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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文跟着木羽走了,木風雖然不放心,但是想到那些兇徒,在不放心木風也不能阻止,他想跟着去,但是幾個孩子又很不放心,只能先帶着孩子羅淩他們回荒村安頓下來,其他的就等木羽帶回來的好消息。

羅淩跟在他老爹身後,他背上背着裝滿東西的竹簍,手裏抱着兒子毛毛。非常虛心的聽着老爹語重心長恨鐵不成鋼的唠叨,主要羅淩這家夥一直不務正業,一個好好的大夫,家裏居然存放着十幾公斤傷人的藥,好在這次羅淩的藥,能夠幫助木羽對付兇徒,羅老爹這才沒有氣的拿拐杖砸這小兒子。

老老少少八個人慢悠悠的朝着荒村走去,一路上也遇到一些慌慌張張的村民,那些都應該是去鎮上買東西或者賣東西的,結果一進鎮發現一地的死人,自然慌張的就朝村子裏跑去。

回到荒村,木風把院門打開,他對木羽很有信心,相信木羽絕對可以剿滅這些兇徒,何況還有羅淩的藥,那藥據羅淩說喝下後需要一個多時辰才能夠發作,也不是什麽毒藥,喝了之後只會腦袋發暈,手腳無力惡心嘔吐,馬匹要是喝了那種摻了藥的水,同樣會四肢發軟,典型的就是跑不動路,這對于騎兵來說簡直就是噩夢,沒有了馬他們的戰鬥力必定下降四五成。

陳老掌控者船只,小心的避開暗礁,雖然陳老沒有在這條江上掌過船,但是陳老乘坐過多回,何況現在江中水位也不是特別底,陳老還是把船撐的平穩快速,年輕時候的陳老曾經是個船夫,可惜家裏發了大水,家中人全都失去蹤影,也不知道除了他還有沒有生還,在陳老逃難來到建陽城的時候,羅老救助了差點病死的陳老,從那之後他就跟着陳老,一直到羅老把羅淩放在建陽城,陳老才算正正跟着小少爺。

唐安文坐在船篷中,他瞧着那些坐着都筆直的哥兒,在心底無比佩服,覺得這些哥兒真的太厲害了,真的是站如松,坐如鐘,也許一時間他也能夠做到,但是看着這些背脊挺的筆直的士兵,唐安文想着這些哥兒應該是從小就養成的習慣。

瞧着瞧着,唐安文腦袋一點一點的逐漸靠近身邊,正在拿着唐安文寥寥幾筆畫出圖紙觀看的木羽。木羽感覺肩膀上的重量,他轉頭看了看,見到唐安文正把腦袋彎在他肩膀上,而已已經睡過去了。

坐在木羽另外一邊的士兵見到将軍身邊的人睡過去,他解下身上的披風幫唐安文披上,雖然他并不認識唐安文,但是對于木哈一族的夫郎,木哈一族的哥兒本能的回去保護照顧,因為這些人都被他們不自覺的包括到族人當中,木哈一族的哥兒都非常的團結。

木羽見身邊的兵給唐安文披上披風,想來唐安文也應該不會着涼,也沒有想過要推開唐安文,回過頭的木羽突然察覺了些許異樣。再次轉頭看向唐安文,伸手半拉開唐安文身上的披風,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這小子又把密室中那邊鏽跡斑斑的厚背刀給帶來了,木羽想把刀都唐安文手上拿下來,結果這小子抓的老緊,木羽見拿不出來,也就随唐安文去了。

等到滅了那些兇徒,他送一把稍微輕一些的刀給唐安文,而唐安文手裏這把刀他們是要帶回族裏的,畢竟是木哈一族前輩的刀,前輩已經身死,這跟随前輩多年的配到必須陪葬,這是木哈一族的規矩,不帶着刀他們的靈魂無法安歇。

唐安文眨巴眨巴眼睛,他剛才明明還在盯着那些哥兒瞧着,怎麽一轉眼就變了,那些哥兒不見了,身邊反倒坐着一個奇怪的人,好吧其實也不奇怪,就是那個昨天晚上做夢時朝着他眨眼睛的男人,那個愛發呆的,三寶朝着對方吐了一口氣的那位。

唐安文見對方朝着他笑,也沒有理會對方,而是轉頭四處觀望了一番,發現木羽和那些哥兒确實都不見了,唐安文想着難道他又睡着開始做夢了不成。于是找不着人的唐安文終于端正了一下坐姿道:“你誰啊,怎麽又跑來我的夢裏,就不怕三寶在啃你一口,這回可沒有木森來救你了。”說完唐安文還四處張望一下,看看木森有沒有跟過來。

其實對這個人唐安文還是做了一些猜測,這人是個男子,身材精瘦長相普通,完全是個路人甲的模樣,只不過那一雙眼睛很漂亮,在發呆的時候對方一臉平凡,但是當對的眼睛有了情緒後,那就是一雙充滿了色彩的眼睛,不自覺的就被吸引。

對方開口道:“你不用東張西望,木森對你客氣,我可不會對你太客氣,連你媳婦的外嬷嬷都敢調戲。若不是看在木森原諒你的份上,我老早讓你好看了。”

唐安文額頭冒出幾滴冷汗,這家夥不會是來找他算賬的吧,聽着語氣也不像啊,外嬷嬷那不是外婆嗎!老天等唐安文明白過來後,伸手就在自己的腦袋上拍了一下。

大約是沒有掌握好力度,唐安文又随手揉了揉腦袋,沒有辦法他疼啊!也不知道是不是面前這個人故意加重了他剛才的力度,哪有人能在自己打自己的時候,把自己打到龇牙咧嘴的,唐安文根本不相信自己能對自己下重手,一定是面前這個笑眯眯的人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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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文心底憤怒,但是卻又不敢表現出來,盡量露出個笑容道:“你找我什麽事,總不會就為了說這幾句話吧?對了你叫什麽,我總不能你你的稱呼,這樣很不禮貌》”

對方聽到唐安文的話後道:“我發呆太久了,就想找人說說話聊聊天,名字,你這小子還想占我便宜不成,我叫唐哲,你心裏其實知道我是誰了對不對,少裝糊糊裝傻充愣的,我知道你小子聰明的很,一點就通。別把我當成傻子,我就是木森的夫郎,木風阿姆木林的爹爹,嗯。”

唐哲都這麽說了,唐安文自然不能裝傻,他摸了摸鼻子,對裝傻的事一點不感到尴尬。擡頭看向唐哲問道:“那姥爺要找我聊些什麽……”

唐安文才不會傻乎乎的給一個腦子可能有點問題的家夥扯聊天話題,一個不好,這位據說是木風姥爺的透逗鬼魂很可能又拿什麽手段修理他,雖然看着木森和木風的面子上對方不一定會要他的命,但是剛才那一下鑽心的疼,唐安文可不想在嘗試一次。這時候的唐安文已經非常确定,剛才就是對面這叫唐哲的無聊鬼魂搞的鬼。

唐哲看到不在繼續傻笑的唐安文,滿意的點點頭,他歪着腦袋思考了良久才道:“聊什麽,随便聊點什麽,說說你們的生活,聊聊木風和孩子的事,随便什麽都成,我寂寞太久了,在密室裏呆了四十年,外頭發生了什麽也不太清楚,木森也不肯在理我,更不願意和我說話,我很無聊,身上都快長蘑菇了……”唐澤說完還向唐安文眨巴了幾下眼睛,那樣子俏皮極了。

不過卻是看的唐安文一陣惡寒,唐安文再次堅定了這家夥腦回路有些問題,也許是死了太久,又沒有人理會他,聽他唠叨。唐安文能夠想象的出來,這家夥和木森相處時的情況,唐安文就能夠猜到對方應該和木森之間有曲折離奇的故事,尤其木森是那種三棍子打不出半句話的人,又和唐哲有誤會或者其他,木森雖然喜歡這家夥,必定不會理唐哲這個話唠,結果硬生生把唐哲給弄成現在這一副精神錯亂的樣子。

居然對着他這個外孫女婿眨眼睛裝可愛,也許唐哲這樣對木森來說很可愛。但是對于唐安文,他見到對方向他眨眼,就想起對方是他和木風的姥爺,既然是姥爺那就應該有姥爺的樣子。如果唐哲還活着,這家夥就該是六七十歲了,想來若是一個六七十歲的遭老頭,朝着你眨眼睛裝可愛,肯定沒有人會覺得可愛,至少唐安文是無法想象那種場景。

只不過面前這個死了近四十年的家夥,容貌依然是四十年前的樣子,所以若是不知道年齡,看着對方那雙幾乎會說話的眼睛,從眼睛裏流露的各種絢爛色彩,不知道的人絕對會被深深吸引。

唐安文低咳一聲正了正嗓子,這才在唐哲期盼的眼神中開始講述木風的事,前面一段都是木風和傻子的故事,當然唐安文也沒有把他自己和傻子區別開來,看着聽的淚汪汪的唐哲,唐安文心裏略微好受一些,那一拍腦袋差點疼的魂飛魄散的仇算是報了,也不知道被木森知道自己故意把唐哲說哭了,會不會找他算賬,就木森那種性格,唐安文想想對方也不會為了這個和他計較。

唐安文見對方眼淚落個沒完,要是照着唐哲這麽個哭發,唐安文怕在過不就他們的船就該被淹沒了,他雖然在現實裏是會游泳,但是從來沒有在江中心游過,到時候倒黴的在夢中淹死了,那實在太可笑了。唐安文可是看過不少關于睡夢中突然死掉的事情,好像大腦會欺騙自己已經死亡,然後就真的死掉了。

于是為了活命,唐安文就轉移了話題,果然沒有一會兒唐哲就忘記默默的流眼淚,唐安文的危機也暫時減除了。唐安文問唐哲是不是唐家村的人,唐哲聽了一愣,唐哲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唐家村,他小時候就住鎮上,剛開始家裏也不是很好,後來家裏突然好了起來,大哥就修建了唐安文他買的房子,這院子經歷過幾次火災,最近一次大約十多年前,所以唐安文他們看着新是因為樓上全部修過。

唐安文見唐哲不是唐家村人,心裏不知道為什麽好受了不少,基本上這人和他的身體應該沒有什麽關系。接着唐安文又問唐哲密室是怎麽回事,他實在很好奇為什麽木森是一個人死在一邊,如果相愛死的死活不該靠在邊上嗎?據木風說密室中木森應該是獨自一人靠在密室進口,其他的全部散落在密室角落中。

唐哲聽到一愣,然後他陷入回憶,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很好奇是不是,你很好奇我就說給你聽,你可要聽仔細了。事情是這樣的,四十年前木森押着黃金進貢給朝廷,當時戰争剛結束,木哈一族從鐵木一族搶來不少黃金珠寶,我是木森的愛人,知道他要去京城,必定會經過米田鎮,于是我就央求木森帶上我,我那時候已經很久沒有回過家了,木森見我實在想家人,就帶上了我。”

唐安文剛聽到起勁,唐哲卻突然挺了下來,對着唐安文就說他口渴了。唐安文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茶壺就在唐哲的面前,這家夥難道就不能自己動手嗎?而且作為一個鬼魂,你口渴個什麽勁啊,人和水,你一個鬼能把水裝進肚子裏嗎?不過唐安文為了知道真相,他還是非常配合的給眼巴巴等着他伺候的唐哲倒了一杯茶水。

唐安文看着還冒煙的茶水,恨不得伸手去摸一下,看是不是真的會燙手。于是這會兒,換了唐安文眼巴巴的等着,唐哲給他講接下來的故事。

唐哲喝了一口茶,還裝逼的感嘆了一下這茶好喝,看到唐安文一副眼巴巴的樣子,讓他心情很好,于是他再次開口道:“木森把我送到家裏,他繼續南下,讓我呆在家中等着他回來接。我自然乖乖答應,我哥就問我木森他們要去做什麽,我當時太單純太傻乎乎的,就把木森護送黃金的事給說了出來。結果你就看到了,我哥根本不是什麽好人,他帶着手底下的人走水路趕到木森前面,就是在一線天哪裏,你們現在要去的地方。在那個峽谷口釋放了迷藥,那種藥效極強的,沾着既暈,那些哥兒都是在毫無反抗中死去的。”

唐哲說道這裏又開始掉眼淚,大約是因為木森的手下被他大哥給殺死了,唐安文看着已經到了腳背的淚水,連忙問道:“後來呢?木森怎麽沒有死,又怎麽知道是你大哥幹的。”在任由唐哲哭下去,他就該在江中心游泳了。

唐哲默默的擦去眼淚珠道:“木森在幾個忠心手下的拼死保護下逃了出去,等木森找到我的時候,我都不敢相信,他左手臂上血淋淋的,就是為了對抗我哥灑下的迷藥。當他質問我的時候,我問他如果把黃金還回去,木森可不可以原諒我,繼續和我在一起。可是木森根本不聽我的,他說他害死了這麽多的兄弟,護送完黃金,他會以死謝罪。木森他不要我了,不管我了,他說這是我大哥做的,就找我大哥報仇,他不會傷害我的,我怎麽可能允許他為了擺脫我就去死,怎麽可能。”

說道這裏唐哲應該是相當傷心,眼淚掉的非常兇猛,唐安文看着船艙中越積越多的淚水,連忙轉移話題道:“唐哲那個早上是怎麽回事,我好像突然力氣大了起來,如有神助砍死好多兇徒,要是照這麽下去,那我豈不是也可以弄個将軍當當。”

唐哲聽到唐安文的話頓時忘記哭了,還“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道:“你小子想多了,就你連那把刀都要雙手才能拖動,還想拿着它砍人,還想當将軍呢,做夢吧!那是木森看你們有危險才幫的你們。”

唐安文看着唐哲不哭了,頓時心裏松口氣道:“那什麽姥爺,你看能不能讓木森外嬷嬷在幫我一次,你看我等下就要找那些兇徒拼命了,我可是木風的夫郎,若我出了意外,木風不就一個人孤零零的,到時候多可憐啊。”

唐哲看了唐安文很久,臉色的表情有些為難,在糾結了好一會兒後唐哲才開口道:“唐安文不是我不想幫你,可是我不會刀法,也沒有拿着刀砍過人,這個忙我幫不上了。不過早上的事我也有幫忙的,我附身在那些人身上,然後他們只能等着你砍,雖然被這刀在砍一次很痛苦,但是為了救你們幾個,我早上都豁出去了,現在想想身上都還疼着。”唐哲說完還不适應的扭動了一下身子,大約是又想起了被這厚背刀砍的場景。

唐安文聽到唐哲的前半句,心頓時都涼了半截,但是當聽到唐哲的後半句,馬上高興的說道:“那個姥爺你就在幫我一次呗,讓我多砍殺幾個兇徒,至少別讓我被那些兇徒給砍死了。”

唐哲看了唐安文一眼道:“好吧,我可以在幫你一次,不過你要答應我,和我見面的事不能告訴木森,若是讓木森知道我還有神智,那家夥一定又不管我了,我好容易才能呆在他身邊坐着,雖然他還是不肯理我,但是能在他身邊呆着感覺也很好。”

唐安文聽到唐哲的話點點頭,保證不告訴木森,就在這時候,唐哲突然說了一句你到地方了,又要唐安文一定要保護好手裏的刀,不然他就幫不上忙。

唐安文突然感覺船往下一沉,他跌落在水中。唐安文啊了一聲醒了過來,感覺滿臉的水漬,張開眼睛就看到木羽正拿着個空杯子對着他,顯然那茶水必定的被撲到他臉上。

唐安文頓時嗷了一聲抱怨道:“木羽你也太過分了,叫醒我不行嗎?非要用茶撲我的臉,很過分內。”

木羽連眼神都沒有丢給唐安文一個道:“誰過分啊,口水都流了我一肩膀,你還好意思說我過分,到地方了,我們走吧。”

唐安文這時候才發現船上就他們兩個人了,其他人已經都踏上碼頭,難怪剛才他感覺船在搖晃,感情這些木哈族的哥兒士兵都已經朝着岸上走去,船不晃動才怪。

唐安文不知道他這連續劇一般的夢是不是真實的,但是按照唐哲剛才說的,就他早上如有神助大發神威的樣子,若沒有木森幫忙,唐安文自己都無法相信。雖然被上身很奇怪,好在這次唐哲也不用上他身,上的是那些兇徒的身,最多到時候他砍的輕一點,不讓唐哲那麽難受。

來到鎮上後,唐安文當即就帶着木羽去了衙門,當幾個人找府衙一說這事,府衙早已驚呆了,當府衙聽說米田鎮被血洗了,更是一臉震驚的樣子。當唐安文讓他派些衙役在一線天後面埋伏的時候,府衙一句話不說,當即就找來他的護衛,那幾個普通衙役有個屁用,對付無知村民還有點用,對付那些兇徒,那是一個回合都撐不住的。

而府衙的護衛卻是實力不錯的,唐安文從府衙那裏要來了一卷布,雖然唐哲說願意幫他,但是前提條件是他要拿着那把鏽跡斑斑的刀,但是唐安文知道這是木森的刀,若是沒有木森他雙手雖然能夠拿動那把刀,但是說要用這把特別沉重的刀砍人,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在把刀用綢布卷起包好背在背上後,唐安文從府衙那裏借了一把又輕又鋒利的刀,到時候一刀一個全部抹脖子,其他地方唐安文可不認為他能夠砍的多深,說不定砍不死人還連累其他人,就像早上那樣抹脖子最省力,氣管一割開,就算他是神人也沒有力氣反抗了。

木羽又告訴府衙他會在一線天伏擊那些兇徒,讓府衙千萬別驚動那些可能是鐵木兇徒的偵察騎,鎮上以前怎樣,今天還是怎樣。府衙自然都點頭,他現在已經吓的沒了方向,好在他還有些見識,聽說過木哈一族的戰士都骁勇善戰,倒是異常配合。

木羽帶着從府衙那裏借來的十幾個人,讓那幾個護衛和唐安文帶他們抄小路進入一線天附近,之後木羽幾個人趴在地上聽了很久,大約馬蹄聲還沒有靠近,木羽還是比較放心的,鐵木兇徒的偵察騎應該還沒有過來。

木羽安排那些護衛埋伏在一線天後面,也放了五個兵在那裏鎮壓,告訴幾個人若只是偵察騎,就放他們過去,千萬不要驚動,那些人還是會回頭的,而且偵察騎在沒有被發現的前提下,是絕對不會殺人的,讓那些護衛不要擔心,也同時告訴幾個人在沒有他命令前,所有人都要隐蔽埋伏,不可擅自行動。

唐安文在木羽和幾個士兵的幫助下,爬了三十多米的山崖,在那凹陷處趴好,木羽讓其中一個戰士陪着唐安文,這地方是一線天邊上水源的源頭,只要把毒藥撒入其中,在下面喝了水的人都會中毒,并且在一個時辰後發作,頭腦發暈,手腳無力惡心。

唐安文手裏的藥只有一半,另外一半被木羽拿走了,他走到水潭邊,把灰色的藥末一點一點均勻的撒在水潭邊上的草葉上,若是有人驚動了這些草葉,震動會把草葉上的藥末震到水中,木羽試過很難發現,這藥末入水既化在這種環境中肉眼根本無法看到,除非掉進白瓷碗中才能夠察覺出點蹤跡。

剩下的十多個戰士都分部到一線天的崖壁上,他們動作靈活猶如靈猿,在唐安文的眼中真的是蹭蹭蹭一眨眼就上去了,那牙齒咬住刀的姿勢真的帥呆了酷斃了,看到這個畫面,唐安文不得不想起,果果曾經掉入懸崖的時候,木風大約也是和這些木哈族的士兵一般,蹭蹭蹭就爬上了那些看着是難以攀爬的光滑岩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唐安文心情非常緊張,趴在唐安文身邊的哥兒,低聲在唐安文耳邊安慰唐安文,讓他不要害怕,他們呆在這麽高的崖壁上,鐵木一族的兇徒是上不來的。鐵木一族常年生活的草原上,騎馬射箭對他們來說與生俱來,但是爬山對他們來說是極難的事,何況是崖壁,那簡直是不可能的。

至于木哈一族,他們以前也生活在草原上,但是後來搬遷到渭南雪峰中,攀爬崖壁那是每個哥兒從小就會的,從剛開始的掏鳥窩采草藥,到長大後特別訓練的,這些對他們來說都是小兒科。

聽着耳邊人的描述,唐安文感覺他猶如置身木風生活過的雪峰中,淼淼的流水聲,鳥語花香,木風和一群哥兒上山下樹,掏鳥窩抓蟲子,四處闖禍嬉鬧,木風的童年大約就是在這樣無憂無慮的環境中度過。

時間臨近中午,天氣越來越熱,好在唐安文所在的地方太陽不太照的到,又有身邊高大的人替他擋去大部分毒辣辣的陽光。為唐安文擋去大部分陽光的木冬突然壓低了身子,對着唐安文說了一聲來了。

唐安文聽到木冬的話,瞬間精神一震,腦袋反射性的擡起準備去看看,卻被木冬一把壓住頭。木冬搖搖頭對唐安文說道,探頭可能會被眼尖的鐵木兇徒發現,凡是箭射的好的人,眼睛都極尖,能看的很遠,所以從現在開始他們不能随便東張西望,腦袋是絕對不能擡,而且也不能盯着那些兇徒看,要用餘光觀察,不然也會被那些極為敏感的兇徒察覺。

轟隆隆的馬蹄聲傳來,木冬也不在說話,兩人都安靜的趴着看前面,當那些千多人的騎兵在一線天前面停住腳步的時候,唐安文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他的心跳嘭嘭嘭的加快,手腳發軟,早上那種橫掃千軍萬馬的氣勢早不知道落在那裏了。

果然不是他的,他就學不來也擺不出那樣的氣勢,連最起碼的冷靜都很難做到。唐安文有些羨慕木森,那家夥真的好強,殺入敵人中毫不畏懼,氣勢如虹,殺兇徒猶如砍瓜切菜般輕易。

木冬捏了捏唐安文的手,讓唐安文開始下藥,唐安文心裏一急,大把大把的藥被他給灑進小瀑布中,被瀑布沖刷進小水潭中。鐵木一族确實猶如木羽預料的那般,派出了三隊六個人騎馬穿過一線天,朝着水陽鎮而去。而大部隊卻在一線天前面下馬休息,那些兇徒說說笑笑,根本沒有軍紀可言,和木哈一族的士兵差遠了。

馬匹散亂的在山谷中喝水啃食青草,那些兇徒三三兩兩的走到水潭邊。這時候唐安文手心都捏了一把汗,就怕這些人發現異樣不喝水,結果那些兇徒在看到有魚游來游去後,就放心的開始灌水,拿着水壺就咕嚕嚕的喝了起來,唐安文發現那些人真能一口氣把一壺水都給喝了,而且還罐了第二壺,唐安文心裏想着,喝吧喝吧,喝飽了好上路。

現在的唐安文是聽不懂那些人說什麽,這更加堅信了唐安文認為是木森早上幫了他的忙,也不知道為什麽木森下午沒有跟着他來,而唐哲卻跟着來了,好像和他背上的那把厚背刀有關,不然唐哲也不用最後急着交代他不能把刀丢了。

難道木森也是附身在什麽東西上,而他沒有帶在身上,所以木森不能跟着他來到這裏,唐安文在心裏想着他下次如果在夢到木森,一定要問問對方附身在什麽東西上,那樣也方便重要時刻他找木森幫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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