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把你家出牆的妖精抓走!
“所以,這就是你大老遠翹課來找我的原因:被狗男人騙心騙身?”
唐轸坐在酒店床上,一臉無奈地看着倚在牆邊的鐘欣城。
昨晚,鐘欣城連夜給他發了消息問他在哪,唐轸恰好随校隊參加省際排球聯賽,比賽場館距離a大有一百多公裏。他報了酒店房號關手機睡覺,誰知第二天一早就見鐘欣城拎着行李箱滿臉寒色地站在門口凹造型。
鐘欣城穿着件黑色大衣,看起來不太精神,眼皮耷拉着,滿是困倦意,眼中的不悅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沒騙身。”鐘欣城踢了一腳擱在一邊的行李箱,淡淡糾正。
唐轸:……
不要把行李箱當成狗男人洩憤啊,踹壞了還得買新的,有本事真人solo。
“狗男人在網絡上撩你,在現實中裝不認識你,所以你很生氣,來我這裏尋求安慰,實則逃避現實。”唐轸喃喃自語,一米八多高的青年曲着腿倒在床上,語氣惆悵:“我可真是個救世主。”
“想多了。”鐘欣城把外套脫了挂在架子上,坐在唐轸身邊。
他的手機已經關機了,周五課本身不多,連着雙休日就是三天小長假;他走前和梁婷婷請了假,學院裏也沒有大事。
總之,他現在不想聽到、看到有關嚴疏的任何事。
“說真的,解決這個問題的關鍵就在你:你要是對他沒意思,大不了退部删微信一了百了,樂得清淨;你要是對他有意思,就接觸着試試呗。”唐轸的目光從天花板轉到鐘欣城好看的肩胛線,手一伸,把鐘欣城拽的也躺下去。
鐘欣城沒說話,他仰面盯着天花板,放在身側的手緩慢收緊。
“反正狗男人喜歡你,從戀愛寶典與心理戰術來說,你已經贏了。”唐轸調侃着說道,他翻身坐起來,一股腦往鐘欣城身上蓋被子,小聲嘟哝着:“不像我,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天天熱臉貼冷屁股。”
鐘欣城已經窩在床上了,他斜着視線掃過唐轸,淡淡道:“程宣遠?”
“……”唐轸頓了一下,沒說話。
Advertisement
“我看見了,那天。”鐘欣城提醒道。
他說的是第一次見面,程宣遠吻唐轸那次。
“……”唐轸抓住一個枕頭,殺人滅口似地糊了鐘欣城一臉。
“你大老遠過來,先睡一覺吧,我回來再跟你說。”唐轸坐起來,運動服寬松空蕩、貼不緊皮膚,布料下頸椎凸起的弧度明顯至極。他下床換衣服,蹲在行李箱前翻找護膝。
“比賽?”鐘欣城正好困了,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象征性關心。
“恩,中午就能打完,你等我,我帶午飯回來。”
叩叩叩——
有人在敲門。
唐轸沒想太多,這時間來找他的無外乎是隊友,他把鐘欣城的行李箱和自己的并排放好,開門後愣住了。
程宣遠把玩着一卷醫用膠帶站在門口,他比唐轸要高,手臂肌肉的線條深刻明顯,懶散地擡眼,神色似勉為其難。只是當他的視線越過唐轸落到那兩個相親相愛的行李箱時,忽然變得警覺而富有攻擊性。
“師兄?”唐轸幹巴巴叫了聲,他疑惑地見程宣遠向前踏步,腦子卡機兩秒才反應過來自己床上有人,但等他想伸手攔程宣遠的時候已經晚了。
而後露着毛茸茸腦袋的鐘欣城在床上和怒氣沖沖的程宣遠對視了五秒。
寬大的雙人床上,鐘欣城的眼神清澈又無辜,扭曲散亂的被子坨成團。他連姿勢都沒換,輕飄飄地又瞅了眼在一旁石化的唐轸,眼裏意思明顯:
朕乏了,跪安吧。
然而一旁當新概念雕像的程宣遠完全沒意識到這點,他的臉色鐵青,偏過頭質問唐轸的動作還沒完成,就聽鐘欣城不知死活地問候:“師兄好。”
“呵。”程宣遠冷笑一聲,眼神似是要将鐘欣城生吞活剝,他好歹壓下心火穩住情緒,手卻攥着唐轸的胳膊狠狠一拉,兩人跌跌撞撞進了旁邊的衛生間。
鐘欣城木着臉一掀被子,捂着耳朵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程宣遠對唐轸還是有情分的,應該不會做先幹後殺再抛屍的行為吧?
五分鐘左右,鐘欣城還沒睡着,兩人出來了。
一個摔門走了,另一個站在玄關處磨蹭了大概一分鐘才開始走動。
鐘欣城眯着眼窺視,發覺唐轸眼角染着些微紅色,如入清水的紅墨染層。他背着光擡起手背蓋住嘴唇,好半天才蹲下來不利索地用膠帶纏手指。
又過兩分鐘,關門聲響,屋內徹底安靜下來。
鐘欣城躺在床上閉目養神,沒過一會就睡着了。
……
相對同一時間,a大校會辦公室。
梁婷婷一進辦公室,空氣裏肆虐的低壓便撲面而來。她哆嗦着把門關好,連最受寵的橘子糖都躲在毛絨洞裏不出來,兩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牆角戾氣深重的老父親。
今天的辦公室一片将死的祥和,仿佛下一秒就全體排隊去投胎。被剝削者壓迫已久的窮苦打工人一見梁婷婷進來,同時投去飽含希冀的目光,仿佛她是什麽救世主下凡,頭上帶光圈、背上有翅膀。
不愧是辦公室最有洞察力的女人,深谙與嚴疏相處之道的梁婷婷在進門一剎那便注意到了罪惡源頭反常的舉動。
嚴疏坐在角落裏眉頭緊鎖表情肅殺,他每隔幾秒就要拿起手機來看,對着不知道什麽東西噼裏啪啦地打字,過幾分鐘再一個個删掉,把手機扔桌上,過不久再拿起來,循環往複。
媽的,高考查分有沒有他這麽糾結?這表情怎麽跟喪偶了似的?
梁婷婷把包放好,邁起小碎步走出條圓潤又目标堅定的路線,像秋風中打旋的羽毛,悄無聲息飄到嚴疏身邊。
“嚴主席,大駕光臨,小的怠慢了。”梁婷婷拿出十分演技,端着溫柔又真誠的笑容,輕聲開口。
五秒過去了,嚴疏還盯着他那漆黑一片的手機屏不知道在幹嘛,半點沒回應。
您老這是買不起鏡子用手機屏欣賞自己的絕世容顏?不要吧,自戀太過了是要被精神病院抓走的,兄弟。
梁婷婷心裏嘟哝,想再說話吸引嚴疏的注意,突然聽照鏡子哥突然開口。
“梁婷婷,我有個朋友……”
梁婷婷:???
無中生友這麽生硬,都不來點前戲的嗎?
“好的,主席您繼續。”梁婷婷笑呵呵,八卦之心四起。
“他看上一個人,對他隐瞞了一些事,然後他的秘密暴露了,心上人跑了,該怎麽追?”嚴疏認真地道。
哦,原來嚴大主席失戀了,怪不得今天辦公室的氣氛點個炮仗就能炸出一首好運來……啊呸,白月光嫁人新郎不是我。
“那就得看騙的重不重,不是騙身騙心應該沒問題。”梁婷婷化身愛情導師,侃侃而談。
“沒騙身。”嚴疏喃喃道,他又想繼續說,突然回過味來:他跟梁婷婷講有什麽用?這丫頭片子母胎solo20年,問她不如問門邊蹲着的貓兒子,說不定還有點用。
“算了,你幹活去吧。”嚴疏利索地站起身來,無視梁婷婷失望的表情,大步走出幾米,突然回頭道:“對了,鐘欣城今天怎麽沒來?”
“啊。”梁婷婷眨眨眼,解釋說:“欣城請假了,三天。”
嚴疏眼前一黑,他喘不上來,氣急敗壞地道:“他去哪了?”
“他說……”梁婷婷努力回想,笑靥如花:“他說他卷鋪蓋躲傻逼來還債去了。”
嚴疏:……
好樣的,情債一條條一款款羅列明明白白,他莫不是真要體會次出師未捷身先死。
“唉我當時還說呢,他其實可能是借了什麽花呗還不上了吧,可憐的孩子,花呗害人。”梁婷婷捶胸頓足,踩着小坡跟鞋跑了,只留嚴主席一人仰天長嘆。
嚴疏心灰意冷地走到門口,突然袋子裏手機一震,持續不斷的鈴聲響起,嚴疏心下一喜,興奮迫切地掏出來一看,臉色又冷了下來。
【程傻逼】
呵,八百年不打一通微信電話來的人今天是過來給他上墳?他五米高搏擊冠軍徒子徒孫的墳頭草已經耐不住寂寞了。
“有事說事,沒事別煩我。”嚴疏黑着臉靠在牆邊,手指搭在門把手上,用力之大快要把可憐的小鐵塊擰斷。他剛要邁步,便聽對面程宣遠咬牙切齒地道:
“我限你晚上之前把你家那只出牆的妖精給我抓走,立刻,馬上!”
嚴疏愣了一秒,凝滞的表情突然龜裂出一條縫隙,他唇角勾着本人察覺不到的笑,問:“在哪?”
“c市……”程宣遠報了兩個地名,一個是酒店,一個是比賽場館。
c市?小朋友可真能跑。
梁婷婷泡了杯茶水走到座位上,杯沿抵着唇還沒抿一口,突見嚴疏滿面紅光大步流星地走到她面前,步伐帶風,意氣凜然。他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說道:“我請假,三天。”
“您也要躲人?”梁婷婷戰術後仰,她用古怪的眼神盯着嚴疏。
“不。”嚴疏淡淡一笑:“去還債。”
還情債,順便提個親。
鐘欣城沒睡好,他接近十點半的時候就醒了,翻來覆去睡不着,滿腦子都是嚴疏。
小朋友掙紮着坐起來,抓了抓頭發,拿出手機給唐轸發微信:
“比賽結束了麽?”
他估摸着或許打完了,誰知唐轸秒回。
【青山池奧斯卡遺珠】:沒,前面的隊伍耽擱了,第一場剛結束。
【青山池奧斯卡遺珠】:醒了?我這邊可能還要一個多小時。
“我去找你吧,你在哪?”鐘欣城回。
他沒法放任自己一個人在任何地方,一旦陷入安靜的環境就會無法避免地去想嚴疏,想他和自己的種種、想嚴疏對他說過的“我想追你”、想嚴疏把他當傻子一樣騙了好久。
【青山池奧斯卡遺珠】:行,你來吧。
唐轸給鐘欣城發了一個定位,離酒店不遠。
鐘欣城到排球館的時候,從空氣裏聞到一股挫傷噴霧劑的味道:清清涼涼、帶點中藥味。門裏排球聯賽的賽程表和開幕橫幅貫穿整個大堂,參賽隊伍的标牌樣式各異。
他穿過人群走上二樓看臺,a大和n大的比賽剛到第一局末尾,他在觀衆堆裏找了個位置坐好,斂眼便見唐轸和另一個高個男生雙人攔網,穩穩攔死對面主攻的暴扣。
确實很厲害,鐘欣城被看臺爆發出的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傷了耳膜。他眯起眼盯着唐轸看,本來想欣賞下朋友的英姿,卻見唐轸擡着手走到網邊的程宣遠面前,指着自己的手不知對他說着什麽。
表情挺凄慘的,還有乞求的意味在裏。
程宣遠一開始頭都沒回,就晾着唐轸在那自導自演。四分之後,唐轸又攔死一球,這次伸手時程宣遠沒再拒絕——他捉住唐轸的手,從褲兜裏摸出一卷膠帶,仔仔細細幹淨利索地幫他纏了好幾圈。
其實也沒那麽慘,至少還是會幫忙的。鐘欣城打量着賽場上的唐轸和程宣遠認真地想。他腦子裏猛然跳出嚴疏的身影,本來已經平靜的心情又有躁動的趨勢。
他不耐地甩了甩頭,想把那些擾人清淨的念頭驅逐出去。撥浪鼓剛開始工作,作妖的視線就在人群中準确捕捉到了一個人的身影——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的人。
嚴疏在四十米斜側方的入口處,他穿着軍綠色衛衣和黑色運動褲,寬松款式的衣物沒能将他肩寬腿長的完美身形掩蓋。他的目光銳利,在後排從南到北一個個觀衆掃過,直至在烏泱泱的人群裏和鐘欣城對視。
火花噼裏啪啦,在空中燒出一陣詭異的極速心跳聲。
鐘欣城頭皮一麻,拔腿就跑。
完了完了,唐轸有沒有被程宣遠先幹後殺再抛屍他是不知道,但鐘欣城的直覺告訴他,他很危險。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