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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氣球破了一個小孔,很快所有人都知道孔靜雅和最有可能成為安氏接班人的安家小孫子閃婚了。

安逸不怎麽在外露面,原本就引人好奇,再加上他是姜初禾的表弟,孔靜雅又是姜初禾的前未婚妻,足夠人們自行腦補了一場精彩絕倫、錯綜複雜的豪門家族情感大戲。

當事三人,姜初禾、安逸、孔靜雅。既沒人敢去問姜初禾,又沒人能問得着安逸,于是都來問孔靜雅。孔靜雅平日裏是個笑面虎,別人打着賀喜的由頭問東問西,即使不耐煩,她也拉不下臉不理人。

回複的多了,孔靜雅甚至就關鍵問題做了專門的話術,查找問題關鍵詞,找到相應回答,複制、粘貼、發送。

她覺得很煩,什麽都很煩,生活因為結個婚,亂成了一團。當董曼青發消息說,孔千山因為想到和安俊才做了親家,血壓飙升、吃了降壓藥時,孔靜雅的煩躁到達了頂峰。

整宿整宿睡不着覺,想發脾氣,又無人可發,有如一個煤氣罐罐,點火就能炸。安逸打來電話,孔靜雅覺得這個電話自己接了,九成九是要傷害他一波,所以幹脆直接挂斷。

大半夜去搏擊俱樂部釋放壓力,把陪練累趴在地,她還意猶未盡。

“美女,我不行了。”陪練咬開拳擊手套粘扣,汗水滴進眼睛,使他難受得眨了眨眼。

孔靜雅小口小口喝着水,“我加錢。”

“不是加不加錢的事兒。”陪練搖搖頭,“實在小命要緊。”拿出手機,“我再給你叫個人。”

時間太晚,聯系了幾個都不來。眼瞧着快沒人可叫了,孔靜雅說:“我出五倍。”

陪練電話那邊的人立馬答應了,不出半個小時人來了。高高壯壯、肌肉線條起伏硬朗,見到孔靜雅先是一愣,轉而笑道:“哎,你記不記得我了?”

“誰叫‘哎’?”孔靜雅冷臉。

那人也不收斂,反而更加熱絡:“喜歡打拳,怪不得肱二頭肌這麽出色!”

孔靜雅盯着他,食指輕敲手套,“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問你,我們認識麽?”

“算是認識吧!”那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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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不認識。”孔靜雅沒有繼續探究的想法,“錢還賺不賺?”

“賺啊!”那人笑道:“不然這個點兒我不睡覺來這兒幹嘛!”

“作為消費者,可以提要求麽?”孔靜雅等他點了頭,“把嘴閉嚴實了,多說一句廢話,我就退單。”

自從扯證當天通了個電話後,安逸便聯系不上孔靜雅,打電話不接、發消息不回,從管叢雪那兒得知她每天還正常上班、加班,但心情肉眼可見的不好。安逸約摸着她是後悔了,更加不敢去找她,怕孔靜雅的後悔程度達到了要離不離的地步,見了自己立刻、馬上離。

這幾天安逸将結婚證翻來覆去的瞧,怎麽都看不夠似的。他覺得結婚證上的照片,孔靜雅很美,自己笑得有點兒傻。

學業換了新課題,壓力也跟着增大了。早上八點忙到後半夜是常态,或多或少緩和了安逸的胡思亂想。

同他在食堂吵了一架的同學趙家麟因不務正業,被導師下了最後通牒,開始每天按時按點兒報道。

今早打着哈欠來的,一腳踩在安逸身旁的椅子上,眉飛色舞道:“哥們上次錄了個特漂亮的妞,被你給删除了。你猜怎麽着,昨天夜裏又讓哥們遇到了,這回加了微信。”說着點開微信,在安逸面前晃來晃去,“氣不氣?氣不氣?哎,你就說氣不氣人?!”

确實是孔靜雅的微信,安逸收回視線,淡淡道:“那又怎樣?”

“怎樣?哼——!”趙家麟撇了撇嘴,得意極了,“哥們要把她拿下。”

安逸:“長得這麽漂亮,大概已經結婚了。”

“不!可!能!”趙家麟說的斬釘截鐵。

安逸聞言,終于有了表情變化,皺眉道:“她同你講的。”

趙家麟揉搓左手無名指指根,用鼻孔對着他:“我瞧得真真的,人家沒戴戒指,手上也沒有戒指印兒。”

“行啦、行啦。”馬駿英将趙家麟拉走,“結婚也不一定天天帶婚戒。”

“誰有對象大半夜出來打拳。”趙家麟突然換了語氣,服軟道:“不是,我……我沒惡意,我是來跟安逸和好的。我的課題實在沒什麽進展,我想進他那一組。”

“人家起早貪黑熬了好幾天,才做出點兒成績,你說加入就加入?!”馬駿英推他,“走走走,別看他小,就欺負他。”

“關你什麽事兒!我求的是他!”趙家麟抓住馬駿英的領口,掄起比脖子還粗的胳膊,就要将那碗口大小的拳頭砸在馬駿英身上。

安逸慌忙起身,“你快住手,我答應了。”

“真的?!”趙家麟大喜過望,扔下馬駿英,抱起安逸轉了個圈,若不是同性相斥,激動的都想‘吧唧’他一口,“你可是哥們最後的希望了!”

安逸想他能把最後的希望押在自己身上,心也是夠大的。

夜裏,孔靜雅加班從公司出來,安逸就等在大門外。冷風中只穿着一件黑色夾克,耳朵凍得通紅。見到孔靜雅,踮了踮腳尖,咧嘴笑了。

孔靜雅歪頭看他,像是在看什麽新奇的玩意兒。

“來時去了趟理發店。”安逸摸着染回黑色、同時剪短了的頭發,“姐姐說備孕期間不許染燙,我就趁早染回來,省着長出發根,一段兒黑、一段兒黃的難看。”

“不急,正經要等一段時間。”孔靜雅摸着他的耳朵,有如摸到一塊兒寒冰,“幹嘛不進去等?又是想讓我心疼你?”

安逸搖搖頭,“大堂燈太亮了,今天喜歡待在暗一點兒的地方。”

“莫名其妙。”孔靜雅走下臺階,等管叢雪取了車過來。

安逸跟着她,吸了吸鼻子:“我怕姐姐嫌我上不得臺面,見不了人。”

孔靜雅橫了安逸一眼,往日只有她陰陽怪氣的份兒,如今卻風水輪流轉。不過事出有因,領了證便人間蒸發,小奶狗氣得牙根癢癢,龇龇牙也可以理解。

管叢雪将車開過來,孔靜雅坐到後排,安逸繞到另一邊也坐進了後排。

“老板。”管叢雪看着安逸,問孔靜雅:“我們還回家麽?”

“回。”孔靜雅說:“路上但凡有大個兒垃圾桶,就把安小少爺放下,他是最愛翻垃圾桶的。”

汽車駛入夜色,安逸從兜裏掏出一個小盒子,摸黑在自己手指上套了一下,又抓過孔靜雅的手套了一下。

孔靜雅伸出手,對着車窗,是枚婚戒。

安逸握住她的手,耳語道:“我所有的私房錢,真的、真的全在這兒了。姐姐這會兒把我扔大街上,我只能靠撿垃圾謀生了。”

“正好。”孔靜雅抿嘴偷樂,“愛好當職業,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

“笑了,姐姐笑起來真好看。”安逸癡癡地盯着她,緩聲說:“原還怕你瞧不上我買的戒指,早知道你能這麽開心。我該偷了爺爺保險櫃裏的金條,買個最貴的。”

“咳——!”駕駛位的管叢雪清了清嗓子,“今天的狗糧吃着發幹。”

孔靜雅調轉眼珠,橫向管叢雪,“我也口幹得很,管助理靠邊停車,去便利店買兩瓶水。”

管叢雪聽從吩咐,将車停在路邊:“老板喝什麽?”

孔靜雅頤指氣使道:“我剛才說了,水。”

“安先生呢?”管叢雪又問安逸。

“謝謝。”安逸:“我不渴。”

管叢雪一進便利店,孔靜雅便下了車,繞到駕駛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把車直接開走。

安逸睜圓眼睛,扒着座椅向後看。見寒風蕭瑟,管叢雪拎着塑料袋,站在店門口歪頭懷疑人生。喉結翻滾,轉回身,默默下滑了一塊兒。

孔靜雅:“人家天天幫你刺探我的消息,不為她講兩句話?”

“識時務者為俊傑。”安逸說:“我……選擇明哲保身。”

孔靜雅改換路線,去了安逸租的小房子。進門後,安逸開燈,孔靜雅關燈,“你今天既然不喜歡亮,那就摸黑。”

安逸松手,書包應聲落地。他摟住孔靜雅,吻的熱烈。像在一個勁兒的懇求,求她多疼疼他。

孔靜雅捉住安逸探進衣服的手,不輕不重扇了他一巴掌,“你來找我,是為了圓房。”

“不是。”安逸倚在牆上緩了緩情緒,脫掉外套,借着窗外的光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孔靜雅喝了兩口,安逸接過來把剩下的囫囵咽了。嗆到氣管,咳的上氣不接下氣。

“你是缺喝少吃過麽?總是這麽吓人!”孔靜雅撫着他的胸口順氣,隔着一層薄薄的布料,摸到一手骨頭,兇道:“天天吃的那麽多,也不見長肉,真是吃進狗肚子裏了。”

“姐姐別生氣,我以後細嚼慢咽。”安逸摸黑上到二樓,縮坐在床角。

孔靜雅埋怨他慣會裝可憐,還是跟上去。拍拍床鋪,喚小貓小狗般:“過來。”

安逸爬了三兩下,一頭躺在她腿上,期期艾艾道:“老婆姐姐。”

“我問你話。”孔靜雅捏了捏他的嘴角,“你老實回答,不許騙我。”

安逸:“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小朋友。”孔靜雅掐着他的嘴角,猛地向上一推,“你還藏了多少私房錢?”

“……”安逸愣住,眨着黑漆漆、濕漉漉的大眼睛,支支吾吾道:“沒……沒了,真沒了。為了買這對兒戒指,我連這些年過生日收到的貴重禮物都變賣了。姐姐你不知道,爺爺怕我跟我哥一樣,有錢學壞,從小到大防賊似的防着我。我現在一個月兩千塊錢生活費,還是爺爺看新聞國家低保漲了,才給我也漲了兩百塊錢,我原先一個月生活費才一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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