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大結局

的人,她大概能猜到最近賀家為什麽會走黴運了。

只不過眼下江曼更擔心的是江裴的安危,他一個人與賀家和錢家鬥,勢單力薄,怕是會吃虧。

飯後,江曼被邵淮攬在懷裏,兩人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江曼心事重重,她還是很擔心江裴,可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她下意識擡眼。

幾乎在她擡頭的瞬間邵淮也低頭看她,目光相撞,他笑了起來。

“怎麽了?”

江曼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

“你是不是知道我哥最近在做什麽?”

他對她的事從來都十分上心,江裴是她哥哥,他必定也是對江裴有所關注。

聽她問起這個,邵淮瞬間明白她的心思,看出了她的擔憂。

他輕聲安慰道:“江裴經歷了這麽多事情後已經蛻變成長,他想保護你,所以他不會在将他自己置身于險境讓你為他擔驚受怕,他很聰明的,你要對他有信心。”

果然,他對江裴的行蹤一清二楚,也知道江裴在做什麽。

江曼直起身盤腿坐着,與他面對面。

“我哥他一個人鬥不過他們的,可最近的事似乎都很順利,你是不是暗中相助了?”

聞言,邵淮挑了挑眉,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即便是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了,但被他一本正經的調,戲,江曼還是會覺得臉熱,羞惱地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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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說正經事呢,你別給我耍流氓!”

邵淮再将她攬入懷中,輕笑說:“我只是幫了一點小忙而已,盛嘉言出力最多,還有盛家暗中幫忙,江裴想做的事會成功的。”

他的一點小忙說的很謙虛了,江裴之所以能這麽快拿到賀家內部的大部分證據是因為他早有安排。

很早之前他就在賀庭州身邊安排了人,知道賀家的很多秘密。

邵淮要整垮賀家并不難,他沒動手是因為他把機會留給江裴,江裴确實很聰明,知道自身的劣勢,所以拉攏了盛家,只是終究還是利用了江曼。

早上邵淮去找江裴開誠布公談了一次,兩人已經達成共識,江裴放手去做他想做的事,邵淮會保護好江曼。

兩人唯一的分歧還是在江曼身上,江裴想把江曼送去Y市,盛家在那邊能很好的保護她,但邵淮不同意。

當然,這些事邵淮是不會讓江曼知道的。

聽了邵淮說的話,江曼放心了不少。

邵淮下午與于策遠他們約在郊外的一家農家莊園聚餐,江曼叫了方栩栩,所以易明非也去了。

大家各自都帶了家屬,聚在一起很熱鬧。

邵淮的朋友不多,在這之前,江曼還以為他只有于策遠一個朋友,後來在莊園看到季淩衍與季淩寒兄弟倆,她意識到自己還需要更用心地去了解他。

期間,邵淮去衛生間,江曼與其他人都不太熟,就在一旁看季淩衍烤肉,而季淩衍的老婆阮清宴則幫他打下手,時不時扇一下蒲扇,炭火旺,油煙不少,兩人在煙霧中相視一笑,甜蜜得不行。

江曼看得有些出神,突然面前出現一只手,遞了瓶水給她。

她扭頭看,是于策遠,接過水後她微笑道謝,又看了看不遠處正在講電話的郁寧,開玩笑地說:“你對別的女生都這麽體貼,不怕郁寧生氣?”

于策遠失笑,“我可不是對所有女生都體貼,這水是我們家寧寧讓我給你拿的。”

江曼揚了揚手中的水瓶,揚眉一笑,“那一會兒我得去謝謝她。”

于策遠不可置否笑了笑,随即指了指不遠處的魚塘。

“趁邵淮不在,我告訴你一些秘密吧,關于他的,也是關于你的,有沒有興趣?”

方栩栩和易明非,還有季淩衍的弟弟季淩寒,他們三個在那邊釣魚。

江曼笑着站起身,與于策遠一同往魚塘邊走去。

于策遠問她,“你知道邵淮臉上的疤是怎麽來的嗎?”

邵淮左眼上方有一道疤她是知道的,但那道疤是怎麽來的,她還真不清楚,她也曾問過,但他不肯說。

看她眼露疑惑,于策遠嘆氣,“老邵那人啊,有時候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他好,明明長了一張嘴,他卻活成了一個悶騷。”

江曼:“……”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邵淮就出現了,他笑吟吟的走向兩人,目光卻在于策遠身上打轉,看得于策遠渾身不舒坦,找了個借口先溜了。

十多分鐘已經足夠江曼聽完邵淮暗戀她的故事了。

邵淮看她眼睛紅紅的,牽起她的手,擔憂問,“策遠他欺負你了?”

江曼往前一步,将臉埋在他胸前,緊緊抱着他。

“原來我高一那會兒在甜品店遇到的那個人是你,你怎麽不早說,雖然你那時候很窮,瘦得像猴兒似的不好看,但我肯定不會嫌棄你的……”

邵淮怔了怔,回神後有些哭笑不得。

“可我聽你這話怎麽有種嫌棄的意思呢,又窮又醜,我在你面前絲毫沒有存在感可言。”

原來剛才于策遠把他的秘密都告訴她了。

那時他家出事,父親沒了,妹妹意外摔傷躺在醫院,他和他媽媽每天被追債的人圍追堵截,他連學也沒法上了,四處打工掙錢湊他妹妹的醫藥費。

那天是邵晴的生日,邵晴說想吃蛋糕,一個小蛋糕十幾塊錢,他卻拿不出來,他找店員問能不能先賒賬,他會盡快把錢還上的,店員嘲諷他沒錢還想買蛋糕,罵他是窮鬼,還把他趕了出去,周圍人都用輕蔑的眼光看他,指指點點。

就為了一個十幾塊錢的蛋糕,他放下自尊求人,但他得到的只有奚落嘲諷。

就在這時候江曼走進了那家甜品店。

後來無數個夜裏,他的夢裏都是她拎着蛋糕微笑站在他面前的樣子,還有她的聲音。

她送給他的蛋糕和他想買的那個是同款,卻比那個大太多了。

“蛋糕給你,祝你生日快樂。”

他伸手接過,還來不及道謝,江裴來了,江裴抓着她的書包,将她拽走了,邊走邊數落她磨磨蹭蹭。

“江曼,你是烏龜嗎,買個面包你用了十分鐘……”

他記住了她的名字,從她穿的校服知道她和他是同一所高中。

後來他回學校繼續上學,第一天就在廣播裏聽到她的名字。

她參加了廣播站,周二的中午十二點半她會朗讀一篇勵志的稿子,每次十分鐘。

她走在哪裏都耀眼奪目,雖然隔了兩個年級,他在班上也時常聽到有男生讨論她。

長得漂亮,學習成績好,多才多藝,不僅聲音好聽,會彈鋼琴會跳舞,男生心目中完美的全能女神。

而他只敢默默關注她,連當面對她說句謝謝的勇氣都沒有。

他在她面前太自卑了。

後來齊凜察覺他的心思,也許是好奇,又或是別的什麽心理,齊凜接近她,和她走得越來越近,甚至傳出他們早戀的緋聞。

齊凜不止一次當着他的面說正在追求她,每天和他說他們課前課後在做些什麽,他每一個字都聽進心裏,既難受又暗自竊喜。

因為通過齊凜,他每天都能知道她更多的事,越來越了解她。

直到那次意外。

那個周六的下午,她去參加鋼琴比賽,他偷偷去場外看她,默默給她加油,結束之後她從賽場出來,獨自上了公交車。

她那天身體不舒服,沒到站點就下車了,根本沒注意到有兩個男人跟蹤她。

她下車的地方比較偏,沒什麽人,那時她難受地蹲在地上,邵淮也跟着下車,沒敢靠近她,可是當他看到那兩個男人去糾纏她時,他什麽也顧不上了。

雙拳難敵四手,可就算實力懸殊也敵不過他有為她拼命的勇氣。

他頭破血流,但他保護了她,等他把那兩個人吓跑後發現她已經暈倒了。

直到今天,聽于策遠說了這些事,江曼才知道當年背她去醫院的人是邵淮。

她只記得當時她肚子很疼,意識已經模糊了,有兩個不懷好意的男人糾纏她,随後出現一個男生出現把她護在身後,她只看到了男生的後背,高高瘦瘦的,他身上穿的是校服。

等她醒來時人已經在醫院,守着她的人是齊凜。

齊凜說是他送她到醫院的,之後幾個小時都守着她沒離開,但她發現那天齊凜沒穿校服。

而且江裴來醫院接她的時候,護士無意間說了句送她來醫院的男生也受了傷,縫了幾針,江裴詢問對方的信息想要表達感謝,護士卻說人縫完針後就離開了,沒有留聯系方式。

這些事,邵淮只對于策遠說過,還是在他喝醉的時候。

江曼聽完,心裏既感動又難受。

他喜歡她那麽久,她卻不知道。

她所知道的都是聽別人說的,可別人又怎麽會了解他全部的苦呢。

她哽咽道:“我不嫌棄你……”

邵淮抱着她,笑着應聲,“我知道,所以我來找你了。”

他曾以為她是天上月,他是地上泥,他這輩子都只能仰望着她。

像現在這樣擁她入懷,在他夢裏上演了無數次。

姍姍來遲的邵晴站在不遠處看着膩歪的兩人,忍不住和于策遠吐槽起來。

“策遠哥,你有沒有覺得我哥有點猥瑣?”

于策遠煞有介事點頭附和,“不是一點半點兒,以前他是個不知道疲倦為何物的工作狂,現在每時每刻只想着風花雪月,原以為他擺脫了齊家以後他就會來公司幫我分擔,我給自己放個長假帶寧寧去旅游來着,沒想到,他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想陪老婆,更過分的事是他竟然說要等他婚禮之後度完蜜月回來才正式到公司表明他是合夥人之一的身份。”

說到這裏,于策遠吐槽的欲望更加強烈。

“老邵只想着結婚度蜜月,老季也只想做他的上門女婿替我表妹守住家業,怎麽就沒人心疼心疼我呢,他們兩個都是合夥人,這些年卻只有我一個人累死累活,還得為他們出謀劃策排憂解難。”

季淩衍的老婆是于策遠的表妹,而季淩衍既是于策遠的妹夫也是他的大學同學兼室友,還是他最好的朋友。

這麽說起來,于策遠這麽辛苦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邵晴是個大忙人,匆匆而來就只是為了和江曼見一面,只待了兩個小時就走了。

聚餐結束,方栩栩想和江曼他們一起走,江曼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方栩栩應該是單方面和易明非冷戰,不過易明非顯然沒把她的‘仇視’放在心上,看似溫柔實則強勢地牽着方栩栩上了車。

與其他人道別後,江曼和邵淮上了車,依舊是邵淮開車,回到市區後,江曼發現路線不對。

“我們回去不是這個方向,是不是走錯路了?”她問。

邵淮說:“先不回去,我帶你去看看我們的婚房。”

江曼訝異問:“網上說你要買別墅是真的啊?”

邵淮失笑,“我原本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的,現在沒有了。”

江曼覺得有些好笑。

“你這樣連我都有些相信網上說的我是看上你的錢了。”

邵淮側頭看了看她,語氣略帶不滿。

“難道不是看上我的人嗎?”

江曼故作嚴肅地說:“我是那麽膚淺的人嗎?”

邵淮剛想笑,又聽她用很認真地口吻說,“小孩子才做選擇,我就不一樣了,人我要,錢我也要。”

她如此又沒,邵淮忍俊不禁。

看完他新買的別墅,江曼覺得很滿意,她那套公寓不算小,兩個人住綽綽有餘,但以後有了孩子就顯得空間不夠了。

他買的那套別墅離方栩栩家不遠,環境很好,适合孩子成長。

而且他連嬰兒房的裝修都設計好了,最近就要開始裝修了。

江曼喜歡那套別墅,可也心疼邵淮的錢包。

夜裏,夫妻倆相擁而卧,閑聊談心。

江曼問:“你就這樣離開齊家,不會有麻煩嗎?”

邵淮吻她的唇,沒個正經,開玩笑說:“我有老婆保護,不怕他們。”

江曼捶了他一下,好笑不已,“你臉皮越來越厚了啊,以前的高冷禁欲形象都是騙人的,我這是誤上賊船下不去了啊。”

“對,上了我的賊船就是船長夫人了。”

他的吻伴随着話音落下。

深入的交流運動之後,江曼很累卻又很清醒,就想和他多說會兒話。

“邵先生,聽說你色令智昏,萬千家財快被我揮霍空了,是真的嗎?”

邵淮低笑,不答反問:“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一無所有了,你會陪我東山再起嗎?”

“不會。”

她不假思索就回答了。

邵淮愣了一下,随即擁緊了她,嘆道:“唉,看來我得努力掙錢才能讓老婆對我不離不棄啊。”

江曼窩在他溫暖的懷裏笑。

“沒事的邵先生,我不介意你吃軟飯,真到了那一天,我養你啊。”

他這麽厲害,離開齊家才有施展的機會,齊家的恩他早就還完了,他沒拿齊家的一分錢,現在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他一點一點憑本事掙的。

她剛知道,他也是策遠科技的合夥人之一,這些年拿的是策遠科技的分紅,擺脫齊冽的身份後他做回邵淮。

邵淮親吻她的臉頰,啞聲說:“我終于有家了,謝謝你曼曼。”

江曼聽得鼻子一酸,更加用力抱緊了他。

以後她會加倍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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