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2)

,把她十八年來所有精通的粗話都罵了出來,簡直是罵得天地無色,飛砂走石,将謝麟和慕容玄焱的十八代祖宗都給罵了個遍。

在場的所有人都鐵青着臉,看着她在那裏作着髒話連篇的長篇演講。

所有聽見她聲音的人中,只有小七的臉色最正常。

不但正常,并且還一副看好戲的神情,看着所有人難看的臉色,似乎極其高興的樣子。

謝靜然也沒有忽略他的存在,立馬向他求救:“小七快來救我,要是你把我救出虎口,我就還你自由,讓你不要再當我的小厮了!”

聽到她這樣說,小七的神色有些變化,謝靜然立刻趁熱打鐵:“小七你怎麽能見死不救?你別忘了那時我是怎麽冒着生命危險去救你的,你不能這樣忘恩負義啊,快來救我啊小七,快來救我——”

但她話還沒說完,謝麟那個該死的老頭就一步沖到她的眼前,一把将她的啞穴點住,一時間她立刻成了啞巴一個,只好幹瞪着眼睛死死望着他。

假如眼睛能夠殺人,這裏的每個人恐怕都成了幹屍。

謝麟做完這件事情,便向慕容玄焱去邀功:“皇上,都是老臣考慮欠缺周詳,現在老臣已将皇後的啞穴點住,這下皇上的耳朵也能清靜不少了!”

去你個大頭鬼,等本姑娘恢複自由之後,看她怎麽收拾你!

仿佛感應到她的憤怒,慕容玄焱朝她望了一眼,眼裏盡是幸災樂禍的光芒。

他朝謝麟很滿意地點點頭,說:“謝愛卿這件事做得不錯,朕一定重重有賞!既然謝愛卿這般為朕着想,那朕必定也不會辜負你的期望。你放心,朕馬上便會命人将皇後帶回宮裏,謝愛卿不知道,在皇宮離宮的這幾天裏,朕當真是寝食難安啊,還是謝愛卿知曉朕的心情,真不愧是侍奉兩代君王的元老級人物啊!”

“老臣不敢!皇上過譽了!”謝麟慌忙謙虛。

謝靜然則是眼睛冒火地看着這兩個人,對謝麟賣女求榮的行徑她早已不屑一顧,而慕容玄焱那厮的行為,也是讓她恨之入骨了。

他哪裏會像他自己講的那樣,在她離宮的幾天裏寝食難安?

就算是真的吃不下飯睡不着覺,也是沒有欺壓她才會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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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現在這麽急着要她回宮,明明是想讓他自己繼續欺負她,或者聽信他最愛的趙親親慫恿,讓他的趙親親來欺負她。

反正就是一個意思,看不見她回宮,他和他的趙親親都嘗不到欺負人的樂趣,于是感到人生無望日月無光,連吃山珍海味也是沒味,連睡芙蓉綢帳也是睡不着。

總而言之,就是把她當成他們兩個調節生活質量的調味劑了。

沒準那次趙琳琅見殺她殺不成功之後,就想将她帶回皇宮裏面,然後再出什麽殺招将她殺死。

而上官銘語的話,看來也完全不能相信。慕容玄焱哪有像他說的那樣,日日無比的想她,連去別的妃子的宮殿也不想,還因為冷落了趙琳琅,從而讓她由妒生恨,派出殺手來殺她?

而這樣的調味劑,任何一個稍微有腦子的正常人都不願意當。

于是對慕容玄焱更加恨得咬牙切齒,希望他能看到,從而乖乖的放過她,免得在她的影響下,他和他趙親親的幸福生活受到什麽幹擾。

但人家定力也不是一般的強,根本連鳥她一眼也不肯,而是望着身後,若有所指地說:“若有人再敢上前來破壞朕的事情,朕可不管他是誰,絕對不會手下留情!并且他要救的那個人,說不定也會遭到更大的折磨的。”

他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可是卻足以讓幾個人的身上都冒起了冷汗。

謝靜然望着正往這裏走來的小七,雙眼中盡是閃爍的小星星,幾乎感動得要痛苦流涕了。

還是她的小厮好啊,竟然敢冒死來救她,等她安全脫逃之後,她一定要好好的報答他。

她正在盤算着該怎樣才能向小七報恩時,只聽見慕容玄焱的那句威脅響起,身上登時冒出一陣冷汗。

這時她倒是希望小七千萬不要走過來了,要是慕容玄焱那個變态真的像他說的那樣讓她遭到更大的折磨,那她還不知道會吃些什麽苦。

與其這樣,還不如不要妄想來救她,何況她還不知道小七究竟有沒有武功,到時可不但沒有救到她,反而還連累他把命也搭進去了。

看來她還是比較善良的啊,于是趕緊向小七使眼色。

可是小七還沒有接到她的眼色之前就已經停住了腳步,猶豫地望着她們這邊。

他這樣做,難道也是在擔心她麽?擔心會讓她受到更大的折磨?

可是,呃,她這樣想會不會太自戀了一點?小七會這樣嗎,根本不可能啊。

在謝靜然胡思亂想和小七躊躇的時候,慕容玄焱已經奸笑着走上前來,一直走到她的前面,居高臨下望着她:“這下皇後可答應和朕一同回宮了吧?”

誰願意和你回去啊,你就節省點口水吧!

慕容玄焱一副了然的樣子,微笑點頭:“嗯,沉默便是默認,原來皇後早已答應了朕的提議。那好,那朕便立刻命人準備轎子,接皇後回宮!”

我呸!我什麽時候答應了你?

對,沉默便是默認,這句話說得不錯,但她是被點住穴道才不能說話的耶,要她不默認才是一件天大困難的事情。

謝靜然依然怒視着他,可是被他通通當空氣看待。

他依然自我感覺良好地說:“皇後為何一直這樣望着朕?難道對朕鐘情至此,竟然這般不舍地看着朕麽?”

我呸呸呸!

這樣自戀就不要出來混了,每天在家裏照鏡子就行,最好還問鏡子幾句天下誰最帥的問題!

我相信以你皇帝的權威,肯定沒有一面鏡子不會回答你帥的,這樣能夠滿足你虛榮心的事情,你不去幹,反而一直在這裏胡言亂語,真是污染大家的視線,糟蹋我的耳朵!

看到謝靜然迸射出X光射線的眼睛,慕容玄焱笑得更加開心:“哈哈,皇後請放心!既然皇後這般想見着朕,那朕便早早将皇後接回宮,讓皇後天天看着朕,每天看都看不夠!”

如果謝靜然能動,她肯定會連黃膽水都要吐出來了。

可是關鍵是她不但不能動,連講話都講不了。

對于慕容玄焱的廢話,她只有聽的話,反對的話當然是不能說,便連堵着耳朵不聽他講也是不行。

這應該算是天下最慘的事情之一了吧?尤其眼前這只沙豬,還是她最讨厭的那只。

慕容玄焱在她面前将那些自戀的話說得差不多了,才轉頭對謝麟說:“謝愛卿為朕做的一切,朕十分高興!現在朕便命人将皇後接回宮去了,過幾日再來答賞謝愛卿了!”

謝麟慌忙謝恩:“謝皇上隆恩!”

慕容玄焱又轉頭對站在一邊的謝夫人說:“朕今日出來匆忙,沒有帶禮物來見岳母,還希望謝夫人不要見怪!”

謝夫人卻是不冷不熱地說:“多謝皇上關心,臣妾不需要什麽禮物!”

慕容玄焱聽得這話臉色微微一變,謝麟慌忙側頭對謝夫人輕聲說:“混帳!你怎的也和女兒一樣不懂事了,還不向皇上謝罪!”

謝夫人臉色僵硬,仿佛沒有聽到謝麟的話,慕容玄焱趕緊出來打圓場:“不用了,既然謝夫人不需要朕的見面禮,那朕也不再堅持了!希望謝愛卿和謝夫人都好好修養,千萬要保護身子,朕就和皇後先走了!”

謝麟和謝夫人慌忙向他跪安。

謝靜然正看着慕容玄焱氣得像便秘的樣子心裏暗爽時,卻只感覺自己被一雙手抱起,像普天下所有的偶像劇演的那樣,她被慕容玄焱抱在了胸前,還是橫躺着的。

喂,你放我下來,你這只沙豬,你着個惡男!你的髒手不要碰我,你也離本姑娘遠點!

假如她能說話,她現在說的肯定就是上面那些話。

可惜她不但不能說話,也不能動着掙紮,只能任由這個讓她惡心之極的人抱着她,在衆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步向門外走去。

在經過小七身邊時,他朝小七仔細望了幾眼,竟然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跌破眼鏡的話:“嗯,的确長得不錯,難怪皇後會看上你!”

我暈,他到底在說些什麽啊?

他剛開始口口聲聲說他是她丈夫,可是現在他這句話,又哪裏像一個丈夫應該說出來的?

簡直就比一個市井流氓說一個與自己毫無關系的女人還要輕佻!

并且更讓她受不了的,還是他話裏的內容。

什麽叫小七長得不錯,難怪她會看上他?

她和小七根本就是單單純純清清白白的沒有任何關系,竟然什麽都叫他想歪了,真不知道小七會不會誤會!

可是看樣子謝靜然希望小七不要誤會的希望還是破滅了,只見小七的臉瞬間變得通紅,卻也是一貫的拽,朝慕容玄焱冷冷一看,說:“我和她如何與你無關!”

說完,就再沒看兩人一眼,就這樣揚長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她剛才冒起的好感又随風而去,真的很想走上前去敲開他的腦袋,看看他究竟在想些什麽。

到了這個地步還要裝酷,回答也是典型的此地無銀三百兩,難道他就這麽希望慕容玄焱誤會她們之間真的有些什麽瓜葛?

慕容玄焱已經這麽看不起她了,現在有摻合進來小七這麽一個小孩,真不知道她在他心裏的形象,究竟會壞成什麽模樣。

不過就算壞成無以複加的地步,她也是無所謂。

畢竟她和他之間,真的是沒有一點關系的。除了是名義上的夫妻,她不知道他們還有什麽聯系。

并且這種名義上的夫妻,也是做得那樣心不甘情不願。

他不甘,她不願。

就這樣她被慕容玄焱打包帶回了皇宮,看到她離開,謝麟就像松了口氣的樣子。

這人還真是将賣女求榮的精神貫徹到底,還妄想她會幫助他實現他的那個驚天大陰謀,看他對她這樣冷漠,她會幫他才怪。

一直回到皇宮以後,慕容玄焱也是沒有将她穴道解開,而是一直将她帶回甘泉宮。她被他重重一把扔在床上,痛得龇牙裂齒,朝他怒瞪望去,他卻只是站在床邊,居高臨下望着她,眸中閃耀着她看不懂的光芒。

謝靜然簡直要氣死了,假如她現在可以說話,她肯定早就對他破口大罵了,可是現在……

她除了自求多福之外,也并無它法,不知道慕容玄焱這樣看着她,究竟是什麽意思,也不知道他要對她做些什麽。

不過用腳趾頭都可以想象得到,他要對她做的,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就這樣他們兩個大眼瞪小眼好一段時間之後,只看到慕容玄焱露出一個實在不像是笑的微笑出來,對她說道:“皇後這般望着朕,莫非是在怨恨朕将你帶回宮來?”

哼,你明白就好!

她心裏恨恨的說着,卻因為被點住了啞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不過她的神情,卻是将她的心裏所想表露得一覽無遺。

看到她這個神情,慕容玄焱冷哼一聲:“朕就知道,你不肯跟朕回宮,只是因為在宮外,有你記挂的東西,是麽?”

當然有了,她的九龍玉佩還沒到手呢,怎麽願意和你回宮?

但慕容玄焱卻又是冷笑:“那麽皇後可否向朕解釋一下,你心裏記挂的,究竟是南宮靜泓,還是那個叫小七的少年?”

謝靜然怒瞪着他,這人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她哪裏說了她記挂的是人了,她明明就是想要九龍玉佩好不好?

真不知道他為什麽剛才在相國府還對她這麽容忍的樣子,一回來就又恢複了暴龍模樣。她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要他轉性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他見她一直這樣望着他,又是冷笑:“原來朕一直都看錯了你,你果真就是如同外界所傳的一般!可恨朕還一直自欺欺人認為那是假的!依朕看來,你在宮外的相好,除了這兩個,你那個攬秀軒裏面的老板,也算是一個吧?”

我呸啊,你別給我身上潑髒水好不好?我什麽時候和他們有過什麽交往了,要不是我現在不能說話,我肯定就已經将你罵得狗血淋頭了!

仿佛注意到了謝靜然的憤怒,慕容玄焱雙眸一緊,冷笑一聲:“好,既然皇後這般想要對朕說話,那麽朕就盡管成全皇後好了!也好讓朕看看,事到如今,你還要怎樣狡辯!”

說完這句話,他用手在謝靜然身上某處一點,動作一點都不溫柔,我禁不住痛罵出口:“喂,你要幹什麽——”

剛說出幾個字來,她就不由愣住,她竟然會說話了?

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驚奇,就只聽到慕容玄焱含着嘲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現在皇後可以說話了,那朕倒要瞧瞧,你還有什麽話要對朕說!”

她頭不能動,可是視線卻可以移動。她懶懶一瞟他,冷笑:“在你的心裏,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不管我怎麽說,你也是會相信我是這樣的一個女人,那麽既然這樣的話,我又為什麽要解釋?你又為什麽要浪費你的口水,來向我問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你竟然說這是無所謂的問題!你竟然用這樣無所謂的語氣說這些話!”

慕容玄焱的臉忽然壓了下來,離她的臉只有幾乎幾毫米的距離,他就那樣直直看着她,眼睛裏似乎在冒着火,有着将她灼傷的趨勢:“假如皇後認為這些事情也是無所謂的話,那麽在皇後的心裏,究竟還有什麽事情是值得你關心的?難道,是你那些相好們的性命?”

他說到這句話,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厭惡與冷嘲,她聽到他這樣說,立即就感到血幾乎都要沖到頭頂上了,不顧一切地争辯:“你神經病啊你!我什麽時候說了我有相好了,你能不能不要狗血噴人?算了,跟你這樣一個野蠻人,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你放開我然後趕快滾,我可不想再看你一眼,也不想再浪費口水和你争辯什麽了!”

“你竟然連看朕一眼也不肯?你竟然連解釋,也不願對朕說上一句?”

慕容玄焱冷笑:“既然這樣,那朕倒要看看,你這個淫娃蕩婦,又有何資本,能夠令得那麽多男子為你神魂颠倒!”

他說着這句話,右手忽然伸了出來,一把掐住謝靜然的下巴。

他的手勁那樣大,她的下巴仿佛都要被他掐出血來,連骨頭都有被他掐碎的可能。

他緊緊掐着她的下巴,而她則死死地盯着他,不知道他突然發瘋是什麽意思,卻也是彼此都不肯屈服。

他忽然笑了一下,看起來竟然猙獰無比,而他的聲音,也是前所未有的激動:“你都跟我說,你全部跟我說,你跟他們之間,是清清白白的關系,你們之間什麽瓜葛都沒有!你都給我說聽見沒有,我只想聽你的一句解釋,你快點給我解釋,給我解釋!”

謝靜然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從小到大也從來沒有一個人對她這麽大聲吼過,所以一時之間她竟然看着他愣住了。

可是瞬間,從下巴那裏傳來的劇痛,讓她立即清醒過來,她被他這樣捏着,差點連眼淚也流了出來,想抗議,可是手腳都不能動,也不能将他推開。

她不由對謝麟更加痛恨起來,他沒事幹嗎點着她的穴道,讓她現在受的苦比她自由時要多得多。

她勉強張口,想破口大罵慕容玄焱的行為,可是只是嗚嗚了幾聲,一點聲音也不能發出來。

頭頂上慕容玄焱的臉色更加難看,比他以前的包公臉還要難看三分。

他依然保持着那樣的姿勢對她怒吼:“我究竟有何處對不起你了?你沒有成為皇後之前你做了什麽與我無關,可是既然你已經成為我慕容玄焱的妻子,你就應該恪守婦道,好好的給我當這個皇後!上次你和端木夜弦有何牽連我沒懲治你,可是不想你竟然連南宮靜泓也勾搭上了,你把皇宮當成關着你的牢籠,你千方百計想離開這裏!你日日盼着離開我,你日日盼着想見你那些相好!哈哈哈,我怎麽沒有發現,我怎麽會在那時中了你的計讓你出宮,所以惹出這麽多事來,我怎麽這麽笨,竟然被你這個女人耍得團團轉,所以今天我倒要看看,你還想要欺騙我到何時去!”

一邊說着,他一邊在手上加着勁,并且手指已經不是在她的下巴那裏,而是在她的脖子上了。

他就那樣使勁掐着她的脖子,幾乎用上了所有的力量,幾乎要在瞬間将她掐得窒息,讓她在瞬間就這樣死亡過去,以解他心頭之恨。

謝靜然感到難受之極,被他這樣子掐着,似乎馬上就要暈厥過去。

她的心裏真的不想死,她長這麽大還沒有真正地談過一次戀愛,也沒有和任何一個男人有過正宗的親密接觸,就這樣死掉了,做鬼她也不會甘心。

可是慕容玄焱卻明顯沒有體會她這種心情的想法,随着他手指的加勁,她只感覺她的眼前開始朦胧起來,似乎已出現了各種各樣希奇古怪的幻覺。

就在她以為她就要死去的那個瞬間,只覺脖子上一松,無數新鮮的空氣,又充斥在她的胸腔之中。

她大口大口吸着久違的空氣,不可思議地看着慕容玄焱,不知道他為什麽在她即将死亡的剎那将她放開,可是卻只看到他正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滿臉都是呆滞的表情。

謝靜然不知道他這種呆滞消失之後,又會有什麽樣的暴風驟雨等着她,于是索性不去想,反正就算他對她做什麽,以她現在全身穴道被點的樣子,也是毫無還手之力。

所以她便在一邊喘着氣,想讓自己的體力迅速恢複過來。

這時慕容玄焱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卻不是剛才那樣的怒吼聲,而是含着些微的遲疑和猶豫:“我剛才是真的想殺你麽?”

這人真是腦袋有問題,剛剛做得那樣過火,突然發瘋一樣掐住她的脖子,現在卻又來假惺惺地問他是不是想殺她!

真不知道她到底哪裏惹他了,他一話不說就這樣對她,差點将她掐死,以為現在這樣假惺惺對她,她就能原諒他嗎?

于是謝靜然也沒好氣地說道:“你當然想殺我了,你根本就是恨不得早點殺了我,免得讓我跟你丢臉,免得讓我阻礙趙琳琅成為你的皇後!并且,假如我沒猜錯的話,你這麽想讓我回來,也是想讓我繼續生活在你和趙琳琅的賭荼毒之下吧?”

他卻仿佛沒有聽到謝靜然的話,只是似乎很無措地搖了搖頭,不住喃喃地說:“不可能,我怎麽可能會殺你,我怎麽可能會幹出這種事情出來?”

謝靜然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這個時候的他,失魂落魄得真的就像一個神經病一樣,讓她看得不由有些害怕。

可是想起他對她做過的事情,她的憤怒又占據了上風,也忘記了其他的情緒,一連串的話,便不經大腦思索地冒了出來:“你怎麽會沒有可能幹這種事情!你根本就是個人渣,要是你不想殺我,那我脖子上的痕跡又是哪裏來的?那我剛才差點死去又是誰幹的,難道我想不開自己掐自己嗎?”

他經過謝靜然這麽一說,原本渙散的瞳孔好象聚焦了一點,看着她,聲音是出乎意料的溫和:“你的脖子,真的疼嗎?”

說着,他的手便來摸她脖子上的痕跡,她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下意識地便想去躲,可是身子絲毫也動彈不得。

她只有嘴裏不客氣地說着:“你快将手拿開!你要幹什麽,你究竟要幹什麽,你想對我有什麽不良企圖!你快拿開啊,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可是慕容玄焱卻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他的嘴裏,只是兀自在喃喃自語:“你的脖子真的很疼麽,真的很疼麽?我怎麽可能會幹那種事情,我怎麽可能會殺你,我怎麽可能——”

謝靜然被他這個樣子弄得莫名其妙,被他這樣子撫摩着脖子更是顯得格外不舒服,就像有無數只毛毛蟲在她的脖子上爬來爬去,讓她只覺得分外的又癢又麻,卻偏偏不能動彈一分去掙脫。

她再也不想去顧及什麽,一下子就把心裏的厭惡罵了出來:“要殺要剮随你便,不要在這裏假惺惺的!我知道你巴不得我死,那你就殺死我啊,你的趙貴妃不是很想當皇後嗎,那你就把我殺了,再立她當皇後好了!”

可是雖然說着這句話,她的心裏卻突然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似乎有些微的失落,還有着些微的酸澀。

這又是什麽情況,她為什麽突然會有這種心理?不過,就算對他真的沒一點感覺,他這麽想除掉她,從而讓趙琳琅當皇後的做法,無論哪個女人,都是無法容忍的吧?

所以既然慕容玄焱有這樣做的可能,那她還用得着對他客氣什麽?不如索性撕破臉皮,看看他究竟有沒有殺她的膽量,看看他會不會對謝麟有什麽顧忌。

聽到謝靜然這樣的話,慕容玄焱不怒反笑,聲音卻是似乎在微微顫抖:“皇後當真這般決定,便是死,也不願留在這個皇宮,也不願意見着我麽?”

“當然是——”

她翻了他一個白眼,剛剛答應了一聲,便發現一件不對勁的事情來。

好象從慕容玄焱變得激動起來之後,他的自稱就不再是“朕”,而是“我”了。

自古以來都一向很少聽到皇帝那樣稱自己,而她見到慕容玄焱這樣自稱,除了上次他被她踢到床底下,還有上次她從宴會上憤憤離去,這次已經是第三次了。

一般人都只有特別忘她的時候才會出現這種稱呼的紊亂,慕容玄焱當然不會因為看到她而産生什麽正面情緒的忘她,那是不是證明,他是已經如同上次一樣,被她氣暈了?

所以說,他現在這樣陰陰地笑着就是表明他是在生氣了?

看來這人真是氣到了極限了,就像人至悲則無淚一樣,現在的他氣到極點,就竟然會笑了出來。

但她真的想不清楚,他憑什麽這麽生氣,她又不是真的紅杏出牆。就算她真的出牆,他除了面子上過不去罷了,還有什麽好值得生氣的?

他聽到她的回答,便又是一笑:“果然,果然……”

她不知道他這樣自言自語是什麽意思,可是忽然,她卻只看見他的臉色驀的變了,臉上的陰笑消失不見,換之而來的是深沉的怒色:“我就知道,你一直都想離開這裏,你一直都想找你以前的衆多奸夫鬼混,原來我一直都是在自欺欺人,我一直都是一個大傻瓜大笨蛋!我在你的眼裏什麽也不是,我在你眼裏根本就是一個大笑話!但我偏偏就不信,我偏偏就要證明我不是一個傻子,我不會永遠被你牽着鼻子走了!”

說着,他的手往下一拉,便如謝靜然第一次見到他那樣,他的手一下子便将她的衣領一拉。

似乎知曉他要做些什麽,她不由一驚,怒道:“你要幹什麽,你這個禽獸究竟想幹什麽?”

他聽到她的怒吼,看着她,冷笑:“你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你說我要對你做些什麽呢?”

“你……你……”

謝靜然忽然感到我的牙齒正在使勁地打着冷戰,他……他這樣做,難道……

老天啊,你可千萬別告訴她,他在憤怒的驅使下,已經違背了他之前對她不屑的話語,要對她做什麽事情啊!

謝靜然只感覺她的所有神志都在這刻變得無比清醒,似乎都被召喚來守護她的清白,于是她也不管會不會激怒慕容玄焱,徑自在一邊将什麽都罵出來了。

慕容玄焱聽到她的怒罵,眼中怒色更深,再也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便将她的衣領使勁往下一拉,衣服撕裂的聲音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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