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偷襲
山脈綿延萬裏,鳳凰山莊位于這萬裏河山的北方,與各大門派有着密切的往來。那只鑲嵌在鳳凰山莊入口處的金色鳳凰,象征着鳳凰山莊身為天下第一莊和位于武林正派之首的尊貴地位。
烏雲漸漸散去,大地重獲光明。
暴風雪過後,鳳凰山莊一片靜寂。雪覆蓋着大地,遮掩了房屋,将那金色鳳凰塗上一層白色。
冬日的清晨,鳥兒們叽叽喳喳,在那只金色鳳凰上卿卿我我,好不惬意。
蒼鷹在天空中盤旋,它看到了獵物,一個俯沖。鳥兒們受到了驚吓,一哄而散。
蒼鷹抓着一只鳥兒,心滿意足地歸去,在那只金色鳳凰上留下了斑駁的血跡和零星的羽毛。
鳳凰山莊新任莊主宇文鴻正朝着門口匆匆走來,身後跟着他的貼身護衛夏元清。主仆二人一前一後地走着,在雪地裏留下兩串清淺的腳印。
宇文鴻年滿二十,個子高高,身材勻稱而挺拔,眉飛入鬓,鼻梁高挺,眼睛銳利而有神,可謂是儀表堂堂,不怒自威。他今日穿得略顯樸素,一身淺藍窄袖錦袍,袖口用繩子纏着,外面罩着層淡灰色毛領鬥篷,頭上戴着鬥笠,腳蹬黑靴,腰間別着一把劍。
夏元清不過十九歲,一身灰黑裝扮,手裏拿了把闊口大刀。他比宇文鴻矮半個腦袋,臉型瘦削,皮膚黝黑,身材健壯,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在他的左臉上,一條刀疤歷歷在目。
夏元清伸手一捉,便将一只受驚的鳥兒握在手中。他看着鳥兒,笑着說道:“弱肉強食,自然規則。這些鳥兒以為有鳳凰山莊的庇護便高枕無憂,忘了防備敵人,結果成了鷹的獵物。”
宇文鴻略一側目,不置可否。他的眼神飄向遠方,說道:“時候不早,我們也該到街上瞅瞅。”
“知道了。”夏元清應和一聲,将那鳥兒放走,又順口問道:“莊主,您真的要處決朱雨?”
宇文鴻淡淡地說道:“處決的命令已經下達,自然是殺。”他的語氣中沒有一絲猶豫,仿佛早已下了決心一般。清晨的陽光照到宇文鴻頭頂的鬥笠上,在他英俊的臉上留下一道陰影,使得他的臉看上去陰恻恻的,仿佛隐藏在黑暗之中。
夏元清沒有再問,莊主如此說,那麽這便是答案。夏元清心道:看來天地羅殺手朱雨明天就要被處決了。
********
正尋思着,二人已經走到鳳凰山莊附近的街上。鳳凰山莊周邊的地帶很是繁華,雖然剛下過一場雪,來趕早市的人仍舊不少。不時有人将自家店鋪前的雪掃幹淨,好方便別人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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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販們都出來了,街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多。街頭的鋪子賣着包子,老板将附近的積雪掃淨,蒸籠的熱氣将老板娘的臉燙得發紅;接着走便是幾個賣煎餅的攤子,還有賣冰糖葫蘆的小販;再往前走,便能看到各色玩物,諸如刺繡和各色首飾;最裏頭是間茶館,看上去簡樸而雅致。
宇文鴻站在牆角,看着街上穿梭的行人,一臉嚴肅,好似一個年輕英武的俠客。
前方有一人說道:“聽說鳳凰山莊莊主宇文鴻已經下令處死朱雨了,行刑之日就在明天。”
路人乙驚道:“這麽倉促?”頓了頓,他又道:“朱雨可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兒,宇文莊主可真是狠心啊。江湖中人都說宇文莊主敢作敢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如今看來,果真如此啊。”
宇文鴻微微皺眉,看向正在說話的二人。最先說話的路人甲說道:“之前盛傳朱雨是宇文鴻的好友。宇文鴻出身于名門正派,若和江湖上最臭名昭著的殺手組織天地羅的殺手成為好友,會讓鳳凰山莊名譽受損。我看他是忍痛割愛,為了保全鳳凰山莊的名聲,所以才痛下殺手。”
路人乙說道:“原來如此,想必在他這個莊主的心裏,祖宗的基業比朋友之情重要得多。”
路人甲嘆道:“雖說朱雨是殺手,但宇文鴻竟要她身首異處,真是絕情。可憐朱雨紅顏薄命。”
路人乙說道:“不過宇文鴻剛上任不久就敢得罪天地羅,膽子可真大,我們有熱鬧可看了。”
夏元清不滿地想:前些日子,這些人要麽說莊主垂涎于朱雨的美色,早和朱雨厮混在一起,會想方設法救朱雨脫離苦海,好和她繼續纏綿;要麽說莊主并非看上朱雨的美貌,而是野心勃勃,不安于現狀,和天地羅私下勾結,想要禍害武林,所以才和朱雨時常來往。
夏元清站在宇文鴻身後,說道:“沒想到一道命令便能制止謠言,莊主真是料事如神。”他随即又道:“這些人前些日子還對朱雨喊打喊殺,如今卻為朱雨惋惜起來了,變化可真夠快的。”
宇文鴻不屑地笑了一聲,說道:“江湖中人大多如此,見風便是雨,正好可以将之加以利用。”
身旁的白衣男子将宇文鴻的話聽了去。白衣男子抱着劍站着,說道:“宇文莊主真是喜歡利用別人。莊主在做大少爺時,找天地羅的殺手來鳳凰山莊殺人,因前任莊主的阻攔導致殺手被捉。如今大少爺終于熬成了莊主,宇文莊主卻翻臉不認人,要處死殺手來表明自己的無辜。”
夏元清喝道:“你是什麽人,休要信口雌黃!”他剛想出手教訓白衣男子,卻被宇文鴻伸手攔住了。
冷風掃過,宇文鴻握了握拳,他又聽白衣人說道:“當日宇文莊主答應我韓澈,饒過朱雨一命,想來是想讓我安下心來不搗亂。可恨我竟然相信了莊主的話,沒料到莊主會違背約定。”
原來這個白衣男子便是韓澈。韓澈年滿二十,和宇文鴻同歲。不同于宇文鴻的英氣逼人,韓澈玉樹臨風,個子高高,身材勻稱而修長;膚色白皙,溫潤如玉,看上去很是親切。
宇文鴻不動聲色地說道:“那又如何?如今命令已下,不容更改,你責備我也無用。”頓了頓,宇文鴻又道:“與其對我苦苦糾纏,你還不如趕緊找間棺材鋪,好好地為朱雨辦個喪事。”
韓澈面有愠色,說道:“虧我一直把你當朋友,在你落難時相助于你,沒想到你竟如此絕情。”
宇文鴻冷笑一聲,輕啓薄唇,說道:“我本就不是好人,你早就知道這點,當初就不該對我抱有任何期待。”他随即又道:“坐在我這位子上,只能讓自己雙手沾滿血腥,否則無法存活。”
宇文鴻想到那些不堪的過往,被父親責打,被其他人排斥的經歷,以及韓澈和朱雨對他的幫助,握了握拳,說道:“凡事都要先下手為強。心軟的人,總會輸得一敗塗地,就如你一樣。”
韓澈站在原地,他氣得胸膛上下起伏,心道:原來你是如此想法,你根本就沒把我當朋友!
宇文鴻随即又道:“朱雨本是殺手,卻向你隐瞞了殺手的身份,她騙了你,你無需幫她。”
韓澈想起和朱雨一起時的點滴,一臉糾結地說:“她雖然欺騙了我,但是我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光,豈能等同于無物?如今她要被殺,我怎能......我怎能不管不顧,獨自過着逍遙的日子?”
宇文鴻輕笑一聲,說道:“你還真是感情用事。看來你和你師父一樣,并不适合江湖紛争。”
說罷,宇文鴻要走,卻聽韓澈說:“宇文鴻,我不将你雇傭殺手的實情說出去,不過是念在你我曾是朋友的份上。你若......。”
宇文鴻打斷韓澈的話,說道:“你就算說出去,我也有辦法應付。別人不會相信你的話,只會當你胡說八道。”說罷,宇文鴻頭也不回,帶着夏元清離開此處。
韓澈遠遠地看着宇文鴻離去的背影,眉頭緊皺,心道:我韓澈是瞎了眼,才會認你這種人做朋友。韓澈心知宇文鴻不會改變想法,多說也無用,便轉過身來,背對着宇文鴻離去。
********
宇文鴻和夏元清走在街上。
夏元清嘆道:“秦家莊的大少爺秦無涯日夜盼着鳳凰山莊得罪天地羅,如今可算是如願了。”
宇文鴻說道:“秦無涯逼迫我處死朱雨,目的是讓天地羅找我算賬。鳳凰山莊若是和天地羅兩敗俱傷,便正中秦無涯下懷,他好坐收漁翁之利。那些流言蜚語,說不定便出自他之手。”
宇文鴻擡頭看着天空的雲,自言自語道:“不過,我怎麽可能讓他得逞?”
就在這一剎那,兩枚銀針趁着宇文鴻不備,朝着他的頭襲來,無聲無息。
“莊主小心!”夏元清驚呼道。
宇文鴻頭稍稍一偏,躲過那兩枚飛針,同時手向耳邊掠去,将那兩枚飛針夾在指縫之中。
對方是個穿着黑衣,面上蒙着黑色面紗的男子。他見事跡敗露,拔腿就跑,想混在人海之中。但他還沒跑幾步,便感到腿上一疼,倒在了地上。他身體抽搐,口中吐出白沫來,人卻被來往的行人擋住。
宇文鴻出現在黑衣男子的身後,幽幽地說道:“天地羅的罪魂針,是你們首領派你來暗殺我?”見黑衣男子身上一顫,宇文鴻便知自己猜得沒錯,又說道:“你的同伴接你回去之後,告訴你們首領......讓他親自來找我,我有話和他談。”說罷,宇文鴻便揚長而去,頭也不回。
宇文鴻帶着夏元清走入一條胡同中。不多久,宇文鴻喝道:“跟了那麽久了,出來!”
冷風掃過,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宇文鴻的聲音在這條死胡同裏回蕩。就在宇文鴻要喊出第二聲時,一男一女跳了出來。男的一身藍衣,手持一把大刀;女子身穿紅衣,手持一條皮鞭。
宇文鴻将二人打量片刻,眼神定格在紅衣女子腰間的銅牌之上,道:“你們是秦家莊的密探。”
紅衣女子說道:“你既然發現我們的真實身份,便沒道理留在這世上。我要殺了你,看鞭!”說罷,她揚着手中的皮鞭,大力朝宇文鴻抽去,鞭子猶自夾着風聲,好似‘嗚嗚’的啼哭聲。
宇文鴻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了鞭子的尾端,不屑地說道:“憑你也想要我的命?癡人說夢!”說完這話,他手腕一抖,手臂一揚,紅衣女子便連人帶鞭,被宇文鴻甩了出去。
紅衣女子情急之下,大聲喊道:“秦少爺救我!”她的頭磕到牆,登時頭破血流,昏了過去。
藍衣男子見紅衣女子被打昏,持刀沖向宇文鴻,道:“你敢傷我同伴,我饒不了你,納命來!”
宇文鴻抽劍出鞘,他運氣于手腕,長劍一揮,氣勢如長虹,劍氣朝着男子襲去,将藍衣男子生生劈成兩段。宇文鴻看着地上的血跡,冷笑一聲,說道:“要怪就怪你們學藝不精。”
宇文鴻豈知道,一個青衣公子站在不遠處的房頂上,他已經跟蹤宇文鴻多時。青衣男子一臉悠閑,他轉動着手中的小鹿面具,自言自語道:“這兩個人真是自不量力,以卵擊石。不過......宇文鴻的武功真是不賴,同齡人中......無人出其右,恐怕和我不差上下,不愧為我的宿敵。”
青衣公子轉身離去,輕笑着說道:“我和宇文鴻總有一天會狹路相逢,我就耐心地等着。到那個時候,我自然會知道是誰技高一籌。”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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