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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結。”黑頭說着話又回到了我肩上。
我依言将她身上和我身上的封陽結解開了。茵茵的混魄退到了房間的一角,身形顯的淡起來。她的靈混很弱,被陽氣沖撞自然會散掉。
“對不起啦!”我對抱了抱拳,随手拿出了她身上的那個瓷罐“你要不還是先到裏面待會吧。”茵茵依言回到了罐子裏面。我将罐口封住,小心的放到一邊。
“小九!快醒醒。”我握着她手腕的手一直沒有松開,她的手冰冷,比我還甚。臉上已經完全沒有了血色。
“小七,你去和周泰要一碗姜湯來。”囡囡說着跳到了小九身旁,用她微乎其微的熱量給她點溫暖。
“好,我馬上去。”我起身出了房間,沒有留意她握在手中的符咒在微微的閃光。
作者有話要說:
☆、白山仙果
朔月很自然的進了杜府,來到杜府之後沒少和白小茹碰面,每次都會迎來白小茹仇視的眼神。雖然不解其中緣由,不過朔月沒心思去挖掘其中的真相,只管盡心盡力的保護杜公子,不讓白小茹有絲毫可乘之機。
然而她料錯了,進府的第三天,杜老爺發了話要納白小茹為妾。全府上下開始熱鬧的張羅起來。朔月納悶了,難道白小茹的目标不是杜公子是杜老爺?
父親續弦,而且娶的是個年輕美貌的女子,做兒女的恐怕多少都會有些反對吧。然而出乎朔月的所料,杜林軒對此很高興,他說父親孤單的太久了,找個伴兒也好。朔月無語了,這個杜林軒真不是一般的孝順。
半夜白小茹又出了杜府,朔月悄悄跟了去,這一次終于沒有跟丢了。白小茹的幻術對她已經不管用了。
隐身在暗處的朔月目睹了一場讓人臉紅心跳的風月場景,沒有準備會見到如此情景,那兩個人依然打的火熱,朔月卻半途退場,慌慌張張的逃回了杜府,剛要進屋,就碰到了杜林軒。
“朔月,這麽晚了,你去了哪裏?”他找她找了一大圈了。
“公子,我沒去哪裏。”她說着話低下頭,臉上還象火燒一樣。
“是不是病了?怎麽臉這麽紅。快點進屋來。”杜林軒說着拉着她進了房間,按她坐在床上,伸手探她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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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我沒事,真的。”她心裏盤算着如何向他說白小茹的事情。
“好像真的不熱。”他将手捂在自己額頭,感覺好像差不多,自言自語到。
“公子,你不覺得那個白小茹有問題麽?”
“有什麽問題?”聽她說白小茹的事情,他似乎心不在焉。
“她經常半夜溜出府。今晚就是,恐怕現在還沒有回來呢。”她認真的說道。
“朔月,你是不是真的病了?白小茹今晚根本沒有出去,我在父親書房還看到她陪父親畫畫呢。”兩個人一副親密的樣子,看的他有些羨慕。
“怎麽可能?”朔月一驚,難道她已經會了分身術?
“我看半夜溜出府的好像是另有其人吧。”他說完含笑盯着她看。
朔月臉上的潮紅一時間退不下去了,“公子,我真的看到她出去了。”而且還看到她和人幽會,後面的話她沒敢講。
“朔月,你是不是妒忌白小茹?”問出這句話,他臉上的神情變了,原來的輕松寫意不見了,變的有些緊張,很沉重。
父親說要納妾,全府上下都喜氣洋洋的,只有朔月悶悶不樂,整日混不守舍,白天磨墨的時候竟然把墨棒伸到了他的茶杯裏面。他父親納妾,她怎麽會如此的不開心?現在又要堅持诋毀白小茹,她可是有什麽居心?
“公子,你胡說什麽呀?我怎麽會妒忌她?”朔月聽了一怔,急忙撇清。
“你要不是妒忌她,為何這幾天頻頻出錯?”他有眼睛,看得很清楚。
“我只是擔心她對老爺心懷不軌。”原本以為目标是他,誰知道會變成老爺,她整天陪在少爺身邊,老爺那邊根本顧不過來,那個狐妖想要為非作歹太容易了。
“這麽關心我爹,還說自己不是妒忌白小茹?”他的口氣有點怪怪的,這種感覺朔月沒有體會過,自然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在吃味。
“公子,我關心老爺是因為他是你父親。”她說得誠懇,毫不造作。
“你的意思是說,因為我,你才關心我爹的?”她的話讓他心中一喜,臉上陰郁的神情去了不少。
“當然啦,如果他不是你的親人,我才懶得理。”朔月說完話只覺的眼前一花,整個人被緊緊的箍住了。從他身上傳來的氣息和溫熱讓她徹底的蒙了。
“朔月,等你服喪期滿我們成親吧。”
朔月忘記了自己是怎麽回答的。也忘記了繼續講白小茹的事情。一直到老爺的婚禮結束,朔月還沒有從暈乎乎的狀态中出來。
她沒有告訴杜林軒她賣身所葬的不是她的母親。不然的話杜林軒肯定會選擇即日成親。
死去的那個老婦人是田方氏,是田蕊的母親。田蕊在三年前幫她療過傷,算是她的恩人。無意間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離田蕊家好近,于是朔月想去探望一下這對母女。
然而她只見到了田方氏,她已然垂死,朔月實在不忍心讓她孤獨的死去,于是盡心盡力的照顧了她七日。朔月很想去查查田蕊到底出了什麽事情,為何出嫁之後兩年都沒有回娘家來探望母親,以田蕊的孝心而言,這太奇怪了!
可是她已經耽誤了不少時日了,不知道那個狐妖有沒有對杜公子出手,她實在很擔心杜林軒。
于是朔月便出現在他面前了。
白小茹似乎沒有什麽不軌。杜老爺看上去也很正常,實事求是的說,杜老爺看上去似乎更好了,整天紅光滿面的。
朔月不敢放松,仍然小心提防着。
和尚的到來,讓杜府掀起了軒然大波。
這個和尚是沖着她來的,朔月很清楚,而且她感覺這個和尚身上的氣息她很熟悉,可是她不記得見過這個人。
和尚一來便亮出了法寶,朔月看到那東西便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要逃走嗎?她猶豫着,彷徨間看到白小茹得意的神情。
那和尚如果是來除妖的為何不捉白小茹呢?朔月納悶,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
原來是他!
她要揭發他和白小茹的真面目,免得杜家父子受害。于是朔月沒有逃。可是她只來得及叫出公子兩個字,就被和尚的法寶制服了,那一片黃光籠罩着她,她動不了,渾身疼痛難忍,想說的話根本說不出口。
就在朔月覺得已經沒有力氣抵抗的時候,一個人影沖進了光幕,将她牢牢的抱緊。
“她只是一介妖物,杜公子你何必如此?”那和尚手中的圓缽轉了一下,黃光便收了回去。他似乎不想傷人。
“不管她是什麽,我只知道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杜林軒似毫不退讓,他懷中的朔月已經虛弱的快要昏倒了,她憔悴的神情讓他心疼不已。
“那就休怪貧僧冒犯了。”和尚這次真的沒有留情,比原來更加耀眼的黃光投射過來,杜林軒緊緊的抱着朔月,将她護在胸前,想阻擋住黃色的光芒,奈何光的蹤跡根本無跡可尋,也沒有辦法完全阻擋。就在朔月覺得紮在身上的千萬鋼針已經刺入了她的骨髓,她痛的就要顯露原型的時候,忽然間渾身一輕,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
一股龐大的綠色光芒從杜林軒的身上發出來,将那片黃光掃的七零八落,紛紛飛散開去。綠色光束形成了一個圓,将兩個人保護在圓心當中。和尚的圓缽發出更多的黃光也沒有辦法穿進綠光裏面。
正在那和尚拿出另外一件法寶想要施法的時候,傳來了杜老爺的驚叫聲。飛散開去的黃光打中的杜老爺身邊的美人,那白小茹被打出了原型。
和尚嘆了口氣,看了朔月一眼,放棄了繼續施法,起身離開,順手将白小茹帶走了。
杜老爺從此一病不起。
朔月幫杜老爺診治,這才發現,杜老爺的精血陽氣已然被吸食殆盡了。
雖然是那妖狐作惡,可是如果杜老爺不愛美色也不會有此劫難。
萬惡淫為首,此話當真不假。
杜老爺病重,最着急的莫過于杜林軒,這位孝子恨不得以身相替。朔月猶豫了半晌,最終不忍心看他因為父親的病而憔悴了自己,告訴了他白山仙果的事情。
其實妖界之中一直有一句諺語流傳“寧下地獄,莫上白山。”
白山一處是無比兇險的存在。有無數的妖精和術士為了飛升大道冒險去山上求仙果,能夠出來的自然是毫無所獲,而沒有出來的也沒有人知道它們是不是真的得了道。只是有一位高人曾說過,沒有出來的那些人已經灰飛煙滅,混飛魄散。人們一直懷疑他是胡說的,因為他也只是憑着自己的推算來判斷的。
朔月其實很惜命,畢竟修行不易,化成人身整整耗去她一千五百年的時間,她實在不該以身試險。但是那個人是杜林軒的父親,是這個世上他唯一的親人了。朔月覺得既然要報恩,那麽救杜林軒的父親和救杜林軒是一樣的。
朔月不承認她是因為不忍心看杜林軒傷心才會做這個決定。
她也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愛屋及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搖錢樹
姜湯已經灌下去三碗了,小九的身子也暖了,可是她沒有醒過來。
我握着她的手沒有松開,心裏有些着急。
她一會兒皺起眉頭,一會兒又眉開眼笑,嘴唇微微的在動,似乎在說什麽話。
我忽然想起胡奶奶說過的話,我靠!她竟然在這個時候去和師傅求學去了,有沒有搞錯?
“小七,怎麽了?”黑頭看我表情有異,湊到我耳邊悄聲問道。
這個家夥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比我小幾天而已,除了腦袋有點呆,修行有點慢之外,還是挺會察言觀色的,至少我一個眼神他大概就能看出端倪。
“黑頭,你有沒有辦法進到別人的夢裏面?”我很想知道她的師傅到底是誰。
“沒有。”黑頭老老實實的搖搖頭。
“難道就沒有什麽辦法知道她做的什麽夢嗎?”我不死心。
“嗯。我聽爺爺說,想盜夢也不是不可以,得找到金蠶。”黑頭想了想,很認真的回答道。
“金蠶?去哪找?”我一下子來了興致。
“靈山。”黑頭說完爬回了我背上,似乎不準備再回答我接下來的問題。
“靈山。”我皺起了眉頭。
“白山鬼神休,靈山無處求”這句話已經流傳了數萬年,沒有人知道靈山的所在,傳聞靈山之上有無數的珍寶,機緣巧合能得到其中珍寶的人定能飛升成仙。只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聽說過有誰上過靈山。
靈山在哪?這個問題不只是我,很多人都想問,關鍵是沒有人能回答。黑頭已經很明确的表示了他不想聽我說廢話。這個家夥什麽似乎變的聰明了點啊。
等等,黑頭不會是故意拿我開涮的吧?
綜合這一千三百多年來黑頭的具體表現,我最終打消了對他的懷疑,開始慎重的考慮要不要找找去靈山的線索。
“嘻嘻”我正在沉思,床上的小九忽然笑出了聲。
“小九”囡囡一下子跳到她身上,叫起來。這只黑貓和她相處的久了,知道她的習慣。大概她笑了就該醒了吧
小九果然睜開了眼睛,她發現她的右手被我握着,于是抽了回去。
切!誰稀罕!我不屑的轉頭,沒有注意到她臉上可疑的紅雲。
因為她這樣的舉動小小的傷了老子的心,我原本關心的問詢随即咽回了肚子裏。
“小九,你沒事吧?”黑頭爬上我肩頭,幫我把想問的話問了。
“沒事。”她說着從床上起來了,“我們趕緊解決周來富的病吧。”她說着環顧了一下四周“茵茵呢?”
她問的是鬼混。
“在那裏。”我指指桌上的罐子。
“你們先出去一下,我有事和她說。”
要不要搞的這麽神秘啊?老子不情願的帶着兩個黑家夥踱出了房門。耳朵随即伸長了來。
可是什麽聲音也沒有啊,真奇怪。
很快小九從屋裏面出來,手中拿着一個小小的瓷瓶。
“好了?”囡囡開心的跳到她肩膀上。
“嗯。”她點頭。
我擡頭看看天色,東方已經微微的亮了。
周泰知道兒子有的救,高興得不得了,同樣一夜沒睡的他顯得比我有精神多了。
小九讓周泰脫掉了周來富的衣服,把手中的瓷瓶打開,将裏面的東西倒在周來富的肚子上。
從那小小的瓷瓶中滴出來三滴血,這——是精血!
那三滴血都滴在他的肚臍處,眼瞅着那紅色的液體一挨到他的皮膚就消失了蹤影。
小九随即拿出一張黃色的符咒貼在他的肚臍上,口中念了一句訣,手指一點,便見那符咒泛着紅光,一閃一閃的。
周泰激動的渾身顫抖,眼瞅着他兒子的臉色變的好起來,幹枯的身體也煥發出了一絲生機。
“給我拿一碗清水來。”小九收回法術,擦了一把汗,發了話。
周泰趕緊吩咐下去,很快就有人端了清水來,放在桌子上。
小九端坐在桌前,對着那碗清水開始念咒——好吧,正确的說應該是念經。
不知道這次又是什麽經,我很仔細的聽着,仍然聽不清她念的是什麽。不過這一次聽上去似乎沒有什麽感覺啊。
“小七,你知道小九念的是什麽嗎?”黑頭在我耳邊悄聲問道。
“不知道。”我小聲回應,不敢驚擾到她。
“好神奇哦!”黑頭最近開始很崇拜小九,我發現小九嚴重的威脅到了我在黑頭心中的神聖地位。
“哪裏神奇啦?”我不屑。
“難道你不覺得麽?聽她念了幾句,我就一點也不餓啦。”黑頭向來是很能吃的,一天都不住口。
聽他這樣一講,我才發現的确如此,經過了一夜的折騰,本來饑腸辘辘的我,此時竟然感覺酒足飯飽,好像剛剛享受過大餐一樣舒服。
“你這是心裏作用。”我心中雖然佩服,嘴上不肯服輸。
“噓!”我的聲音有些大了,黑貓跳上我另外一邊肩頭,提醒我噤聲。
還好,時間不算長,大概有半柱香的時間,小九就念完了。
周來富喝了清水之後,人明顯有了精神,甚至和周泰說了幾句話。
他生病的這些天,什麽都補不進去,哪怕只是喝一口水都會吐出來。現在一下子竟然喝了一碗水,周泰端着空碗,聽着兒子的聲音,高興的老淚縱橫,說不出話來。
“周伯,來富身上的符三天以後再揭去。七日之內只給他喝米湯,不可食葷腥。我一會開個方子,七日之後可以按方抓藥給他。”
“多謝羅姑娘,太感謝了!。。。。”周泰的淚還在流,這一次是感激流涕,說着話只差給小九跪下來了。
“周伯,還有一件事你要記得。三年之內不能給來富娶親。一定要過了三年才可以。”小九說的很慎重,周泰連連點頭,不停的用衣袖擦着眼淚。
最後,小九安排了茵茵的後事,一把火燒了那女屍,又誦經超度了茵茵的鬼混。
折騰了半天,總算是可以上路了。
耽誤了這麽久的時間,老子本來有些不忿,不過看到周泰挺識相,拿了百兩白銀來孝敬我們,老子心裏舒坦了。
小九這媳婦,關鍵時刻可以充當搖錢樹啊!
正當我想把那堆銀兩都收下的時候,一只手伸過來攔住了我。
是小九,她對我笑了笑,伸手從一堆銀兩裏面挑了一錠,将其他的推了回去。
“周伯,這些就夠了!”說完把銀子揣身上了,回頭又瞟了我一眼,這一眼終于讓我從她那一笑中回過神來。
我靠!一百兩不要,就收三兩!我娶的是個傻子吧!
我自然不敢示弱的瞟了回去,她不是傻子就是白癡。
周泰對小九謝了又謝,那樣子恨不得給她建個廟供奉起來。
“走啦!”小九在我肩上捶了一拳,她絕對是暗中報複,下手的力量大的很。
我一龇牙,使勁抽了一鞭,哼,老子也有出氣筒,怕你呀!
馬車揚塵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消失的符咒
“小九,那個符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上路之後大家終于又有時間來讨論符的事情了。
“那符是已經失傳很久的符咒,沒想到會重新現世。”她似乎很擔憂。
“那符咒是做什麽用的啊?”黑頭問。
“那符咒能夠化女人身為爐鼎,收集男人的精血陽氣。”
“哇!這麽厲害!”黑頭驚叫,“怪不得那茵茵能夠吸她夫君的精血,原來是這符在作怪。”
“嗯。再有三天,茵茵和來富都會被吸光精血而死。那人沒有想到茵茵竟然能夠察覺,先行自盡了。”
“這個茵茵也很厲害啊,竟然能夠察覺。”黑頭對此似乎很崇拜。
“嗯。茵茵是純陰女體,靈覺比普通人強大很多,只不過她在第五天才開始察覺,看來對他施法的不是妖怪,不然她應該更早知道。”
“難道對她施法的會是人?”這不合常理啊。
“我也不敢确定。”小九說道。“只要沿着符咒的線索查下去,就能知道了。”
“嗯。這符咒好厲害啊,不過用一次應該就作廢了吧。”黑頭說道。
“沒那麽簡單,這張符是以獸皮做基,用人血所繪,能夠吸收精血,因此可得供養。能反複使用,而且會越來越厲害。”小九的回答讓我的心提了起來。
“這麽可怕,那你趕緊把它毀了吧。”黑頭叫了起來。
“你不說我也要這麽做的,只是很奇怪,我醒了之後就找不到那張符了。”小九說的雲淡風輕。
老子急了,放開缰繩,任馬兒自己跑,轉身鑽進了車篷。
“你怎麽進來了?”小九看到我似乎有些吃驚,目光在我身上呆愣了一下。
“幫你找符,快點把身上的東西都拿出來。”我有些不耐煩得說道。
這麽麻煩的東西她也敢碰,真是不折不扣的惹禍精。
“對啊。小九,你快把身上的東西都拿出來,我們幫你找找看。”囡囡道。
黑頭也在旁邊附和,我們三個人六只眼睛盯着她。
小九不太情願得開始把東西掏出來。
“你快點,磨蹭什麽啊!”我一把拽過她的背袋,開始翻出裏面的東西。
我看到裏面那一堆白花花的銀子,忘記了找符的事情,忍不住發飙。
“你不是說出門忘記帶錢了嗎?”
現在怎麽又出來這麽多,足足百兩有餘。
“這是我沿途賺得,不行麽?”她不甘示弱,擡着下巴瞪着我,趁我愣神之際将背包又奪了回去。
的确,她有這個本事,賣幾個方子便能賺不少。
老子知道她是蒙我的,可是也沒有辦法反駁。
唉,可憐我随身的靈玉啊!
我們把小九拿出來的東西翻了個遍,結果一無所獲。
她身上的符咒都是出自她自己的手筆,聞氣味也知道是用朱砂畫的。
沒有那張血繪的爐鼎符。
“怎麽可能呢?”我也納悶了,怎麽會不見了呢?
馬車忽然開始颠簸,大家都驚叫起來。
“小七,快去趕車。”小九喊着,一把将我推了出來。
我出了車篷才發現,馬兒自己竟然跑進了一處墳地,馬車在墳包上駛過,險些要翻過去。
我趕緊拉住缰繩,控制馬兒回到正路上。
可是奇怪了,不管我如何驅使,馬車最後總是會轉到一個墳包前。
難道是鬼打牆?
晦氣,大白天的也能撞鬼?
我将馬車停下,他們幾個也出來了。
“怎麽會停在墳地裏,你不怕撞到鬼麽?”黑頭說着話爬上我肩頭,抖做一團,這個家夥真的是膽小如鼠。
“這匹馬無論如何要回到這裏,我也沒有辦法。”我無奈的聳聳肩。
小九下了馬車,上前摸了摸馬兒的脖子,扭頭仔細的看着眼前的墓碑。這是一座新墳。
小九買的這匹馬是一匹老馬,我記得人類有句話說“老馬識途”,很好的說明了馬這東西也是非常有靈性的。它把我們帶到這裏肯定是有原因的。
“又要耽擱?”我真的不能忍了,這樣下去,什麽時候才能追到二姐啊?
“要不然你和黑頭先走?”小九說話的時候頭都沒有回。
“那你把銀子分我一半。”我知道自己的要求可能有點無理。
“有本事你自己去賺啊。”她回頭對我笑了,面對她如此嘲諷的笑容,是男人就應該轉身離開。
我沒有走。好吧,我承認自己不是男人,我本來就不是人,沒什麽好丢臉的!
我不走是因為我很擔心小九,我滿腦子都在想,那張符到底去哪了?
以小九的法力如果對付不了那張符,那她很有可能會送命。我好不容易把她救回來,哪能這麽便宜讓她又死了,畢竟我才只碰過她的手指頭而已。
那張符讓我擔心之外,另外一件事情更讓我擔心。
黑爺爺給我的地圖上,那條紅線越來越靠近白山了。
二姐,你腦子不會壞掉了吧?真的要上白山啊!
朔月連夜趕制了一個香囊,将一縷青絲裝進裏面,第二天把香囊送給了杜林軒。
杜林軒很驚訝。
“你怎麽把頭發剪了?”要知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能損壞的。
“你能将家傳的寶玉送我,我怎麽也得送你一件我随身的東西吧?”朔月臉紅紅的,笑着說。她沒有什麽東西是随身之物。家裏的一塊玉父母給了小七,因為黑爺爺說小七一生多災多難,有個寶貝傍身比較好。
杜林軒将那日救了她的寶玉作為定情信物送給了她,這樣的深情厚意讓朔月堅定了保護他的決心。
“我一定好好收藏這份情意。”他沒有将裏面的東西拿出來看,這讓朔月松了口氣,将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杜林軒将香囊貼身收起來,輕舒長臂将朔月拉進了懷中。
“明天我們就能到白山了吧?”聽人說那是一處兇險的所在,不過為了父親,他不懼任何危險。只是朔月無論如何一定要跟來,這讓他有些擔心。他不願看到她陷入危險之中。
“嗯。如果順利的話,明天我們就能回程了。五天之內一定能夠趕回去,到時候老爺就會沒事了。”臨出門之前,她給杜老爺吹了一口靈氣,有這一口氣,七日,杜老爺還是能夠堅持得。
“希望一切能夠順利。”他擡頭望向白山的方向,心中期望着在那裏可以找到救治父親的東西。
“會的,一定會的。”朔月在他懷中輕聲說着,望着他俊逸的側臉,朔月在心中打定了主意。
作者有話要說:
☆、黑僵?
今天沒有太陽,雲層很厚。
大家都沒有動,仔細聽着從墳裏面傳出的聲響。
“怎麽回事?”黑頭抖動的幅度有些大,連我都要跟着顫起來。
“大家退後。”大家很有默契的按照小九的要求退了有一丈多遠,
有更大的聲響從下面傳出來,墳上的新土被震的嘩嘩向下流。
正在大家驚疑不定的時候,那匹黑馬忽然一聲長嘶,聲音之強大,震的我腦袋都暈了。
這個黑色的大塊頭竟然不害怕,還挺開心,這還真是稀奇。
不曉得為什麽,小九似乎很喜歡和黑色的東西打交道,囡囡就不用說了,我明顯感覺她對黑頭比對我好多了,就連那匹剛買來兩天的黑馬都能得到她的撫摸,我的地位在她心裏看來比那匹馬都不如,再往壞裏說我在她心裏或許根本沒有地位。
危難時刻我好像想得有些遠了,原諒我思路總是飄走,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很在意小九對我的态度了,這樣似乎很不好,真的挺不好的。
墳裏面傳來了更大的聲響,打斷了我胡思亂想。
那聲音象是有老鼠在啃咬木板,咯吱咯吱的,又象是貓在木頭上剛爪子,次拉次拉的。總之怪異的很。也許是屍體正在抓破棺材跑出來吧。這樣的聲音持續了好一會兒,終于停了。
“咱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裏吧。”黑頭小聲的建議着,雖然知道不會起到什麽效果,不過這小子想什麽就說什麽倒也坦誠可愛。
“再等等,它馬上就要出來了。”小九還沒有說話,我先開了口,一股腐朽的臭味從土中傳了出來,墳裏面的東西終于出來了。
從那堆新土之中冒出來一只手,那只手只剩下皮膚包裹,瘦的有些可怕,更可怕的是它的顏色,它竟然是黑色的!
“黑僵!”小九輕輕叫了一聲。
“不是吧?”我有些吃驚,大白天就敢出來,這家夥不好對付啊!
“小七,我怎麽感覺這麽冷了。”黑頭在我背上不敢出來。
随着那只手的出現,墳墓上冒出了一個人頭,又是女人!她的面容已經看不清楚了,整個人黑漆漆的一團,眼睛只剩黑洞洞的兩個窟窿,顴骨高聳,如果不是有外面的一層皮包裹着,她活生生就是一具骷髅。
“怎麽會這麽倒黴。”我徹底無語了,在我遇到小九之前雖然也碰到過這類的東西,不過一般我都是有多遠躲多遠。現在跟着小九,好像專門要和這些東西打交道。我雖然不怕鬼怪,不過眼下我很怕浪費時間在這些無聊的事情上。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趕路,趕路。趕快找到二姐才是正題。
“好像不是。”小九怔了一下。
“即便不是,你也應該有辦法對付她吧?”我可不想和她打,我的傷還沒好,這個家夥比昨天那個厲害不少。
屍體的嘴裏面噴出白色的煙,好臭啊!比那個臭鼠子的屁有過之無不及。
我感覺自己又要支撐不住了,趕緊拿出小九給我的符咒,貼了一張在身上。
別說小九的這個符咒還蠻靈的,我的鼻子一瞬間什麽氣味都聞不到了。
至少這次不會再在小九面前昏倒了。
“只是普通的屍變而已,可是她身上有好重的怨氣。恐怕不好收拾。”小九說着拿出了紅繩。
“我早就感覺到她不好對付了。”我雙手抱在胸前準備看小九表演。
旁邊的黑馬此時叫個不停,甚至擡起兩只前蹄,很着急的樣子。
“小七,踏雪說什麽?”小九轉頭看我,她口中的踏雪便是這匹黑馬,它全身都是黑色,四只馬蹄卻是雪白的,小九給它起名叫做踏雪,可見她對這匹馬有多上心。
我集中精神仔細聽踏雪說話。
“它說不要傷害這個女屍,她是它的主人。”它不斷的請求我們不要傷害她而已。
“放心吧,踏雪,我們不會傷害她的。”小九說着将手中的紅繩抛了出去。
紅繩準确的套在了女屍身上,可是接觸到女屍的紅繩很快就被腐蝕掉了。
“咦?”小九吃了一驚,我和黑頭則是吓了一跳。
那女屍已經來到了小九身前,小九拔出了劍,拿出了一張符,劍尖輕挑,符咒被貼向女屍的額頭。
小九口中念了一句訣,清喝一聲“定”。
我和黑頭很緊張的在旁邊觀望着。那匹黑馬還在不斷的請求小九別傷害那女屍。
小九的符果真有效,那女屍真的不動了。
我和黑頭同時松了一口氣。
“小九萬歲!”我肩上的黑頭一蹦三尺高,歡樂的呼喊着。
看來小九已經完全取代了我在黑頭心目中的地位。
“還沒完呢,別高興的太早。”我拍了黑頭一巴掌,口上不服氣,心裏其實也挺佩服她的,這麽快就搞定了。
小九轉過身看過來,臉上的神色很是得意。
“你別烏鴉嘴好不好?”黑頭抱着腦袋反駁。
“小心!”我正想和黑頭争辯,忽然發現那女屍頭上的符燒了起來,小九此時完全背對着她,那女屍的雙手直直的朝她後背抓去。
我飛身上前将小九抱起來飛到半空,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啊!”小九痛呼了一聲,她的左臂被那女屍抓破了,流出來的血竟然是黑色的。
“糟糕,有屍毒!”小九說着從背包裏掏出一把東西覆在傷口上,只見一陣白煙冒起,她的頭上冒出了一層汗珠,嘴唇咬的青紫。
“沒想到它這麽厲害,我太大意了。”小九說着要我放她下去。
“算了,我們別管了,趕路要緊。”我抱着她不肯定放手。
那匹黑馬在地上嘶吼着,女屍已經朝它的方向去了。
“告訴我踏雪在說什麽?”她擡頭看着我,目光是從沒有過的認真。
我知道如果我現在撒謊,小九很可能這輩子不和我說話了。
“它叫那女屍醒過來,不要亂傷無辜。”
“放我下去,我不能不管踏雪。”她開始在我懷裏掙紮。
我抱着她降落在踏浪的身前,那女屍已經來到了近前,小九又從包裏拿出新的符咒,她的劍還沒有出,人已經開始有些搖晃了。
“小心!”我重新扶住她,調集全部的精力集中精神對着那女屍噴了一口氣。
“蛇火!小七你終于煉成啦!”黑頭在我肩頭雀躍起來。
那一口白氣将女屍凍成了一塑雕像。
“你既然這麽厲害,為何早不出手?”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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