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10)

看着,一點救我的意思都沒有,明明不遠處就有不少人,只要他喊一聲,喊一聲就會有人來救我。幸好對岸的人發現有人落水,才救了我一命。”

“阿文,阿文……”木風聽了唐安文的話後,緊緊的抱着唐安文的腰,叫着唐安文的名字,深怕懷裏的人會随時消失掉。

他心裏不斷的慶幸着,幸好、幸好有人發現了落水的阿文,救了阿文……

這幾年雖然很辛苦,但是木風依然辛苦的心甘情願,他的等待和辛苦并沒有白費,阿文不但恢複了神智,還親口告訴他只喜歡他一個人。只要有阿文這句話,木風就覺得這些年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唐安文也伸手攬住木風,他低聲的說道:“木風只要你不願意,我以後就不去水陽鎮了。若明天賣筍秋菊來找你麻煩,你就問他為何要推我落水。如果小哥要是對你說什麽不好聽的,你就告訴他,秋菊要的不是我的人,而是我的命,這樣以後小哥就不會在心存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阿文只聽我的

兩人相擁了很久,一個擡頭望上看,一個低頭注視着,氣氛正酣時,眼看着兩人的唇一點點接近,就在快要碰觸到時……

門口響起了特別煞風景的聲音“爹爹、爹爹,阿姆帶來的肉肉好香,好好吃,你不來吃,我和哥哥可要吃光光了。”唐果趴在門口大聲叫道,唐豆也跟着唐果身後趴着好奇的向裏面張望。

兩個小家正好和兩個大人的目光撞上,頓時木風松開抱在唐安文腰上的手,大手往下落緊緊的握住了唐安文同樣放下的手,兩人雙手交纏,都略有些尴尬的看向兩個滿臉好奇的孩子。木風的臉也慢慢的紅了起來,木風還從沒有在親密的時候被孩子給逮到。

唐安文瞧着兩個孩子的目光,略有些尴尬的幹咳幾聲,這兩個小家夥既然還一副沒有看夠的樣子。

唐果一邊跑過去,一邊大笑着叫道:“爹爹羞羞臉,爹爹羞羞臉,阿姆,果果也要親親,果果也要親親,快點、快點。”唐果跑到木風的身邊,指着他胖嘟嘟小臉上已經撅的高高的小嘴。

唐豆黑着臉看着弟弟胡鬧,弟弟這到底是明白,還是不明白,知道羞羞臉還跑進去。這時候打擾爹爹和阿姆,他們怎麽可能會有小弟弟呢。

木風終于被唐果弄的面紅耳赤,完全不知所措,還是唐安文拿小唐果沒有辦法,低頭就在小兒子胖嘟嘟的臉色來了幾個親親。

這小子就知道說他羞羞臉,難道是他面善好欺負,所以連兒子也知道取笑他。怎麽就不敢說木風,這麽小居然就知道吃他家媳婦的豆腐,就算兒子也說不過去,這事以後必需杜絕。

唐豆見弟弟還在屋子裏纏着爹爹和阿姆,他馬上跑了過去,一把拉住弟弟就往外跑,跑到門口還不忘記回頭朝着唐安文喊道:“爹爹你們繼續生小弟弟,我我看住果果,不讓他打擾你們的,”說完不但拉走了小唐果,還順手把房門給帶上。

木風這下是真黑臉了,豆子這孩子還有什麽不知道的,也不知道是誰教的這孩子這些混賬話。

唐安文看着黑臉的木風笑道:“別生氣了,小孩子知道什麽,不用也知道是宋雲惜那混蛋教了豆子的。對了,木風我們是不是明天搬家,明天早上你們要去挖竹筍,是不是要把日子往後推推,。”

木風見到唐安文說起正事,他開口道:“不用往後推,我現在去 把老樟木點上熏新屋子,這樣明天一早我們就能搬過去。阿文明天要早起,今晚我們早點吃晚飯早點睡。”

木風出了屋子就開始淘米煮飯,飯蒸上後。木風把炭火裝入破瓦罐,在把劈碎的老樟木丢進去,引燃後木風往上放了大塊的老樟木,火越來越旺木風朝着裏面灑了一點水撲滅明火,大量白色的煙霧蒸騰而起。

木風把唐安文喊過來,讓唐安文把破陶罐端進新房子。老樟木能夠驅邪殺蟲,這邊只要搬家一般都會拿這個熏一熏新房子。上次搬過這邊,木風手裏沒有老樟木,只是用炭火烤了烤,這次他早就特地從山上找了一顆百年老樟樹,砍了一根枝桠曬了幾天備着。

第二天淩晨,木風做好早飯,就把正好睡的唐安文叫起來,唐安文迷迷糊糊的穿好衣服,就聽到院子傳來敲門聲,原來昨天木風早就和唐郎幾個說好了,他們過來幫忙,而且今天要早點上山挖筍,只要能多挖一些,就能多賺些銀兩。

幾個人三兩口吃飽,唐安文剛放下筷子,就被塞了一個燒的紅豔豔炭火的陶罐,他走第一個,木風跟在後面和幾個人擡着櫃子箱子走進新房。

小件的東西很快就搬完,他們原本東西就不多,幫忙搬的人多幾下就搬完,剩下的兩張床,他們先搬了一張鋪回去後,木風和唐安文一人一個把唐豆和唐果抱到床上,兩個小家夥根本沒有被吵醒。

東西搬好後,唐安文看着新屋子,雖然不比老房子開闊多少,但是唐安文站在這裏就覺得精氣神特好,再也不用擔心睡到半夜房子會塌下來,也不用擔心下雨的時候漏雨,屋子裏沒有一絲的潮氣,雖然帶着些許泥土的氣息,但是唐安文還是覺得住這屋子讓他特別舒心,這可是他親手參與蓋得房子。

木風讓唐安文在睡一會兒,他帶着三個漢子進山先挖筍,張蘭他們四個哥兒要等天亮了以後在進山。

這天木風他們挖了很多的筍,光搬就搬了兩次,唐安文顧了兩輛騾車,把三十袋五十斤裝的竹筍搬進騾車裏,木風和車夫趕着騾車去鎮上。

唐安文今天帶着兩個孩子留在宋雲惜哪裏,他明白木風的想法,就算他對秋菊沒有任何意思,木風也很介意秋菊見到他,所以幹脆唐安文就留下來不去,這樣不但安木風的心,他也不用被涼飕飕的眼神盯上,兩全其美。

木風他們剛到鎮上,早就有人等在碼頭,一袋袋竹筍被搶購,昨天差點賣不到竹筍的幾家酒樓也早早派人等着,免得像昨天一樣,若不是前天說好的,昨天他們連最後哪一點都分不着。

竹筍很快就搶購一空,看到唐雲兒過來找他說有事要談,木風讓唐郎他們幾個先回村,他還有點事和小哥談談。

唐樹林和唐忠倒是沒有多想,只有唐郎有些擔心,他尋思着唐雲兒單獨把木風留下,肯定會有什麽事會發生。

木風跟着唐雲兒來到小酒樓,酒樓中有兩桌客人,今天秋東來并不在櫃臺前,唐雲兒一直帶着木風進了裏屋才停下。

關上房門後唐雲兒開口道:“坐吧,我想起你是誰了,你就是十多年前和阿文一起玩耍的啞巴是不是,原來你叫木風,我怎麽都沒有想到三弟娶的居然會是你,你願意嫁給傻了的三弟也是正常,畢竟你小時候就很喜歡他了。”

木風聽到張蘭的話愣了一下,他點點頭,表示自己就是十多年前的啞巴。他沒有想到唐雲兒居然還能想起這麽多年前的事。

在他十歲來到張家村後,木風性格就變的比較孤僻,後來結巴了,村裏的小孩并不喜歡和他玩耍,家裏繼姆的幾個孩子也很排斥他,那時候的木風處處被人嫌棄,自然沒有人願意和他玩耍。

在他十一歲的時候,木風跑出村子之後就遇到了瘦小的阿文,那時候的阿文有着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木風看着就很喜歡,之後阿文就找他說話,他們那天玩了一下午,上樹扒鳥蛋,下河摸魚蝦,木風那一天很開心。

所以一有空,木風就偷偷從張家村跑過來找阿文玩耍,他怕阿文知道他是結巴不喜歡他,所以在阿文面前木風就不說話,也不發出聲音,唐家人包括唐安文都把他當成了啞巴。

後來唐雲兒嫁人了,木風也大了一些,天天都有很多活要做,有時候木風會抽空偷偷來看唐安文一眼,這一直持續到唐安文被帶去秋家當了陪讀。

那之後木風就再也沒有見過唐安文,只是經常聽人羨慕唐家有那麽個機靈的小子。

一直到有一天木風聽說了唐家村唐安文的事,他才知道媒婆給他說的傻子,就是唐安文,原本木風早已不抱希望,想着等到唐安文娶親成家,他就随便找個人家嫁了,把這輩子過完就好,上天卻給了他機會,木風自然不會放過,就去找了媒婆說他願意嫁,這親事就這麽訂了下來。

唐雲兒看着陷入回憶的木風忍不住打斷道:“木風如今我弟弟也恢複神智,我也不反對你們在一起,但是你想過沒有,我弟弟一直喜歡的是秋菊,他們原本就是一對,只是被無情的拆散了。如今秋菊是一個人,他第一次生孩子的時候傷了身體,大夫也說過他今後不會在有孩子了。我想讓弟弟娶了秋菊,他和你一樣都是阿文的媳婦,你們不分大小,秋菊也答應過我願意待你的孩子視如己出……”

木風在聽唐雲兒越說越不對的時候打斷道:“不,阿文除了我誰都不會在娶,我們一家很好,阿文也不喜歡秋菊,我不會同意的。”

着急的木風,語氣不但急,而且說的特別順溜,都不需要停頓。

唐雲兒聽到木風拒絕,他臉色有些難看,秋菊才配的上弟弟,木風這樣留在弟弟身邊倒是沒有什麽,但是阿文如何能帶着這樣的哥兒出門。唐雲兒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弟弟是個有本事的,絕對不會甘于平凡,木風實在配不上一個當家主姆。

唐雲兒想着也許木風沒有什麽見識,不知道裏面的很多門道,他立馬開口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道:“木風我明白你不願意和人分享阿文,但是你要明白,秋菊可是秋家的哥兒,就他的嫁妝和秋家的人脈,也不是你可以比的上的。如果阿文能娶了他,你和阿文就不需要過這麽辛苦的生活,阿文也能有更高的成就……”

木風依然搖頭,不管唐雲兒怎麽勸說木風,怎麽說秋菊多麽多麽可憐,怎麽說娶秋菊的各種好處,木風就是不松口,他只是說一句,阿文喜歡他,不會娶秋菊的。

唐雲兒怎麽也沒有想到木風如此的油鹽不進,原本他不想說以前那些事,但是木風逼他,那就怪不得戳破木風小時候的幻想,就算對木風殘忍,但是唐雲兒也顧不上許多。

唐雲兒抿了一口茶說道:“木風當年阿文陪你玩,你別以為他是真喜歡你,其實他根本不喜歡你,還瞧不起你。他說你不但是啞巴,還是個傻子,傻乎乎的樣子特別逗,他叫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當年他會陪你玩,那是因為我們家窮,別的小孩都不願意和他玩,那時候他還特別瘦小,出去老是被人欺負。而和你認識後,他惹了哪個,你就揍哪個,你為了他幾乎把全村的小孩都揍了一遍。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小孩敢欺負阿文,之後阿文就不怎麽陪你玩了不是嗎,這事你應該比我清楚……”

木風安靜的聽完唐雲兒的話,他道:“這些我在很早以前就想明白了,我知道阿文喜歡作弄我,可我就是喜歡他。我願意為他付出一切,那些都是我心甘情願做的。小哥你如今說這些沒有用的,我是不會同意阿文娶秋菊,只要我不點頭,阿文就不會答應,阿文聽我的。”

木風一句話就堵死了唐雲兒後面所有的話,唐雲兒真是太天真了,以為把小時候阿文利用他的事說出來,他就會不喜歡阿文。當年的他确實不大,但是和阿文玩了幾次,木風就看明白了,阿文這小子為什麽願意和他玩耍。

阿文這小子喜歡掏鳥蛋,但是他學不會爬樹,喜歡抓魚,卻又不敢下水,那時他也傻乎乎的,阿文想要什麽,他就努力去做,還記得天氣很冷,阿文想吃魚,他就真的脫了衣服下水給阿文抓魚,抓了魚的第二天他就生病了,差點沒有病死。

但是木風只要想到那個小小的,眨巴着烏溜溜大眼睛,盯着他打壞主意的壞小子,木風就不想死,他喜歡那個壞小子,心甘情願被那壞小子驅使着做這個做那個,這些他從來都偷偷的藏在內心深處,留着夜深人靜的時候慢慢回味。

唐雲兒被木風氣的說不出話來,他指着木風你、你、你了好幾聲,最後只說了一句你這個油鹽不進的東西。

木風完全不介意,只要阿文喜歡他,其他一切他都不在意,他不會讓那個秋菊進家門的。秋菊當年能把阿文推進水中,現在指不定就能把他兩個孩子給害了,就算阿文當真喜歡秋菊,木風也絕對不會同意阿文娶那個心如蛇蠍的哥兒。

就在這時候,秋家老宅來了嬷嬷,告訴唐雲兒,秋家老祖姆要見木風,要和木風談談。

木風看了一眼年紀頗大的老仆人,他想着這事是必須要解決的,他不想讓阿文去面對,如果要做惡人,那就讓他來當那個惡人,只要解決了,阿文就不用在為這事操心了。

何況木風還知道當年唐安文落水的真相,他和阿文現在不說,不過是不想和秋家撕破臉。

若是秋家真想做什麽不好的事,阿文說過會把這事傳播出去,秋家這樣的大家族絕對不會願意這樣的事發生,畢竟他們家可不止一個秋菊哥兒。

如果這事真被有心人傳出去,壞了秋家哥兒的名聲,那秋家的所有哥兒都不用再嫁人了。

如此對待一個恩人,恩将仇報,如此的蛇蠍心腸,這樣的哥兒誰家敢要,誰家敢娶。

唐郎一回到鎮上,就和唐樹林他們分開,他不但要送銀子給唐安文,還要把木風被唐雲兒帶走的事告訴唐安文,張蘭一在要他看着木風,就怕木風背唐雲兒和那位沒有見過的秋菊給欺負了,所以唐郎對這事有那麽點草木皆兵。

唐郎進了宋雲惜家,宋雲惜一聽唐郎這麽說,這大着肚子的宋雲惜立馬火冒三丈,氣吼吼的要趕去水陽鎮找唐雲兒算賬,他進唐家門嫁給唐安貴五年,就沒有見過唐雲兒回家看過爹姆,更別說照顧傻掉的弟弟。這混賬東西,居然還敢幹涉阿文和木風的事,真以為秋家厲害沒人敢惹,真要惹急了他,宋雲惜也能從秋家咬塊肉下來。

還是唐安文一把拉住宋雲惜,這家夥如今好不容易懷了孩子,要是磕着碰着了可怎麽是好。

好說歹說,唐安文終于安撫下宋雲惜,他跟宋雲惜做了保證,不但會安全的帶木風回來,還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了木風,就算小哥也別想,更不會娶那什麽秋菊。宋雲惜這才消停了,嘴裏碎了一句有菊字的都不是好東西,才答應幫唐安文看着兩個正睡着的孩子。

唐郎帶着唐安文急急忙忙的又沖回小碼頭,兩人直接包了船,小船猶如離弦的箭,載着船夫和唐安文唐郎朝着水陽鎮沖去。

☆、收拾的幹淨利落

唐雲兒帶着木風來到秋家,木風看着高大的門楣,想着難怪唐雲兒會這麽說,秋家确實氣派,但秋家在氣派又能怎麽樣,他木風能夠靠雙手照顧好阿文和孩子,不需要什麽大家族的幫助,何況這麽大的家族,誰知道裏面又多少龌蹉,又不是每個家族都和宋雲惜家一樣,人口簡單兄弟有愛。

安靜的跟在唐雲兒身後,木風一路上并沒有東張西望,對于并不屬于他的東西,木風不會過于關注。

來到後院一處安靜的佛堂,秋家老主姆就居住在這裏。

唐雲兒帶着木風跨了進去,秋菊站在老主姆的身邊,木風一眼看過去就能确定這人是秋菊。秋家老主姆身後還站着忠心耿耿的中年嬷嬷,這嬷嬷和木風有的一比,一樣的高大挺拔,只是容貌差了木風十萬八千裏。

唐雲兒像老主姆請安,秋家老主姆點點頭後,目光看向唐雲兒身邊的木風,就這樣的哥兒怎能比的上他家菊兒。

秋家老主母低咳一聲道:“你就是木風,唐安文家的媳婦,這些年倒是辛苦你了。木風雲兒都坐吧,別站着了。當年阿文喜歡菊兒,還為雲兒跳水,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若是早知道他們感情好,我也就不會點頭同意魏家的親事了。如今想着阿文那孩子是個重情義的,但是當時啊,菊兒已經和魏家定親,彩禮都收了,我們也不好退婚。”

木風靜靜的聽着,若是阿文真個喜歡秋菊,秋家老主姆怎麽可能不知道,這是把他當傻子呢。

秋家老主姆押了一口茶道:“如今因為他無所出魏家就翻臉了,阿文這孩子我知道他重情義,又深愛着菊兒。木風你也是個講理的,懂事的,就讓秋菊嫁給阿文,和你坐平媳,你的孩子他會當自己所出,我們也會給菊兒足夠的嫁妝,足夠你們一家過上無憂的日子,若是以後你們家裏遇到個什麽事,我們秋家都可以為你們做主。”

秋家老主姆年紀大了,他的身體也不是很好,但是秋菊的事他總歸的要管的,多年前秋菊阿姆為他當過災。他落水還是秋季阿姆帶着個大肚子把他從荷花池中救起,卻是傷了身子,在秋菊沒幾歲就走了,當年那孩子求到他這裏來,讓他看顧着些孩子,所以秋菊這孩子他自然是該多管一些。

昨天親口聽孫兒說還喜歡着唐安文,他自然要為這無人照顧的小哥兒找條出路,大宅子內的那些龌龊事,秋家老主姆實在清楚不過,秋菊也只能嫁這樣的人家才能平平安安度日。

不然像在魏家一般,雖然剛開始因為給魏家生了長孫,日子自然挺好過,也得家主寵愛。但是那魏家長媳不管是家事還是厲害勁兒,哪裏是秋菊這單純孩子能比的,魏家長媳前腳才生了個小子,秋菊六歲的小子沒兩個月就被害死在荷花塘中。

魏家老爺子沒有多說半句,魏家家主從那天開始就冷淡了秋菊,沒幾個月就得了長媳家的勢利幫助升遷了,第二天就把秋菊給擡回來了,秋家沒有對方有勢利,而且秋菊也只是個側房的,秋家自然沒有辦法幫秋菊讨回公道。

木風聽了秋家老主姆的話反問道:“老主姆您可知我今天一旦答應,日後絕沒好日子過。兩個哥兒同嫁一夫的苦您比我更明白,秋菊也比我明白,秋家家大業大,秋菊自非我們家阿文敢肖想的,這水陽鎮上大小少爺多着,誰不可嫁。說句實話我不願意,也不會同意秋菊進我家門,阿文聽我的,只要我不答應,你們誰也別想讓阿文點頭。”

唐雲兒怎麽都沒有想到,木風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原本還以為木風是個老實溫和的人,卻沒有想到木風是這樣厲害的人物,句句在理,還句句占理,除了強硬了一些,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甚至語速極快,條理分明字句清洗無比。

秋菊聽了木風的話着急了,鎮上少爺确實不少,但是那些人不是長相不行,就是早已娶妻,秋菊現在不願意在嫁給那些人做側房。

要知道那些個少爺屋裏的人沒有不厲害的,而阿文性格溫和,又喜歡他,長相也沒得挑,家裏娶的哥兒也不過是農家哥兒。想他若是進了阿文的家門,還不是要怎麽拿捏就怎麽拿捏,但是如果家門都進不去,他還有什麽機會能和阿文在一起。

秋菊着急的說道:“木風你不能這樣,你怎麽可以如此自私,就為自己着想,不為阿文想想,不為阿文的孩子想想。若是我嫁給阿文,能讓你們和孩子們過上好日子,阿文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我知道你擔心我進了家門會搶走阿文,我可以發誓,我喜歡阿文,我不會做任何讓他難過的事,也不會和你搶阿文的,我會好好的跟着你們過日子”

木風看着着急辯解的秋菊,他突然開口道:“你若真愛阿文,那就告訴我,當年阿文落水的真相。”

木風這話一出口,秋菊的臉頓時清白交加,他咬着嘴唇說道:“當年阿文是不慎落水,都是我的錯,他是為了救我才落水的,我對不起他。可是我真的喜歡他,我真的愛他,木風求求你答應我吧,我再也不會做傻事了。”

一聽到這句話木風臉色頓時鐵青,這麽多年過去這秋菊居然還不知道悔改,居然還敢避重就輕撿好聽的說,絕口不提他推阿文落水的事。

唐雲兒一聽到這話突然察覺到不對,他弟弟并不是跳河,是為救秋菊才落水的。他雙眼瞪着秋菊,弟弟為救秋菊才落水發燒,燒傻掉的,秋菊當年怎麽還可以自私的嫁入魏家。

這些年他一直都以為是他沒有察覺到弟弟對秋菊的感情,是他的錯,才害的弟弟跳河傻掉的。他一直沒有辦法面對,更是不敢回家見阿爹阿姆。

甚至都不能提起這件事,只要提起這件事,他閉上眼睛就會看到弟弟當時慘白慘白的臉,就像死了一樣,他只要想起弟弟落水,就夜夜惡夢,不能安寝。卻原來一切都不是真的,弟弟也不是跳河,而是為了救人,這些年他都做了什麽,為什麽沒有去看看弟弟,唐雲兒整個人都微微顫抖起來,他到底錯過了什麽,為什麽東來沒有提醒過他,為什麽。

秋家老主姆自然也聽出木風冷硬的語氣,難道當年唐安文落水還有什麽隐情不成,他看看秋菊的臉色,怎麽瞧着都像是不在理的樣子,難道秋菊當年做了什麽對不起唐安文的事不成,要不然秋菊也不用臉色慘白。

唐雲兒拉住木風急問:“木風當年到底是怎麽回事,阿文有沒有告訴過你,你趕緊說,趕緊說啊。”聽着這語氣唐雲兒都快哭出來,眼神裏慢慢的都是哀求。

木風沒有理會唐雲兒,他厲聲呵斥道:“愛他,你就是這麽愛他的。阿文他原本是不想在提起這事的,但是你賊心不死,一次次來打擾我們的生活。他讓我問你一句,為什麽啊,為什麽在他救了差點滑入水中的你時,你卻反而推他入河。就為了你那一門好親事,你不惜狠心殺人。阿文何辜,若不是運氣好被對岸的人發現救起,阿文早已命喪黃泉,你居然就能這麽眼睜睜的看着救命恩人沉入河底,真是如蛇蠍,難怪沒人敢要你。”

秋菊聽了木風的話他反駁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想推他入河,我真的沒有,是他自己落下去的,我只是吓傻了,沒來的急喊、喊救命,我真的愛他,我真的愛他、我真的愛他……”秋菊高喊,神情凄苦,整個人都有些魔怔了。

木風怎麽都沒有想到秋菊還能說的出口,他氣到道:“這是愛嗎,難道你愛他就要推他入水。你兒子也落水想必就是你愛他,所以才推他入水的,是也不是。”

木風這一聲厲呵,不但吓到秋菊,連在主位上的秋家老主姆也被吓了一大跳,他好像突然想起什麽,落水,落水,當年他不久落水了嗎,秋菊的阿姆從那之後地位有了,實力有了,勢利也有了,卻是沒有長命。

秋菊在聽到木風的這句話後大聲的喊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推孩子,我沒有推他,是他自己掉進去的,是他自己掉進去的……”

秋菊失聲痛哭起來,孩子真不是他推下去的,寶寶跑去荷花池邊玩,不慎掉入水中。他腦子裏想着也許這件事能搬倒公子,等到他想着那是他的孩子時,就算他跳入水中把孩子撈回來,孩子卻已經沒氣了。這件事不但沒有挽回家主的心,而且家主也沒有為他和孩子做主,還把他趕回秋家。

秋家老主姆臉色鐵青道:“還不把這丢人現眼的東西拖下去,他是瘋了,瘋了,送去宗祠、送去宗祠。”

他秋家到底是造了什麽孽,生出這麽個東西,虎毒尚且不食子,而這瘋子卻把親身兒子推下水淹死,難怪魏家送他回來時候的那種眼神,那時赤裸裸的鄙視啊,他秋家居然教出這麽個畜生來。

秋家老主姆頭疼的看着被拖走的秋菊開口道:“木風當年的事是我們秋家不對,若不是秋家,唐安文也不至于落水,更不會因此傻了,我們會适當的賠償你們。”

木風站起來看向秋家老主姆道:“老主姆若阿文不傻了,我怎能有機會守着他,秋菊只是得了失心瘋,胡言亂語而已。家中還有幼子,阿文身子也不好,木風這就告辭。小哥你跟我回去吧,想必哥夫見不着你該着急了。”

唐雲兒現在完全反應不過來,一切都亂了,原本是以為自己害了弟弟,結果卻是秋菊推弟弟入河,原本是魏家長媳害死的魏家長孫,卻是被秋菊自己害死的,這一切都颠覆了唐雲兒的認知,怎麽可以這樣,一個阿姆怎麽可以為了一個陰謀害死自己的親身兒子,就連畜生都不幹的事啊。

兩人剛擡腳準備拉開,就看到秋東來被唐安文拽闖進佛堂內。

唐安文看到木風,立馬甩開秋東來,跑到木風身邊,上上下下前前後後檢查了一遍,看到木風沒缺什麽也沒有添什麽,這才松了口氣。

唐安文還不放心問道:“木風你沒事吧,他們沒有把你怎麽樣,沒有為難你吧?”

木風看着微微喘氣,額頭上都是細密汗珠的人笑道:“放心,就是和老主姆談了談,沒有發生什麽事,我們可以回家了。”

木風拉着唐安文離開佛堂,秋東來卻不能直接拉自己媳婦離開,他只能乖乖的去請安,誰讓他就算被分出去,卻依然還是秋家子孫,秋東來還沒來的急開口請安。

秋家老主姆看着大步離開的木風後,收回視線道:“東來你當年若是娶了這哥兒,何至于把日子過成現如今這般。主姆身邊還有個精明懂事的孩子,是秋晨家的哥兒,他一輩子跟着主姆忠心耿耿,老主姆知道你是個安分的,讓秋婵跟着你也不算辱沒了他,他是個有能耐的,你要好好待他,以後你的日子也能好起來。

唐雲兒一聽這話急了,他剛想開口,秋東來就握緊他的手,讓他疼的無法說話。

唐雲兒疑惑的看向秋東來,但是等待他的卻是晴天霹靂,他只聽見秋東來低頭回答了一聲是,我會照顧好秋蟬的。

唐雲兒簡直不敢相信,明明,明明東來說過只愛他一個的,只愛他一個的,怎麽可以答應,怎麽可以答應,他該怎麽辦,怎麽辦……

說完秋家老主姆也累了,他揮揮手讓兩人離開佛堂,這才在秋晨的攙扶下離開佛堂。

唐安文拉着木風在門外等着小哥和哥夫出來,他一邊等,一邊聽着木風用很低的聲音告訴他佛堂裏發生的事。

還連連誇木風是好樣的,大拇指都出來了,搞得木風一頭霧水,不明白唐安文這手勢的意思。剛開始唐安文還怕木風背欺負了,沒有想到木風直接把秋菊這情敵給幹淨利落的收拾掉了。

連唐安文都不敢相信,這秋菊居然能夠狠心為了陷害主姆而搭上親身兒子的命,秋菊真是太愚蠢了,只要有那個孩子,他在魏家大約也一身無憂了,偏偏還想上位,可惜根本鬥不過那魏家主姆,畢竟人家可是出生大戶人家,若不是遲遲無所出,哪裏有秋菊什麽事,這秋菊整個就是一悲劇。

就在這時唐郎終于氣喘籲籲的沖過來,剛才唐安文拽着秋東來就跑,那速度簡直像一陣風,直接把他丢後頭了,害的他一頓好找。木風還好意思說唐安文身子骨不好,那他這樣的不是該癱瘓在床了。不過看到唐安文和木風都沒事,唐郎還是很高興,原本陰郁的心情頓時放空。

秋東來拉着神氣恍惚的唐雲兒出來,唐安文一看他小哥淚汪汪的,馬上不解的問道,怎麽回事,木風都沒有什麽事,他小哥這是怎麽了。

唐雲兒斷斷續續的把剛才那件事給說了一下,他一邊向弟弟道歉,一邊向木風道歉。他知道現在他遭報應了,他不該以為弟弟還愛着秋菊,就去幹涉弟弟的生活,明明弟弟和木風感情很好,他傻了才會想着讓弟弟娶那個蛇蠍心腸的秋菊。

現在的唐雲兒才明白,大宅子裏的生活真的不是這麽好過的,以前是秋東來護着他,以後秋東來娶了秋蟬,是不是就不要他了。

唐雲兒看向秋東來,他需要這哥夫給他一個解釋,明明唐安文能從秋東來的眼神裏看出他對小哥的愛,怎麽又要娶一個什麽什麽秋蟬。

秋東來有些無奈,雲兒還是當年那般單純,真的是單純的可愛啊,秋東來就喜歡這樣的唐雲兒,可愛又好欺負。

他解釋道:“秋蟬很早就是我的人,秋家大部分的消息都是他收集給我的,好了,別在這裏站着了,我們先回家去慢慢說。雲兒你現在應該明白了,這秋家老宅不是那麽好呆的,前一刻還受寵的人,下一刻就能被趕去宗祠。我們住在外面日子雖然平淡,銀錢也不多,但是多逍遙,孩子們多快樂,以後別在想着回秋家了,我好不容易才從那坑裏爬出來,可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