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39

迷迷糊糊一夜,天亮之後,鐘沁起床已經不見顧意琛的身影。她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略顯安寧的早晨,冷冷清清的。

鐘沁想到昨晚上,臨睡前顧意琛的一句低喃,“你轉你的經,我不打擾你。”

這裏的氣溫溫差很大,早上十來度,到了晚上就零下了。鐘沁套着沖鋒衣,出了客房來到樓下大廳時,看到憶坐在那兒,搗鼓着自己的相機。擡眼看到她,沖她揮揮手。

鐘沁走過去,“你要回去?”她的背包行李都收拾妥當的樣子。

憶搖搖頭,“再留兩天,等交通都通暢再走。你呢?一個人?”她挑了挑眉。

鐘沁看了看時間,“我父親一會兒要過來。”

憶也是出來這麽久了,察言觀色的眼力勁還是有的,她看的出來,鐘沁的身份不會那麽普通的,不過她也沒有過多的殷勤。拿起自己的雙肩包,“我去外面逛逛。有緣的話再見。”

鐘沁點點頭,“再見。”

鐘振華的到來很低調,同時也帶來了一批救災物資,這是鐘朗和鐘樾緊急調來的。他一身黑色的休閑服,臉色滿是滄桑。

父女乍然相見時,都是久久的無言。

鐘振華坐在沙發上,“你母親很擔心你。”他開口道。

鐘沁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她從來不了解自己的父親。千裏迢迢的來到這裏卻絕口不提他的關心。

“爸,我沒有事,只是昨天跑的時候腳踝稍稍扭了一下,昨晚貼了膏藥已經不是很疼了。”她的聲音已然不似往日的淡定。

鐘振華點點頭,“那就好。”稍稍沉默。

“你什麽時候到的?”她問道。

“淩晨2點。”鐘振華說道。“然後和當地的領導一起安排了工作,五點才回了賓館休息。”

鐘沁見他臉上露着疲憊,勸說他去休息。

“不累,也睡不着。”鐘振華看着她,見她氣色都還不錯,心裏的那份擔心終于淡去,“不然我們出去轉一轉?”

鐘沁點點頭,“我和您似乎都沒有一起出去逛過。”

鐘振華微微一愣,眼角的眸光很快的閃過幾絲光芒。

父女倆走到大昭寺附近,街上的人沒有往日那般多。不過依舊沒有減少那些朝聖者的虔誠的心,轉經人有序的進行着,邊走邊轉着經筒。

兩人望着那些朝聖者,眼裏滿是敬畏。

鐘振華沉聲說道,“經筒每轉一圈,就代表轉經的人念誦了一遍經文。藏傳佛教認為,持誦六字真言越多,表示對佛菩薩越虔誠,由此可得脫離輪回之苦。”他微微眯眼望着前方。

鐘沁好像想起什麽,“爸爸,你年輕的時候是不是來過這裏?”

鐘振華邊走邊說道,“上一次來這裏時,我和你母親還沒有結婚。你外公外婆在你母親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你母親一直想要來拉薩,在她18歲那年,我陪着她一起來的。”

鐘沁側頭看着鐘振華堅毅的側臉線條,鐘振華也有着他的許多的無奈。

鐘沁手持着轉經筒,臉色嚴肅,鐘振華陪着她,兩人跟着前方的人繼續往前走,走過了八廊街。

不一會兒到了大昭寺前門的廣場,父女倆前去上香,虔誠的參拜。

親眼看到那些朝拜者走三步五體投地趴在地上心靈上湧過太多的震撼。

到了中午,鐘沁帶着鐘振華去了大昭寺附近的阿羅倉餐廳,很地道的藏餐。

“我在網上查過,說是這家的菜色不錯。”鐘沁說道。

鐘振華笑笑,“你們年輕現在出來旅游總有都要提前做那個——攻略。”他的眉眼揚起。

點了一份酸蘿蔔燒肉,炸羊排,夏不炸,鐘沁怕鐘振華不夠吃,又點了一份人生果炒飯。

鐘振華一直淺笑着看着她。

“喝什麽?”

“酥油茶吧。”

等上菜的時間,氣氛微微有些微妙。鐘沁鮮少和鐘振華有這樣相處的時光,比起和顧言修的相處,她和鐘振華在一起她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腳疼不疼了?”鐘振華問道。

“沒什麽感覺了。”

“等回去之後要去醫院看看,扭傷不能小觑。”

鐘沁心中一暖,“爸,你平時工作時也是這麽嚴肅嗎?”

鐘振華臉色一愕,随即失笑,“你啊。他們可比你嚴謹上進努力多了,不需要我多說什麽。不過我和你母親有一點是達成一致的,我們對你沒有太高的要求,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就可以。”

鐘沁定定的看着他,“健健康康快快樂樂,聽着簡單可是有時候卻很難,奢求不得。”

“你才多大的年紀,就說這樣的話。”鄭振華嗔了她一眼,“你和意琛的事,必須由你們自己看清解決。”鐘振華有很多話沒有說。

鐘沁和顧意琛的結合,是鐘顧兩家老人的心願。只是誰也沒有想到中間會發生那麽多事。鐘振華人不動聲色,鐘樾出面,顧意琛被他斷了胸骨。

顧家人心疼,卻也認了。顧家人一直覺得虧欠了鐘家,因而兩家私下裏達成了默契。

服務員一一将菜端上來。

兩人默契的沒有再進行這個話題,默默用餐。鐘家的規矩,吃飯時食不言寝不語。

一旁那桌是一家人,父母帶着女兒,氣氛愉悅。女兒十六七歲的樣子,她拿着筷子夾了一塊牛肉放到她母親的碗裏,然後又給她的父親夾了一塊。

那畫面異常的溫暖。

鐘沁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顫,她的目光落在面前的盤子裏,伸出、夾起、放到他的碗裏,一氣呵成。

可是其中的糾結不是每個人都能懂的。

這麽多年了,她還是第一次為她的父親做這些。這麽簡單的事,可是他們卻從來沒有過。

“聽說這裏的牛肉很新鮮,味道很好。”聲音有一絲的不自然。

鐘振華擡眼望着她,鐘沁有些赧然。他說,“吃吧。”

餐廳充斥着不同的方言,異樣又是這般的和樂。

很多事,你執着于原因卻不得,介懷迷茫了許久,只是沒有到明白的時間。

鐘沁明白,他的父親很愛自己,還有她的媽媽。

只是他的父親更加的偉大,從他的身上,鐘沁明白一個道理,當愛得不到時,你若愛就要學會一件事——放手。

她喝着酥油茶,自己并不是很喜歡這個味道。

吃過飯,兩人回了賓館。顧意琛早已回了客房。見到鐘振華他并沒有改變稱呼,“爸,您來了。”

鐘振華點點頭,坐了下來。“小沁,你去找一下小李,幫我把藥帶過來。”

“你怎麽了?”鐘沁面色一緊,“是不是高原反應了?”

鐘振華擺擺手,“沒事的,老毛病,你下去找小李。”

鐘沁猶豫了一下。

鐘振華笑了笑,“你爸爸我當了那麽多的兵,這身體你放心好了。”

鐘沁見他堅決,看了一眼顧意琛,這才轉身出門。

鐘振華望着顧意琛,他看着顧意琛長大,這孩子他很滿意。“坐吧。”

顧意琛坐在另一個沙發上。

鐘振華醞釀了一下,“意琛,你怎麽來了?”

顧意琛默了一下,“我為她而來。”

“喔——”他的聲音微微一揚,“為她?因為她是鐘家的女兒?還是因為她是你兒子的母親?”鐘振華字字铿锵有力。

顧意琛迎着他的目光,“因為我心中有她。”

鐘振華聽了沒有說話,反而笑了。

顧意琛眯起了眼睛,“我知道以前我深深的傷害了她,我希望我和她還有帥帥今後一家人能生活在一起,讓我有贖罪的機會。”

鐘振華眸光冷了幾分,“贖罪?說的嚴重了。”

顧意琛嘴角澀澀一動,“上午我在八廊街看到你們,我跟在人群身後,一路看着你們,她拿着轉經筒,神色堅定而虔誠。”他擡手撫了撫額角,掩下去那片酸楚。“我知道她的堅定,可是這一次我不會放手。”

顧意琛的回答讓鐘振華沉默了一瞬,許久,他才啓口,“意琛,這一次我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他說話的速度很慢,話音中有着一抹難掩的悲傷,“你和她撒氣那件事,許之一直瞞着我們這邊。我知道她是怕老爺子老太太和我難受。小沁和你鬧離婚時,我才知道。你當時恨不得讓人把你捆到我面前,可是小沁她跪在我面前,求我不要管了。她只要離婚,要孩子。我就這麽一個女兒,得來不易的女兒,你是有多怨啊那麽對她?”

“何況萬一帥帥不在了——”

顧意琛愣愣看着桌上擺放的假花,掉了顏色,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鐘振華看到顧意琛一臉的恍惚,他偏過頭,“你如果真的想贖罪,從現在開始不要再來打擾她。”

其實他自然有辦法不教他靠近鐘沁,可是他不想那麽做,鐘振華習慣了讓人心甘情願,他要做的是,讓顧意琛徹底的死心。

顧意琛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重情。他現在對鐘沁滿懷歉意,自然不想她再難受。

時間緩緩的走動着,客房的門沒有掩緊,似乎能聽見外面傳來的急促的腳步聲。

沉默了許久。

顧意琛的雙手慢慢的握緊,“好。我會離開。”他站起身來,垂下了眼角,表情不甚清明。顧意琛對着鐘振華慢慢的彎下腰。“我很抱歉。”簡單的四個字,卻是那麽的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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