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解毒

背着東方一路走回來都沒有說話,只是時不時聳一聳背,把他往上托。

側過頭去看他,他閉着眼,腦袋搭在我肩膀,鼻尖蹭在我耳後,呼吸輕淺,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但我的腳步不由慢了下來,讓他少受一點颠簸。

茅屋還亮着燈,從窗子透出來,照得窗下一片暖黃。藥先生坐在小凳上,面前放了一只裝滿藥材的簸箕,正用楠竹的研缽将藥材碾成粉,黃狗蹲坐在他腳邊,困得狗腦袋一點一點,東倒西歪。藥先生聽見腳步擡頭,見被我背着東方一頭濕漉漉的長發,皺了皺眉,道:“廚房缸子裏有熱水,讓他去泡一泡。”

“等等,”東方進門時就睜開了眼,這會兒兩手一松就要從我背上跳下來,把手裏那個雕花檀木盒遞過去,“藥先生,先替本座看看這個東西,裏面的丹藥泡了水,不知還能不能服用?是否會影響藥性?”

東方身手好,我攔都攔不住,只好慌忙摟住他的腰,把人穩住。他光着腳,我不舍得讓他這麽踩在地上,就把自己的鞋給他墊着,讓他踩着我。

藥先生放下手中的活,打開盒子看了看。這盒子做工非常精巧,蓋子裏面多加了一層薄的隔板,這樣盒子裏并沒有積多少水,可疊在下面的那些藥丸還是被水融開了。藥先生揀出三四粒完好的放在一邊,說:“只有這些還可以服用。”

東方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

藥先生沒有看見,他顯然對盒中的解藥很感興趣,伸進一只手指沾了沾,然後放進口中,他沉吟了一會兒,緩緩道:“蟬蛻、貫衆、虎杖、青黛、玄參、苦參、全蠍、附子……咦,這都是解毒止痛,回陽救逆的藥,你們誰中了毒?”問完,他又看着東方搖頭,“不,不是你,我給你把過脈,你并未有中毒跡象。”

于是他将目光投向我,我點點頭:“是我中了毒。”

“劇毒?”

“是。”

藥先生眼睛發亮,奇道:“可你卻并無中毒跡象,行動如常,這是什麽毒?”

“三屍腦神丹。”東方沉聲回答。

藥先生一怔,對我招手:“把右手給我。”

我伸出手,藥先生見中指與食指搭在我手腕上,慢慢閉上眼。片刻,他睜開,又道:“左手。”依言再號了一次脈,這回他沉默了很久,東方緊張地将唇抿成了一線。

過了很久,藥先生搖頭:“體內有異物已脫伏而出,使得脈象散亂無序,忽緩忽急,已呈解索之狀,解索脈是五髒絕死之脈,面上看似無妨,但異物已入了五髒,正大肆侵吞人體中的養分,若無藥物抑制,至多挨到端午,他體內精髓耗盡,人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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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沉默了下來,藥先生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木盒,裏面的解藥已經化成了糊糊狀,藥先生又搖了搖頭:“你說那是三屍腦神丹?那麽他體內的就是屍蟲了,聽聞屍蟲來自苗疆,這與其說是毒藥,不如說是蠱。這盒中的藥的确可以解毒,但卻殺不死屍蟲,吃了也只是多延續幾年性命罷了。”

東方皺眉思索了一會兒:“既然藥先生能夠嘗出這解藥的成分,不知能否多配一些出來?一年服用一粒,配上百粒,也足夠了。”

藥先生看着東方,隔了一會兒才說:“三屍腦神丹是神教聖藥,煉制方法與配方唯有教主知曉,你叫東方不敗,你的脈象又告訴我你已練了《葵花寶典》的內功心法,想必就是日月神教教主無疑,又何必問出這樣的話?你心裏不是已經知道答案了嗎?”

東方垂下了眼皮,我看到他眼中的光一瞬間暗下去。我想他心裏是有一點僥幸的,希望這位隐世的神醫能夠有辦法讓我活下去。

三屍腦神丹的解藥也不是那麽容易配的,藥先生嘗出來的都是普通的藥材,但解藥還需要一份藥引子,可是我和東方都不知道任我行用的是什麽藥引,任我行也已經死了。

“其實還有一種辦法可以徹底殺死屍蟲。”藥先生忽然說。

東方一下擡起眼睛,我也驚愕地看向藥先生,但藥先生臉上浮現出一種矛盾的神情,他躊躇了一會兒才說:“……你們有沒有聽說過神醫華佗讓患者飲下酒與麻沸散後剖腹剔骨療疾的事情?”

我與東方都愣住。

……

我與東方共一個荞麥枕頭,躺在硬邦邦的木床上,身上的被褥聞起來有一股清苦的藥味兒。半夜下了雨,很細很輕的雨,若有若無,只有濕潤的水汽從窗縫裏漏了進來。

入睡前,藥先生把研磨了一晚上的藥熬了,拿給東方喝,說:“祛濕溫補。”我聞了聞,覺得很像前世平一指給東方配的藥丸的味道,但還要更濃更苦,回想起剛才藥先生磨的藥,我認出了人參、鹿茸、當歸、黃芪還有幹姜。

東方仰頭一飲而盡,然後苦得皺眉頭,但身體很快就暖和了,神情也松了許多。我連忙端來開水給他漱口,又往他嘴裏塞了一粒甜棗,藥先生端着燈,帶着走路都打瞌睡的黃狗準備離開了,東方忽然在他身後問:“藥先生,你可有把握?”

這句話沒頭沒腦,但藥先生卻聽懂了,他的腳步頓了頓,并沒有回頭:“我只為一人用過剖腹療疾的辦法,那個人在昏迷十天後,高熱不退,死了。”

說完,藥先生便走了。

東方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他的背影看起來很孤寂,像是走投無路的困獸。我嘆了一口氣,從後面擁住他,一只手伸在他腿彎下,把他打橫抱回了床上,用被子把我們兩人裹住,然後躺在一起。

東方一直睜着眼睛,我知道他在想什麽,就從被子下探過手去,握了他一下,說:“解藥還有四粒呢,還能拖個四年,辦法可以慢慢想,你別擔心。”

他勉強點點頭,我撫摸着他的背脊,直到他在我懷裏睡去,我卻聽了一夜的雨。

第二天一早,放晴了。我輕手輕腳下床,藥先生比我起得早,在院子裏練太極,他的狗在他身邊撒歡跑,有時跑得急了剎不住腳,一頭紮在地上,嗷嗷滾出老遠。藥先生無力地扶了扶額頭,低低罵一聲:“蠢狗。”

我去廚房熬了粥,放了枸杞和紅棗,藥先生聞見味道走進來,動了動鼻子說:“手藝不錯。再放點百合,更糯,還養陰潤肺。”

“先生也來一碗?”我偏頭看他,我與東方在一起從來不避人,但還沒有誰見了一點也不吃驚的,這位藥先生的心胸世人難及。

“一碗半,給這蠢貨也賞一點。”藥先生拿腳輕輕踹了狗一下,黃狗卻歡騰地往地上一滾,把自己的肚皮亮出來,伸着舌頭,兩只濕濕的黑眼睛期待地看着藥先生。藥先生無奈了,擡腳在狗肚子上一下一下按摩。

我笑了,把粥盛出來分好,自己兩三口喝完,端着東方的進了屋。

東方已經醒了,大概我掀被子下床的那一刻他就醒了,他披着外衣,正在洗漱,我湊過去親親他,他嘴裏有青鹽鹹鹹的味道,許久沒有親熱,我忍不住對他又嘬又咬,又用臉蹭着他的鬓角,直到東方受不了地推開我,恨恨地瞪了我一眼。

我這才發現,他身上濺上了不少水。

幹脆把他衣服扒了,給他套上我的,我肩膀比他寬,生得比他壯,他穿着我的衣服空空蕩蕩,連袖子也要挽一圈,像穿着戲服的小孩子,襯着一張冷清面孔,更覺得可愛。我一把将他抱到膝蓋上坐着,又親親摸摸半天,東方不滿地推開我:“餓了!”

我笑了,他肯定早就聞見甜味了,趕緊把碗端過來,碗摸着已經不燙了,剛好可以入口。他伸手來接,我往旁邊一避,舀了一勺遞到他嘴邊:“教主,啊~”

東方一巴掌拍過來。

調戲不成,我悻悻地交出碗和勺。

東方一臉正經地坐在我懷裏吃着,我無趣地玩着他耳朵,耳骨軟,手指摁着,輕輕往中間一折,放手,噔又彈回去。沒等我玩夠,東方就放下了碗。

我掏出絲帕給他搽嘴,然後猶豫了一下,說:“東方,我想賭一把。”

東方身子一僵,轉頭看我。

我低頭吻了吻他的臉:“我想賭一賭,我想和你在一起。”

他沉默了很久,終究點點頭。

這不是一般的治療,藥先生說:“我們要做萬全的準備。”然後他看着東方:“你是關鍵,我需要你在途中一直用內力為他護住心脈,以免出血太多,出血越少,生還的機會便越大,所以,我們首先要養好你的身體,東方教主。”

藥先生帶着東方爬了一座山,找到山谷一處溫泉,讓他每天在裏面泡一個時辰,然後每天還要吃藥,于是研磨藥材的工作便交到了我的手上。

東方第一次對別人言聽計從,絲毫也不抱怨,但他堅決反對我去山上找他,這讓我很不是滋味,他身上哪裏我沒有見過的?泡在水裏也看不見什麽,怎麽不讓看?

我忍了四五天,直到藥先生又一次給東方把完脈,說:“今日再泡一次便夠了,你也不覺冷了吧?”東方點點頭:“已經過去了,經脈也通了。”

心想今天是最後一次,我心癢難耐,想着要不要偷偷上山看東方洗澡……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我就覺得身體發熱了,想象着薄薄升起的白霧中,輕輕的水響,東方浸在水中,長發散落在兩頰,臉被熱氣蒸得微微發紅,睫毛上凝一點水珠。

忽然感覺鼻子裏熱熱的,有什麽快流下來了。

黃狗坐在地上,歪着腦袋看着我,我摸了摸它的頭,小聲道:“我與東方都成過親了,就算偷看他洗澡,也沒什麽關系吧?”

黃狗搖搖尾巴。

“而且我也可以說我也是來泡溫泉的,是不是?”我眼睛發亮地捶了一下掌心,“這樣他就沒道理紮我了是不是?”

黃狗傻乎乎地“汪”了一聲。

“真乖,好好看家啊。”

得到了狗頭軍師的支持,我滿意地拍拍狗頭,當機立斷,一路哼着小曲往山上去。

那地方也不遠,我走了半個時辰也到了,就見草木掩映間,有淡白的熱氣袅袅升起,我連忙把步子放輕,蹑手蹑腳,咽了咽唾沫,我正要撥開,就聽見嗖的一聲——

“東方!!”我吓得大叫。

話音未落,只聽铮的一聲,東方迅速擲來第二枚銀針,将第一根擊落。

我抹了一把汗。

東方披上衣服走出來,責怪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我抖着手指他:“你你你你謀殺親夫!”

他拍掉我的手,挪揄道:“教主夫人,本座才是你的夫。”

我腳下一滑。

他彎起眼睛笑了笑。我看着臉一熱,他只是匆忙披了衣服,胸口大敞,皮膚因為泡了溫泉而泛着紅,我上前,雙手擁住他,在他耳邊低聲說:“東方,你身體好了吧?”

“嗯。”

我的手緊緊箍住了他的腰,舔了舔他的耳朵:“我想摸摸你。”

東方的耳朵瞬間紅了。

我的手緩緩往下伸,隔着衣服輕輕摩挲着他的裆部:“我想舔你。”

“楊蓮亭,別這樣……”

東方居然要推開我。

我猛地從他頸窩裏擡起頭,可憐巴巴地說:“東方,再過幾天,我就要……那樣了,你不抱抱我嗎?你不親親我嗎?給我摸一下,我就摸一下,別的不做。”

東方猶豫了一下,擡起胳膊摟住了我。

我大喜,兩三下扒了他衣服,抱着他跳入了溫熱的水中。

很久沒做了,抱着東方被熱熱的泉水浸透濕滑的軀體,欲望幾乎是沖腦而上。

把東方抱到一塊露出水面的石頭上坐着,我按着他的腿彎,把他兩條腿分開,東方皺了皺眉,用眼神質問我做什麽,我伸出舌頭舔了舔唇,不說話,把他的腿分開到極限,用手托住他的後腰,然後低頭埋首在他兩腿之間,舔舐着他修長白皙的腿,東方大腿內側的肌膚又嫩又白,摸起來有如瓷器光滑,他腿上也幾乎沒有毛發,我慢慢将他的雙腿舉高,用舌頭慢慢地舔下去。

東方只能向後仰着,雙臂撐在身後,他沒有發出聲音,但胸膛起伏得越來越厲害。我越發賣力地侍弄起來,這樣的姿勢能很清晰地看見他的穴口,被溫泉泡得濕潤潤的,微紅的褶皺,一緊一縮,看得我下身湧起火熱,胯部脹得發疼。

手不知不覺就伸了進去,東方啊地一聲,怒斥:“你不是說摸摸!”

“我摸摸裏面。”我不要臉地說,在東方發火之前,連忙加入第二根手指,兩根手指緩慢而準确地翻攪着內部,骨節微微彎曲,有意識地頂着某個部分,與東方結合的次數多了,我只要摸索一會兒,就能憑着記憶找到他會失神尖叫的地方。

果然,手指一碰上,東方腰就軟了,臉色泛紅,嘴唇微微張開,喘息起來。

“哈……啊……”

我捧了點水澆上去,把穴口周圍柔得更軟了,又插入一根手指,後面已經被撐開了,手指被夾得緊緊的。我一邊在下面動着,另一只手也不閑着,在他胸口肆意揉捏。擡頭看着他,天光水影之下,東方渾身赤裸,身上沾着濕漉漉的水珠,微微仰起頭,微翹的眼尾泛紅,眼睫纖長,下颌連着脖頸劃出一道誘人的弧線,熱乎乎的濕氣不斷蒸騰起來,把他全身的皮膚都蒸得發紅,淺淺的粉,很想讓人把他從頭舔到腳。

下面開閥得差不多了,我把手指抽出來,這麽一拉扯,東方都低低叫了出來。我拽着他的兩只胳膊,把人拉進懷裏,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托住柔軟的臀,往上一提面對面抱在懷裏。

溫泉并不深,底下有着緩緩流動的沙與小石塊,并不打滑。我兩只腳踩在底,東方就懸空地被我摟着,頭靠着我肩膀一直在喘氣。

聽着他嘴唇溢出的喘息,我托着他屁股的手又不老實了,兩只手指扒開他的後穴,流淌的溫泉立刻湧了進去,東方被燙了一下,啊啊地呻吟,在我懷裏扭動起來。我低頭親了親他,嘴唇微張含住他略嫌薄情的唇瓣,舌尖往他嘴裏鑽,他幾乎是本能地張開了嘴,我趁機勾住了他的舌,兩人唇舌相纏,吮吸聲不停響着,吻得忘乎所以。

東方很喜歡吻,不論是輕描淡寫的輕啄還是熱烈帶着情欲的深吻,他都喜歡,并且總會沉浸其中,合上眼睛,兩只手臂都纏上我的脖子,仿佛是邀請。

我的下身已經硬得有如直棍,高高挺起,已經蹭在東方的臀縫間,迫不及待想要插入,東方似乎感覺到了,往後撤了撤,嘴唇分開似乎想說什麽,我怎麽能讓他說?追上去用力吻下,挺起胯部,直接将下身的頭部戳入,然後我稍稍松開了扶住東方腰的手。

“啊……嗚……”

這個姿勢讓他重重地往下一落,于是全根插入,我連忙又把人扶住了,東方的叫聲已經變得像是嗚咽,我對準他會快活的地方淺淺地抽插,東方腰都麻了,也忘了罵我,迷亂地蹭着我的身體。我也被他夾得要命,他裏面很熱,止不住地緊縮開合,還帶着水流不斷地沖刷擠入,溫熱的泉水噗噗地響,讓我忍也忍不住,狠狠地挺胯,拉開了,再整根頂進去。

“楊蓮亭…楊蓮亭……”東方抱着我,指甲幾乎要在我後背抓出痕跡來,“太深了…太深……啊……”猛地又頂到了那處,他話都說不全了,勾住我腰部的雙腿打顫。

他的胸膛起伏,仰着頭,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似乎在艱難地呼吸,眼尾都紅了,水光朦胧,襯着那一粒淚痣,說不出的含春風情,我幾乎忍到了極限,兩只手都掐住他的腰,将他後背抵在被水沖得濕滑的石頭上,大開大合地幹起來。

東方壓抑不住地呻吟起來,語無倫次:“啊啊……楊……慢一點……啊……不行……嗯啊……楊蓮亭……”

啪啪的肉體撞擊,配着嘩啦啦的水響,聽起來格外。

以往和他做,他都會刻意壓住自己的聲音,但這次不知是姿勢的緣故或是在水中,那種熱比往常來得更為猛烈,東方忍不住,壓不下,聲音高而顫抖,猶帶媚意,聽得我血熱,粗粗地喘息着,動作無法控制地粗暴了起來。

我用力地揉捏着他的臀部,把他的兩半臀用力往兩邊打開,下身迅速抽插,每次都幾乎整根拉出,再強行挺入,水也随之不斷地湧入擠出,讓抽插更為順暢滑膩,東方的聲音忽然斷了,仰頭大口大口地喘了幾口氣,整張臉都紅了,眼神渙散,似乎已經叫不出來了。

我擡頭,張嘴吻住他,不停地用舌尖挑逗他,他幾乎快要呼吸不過來,被我堵住嘴,依然快意到快要發狂一般模糊不清地叫,兩只手摟住我越來越緊,身體也抖得越來越厲害,我知道他快要到頂了,下面挺送得越發用力。

東方兩條腿已經勾不住我了,軟軟地垂下,我就着插入的姿勢把他翻了個身,讓他趴在那塊石頭上,高高翹起臀部給我幹,他的呻吟幾乎變成了嗚咽,無力地趴着,随着我的動作而晃動着身體,我掰開他的臀,看着自己的硬物在他後穴一進一出,穴口被撐開、摩擦着,已經紅了。

“啊啊!”東方忽然尖叫了一聲,雙眼瞬間睜大,身子僵直了一瞬,後穴近乎痙攣一般地收縮着,那種驟然地擠壓,讓我全身都酥酥麻麻,快速又抽送了幾下,忍不住射了。

粘稠物抵着他最敏感的那處一洩而出,東方身子又是一陣顫抖,整個人軟在石頭上,雙腿還大張着,眼睛半睜不睜,低聲喘息。

我把他翻過來,抱在懷裏親吻,眼角瞥見濕潤潤地石頭上沾上了一些淡色透明的粘液,緩緩地滴下來。

然後別的當然也做了,于是回來之後,藥先生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臉上蓋着的五指印,還有臉黑得跟鍋底似的,走路略有些怪異的東方。

從那天以後,我就常常裝可憐,裝委屈,抹眼淚,變着花樣把東方留在身邊,日以繼夜地說着能把人肉麻死的甜言蜜語,随時随地發情要求親親抱抱摸摸舔舔。

就這麽到了端午節的前一天,村子裏辦起了慶祝春耕的祭祀,祈求一年風調雨順,夜裏,在曬谷場上搭起了戲臺子,我也拉着東方去湊熱鬧。

正是春光好時節,姹紫嫣紅開遍,夜裏風中都有隐隐花香,鑼鼓聲中,小旦移着蓮步上臺來,舞袖長拖素柳腰,檀口清歌白練裙,嬌嬌柔柔地唱着。

“願此生終老溫柔,白雲不羨仙鄉。

惟願取,恩情美滿,地久天長。”

擁擠在人聲鼎沸中,溫柔燈火之下,東方向我望過來,清眸似水,烏黑飽圓的瞳仁倒映出一個小小的人影,他喚我:“楊蓮亭……”聲音輕輕的,像是拂過耳邊的微風。

我不由眼底一熱,低頭深深吻住他。

地久天長,多美多遠的願望。

當晚,牽手回到了藥先生的茅屋,他已經等候多時。

麻沸散已經在藥吊子裏翻滾,烈酒與刀也已備好。

我解開了衣服躺在竹床上,東方坐在我床邊,垂下眼睛,靜靜地不言不笑。

我久久地凝視他,近乎癡迷。

很久後,我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如果我睡了好幾天,你也不要着急,每天都要好好吃飯,也要睡覺,你要是瘦了,我就不醒了,知道嗎?”

他低着頭,輕輕應了一聲:“好。”

我勾住他的脖子,讓他低下頭來,聲音也啞了:“東方,抱抱我。”

他俯下身緊緊地抱住我,手臂不停顫抖。

“不要睡太久。”

“好。”

“一定要醒。”

“好。”

“我等你。”

“好。”

彼此都說不出話了,就這麽擁抱了很久,直到藥先生端着麻沸散進來。

我擡頭親親他的唇,說了最後一句話。

“東方,你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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