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知道羅城仍然不怕死地去了如斯,薛銘修雖然有一點擔心,但一路上倒也并不特別著急。
先不說那兒有玄穆擋著。其實薛銘修更加相信的,是顏惜自己。
他很确信,那個家夥只會在他面前顯露出一副柔弱嬌媚,楚楚可憐的樣子,其他任何人,他根本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誰要是惹到了他,那份尖銳刻薄,嚣張跋扈,可也不是好受的。羅城想要強迫顏惜,并沒有那麽容易。
不過想歸想,等到薛銘修終于趕到如斯的時候,一切……都有點太遲的感覺。
薛銘修半眯眼睛走進房間,慢吞吞地轉悠了兩圈,不禁莞爾。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的确是……已經太遲了呢。
他轉眼看向顏惜,手臂微微張開,下一刻,便被某具柔軟溫暖的身體,給狠狠撲了個滿懷。
默契這樣的東西,他們究竟是什麽時候開始有的──這個問題,既微妙,可是在這種時候,卻也不怎麽重要。
唯有感覺,才是最真實的。
顏惜使勁兒往薛銘修懷裏擠著扒著拱著,像極了一只渴求主人寵愛的小貓。他極盡貪婪地吮吸著薛銘修身上的味道,過了好一會兒,才終于舍得擡起臉來,抽抽鼻子,委委屈屈地說:“你怎麽才來啊……”
聲音媚媚酥酥,眼底流光熠熠,實在是撓人得緊。
薛銘修低下頭,細細看著這一張分別許久,卻仍然美麗依舊的臉,感到心中柔軟,忽然鋪天蓋,綴成一片。
他五指微彎,一手攬過顏惜及腰如瀑的黑發,握在掌心輕輕摩挲。
顏惜軟軟糯糯,帶點嬌嗔的聲音從他胸口悶悶傳出:“這麽久了,你居然現在才來……”
薛銘修唇角一揚,彎腰在他眉間落下一枚吻,眼底寵溺萬分:“乖,我現在不就來了。”
顏惜聽得怔了怔。他使勁兒眨眨眼,其間水光閃爍,很有幾分不敢置信,不知所措的樣子。
薛銘修捧起他的臉,又在鼻尖上輕輕親了一口,對上他的額頭,笑盈盈道:“怎麽了,不相信嗎?還是感動得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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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惜呆了一會兒沒說話,片刻過去,他忽然跳起來,分開兩腿緊緊環上薛銘修的腰,手臂也大大張開,死死摟住了薛銘修的脖子。
他是真的很用力,很用力地抱著薛銘修,全身的力氣都使完了,可是心底仍然有個聲音,還在狂躁地叫嚣著,不夠,不夠,不夠。
它堅持不懈地大喊,這讓顏惜覺得,他的力氣,好像也漸漸沒了盡頭。
因為是這個人在自己的身旁,所以全身,都是用不完的力量。
顏惜将腦袋深深埋進薛銘修的頸窩,一邊蹭一邊親,怎麽留戀都還是舍不得放。那種到死都不願松手的感覺,就像溺水的人掙紮許久,終于在千鈞一發之際抓住浮木透出水面。得救的感覺,那樣明顯。
盡管顏惜從沒想過要死,可是唯有此時讓他感覺到,原來活著,也可以這麽好。
他深深,深深地呼吸,那甜美的,救命的空氣。
“……我好想你。”
聲音呢喃如夢呓,顏惜恍惚中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做了一個極美極美的夢。夢中,有他滿滿奉上的真心。
薛銘修抱著他,低下身親昵地碰碰他的臉,眉眼間帶著輕淺的笑意:“乖,你這樣熱情主動,我的确是很開心呢,不過……”
薛銘修說到這裏緩緩停下,擡起頭,看了眼從一開始就被縛在屋角的某人,眼底的笑意瞬間淡了淡。
他反手握住顏惜的腰,一寸一寸拿捏過去,聲音輕輕的:“……不過,你這麽漂亮的身子,我可舍不得讓別人看到哦。”
某人在屋角驚恐地發出了一陣嗚聲。
顏惜摟住薛銘修的脖子,幾乎半挂在他身上,小腦袋可愛地一蹭一蹭,忍不住咯咯直笑:“诶呀,這麽苛刻?連看都不能看的嗎?”
“嗯……”薛銘修挑起眉眼似乎在思考,然後伸手揉揉顏惜的腦袋,笑得特別溫柔。
“不能。”
于是某人嗚嗚呀呀的悶叫聲,立時又更凄厲了三分。
這個時候顏惜好像終于吸夠了薛銘修身上的味道,總算依依不舍地擡起頭來,漆黑的眼珠咕嚕嚕轉過幾轉,滿臉都是為難:“哎……那可就不好辦了呀,”他伸手往後一指,歪過腦袋笑盈盈地說,“因為這個家夥,他剛剛不僅看了我,而且,還摸了我好幾把呢。”
薛銘修點點頭,輕輕地:“嗯,我知道。”
說完便執起顏惜的手柔柔捏過幾下,漸漸十指相交相握,緊緊貼合。
“乖,我們現在就去收拾這個不聽話的家夥,然後,我就要好好享用你了。”
顏惜嫣然一笑,舌尖在唇齒間暧昧地舔過一圈,而後撲上去大大親了薛銘修一口。
“嗯。那你快點兒。”
薛銘修親昵地刮了刮他的鼻子,微微一笑:“當然,我也等不及的。”
羅城雙手被縛嘴巴被封,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二人漸漸向他走近──好吧,其實是只有薛銘修一個人在走。因為顏惜仍然以那樣驕縱放蕩的姿勢,被薛銘修緊緊抱在懷中。
羅城可恥地發現他的腿竟然在抖──他在怕,他竟然在怕!作為刑部最最狠厲的審問好手,他一向都是以冷酷殘忍,嗜血變态而出名,可是今天……今天……
那兩人停在他的半步之外,羅城扭曲地趴在地上,只能艱難地仰起頭,高高仰望著他們。而他自己并不知道,他如今,早已是滿臉的驚恐和哀求。
薛銘修淡淡一笑:“羅大人,我早告訴過你的。”
羅城憤怒地在心裏尖叫:你他媽告訴我什麽了!你要是早告訴我顏惜這臭賤人有這麽惡毒,有這麽厲害,老子就是把如斯的人都嫖個遍,也絕對不會來淌這趟子渾水!
他這樣想著,面由心生,表情不自覺就變得絕望猙獰。
顏惜“诶”了一聲,又趁機往薛銘修懷裏縮了縮,摟著他的脖子呵呵直笑:“哎呀,他好像生氣了呢。”
薛銘修拍了拍顏惜的屁股,寵溺道:“是啊,所以我們別再玩兒他了,幹脆一點好不好?”他低笑著咬住顏惜的耳朵,“……沒辦法,都是因為你亂動,所以我已經忍不住了。”
“咦?胡說……我哪有亂動……”顏惜無辜地眨眨眼,神态一片天真。只是他一邊這樣說著,一邊卻壞心眼地彎起腳趾,在薛銘修的腰間上下撓了撓。
薛銘修當然感覺得到自己下體的某樣東西因為如此,而驟然升騰的高溫。他眉梢一揚,笑道:“原來你也忍不住了。那我們這次就便宜這個家夥,速戰速決好了。”
顏惜一聽這話立馬不滿地抿緊嘴春,想了想,終于勉強道:“唔……好啦,就聽你的話好啦。哎,又一個玩具就這麽沒了……本來他要比上次那個孫起有意思得多呢……你以前說過,可以讓人家玩兒個夠的。”
薛銘修親他一口,笑了笑,獎勵似地說:“乖。只要你聽話,我這裏還有很多。”
他說完便放下顏惜,一手将羅城輕松提起來按在牆上,笑吟吟道:“羅大人,我上次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吧。”
“嗚嗚……嗚嗚嗚!嗚嗚……!!!”羅城拼命搖著頭,又是蹬腿又是撞牆的,可是薛銘修的手就像是一把鉗子,無論他怎麽動,對方都仍然将他梏得死死的。
“現在知道被你審訊的人的心情了?”薛銘修的手漸漸往下滑,落在羅城的兩只胳膊肘上,輕輕撫過一圈,語氣很淡:“放心,我現在可沒耐性,那麽仔仔細細地對你。嗯,簡單點,你既然碰了他,那無論如何,也得先斷了手吧。”
羅城一聽臉都白了,沒、沒手了……那他以後拿什麽再去審訊人……折磨人!?
不……不要……
“唔!!!”
他實在是太樂觀了。這種時候,他居然還在幻想以後。
薛銘修看起來也沒用什麽力氣,只是随便那麽一扭,就聽見羅城的骨頭卡擦一聲,和他驟然嚎啕的悶叫聲。
兩只手帶著噴湧的熱血一骨碌飛出來,啪嗒落在了不遠處的地面。當然,避過了顏惜。
薛銘修一臉從容,淡定地開口問向身後的人:“他還碰了你哪裏?”
顏惜坐在床沿,兩條腿有一搭沒一搭地蕩在床頭晃啊晃,歪過腦袋一邊想一邊板著手指頭數:“嗯……其實也沒多少啦。右腳被他踢了一下,頭發被他拉了一把,左腰被他摸了……唔,還有臉,也被他的髒手給碰了……”
顏惜嘻嘻一笑:“不過,你要是像這樣懲罰下去,那他遲早會沒命的。你看啊……他摸了我的臉,可那要怎麽辦才好呢?撕了他的皮嗎?還是砍了他的腦袋嗎?”
薛銘修莞爾:“這個問題,我好像是跟羅大人你講過的吧。哎,羅大人,你說我都那麽認真地警告過你了,可是你看,你居然還是這麽不聽話。那你說現在……我要怎麽辦才好呢?”
如果不是因為被薛銘修給按著,羅城現在只想跪下來哭著求饒,就像曾經無數人,對著他做的那樣。
薛銘修微微一笑,轉過頭看向顏惜,聲音寵溺:“還要我留給你玩玩兒嗎?”
顏惜只看了一眼就厭惡地皺起眉,別過臉去,嫌棄道:“咦……算了算了,流了那麽多血,要是等我玩兒夠了,那我們倆肯定都變得好髒的。嗯……那我們還要先沐浴才能……啊,不行不行!那是絕對忍不住的!你還是快點兒好了。”
薛銘修聞言眸底笑意微深,點點頭 :“嗯,也對,本來留那兩只手就已經夠破壞情致的了。”
顏惜嫣然一笑,甜聲道:“還不是你太沖動了。”
薛銘修摸摸下巴,眼睛一眯,聽不大出語氣:“可是我說過的話,都一定要做到呢。”
最後,當薛銘修将斷了雙手,斷了右腳,沒了頭發,沒了眼珠,左腰傷痕深至見骨,已經完全不能稱其為一個“人”,卻又還留著一口氣沒死透的羅城扔出屋外的時候,門外早已有好幾名侍衛侯在那裏,恭恭敬敬地,将這一團血污撿起。
薛銘修沒有立刻轉身回屋,而是走上前撕去了羅城口中的封條,笑眯眯地問:“羅大人好像一直有話想要對我說的樣子啊。來,是什麽?說說看?”
羅城呼哧呼哧地喘息著,臉上兩個血窟窿看起來實在是滲人。他啞著嗓音艱難道:“薛……薛銘修……你……你等著……你……”
薛銘修一聽到這兒,便又再毫不猶豫地将封條仔仔細細粘回了羅城的嘴巴裏。他拿起一旁小厮遞過的錦帕,直到将整雙手都認認真真将擦了個遍,這才漫不經心地開口:“沒想到羅大人你這麽執著啊,臨到現在都還想要威脅我?”
他扔下帕子,淡淡一笑:“放心吧,你的好朋友們,現在大概……已經在下面等你等得很心急了呢。”
羅城就在那一刻斷了氣。如果他還有眼睛,那麽他一定是死不瞑目的。
誰讓他直到死才終于意識到,他得罪的人,究竟是怎樣一個可怕的魔鬼呢。
薛銘修一回到屋裏,就看見一個,已經脫得差不多全身沒剩的顏惜。顏惜半歪在床上,一邊啃月餅,一邊沖薛銘修招手:“來,你上次說要吃的桂花糕,我給你準備了好多呢。”
薛銘修聞言笑笑:“你好乖啊,這麽聽話。”
顏惜張開漂亮的手掌,纖細的指頭一個挨一個吮吸過去,含糊道:“唔……你說過的話,我都記得。”
薛銘修知道這是真的。
他慢悠悠地走上前,卻是看也沒看床頭那兩盤玉白細膩,飄著淡淡桂香的精致糕點,直接衣擺一掀,欺身壓了上去。
“唔……”
“我現在不想吃那個了。我想吃你。”
顏惜毫不猶豫地張開腿貼了上去,仰頭親親薛銘修的嘴唇,眼神裏滿是迷戀與渴望。
“來吧。”
此言一出,時日未見的兩人便猶如兩團烈火,熊熊燃在了一起。
“啊……抱……抱我……”
顏惜死死摳住薛銘修的背,滿臉都是意亂情迷。他幾近狂熱地,在對方的身體,啃下一個又一個紅豔難褪的吻痕。他那樣疼痛著,卻也享受著用力的樣子,好像是要霸道地昭告天下──這世上唯一能夠如此接近,并且對待薛銘修的人,只有他顏惜。
薛銘修一手撥弄著顏惜挺立的右乳,一手插進他濡濕的黑發深處,臉上也沾了幾滴汗珠,看起來非常性感。他俯下身流連在顏惜的脖頸裏,輕輕笑;“呵……下面這麽快就濕了,看來你剛才說好想我,竟然是真的呢。”
“呼……”顏惜長長喘了一口氣,燥熱難耐地動了動身子,蹭蹭腦袋委屈道,“說什麽竟然……我幹什麽要騙你?我都要想死你了……”
他是真的,就快要想死了薛銘修。什麽叫做錐心蝕骨,黯然銷魂,這些日子,他終于懂了。
好像身體都不再是自己的。無論做什麽腦子裏都會突然蹦出薛銘修的眉眼輪廓,即使他什麽都不做只是遠遠地站在那裏,顏惜都會覺得,自己已經快要不能呼吸。
眼前出現的一切都是薛銘修,薛銘修就是眼前出現的一切。
他夜夜都無法入睡,因為夢裏全是那一個人;他日日都不願醒來,因為夢外,仍是同一個人。這樣的想念夠不夠深。一個人想念另一個人,究竟還能怎樣更深。
薛銘修流連著吻過顏惜的眼睛,低低一笑:“呵,瞧瞧,想我想得連眼底都青了。怎麽,睡不著覺嗎?”
顏惜含糊地應過一聲,卻很快就被急促的喘息和歡愉的呻吟所代替了。他點點頭又搖搖頭,紅唇微張,眸光如波,整張臉,都泛著一陣高潮将至的迷亂與嫣紅。
薛銘修低下頭在顏惜的胸口輕輕咬了幾口,伸手揉揉他的腦袋,非常溫柔地笑著:“恩,我也很想你哦。”
顏惜聽得渾身一震。他顫抖地眨眨眼皮,努力了很久,終于勉強從情潮欲海中清醒過來,艱難地半睜開一條細縫──其間水色潋滟,明麗絕倫。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化在裏面,風過無皺,卻終是碎成一彎傷痕。
他用這樣的癡迷靜靜看著薛銘修,眼睛裏的水光,越流越亮。
可是他說:“……騙人。”
聲音很輕,卻很肯定。
氣氛似乎僵了那麽一下。薛銘修微微一笑,一邊緩慢地進入顏惜的身體,一邊拍拍他的大腿,漫不經心地道:“乖,腿再擡高一點。”
顏惜順從地照做了。他現在既沒有說話也沒有呻吟,只是皺著眉頭死死咬緊了嘴唇。就算他是天生的小倌,但畢竟也有一陣子沒和人做過了,此時突然的異物進入,還是會有一些疼的。他不希望自己的痛苦破壞了薛銘修的興致。
完全被包裹的那一瞬間,薛銘修立時感覺到一陣無與倫比的快感,顏惜的緊致與火熱簡直讓他著魔,根本不是這些日子以來那些廢物所能相比的。他深深呼吸一口,捏捏顏惜肉嘟嘟的小屁股,滿足道:“好顏惜……你真是太棒了。”
顏惜摟著薛銘修的脖子,跟随他的力道,整個人被頂得忍不住尖叫。
薛銘修一下一下地抽插著,舔過顏惜的耳垂,笑著問:“看,它這麽興奮,你還說我不想你麽。”
“……是啊,你想我啊,”顏惜喘了一口,擡起臉眼波流轉,幽幽道,“……想我的身體。”
薛銘修下身的動作登時頓了頓。他攔腰将顏惜抱高了些,捏捏他汗涔涔的臉,下一刻就突然如狂飙突進般,猛地頂入了最深的那一點。
“小東西你好貪心呀。想你的身體,這還不夠嗎?”
“呃……恩……哈!夠……夠了……夠了……啊!”
顏惜被弄得措手不及,什麽都來不及思考,只能被體內的滾燙所牽引著,發出一陣一聲高過一聲的媚叫呻吟。
欲海沈浮中,他模模糊糊地想,這樣真的就夠了嗎?至少在身體上,是夠了的吧。
他雖然很低賤,但也還未曾堕落到,只希望用肉體,就能換取另一個人的愛情。身體和身體,這樣的交換,已經足夠得很公平。
而他多出來的那樣東西,只是他一個人的心甘情願。如果得不到交換,那他就讓它,一輩子爛在骨子裏。
顏惜這樣想著,忽然感到眼眶浮起一陣狂湧的濕熱。他雖然可以這樣跟自己說,可是他畢竟,還是舍不得。
舍不得以後薛銘修的懷抱裏不再是他,而是別人;舍不得以後接納包容薛銘修的不再是他,而是別人;舍不得以後和薛銘修相形相伴的不再是他,而是別人。
舍不得以後薛銘修的全部人生,都不再有他,而是別人。
顏惜雙手交緊,死死扣著薛銘修的頸背和脖子,拼命地磨,拼命地蹭。他吸吸鼻子,眼底盈盈有光,唇齒幾張幾合,終于咬著牙嗚咽出聲:“薛……薛銘修……怎麽辦?我受不了……我受不了……我好愛你,我好愛你啊……”
他很少露出這樣苦痛而隐忍的表情,整張臉,全是難以掩飾的狂熱與癡迷。你不要走──這樣貪得無厭的話,他差一點兒就要脫口而出了。
他是真的受不了。薛銘修在他身邊一刻,他便忍不住去貪心下一刻;薛銘修對他溫柔一點,他便忍不住去貪心更多。愛情讓人如此失态,又如此失己,實在是自找的罪受,自找的折磨。
想要他,想要一直一直要他。顏惜驚奇地發現,自己的夢想,有一天,居然也可以這樣宏大。
薛銘修十指伸長,往外掰開顏惜緊翹小巧的臀瓣,仍舊往那一點重重一頂,低聲笑道:“你愛我?呵,小東西,這句話你已經說過了哦,而且你還說,以後就算我想聽,你也不會再說了呢。怎麽,這麽快就忘了嗎?”
“呃……呼……當、當然沒忘啊……可……可是……啊……”
可是已經忍了那麽久,再忍下去,他就要受傷了。因為知道是得不到的人,所以才無論如何,都想要留下一點能夠讓他記得的,屬于自己的痕跡。
薛銘修發狠般地揉搓著顏惜的乳尖,低頭在他半濕的眼角狂亂落下無數個吻,像是看不得那裏盈盈閃耀的淚痕。
他啞著嗓子,輕輕道:“……那我也再問你一遍,為什麽?”
顏惜眼睛一眨落下兩滴淚來,唇角一勾,隐隐含進笑裏:“因為……你對我好啊。”
雖然你已經忘記了;雖然,那只是你無聊玩玩兒的。
“對你好?呵,這可真是讓人傷心的回答啊,”薛銘修懲罰般地使勁兒一捏顏惜的下體,舔舔他的耳朵,低聲悶笑,“那,如果你再遇到對你比我更好的人,你就向他張開大腿,求他抱你,求他上你了,是不是?嗯?”
“呼……呵呵,你生氣了嗎?”
薛銘修深深地抵進去:“嗯,”他笑容微淡,聽不大出語氣:“非常。”
顏惜的表情頓時變得異常滿足。他将頭摩在薛銘修的胸口,貪婪地吸著:“真的?唔……我、我好開心……嗯……呼……”他壓抑著喘了幾聲,擡起分不清是淚是汗的小臉,眼神空落落得厲害,“……可是……就算以後遇不到比你更好的人,我也……我也……”
“你也什麽?也要和別人做嗎?”薛銘修眉梢一擡,皮笑肉不笑地彎了彎眼角,“……呀,你膽子可真不小呢。”
顏惜慢慢綻開笑顏,又凄厲又絕望:“可是……那你要我怎麽辦呢?以後你利用完我了,當上皇帝了……等到那個時候,就算我想……就算我想,可是你,還會允許我留在身邊嗎?”
薛銘修沈默地掐緊了顏惜的腰,那力氣大得,像是要狠狠将他掐斷。
顏惜趁著這個空當,低下頭自嘲地,輕輕地笑了:“你看,你不說話了。”
“……是你,不要我的。”
天知道他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氣,去終于忍住哽咽。
他不是什麽善男信女,所以未來的生命即便不再有薛銘修,他也不可能禁欲一生。
然而有些東西他已經給出去,是再也收不回的了。
薛銘修面無表情,手掌有一下沒一下地穿插在顏惜濡濕如瀑的黑發深處,近乎蠱惑般地諄諄勸誡著:“可是……小東西,那樣你就髒了哦。”
顏惜笑笑:“髒就髒吧,反正,你也不要了。”
薛銘修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他一把揪住顏惜的頭發往外拉,沙啞道:“你的意思是要我珍惜現在嗎?好……來,乖,腰再動得賣力一點。”
這一場性事是他們這幾個月以來做得最漫長,也最激烈的一次。兩個人好像都著了魔,瘋狂地撫摸,瘋狂地貼近,瘋狂地契合。怎樣接近,都還嫌不夠。
畢竟一生還那麽長,可是他們,大概就要在這裏分離。
結束的時候,薛銘修捏捏顏惜的胳膊,笑了笑:“你這麽瘦,怎麽把羅城那家夥弄倒的?”
顏惜一聽這個名字,就不滿地翻了個白眼:“喂……剛剛做完,你就提起那個名字,真是破壞氣氛啊。”
薛銘修揉揉他的頭發,溫柔道:“我是怕你受傷啊。羅城雖然也不怎麽樣,不過至少在刑部,他可厲害嚣張得很呢,很少有人能在他的審訊下堅持死不畫押的。”
他說到這裏,語氣裏的笑意不禁一濃:“嗯……不過的确,最後仍然沒能畫押的人,都是被他一不小心給弄死了。”
顏惜疲憊地一圈兒一圈兒卷著頭發,嗤笑一聲,淡淡道:“其實也沒什麽了不起的,他充其量,也就是想象力豐富些罷了。”
薛銘修低笑:“聽你的口氣,好像覺得自己還要比他厲害得多哦?”
顏惜聳聳肩,不置可否,只垂下眼輕輕說:“他不過一個衣食無憂,受人伺候的大老爺,那些狠辣手法,要麽是從書裏看來的,要麽就是嫌平日太無聊,全當樂子一樣琢磨出來的。他哪裏知道,其實現實遠比他想的那些,還要恐怖可怕得多。”
薛銘修摟住顏惜瘦弱的肩,感到胸口忽然襲來,一陣從未經歷的疼。
“……比如呢?”
“比如啊……”顏惜轉轉眼珠子,想起那一路奔赴的旅程。那麽多,那麽多的苦,然而現在回憶起來,竟然令他忍不住笑出了聲。
至少那一些苦,總算沒有白受。
可是他說:“算了,還是別講了。你會被惡心到的。”
薛銘修笑了笑,寵溺地摸摸他的腦袋:“不會的。”
然而他也并沒有再堅持。
也許是覺得,如果真的全聽下去,那麽他此刻胸腔裏的疼一定會蔓延得更加廣闊。而他不想要這樣虛弱無力,連自己都無法控制的心和身體。
他半摟半抱著将顏惜軟綿綿的身子抱進懷裏,指尖順著脊柱一寸一寸往下撫去,柔聲道:“別想了。那些事情,以後都不會再有了。”
“嗯。”
顏惜轉過身親親薛銘修的臉,眼底情思難數,笑容絕麗嫣然。
“可是以後,也不會再好了。”
沒有你的人生,無論再怎樣好,也是遺憾的。
薛銘修沈默著不說話,許久過去,忽然拿過一塊月餅半咬進自己口中,而後湊上去喂到顏惜嘴裏,聲音帶著情欲後獨特的嘶啞,卻是萬般溫柔道:“中秋快樂。”
“這還是我第一次,和人一起過中秋呢。”
顏惜乖巧地咽下,笑彎了眼睛:“我很榮幸。”
他二人之間很少有過這樣的平淡溫存。以往見面總是猶如烈火,然而今時今日,他們好像終于體會到一種,細水長流的幸福。
如果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如果可以一直和身邊的這個人,這樣下去。
薛銘修細細凝望正在專心啃月餅的顏惜,那張豔如桃李美若冠玉的側臉,還有唇角那一顆沒來得及舔進嘴裏去的小碎屑,全部全部,都讓他猝不及防,感覺到所謂的怦然心動。
薛銘修忍不住湊上去替他舔了個幹淨。
顏惜癢得咯咯直笑:“哎呀,我怎麽忘了,你可是出力的那個人啊,也是該好好補充補充體力了呢。”他說完便拿起一塊桂花月餅,手指一撚碎成幾塊,拈起其中一個,小心翼翼喂到薛銘修的嘴邊。
薛銘修看他一眼,竟然不嫌羞恥地張口咬住吞進了嘴裏。
顏惜心滿意足地道:“哈,難得你這麽聽話啊。我們剛剛那個樣子,讓我覺得我好像你娘呢。”
薛銘修湊上去将嘴裏濡濕破碎的餅屑盡數渡進顏惜口中,顏惜支吾著嘤咛了幾聲,感到它們全被薛銘修極其霸道地推移進來。
“唔……你……嗯……嗚……夠了……夠了……”
薛銘修舔舔他的嘴角,笑道:“我可不想你和那個女人相像。她可憐得很。”
“……可你爹愛慘了她不是嗎。”
薛銘修摸摸顏惜的頭發,在他眉間落下一枚輕柔的吻:“可我想,她一定不願意要這樣的愛。”
顏惜眼珠一轉,低聲道:“是啊。至少,她一定是希望,你爹能夠愛你的。”
“呵,”薛銘修莞爾微笑,伸手捏捏他的鼻子,語氣既無憤恨也無傷感,只是非常平淡的一句:“我不稀罕。”
他或許曾經有過對父愛的渴望,但随著年歲漸長,薛景墨的絕情無義始終擺在那裏,而他又長于深宮歷盡一切,終于,漸漸認清現實。
于是有一天,他發現比起薛景墨的關注,他更加想要的,已經變成了那至高無上的權力。
他無疑是聰明的,可誰又能否認,他無疑,也是無情的。
顏惜伸出手緩緩撫摸薛銘修的眉眼輪廓,輕聲道;“別露出這樣冷清的表情……他不值得。”
薛銘修唇角一彎,笑道:“放心。這一點,我很早就想明白了。”
兩人又再溫存了一會兒,就在把月餅吃得差不多,體力補充得很不錯,差一點兒又要倒下去大鬧春宮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小心翼翼的敲門聲。!!!,極具節奏性。
薛銘修頭也沒擡,只開口講了一個“說”字,門外那人便立馬恭敬答道:“二殿下,穆爺他……同意了。”
“嗯。”
那人一聽回複也不再追問下文,很快就識趣地走遠了。
顏惜好奇道:“咦?你和穆爺……到底達成了什麽協議啊?”
薛銘修笑了笑,并未作答。他站起來轉身彎腰,捧起顏惜的臉淺淺啄了一口,溫柔道:“乖,好戲馬上就要開演了。幫我一個忙,嗯?”
顏惜愣了愣,疑惑地眨眨眼:“……當然。”
薛銘修開始穿衣服,輕輕笑著,自顧自地說:“這麽久沒見,你也應該很想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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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