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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四 / 校霸嘴腫了

說不言語了就真的不言語了,整頓飯兩個人也沒再說一句話,面是挺好吃的,尤其是不要錢的面,特別香。

他們有晚自習要上,但時間還早。

安子祺帶着他走街串巷,來到一個小院子前,安子祺拿出鑰匙開門,周思揚下意識後退半步,帶了些警惕的意味。

安子祺走進去見人沒跟進來,回頭詢問,然後無奈的說:“放心,我不做趁人之危的事,我家裏有家訓,追人要光明正大。”

周思揚覺得他在騙他,誰家家訓寫這東西。

但他還是頂着的真假不定的家訓進去了。

真是小啊!小到感覺站四個人都有些擠。

“這是你家?”周思揚問。

安子祺:“我,家,我自己攢錢租的。”

“牛。”

“過獎。”

三兩步就進到了屋裏,屋裏擺設也很簡單,一張床,一個小櫃子,裏面有浴室,淋浴,有馬桶,廚房就在外面,和床離得不遠,但即便如此周思揚得承認他是羨慕的,他羨慕安子祺這個年紀就有一個屬于自己的空間,還是自己攢錢租來的真正屬于自己的空間。

他一直都想擁有來着,只是可能性不大。

“地方就這麽大,你随意。”安子祺接了壺水放在了電熱器上。

周思揚随便看了看:“你下一句不會想說我是第一個來這兒的外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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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安子祺擡頭看了他一眼,他驚道:“還真是啊!我的天,受寵若驚。”

安子祺走過來坐下,床上很幹淨,被子很整齊,這個屋裏好像也就這張床能坐了。

安子祺不知道從哪變出一個橘子,開了口遞給周思揚:“我沒有朋友,所以也沒什麽人值得我帶到這兒來。”

周思揚沒客氣,接過橘子吃起來:“我看他們都很怕你,都喊你安哥。”

“怕和朋友是兩回事,你的朋友怕你嗎?”

周思揚想了想:“好像不,他們都拿我當護身符,到哪都願意叫上我撐場子。”

安子祺做了一個“懂了吧”的表情,周思揚嘴裏溢出一點濃甜,沒說讓大家都不開心的話。

又安靜了一會兒,水開了,安子祺不知道從哪裏變出兩個紙杯,疊在一起給周思揚倒了杯水,周思揚不懂就問:“既然沒有人來為什麽會有紙杯呢?你用?”

安子祺淡淡地回道:“家中常備。”

“健胃消食片。”

……

周思揚吐吐舌頭:“習慣了。”又問,“你現在有沒有覺得我腦子不好使,智商不夠用,情商為負,哪哪都糟糕的一塌糊塗?”

安子祺很認真的配合着想了想,說:“沒有,你成語儲備很豐富。”

周思揚皮笑肉不笑:“唯一的一點優點也被你挖掘了。”

安子祺把水放到低矮的櫃子上,回來和周思揚面對面坐着,周思揚有那麽一瞬的局促感。

安子祺:“你是不是想把自己說的很不堪,然後讓我不喜歡你?”

周思揚心說你知道了還問。

面上只能呵呵呵,尬笑。

安子祺紮着腦袋,破罐子破摔:“晚了,來不及了。”

周思揚:“???……”

突然周思揚腦子裏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這位一向不管事的紀檢部部長是因為自己這兩年的胡作非為,所以沒走馬上任,不過這個想法很快被掐斷,不可能這麽傻。

安子祺就那麽紮着腦袋,好像周思揚現在起來走出這個門他也不會攔一樣,但是周思揚沒有,他有一個很混蛋的想法,然後就是這個想法把自己賣了。

他的混蛋想法是用說服教育勸安子祺放棄自己,他是這麽說的:“我覺得之所以你喜歡我應該是因為你身邊沒什麽朋友,所以一時走火入魔。”

安子祺一頭黑線:“你繼續。”

“你看我這個人油鹽不進,鋼鐵直男,不會說情話,不會哄人,什麽都不會,就一張損嘴,沒誰受得了我。”

“嗯,知道。”

“我不學無術,不思進取,不求上進,胡作非為,打架鬥毆,人品敗壞,我會把你帶壞的。”

“嗯,你成語儲備确實了得。”

周思揚:“……”

周思揚:“所以嘞?”

安子祺:“所以,我還是喜歡你。”

“喜歡你油鹽不進不跟他們幹壞事,喜歡你鋼鐵直男拒絕好多女生的追求,喜歡你不會說情話明明到手的愛情轉眼就飛了,喜歡你不會哄人,一張損嘴,漸漸沒有人再追你,我覺得這是我的的機會,而且我們第二次在校門口相遇,所以,是緣分,我還是喜歡你。”

周思揚就不大明白:“你這一年是在我身上安了監控嗎?”

“沒有,我沒有跟蹤你也沒有對你做什麽,只是你的光榮事跡滿學校飛,你們班那個小喇叭一天到晚一下不停。”

“小喇叭?奧,小王子,不重要了,你真的就非盯着我,非我不可是嗎?”

“嗯!”

“如果我拒絕呢?”

“這很正常,你拒絕我就追你呗,反正你單身。”

“我跟你講,我身邊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說不定明天我就脫單了。”

“好。”

“好?”

“你脫你的單,我追我的人,我們不沖突。”

“安子祺你……你一定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你不怕你家裏知道嗎?你不怕老虎知道嗎?你不怕學校裏的其他人知道嗎?你喜歡我,你喜歡我能和我比嗎?我家沒爹沒媽,就一個奶奶也管不了我,老虎對我已經到了仁至義盡的地步,我就是來混日子的,你呢?你有一個完整的大家族,你是老虎心尖尖上的肉,你喜歡我,你知道這件事情要是讓別人知道了你會有什麽下場嗎?”

“你擔心我?”

周思揚:“……”

周思揚服了:“我說了這麽一大堆你就聽見了這個?你真是,沒救了。”

安子祺卻笑了,他起身抱住暴躁的周思揚,周思揚渾身僵了一下:“我從小就和家裏人不和,我爸想管也管不住,除了哥哥,別人的話我根本不會聽,初中三年我在五中鬧的比你歡,最後老虎不還是什麽也沒說,你放心,你在老虎心裏沒那麽差的形象,老虎雖然是政教的,但是他也愁學習,回頭你把成績提上去不就好了,提個成績對你來說輕而易舉吧!”

“你的意思是我想讓老虎對我改觀就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也不是,方法有很多種,這個最簡單。”

“是嘛……你在誘惑我,你在誘惑我往從良的路上走是不是?”校霸大人後知後覺,就聽見有人在他耳畔笑了。

薄薄的T恤根本隔不住什麽,兩個人貼在一起,饒是電扇轉的再快也有些出汗,幸好天黑了,這要是大白天不得黏一塊兒……

周思揚發現自己的腦袋不夠用了,一直跟着安子祺跑。

他問安子祺:“你笑什麽?”

“難受嗎?”安子祺反問。

“為什麽難受?什麽難受?”周思揚不明白。

安子祺從他身上離開:“我抱你你會不舒服嗎?”

周思揚終于有機會像看傻子一樣看安子祺了,他傲氣地說:“抱一抱而已,我天天和寒旭他們抱呢,這有什麽。”

說完他後悔了。

安子祺往前邁了一步,他的腿彎正好卡在床沿處,安子祺微微前傾他就倒下去了,安子祺單膝抵在床上,慢慢靠近,看着那張越來越近的臉,周思揚忘記了反擊,真TM敗筆。

敗筆的結果就是結結實實的讓某人徹徹底底的奪走了初吻。

爺的初吻給了個男人。

如果不是看他長得好,爺早一拳上去了。

校霸大人沒接過吻,上次蜻蜓點水不足以讓他品嘗個中滋味,如今是絲絲拉拉,迷迷糊糊,上氣不接下氣,天昏地暗,天旋地轉……

“難受嗎?有沒有不舒服?”

安子祺溫柔的過分,一點都不像他們說的千年寒冰。

校霸大人緩過勁來似是意猶未盡,但自己已經明确拒絕了人家,這樣不好,可是安子祺他沒起來。

校霸大人下意識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安子祺把這一動作誤認為享受,又貼了上去,來來回回,回回來來,三四次之後校霸大人滿足了,他一把推開安子祺:“別愛我,沒結果,爺回去上課了。”

安子祺寵溺的笑着:“喂,嫖資不給啊?”

周思揚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往外走:“兩塊錢不是給你了嗎?再說一遍啊!咱倆到此為止,別愛我!”

安子祺:“你喊得聲音再大點,這兒不隔音,說不定五中都能聽見。”

周思揚:“……”

晚自習還沒上課,學生會查人數的時候校霸頂着一張微腫且通紅的嘴進了教室,八卦小王子穩準狠地捕捉:“揚崽,你是不是偷偷去吃小龍蝦了?”

周思揚歪頭看着這個小喇叭。

“這兒有小龍蝦?”

“那你嘴為什麽那麽紅腫?”小喇叭(抱歉小喇叭,以後你就這麽叫吧,順口)真誠地發問。

周思揚剛要從寒旭身後進去,這麽一聽立馬從旁邊一個男生桌兜裏摸出一面鏡子照了照,艹,不做人的。

學生會正好查到他們班,他正好拿着鏡子在照,好了,今天的違禁物品加一。

不想周思揚正惱着,見學生會拿自己胸前藍色飄帶下的學生證牌看,張口說道:“這鏡子安子祺的,記得給他。”

……

安子祺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門口,正要進來,凝固了。

學生會成員求救似的看向安子祺,安子祺倒是很樂意背這口黑鍋,知道用自己的職務之便給他開後門了,看來是有希望。

安子祺進來擺擺手讓那幾個記名字的出去。

“下不為例。”說完把鏡子扔進那個男生桌兜裏,轉身不帶走一片雲彩。

周思揚火大,寒旭哆哆嗦嗦,他不知道這主今天又怎麽了,只是,好像,貌似,這主在安哥那有一絲絲面子。

周思揚滿腦子都是為什麽他的嘴腫了安子祺就沒事,想了好久才想起來安子祺就可着自己的嘴在那又咬又嗦又添的,不腫才怪。

于是這個前不久才把人家拒絕并揚言以後沒可能的校霸大人已經開始想象下次見面怎麽主動出擊了。

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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