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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雲惜難過,他連忙說道:“四弟麽會保護好的,你別吵到寶寶,乖乖的吃飯。”

木風說完話,一時間堂屋裏氣氛有些壓抑,宋雲惜突然一笑道:“借你吉言阿文,要是真有了寶寶,我請你去鎮上吃大餐。”

傻子卻對大餐沒有興趣馬上開口嚷嚷道:“糖,我要糖、糖果……”

“好,就糖,給你買很多很多,吃掉你的牙齒才行,”宋雲惜笑道,陰郁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唐和看了一眼宋雲惜和小兒子,宋雲惜嫁過來也有五年了,一直無所出,看着這次宋雲惜臉色蒼白幹嘔的樣子,他說道:“安貴你明天回去的時候,也帶雲惜去姆家看看,他也有段時間沒有回去,順便去瞧瞧大夫,看看是不是有了,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有個孩子了,你大哥二哥這麽大的時候,孩子都好幾個了。”

唐安貴聽到唐和的話後,點點頭,回了一句是,就再也沒有說話,他也不是不想要孩子,但是宋雲惜懷不上,別人都以為是宋雲惜扒着他,其實真實情況是他唐安貴一眼就喜歡上這個哥兒,這輩子有孩子最好,沒有孩子,他就這樣和宋雲惜過一輩子也沒有什麽不好的。

若不是家裏情況一直不好,他早已帶雲惜去鎮上,但是如果那樣就很難照顧到家裏。

又加上三哥這樣子,要是沒有雲惜平時幫襯着木風,看着點,唐安貴實在放心不下,他真怕兩個大哥麽能吃了他三哥一家。三哥如今像懵懂的孩子,前幾年鄰村有個傻子落水溺死,聽說裏面就有些貓膩,唐安貴可不想他三哥也出這樣的事。

一陣風刮過,靜悄悄的院子突然傳來一聲尖叫,天空一聲平地春雷,吓着了不少人,春天終于到了。

在堂屋裏繡花的人都從屋子裏沖了出來,倒是陳芳卻老神在在,慢悠悠的放下針線,整整衣衫跟着走了出來,他擡頭看看暗下來的天空,涼飕飕的雨絲落在臉頰上,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

唐和沖進唐菊的屋子,就看到唐菊雙手護着胸前散亂的衣服縮在牆角,臉色慘白,神情凄楚嗚嗚的哭着。唐和心裏咯噔一下,知道事情不好馬上問道:“菊兒出了什麽事,別怕,別怕,告訴阿嬷,阿嬷給你做主。”

當唐和看到唐安文還一副傻愣愣的站在邊上時,馬上呵斥道:“傻子你杵在這裏做什麽,趕緊給阿姆出去,回房間待着。”

這時候,家裏其他人也沖了過來,看到這場面,陸欣慘白了臉色,他指着唐安文,你你你了很久,都沒你出句什麽話。

唐菊在看到家裏人都過來後,才極度驚恐的說道:“阿嬷阿嬷,三叔他,三叔他扯我衣服,好吓人嗚嗚……好吓人……”

陸欣聽到這句話,轉身一巴掌就揮向唐安文。

眼看着巴掌就要落在唐安文的臉上,卻被木風一把抓住。剛才天氣不太好,暗下來又刮風,他早早的帶唐豆回來,結果推開院門就看到家裏人都往大哥家兩個哥兒的房間沖去,他自然也跟着進來了,卻正好看到陸欣要打唐安文。

平時他們給自己氣受,木風都可以忍受,但是若有人敢對唐安文動手,木風就絕對不會容忍,他在這個如此的委曲求全就是為了阿文和兩個孩子,若是有人敢傷害這幾個人,木風絕對會和對方拼個你死我活。

木風憤怒的質問道: “你、你、你要做什麽,”

陸欣聽到木風的話後,馬上撒潑道:“我要做什麽,你還是先問問你家傻子做了什麽,菊兒,我家命苦的菊兒啊,這是造的什麽孽啊,這日子還怎麽過啊……”

木風聽到陸欣的話氣的全身顫抖,他還能不清楚他家阿文嗎,這麽些年,阿文從來沒有在這事上主動過,何況現在他每過十來天就會幫阿文洩一次,稚兒般的阿文怎麽會做這樣的事,擺明了就是陸欣和唐菊陷害阿文,木風怎麽都沒有想到,陸欣為了趕他出去,居然連這樣的事都能夠做出來,真是連臉皮都不要了。

而當事人唐安文終于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了,這是擺明了要嫁禍他的意思,昨天這陸欣剛冤枉到唐果頭上,今天如出一轍的就依樣畫葫蘆的來陷害他。

陸欣這可完全不顧自家哥兒的名節,唐安文還是頭一次想到男人和哥兒的明顯區別。之前在唐安文眼裏,大家都是男人沒什麽太大區別,不過就是一種能生孩子的,一種不能生的,現在看着可憐兮兮賣力表演的唐菊,唐安文才知道原來漢子和哥兒區別還真挺大的。

唐安文看着被木風攔下的巴掌,他原本想要拆穿陸欣,但是想到木風每天累死累活的埋頭苦幹,這個家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理解。

一個個的還都想要對付他們,也許借由現在的事,他可以和木風一起離開這個家,出去單過。畢竟傻子幹出這樣的事,這個家肯定是住不下去的。

也不知道那兩位大哥會不會相信不是他幹的,唐安文看着這個身體的父親阿姆,就這兩個人從表情上就能看出已經給這身體定罪了,也不知道這個家除了木風還有誰會信他。

唐德全吸了口旱煙,神情凝重的看了看唐菊,又看了看哭嚎的陸欣,若是這事被傳出去,唐菊的名聲還要不換,對于老三這個傻兒子,唐德全已經受夠了,“都給我閉嘴,”唐德一聲大吼,頓時家裏人都安靜了下來。

唐德全把旱煙杆敲的砰砰響,低聲怒喝道:“都吃飽了撐着沒事幹,是不是,不過是被只老鼠吓到而已,哭什麽哭,都給我散了,該幹嘛幹嘛去。今天的事誰都不許亂嚼舌根,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唐安貴也知道這事不能鬧大,鬧大了對唐菊不好,他馬上說道:“都散了散了,菊兒你這麽大了居然還能被只老鼠吓到,趕明兒小叔叔去給你弄只貓來,你也別害怕了。”

看着人都散去,年紀小的孩子懵懵懂懂并不明白發生什麽,年紀大一些的孩子雖然好奇,但是也知道事情嚴重,爺爺發怒,他們也不敢亂問。唐德全看了一眼木風和傻子開口道:“木風你帶傻子過來,我有話對你說。”

木風站着沒有動,他看着唐德全慢慢的有力的問道:“您、信嗎?您、信嗎?阿文、阿文,不、不可能,做、做這樣的事。”

☆、唐安文發怒

最後木風帶着唐安文走了出來,他低頭看着淚汪汪的唐豆和唐果,這兩個敏感的孩子是明白家裏發生不好的事,這事還關系到他爹爹。

木風把兩個孩子帶回房間開口道:“豆、豆子,你、你看、看着弟弟。”

唐豆很乖巧,他點點頭,拉着弟弟坐在床沿,告訴木風他會等爹爹和阿姆回來的。

就在木風轉身的時候,唐安文腦仁一陣刺痛,他眼前一黑,差點就摔倒在地,那是憤怒,極度的憤怒,腦子裏猶如爆炸開來,大量的信息從腦子裏湧了出來,這是傻子平生的記憶,小時候的,長大後的,以及現在的,最後定格在剛才被陷害的一瞬間。

木風察覺到唐安文往下倒,他驚叫了一聲:“阿文,”一把就拉住站立不穩的唐安文。

聽到木風的聲音,唐安文終于緩了過來,現在不是想那些的時候,他給了木風一個安慰的笑容,那眼神是讓木風不用太擔心他,他現在很好,非常好。

唐安文任由木風拉着,能控制身體的感覺真的很好,若不是為了脫離這個家,唐安文剛才就想拆穿了陸欣和唐菊,剛才雖然無法完全控制身體,但是說話已經沒有問題了,不過現在好了,他已經能夠完全控制身體,傻子是理想,傻子的願望唐安文都能深切的感受到,說句不好聽的,現在的他就是傻子,傻子就是他。

知道唐安文只是沒有站穩,木風也沒有太在意,他也不多想,拉着唐安文就走。就算在他們眼裏感覺是發生了天大的事,但是在阿文眼裏也不過是他不能理解的事,看着依然無憂無慮的人,木風只是無聲的嘆氣。

木風拉着唐安文朝着老爺子的房間走去,這次的事,木風已經明白很難抹平了。

兩人來到堂屋,木風推開老爺子的房門走進去,全家的大人都已經在這裏坐着,小孩子們都被趕回自己的屋子裏待着,木風找了把凳子讓唐安文坐下。

木窗被唐和放下來,沉默了良久,屋子裏滿是煙味,唐德全敲了敲旱煙袋低咳一聲道:“木風這事你也看到了,傻子,嗯,安文不能在住家裏了,不然這事要是傳出去,家裏幾個小哥兒以後很難找得到正經人家。這事你自己說怎麽辦吧,安文也是我兒子,這幾年我們也盡力了,你也要為阿文兩個哥哥想想,為那幾個孩子想想。”

木風看着唐德全,心裏想着你們讓我為其他人想想,可又有誰為他想想,為阿文想想,為他們家兩個才六歲的唐豆和四歲的唐果想想。

沉默了一會兒木風開口:“這、這樣的、的事、你們、你們信、信嗎。”木風說完把屋子裏的人一個個看過去,他希望這個家不為了他,至少有一個也能為安文說上一句話的。

聽到木風的話,唐德全和唐和都沉默了,陸欣自然不會開口幫唐安文說完。陳芳自然知道,這事還就他一手策劃的。唐安貴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一個是他哥,一個是他子侄,他幫誰都說不過去。

只有宋雲惜,他自從進了這個家門,就對木風和唐安文比較好,傻子不會笑話他生不了孩子,木風為人宋雲惜也佩服的緊。

宋雲惜開口直刺陸欣:“木風說的對,傻子我最清楚,這麽多年傻子都沒有做過這樣的舉動。何況我也經常帶傻子和唐果去我屋裏,他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舉動。傻子一直都很聽話,別說攻擊,就是說一句重話傻子都怕,他就像個稚兒,不可能幹今天這樣的事,這事疑點很大。”

宋雲惜說完還別有深意的看了陸欣一眼,就唐菊那表演,宋雲惜真想說很不過關,表情是楚楚可憐了,可惜眼神裏一點害怕羞憤都沒有,那點樣子像是被非禮了。

宋雲惜還想說什麽,手卻被唐安貴握住,他已經明白了,今天這事根本不是他三哥的錯,這個家大概是真的容不下他三哥了,與其這樣下去,還不如借着這事早點理清了,有他和宋雲惜幫着,雖然日子可能苦點,卻也不會讓他三哥當真餓死。何況這事還關系唐菊,鬧大了實在是對哥而的臉面不太好。

宋雲惜自然不依,他掙開唐安貴的手,卻在聽到唐安貴低聲說以後會幫着木風和他三哥後,宋雲惜想想木風現在過的日子,他也算點頭同意,勉強忍了這口氣。

陸欣聽到宋雲惜戳心窩的話馬上變了臉色,立刻就撒潑:“宋雲惜你什麽意思,你是說我家唐菊故意的是不是,我家唐菊清清白白的他能做這樣的事,他就要說人家了,你是想要我家菊兒的命是不是,是不是。”

聽到陸欣的撒潑,唐德全不耐煩之極,他怒喝道:“閉嘴,還嫌這事不夠丢人的是不是,不想讓唐菊說人家了,這事從現在這一刻起不許在提。木風這事不管是真是假,傻子都不能在住這裏了。你們搬去老房子那邊住,等明天收拾一下,在把屋頂蓋起來,你們一家就住那邊吧。”

頓了一下唐德全又開口道:“家裏的情況你也知道,給你們一兩銀子,靠近老房子那一畝六分地也歸你們。家裏現在糧食也不多了,給你們一百斤褐紅谷,八十斤玉米,省着點也能過下去,好了就這樣吧,都下去,你們三天後就搬。”

陸欣一聽這話雖然心裏驚喜,但是卻也知道不能表現出來,臉色依然不好看。而邊上的陳芳眼睛裏閃過驚喜,兒子結婚的房子已經解決了。

唐和聽了老爺子的話,皺了一下眉頭,看了一眼傻子,又看了看木風,最終卻沒有說出話來。

木風聽到這話,心裏登時涼了半截,看來是鐵了心的要趕他們出去,這老爺子也不準備管阿文的死活了,木風心裏難受的要命。那老房子是茅草房,已經十多年沒有住人了,他也不是沒見過,茅草房屋頂早就沒有了,泥牆倒的倒塌的塌,如何能夠住人。

何況那邊根本沒有人住,阿文這樣的過去,誰來幫忙照看一下,地方還靠着山腳,一到冬天還會有野獸出沒,他兩個孩子也不安全。

木風心裏憤怒之極,眼神裏全是絕望,他看向唐德全跪了下去,只希望唐德全能夠收回剛才的話。

木風語帶哀求道:“父、父親,阿文他,他到底是你的孩子,那、那邊根本無法住人,求您給我們一條生路啊。”緊張絕望之極的木風,口吃居然都好了,這一句話說的居然相當順溜,聽的唐安文一呆,差點就忘記了正事。

唐德全不耐煩的聽完木風的話張口就道:“你不用說了,求也好,跪也罷,都沒有用,就這樣決定了,你們都出去吧。”

唐安文知道會被趕走,他原本想要裝傻子裝到離開這個家。在傻子的記憶裏,傻子以前不但上過兩年學堂,認得不少的字,也還算蠻有出息的,這一聰明回來,搞不好那老頭子就不肯放他們一家出去,唐安文一點也不想和這一家人生活在一起。

可是在唐安文見到木風跪下去後,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就拉起跪着的木風,他看向木風說道:“起來,我們走,這個家不要也罷。”

唐安文這一句話不但吓蒙了木風,也驚了一屋子的人。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唐安貴,他馬上叫道:“三哥你、你不傻了,你、你……”

唐安文聽到唐安貴的話,他一挑眉毛笑道:“你什麽你,我怎麽不知道你居然也結巴了。”剛才唐安貴小聲和宋雲惜的話他都聽到了,這夫妻兩人幫過木風,對傻子也還算可以,暫時得到了唐安文的好感。

木風傻傻的看着唐安文,幾乎反應不過來,他喃喃自語的低喚着:“阿文、阿文……”聲音裏說不出的複雜,一邊是希望阿文恢複神智,另外一邊卻又擔心着,不希望阿文清醒過來,他無法肯定此刻的阿文還會不會喜歡他,畢竟他不過是結巴,人又長得不夠好看。

唐安文只是緊緊的抓着木風的手,他回頭看向老爺子唐德全道:“你說好的,一兩銀子,我們明天就搬。”

唐德全聽到兒子的話,他驚呆了,連忙張口道:“安文,你清醒了,你既然清醒了就不需要搬出去了。今天的事也是你不清醒時發生的,這事就當沒有發生過。”

唐安文聽到唐德全的話突然笑了,他對着唐德全說道:“今天本來就沒有發生什麽,不過是某些人自導自演的一件事兒,若不是木風下跪,傻子都憤怒了,我也不可能清醒過來,說不得還得感謝某人一番,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唐安文說完也不等人反應過來,拉着木風就離開,要不是現在他身無分文,別說那一兩,他一針一毫都不想要。他就不信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他,還能養不活這三個人。

雖說這個家給了傻子和木風一個庇護所,但是木風的付出絕對是更多,不會更少。何況去年為了這個家,生生讓木風懷了四五個月的孩子沒有了,這事可是傻子記憶最最深的一件事,這得要多過分,才能讓一個傻子念念不忘。

被唐安文拉回房間,木風都有些恍恍惚惚,他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樣的阿文是他沒有見過的,如此的意氣風發。清瘦的下巴略尖,神采飛揚的雙眼有神清亮,鼻梁精致挺直,雙唇殷紅性1感,這是木風頭一次這麽仔細的看着唐安文,越看就越覺的唐安文長像俊美。

這樣的唐安文讓木風心裏有些惴惴不安,也不敢在這麽明目張膽的盯着看。不過他心裏依然很高興,阿文不傻了,那他剛才心裏所想的危險,就全都不會發生。阿文雖然身子骨不好,要好好的養着,但是木風依然相信能照顧好他們,通過努力他會讓阿文和孩子過上好日子的。

唐豆看着他阿姆被爹爹給拉進屋,就連他和弟弟拉阿姆衣角,阿姆也沒反應,臉上還挂着笑。明明發生了不好的事,唐豆不明白他阿姆在笑什麽,難道阿姆也傻了,唐豆開始擔心了,如果阿姆也傻了,那他們一家可怎麽辦啊。

唐安文看着傻笑的木風,開口說道:“怎麽我清醒了,你反倒傻了,別擔心,有我在以後會讓孩子們過上好的日子。”

木風聽到唐安文的話,終于反應過來,他有些尴尬的收起笑容,原本清亮的眼神有些暗淡下去,這樣的唐安文他一個結巴怎麽配得上。終于過了好一會兒,木風做好了心裏建設,開口道:“阿文我、我、很、很高興,你、你終于,終于清醒過來了,我、我、我會照顧,照顧你、你和孩子的。”

他想着就算哪天阿文真不要他了,那也是以後的事。

現在的阿文和孩子都還需要他,只要阿文還需要他,他就會留在阿文的身邊。他會照顧好阿文,還有孩子,只要阿文能開心,對他來說就沒有什麽不好,哪怕阿文有一天會嫌棄他,會不要他。

☆、廢棄荒村

雖然要離開這個家了,木風還是做了晚飯,其他人吃不吃無所謂,他家三個可不能餓到。

木風去做飯後,唐安文就直面去找他父親要來了屬于他們的東西,唐德全當時還想說些什麽,但是當唐安文一句,你連生路都不想給我們留一條,唐德全也自知理虧,最後化為一聲長嘆,孩子大了,他也管不了了。

這些年家裏那兩個短見的哥麽,和木風相處的實在太差,他老了管不了這麽許多。唐德全在唐安文清醒過來的時候,就知道這個兒子以後肯定出息,怎麽也不會比兩個大哥日子過得差。只能希望這三兒子能夠看在兩位大哥的面子上,以後能幫襯幫襯他們。

唐德全對于唐安文感情是複雜的,以前在唐德全眼裏這個兒子是最出息的,可是在感情的打擊下,差點就死了,沒有死成卻直接傻了。

家裏為這孩子花了不少的銀子,眼見醫不好,看着還是個無底洞,家裏誰也沒時間照顧個傻子,最後他們一合計準備給這孩子張羅門親事,可是誰又願意把家中好好的哥兒推進火坑嫁給一個傻子,自然是沒人願意的。

後來媒人說了鄰村有個結巴哥兒,年紀大了還沒有嫁,如果說說也許能成。剛開始好像那邊的哥兒不同意,但是在媒人說是他家安文後,那個哥兒居然同意了,結果那哥兒的家人又不同意二兩銀子的彩禮錢,最後唐德全多出了一兩銀子,算是把那結巴哥兒給買了下來。

之後他們給安文匆匆的成了親,從那以後,安文就一直都是木風照顧的。這個哥兒在原先的村裏名聲可不是很好,打架撒潑鬧事可都有的,這是過了大半年後他們才知道的,卻沒有想到那哥兒來了他們家門後,真的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把安文照顧的相當好,連他們都挑不出一根刺兒。

如今想來,也确實是他們一家人虧欠木風良多。

唐和在廚房想和木風說些什麽,但是木風一直沒有開口,唐和也不知道怎麽和這個兒媳婦說話,以前通常是他說什麽,木風照做,他可從來沒有和木風商量過什麽,而現在唐和也開不了口。

木風一家今晚沒有去堂屋吃飯,他把晚飯端回屋子裏吃了,看着很快就要搬離這住就五六年的屋子,木風的心情有些複雜,這六年裏,他們和阿文開心的高興的,難過的傷心的,都在這裏渡過,以後大概也不會在回來了。

木風收拾了一下情緒,如今阿文好了,他們的日子只會越過越好,看着他做飯後,屋子裏多出來的東西,阿文大概是怕他說不出口,連要從家裏拿的東西,都已經全部從父親那裏讨要來了,木風眼裏有了些笑意。

第二天一早,一家四口跟着木風早早的起床,吃了木風用小爐子在房間裏炖出的糊糊,他們直接去看老房子了。

走了大約一刻鐘後,唐安文看到大片竹林,穿過竹林後面是一條溪,這溪大約三四米寬,大大小小石頭鋪滿溪底,水卻非常非常淺,看着就是在石頭縫隙裏流動,在穿過十多米的竹林後,唐安文終于看到那一片被廢棄的荒村。

果然和木風說的一樣,早就沒有什麽人煙,根本沒有磚瓦房,極大的地方錯落着各種坍塌的泥牆,地面稀稀拉拉的長着些雜草,土地板結都是沙礫地,就算是雨後,這裏的地面也并不潮濕,唐安文明白這裏是已經被廢棄快二十年的地方。

傻子的記憶裏,在很多年前,可能他還剛記事,連着幾年的幹旱,又因為不知明的原因,山上的水也改道,這邊慢慢的就被廢棄。

他們家那時候還真窮,根本搬不起家,之後唐雲兒,他們兄弟中唯一的哥兒,阿姆生的第三個孩子,被水陽鎮上的大戶人家看上,嫁過去當了二少爺的媳婦,成了名副其實的二少公子,他們家才好了來,搬去了現在所住的唐家村。

唐安文看着破敗不已的泥牆,手摸上去,一層的泥巴落下來,用力一推,半人高的泥牆直接塌了,這裏确實和木風說的根本沒法子住人,就算收拾出來,也要重新拿翻修一下才行,不然說不定哪天就把人給壓了。

木風看着皺眉的唐安文笑笑,雖然這裏目前很不好,不過只要給他一些時間,他很快就能建起一間泥瓦房。他指揮唐豆去院子裏除草,讓唐果不要添亂,不要亂跑到泥牆邊上,他檢查了周圍的泥牆,那些不結實的泥牆都不能用了。

最後木風站在曾經主屋位置的泥牆,這裏的泥牆還是比較完整,手不容易掰落泥巴,牆也足夠結實,現在先收拾出來,一家人先湊合着住,等他建了泥瓦房後就好。

唐安文看着木風已經開始收拾,他走過去敲了敲泥牆,感覺這邊泥牆卻是好一些,至少比剛才圍牆的泥牆結實了很多。

兩人很快就把這間大約三十平方的屋子收拾出來,斷掉的爛木頭被搬到院子,爛草和爛泥都被鋤頭挖出去,把地整平。

木風讓唐安文幫唐豆一起除院子裏的雜草,他推到了另外幾間已經半塌的泥牆,把泥都堆到院子裏。又讓唐安文看着孩子,他準備去割些茅草和蘆葦回來,那是用來做屋頂和砌新牆用的。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唐安貴和宋雲惜過來了。

宋雲惜一看到木風就笑,他略顯興奮的叫道:“木風你們怎麽一大清早的就過來了,也不叫一下我來一起看看,傻子呢,跑哪裏去了。木風你可不知道家裏現在可鬧開鍋了,早上起來沒有人做早飯,陸欣說陳芳,陳芳說憑什麽他幹,最後還是阿姆和唐菊做的早飯,一點也沒有你平時做的好處,有很多粉疙瘩煮不熟,還糊鍋了。”

宋雲惜這話,馬上就被唐安貴瞪了一眼,他無奈的開口道:“你不幫忙也就算了,居然還興災惹禍,有你這麽做兒媳婦的嗎?”

木風聽了宋雲惜的話只是笑笑沒有說話,他既然要搬出來,和那個家就沒有什麽關系,自然也就不可能在幹那些活。

宋雲惜被唐安貴瞪,他一點也不怕也不惱,別人都以為唐安貴是看上他的容貌和家世,只有他知道唐安貴其實深愛着他,他也不只是看熱鬧的,他就是氣不過而已,看到那個家沒有了木風幹活鬧起來,不過是出了口惡氣罷了。

宋雲惜朝着唐安貴做了個鬼臉:“我要是去了,那肯定是幫倒忙。我就是高興,趕走木風我看他們怎麽過日子,你不知道他們平時怎麽欺負傻子和木風。你阿爹阿姆也從來不幫木風他們說話,以後啊肯定還有的受,那兩個可都不是省油的燈。哪裏像我們家木風,又老實又能幹,打着燈籠都難找。”

唐安貴聽着宋雲惜的話,怎麽聽怎麽不對味兒,這都是什麽事。合着雲惜這是看上木風了,他倒是成了個外人了,這事可不成,這苗頭可必須鎮壓下去。

就在他準備反駁的時候,卻傳來他三哥唐安文的聲音:“雲惜啊,我家木風怎麽就成你家的了,這可要好好說道說道。”

宋雲惜看着走向他的人,他第一次發現其實唐安文一點也不比唐安貴差,唐安文容貌和唐安貴非常的像,不過卻更柔和一些,那笑容美的讓人目眩,唐安貴的容貌更加的硬朗英氣一些,不過唐安文更加吸引人,像一只妖孽,俗稱狐貍精什麽的。

宋雲惜忍不住就伸手去捏唐安文的臉蛋,明明昨天傻子還有着單純可愛的笑容,怎麽一天不見,這笑容怎麽就變味了,怎麽看怎麽勾人。

唐安文看着臉頰上的手,臉上一黑道了句松手。

還別說,那語氣頗有些氣勢,宋雲惜到也不怕,不過他還是松手搖頭晃腦的說道:“一點也不可愛了,果然還是傻子可愛多了,不過這手感還是一樣的好,木風你可有福了哈哈。”

聽到這話唐安文臉直接黑了,唐安貴怎麽就看上宋雲惜這家夥,怎麽看都有些二二的,什麽話都能出口的。

木風都被宋雲惜說的有些不好意思,臉都浮上了一層緋色。

唐安貴看着自家媳婦就這麽當着他的面,明目張膽的吃他哥的豆腐,那臉是真的完全黑了。他臉色青黑的說道:“雲惜天色不早了,我們早點出發,你還要看大夫呢。三哥你看有什麽需要的東西,告訴我們,我們今天去鎮上給你們置辦齊了,每天一起帶回來。”

宋雲惜一聽也是,他今天光顧着高興了,卻忘記了正事。

宋雲惜馬上開口道:“瞧這說着,我都忘記正事了,木風你們有什麽要買的,現在趕緊說了,我們幫你買明天也好一起帶回來,有些東西要是我家裏有多餘不用的,也可以拿過來先湊合着用,唐安文你可不能嫌棄東西不好,我可是一片好心。”

宋雲惜一說完就瞪着唐安文,大有唐安文敢說一句不要,就要和唐安文好看的架勢。

宋雲惜話都撂在這裏,唐安文感覺這人也不錯,他也就不客氣了,他相信以後他是可以回報宋雲惜的好意,現在他們暫時苦難,确實需要幫助。唐安文并不知道要準備些什麽,這些木風拿手,他自然的把目光轉向身邊的木風。

木風感覺到唐安文的目光,他點頭道:“謝、謝謝你,雲、雲惜,就、就是、鍋、鍋鍋碗、瓢盆。”

宋雲惜聽完點頭表示明白了,他準備回家看看,問問那些用的到的,到時候都給搬些回來就成,還有得找些能做泥水活的。

見宋雲惜說完,唐安貴馬上說道:“三哥那我們先去鎮上了。”他就怕等下宋雲惜又開了話頭,到時也不知道要拖到什麽時候才能出發。

唐安文見兩人要走,他開口道:“你們路上小心點,我怎麽都覺得這次很可能是真的,昨天弟麽和木風懷孕時的樣子一模一樣。”

兩人聽了唐安文的話,神情明顯的很高興,他們成婚已經多年,一直都沒有孩子,若是這次真有了孩子,可得承傻子的情。唐安貴看向他三哥道:“這次要是真的,三哥我可要好好謝謝你,我和雲惜已經盼了多年。”

木風和唐安文目送兩人離開,他們都知道若是宋雲惜真的懷上孩子,那就不會在住唐家村,就算唐安貴要住,宋雲惜的家裏人也不會答應的,宋雲惜家裏人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兩人能有個孩子。

木風出去後,唐安文也沒有休息,他和唐豆把院子裏的草都除幹淨,又把一些還散落在地上的泥塊,搬到院子裏的泥堆上,唐果此時已經變成個小泥人,小臉上,小手上,衣服上都黏了不少的泥土。

唐安文看看目前沒有什麽事,他朝着兩個孩子招呼了一聲,帶着兩個孩子開始探查周圍的情況,傻子已經很多年沒有來過這邊,這邊的變化也很大,他想要好好查看一番,在以後的一段時間他們一家都要住這裏了。

還沒等唐安文帶孩子們去轉,他只是帶兩個孩子去溪邊洗了手,幫小唐果洗幹淨小臉。

等唐安文帶兩個孩子走回村子,就看到木風帶着一群人在院子裏,打泥的打泥,提水的提水,和泥的和泥,有搬石頭的,還有人正把茅草和蘆葦綁在竹竿上,一個個都正幹的熱火朝天的。

有人擡頭看到走近的唐安文,每個人都朝着唐安文露出善意的笑容,時不時的就打趣一句,說唐安文是個有福氣的,就是傻了也能娶到這麽能幹的媳婦,就憑木風這能幹勁兒,相信他們一家很快就能過好日子了。

☆、唐安文的保證

站在木風邊上和泥的漢子見到唐安文過來後,開口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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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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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