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投桃報李
百花詩會落下帷幕,蹴鞠賽很快緊随而至。
只見蚩丹九皇子耶律骁直接走到淮陰王獨孤旭面前,道:“在下曾有幸聽聞北秦的淮陰王殿下蹴鞠很是了得,不知是否見識一二?”
皇城裏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淮陰王如今不過是個病殃殃的殘廢,沒有拐棍連路都走不了,這個蚩丹九皇子這麽一問,無疑不是在諷刺北秦沒有能人與他一較高下。
淮陰王獨孤旭笑的很是雲淡風輕:“本王因腿疾日益嚴重,已抱恙多年,實在難良于行,九皇子好意,本王心領了。”
這個蚩丹九皇子一向狂妄自大,非但沒有半分收斂的意思,聞言,颔首道:“本王倒是聽聞,淮陰王殿下的腿疾乃是因為我蚩丹鐵騎當年逐鹿中原時,淮陰王殿下年少氣盛,卻率軍不力,結果被我蚩丹鐵騎所傷,自此懷恨終生,淮陰王殿下,不知可有此事?”
此言一出,自然是有人敢怒不敢言,有人幸災樂禍,有人一臉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看起了好戲。
淮陰王臉上微微而笑,緊握在拐棍上的手指卻有些泛白,懶得去做辯解,本想就此起身告辭離開。
卻聽到身後不遠處一個聲音,琅琅而道:“九皇子此言差矣。”
蚩丹九皇子回身,便看到一個不過二九年華的少女款款朝他走來,不由一怔,不可能!這世上不可能有長得如此相似的人,雖然這女子長得與她只有四五分神似。
耶律骁回過神,問道:“不知這位姑娘何出此言?”
秦落颔首看向蚩丹那位九皇子,道:“我北秦乃泱泱大國,将才輩出,淮陰王殿下可是我建業第一美男子,少年時便西征西涼、北出漠南,更讓我北秦鐵騎踏平你蚩丹琅琊山腹地,入主中原,哪次不是大獲全勝!只恨天妒我北秦英才也!但是中原有一句古話,不知九皇子可有聽過?”
在場衆人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秦落,靜待她的下文。
耶律骁問:“姑娘請言。”
只見秦落不卑不亢的看着耶律骁,回道:“膽敢犯我北秦天威者,雖遠必誅!”
耶律骁不氣反笑道:“姑娘好狂妄的口氣!不知姑娘芳名可否告知?”
這姑娘還真是和她的詩一樣狂,不過有意思,而且有意思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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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落回道:“小女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秦名落,小字阿凰。”
這人臉皮但是甚厚,若換作他人,興許早就被她這一番話說的下不來臺了,他卻還能面不改色的笑問她芳名何許。
秦落側身,朝坐在席上看熱鬧的東亭王衆人道:“聽聞東亭王殿下蹴鞠很是了得,秦落神往已久,不知是否有幸一見?”
這個東亭王不是最喜歡隔岸觀火,自說風涼話嗎?那就讓他好好體驗一把引火燒身是什麽感覺。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這句話倒是說的沒錯。
東亭王獨孤爍是個向來心狠手辣的主,行事卻不太經大腦,生母虢妃完顏氏乃是回鹘人,也許是因為有回鹘血統的原因,東亭王的五官相比其他皇子來說,比較硬朗粗犷。
相較之下,有建業第一美男之稱的淮陰王獨孤旭五官就比較柔和,上挑的瑞鳳眼,溫潤如玉,哪怕終身不良于行,依舊有許多女子為之前仆後繼。
東亭王見秦落把火苗子點到了他身上,心中甚是不快,正要發火:“你算個……”
坐在東亭王旁邊的鹹平王擡手握了握東亭王的胳膊,東亭王神色不悅,扭頭看向鹹平王,盡量壓低了聲音問道:“老四,你什麽意思?”
鹹平王道:“三哥,小不忍則亂大謀。”俯身在東亭王耳邊道:“父皇來了。”
東亭王聞言,面色一變,這才不情不願地坐了回去。
這邊話音剛落,便聽到皇帝的笑聲不遠不近的傳來:“好一個犯我北秦者,雖遠必誅!”
衆人回過神來,連忙起身跪迎:“參見陛下。”
“見過父皇。”
“衆卿平身。”皇帝看起來心情不錯,擡手指向秦落,笑道:“有女當生秦家女,有女當如秦阿凰!”
估計不出明天,這兩句話便會在坊間傳唱吧。
至此,世人皆知,想鳳凰飛上枝頭,當有秦家阿凰的一番孤勇之氣。
“謝陛下誇贊。”
秦落回到席中時,淮陰王朝她笑了一笑,然後向她作了一揖。
秦落亦不驕不躁的向他回了一禮。
然後,她如願以償的坐在席上看起了最喜歡作壁上觀的東亭王和鹹平王與各國皇子們在場上蹴鞠的情景。
因為皇帝說:“老三,老四,老六,老七,你們蹴鞠自是不錯的,上場與蚩丹九皇子一較高下也是可以的。”
幾位皇子聞言,彼此面面相觑了一會,只得道:“兒臣遵旨。”
東亭王擡頭時,特意朝秦落的方向看了一眼,似有警告的意思。
秦落微微一笑,視若罔聞,扭過了頭。
蹴鞠賽結束後,秦落便和秦瑄一起準備出宮回府,沒想到趙慧妃身邊的大宮女追在身後急急喚住了她:“阿凰姑娘,請留步!”
秦落回身,道:“不知姑姑何事?”
大宮女笑回道:“今日多謝阿凰姑娘替我家殿下仗義執言,這是我家娘娘一點微薄的謝禮,還請阿凰姑娘不要嫌棄。”
她口中所說的殿下是淮陰王,娘娘說的便是淮陰王的生母趙慧妃。
秦落笑道:“姑姑此言客氣了,百花詩會上是淮陰王殿下為秦落仗義執言,如果換做旁人,也定會如此的,秦落不過是還淮陰王殿下一個人情罷了,倒是慧妃娘娘的厚禮,讓秦落有些為難,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大宮女道:“倒是讓姑娘為難了,但是姑娘不收這禮,奴婢回去也要為難,不知如何向娘娘交代。”
看兩人左右為難的模樣,一旁的秦瑄道:“姐姐,你也莫為難姑姑了,就将娘娘的厚禮收下吧。”
大宮女喜笑顏開的接過小宮女手裏的雲盤,放到了秦瑄的手裏:“瑄姑娘是個識大體的。”
然後對秦落道:“裏面有一物乃是娘娘的舊信物,若姑娘日後遇到難處,可拿此信物來找娘娘或是殿下,可為姑娘排憂解難。”
秦落自然是明白投桃報李之意的,對此只微微一笑,朝她作了一揖:“那秦落就在此謝過慧妃娘娘和淮陰王殿下的盛意了。”
兩姐妹坐馬車回去的路上,秦瑄笑道:“姐姐,趙慧妃娘娘可是有拉攏姐姐的意思?剛才那些貴人們見姐姐風光了,都眼巴巴的趕來攀附呢,可姐姐卻只收了趙慧妃的謝禮,估計不出明日,秦府的大門就會被他們踏破了。”
秦落看了看放在一旁的謝禮,收回目光,淡淡道:“阿瑄,人生在世,身不由己太多,尤其是在皇宮,我并不想依附他們任何一方,也不想當別人手中的棋子,因為一旦落了子,便不能悔棋了。”
秦瑄笑挽過秦落的手,道:“姐姐的話,讓我受益良多。”
她們的馬車剛出宮門,便被另一輛馬車給攔了下來。
駕車的小厮眼見就要撞上,連忙拽緊了手中的缰繩,馬兒“籲——”了一聲,踏起兩只前蹄,這才幸免于難,沒有撞上去。
秦落聽到外面的馬鳴,手下意識地抓緊了窗沿。
兩人身子往前一傾,秦瑄一個重心不穩,秦落眼疾手快的拽住了秦瑄的胳膊,這才沒有讓她的腦袋磕上車壁。
秦落關切問道:“阿瑄,沒事吧?”
秦瑄擡手按了按還有些暈乎乎的腦袋,笑說:“姐姐,我沒事,只是不知道外面發生什麽事了。”
秦落松開抓着秦瑄胳膊的手,起身掀開車簾,問道:“怎麽了?”
小厮回道:“姑娘,不知是誰這麽無禮,連我們秦府的車也敢攔。”
只見對面車廂的人一把掀開簾子,走出來,笑吟吟的看向秦落道:“當然是我啊!”
小厮先是一臉驚愕,然後有些惶恐的看向秦落。
秦落說:“無妨。”
坐在車廂裏的秦瑄出聲問道:“姐姐,是誰攔了我們的車啊?”
秦落笑說:“阿瑄,是錦河,阿瑄,我可能要跟錦河去趟濮陽王府給姨母請安,要不你先回去吧。”
秦瑄聞言,回道:“好,姐姐去吧。”
小厮正準備跳下來,給秦落拿踏蹬。
秦落攔了他的動作,說:“不勞煩你了,只早些送瑄姑娘回去,不要在路上耽擱了。”
小厮恭敬回道:“是,姑娘。”
秦落從馬車上跳下來,走了幾步,不經意間回過頭,看到秦瑄掀了窗簾正在往她的方向看。
秦瑄見她回過頭,面上微有些驚訝,然後笑了笑,朝她搖手道別:“姐姐,早些回來。”
秦落颔了颔首,回過頭,朝錦河郡主所在的馬車走去。
直到載着秦瑄的馬車拐了個彎,再也看不見,秦落這才放下簾子,對車夫道:“走吧。”
車轱辘緩緩而動,錦河郡主拉過秦落的手,笑說:“在宮裏都沒什麽機會跟你說話,今晚我們一家人好好吃頓團圓飯,然後徹夜長談,五湖四海說它個遍!”
秦落笑道:“可是不久前我才和阿瑄說,會早點回去的。”
不料錦河郡主耍起了小孩子脾氣:“哼,你自己摸着良心算算,我們多少年沒像小時候一起躺在一起聊天、吃過飯啦?”
是啊,自從阿爹走後,自己和錦河、姨母她們總是聚少離多的,就連上次與錦河徹夜長談的時候,還是前生的事情。
秦落無奈笑道:“阿妍,這麽多年了,你的性子怎麽反而越長越回去了?”
錦河郡主自小古靈精怪慣了,秦落更是拿她奈何不得。
阿妍乃是錦河郡主的閨名,本名獨孤妍。
錦河郡主撒嬌道:“那你依是不依嘛?”
秦落輕輕摸了摸錦河郡主的腦袋,順毛道:“好,今晚陪你。”
錦河郡主一把挽過秦落的胳膊,将腦袋枕在秦落肩上,這才滿意道:“這才差不多。”随即又一臉深沉的嘆了口氣,苦口婆心的看着秦落道:“阿凰,不是我說,我是真的不太喜歡你那個妹妹秦瑄,看不透她,反正我就是不喜歡她,你得小心着點她,不許把你的心都交給她,你的心裏必須有一半是我的。”
秦落沒有多說,對此只淡淡一笑。
錦河郡主道:“聽我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阿凰,你聽進去了沒嘛?”
剛過朱雀門,馬兒一聲急鳴,急急踏住了兩只前蹄。
兩人往前一傾,待馬車停穩,錦河郡主不耐道:“是誰連本郡主的車也敢截胡?”
秦落好笑,正要勸:“……”
錦河郡主氣呼呼的一把掀開簾子,車夫道:“郡主,是叱奴府的人攔了我們的車馬。”
錦河郡主一聽“叱奴”兩字,倒吸一口涼氣,回頭看了一眼秦落,秦落一臉無可奈何的朝她聳了聳肩。
對面未見其人,倒是先聞其聲:“是老奴攔了郡主的馬車,給郡主賠罪,郡主莫怪。”
錦河郡主沒好氣道:“哼,管伯,你倒是出來給我賠罪啊!”
來人掀了簾子,從車廂裏走出來一個約莫四十六七、身形有些清瘦的中年男子,雖然清瘦,一雙眸子卻格外的有神。
叱奴府的大管家下了馬車,走到她們的馬車前,朝錦河郡主與秦落作了一揖,才道:“郡主,老奴奉侯爺之命,前來請落姑娘過府一敘。”
錦河郡主撇頭瞄了一眼秦落,迅速回過頭,眼珠子骨碌碌一轉,故意作出一副迫不及待想立馬飛去叱奴府的模樣,開心笑道:“管伯,那我這就和阿凰一起去給舅舅請安。”說着,提着裙子噔噔噔就要下來。
大管家早就看透這姐妹兩人的小表情,忍着唇邊的笑意,擡手攔了攔錦河郡主,道:“郡主不是昨日才跟着王妃去給侯爺和夫人請安?平日裏郡主可是請都請不去的,今日怎麽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錦河郡主尴尬一笑,心道,平日裏我躲着舅舅那只大老虎還來不及呢,看到我就罵我成天上蹿下跳不務正業,誰還趕着往他跟前湊啊,不由有些犯愁的看了一眼秦落,這次阿凰保不準就會被舅舅訓一頓。
秦落走出車廂,笑道:“阿妍,你別為難管伯了,還是過年的時候去給舅舅拜年了的,是該去看看舅舅了,改日我再攜禮登門給姨父姨母陪不是,就算陪你聊個三天三夜不睡覺我也認了,改日、我一定去!”
錦河郡主朝秦落擡起手,很是爽快的道:“那你可不準再放我鴿子了啊!”
秦落擡手與她擊掌,無奈笑道:“好,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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