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再夢 你只需知道今世我在你身旁便可,……
衛玠的眸光在她面容上流轉, 最後揚唇淡笑,“微臣謹遵聖谕。”
聽此,蕭扶玉緊張的神情放松下來, 乏力地靠在他肩膀上,好似這段話費盡了她的氣力。
衛玠低語道:“比起怨你, 我更不願見你受傷,此番有了太子, 我便更為憂心, 夢終究是夢, 不會成真。”
蕭扶玉心中暖暖的,不知是不是湯藥有安眠的作用,似有些困乏, 她喃喃道:“可那個夢着實真實,就好像曾發生過一樣,總覺得藏着什麽。”
衛玠眸色略深幾分,又很快散去,他俯身将她放回榻中, 攬着被褥蓋好, “眼下身子要緊,不可胡思亂想, 好好歇着。”
蕭扶玉收斂心神, 半阖着眼看向衛玠, 往後不管發生什麽,都不希望他誤解她。
衛玠的眉宇間染着疲累, 見她有了困意,便有心離去,蕭扶玉卻用指尖輕扯他的衣袖, 低語道:“你別走。”
言罷,她輕緩地往榻裏挪動着,龍榻寬敞,她不介意衛玠與她一同休息,“暖床...”
衛玠微頓,瞧着蕭扶玉空出來的位置,還有她的眼神,最後無奈淡笑,他褪下一襲華袍,入榻将那柔軟的身子摟進懷中。
蕭扶玉輕蹭衛玠的頸窩,心中分外安穩,半開的衣口不慎露出傷口上的紗布。
衛玠便輕撩着她的衣領,查看了眼傷口,再攏好她的單衣,任由她趴在胸膛處安睡。
寝殿安靜,只有宮女候在明黃色的帏簾外,時而添置炭火。
......
蕭扶玉睡得昏昏沉沉的,因銀針的毒素,本就容易手腳寒涼,卻讓身旁的男人捂出滿身的汗。
汗水濕透了衣衫,頸上的圓玉緊貼着肌膚,期間他為她換了一襲衣衫。
蕭扶玉這一覺便睡到了夜深,塵封的記憶再次襲來,這次片段更為淩亂,那是一封密诏。
當年先帝假冒皇子,并非皇室血脈,衛衡錯付忠良,得知後,關閉諜閣,辭官退隐山間。
數年後,皇權可危,先帝密見衛衡,其拒回京任相,不得已,先帝下令謀殺。
衛衡之子乃為重瞳,才智過人,是成大業之器,可當棋子,先帝便将丞相位承襲于其子衛玠,加以利用,如重瞳子有異心,盡可殺之。
震驚之餘,随着畫面一轉,來到細雨綿綿的慶陽驿。
一襲淡金華服的她面容凝重,阖上眼眸,壓下心中情義,不得已之下,只能一揮衣袖下令。
只聽一聲男子的痛苦低吟響起,随之便是血灑地面。
被雨淋濕的青年跪地不起,身形顫抖,捂着左眼,周身皆是死氣沉沉。
太監宣旨,衛氏之子意圖謀亂,褫奪丞相一職,從此再無明月郎君,白衣卿相。
之後的之後,兵荒馬亂,人心惶惶,曾經的白衣青年攜大軍直攻京都城,攝政王率軍撤離,而嘉朝女帝于宮牆之上被俘。
從高座明殿,再到枷鎖般的皇宮,一晃與他近三載年華,無子無女。
可笑他竟有心立她為皇後,卻在封後大典上,被暗箭穿膛,她身着鳳冠霞帔,怔怔地望着他高大的身軀頹然倒地。
彼此折磨三載,原本以為能脫離苦海,從此自由,她竟對他生出情愫,悲恸不得。
這人的一生啊,什麽最重要......
蕭扶玉心口抽痛不已,再擡眸時,那一襲華貴嫁衣的她站在眼前,面容悲楚,手中攥着淡墨的玉。
她拈着玉,問:“兩世無歡,你可知怎麽走......”
淚珠滑落,打散畫面。
......
猛地的一下,蕭扶玉從夢中驚醒,滿頭大汗,失魂悵然,又那久久無法平靜的心痛。
已至深夜,宮燈裏的燭光輕輕搖曳,寝殿富麗堂皇,卻空蕩得可怕。
衛玠早已不在身旁,蕭扶玉指尖帶着餘顫,心慌意亂着。
一直在榻帳外候着的梨雅聽見動靜,連忙将檀色幔帳挂于一側,“陛下怎了?”
蕭扶玉眼眶微紅,沉着聲道:“衛玠呢!”
“奴婢這便去喚衛相。”梨雅回道,連忙跑出殿外。
不久之後,那氣宇清貴的男人疾步走來,他已換了身幹淨的衣袍,清雅矜貴。
“怎麽了。”
衛玠眉目緊張,剛在榻旁坐下,蕭扶玉便埋進他懷中,淚流不止,嬌軟的身子輕顫着,“你去哪了......”
衛玠握着她的腰肢,這哭得他心亂不已,“我在呢,可又做夢魇了?”
蕭扶玉颌首,緊抱着他的腰身不放,聞着他身上的淡雅氣息,哭成了淚人。
旁的宮女低着腦袋,不敢多看,卻見衛相使了眼色,便退下去。
衛玠的手掌輕撫她的頭,溫柔着聲道:“只是夢而已,別怕。”
蕭扶玉擡起腦袋,鼻尖哭得紅紅的,哽着聲道:“這是真的,不是夢,你死在我們大婚之上...是我的錯。”
衛玠擦拭她的淚水,回道,“我不在這好好的嗎,以前的事都過去了,我不怪你。”
蕭扶玉的情緒平靜不下來,那實在太痛了,差點沒喘過氣來。
衛玠托起她的身子,她白淨的額上還布着細汗,碎發微濕,他道:“雪兒不能再哭了。”
蕭扶玉望着他輕泣,眼眶濕潤潤的,衛玠便低首吻上來,她微微愣住,只聽他溫柔含着唇舌輕舐,分外柔潤。
待一吻作罷,蕭扶玉總算乖下來,眼裏也不再掉淚,坐在榻上,怔怔瞧着衛玠。
衛玠微勾唇角,“還哭?”
蕭扶玉心神恍惚,抿着唇,舌尖還有舔.弄的觸感,她沒有回話,也哭不出了。
衛玠則解開她的衣衫,查看傷口可有被她弄出血來,他是怕她的情緒影響到腹中的孩子,自轉醒過來,情緒太大起大落了,如此怎能行。
他撫到傷口,使得蕭扶玉輕蹙眉頭,心緒有了些平複,方才還不是沒從那段記憶走出來,才這般難過。
衛玠用拇指抹去她濕漉漉的睫毛,溫和道:“這次又是什麽夢?”
蕭扶玉仍是怔怔的看他,身上的單衫又被汗水弄得潮濕,停頓片刻後才輕輕道:“上元節我落入潭水那次,潮水般的記憶讓我想起來以前。”
衛玠自也想過她是上元節恢複的前世記憶,因為是從那時起她有所變化。
蕭扶玉微微探身,“我們是不是還有一世......”
衛玠溫和詢問道:“那一世結局如何?”
蕭扶玉心中一抹念頭滑過,衛衡死于先帝,并非攝政王。那封密诏可真實存在?先帝讓衛玠輔佐于她,才将罪名嫁禍于攝政王,
那時他們關系僅止步于君臣而已,但衛玠重瞳之眼受人忌憚,在慶陽驿遭攝政王誣陷謀逆。
她明知他沒有,奈何那封密诏竟落到攝政王手中,诏書其中一條便是将衛玠殺之。
兩難之間,她不忍殺他,便命人刺傷他的左眼,褫奪他的官職,淪為罪民,最後衛玠被衛顼救走。
她該不該說記憶裏的所有,若他知道會不會離開她,蕭扶玉遲疑了。
衛玠打量着蕭扶玉啓口又抿,也知曉那不是好結局,他神色淡然,“你只需知道今世我在你身旁便可,不必管從前。”
言罷,衛玠瞧一眼她被汗弄潮的衣衫,便起身命簾外的宮女備置熱水。
蕭扶玉喉間微哽,垂了垂眼,或許她可以尋到密诏,将密诏燒毀,這個秘密誰也不會知道了。
可是這樣衛衡的死,是因她的父皇,她不可以這樣自私,不在乎衛玠的感受。
待熱水端進寝殿內,衛玠回過身只見蕭扶玉還在出神,宮女退下後,他彎下腰對她道:“莫在胡思亂想了,現在身子可不是你一個人的。”
他伸手探進她的衣衫,手掌停在平坦的小腹上,肌膚上殘留的汗意有些粘膩,粗粝的手指撫過她的腹臍。
使得蕭扶玉身子一顫,纖手按着衛玠的手,他輕輕道:“擦淨下身子。”
蕭扶玉微頓,衛玠按着她脫下衣衫,膚色白皙如雪,僅剩下藕色的肚兜裹着豐盈。她癟着唇望一眼衛玠,便用榻上的被褥遮擋身子。
衛玠将幹淨的巾帕浸濕,擰去水後,轉回榻旁俯身一攬,又把她抱了出來,溫柔問道:“冷不冷?”
蕭扶玉搖頭,被他弄得方才沉重的心緒都散了,巾帕溫溫熱熱的,擦拭着汗意。
昏昏噩噩地睡一整天,盜了好多汗,渾身都不自在,衛玠給她擦拭得很舒服,好像越來越歡喜他了。
蕭扶玉擡首親一口衛玠的俊臉,“如果先帝沒诏你入京,你可還會喜歡朕。”
衛玠單手攬着她的腰身,神色自若地回道:“會。”
話音剛落,她身後的絲帶被拉開,束縛松懈,盈盈呼之欲出,巾帕輕柔地擦拭。
衛玠繼續道:“早在八年前,就對雪兒念念不忘了。”
蕭扶玉心間泛熱,蔥白的手地搭在他的手臂上,她有點羞,但好像又沒什麽可羞的。
“什麽...什麽八年前。”
衛玠沒有答腔,卻輕拈一下她,蕭扶玉身子一顫,乏力的手拍他的手臂,嗔道:“你別...”
衛玠收回手,把巾帕放入熱水中清洗,蕭扶玉緩了緩呼吸,只聽他道:“你倒好,什麽都忘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