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9)
挖賺的多,如果這雨一直下,明天就沒法上山挖筍太危險了。
還有一想到木風他們,唐安文有些頭疼,可千萬要買雨傘,別淋雨回來,不過唐安文想想,也不指望幾個人舍得買傘,唐安文讓唐果別去接雨水玩,他從屋子裏找到草棚下,又從草棚下找到屋子裏。就是沒有找到姜,看來他對家裏還是不夠關心啊,這點東西都找不着。
直到唐豆看不過去他爹一直翻箱倒櫃的樣子,問了爹爹要找什麽,唐安文才說要找姜,只見唐豆拿掉竈臺邊上的水瓢,唐安文抽着眼角準備燒姜茶,但是對于從來就沒有下過廚房唐安文,這是一件何其艱難的事。
尤其是傻子好像也從來沒有做過飯,單獨一件點火,就直接難倒了唐安文,難道他又要向六歲的兒子讨教不成,這讓唐安文實在有些開不了口啊。到這時唐安文就想起了前世,不得不感嘆打火機是多麽方便的發明。
☆、阿文遇到難題
最終唐安文帶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面子點不着火,還是向唐豆讨教了怎麽點火。
在唐安文向唐豆詢問後,唐豆算是明白他爹爹到底要做什麽了,他幫爹爹點着了火,又惦着腳給鍋裏加了一瓢水,用刀背拍碎了姜丢進鍋中後,拿出砂糖罐子往裏面加了一勺砂糖,這以前是阿姆經常煮給爹爹喝的,唐豆早就學會怎麽煮姜茶了。
果然和唐安文預料的一眼,天黑後木風是淋着雨回來的,渾身都已經濕透了,趕緊讓木風去換了濕衣服,唐安文才端過熱了很久的砂糖姜茶給木風喝。
木風端着手裏的碗,他喝了一小口,很暖和,雖然淋了雨,不過擋不住他的好心情。今天帶出去的竹筍全都賣掉得了二兩銀子,等吃過晚飯,張蘭他們就會過來,除了分錢也要商量一下明天挖筍的事,下雨後山中危險很多,木風既然約他們合夥做生意,自然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唐安文看着木風依然滴着水的發梢,他起身拿來幹布巾,把偷偷摸摸準備溜出去的唐果叫回屋裏,這才把幹布巾裹在木風的頭上揉搓起來。
木風察覺到唐安文的動作,他并沒有阻止,任由唐安文沒輕沒重的給他擦幹頭發,只要唐安文有這份心意,做的好與不好,木風完全不會介意。
揉揉半幹的頭發,木風讓唐安文看着唐果,他去做晚飯。
這小家夥特別喜歡下雨,狠不能沖到雨窪中踩上幾腳才高興,對于兒子的喜好,木風清楚的很,他可不想唐果偷偷摸摸溜出去淋濕衣服,踩濕鞋子。
唐安文看着木風走出去,他叫豆子看住弟弟,不要讓弟弟溜出去,這才拿出燈籠點上,走到門口把燈籠插在泥牆的空隙上,屋外的草棚下瞬間被驅走黑暗。
明明滅滅中的燈火下,唐安文看木風手腳麻利的淘洗大米,下鍋煮飯,切的薄薄滿滿一盆的夾心肉,放在米飯上蒸着,雪菜切細鮮嫩竹筍切絲加上肉末直接翻炒,起鍋後留了一小勺雪菜,木風舀了一瓢水倒入鍋中,打了一個雞蛋絞碎,鍋中水沸騰後,蛋液一邊攪拌一邊下入水中,一碗雪菜竹筍蛋花湯就出爐了。
木風又炒了個白菜,飯好後,唐安文迫不及待的端起肉片,把木風準備好的蒜末灑在肉片上,又倒入料酒和醬油,端起肉片聞了聞,真香,唐安文那帶着稚氣的動作逗笑了木風,一桌簡單又不失營養的飯菜就在木風麻利的動作中完成。
兩人端着飯菜進屋,唐安文朝着兩個小家夥喊了一聲開飯了,唐豆和唐果馬上乖乖的跑到桌前做好,等着唐安文投喂。
唐安文看着兩個聽話的孩子心情很好,他拿過碗筷分給兩個小家夥,木風這時候已經端着一小瓷缸的白米飯進來,兩個小家夥深吸口氣,一幅要流口水的樣子,唐安文拿着筷子在唐果的手邊敲了敲,讓小家夥端碗認真吃飯。
木風失笑的看着唐果因為作怪被阿文鎮壓,化委屈為動力,努力夾着肉片往小嘴裏塞,一幅要吃光不給爹爹留的樣子,吃的是滿嘴油光雪亮,可愛的小嘴更加紅豔豔了。
木風的手藝很不錯,兩個大人兩個孩子,差不多吃完了晚上的菜,就留了半盆雪菜,這個木風特別多炒了一些,明天早上可以下粥吃。
洗好碗,木風讓唐安文安排兩個孩子睡覺,他舀了褐米粉和玉米面加了一半白面,開始揉面,這是明天早上要做窩頭的,木風試驗過多次,這樣做出的窩頭味道最好,孩子和阿文都喜歡吃。
等到木風都收拾好後,唐安文已經哄睡了兩個孩子,他們兩個把今天所有的收入都拿了出來,等着張蘭他們弄好家裏的事後過來。
這時候院外傳來敲門聲,木風開門出來,雨已經停了,當他看着從雲層中羞答答露出半個腦袋的月亮時,木風心裏還是蠻高興的,只要不下雨,一晚上雖然路還是會有些濕滑,但會比下雨好上很多。
院子外面六個人全來了,吳芳看到木風有些尴尬,他小聲的對木風說了聲對不起,木風當時并沒有明白是怎麽回事,倒是也沒有在意,還以為他可能是在路上給阿文添了麻煩才道歉的。
幾個人把椅子搬到院子草棚下,兩個孩子已經睡着了,張蘭他們都怕吵醒了孩子,幹脆就到院子裏談,到也不怕被人偷聽了去,這裏除了唐安文一家,連個鬼影也沒有,唐安文他們的那位鄰居,壓根神龍見首不見尾,唐安文也就碰到過對方兩次而已。
在木風關上房門後,幾個人馬上興奮不已的談論起來,一輩子加起來,他們也從來沒有在一天內賺過這麽多的銀子,能不讓他們高興嗎,唐郎吳芳和周琴在愛人回來後,就迫不及待偷偷摸摸的拉着他們回房間嘀咕過了,所以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今天是賺了不少,那個興奮勁是真的壓也壓不住。
唐安文看着越說越起勁的幾個人咳嗽了一聲後說道:“大家靜一靜,現在我們算算今天一共賺了多少錢,然後花了多少錢,把全部賺的錢減去花掉的,剩下的就是我們幾家分了。”
幾個人聽到唐安文的話都安靜了下來,唐樹林唐忠他們馬上說道,阿文你趕緊算,我們能分多少。
唐安文清了清嗓子道:“我們顧騾車用去三十文,包船用去了六十文,之後我替王管事付了三十文的茶錢,這樣算來我們的本錢用去一百二十文,這個是不是對的。”
唐郎他們都點頭,張蘭好笑的看着唐安文一副公事公辦裝模作樣的樣子,他笑道:“唐安文你就趕緊說賺了多少,別磨磨蹭蹭趕緊的。”
唐安文看着幾個人都一副等不及的樣子後笑道:“是這樣,張蘭你和木風帶過去的竹筍賣了二兩銀子,我帶着的竹筍賣了九兩三貫,當時毛估着是六百斤,不過在哪裏稱的時候多出一些,還有十斤竹筍給了我小哥,那錢算我的,一百五十文。我們的費用一百二十文都是我家出的,我已經把三十文加入這些錢當中了,一共是十一兩三貫三十文。”
唐安文話還沒有說完,馬上遭到了一致的抵制,說那十斤筍原本就是他們都同意送的,而且也是最後剩下的哪一點,根本不能把錢送進去。
唐安文也不管他們七嘴八舌的,他把錢分成四份,每份都是二兩八貫又三十文,他還說了一句剩下的兩文就當明天的經費,唐安文把凳子上的錢分給每一個當家人手中。
這時候幾個人更加是炸窩了,張蘭頭一個就說話道:“唐安文木風這不對,當時說好的,我們就占其中一成,沒有這麽多的,就算十一兩四貫好了,分給我們的應該是一兩一貫,而不是現在的二兩多銀子。”
其他兩家人也是點點頭,銀子雖好,但是他們也都遵守承諾,絕對不會胡來,他們還是希望以後木風有了什麽好活計能帶他們一把呢。
木風在衆人七嘴八舌中終于開口道:“你們都 別說話,我當時 找你們來,就是要 平分的,沒有什麽一成兩成的。你們現在家裏也缺錢,你們都是我的朋友,幫助我們一家。我說話 不利索,你們不能為難我,錢都拿着,現在 都回家回家去睡覺,明天要早起,別耽擱了生意,這事 阿文當時 就同意的。”
木風說道後來又有些結巴了,幾個人也不在搶着說話,張蘭點點頭也不在争辯,他支持木風的任何決定,幾個人都很激動也很感激木風,都想着果然沒有交錯朋友,木風絕對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幾個人又總結了下今天的經驗,把不足的說了一下,又商量了辦法,這才離開。
送走了三家人,木風才讓唐安文洗腳睡覺,兩人又說商量了一些關于賣竹筍的事。唐安文實在有些累了撐不住,木風也知道這一天唐安文既緊張又疲憊,沒有在打擾唐安文,讓唐安文睡下。
鑽入被窩唐安文實在太累了,腦袋一沾到枕頭就睡過去了。
木風剛躺上床,身邊已經睡過去的人,馬上尋着熱源鑽進木風的懷裏,腿非常直覺習慣的壓在木風身上。
木風略顯無奈的笑了笑,伸手就攬住唐安文,一只寬大有力的手輕輕的壓在唐安文的小腿上,輕輕的按摩揉捏起來,唐安文今天走了這麽多的路,幹了這麽多的活,還搬了重物,木風怕唐安文明天起來手腳會疼,所以給唐安文的腿肚子和肩膀都揉捏了一番後,木風才閉上眼睛睡過去。
第二天依然天還沒有亮,唐安文今天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他手軟腳軟還困的很,他知道木風起床,也知道木風昨晚給他捏了手腳,不過身體底子不行,就是睜不開眼,爬不起床。
一路趕到竹林,木風把心裏的想法和身邊的六個人說了,他們今天也不去小鎮了,直接把所有的竹筍都賣到水陽鎮上,而且人也不用去那麽多,一家有一個人跟着就成,竹筍也不需要挖昨天這麽多,算下來十兩銀子六百七十斤就成了。
木風也是怕路濕滑難走,雖然有了昨天的經驗,他們現在都沒有背着背簍,而是每個人帶着兩個麻布袋,這樣不管是扛還是搬都省力很多,背簍不但礙着爬石頭,本身就有些沉。
今天他們換了更遠一些沒有挖過的竹林挖,幾個人分開,張蘭把唐郎丢給唐樹林和吳芳,他拉着木風朝遠一些的地方走去。
昨晚吳芳把唐安文遇到他小哥兒的事告訴張蘭,又和張蘭提了唐安文小哥身邊的人,他怎麽看那人都不是好人,而且他還特別記住了那哥兒的名字,叫秋菊。
張蘭一提到秋菊兩個字,木風的手瞬間就捏緊,他知道這個名字,沒有其他人告訴他,就是他剛嫁給傻子那會兒,傻子一天總要嚷嚷幾次秋菊。
木風花了整整一年,才成功的讓傻子再也沒有提一句秋菊,而改換成他的名字木風,之後整整五年,木風都沒有在傻子的嘴裏聽到秋菊兩個字,沒有想到那秋菊又陰魂不散的出現了,明明都已經嫁人了不是嗎。
張蘭讓木風瞧着點唐安文,別給唐安文有獨自去水陽鎮的機會,免得唐安文和那什麽牽扯不清死灰複燃。
木風沒有說什麽,他只是點點頭,只不過木風的眼神裏有了些陰郁,也許是時候和阿文生個小子了,只要有了孩子,阿文的所有心思就會撲到孩子身上。
就是現在,只要豆子和果果說一句什麽,唐安文總是想方設法的辦到,一般漢子很少能做到像阿文這樣疼愛孩子的,尤其兩個孩子還是哥兒的前提下。
由于昨晚下雨,竹筍生長的更快,今天的竹筍也更多,沒多少時間,七個人就挖的差不多,雖然路比昨天難走,但是勝在今天已經有了經驗,他們還是比昨天提前回到木風家的院子,院子裏唐安文已經去鎮上租了騾車回來。
吳芳和周琴做午飯,木風帶着唐樹林幾個漢子把竹筍五十斤一袋裝好,全都搬到馬車中,原本以為是六百多斤,結果搬回來後又是七百多斤。
今天其他家都只去一個人,唐安文卻有心帶着木風一起去,也能斷了唐雲兒的那份心思,錢還是自己賺的好,靠別人永遠不如靠自己。
其實唐安文後來想想也能猜出來,他小哥這麽熱情的想要湊合他和秋菊是有原因的,他哥夫秋東來并不是正室公子的孩子,只是一個并不是十分受寵的側房出的孩子,所以在家中的地位自然不高,加上他自身也沒什麽才能,所以才在傻子出了那事後被分了出去。
而秋菊不但得他父親的喜愛,還是那正室公子房裏人出的孩子,頗為受寵,他小哥是想要借着秋菊,再搭上秋家,只要能回去,日子肯定會比現在好過許多。
就在唐安文準備把兩個孩子抱上馬車,準備送去鎮上,唐果居然哭了起來,說肚子疼的很,他不要去四叔麽哪裏了。
小家夥那是越哭越傷心,越哭越大聲,可把木風給吓道了,趕忙說讓唐安文去水陽鎮,他帶果果去羅大夫哪裏看看,孩子是不是生病了。
卻沒有想到木風的一句話,更是惹的唐果不高興,他大聲喊着要爹爹,一定要爹爹陪着才行,不然就不依。
唐安文聽到唐果哭的那叫一個慘兮兮的,胖乎乎可愛的小臉上滿是淚珠,他已經心疼的不行。
唐安文連忙跟木風和唐郎交代幾句,昨天的竹筍都是唐郎送去的。而唐安文昨天不但賣了筍,也談好了今天的竹筍價格,至于分量多少那就由那些管事的定。今天就算他不去,也能把竹筍賣掉,不會出什麽大問題。
說白了唐安文就是舍不得讓小唐果哭,他雖然不明白小家夥是怎麽了,但是怎麽看好像都不是肚子疼鬧的,更像是發脾氣了。
唐安文仔細想了想,也許小家夥是不願意獨自和哥哥呆在鎮上,感覺他和哥哥被他和木風丢在一邊了。所以今天才大哭鬧脾氣惹自己注意,不要木風陪着也很正常,因為以前可都是他陪着,木風出去做活。如果小唐果肚子真疼的厲害,那臉色也不會這麽自然早皺成一團了,也不會有這樣的力氣大哭。
直到木風他們出發走遠後,小唐果不哭了,肚子也忘記疼了,拉着他哥哥吵鬧着要出去玩。
唐安文這才一擺臉色喊道:“唐果過來。”
他準備好好和自己家鬼靈精怪的小兒子談談心,如果他一出去小唐果都這樣鬧,那他以後還要不要出去做事了,唐果聰明是聰明,但就是年紀還太小,有些不懂事。
小唐果一聽到爹爹的叫聲,馬上吐着舌頭皺着小臉蛋,可憐巴巴的,他感覺好像被爹爹發現了,怎麽辦,阿姆不在,哥哥救命。
唐豆擡頭看屋頂,當沒有看到弟弟的求救眼神,剛才他也被弟弟吓到了,現在正生氣着呢,弟弟怎麽可以這麽做,害他擔心的半死。
見哥哥不理他,唐果心虛的小手絞着面前的衣服,抵着小腦袋扭扭捏捏的,惦着小腳一小步一小步挪到唐安文身前,巴不得希望永遠都走不到爹爹面前。
唐安文有些無奈的看着心虛的小家夥,這小模樣實在萌的很,唐安文那一臉正色的樣子都快維持不住了,也不知道是誰教了小家夥一副小女兒姿态,實在太可愛太搞笑了。
唐安文低咳一聲道:“唐果你肚子不疼了是不是,說吧,剛才為什麽說謊,騙爹爹說肚子疼。”
唐果又是心虛又是害怕,他仰頭看向爹爹,小聲的說道:“爹爹我剛才真的肚子疼了,不過現在好了,不疼了,是真的、是真的,我沒有騙你。”說完一把就抱住唐安文的腿。
這時候小唐果已經淚汪汪的,如果唐安文在逼問下去,唐果鐵定哭給唐安文看,唐安文看着小家夥淚汪汪的觀察他,也有些舍不得,不過道理還是要說的,不能讓孩子以為裝可愛賣萌就能把騙人的事揭過,要讓孩子知道說謊是不好的,不過方法要掌握好,不能失了分寸。
這時候唐安文就有些頭大了,生孩子真是容易,養孩子也不難,但是要教育好孩子可真不是件簡單的事。
☆、表白了
唐安文想了想,還是得從側面教育孩子,不能直白的揭穿果果,小家夥膽子不大,吓到了就不好,只要讓果果知道撒謊是不對的就成。
于是唐安文大手一揮帶着兩個孩子出去例行公事,挖蚯蚓喂小雞,小唐果聽到爹爹的話後,立馬歡呼起來,還以為能夠逃過一劫,高興的去捧他的小竹筒。
草叢間唐安文一鋤頭下去,因為下雨的原因,蚯蚓都愛跑到地面,唐豆夾起蚯蚓放入弟弟手裏的大竹筒。
唐安文見兩人高興,開始給兩個孩子說故事,兩個小家夥聽的很認真,還不時問一句,當唐安文說道狼來了的故事後。
小唐果耷拉着小腦袋,瞟了唐安文一眼後怯怯的說道:“爹爹是不是果果說謊了,以後說肚子疼,爹爹就不在相信了。”
唐安文點頭蹲在唐果的面前說道:“所以果果以後不能說慌,果果告訴爹爹你為什麽要騙爹爹好嗎?有什麽事就告訴爹爹,爹爹不會生氣的。以後都不可以再騙爹爹和阿姆,你不知道你說肚子疼,爹爹和阿姆都被你吓壞了,連哥哥都很擔心你。”
唐豆看着弟弟點頭,他在弟弟哭喊的時候被吓壞了,結果弟弟居然是騙人的。
唐果臉上掙紮着,最後小家夥一扁小嘴眼淚就吧啦吧啦掉下來,帶着哭腔說道:“可是,可是不裝肚子疼,爹爹就去鎮上賣筍就會被壞人抓走的,因為爹爹長得很漂亮,那果果不是沒有爹爹了。還有,還有,果果也長的很漂亮,是不是以後去了鎮上也會被壞人抓走,那果果就見不到爹爹阿姆和哥哥了,都不能去鎮上了。”
唐安文聽了果果的理由驚呆了,這到底是誰告訴果果的,唐安文哭笑不得的問道:“來果果告訴爹爹,這話是誰和你說的。”
唐果在被爹爹抱起來後,小胖手緊緊的抓着唐安文的衣服,有些糾結的說道:“是張蘭叔麽了,他說爹爹長得好看,我也覺得。爹爹、爹爹是不是果果也不能去鎮上玩了。”
唐安文滿臉黑線的看着小兒子,感情小家夥擔心的不是他這個爹爹被壞人抓走,而是臭美的怕他自己會被抓走,因此不能去鎮上玩傷心了。
唐安文無奈的揉揉兒子的小腦袋說道:“你張蘭叔麽壞了,騙你的,青天白日的鎮上哪裏會有壞人,沒有人會抓爹爹走,當然也沒有人會抓果果,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擔心。好了,去跟你哥哥喂小雞和小烏龜去,等下爹爹帶你們去抓魚去。”
放下唐果後唐安文微黑着臉,果然張蘭這家夥會黑自己,剛開始唐安文聽到唐果說的話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馬上唐安文就明白過來,昨天發生在水陽鎮的事張蘭肯定知道,為了讓他不去水陽鎮,虧得張蘭還編造了個說不通的故事。
來等木風回來,他需要和木風談談,張蘭知道了,就離木風知道不遠了,他可不想讓木風去胡思亂想。
木風他們去了水陽鎮,沒有想到今天這鮮竹筍賣瘋了,剛搬下小船就有昨天認出他們是賣筍的,碼頭上不少的運貨商都來提一袋半袋的。木風一看情況不對,竹筍已經賣出大半,他連忙把剩下的三百多斤竹筍留下來,讓唐郎趕緊去酒樓說一聲,如果他們不要做些竹筍就賣掉了,阿文和人說好的,木風不能讓阿文失信于人。
最後三百多斤竹筍就被酒樓瓜分了,就剩十多斤,這是木風留給阿文哥哥唐雲兒的,他準備見見唐安文的小哥。
果然幾個人還在收拾麻布袋的時候,唐雲兒就趕過來,他四處看看沒有看到唐安文,略有些奇怪,今天弟弟怎麽沒有來。
木風一眼就認出唐雲兒,唐雲兒和唐安文長得有六分像,不過他今天并沒有看到唐雲兒身邊吳芳說的秋菊。
唐雲兒看了看今天的幾個人,唐郎他昨天見過了,自然認得。唐樹林和唐忠兩個,他看着面熟卻有些叫不出名字,他喊了一聲唐郎。
唐郎把手裏的麻布袋遞給唐忠走過來說道:“小哥這就是阿文家的,他叫木風,這些年阿文都是他照顧的,他把阿文照顧的很好,我們都是看在眼裏的,對了這是樹林哥和唐忠哥,木風這就是阿文的小哥唐雲兒。”
唐雲兒這才反應過來,難怪兩個人這麽面熟,昨天阿文已經給他介紹過了。轉頭唐雲兒看向木風,他怎麽都沒有想到阿文會娶這麽高大的哥兒,不過也是,弟弟當年已經傻了,這樣的哥兒倒是有把子力氣可以照顧弟弟。
木風喊了一聲:“小哥,”他倒是一點也不介意唐雲兒有些露骨的打量,對他來說唐雲兒的看法并不重要,阿文對他的看法才是最重要的。
唐雲兒聽到木風的喊聲才驚覺自己眼神露骨了,他連忙收回視線笑道:“你就是我三弟的媳婦,這樣現在天色還早,你們去我店裏坐一下,喝杯茶在走,木風你也去小哥家認認門,以後好帶孩子和阿文過來。”
木風也沒有拒絕,其他幾個也想去看看唐雲兒家的酒樓,對于村裏人來說,能在一個鎮子上有一家酒樓,那就是巨富了,誰都想見識一下。
唐雲兒拉着木風的手一邊朝前走一邊問道:“ 木風說說我弟弟這些年的事,你們現在有幾個孩子,家裏阿爹阿姆大哥他們怎麽樣了,昨天眼看着要下雨,我都還沒來得及問,弟弟就回去了。”
木風看了一眼唐雲兒,他心裏有些嘆氣,水陽鎮和村裏也不過一個時辰的路,只要唐雲兒有心,怎麽可能打聽不到阿文的消息。
木風回答道:“家裏 都還好,我和阿文有兩個孩子,都是哥兒,一個叫唐豆、一個叫唐果,阿文很喜歡他們。”
唐雲兒聽木風說話,剛開始還沒有聽出來,但是很快他就察覺到木風說話很奇怪,總是在某些地方斷開,他也知道不好直白的問,只能憋在心裏,氣氛于是顯得有些沉悶。
幸好還有唐郎他們,幾個人向唐雲兒問東問西的,倒是沒有多久他們就來到主街的盡頭,拐進一條小巷,沒有走幾步,他們就見到一間有兩個鋪面的小酒樓,酒樓裏擺了十幾張桌子,由于不是吃飯時間,這裏顯得有些冷清,只有一個帶着氈帽的小夥計正在那裏擦桌子,櫃臺上站着一個樣貌溫和的男人。
男人在看到唐雲兒回來的時候,朝着唐雲兒露出笑容道:“回來了,有沒有把阿文接來,這些都是你村裏的朋友吧,來,都進來坐,小林趕緊端茶過來,在弄些簡易的飯菜。”
幾個人坐下,唐雲兒介紹了秋東來,這就是他家夫郎。他家夫郎人特別溫和對他也很不錯,就是沒有什麽野心,也沒有太多能力。
秋家當年分他們出來的時候,就是這帶着後院的小酒樓,其他就是散碎銀兩,剛出來那會兒生活太過拮據,讓過習慣了舒服日子的唐雲兒一時間根本無法适應,還是秋東來一直的安慰和勸解,才讓唐雲兒接受現實,畢竟不管怎樣都比在村裏生活好多了。
唐雲兒介紹了所有人,才對秋東來說了木風,木風喊了一聲哥夫,小林這才端着茶過來,也端着幾碟冷菜。
幾個人并沒有在酒樓吃過東西,對于這些冷菜都好奇的很,秋東來人又溫和,也沒有用異樣的眼光瞧幾個人,甚至坐下來招呼幾個人一起吃。
木風也夾了一些吃,東西雖然看着不錯,但是口味一般,真要說起來,不一定有木風做的好吃,涼拌菜在很小的時候木風就跟着他阿姆學了,他來做這樣的東西,味道絕對比這個要好,只不過家裏都不吃辣,木風就從來都不做帶辣味的給孩子和阿文吃。
秋東來在小林又送菜的時候,叫他把兩個孩子叫過來見木風,他能看出雲兒不是很喜歡木風。其實阿文的事他早就知道,只不過雲兒并不想提起這事,所以秋東來從來不在唐雲兒面前提起。
很快兩個孩子跑了出來,一個十來歲左右,一個七八歲,看着打扮小的是哥兒,大的那個是小子。
秋東來把兩個孩子叫到身邊道:“木風這是我和你們小哥的兩個孩子,大的叫秋沐,小的叫秋雨可。秋沐雨可這是你們三舅麽,叫人。”
木風看着兩個孩子都長得俊俏可愛,完全吸收了秋東來和唐雲兒的優點,兩個孩子都乖巧的叫了一聲舅麽,木風出來前早就準備了禮物,他不知道唐雲兒有幾個孩子,于是帶了不少唐豆繡的荷包。
兩個孩子接過荷包都很高興,還聽說是表弟親手繡的感覺相當神奇。小的高興的捧着荷包去炫耀了,大的倒是仔細的打量起木風,這就是三舅麽,長得怎麽會像個男子,一點也不像個哥兒。
在秋沐的眼裏像他阿姆這樣的哥兒才好看,三舅的眼光真是太古怪了,對于三舅他是有着模糊的印象,不像弟弟完全沒有三舅的印象,他也知道在唐家村還有其他親人,不過他沒有去過,自然一個也不認識。
吃過飯木風也和秋東來告辭,唐雲兒并沒有送木風他們,他心裏現在很不開心,三弟的哥兒長得不行也就算了,結果現在居然還是個結巴,這讓他很不舒服,弟弟是個什麽樣的人物,這木風那裏配的上他家弟弟。
秋東來親自把木風他們送上船,不但結了船錢,還塞了一個布袋給木風,讓木風把東西分了,又讓木風有空帶孩子和阿文過來玩,一點也沒有表示出嫌棄看不起幾人的意思,這讓唐郎他們都挺高興,直說唐雲兒是個有福氣的。
秋東來回到家,就看到自家媳婦臉色很不好,一臉郁郁之色,很不高興的樣子。
唐雲兒看着秋東來回來後抓着他就回房,關上房門唐雲兒就掉眼淚說道:“我家阿文那麽好一個,居然就娶了個結巴的哥兒,還長成那個模樣,這叫阿文以後怎麽擡得起頭見人,我還想着阿文媳婦要是不錯,我就不幹涉了,讓他們好好過日子呢,可讓這樣的人跟着阿文,叫我怎麽放心的下。”
秋東來伸手抹去唐雲兒的眼淚說道:“別哭,你啊就想着現在阿文聰明俊俏,可你忘記了六年前阿文還是個傻子,我看木風是個好的,你就別瞎操心,只要阿文覺得好就沒有什麽不行,別在多想了。來,乖,不哭,要是讓孩子們看到了可不好,都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羞不羞。”
正在秋東來說着,唐雲兒突然就忘記哭了,他好像想起來什麽,原來是他,原來是他,如果是這個人,會嫁給他傻弟弟也是正常的。
只要聞到味兒木風就知道秋冬來送他們的是牛肉,牛肉在邊關不算什麽,但是到了這裏,牛是不能随意宰殺的,只有那些老的走不動的牛才能殺,這幾包牛肉夠他們賣一袋筍了。
木風把四個油紙包分了,幾個人剛開始還不想要,畢竟人家是送給小舅子的。
木風說是秋東來的心意,又說是牛肉,讓幾個人都把東西帶回去給孩子們嘗嘗,幾個人這才不拒絕,牛肉這東西并不多,像他們一般莊戶人家根本沒有機會吃到。
木風走進院門就聽到唐果的叫聲,小家夥興奮的很,拿着根細竹子正在趕着那只叫小呆的旱龜,他心裏挺高興,孩子有精力就說明沒有生病,木風最怕的就是家裏幾個生病。
唐安文第一個發現木風回來了,他放下手裏的筆墨笑道:“木風回來了,今天怎麽樣都賣完了嗎,得了多少銀兩。”
木風告訴唐安文竹筍全都賣掉了,得了二兩多的銀子,在來荒村的路上就分了,唐郎他們太高興了,都跑回去報喜了,短短兩天就得了五兩銀子,就是木風也很高興,單靠他一個人是絕對賣不到這麽多錢。
在兩個小家夥吃牛肉的時候,唐安文把木風叫進屋子,他有話對木風說。
唐安文看着木風說道:“木風我們談談,”
木風點點頭道:“好。”
唐安文把略有些緊張的木風按坐在床沿這才說道:“木風昨天我遇到小哥了,吳芳并不知道其中的內情,也不知道他跟你說了什麽。但是我要告訴你,我喜歡的人只有你木風,秋菊我并不喜歡,腦子裏屬于他的記憶也已經模糊不清,當年我落水的真相也不是這樣的。”
聽到唐安文說有內情,木風心頓時糾起來,那時的阿文一定發生了很不好的事,而現在阿文又為了讓他安心,不得不把內心血淋淋的傷口挖了出來。
唐安文頓了一下接着說道:“那一天我在河邊碰到秋菊,就聊了幾句,結果他腳下一滑,我伸手就拉了他一把。結果卻沒有想到,他随手就把我推入水中,當時他就站在岸邊眼睜睜的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