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阿苦

早上阿苦沒有吃飯,譚蜜有些擔心,正想要去看看怎麽回事,誰知阿苦卻先敲了她的門,她手裏還拿着枚包袱。

“譚蜜,我要回老家去了。”阿苦艱難地說:“你看我又不是什麽小姐,留在這裏天天被人伺候,實在也不習慣,還給你們添麻煩。”

譚蜜眉心收攏,一眼看出問題關鍵,“你這說的是什麽話呢?是不是田頌有對你說不好聽的了?”

阿苦急忙擺手否認,“沒有沒有,小少爺什麽都沒說。”她低下頭去,“是我一廂情願,這麽下去,也挺沒意思的,還不如……”眼不見心不亂。

“你看你,眼睛都哭腫了。還說沒受委屈?”譚蜜嘆氣,“走,我帶你找他評理去!”

“真的,他就是叫我以後別費心了,不用再給他送東西了。”阿苦抽泣的嗚嗚咽咽,複又強調,“他真沒有說什麽,我自己也覺得挺沒意思的。”

譚蜜掏出手帕,幫她擦眼淚,“你當初怎麽說我的?說我是面瓜,看着就像容易挨欺負的,還說你要保護我呢。結果你自己倒成了面瓜。”

已經拖了好幾個月了,譚蜜覺得阿苦有必要向田頌說清楚。

這樣僵持下去不是辦法,挑明了,田頌也許會直接拒絕阿苦,但正好也讓阿苦心裏徹底斷了念想,否則她就算真的走了,有一天想起自己未盡全力,也會後悔的。

——

譚蜜帶着阿苦過去的時候,田頌剛好在院中練劍。身形矯健的他,眼神沉毅,劍招淩厲,宛如行雲流水,毫無拖沓之感,周身隐隐散發騰騰殺氣。

田頌的成長顯而易見,往日他身上的浮躁和輕佻已去了四分之三,惟餘下一分邪氣。

餘光瞥見有客人到訪,停了下來,提劍走來門口,問:“小瘦子你們怎麽來了?”

“田頌,我們進去說話吧。”譚蜜道。

田頌瞥了眼阿苦及她肩頭的包袱,大約猜出來是什麽事,點了點頭。

進屋後,譚蜜開門見山,道:“田頌,我知道你喪妻不久,心思用不到別人身上。但阿苦對你的心意,你也應該看得出。你今日就給她句準話吧,你若不喜歡她,就明白的告訴她,我也好勸她斷了心思。”

Advertisement

憑心而論,阿苦雖然不像宋鵝雪長得那般水嫩,但至少是清秀可人的,尤其是在都督府這段時間,生活穩定,阿苦的皮膚和臉色都得到了改善,再也不像往日那般蠟黃。性格方面,就更不用說了,阿苦對敵人會豎起刺,而對田頌永遠都是一副溫柔如水、低眉順目的模樣……

田頌望着失落的阿苦,聯想到這些日子裏,她不斷以各種理由出現在自己院中——照顧自己的那一幕幕,只感到心上某個堅硬的地方,仿佛被敲出一絲裂痕,默了片刻,他道:“阿苦,你最好不要離開。”

阿苦聞言,忽而擡頭望向田頌,眼底隐隐泛起期冀的漣漪。

“……塗大哥他經常很忙,譚蜜一人留在都督府會不适應,你留下來,陪陪她也好。”田頌為自己找了個借口。

“阿苦是自由的。她想去哪就去哪。”譚蜜轉向阿苦道:“而且我也不好一直耽誤她。她若真覺得離開好……”

“算了,譚蜜,你別為難小少爺了,”阿苦扯了下譚蜜的衣服打斷她,低聲道:“我不走便是了。”

譚蜜輕拍了下她手背,同田頌道:“既然你不表态,我就當你拒絕了……”如果田頌适才直接說他和阿苦沒戲,譚蜜也不再多想,但關鍵是他臨到關鍵,竟讓阿苦不用離開,這就說明阿苦還是有希望的。

田頌以為此事暫時告罄,看了阿苦一眼,提起的心剛放下來,卻聽譚蜜道:“前段時間劉先生找我下棋,阿苦在一旁陪伴。劉先生看阿苦乖巧,就想讨阿苦做妾。我當時也只當他在說笑,并沒當真,哪知後來劉先生又和我提到此事,讓我問問阿苦的心意。我本想着阿苦是對你有意的,就一直沒問,現在看來……阿苦——”譚蜜當着田頌的面,偏頭望向阿苦:“你覺得劉先生怎麽樣?”

譚蜜并非臨時編個謊話出來激田頌,劉長夙确實這麽和她提過此事。

她沒有問阿苦的意思,一方面是因她話中所提的理由,另一方面還是覺得劉長夙這個人心思晦澀難懂,怕他居心不良,別說阿苦不可能接受他,就算她真有接受的意思,譚蜜也會勸她放棄。

“這……”阿苦往外拽譚蜜,“走……吧,我們回去再說。”

“不行,阿苦不能跟劉長夙。”田頌堅定道。

譚蜜泛起微笑,她覺得事情說到這個地步,已經差不多了,再逼田頌也不會有明确的結果。他自己的心意還是留待他自己去發現。于是譚蜜有意抛下一句,“反正你又不接受她,阿苦另覓他人有何不可?”便牽着阿苦離開了。

——

譚蜜沒想到田頌竟會直接去找劉長夙,是以第二日劉長夙登門拜訪的時候,她不免極是錯愕。

“譚姑娘。”劉長夙将茶杯放在茶幾上,道:“你可害苦劉某了。劉某承認對阿苦姑娘,并沒有到都督對姑娘那樣摯誠的地步,但劉某也沒想過會虧待她啊。今早田公子到劉某處,對劉某可是好一番質問,還将劉某說得那樣不堪……”劉長夙搖了好幾下頭,方苦笑着繼續道:“若是田公子對阿苦姑娘有意,劉某也不是非要阿苦姑娘不可的。”

劉長夙從不掩飾自己的風流。為了監視都督府動向,也為了游說塗煜結盟紫麓軍,劉長夙需要長期駐紮在南豐,他是挨不住寂寞的人,看着阿苦不錯,是以才欲讨要過來。

譚蜜心裏暗責田頌沖動,面上卻不表露分毫,只大方地道:“這事恐怕有些誤會,我先替田頌給您賠個不是。”

她對他無甚愧疚可言。坦言之,她私心裏對劉長夙印象還不如對司徒萱,劉長夙這人好像一顆洋蔥,剝下一層,還有一層,你永遠不知道他心裏打得是什麽鬼主意。

劉長夙嘴邊微微勾起,眼睛眯得像只狡黠的狐,“劉某近來總是睡不好,昨日輾轉反側,好不容易到天亮才睡着,不想倒被田公子擾了清夢,姑娘該不會以為賠一句不是,就能輕易将劉某打發了?”

譚蜜微哂,揶揄口氣道:“先生的意思難不成還要我給你三拜九叩賠禮?”

“诶!這倒不用。”劉長夙掩嘴笑道,“劉某是個嘴饞的,日前聽屠風說,姑娘極擅長烹制面食。劉某是邊州人,出來日子長了,對家鄉的面食很是懷念。故劉某不知借此機會,有沒有這個福氣——品嘗下姑娘的廚藝?”

譚蜜不置可否。

回望整件事,她的确利用了劉長夙。不過親自為他烹制食物,實在顯得有些過于親昵了。

她正猶豫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熟悉的明麗女聲。

“哪個敢讓未來都督夫人親自下廚啊?”司徒萱抱着白兔小灰笑意融融地走進來。

看見美女到訪,劉長夙眼尾即刻上揚,臉上堆滿笑意,道:“司徒姑娘近來可好啊?”

司徒萱自上次被塗煜拒絕後,不知道是心情不好,還是羞怯難當,總之已很少出門。司徒萱與譚蜜皆是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她了。

然而,譚蜜沒想到再看到她,居然會是在自己的住處。

司徒萱突然來拜訪她?究竟所謂何事?

作者有話要說: 那什麽,很抱歉,因為要去趕車,所以這章瘦了點哈,明天章節保證飽滿昂,擁抱乃們~^-^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