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那一瞬間米切爾幾乎要拔槍向斯坦利射擊,但是緊接着被他硬生生忍住了。
首先像他這樣的S.W.A.T,如果想在室內開槍的話,必須要先取得隊長的綠燈射擊授權——但是顯而易見鄧凱文不可能給他這個授權。
其次,就算他不在乎處分、停職等等懲罰,他也要在乎一下鄧凱文的命。斯坦利所處的後臺光線非常昏暗,可視條件太差,他又不是狙擊手,沒有紅外線夜視鏡。萬一子彈打偏的話,輕則激怒斯坦利導致他傷害人質,重則當場打死鄧凱文,後果不堪設想。
米切爾緊緊握着槍柄,掌心密密的出了一層汗。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握槍的時候手心出汗。
很久以前當他第一次開槍殺人的時候,第一次當上警察拿起配槍的時候,他都沒有過這種緊張到極致的感覺。
“Kevin……”西妮亞驚慌的叫了一聲,緊接着就被斯坦利一勒脖子,痛苦的咳了起來:“Kevin,別……別過來,別過來——!”
鄧凱文緩緩的走上前,最後一步停在了斯坦利觸手可及的地方。
就在他腳步落地的瞬間!突然斯坦利眼底的猙獰一閃而過,緊接着一揚手,猛的把那針管狠狠紮到了鄧凱文手上!
那一刻的變故實在是太快,連近距離的西妮亞都只來得及慘叫一聲。只見那針管電光火石間完全刺穿了鄧凱文的掌心,但是在同一時刻,鄧凱文一把鉗住了斯坦利的手腕,瞬間狠狠一擰!
針管飛快的從掌心中拔出來,帶起一串細小的血珠。腕骨斷裂的悶響和斯坦利的嚎叫同時響起,黑暗中的搏鬥僅僅只持續了幾秒鐘,就在重物倒地的那一刻塵埃落定。
“Kevin!你怎麽樣?!”米切爾一個箭步沖上前,只見西妮亞摔倒在一邊,鄧凱文反擰着斯坦利的胳膊,把他整個人踩在地上,迅速掏出手铐把他的兩只手都铐在一起。
“別過來!”鄧凱文厲聲喝止了米切爾:“別碰到我!”
只見他手掌上的血珠成串冒出來,針管造成的傷口雖然很小,但是貫穿了整個掌心,一時半刻那血竟然還止不住。
“你完蛋了,”斯坦利的臉被狠狠按在水泥地上,但是仍然斷斷續續的怪笑道,“那針管上還有他們注射時留下來的血,那都是吸毒者的血,HIV病毒……”
鄧凱文一腳狠狠踩下去,斯坦利立刻就沒了聲音。
“你還是這樣愚蠢,跟以前相比一點也沒有變——不,應該說是你更愚蠢了。”鄧凱文從裝備袋裏摸出一只全指鹿皮手套,嚴嚴實實的戴在那只受傷的手上,又指指西妮亞,對米切爾說:“扶她去看醫生,順便跟外頭的人說,抓住斯坦利了。”
米切爾聲音都有點發抖:“你的手……”
“我會去檢查HIV的。”
鄧凱文的神情和語氣都極度冷靜,甚至給人一種冷漠的感覺。
西妮亞被米切爾扶起來,卻還掙紮着不願離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Kevin,對不起,Kevin,我對不起你……”
米切爾硬拉她離開:“你沒有什麽對不起他的,他是警察!換成是普通人質他也一樣會這麽做!”
誰知道西妮亞卻哭得更加厲害了:“不,不,我對不起你,Kevin,是我……都是我……”
米切爾再也無法跟她多說一個字,只能把她用力扛上肩,三步并作兩步沖了出去。
大門一打開,外邊鼎沸的人聲、警車的呼嘯、直升機的巨大盤旋聲都一湧而入。警燈閃爍的光從破碎的玻璃窗外照射進來,把斯坦利的臉映得扭曲而詭異。
“你還真愛上那個□了。”他聲音嘶啞的笑着說。
“不,我只是不想再看到無辜的人被害死。”鄧凱文低下頭,冷冷的俯視着他,“你只是條撒潑亂咬的狗,而我是個正常的人,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區別!”
斯坦利大怒,正準備掙紮起來破口大罵,突然外邊的警察和醫生等一湧而入,幾個掃毒組警察用力把他從地上拎起來,飛快的套上了頭套。
斯坦利還奮力掙紮着不老實,警察熟練的把他頭一按,肩膀一擰,直接推出了大門。門口一輛警車正敞開了大門等着,幾個記者對準斯坦利就是一通狂拍,估計他這副狼狽的模樣明天就能傳到紐約去。
埃普羅很快就會得知他被捕的消息吧,鄧凱文默默的想。
“Den警官,可以給我們看一下你的手嗎?”一個醫生走過來嚴肅的問,“據說你被吸毒者的針管——”
“哦,好的。”
醫生抓着鄧凱文的手看了一眼,示意他戴回手套:“我們會先檢驗這支針管上是否存在HIV病毒,最快也要下星期才能出報告。在此之前你還處于窗口期,我們不能确定你是否感染HIV,你最好……”
周圍安靜下來,很多同事震驚的望向他們。
“你最好先去檢測中心自我隔離一段時間。”醫生終于艱難的說完了這句話。
鄧凱文笑了笑:“嗯,好。”
他的臉色相當平靜,就像他平時在警局跟人打招呼一樣,自然而冷淡,沒有半點熱情,但是也從不發怒或失态。
幾個鑒定科警察走上前,默默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鄧凱文穿過滿屋子的同事,在無數目光的注視中走出了夜店大門。
這時已經是夏末初秋,晚上氣溫轉涼,夜風隐約透出薄薄的寒意。大街上很多警察來回奔走着,通訊器和警笛聲此起彼伏,忙得一片熱火朝天。桑格斯他們正從另一個毒販據點往回撤,遠遠看見鄧凱文,立刻興沖沖的跑過來:“頭兒!吉姆他們那幾個毒販已經被擊斃了!我們什麽時候回去?”
鄧凱文對他笑了一下:“你們先回去吧。”
“那你什麽時候……”
“Kevin!”不遠處正在包紮胳膊的西妮亞跌跌撞撞跑過來,幾個醫生都沒拉住她。她兩只腳都沒穿鞋,跑得又那麽快,甚至差點在路上跌了一跤:“Kevin!你怎麽樣?醫生怎麽說?!”
鄧凱文扶了她一把,但是很快松開手,說:“我現在要去檢測中心隔離幾天。”
西妮亞臉色瞬間慘白:“你……”
“這幾天你別亂出門,盡量呆在家裏。如果發現被毒販跟蹤的話,就去警局申請24小時貼身保護。”
“那你……”西妮亞顫抖着說不出話來:“那你會不會……”
“我不知道。”鄧凱文平淡的道,“HIV病毒窗口期起碼六天。”
桑格斯猛的愣在一邊,滿臉震驚。
“我走了!”鄧凱文對他們揮揮手,在幾個鑒定科警察的簇擁下,大步走上了檢測中心的白車。然而就在登上車門的前一刻,他突然又回頭望着西妮亞,微笑道:“上星期的事情我很抱歉!對不起!”
沒有人知道他說“上星期的事情”指的是什麽,只有西妮亞和米切爾知道,那是指那天晚上在家門口短暫的争吵,是回應西妮亞那天晚上對他的指責。
西妮亞僵了幾秒鐘,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車門嘭的一聲關上,很快就緩緩開出了大街。
西妮亞蹲在地上哭得不可自抑,米切爾本來要走,看她哭得那樣凄慘,忍不住多勸了一句:“你沒必要這樣,他的性格本來就容易讓人誤會!”
“你不懂,你不懂……”西妮亞神經質的一遍遍重複着,“你根本不懂……”
米切爾嘆了口氣,摸出塊皺巴巴的手帕遞給她。西妮亞哽咽着道了聲謝,擡頭接過來,突然看到米切爾的臉,不由得愣了一下:“我……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有嗎?”米切爾轉過身,輕描淡寫的聳聳肩:“你弄錯了吧!”
西妮亞還在發愣,只見他大步往警車那邊走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那一大群相同的警察制服裏了。
(2)
三天後,艾滋病檢測中心。
“我來看前天住院隔離的那個警察,叫鄧凱文,”米切爾站在主任辦公室裏,微笑着遞上自己的警官證:“這是我的證件!”
主任終于哭笑不得了:“蘭德斯警官,你到底要我怎麽說你才能理解?你是誰跟我們沒關系,我們也不需要你的證件,關鍵是你要探視的那位病人他不能被探視!上邊有規定,高危行為的HIV疑似感染者六天之內不能接受任何探視,任何都不可以!”
米切爾遺憾的嘆了口氣:“真的不可以嗎?我會很小心的。”
“公事公辦,警官!公事公辦!”
米切爾仰頭望天,仿佛十分悲傷,半晌他低下頭,從口袋裏摸出一張名片來:“好吧……那麽請您在拒絕我之前,先打一下這個電話。”
主任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這是誰?”
“您打一下就知道了。”米切爾坦誠的說。
主任遲疑半晌,終于拿着名片出去了。幾分鐘後他走進辦公室,已經換了滿臉笑容:“真是,既然您有特殊的關系就早點說啊,我們會立刻就允許您進去的,何必耽誤這麽長時間?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這就帶您過去!”
“我只是想盡量公事公辦!”米切爾微笑着說。
檢測中心的環境很好,這時正是風和日麗的下午,病房門口開了很多姹紫嫣紅的花,在陽光下潑潑灑灑,讓人賞心悅目。
一層落地玻璃門緩緩滑開,病房門前挂了張牌子,寫着“Kevin Den”這個名字。
“最好不要接觸病人的任何東西,尤其是染了血的紙巾和繃帶。”主任最後把注意事項又叮囑了一遍,遞給米切爾一副膠皮手套:“這副手套一定要戴着,等您出來的時候再交給我們,為了以防萬一,我們會将它銷毀的。”
米切爾感激的向他道了謝,然後主任一轉身,他就立刻把手套丢進了門口的垃圾箱。
“Kevin!你還好嗎?我來看你了!”米切爾随便敲了敲門,還沒等到回音,就大大咧咧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Kevin,你這兩天——”
突然米切爾的話停在了喉嚨口。
房間裏窗戶開着,微風輕輕飄拂着窗簾,陽光灑在潔白的床單上,空氣裏仿佛充滿了花園裏的清香。
鄧凱文靠在窗邊的躺椅上睡着了。
他的白襯衣上松了兩個紐扣,露出一截深陷的鎖骨和頸窩。一邊衣角沒有好好的紮進黑褲子裏,而是随便的扯了出來,露出側腰一小塊白皙的皮膚。
大概是因為姿态放松的關系,他大腿分得很開,顯得毫無防備。一只腳擱在躺椅後的板凳上,另一只腳則踏在地面,都沒有穿襪子,腳背白皙的皮膚上隐約透出淡青色的血管。
這個姿勢實在是太自然,太放松了。如果落到有心人眼裏,應該是很誘人侵犯的吧。
米切爾站在躺椅邊,低頭注視着他,半晌都沒有移開目光。
鄧凱文的臉平時看上去很冷淡,甚至給人一種沒有感情的錯覺,然而睡着的時候卻溫和而安詳。陽光下劉海顯得越發柔軟,油黑的頭發映得皮膚更加素白,長而彎曲的眼睫密密覆蓋下去,在眼睑上留下了一圈扇形的陰影。那形狀實在是非常好看,米切爾甚至忍不住擡起手,想輕輕的碰一下去試試那觸感…
就在他手指即将落下去的時候,突然鄧凱文毫無預兆的睜開眼睛,目光極為平靜:“你這樣盯着我看,難道是愛上我了不成?”
米切爾手一頓,随即縮回來抓抓自己的頭發:“哈哈哈,如果我說是會怎麽樣?”
“我會很看不起你。”
“看不起我?為什麽?”米切爾一下子受傷了:“因為我以前拒絕過你?”
鄧凱文久久沒有說話,躺在那裏平靜的盯着米切爾,神情悲喜莫測,半晌問:“你不是直的嗎?”
“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會變的吧,你彎成那樣了不也一樣跟西妮亞?米蘭達談戀愛?還一副濃情蜜意的樣子,別告訴我你們到現在只拉過手……”
“我們确實只拉過手。”
米切爾一下子哽住了:“——啊?!”
“我跟她有沒有上床,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吧,米切爾?蘭德斯先生。”鄧凱文從躺椅上坐起身,做了一個“出去”的手勢:“如果你僅僅是來關心我床上功能完好與否,那麽你現在就可以出去了。”
米切爾立刻扒住躺椅,嬉皮笑臉賴在那裏:“我開車穿越了半個市區才趕到這裏,你連杯水都不請就趕我走?太不近人情了吧!”
鄧凱文立刻起身,去浴室水龍頭接了半杯水出來,往米切爾面前一放:“請。”
米切爾呆愣半晌,舉杯仰頭一飲而盡,贊嘆一聲:“——好酒!”
鄧凱文盯着他,微微皺起眉,半晌才搖頭嘆了口氣:“你真是進步多了,我記得你以前連我的東西都不碰。我擰過的自來水龍頭,你們要洗好幾次才願意碰,更別提喝我倒的水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平常,語氣中卻透出一股深深的諷刺。
米切爾不由得一愣。他已經不記得這些有關于水龍頭的小事,印象裏鄧凱文在學校确實過得挺凄慘,但是這種備受歧視的細節,他還是第一次親耳聽說。
“……抱歉,我們當時……真的是太年輕了。”
“所以你現在總算長大成人并可以面不改色喝下HIV疑似患者倒的水了?真是可喜可賀。”鄧凱文象征性的拍了拍掌:“你那些好哥們會痛哭流涕并以你為榮的。”
這是米切爾第一次發現鄧凱文牙齒竟然還挺毒,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喂喂喂,這關別人什麽事?當年那幫同學不談,現在警局裏的同事不都挺喜歡你的嗎?”
鄧凱文一言不發的盯着他,半晌冷笑一聲,說:“那是你沒看見。”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米切爾心裏頓時有點疑惑,但是再追問時,鄧凱文又什麽都不說了。
難道警局裏有人對他不利?
……
不會吧,他年紀輕輕就坐到這樣的高位上,有誰會對他不利呢?
“那個叫雷古勒斯?切爾奇的議員不是挺護着你的嗎?”米切爾裝作不經意的問。
鄧凱文沒有回答,只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複雜。
“小道消息傳很久了,說你當初在FBI的時候就是切爾奇家族的人,老切爾奇還曾經親自提拔過你。後來你調到洛杉矶警局,雷古勒斯?切爾奇還跟分局長打了招呼,這事兒警局高層都傳遍了。”米切爾聳了聳肩:“要是有雷古勒斯當後盾,洛杉矶警局裏沒人敢把你怎麽樣吧,就算辦公室鬥争稍微激烈點……”
“那是因為我跟他上過床。”鄧凱文突然平靜的道。
“——啊?誰?”
“雷古勒斯?切爾奇。”
米切爾一下子愣住了。
“你做出那副驚訝的表情是什麽意思?沒什麽好驚訝的吧。如果不是切爾奇家族的力量,我現在還在紐約……也許已經混成黑老大了。”
米切爾看着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但是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鄧凱文站起身,拒絕的意圖十分明顯:“米切爾,我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雖然懦弱邋遢,卻仍然單純無害的小孩子了。如果你念在同學一場的份上還特地跑過來看我,那我很感激,但是我不需要。你高中時代的那個鄧凱文已經死在了紐約,現在站在你面前的鄧凱文,只跟你有着簡單的工作關系,只單純是你的上司。除了這一點以外,我們之間什麽也沒有。”
他頓了頓,緩緩的道:“對于你這樣生活在陽光下的人來說,我已經變成了一團肮髒的污泥……謝謝你大老遠跑來看我,你走吧。”
他平靜的臉在陽光下格外素白,連皮膚都映得幾乎透明。那張臉看上去還十分年輕,說他二十出頭都有人信;然而他的眼神卻非常疲憊,給人一種傷痕累累、沉重窒息的感覺。
米切爾半晌說不出話來,沉默的走到門口,突然轉身道:“我過兩天還會來的!”
鄧凱文靠在窗臺邊,一言不發的望着他。
“過兩天你就要去抽血檢測了吧,一個人面對那種時刻是不是挺孤單的?讓我陪你一起吧!”米切爾笑起來,對他用力揮了揮手:“你站在陽光下的樣子也很好看!我真的很喜歡你這個樣子!”
鄧凱文微微一愣,只見米切爾對他最後對他笑了一下,轉身大步走出了門。
那個笑容陽光燦爛,毫無芥蒂,竟然讓他瞬間想起自己的少年時代,某些不那麽糟糕的青春回憶。
……
已經遲到太多年了吧?
鄧凱文苦笑一聲,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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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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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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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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