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重拾夢想

阮年在何家休養了一段時間，身體也漸漸恢複，她每天好吃好喝的，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于是就包攬了大部分的家務活。不過有保姆在，基本上沒她什麽事。直到有了接送何鏡水去幼兒園的任務，她才稍稍心安。那個古靈精怪的孩子，總是會在路途中将她逗笑。“阿年，你看天上有飛機。”阮年假裝上當受騙，擡頭看去，什麽都沒有，再回頭的時候就看到他撕扯着自己的臉龐，努力做出可笑的鬼臉。阮年“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何鏡水見自己的惡作劇起到了作用，愈發得意起來。“阿年，你笑起來真好看。”這句讓阮年更加開懷了，哪個女孩子不喜歡被別人說漂亮呢？尤其是她這種大病初愈，郁郁寡歡的人。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她忘了何鏡水到底将她逗笑了多少次，只知道她一生中所有的快樂都是在他的身邊。

阮年重拾上學的夢想是在看到阿靜的課本之後，阿靜坐在那裏寫作業，她站在旁邊看書，只記得其中的一句話“我們度盡的年歲，好像一聲嘆息”。擡頭時，就看到了她攤開的書。那是她最喜歡的英語。她在心裏默默地讀着，即便有些單詞不認識，也仍覺得歡喜。自從逃離之後，她已經很久沒有摸課本了。

“阮年，你想不想去學校？”阿靜問道。

阮年愣了一下，去學校或許就意味着她的檔案會浮出水面，她的那些事或許就會被他人所知道。想要掩藏自己的欲望要大于上學的欲望，她搖搖頭。阿靜卻笑了起來，循循善誘地說：“難道你不想拿起課本嗎？不想考大學嗎？你放心，過去的那些事情不會有人知道。如何可以，從現在起，你就是全新的阮年。”

阮年不知道她說這些話意欲何為，總覺得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過去，那一雙仿佛會看透她的眼睛讓她無所遁形。她才知道，世界上真正的強大部署那些呼風喚雨的人，而是在背後默默操控一切的人。“你會幫我嗎？”她說，并不打算就此沉默下去。想要得到的東西，如歸不去争取，根本不可能從天上掉下來。她怎麽能忘記自己一直以來的夢想，讓心中的欲望實現才是她活着的唯一理由。

阮年向何氏夫婦提出了要去學校的要求，出乎意料的是，他們都很贊同。阮年不知道是不是阿靜提前跟他們打過了招呼，竟然會如此順利。不過，她并沒有按部就班地上普通高中，而是進了一所大學的研修班。何爸爸說：“阮年你如果不想去高中，可以在大學進修完之後直接到我公司來上班，從基層做起。”她想，還有什麽比這樣進入職場更快的辦法。

何鏡水得知她要去學校的消息之後，是十萬個不同意，他平常粘阮年粘得很，吃飯穿衣睡覺基本上都是阮年在打理。她俨然就是她的小保姆，甚至一些幼兒園的小朋友看到阮年送他去學校，會在她後面叫着：“小媽媽。”直到阮年答應每天晚上回來的時候，何鏡水才罷休，乖乖地坐在她懷裏吃飯。

晚上他光着腳跑到阮年房門前，轉了一下門鎖，發現鎖着。他們家從來不鎖門的，但是阮年睡覺的時候總是覺得不安全，鎖上門還不夠，還要在門後放上一張凳子。聽到敲門聲，阮年下床開了門，就看見何鏡水抱着枕頭站在那裏。

“阿年，我要和你睡。”借着月光，阮年甚至能看到他眼睛的點點光亮。她一直對這個孩子心軟，比如他不想做什麽，她絕對不強迫，他想做什麽，她勢必會幫忙。心軟的理由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抱他上床，蓋上被子，用手摸着他冰涼的小腳，心中滿是疼痛。何鏡水枕在她的胳膊上，額頭抵着她的下颚，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

“阿年，你的饅頭好小啊。”他在她懷裏蹭啊蹭，最終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阮年錯愕，什麽饅頭，她哪裏有饅頭了。

何鏡水大膽地将小手放到她的胸上，還意猶未盡地捏了兩下。繼而說：“媽媽的饅頭很大，你的怎麽這麽小。”

阮年想不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小孩子給調戲了，幸虧是晚上，看不出來她臉到底有多紅，如果是在人前，她恐怕要被冠上誘拐未成年兒童的罪名了。

“快睡覺，要不然你回去睡。”阮年拍掉他的手，厲聲說道。

何鏡水立馬閉了嘴，小手安安分分地放在一側，緊貼在她懷中。阮年又做了一個夢，她夢見自己的孩子在自己身邊沉靜地睡去，一覺醒來，已成癡念。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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