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滅門

夜，雪簌簌落下。

秦家莊的回廊，一個黑衣人領着一群人走着，恰似一股風刮過，随後寂靜無聲。

他們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走到一片空地之上，被踹倒在地。黑衣人一聲令下“斬”，這群人的頭紛紛落地。

來去匆匆，這些人的結局，不過是悲哀的一瞬。

命運操控在別人手裏，便只有哀求的份。

不遠處的涼亭，雲莊主看着這場面，說道：“如此一來，知道我們之間關系的人，便沒有幾個了。”

秦無涯在一旁翹着二郎腿坐着，他悠閑地搖着扇子，笑着說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與此同時，常青門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烈火熊熊，大火将黑夜照亮；火勢蔓延，直燒到山下，還肯不停歇。

常青門的山腳下，熙熙攘攘，人們紛紛大叫：“快跑啊，着火了！”

一個三十不到的人，一身俠客裝扮，是扈雲海。他今天剛回到常青門，便看到這番景象，頓覺五雷轟頂。扈雲海焦急地朝四周瞅了一眼，他攔住個行人，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人被扈雲海牢牢按住，掙脫不得。他生怕跑晚了會把這條命交代在這，便只能拍着大腿，一臉痛苦地說：“我不知道，唉，我真不知道。大俠你放過我吧，你行行好，我們全家還要活命呢！”

扈雲海見狀，手不得已松開了，那人趁機‘哧溜’一聲跑了，還囔了聲：“謝天謝地。”

人們紛紛往外跑，扈雲海卻往裏進，他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常青門葬身于火海之中。

他的人生有許多不快，但先師的教導，師兄的陪伴，還有師兄的那些弟子們，都是他的牽挂。

一隊人馬匆匆趕來，将來不及躲藏的行人紛紛砍殺，一刀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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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混亂，一片哀嚎。黑夜中，扈雲海擋在将被砍殺的百姓前面。

百姓見那群人停下了砍殺，紛紛爬起來，擦幹眼淚，趕緊收拾細軟，四散而逃。

扈雲海站在那隊人馬對面，一臉憤怒，說道：“常青門扈雲海在此，誰允許你們殺人？”

為首的那人說道：“扈雲海，你名聲在外，也不是什麽好鳥，有什麽資格對我們指手畫腳？”

扈雲海說道：“沒錯，我扈雲海是殺了不少人，但從來不殺手無寸鐵的無辜百姓。”頓了頓，扈雲海又道：“倒不像你們，只懂得在平民百姓面前耀武揚威，卻對雞鳴狗盜之輩百般讨好。”

那隊人中，有一人高聲說道：“大哥，我們不用和他廢話。不過小兵卒一個，我們怕他不成？”

頓時士氣高漲，那群人殺紅了眼，紛紛高聲喊叫，想要把扈雲海剝皮去骨，剁成一攤稀泥。

一聲令下，刀光血影，暗器紛飛。

血在道路上流淌，扈雲海倒在血泊之中，他分不清哪攤血是自己的，哪攤血是敵人的。

那一隊人也只剩下零星幾個，為首的那人還存活着，他對所剩無幾的部下道：“還不快走！”

其中一個部下指了指倒在地上的扈雲海，說道：“那他怎麽辦？要殺？”

首領朝着那人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扈雲海趴伏在地上，手捂着受傷的腹部，身體在抽搐。

首領捂着肩上的傷口，說道：“他活不了多久了，不用管他。”

幾個人互相攙扶着，一瘸一拐地離去。

殘破不堪的街道，街上空無一人，只剩下孤零零的扈雲海。雪花飄下，落在他的身上。

好不凄涼。

秦無涯和雲莊主站在山頂，看着那不可制止的火勢。

火光在秦無涯嚴重跳躍着，他一臉冷峻，表情看不出悲喜。

雲莊主輕笑道：“被燒的是常青門？若真如此，只怕從此常青門便絕跡于江湖了。”

秦無涯冷笑一聲，随即一揮手臂，卷起鬥篷，說道：“該走了，那些人都在等着我們呢。”

秦無涯在前頭走着，雲莊主在後頭跟着。秦無涯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惡狠狠的一句話來：“那些人可并非等閑之輩。這次和他們商量好對策之後，一定要宇文鴻好看！”

轉眼間，秦無涯便到了廳中。廳裏熙熙攘攘，光線甚強，和外面靜寂的夜完全不同。這些人中，有人穿得落魄，有人打扮得樸素，也有人錦衣華服，似乎是哪個門派的少爺或者掌門。

待秦無涯落座，人們都安靜下來。等他說完幾句話之後，那些人又都沸騰了。

這黑夜就結束在廳中之人的喧嘩聲中。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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