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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還記得哥哥是誰不,我叫唐郎,想起來沒有,你這小子一傻就傻了六年。那邊搓草繩的是我媳婦,叫張蘭,和你媳婦一個村的,他們要好。想起小時候,哥哥我就很想抽你,不過現在不成了,有木風在,我要是真抽了你,指不定就要被他揍扁。”

唐安文看着唐郎,要是對方不說名字,唐安文是想不起來的,不過對方說了名字,他就想起來,傻子剛認識唐郎那時候還小,在狠狠的笑話了對方的名字一番後,很多次幹了壞事,都讓比他大了兩歲的唐郎背了黑鍋,難怪唐郎想抽他。

幾個人聽了,都哈哈大笑,張蘭長相嬌小,容貌清秀,樣子說不出的可愛。

接着唐郎又給唐安文介紹了其他幾個人,一個黝黑的漢子叫唐忠,他媳婦很普通叫周琴。另外一個高高瘦瘦的漢子,媳婦叫吳方,也是個普普通通的哥兒,這些唐安文都不熟悉,應該是木風交的朋友。

坐在矮板凳上的周琴,一邊麻利的做草簾一邊接話道:“是的,唐安文你家木風可好,能幹又吃苦耐勞,比我家漢子都行,你可得好好對人家。你傻的時候,木風可是把你當成個寶貝,真真的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你可不能嫌棄他,辜負他。可不像你家裏那些個,你傻的這幾年可沒怎麽管過你。”

張蘭聽了也接口道:“是啊,要知道木風以前性格要強,在村裏名聲也不是很好,不但打過阿爹阿姆,連混子都被他教訓過多次。”

幾個人聽到張蘭的話,臉上的笑容頓時收了起來,張郎更是臉色一變,要阻止張蘭在說下去。

木風聽到張蘭的話也變了臉色,他着急的開口道:“張、張蘭,你、你、你別、別說,別說。”

卻見張蘭根本不理會木風,他話風一轉道:“他當年十六歲的時候,家裏人因為他結巴,把他說給個瘸腿的,木風不但揍了那個媒人,還打了他阿姆阿爹。後來又說了個漢子,木風還是不同意,他家裏都知道他的性格,沒有人敢在逼迫他。後來在十八歲那年,有人提起你,那時的你可已經傻了,他卻依然同意了。自從進了你家的門,木風再也沒有發過脾氣,更別說對你動粗,他對你是真個掏心挖肺的好。”

唐郎聽到自家媳婦話風一轉,這才沒有在動手阻止的意思,要知道木風可幫過他家不少,他不想讓媳婦說木風的壞話。

張蘭再次張口道:“木風他結巴不太會表達,他是真喜歡你,真心疼你,我們大家可都是看在眼裏的。你是讀過書的人,可不能做那狼心狗肺的負心郎。你如今也不傻了,明白事理了,你應該懂得患難見真情,木風那是在你最艱難的時候依然照顧你,沒有抛下你不管你,所以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對不起木風。”

唐安文聽着對方的話,心裏有些不好受。他知道木風這些年受過太多的苦,連旁人都替木風苦,家裏那些個,卻絲毫沒有感覺,真正一家子都對不起木風。

還不等唐安文接口,張蘭又開口道:“你家人在把木風給你娶回來後,就撒手不管你了,更別提照顧一下你的孩子。他這些年過的日子,想必你也應該多少知道一些,沒日沒夜的幹活,做牛做馬,他為了誰這麽苦,不就是為了你唐安文嗎!一定要對木風好,一定要……”

張蘭說着就掉眼淚,因為木風太苦,甚至都沒有人替木風說一句好話。他這次一定要說,一定要把木風受的苦,木風所有的付出都告訴唐安文,讓唐安文知道木風到底為他付出了多少,他希望木風能夠幸福。

當年木風和混混打架,都是那些混子想要欺負他,現在的他不能置身事外,當年他執意要嫁唐家村來,就存了心思想要幫木風一把的。

以前唐安文傻,木風的事說不說自然無所謂,但是現在唐安文不傻了。他家兩個哥麽可都不是省油的燈,張蘭就擔心對方不好找唐安文的麻煩,就去找木風的麻煩,以前的木風在唐安文家太好欺負了。

所以現在把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都告訴唐安文,以後就算木風那些不好的流言傳到唐安文的耳朵裏,也能讓唐安文有個心裏準備。

張蘭的話頓時讓在場的幾個人心情沉重起來,他們多多少少都得過木風的幫助,也希望以後木風能和唐安文把日子過好。

但是現實是,木風不但是個結巴,長相更是随了漢子,一張臉棱角分明,高大帥氣,這要長在一個漢子身上就是個好的,偏偏木風卻是個哥兒,這等相貌真個是白長了,一點用處都沒有。

在場的幾個漢子都是唐家村的,可都知道唐安文喜歡那嬌小可愛的哥兒。

當年更是為了一個,據說長相嬌小秀美的小哥兒跳了河,雖然人是救回來了,可是正月裏的河水冰冷刺骨,當時人就燒傻了,這才有後面木風的事,要不然木風和唐安文兩人這輩子都是不會有任何交集。

唐安文看着氣氛凝重起來,他笑了笑道:“木風這些年的付出我自然知道,若沒有木風的照顧,哪裏有現在的我,這麽好的人我怎麽會辜負他。張蘭是吧,你放心好了,我會對他好,對孩子好的,我保證。”

幾個人聽到唐安文的保證,終于大家都松了口氣,木風提着的心也落回實處,幸好阿文并沒有聽到張蘭的話生氣,他也知道張蘭是為了他好。

現在阿文不傻了,他姆家就在隔壁村,離着也近,當年那些不好的傳聞,總有一天會傳到阿文的耳邊裏。與其那時候讓阿文聽外面的風言風語,自然還是現在說開的好,他朝着張蘭露出笑容,心裏很感激張蘭,這一直是他最好的朋友。

接下來幹活很順利,木風又去選了兩根樹木,一根做主梁,一根到時候頂着主梁,又去砍了很多的毛竹,據說這些毛竹是最近五六年才長起來的,已經是一大片的竹林了。

到了傍晚,屋頂就蓋好了,門框也已經豎起來,還少一個門和一個木窗,這屋子就算可以住人了,屋頂更是壓了兩層茅草,下雨也不容易漏。

木風告訴唐安文,等他們般過來後,他還準備動手蓋一間泥瓦房,那樣的房子不但牢固,而且冬暖夏涼,只是需要花時間,還有瓦片需要錢,其他的都只是用泥巴那些不要錢的材料。等以後他們有了銀子,在蓋磚瓦房,現在只不過是個過渡期。

天暗下來後,他們一起回家,這裏要說的是,他們中午的飯還是張蘭做了送來的,木風根本無法拒絕對方的好意。

回到院子裏,堂屋裏已經開飯。今天宋雲惜和唐安貴在鎮上,自然也就沒有人叫唐安文一家吃飯。

木風就把小爐子搬到院子裏,煮了一鍋糊糊,褐粉多下了一些,糊糊挺濃稠的,一家人這麽匆匆忙的吃了,洗洗也就睡了,今天連兩個孩子都累壞了。

轉天一家人仍然早早的起來,剛吃過早飯,唐郎他們就來了,家裏的東西被一件件的般了出來,小件的由幾個哥兒來拿,大件的就由漢子們擡,很快這間木風住了六年的房間,就變得空蕩蕩的。

中午雖然木風想留幾個人吃飯,不過大家都知道這裏連個廚房都沒有,木風就是想做也不可能,何況木風家裏現在的狀況誰都知道。大家都說了,等過年的時候,讓木風請吃飯,木風也知道現在他們家艱難,所以也不逞強,等家裏情況好了在請幾個朋友吃飯。

下午漢子們在屋子外面搭了個草棚,又盤了個竈臺,之後他們開始建圍牆,圍牆有些高兩米。木風說這邊沒有人氣,怕晚上有野獸出沒,圍牆必須要高,反正這邊取材方便,那些完全塌下來的泥房沒有別的用處,正好搬過來建圍牆用。

就在幾個人熱火朝天建圍牆的時候,一輛馬車慢悠悠的朝着這邊走來,雖然村子已經廢棄,不過通往村外的那條道雖然雜草叢生,路卻是還在。

宋雲惜在馬車停下後,迫不及待的從馬車上跳下去,可把唐安貴吓個半死,都快當阿姆的人了,怎麽還像個孩子一點也不夠穩重。

還不待唐安貴呵斥,宋雲惜已經大叫出口:“傻子傻子,木風木風趕快過來,有很多東西要搬了。”

唐安貴等宋雲惜停下來後忍不住說道:“雲惜你小心點,剛才出門時怎麽像阿姆保證的,你又忘記了是不是,要不要我在重複一遍,還是想讓我告訴阿姆,以後你就呆在家裏別出來了。”

宋雲惜聽到唐安貴的話後,原本開心的臉頓時有些跨了下來,不過想到孩子,他又馬上高興起來,幸虧傻子斷言,要不然他和安貴一定不會當回事,畢竟失望太多回,誰都會理所當然的以為這次又是空歡喜一場。

昨天他一回家要搬那些用不到的東西,結果阿姆馬上不高興了,根本不答應。結果等到把大夫請來,給他一把脈,說他有喜了。

他阿姆知道是傻子斷言他有孕了,馬上高興的眉開眼笑,都不用他去找東西。他阿姆馬上指揮仆人搬這個,搬那個,不管是家裏有用的,還是沒用的,只要唐安文和木風他們用的着的,他阿姆都急着幫他整理,在休息了一晚上後,他親自壓着馬車過來了。

想到這個,宋雲惜就覺得很好笑,他阿姆還是頭一次這麽熱心腸,頭一次對唐家除了唐安貴外這麽熱情。

唐安文一出來,就看到他家四弟和宋雲惜笑的見眉不見眼,有什麽事值得他們這麽高興。唐安文不用想也知道,只有一件事能讓兩人開心成這個樣子,于是唐安文開口道:“四弟恭喜你了,馬上就能做爹爹了。”

宋雲惜聽到唐安文的話,覺得非常不可思議,明明他都還沒有說來着,唐安文怎麽就能肯定。宋雲惜馬上問道:“傻子你怎麽知道我有孩子了,我都還沒有告訴你呢?”

唐安文聽到宋雲惜的話後笑答:“我現在又不傻,就你們兩個笑的連嘴都合不上,不是有了,難道還能是其他不成。”

唐安貴不準備在讓宋雲惜問蠢問題,他馬上說道:“三哥,雲惜他阿姆給你們準備了很多東西,有吃的,也有用的,你趕緊搬進去。我們等下回趟家裏,晚上還要回去鎮上的,這次的事還是要謝謝三哥,不然我們都不一定能夠重視。”

唐安文聽到唐安貴的話笑道:“什麽謝不謝的,我們是兄弟。”

東西在大家的幫忙下,很快就被擺在院子裏,有各種陶陶罐罐鍋碗瓢盆鏟子筷子,連糖鹽老酒豬油都有,還有鋤頭鐵鏟,甚至還有兩床半新不舊的棉被,一些舊衣服,大人孩子的都有,最後提出來的是一袋紅褐谷,估摸着也有百來斤,還有些豬肉粉條什麽的。

剛開始那些唐安文都能夠接受,怎麽看也算是用過的,但是後面那些,唐安文就無法心安理得的接受。

他剛想開口,就被宋雲惜嗆了一口,宋雲惜說這是他阿姆要他送過來的,唐安文要是敢拒絕就是嫌東西不好,聽了這句話,唐安文自然就把嘴巴閉上。

木風知道宋雲惜有了孩子很高興,也說了一句恭喜,還結結巴巴的告訴宋雲惜要小心些,該注意些什麽。宋雲惜也認認真真的聽着,并點頭說記下了,可比他阿姆念叨的時候可認真多了,他一直都很敬佩木風的。

宋雲惜離開前對唐安文和木風說了一件事,他們這樣搬出來,大哥二哥在鎮上都還不知道。兩人今天應該已經知道,不過因為活沒有幹完所以無法趕回來,明天兩人肯定會回來,到時可能會有一番波折,讓兩人做好心理準備。

宋雲惜為此還轉頭特別告誡唐安文,不管是他大哥還是二哥,都不能讓木風吃虧。

☆、10搬回來吧

木風聽了宋雲惜的話還是有些擔心的,不過當他看着正在和兩個孩子說話的人,木風略有些不安的心也放下了。

就算阿文放不下要搬回去,他也不在會和以前那樣被動了,至少不會在擔心阿文被欺負,他身強體壯,苦點累點倒是無所謂的。畢竟阿文的兩個哥哥都是親兄弟,至少有些事也是向着阿文的。不像他,除了爹爹,他和那個家沒有任何的關系,木風從來就沒有把那個地方當過是家。

圍牆最後決定沿着主屋建,寬十四米,長十一米,高兩米,木風決定在主屋左邊三米外,建一間和主屋一般的泥瓦房。圍牆深挖半米,把破開兩半的竹片深半米,中間在填上細長的灌木,把泥和一定比例的沙礫攪拌後倒進去,一層層的往上填,單單圍牆就有五十厘米厚。

唐安文這時候才明白,難怪木風說結實,這樣的泥牆如果都不結實,那還有什麽是結實的,也不知道木風是怎麽想到的。不過這個工程就有些大了,一個下午,也沒有幹多少。

太陽西斜,木風搬來了幾塊大石頭,用宋雲惜家送來的大鍋煮了一大鍋的糊糊,裏面不但有肉末,還有粉條,味道相當不錯,木風還讓幾人都帶了些回去,畢竟大人在這裏吃飽了,孩子老人在家還餓着。

唐安文看着面前的房子,他這輩子都沒有想到還能有一天住這樣全天然的房子,泥巴牆,茅草頂,竹門竹窗戶,屋中小桌上乎明乎暗的油燈,木風收拾好兩個髒兮兮的小屁孩,轉頭就看到唐安文進來。

給兩個孩子壓了壓被角,發現唐安文看着他們發呆,于是開口道:“阿文,早、早點、點睡。”

唐安文走到床沿,兩個小家夥打着小呼嚕睡得小臉紅撲撲,可愛到不行,尤其是唐果,小臉是又白又胖,簡直像個紅蘋果。

木風端着木盆出去,等他回來已經打了水,招呼唐安文坐下,他剛想幫唐安文脫鞋,卻見唐安文已經動手脫掉鞋子,就在木風看着唐安文反應不過來時。唐安文張口道:“愣着做什麽,趕緊一起泡泡腳,今天也累了一天,我們早點睡。”

木風聽到唐安文的話,也沒有接口,他坐在兒子的床沿,把鞋子脫掉腳伸進大木盆中,六年來他從來沒有一次是這樣和唐安文一起洗的,以前的他一直都是伺候着阿文洗腳的,木風有些失落,也有些開懷,就好像曾經一直要照顧的孩子,突然長大了一般。

天色剛亮,木風輕手輕腳的起來,怕吵醒還在熟睡的唐安文和孩子,木風知道他們是累到了,自然希望他們多睡一會兒。

提着一只木桶,木風來到溪邊,從他昨天中午深挖半米的沙坑裏打了水,幾趟後,院子最大的陶缸被灌滿,木風放下裝着水的木桶。他去竹林砍竹子,要把院子建好,還需要不少的竹子。

等唐安文醒來,太陽已經曬進屋子,兩個孩子已經在吃早飯,木風并沒有在屋子裏。

唐果一看到他爹爹張開眼睛就特別高興,他舉起小勺子大聲叫道:“爹爹,爹爹……”唐豆轉頭乖乖的叫了聲爹爹,之後說了興奮過頭的小糖果一句,在不吃碗裏的都涼了,他把空碗遞給弟弟看,小唐果碗裏還有半碗的糊糊。

不過就算被哥哥說,唐果依然很高興,他總覺得住這裏比原來的院子開心,原來他們都不能在院子裏吵鬧,會被其他人罵,這裏根本沒有人會罵他,那些叔叔伯伯、叔麽伯麽都對他笑,不會兇他。

唐安文走出門就看到木風已經劈開了很多的竹子,在唐安文看向木風的時候,木風也看向唐安文,在見到唐安文起來,木風停下動作,把溫着的早飯從鍋裏端出來。

今天來幫忙的是三個漢子,他們家裏也都有些事,哥兒就沒有過來,張蘭卻到很晚後趕了過來,別看張蘭個子小,力氣卻不小,不管是裂竹子,還是提水,唐安文根本比不上,唐安文也不難過,畢竟這身子可是木風養了這麽多年的,一口氣吃不成胖子,他現在這身體需要慢慢的鍛煉回來。

幾個人一邊幹一邊笑,心情都不錯,張蘭還說如果他們要分家,到時候也搬過來和木風他們作伴。

就在這時候,從遠處跑來一個小子,唐景慧有些氣喘的叫道:“三叔爹爹和大伯讓你過去一趟,晚上讓你回家吃飯。”

其實他是不太願意來的,但是父親要他來,他沒有辦法就過來了。對于傻子三叔,唐景慧真沒有什麽感情,就知道這一家子這些年一直都是家裏幾個人養着的,三叔別說賺錢,還要人養活照顧,木風一個哥兒又不能去鎮上,全都靠他爹和大伯四叔養活,他讨厭三叔一家。

就因為這一家人,才害的他到十六了,連個媳婦都沒有說,沒有一間屋子,那個哥兒願意嫁給他,幸好現在這一家子搬出去了,那間空出來的屋子就能夠作為他的婚房了,對于這個唐景慧還是很高興的。

唐景慧說完就跑,也不管唐安文聽沒有聽到。

幾個說笑的人都停了一下動作,一致的看向唐安文,最後什麽都沒有說,依舊幹活卻不在開口,氣氛頓時有些壓抑。

張郎他們幾個離開的時候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嘆口氣什麽的都沒有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們雖然是木風的朋友,卻也不能管到唐安文家裏的事,就希望唐安文能稍微為木風考慮一下。

木風不可能讓唐安文一個人回去,他會擔心,他們進了唐家村,木風把兩個孩子先送去張蘭家裏,告訴張蘭等天黑他會把孩子接回去。張蘭告訴木風,讓他先把那邊的事處理清楚了,孩子晚上就在他家睡了,正好陪着他家兩個小子。

張蘭家有兩個小子,一個和唐豆一樣大,另外一個才兩歲。不過張郎的阿姆爹爹對兩個孫子很不錯,就算張蘭不在家,兩個孩子也由他阿嬷帶着。唐郎只有一個哥哥,哥哥家一連生了三個哥兒,之後哥麽肚子一直沒有動靜,不過他們兄弟感情好,張蘭的大哥麽人比較憨厚淳樸,所以他們關系一直都還可以。

木風陪着唐安文走進院子,院子裏唐德全坐在石凳上大口吸着旱煙,他一直都記得那天三兒子的話,這兩天心情非常不好,完全不知道如何挽回三兒子。而木風,唐德全看着走進院子裏風流倜傥兒子,就這麽個結巴,怎麽配的上他最好的兒子。

不管是老大家的陸欣,還是老二家的陳芳都比木風有哥兒樣子,好看的多,更別提老四家的,宋雲惜不但長得好看,家世也好,如今更是有了孩子。當初要不是兒子傻了,唐德全也不會給老三娶這樣一個媳婦。

唐安寶在見到三弟進了院子後,他神情一喜,當年弟弟可差不多是他帶大的,那時阿姆生了四弟,沒空照顧三弟。說句實話他帶兒子的時間,都沒有帶這個弟弟來得多。

弟弟當年傻了,連他都不認得,這讓他傷心不已,所以每次陳芳若是說弟弟壞話,唐安寶必定立馬就呵斥,絕對不允許他媳婦欺負這個弟弟。

昨天在聽到弟弟恢複過來的消息,最高興的還是唐安寶,他恨不得立馬飛回來。

唐安寶大步迎向弟弟,他的大手拍在唐安文略顯單薄的肩膀上,用力的拍了兩下道:“傻小子你還認得我嗎?”

唐安文看着明顯很高興的唐安寶笑道:“你是我二哥,我怎麽能忘記呢。”

唐安寶聽到這一聲二哥,一個鐵铮铮的漢子眼睛直接紅了,眼角泛着水光,這是當年唐安文傻了,唐安寶都沒有這樣過,現在的他真的很高興,弟弟終于不傻了,認得他了。

唐安寶嘆口氣,前天的事他已經聽聞媳婦說了,怎麽會發生那樣的是,說實話唐安寶根本就不相信。弟弟雖然傻了,但是這些年卻一直安安分分,他開口道:“阿文前天的事我聽說了,那也不過是孩子不懂事,我相信你就算傻了也不會做那樣的事。你現在也不傻了,別跟一個孩子計較,聽哥的搬回話,搬回來吧,以後若是誰再敢亂來,哥一定不會放過他。”

唐安富聽到二弟的話,他皺了皺眉,雖然不喜歡聽這話,但是下午他已經逼問了唐菊,那個傻孩子,怎麽能做那樣的事。

唐安富接口道:“是啊,三弟,你別跟唐菊一個小孩子計較了,搬回來吧,大哥還能缺了你們家一口吃的。”

唐安文聽了大哥二哥的話,他知道二哥唐安寶确實是高興的,至于大哥,他們也許是年紀差太多,也許是小時候就不特別親近,從來就沒有二哥那般疼他。

唐安文開口道:“我不會搬回來的,我搬出去也跟唐菊沒什麽關系,大哥你也別過意不去。就算我們不住一起了,我們以後還是兄弟,只不過不住一起罷了。那邊地方大,空氣也好,孩子們也喜歡那邊,我也覺得那邊不錯。”

唐安寶一聽唐安文的話,馬上着急了張口就道:“別啊,三弟,小弟已經搬走了,你們在搬出去,這個院子不就空了,答應二哥搬回來好不好。”

唐安文自然不會被唐安寶的話打動,他依然搖頭拒絕,絕對不會在搬回來,他不能再讓木風過那樣的生活。

唐安富聽了唐安文的回答,不但眉頭皺了起來,臉色也難看,他瞪着拒絕的唐安文大聲道:“唐安文你不能沒有良心,這些年可都是家裏照顧你的,你傻了六年,我們也沒有要把你趕出去。更是給你娶了媳婦,養了孩子,現在你清醒了,馬上就要搬出去,這是個什麽意思。你不為我們想想,也該為阿爹阿姆想想,他們年紀大了,需要你們的照顧。”

唐安文聽了唐安富的話後,盯着唐安富突然笑了,然後開口道:“大哥你好意思說這些話嗎,還你們照顧我,這些年不都是木風照顧我的嗎,養兒子,我兒子你們養的,木風養的吧,而且阿姆爹爹不是有你們嗎?大哥別的話就不要多說了,你們給我娶了木風,我還是要感謝你們,就算我們搬出去,我們還是兄弟。”

唐安富聽了唐安文的話,馬上火冒三丈,伸手就抓住唐安文的衣領臉色有些猙獰的叫道:“唐安文你什麽話,什麽叫我們沒有照顧你,這些年你們吃的穿的,那樣不是我們花錢買的,就木風一個哥兒,他養的活你和兩個孩子,你今天可把這話說明白了,不然就別怪我這個大哥不講兄弟情面。”

木風看到唐安富抓住唐安文的衣領,他快步靠近唐安文,伸手就抓住唐安富的手道:“松手。”

眼睛直逼唐安富,只要唐安富敢動手,這次木風絕對不會罷休。

唐安寶看到大哥太過激動,而且這話說的也不怎麽好聽,眼看着木風就要和大哥動手了。他馬上去拉他大哥的手,也去掰木風抓在他大哥手臂的手,還着急的叫道:“大哥快松手,你會弄疼安文的,有什麽話好好說,別忘了我們都是兄弟,木風你也別激動。”

☆、生活不容易

唐安文平靜的看向唐安富,他也不是膽小的,何況身邊還有個木風,更不會怕了他大哥,既然他大哥今天想要把話說明白了,那他就好好和這位大哥說道說道。

唐安文松了松衣領開口道:“要我說明白是不是,那我們今天就好好說道說道,木風你去給我倒杯水來,口渴了。”

唐安文接過木風遞過的碗,喝了一口水後說道:“我們要從哪裏開始說,那就從我十二歲開始說吧,那時我去小哥兒那裏去伴讀,一個月五慣銀子,這還不算平時的賞錢,那些銀錢我都拿回家了,你們算算吧,一直到我十六歲,四年時間,二哥你說這是多少銀子。”

木風站在唐安文身後,聽着那些他不知道的是,原來阿文在十二歲時就開始賺銀子了,若是阿文不傻,這樣的阿文那又機會輪到他。

唐安寶嘆口氣道:“你的月錢差不多二十四兩,還有一些賞錢,應該有三十兩。”唐安文提起以前,突然讓唐安寶想到,他們真的虧欠小弟太多。

唐安文再次開口:“三十兩是吧,你們兒子住的幾間房子都是用我的錢蓋得。家裏以前沒有這麽多的地,你別告訴我那是你們賺的,我現在已經不傻了。”

唐安文頓了頓繼續說道:“水田要十兩銀子一畝,旱地五兩一畝,當年家裏一共三目旱地,兩畝水田。在我娶木風的時候家裏已經有四畝水田,五畝旱地,那多出來的,應該也是小哥兒那邊拿來的錢,他為什麽要給你們錢,因為說好了嫁給我的人突然嫁給了別人,我又因為這事跳河傻了,補償我的吧。”

這事傻子有些模糊的印象,地是木風還沒有過門時買的,家裏不可能有這麽多錢,結合這些一想,唐安文就差不多明白了。

唐安寶聽到弟弟的話,內心非常不安,他以前也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些,小哥兒在三弟出事後确實拿來了三十兩銀子,那年有人搬離了村子,田地都被他阿爹用這筆銀子買下來的。

唐安文見兩個哥哥都不說話了,他繼續給兩個人算賬,既然要算,那就把賬算清楚了,免得不清不楚,這個家裏的人都以為他欠了他們。

唐安文再次開口道:“現在說到木風了,他這些年在這個家裏過的是什麽日子,你們想過沒有,你們知道,但是你們就眼睜睜的看着。家裏所有的重活累活髒活,全都是他在幹。他管的水田每年都能賣三兩銀子,他怎麽就沒有賺錢,還你們養我的呢。”

越說唐安文就越氣,這不屬于他的怒氣,這是傻子的怨氣:“去年木風在農忙的時候懷了孩子,那五個月大的孩子,生生的就累沒了,你們說過一句話沒有,你們安慰過他沒有,你們安慰過我這個傻子沒有。他滑胎,我這個傻子還鬧騰他,讓他沒法休息,甚至都沒有人給他做小月子,你們都覺得這是理所當然是不是。”

木風站在唐安文身後,聽到唐安文說這些話,想到那個孩子,他心裏有些難過。他拉了拉唐安文的手,希望唐安文不要在說下去了,那個孩子是他欠了阿文的。

唐安文沒有聽木風的,他繼續說道:“你們媳婦這些年可過好日子了,衣服不用洗,飯不用做,連門都不用出了。他木風是我媳婦,不是你們的奴隸,你們說我是該搬還是不該搬,還是你們覺得我該繼續和你們住一起,繼續養着你們,繼續讓木風伺候你們啊、說話啊、說啊?”

唐安文直接把兩人說的擡不起頭來,雖然二哥和他感情好,但是這些年,他二哥也沒幫過木風什麽。大哥就更過分,在媳婦欺負他和木風的時候,更是連呵斥都不敢,最多說上一句。

唐安文說完,出了心中那口怨氣,憤怒的情緒也緩解了很多,他轉頭伸手就抹去木風眼角的金瑩,低聲對木風說道:“我們回家,以後你誰也不用伺候了,就我們一家子過日子,我們走。”

唐安文拉着木風離開,唐安寶嘆口氣,扪心自問,他想要弟弟繼續留下來,難道就真沒有想過讓弟弟幫村他嗎,或者大哥是因為兄弟情才要留下弟弟?弟弟說的對,他們一家虧欠弟弟良多,虧欠木風良多。

唐安寶見弟弟要走,馬上叫道:“安文你要搬出去二哥沒話可說,但是你先等等,爹我們現在手裏還多少錢,先給弟弟一些,他這樣搬出去身上也沒有銀錢,怎麽過日子。”

弟弟如果這樣搬出去,就算是淨身出戶,以後真和家裏沒有關系了。以後他也不會那屬于弟弟的東西,但是他也不想真把這幾十年的兄弟情分給搞沒有了。弟弟現在有了媳婦孩子,已經是個大人,家裏欠弟弟的總該多少要補上。

唐安富看了二弟一眼,這幾年收成都不怎麽樣,糧價更是節節上升,世道艱難,他家三個孩子眼看着就要成家,二弟家的兩個孩子也一樣要成家,家裏的銀子更是入不敷出,哪裏有多餘的給三弟,何況三弟的兩個孩子都還小,也不至于着急。

唐德全看了二兒子一眼,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家裏這些年雖然有些收入,但是人多這個小病,那個大病,各種支出,所剩的錢財本就不多,還有那幾個快成家的孫子都需要房子嫁妝,他總不能讓那幾個孩子擠做一堆,哪裏還有多餘的銀錢給拿的出來。

唐安文看着沉默的老爺子,擡頭看向他二哥說道:“二哥你也別說了,家裏的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雖然理解,但是總歸是有些難過的,阿爹考慮的永遠不是我。我和木風有手有腳能養活自己和孩子,你就甭操心了,我看還是盡早分家的好,我們先走了。”

唐安文說完,拉着木風快步離開,這頓飯最終也沒能吃上。

當晚兩個孩子還是被木風接了回去,唐豆和唐果見不到爹爹和阿姆根本不肯去睡覺,張蘭對兩個可愛的小家夥沒則,這兩個小家夥可比他家兩個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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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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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