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chapter26

但是我知道,他們在我說出顧清岩的事情後,在這個時候提出要去旅游,肯定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這個事情想必是和我有關的。

至于這是怎麽個有關法,我猜是安全問題?如寧月瑤所說,顧清岩是絕對不會對我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而現在他也無須故意将我推離他的身邊,用不着做戲,自然也不會叫人來找我麻煩。傅雲歌說他已經打發了好幾撥人,說明安全問題傅雲歌是能夠控制的。

既然不是為了安全問題才離開B市,那就是躲人了。

至于躲的是誰,我想,大約是我的生母——我父親最開始的妻子。我從來不敢去想,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也從來不曾去找尋過。

如我爸爸所說,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凡事強求不過是庸人自擾,倒不如順其自然。很多事情,時間到了,自然會發生,阻止也沒用。同理,一個久別的人,時機到了自然就會重逢,時機未到是強求也無用。

我這一生就強求了一件事,并且為之患得患失。好在我強求的這個如斯溫暖,讓這種患得患失日漸彌散。

到達蘇州之後,自然是到預訂的酒店,然後一起去找最讓人開心的娛樂方式。

對于秦聲來說,只要和寧傾城在一起,他就很開心了。那家夥現在是事業有成不愁前途只安心看着他媳婦兒。而對于我而言,最開心的,莫過于和傅雲歌呆在一起。

怎麽說呢,人生無常,世事無常。有可能我們在上一刻還談笑宴宴,下一刻就隔着天涯海角不得相見了。或許也有可能這一刻還是心情愉快萬事美滿,下一刻就陰雲密布難以找到前進的方向和動力。

唔,這麽說,顯然是我在為自己開脫,是為賦新詞強說愁。但是看着傅雲歌好看的眉眼,我真心是高興的。

然而我們并不能分成兩組然後各自開心,于是就湊在一處幹瞪眼。不過幹瞪眼的,大約也就是我和秦聲兩個。

瞪得累了,寧傾城說,民以食為天,人是鐵飯是鋼,還不如先去吃飯,然後再會酒店休整休整,明天去游樂園。

我和秦聲兩個表面皆是淡定的,我淡淡地給他一個眼神兒,他再默默地瞅我一眼,進行無聲的交流。

吃過飯後,自然就是回酒店休整了。然後在回去的路上,傅雲歌和秦聲那倆貨沒忍住,竟然賽了個車。這個賽車自然不是無視行人安全的那種玩命賽車。純粹是吃飽了沒事兒撐的,将車速限定在一定的範圍內,然後各種你跑我前面騷包地揮個手,我跑你前面淡定地抛個眼神兒。

毫無疑問,那揮手的是秦聲,淡淡眼神兒的是傅雲歌。

平常何小艾會給我打電話,問秦聲過得怎麽樣。自從寧傾城回來之後,何小艾就沒再去打擾秦聲,而是在暗中默默地關注着。其實何小艾人挺好的,只是和我氣場不對,是以難以成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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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精致的職場麗人女強人,能夠在談笑間算計所費與所得,能夠成為商場上叫人不敢小觑的帶刺兒紅玫瑰。而我始終生活在自己的烏托邦世界裏,或者說是傅雲歌給我營造的烏托邦世界裏。我讨厭一切現實的東西讨厭一切和所謂的上進所謂的奮鬥有關的東西。

我信奉的是,當一件事擺在面前,喜歡就去做了,不喜歡就視而不見轉身離開就是。也就是說,做一件事,只是看興趣,而非會收獲什麽東西。

或者說,我追求的收獲,并非利益,只是快樂而已。如此不現實如此叫大多數人都為之鄙夷的生活方式,到底真正地變成了我的生活。

因為,我有傅雲歌。傅雲歌說:“我追名逐利,是因為它們是生存的根本。但我無法忍受生活中全和名利有關。”

咳咳,話扯遠了。還回到何小艾身上。何小艾常常和我說話,奈何我難以将之當為好友。但一想到她是傅雲歌的表妹,心底就能柔和許多。是以每次她打電話過來,問我什麽事我能回答的都回答,約我出去時能出去也就出去。

我和傅雲歌秦聲寧傾城皆回酒店各回各套房後,傅雲歌就叫了紅酒,娶了高腳杯斟酒。而我的電話響起,是何小艾。

她說:“嫂子,有空嗎?”

我點頭,想到她在那邊看不到,于是我說:“有的。我現在和雲歌在蘇州。”

何小艾笑了聲,說:“你們還真是幸福啊,哪裏像我這個俗人,簡直累成狗。”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于是沉默。

這時候傅雲歌已經坐在白色的真皮沙發上,背靠沙發,長腿交疊中沖我招手。

我瞪傅雲歌,感覺好像在招阿貓阿狗一樣。繼續聽何小艾說話:“他,也和你們在一起嗎?”

我點頭:“還有寧傾城。”雖然這話有些傷人,但我并不願意撒謊。很多時候,比起逃避,倒不如直面真相。

我在和何小艾講電話的同時,拿出了IPAD開始一邊兒接電話一邊兒刷網頁。而傅雲歌則是在看財經方面的電視新聞。

近來網絡上分別爆出天王天後級別的人結婚或者離婚或者重磅緋聞,完全将寧月瑤當初的風波掩蓋。而寧月瑤所簽的經紀公司開始積極為她策劃做公關,演現實生活中的苦情戲打同情牌,又和大腕合作演電影,總算是翻了身。

我浏覽着網上的八卦,關注着B市的新聞關注着顧氏的所有動向。耳邊何小艾的聲音中有些失落也有些釋然:“這樣,就好吧。希望當初,我沒有給他造成困擾。”

我看着網上寧月瑤笑靥如花的最新劇照,不知道該說什麽,于是只能淡淡道:“唔,還好吧。”

然後何小艾說:“我也要往前走開始新的戀情了。”

我:“唔,是誰。”我只是随口一問,并非真的想知道。

那邊的聲音頓了頓,我的手指還在滑動着翻看新聞,然後翻牆去逛國外的網站論壇等。手機中傳來的聲音有些疲憊:“是林最。”

我聽見林最這個名字,想來就粗大的神經突然就變細了:“你确定是林最?”

傅雲歌仍舊坐在沙發上啜飲紅酒,看電視。

何小艾說:“是的。之前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我撥過去的號碼是他的。後來接觸過一段時間,他對我很好。至少比我任何一任男朋友都要好。”

我有些不确定了,覺得有些對不住何小艾。如果是這樣,我叫寧月瑤去找林最,豈不是在破壞何小艾的幸福?于是我放下了IPAD,然後正襟危坐,和何小艾道歉:“我很抱歉。”然後我将關于我叫寧月瑤去找林最的事情告訴她。

何小艾約摸只是輕笑了兩聲,她說:“不重要了。只要他對我好。在他之前,我也有我的ex。大家都并非白紙,何必計較那麽多和自己過不去?”

何小艾給人的感覺是堅強的女強人,她精致而時尚,笑靥如花時少有異性能夠抵擋她的魅力。她是樂觀而熱愛生活的,如今竟然能說住這番消極的話來,實在叫人有些憐惜。

但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于是只能匆匆挂斷電話,然後将事情告訴傅雲歌。

傅雲歌聽見我說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只是淡淡地睨了我一眼,雲淡風輕地說:“那時是她的事情。她也是二十好幾的人了,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我覺得傅雲歌此話很是有理,于是點頭不語,仍舊猜想着傅雲歌和秦聲到底有什麽不願意告訴我。

我想得入神,然後眼前出現一杯紅酒。擡眼時,恰好看到傅雲歌含雪雙眸,心中一顫,忍不住問他:“怎麽了?”

傅雲歌扯開唇角冷笑:“翅膀硬了。”随即走開。

傅雲歌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說過話,他的口氣叫我疑惑。随即浴室裏傳來洗浴的聲音。我想了想,無奈,然後推開本就關得不緊的浴室門。

傅雲歌站在花灑之下,唔,衣物是沒有的,水流順着他光滑的胸膛向下,直到……

明顯的是,他并沒有使用浴缸,而是采用了淋浴的方式。此時此刻的他看着我,臉色眼神兒都是冷的:“出去。”

我看着傅雲歌冷心冷面的樣子,心裏有些拿不準,他到底是在生哪門子的氣。如果是以前,看大這樣的傅雲歌,我肯定會把持不住就撲過去挂在他的身上啃他的脖頸。但是現在,我有些不确定了。

想了想,還是覺得該以不變應萬變,尊重傅雲歌的想法。于是我轉身,正在我将浴室門拉開要走出去的時候,右手的胳膊被抓住。

一股子勁兒作用在我的胳膊上,我被往後面一扯,和衣站在花灑下水流濕了我柔順的發輕薄的衣衫。

而緊挨着我的那個炙熱的胸膛在此刻竟然讓我覺得如此寒冷。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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