壞事,他對華芷文而言,都是血肉至親。

“幫我救她,接下來的事情我來做,所有罪我來扛。華樓主,其實你明白輕痕想做什麽的,你也明白,如果你救她,等于把華王,把華國,把這天下置于一個未知之地。但即使她昏迷不醒,我也會幫她完成她的心願。這次是我求您。”

“又不是我下的毒,我如何幫你?再說你求我?莫不是威脅?”華芷文冷哼一聲。

“如果不是華起恩的授意,溫家是不會對我們輕易下手的。而華起恩是不會主動解了輕痕的毒的。他想殺死我的女人”年景容冷笑了一聲:“如果不是宴笙及時出現,怕是下一刻溫家的人就會對她下手。”

年景容頓了頓,繼續說道:“而如果您覺得這是威脅,我也沒有辦法,我只想說,你可以不救她,可以殺了我,但是,抱歉,我覺得我們已經有能力去控制整個華都,沒有她沒有我,還有別人。我們只想知道真相,只想知道,輕痕的父母為何被追殺,只想知道這些年華起恩濫殺無辜背後的秘密到底是什麽,如果這世上真的有所謂的陣法可以一統天下,你覺得我們是該得到它還是毀了它?”

“我們?”華芷文倒是笑了,說:“還是你?素聞年兮夜少有英才,如果你不是女子,我一早便懷疑你有莫大的野心了。怎麽着,睦輕痕想殺我哥,我早就知道了,她是為父母報仇,那是我哥種下的業障,我可以做到兩不相幫。但你,我憑什麽要幫你?”華芷文挑着眉,臉上滿載着不信任,寧淺見華芷文動了怒,忙牽住了她的手。

華芷文看着寧淺,抿緊了嘴唇,明明是怒容,寧淺在眼裏卻感受到她的委屈與兩難。于是,寧淺開口了,不急不緩的,“輕痕,我們定然是會救的。雖然我不想承認,但不得不承認,你口中濫殺無辜的華起恩,至少讓華國強大了。”寧淺深吸了一口氣,她不敢看華芷文,卻未松開華芷文的手“景容,我想人都有自私性,輕痕恨他,或許我更甚。但我知道我現在要的是什麽,我能把握的是什麽……”

“夠了。”年景容強作平靜的打斷:“我要睦輕痕醒過來,至于野心,我沒有,你們信不信都好。我沒有武功,也不是男人,我不會有子嗣,也不需要三宮六院,我這輩子就只要一個睦輕痕,華樓主,我當皇帝對我有什麽好處嗎?或許你又覺得我只是現在沒有權力,等我把華國掌控在手裏,我就會變了,拜托,你覺得睦輕痕會想讓我當嗎?我知道他是你哥,可是你哥除了年少的時候保護過你,他有哪一件事顧及了和你的親情?”

“你住嘴!”華芷文指着年景容,語氣中再無一絲溫度。

年景容這幾年修煉的好脾氣在這一刻全部失效,她正欲繼續,寧淺正欲調和,華芷文正欲動手,程德卻突然橫在年景容和華芷文之間,他背對着華芷文,擋住了華芷文的攻勢,他面對着年景容,說:“年姑娘,雖然我還是不太能明白你和睦樓主的關系,但也猜到了一些。睦樓主即使未醒,也不阻礙我們控制華都。更何況睦樓主現在由我們保護着,我不敢确保萬無一失,但若不是軍隊強攻,我能保證她不會有事,所以何必在此争口舌之快。等拿下華王,我就不信這世上只有這個女人能救她。”

華芷文一聽此言,心中怒火更甚,她掌風一動,就要攻擊眼前這個男人的背部。這男人不敢躲開,怕那掌風傷及年景容,便生生用內力抵禦了這一掌。華芷文雖怒,但理智未失,只用了三成功力。那男人接下一掌後迅速轉身,他知以他一人之力,不是眼前這兩個女人的對手,他的下屬看見此處交鋒,便迅速上前,把幾人合圍了。

寧淺皺起眉頭,對年景容說:“停手。”

年景容冷笑道:“我敬你們是長輩,不代表沒有你們的同意我就不敢做。”她看見不遠處溫府門前的守衛迅速圍了過來,知道很快就會通報給華起恩,她卻沒有一絲慌張,對程德說:“既然你已經猜到了七八分,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就是睦輕痕的丈夫,即使你對我的女子身份懷有疑慮。”

年景容從懷中掏出一張紙,給程德看,說:“婚書。”程德雖猜到了些許,但仍舊有些難以接受,但他只說:“但憑吩咐。”

年景容說:“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拿下這兩個女人。”

程德點頭,說:“是。”

華芷文此刻已是勃然大怒,她掌風烈烈直揮向程德。寧淺心中頗有疑慮,這完全不是年景容的行事風格,也不是她的說話語氣。她想勸華芷文不要沖動,卻見那幾個男人正圍攻華芷文,她心中一急,便加入了戰局。

然溫府門前的守衛雖趕來,卻未曾進入一步,年景容站在一旁,警惕的看着周圍,她身旁只有一人,但見程德不知用了何種方式,現場又來了幾名男子,顯然是程德通知來的。此時場中加上程德大概有十名男子,才能堪堪的抵擋華芷文和寧淺的進攻。

年景容卻似乎不太關心戰果,心中似乎另有所想。忽而她看見剛才那在溫府門前阻止她的女子又出現了,那女子對她點點頭。年景容笑了笑,同樣點點頭,表示她知道了。那女子便站回年景容的身旁,低聲說:“戲月曾經對我說過,她的确有謀,但卻是在所有情況都了解的時候,做的謀略。而她認識一個人,那個人可以在最危急的時候,在當下用旁人無法想到的辦法去解決問題,即使這個辦法可能大膽得讓人懷疑。”她轉頭看着年景容,說:“我猜她說的人是你。”

年景容不置可否,只說:“如果天下太平,當個傻瓜也挺好的。”

只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年景容要等的人卻遲遲未來,那女子左顧右盼,有些不耐,反觀年景容,沒有半分适才面對華芷文的急躁。她只是雙臂環胸,冷眼旁觀。

又過了許久,華芷文和寧淺和這十多個人周旋已近疲态,雙方不相上下,再打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但程德指揮着,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即使他也有些氣力不支。華芷文脾氣一上來,趁着程德一方陣型的空當,沖出了包圍。她沖到年景容面前,一劍直抵面門,然而年景容笑了笑,并沒有動作。反倒是年景容身旁的女子捏住了華芷文的劍鋒。

那女子的武功本不及華芷文,只是華芷文已耗了八成內力,此時生生被這女子阻卻,她一發狠勁,劍鋒又近了一寸。

程德令人停下,寧淺看了一眼局勢,走到華芷文身邊,輕聲說;“這些人沒有動殺招,只是在耗時間,這姑娘也只是着急,你不要傷害這姑娘。”

話音未落,不遠處緩緩走來一男子,只見他面相威嚴,有幾分難以琢磨的模樣。那些圍聚的士兵有序的讓出了一條路,他緩步而來,他身作華貴衣裳,華芷文似乎是感應到什麽,她轉過頭,有些吃驚,下一刻她忙看向寧淺,也不顧還威脅着年景容。

☆、對持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那男子沉默了一會,對着寧淺,突然開口說道。

“我也沒想過會再見你。”寧淺微笑着,并無幾分慌張。反倒是華芷文緊張的看着,她放下了威脅着年景容的劍,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看向那男子的眼神仿佛是要吃人一般。

“芷文。”那男子平靜的叫道。

華芷文沒有喊皇兄,反而叫了一聲:“哥。”

華起恩有些驚訝,他點點頭,掃視着這局面,他看見了年景容,身着女裝的年景容。他看了看寧淺和華芷文握在一起的手,轉頭對着年景容突然冷笑了一下,“擅離前線,按律當斬。”

年景容以為他還有下文,卻見華起恩只是冷漠的盯着她看。

她正想開口,寧淺看了年景容一眼,年景容有些疑惑。華起恩自然看見了兩人之間眼神的交流,他有些惱怒,說:“來人,把年景容拿下。”

這時寧淺說道:“年将軍重傷在前線休養,不知道皇上此刻想拿下誰?”

華起恩用手指着寧淺,“你當朕是傻瓜?”

寧淺沒有回答,她隐約察覺到年景容想做什麽,惱她的手段,卻也無可奈何,她便問身旁的華芷文:“你看見年景容在此了嗎?”

華芷文不解,看着寧淺。四目相對,是無可比拟的默契。

華起恩更惱,這種逆倫之戀,他奈何不了寧淺和華芷文,難道連年景容和睦輕痕都收拾不了?

華芷文并未了解其中始末,卻看懂了寧淺的态度,寧淺是在向華起恩表明,如果華起恩敢動年景容,她不會袖手旁觀。寧淺的态度轉變太快,華芷文對年景容還有些生氣,但戀人的決定必然有其道理,她點點頭,表示同意。

華起恩一揮手,身後無數的守衛湧上,把所有人團團圍住。華起恩指着年景容,說:“拿下此人,朕有重賞。”

華芷文擔憂的看着寧淺,寧淺說:“沒事,那個小姑娘,定然想好了後果,也定然有後着。只是,剛才我們太拼命了,倒是把他們和我們的氣力都消耗了不少。”

程德走到年景容身邊,護着年景容,急道:“年姑娘,人太多了,我一時半會也叫不來更多的人,如何是好?”

年景容歪了歪嘴,說:“硬扛着呗,你可得保護好我,不然你睦樓主醒來也被氣死了。”

年景容身旁的女子掩嘴一笑,看着正在逼近的守衛,說:“你還開玩笑,不看人家程大哥都緊張成什麽樣子了。”

年景容便用只她二人能聽見的聲音問道:“戲月有說要多久嗎?”

“傳出消息說阿迷姑娘被關在了天牢,可是我們探過了,并沒有人。所以要找出藏身之地需要一些時間。當然這也方便了我們貍貓換太子,雖然你現在正面和他沖突了,但還是謹慎一些好,正面把人劫了會讓他有理由說你謀逆。”

兵器交接以及人的打鬥,讓交流變得困難,年景容集中注意力,都快把耳朵貼在了那女子口邊才聽見她的話,年景容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說道:“我還沒問你的名字呢?”

“倩熒,我還以為你不打算問呢。”倩熒帶着幾分女子的嬌嗔,笑道。

“我還是有點緊張的。”年景容看着眼前的局勢,臉上的笑也挂不住幾分了,“你剛才不是告訴我,戲月見到我義父了嗎?能夠想辦法通知他嗎?不然我怕阿迷救出來了,華起恩卻把我抓了。”

“你就不關心你兒子?”倩熒笑了笑。

“你知道為什麽華起恩想要拿下我,而不是殺了我嗎?”

倩熒搖搖頭。年景容卻說:“這是秘密,不能告訴你。”

“可是他不是想殺了睦輕痕嗎?”

“他不會的,因為他知道,如果睦輕痕死了,他便不可能從我身上知道他想知道的東西。”

“你身上?”

“其實我什麽都不知道,但我讓他以為我知道。即危險,又保命。但我沒想到會禍及身邊的人。”年景容苦笑了一下,她想起了睦輕痕蒼白的面容,又想起了彥軒,阿迷,還有正在為她而奔波拼命的人。

程德沖在了前面,不過一炷香的功夫,身上便負了傷,他回到年景容身邊,說:“這樣下去……”

華芷文和寧淺站在了年景容的旁邊,她們沒有動手。但年景容知道或許在最後,她們會保護自己。

年景容看向了不遠處,上空響起了一聲信號彈,倩熒對年景容挑了挑眉,年景容明白戲月她們已經成功救出了阿迷,她一轉頭,卻從人群縫隙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走來。她對程德說:“不必擔心,救星來了。”

“好久不見。”李承年不急不緩的走來,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稱呼華起恩,幹脆就省掉了稱呼。華起恩充滿了意外,沒有想到他們四人會以這種方式重聚。

寧淺看見李承年,亦是充滿了意外,她喊了一聲:“表哥。”

而華芷文并沒有做什麽表示,只是平淡的看着李承年。

李承年對寧淺點點頭,見到華芷文的态度也是習以為常,他走到華起恩面前,說:“就不要為難這些小輩了。你想要的東西,我能給你答案。”

華起恩輕蔑的笑了,說:“前幾年你在秦國專門和我作對,我不認為我們之間還有什麽好說的。而年兮夜是你的義子,喔,不,我倒是沒想到你收了個假男人做義子,做男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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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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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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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